主题：哈佛中日关系讲座2005年10月 -- 元亨利

2005年十一月八日,哈佛费正清研究中心举办了另一次讲座,题目是"道歉之结,韩日及美国道歉政治:

民间组织的悲痛,悔悟与反思"(The Apology Knot,Korea, Japan and US Apology Politics:

Sorrow,Regret and Reflection in Civic Groups)

主讲者是美国康州学院(Connecticutt College)付教授Alexis Dudden

(亨利注:这次讲座对我个人来说是拓宽了眼界,把道歉问题放到一个大而复杂的背景里去看.本贴只摘取了与中国有关联的部分,记录有些零乱,敬请原谅)

(Alexis Dudden 教授,是位四十来岁的女士,身材不高,削瘦而精力充沛,思维敏捷,言语便给,看上去很精明强干.)

道歉是国际政治的一部份.美国对日本道歉过好几次,伊拉克虐俘事件的道歉等等都是.

今天我要谈的是为已过去的过去(past past)道歉.

九十年代国际上有一个话题是关于二次大战的讨论,讨论"过去事件是非法的"这一命题是否可能.这里,非法合法(Legal)与正义非正义(justice)不是一回事

日本是一个喜欢道歉的国度.但是与德国相比,日本却被认为是个不愿道歉的国家.实际上,九十年代的日本对外政策,就是道歉政治.但道歉现在已成为为了日本国家利益服务而不是为受害人服务的,是为了让日本成为一个正常国家(而不是战败国),可以拥有正规军,进入联合国安理会.

自九十年代以来,日本作过十九次官方道歉.可是,一方面是日本为过去道歉,一方面却认为过去的事不是法律所应当关心的,比如2004年日本法院对慰安妇的判决.

德国被认为是为二战道歉的典范,总理在波兰死难碑前下跪.但按德国法律,政府不应为前政府的作为负责.所以,总理的行为,严格讲是不合法的.

美国一直在催促日本向韩国道歉,1965年,日韩两国关系正常化,这在亚洲是第一个与日本正常化的国家.

1998年,日本第一次以书面文件形式谈向韩国道歉问题,到了2001年,两国联合举办世界杯足球赛,关系达

到一个高峰.北朝鲜就绑架日本公民向日本道歉,结果日本向北朝鲜提供救灾物资.所以道歉成为一种政治

手段.日本领导人在向中国,韩国道歉时,往往会和他在日本国内的选举等活动有联系.所以道歉不是一个

学术问题而是政治问题.百分之百的战争受害者,希望天皇本人道歉,而且是当时的那个天皇.受害人,与

受害人后代,支持受害人组织又不同.日本天皇在1946到1947年曾向那些在战争期间在国外失去财产乃至

生命的日本人道歉,可是有人出来说:你看,日本天皇在四十年代就已经道过歉,你们还逼着我们道歉.今天

的小泉政府也认为,我们已向你们道了那么多次歉,你们还不满意,到何时能完?日本国内各派也认为政府

太软弱,以后要采取强硬姿态.尤其是当参拜神社能在选举中多得票,还是会有人参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