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其实我们对邓丽君本人了解的很少 -- 碎片与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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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其实我们对邓丽君本人了解的很少

    决定跳这个坑。

    萨苏的一篇邓丽君系列,在河里激起了波澜。说句实话,萨大的文章我们都爱看,但对邓丽君本人的看法,多多少少都各有不同。老实说,锦猴兄和乡间小径兄的说法,我多少都更为赞同。

    萨苏的文章,如果说的只是那种海峡两岸华人盼统一的情愫(不论是哪一方的统一),以及其中所夹杂的些许个人的无奈与哀伤,这都无可厚非。但也正如有乡间小径兄所提出,国家之哀伤,万民同感同受,“是一个民族,是数以亿计的人在承担着,而不是因为一个人的星光亮一点,就承担得多一点?”内战结束,国民党败逃台湾,迁移人口上百万计。所涉及的家庭又有多少呢?或许就会有几十万个台湾家庭,而海峡这边,同样也有几十万或者更多的人怀有同样迫切的情绪。就好比我的家乡,解放时统计人口25万,但估计大陆之外人口(包括港台、南洋及其他各地)另有15-20万之众。这种离愁别绪,且不提对国家的统一的期盼,单说对故人或故土的思念,这无数的家庭,又何曾比邓丽君少一分?

    我想,如果说的是这样一种情愫,没有什么人会反对。

    但我想之所以有河友不赞同的是对邓丽君个人的评价以及“孤独的中国女儿”这顶显然不是人人可以拥有的帽子。

    我们可以接受这一点,即在当时的政治状态下,各为其主,各为其盼。对于我们来说,忠诚以及渴望祖国统一都是可以认同的。你可以说邓丽君劳军,邓丽君出国时与国民党政府签订协议,邓丽君与大陆叛逃“奔赴自由”“领取赏金”的飞行员合影,都是尽其职。这些,我们就个人的感情而言,都能够接受,或者起码默认——尽管我们必须得努力抛弃政治与立场的因素。

    但我们到底又对邓丽君除了她的政治角色(劳军歌手,台湾金牌授定的“爱国艺人”【1981年授牌】)以及职业角色(歌手)之外,了解多少?我们对邓丽君的个人了解多少?

    萨苏的这一系列,就我来说,最大的不满就在于,所有的情愫,与邓丽君个人特定相关的,都无据可查——我是说除却她政治与职业角色之外的。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甚至她私人、个人的任何行为、意味、言语能说明邓丽君对国、家(乡)的爱超过了一般人。

    “亲爱的大陆同胞们,你们好,我是邓丽君,我现在来到金门广播站向大陆沿海的同胞广播。。。”

    大陆。邓丽君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北京召开一次演唱会 – “在露天,买不到票的观众也可以听到”。

    《我的家在山的那一边》也是邓丽君带有浓厚政治色彩的一首歌。然而,歌中让人感觉最痛切的,还是她那种对于归宿的渴望和无法归去的忧伤。

    我们努力地从萨苏的文章去寻找能够说服自己的信息,但可惜也只有以上几句。而且非常可能的、或者说无法否认的,以上话语都与邓丽君的政治角色密切相关。不单单邓丽君一个人,所有的唱汉语歌曲的台湾劳军歌手,都会这么类似的几句,那几乎是一定的。

    我自然不是要去否认谁。我想说的是——

    我们对邓丽君个人的了解很少。其实,我们对她个人的理解——在我们把一切浮在表面的政治的、或者潜入其中的政治的因素都抛开去之后——都知之甚少。我们不了解她的个人,做为不是歌手、不是政治招牌的那个个人。

    其实萨苏所写的,只是他自己心目中的那个邓丽君而已。

    说一句或许不敬的话,做为受众,我们都在尽力地抛开政治因素去说邓丽君,但邓丽君又有多少时候是在抛开政治因素来唱歌呢?起码我们不知道。

    我们其实不知道,心中的那个邓丽君到底是纯粹的,还是政治的、或者职业的。

    又或者多少多少。

    关键词(Tags): #邓丽君#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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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只记得

      有个说法“只要是有华人的地方,就能听见邓丽君的歌声。”

      因为老萨一篇纪念帖子,就在河里引起那么大的争论,有这个必要吗?邓丽君是何政治立场,她所爱的“中国”究竟是大海的哪一边,真有那么重要吗?俺觉得,对很多问题搞泛政治化,反而只能显露出政治上的不成熟。

      俺承认,俺也喜欢听邓的歌,还有其他很多人包括80后喜欢听邓的歌也大有其人。老萨的帖子,其初衷也只是纪念一位自己喜欢的歌手而已,也许下一篇是张国荣、说不定还有梅艳芳,这不就结了呗?

      还有有一句话一直憋在心里,今天一定要说:其实根本不用民进那帮鸟人和咱们划清界线,咱们这边某些人已经自动把“中”和“台”分得很清楚了。

      多的不说了,欢迎砸砖。

    • 家园 七八十年代的台湾歌曲引发政治讨论不是偶然的

      因为相当一部分歌曲、歌手跟政治本来就有着大多数大陆人不知道的联系。比如这个:

      外链出处

        颂歌基本未被内地听众触及,大陆对这股潮流一无所知。惟一流传开来的《龙的传人》,在流行、传播、解读的层面上,反映的不是对这一潮流的觉察和理解,而是正相反——反映了内地人对其政治背景的极端无知:当时上上下下普遍认为,这是台湾人民思念大陆之作。

        内地几乎没有人知道,宋楚瑜插手了这首歌(《龙的传人》)。据传,促使这首歌产生的直接刺激即为中国恢复联合国席位、台美断交、中美建交这一系列震荡,这些“政治地震”使民众陷入对当局信任的危机,也使民族主义和反美情绪一度高涨。一个非常典型的历史情节是:一九七八年台美断交,林怀民的《薪传》正在嘉义首演,消息传到现场,台上台下哭作一团。

        《龙的传人》一开始并未引起太大关注,在录音已经完成后,国民党高层、当时的“新闻局长”宋楚瑜亲自表示对该曲的重视,并亲手加写一段词,命侯德健修改。侯德健开始不同意,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因此,李建复《龙的传人》从降生起即镀上了政治的光环,形成由官方一手操办的流行局面:当时各大传媒争相播放《龙的传人》,使这首歌在“创作歌谣排行榜”冠军位置连霸了十四周,“中影”甚至拍了一部同名电影,以政宣式故事片的手法说事,企图以片中主人公对国家民族的热爱,来排除民众对“国家身份”的怀疑(见佚名《少年中国——民歌记事》)。

        但以后的历史急转直下,充满了戏剧性。一九八一年,侯德健无法再忍受送审制度的干预,屡屡顶撞而与当局交恶,终致逃向中国内地。侯的一干作品旋即被通牒为禁歌。《龙的传人》大合唱戛然而止,却在海峡另一端更波澜壮阔地风行开来。

        在那个政治将松未松、自由思想的风气懵懵懂懂的年代,类似《龙的传人》这样的历史的误打误撞,和混杂在爱国情怀里的复杂政治冲动,简直比比皆是。李双泽、侯德健、胡德夫、杨祖都可以说是富于责任感和爱国精神的人,而在政治大一统的背景中,社会责任感是危险的,爱国也是危险的——即使是从“爱国主义”这个被允许的出口。

      关键词(Tags): #龙的传人#台湾流行歌曲
    • 家园 一群秀才为一个戏子忙活好几天,算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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