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主流媒体的完美之作:《围城中的拉萨》(已修订,第一段完) -- 厚积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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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送花!

        感动,佩服!

      • 家园 爆了!另外说些多余的话——

        惊喜:所有在本帖先送花者得【通宝】一枚

        恭喜:你意外获得【西西河通宝】一枚

        谢谢:作者意外获得【西西河通宝】一枚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

        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ps:

        1.网络时代功不可没。反者道之动。

        封闭环境人们容易对外面的世界保有过多幻想。

        出国容易了,没出国的各路资料也见多识广了,就少了些别人为我谋幸福的幻想主义。这可能也是毛的“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引起文革后出生一代人新的共鸣,并成为新的思想资源的原因。

        2.代际更迭。80年代的思想解放,最大的弱点是那代精英们自觉不自觉用自己的嘴巴讲别人的话语,精英们或对中国爱恨交加,或内心急着逃离弱烂中国,——就这点说,这批人的心骨,远远不及二三十年代留学日本或欧美的精英,老一辈人以救国图存为宗旨,80年代的躁动精英确多是自视过高,自爱过重,不肯与中国人民共命运的。留法学生艾青“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80年代骄子们恐视之落伍过时而已。80年代的少数精英,如87年翻译《存在与虚无》的陈宣良先生,北岛在《巴黎纪事》提到他,可惜这等胸襟抱负,漂泊各地,均不是主流。这也是6·4颇值后人玩味省思之处:老成持重的建设性或反思性意见在运动中逐渐边缘化,最恶劣最无耻的人裹挟群众占据了领导者的地位。若他们成功,中国将万劫不复。6·4运动与五四运动最大的差别是:就其领袖而言,却是劣币逐汰良币的进程。缘何如此,值得深思。

        陈先生客居巴黎,夜凉如水。

        庄重人心肠犹热,“我以为,文革是中国四千年传统的最后一次演练,从传统的政治思想和政治实践上来说,它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就是说,前人希望做然而没有能力做到的东西,在文革中是实实在在地实现了。但是,这种实现却已经实实在在地让中国人知道了,作为一种“原则”的传统,如果“逻辑地”演练成事实,就是这么一个样子,原来是无法长时间地维持的。中国的传统原则,正因为一直无法真正地实行,而只能在力量允许的范围内,大略地具备那么一点意思,才真的变成一种传统,存在了数千年之久。”

        ————翻阅了不少史料,不得不认为,这是关于文革极富洞察力和公允度的反思。陈先生没有把“我”刨出去,清算别人虐待自己的恶;陈先生的情怀思想,将来能落地扎根之所,仍是大陆。因为这是立足本土的卓见。是的。将来能祭祀两蒋、追念国军荣民情怀之地,也仍是大陆。

        陈先生与友人书

        20年后,中国国力上升,新一代人或艳羡米国,但亦知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在实践中逐渐解决问题才是正道。新一代若能将毛思想的有效性和邓思想的有效性整合一处,国本方固。这代人生逢两种体制思想变动处,受两者思想润泽,若不能有为,时代契机稍纵即过,愧对前人后者。

        关键词(Tags): #80’s精英#陈宣良

        本帖一共被 1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
        • 家园 不得不花

          的两段话:

          2.代际更迭。80年代的思想解放,最大的弱点是那代精英们自觉不自觉用自己的嘴巴讲别人的话语,精英们或对中国爱恨交加,或内心急着逃离弱烂中国,——就这点说,这批人的心骨,远远不及二三十年代留学日本或欧美的精英,老一辈人以救国图存为宗旨,80年代的躁动精英确多是自视过高,自爱过重,不肯与中国人民共命运的。

          这批80年代的所谓精英现在正是大权在握的时候,最让人担心的是,他们的骨头有几根?他们会把这个国家引向哪里?

          新一代若能将毛思想的有效性和邓思想的有效性整合一处,国本方固

          这回从网上的留言反映看,比较欣慰,也许这些在比较开放环境下长大的80后、90后能够从这次西煤的无耻报道的闹剧里警醒过来,不再盲目崇拜西方免煮柿油,而是开始寻找、探索和重建中华文化价值体系。

          • 家园 这些所谓精英在中央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留着他们不过是给西方看的伪装,他们在决策层眼里连大便都不如

        • 家园 先生高见!

          红字部分真乃警世良言。

          民族幸甚。

        • 家园 笔下千言万语,皆不及先生此帖透彻。

          花,并收藏。半年来笔耕不缀的呐喊,皆被此段囊括。写完这个帖子,我可以罢笔去做正事了。

          20年后,中国国力上升,新一代人或艳羡米国,但亦知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在实践中逐渐解决问题才是正道。新一代若能将毛思想的有效性和邓思想的有效性整合一处,国本方固。这代人生逢两种体制思想变动处,受两者思想润泽,若不能有为,时代契机稍纵即过,愧对前人后者。

        • 家园 新一代中国领导集体想的更远

          del

        • 家园 思想家, 思想家!

          为楚有才!

          • 家园 呵,陈先生和易中天都是武大出身……

            你们是校友?

            兄台是湖南还是湖北人氏?

            再摘引邓晓芒先生的两篇文章。

            她拯救了她自己

            我认识萌萌已有二十五年了。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时代,1980年代初的武汉大学校园里,到处是一派精神生活的盛宴,那几届的研究生们则成了时代潮流的中心,而且他们也感到自己成了中心。当时我们住同一栋研究生楼的同窗们来往自然频繁,和我经常聚谈的除了同门师兄陈家琪、陈宣良外,还有搞马哲的黄克剑,中文系的程亚林、易中天,经济系的肖帆、陈自龙。再就是我在德语班上结识的张志扬,以及辗转相识的湖北省美术学院的尚扬、皮道坚,省社科院的黄忠晶等。

            邓晓芒:我的大学

               回城后,我干过五年的土工和搬运工,那同样是社会最底层。同事的伙计们当中有一些人是劳改释放犯、诈骗犯、强奸犯、小偷、盗墓者、历史反革命、右派、投机倒把分子、阶级异己分子、无业游民,当然也有回城知青。听听这些名目,就知道当时整个社会有多少人被划入了“不可接触者”的范畴!但他们同时也是社会经验最丰富的一群,在聆听他们的言谈时,整个社会对我似乎都变得“透明”了。我和这些人为伍,把自己和他们作身份认同,以至于1979年当我踏进武汉大学校门的时候,与我同命运的几位研究生如程亚林、易中天、陈家琪、陈宣良等,聚在一起时曾自命为“土匪”。这些人后来都是一些有个性、有见解的学者,他们的学识不是光凭书本上看来的,而是从自己的生活体验中悟出来的。

              

            这两篇文章既可对当年的思潮气氛有所了解,亦能对这代人的思想资源有所了解。文革和下乡对青年人的影响,绝非纯负阈值,亦可见一斑。

             与农民的日常交道和共同劳动使我懂得了农民和乡村。农民远不是我从书上读到的那样一种固定模式,他们是各式各样的,有的小气,有的大方;有的狭隘,有的豁达;有的虚伪,有的坦诚;有的机灵,有的愚笨;有的暴躁,有的忍让;有的强霸,有的软弱;有的狠毒,有的和善……我在读他们,就是在读人性。我了解他们,就是了解中国。但我同时也在读自己:在他们中间,我是什么以及可能是什么?我在了解了他们的时候,我也就了解了我自己的可能性,因为我对他们有一种同情的理解。每一种人的类型,即使是那种反面的人物,不论他是多么阴险、自私、蛮横、吝啬以及懦弱无能,下流无耻,都是环境的产物,都是一篇巴尔扎克小说中的典型,他让读者化身于其中,将最不可思议的性格也演绎得合情合理。我越是读他们,越是从内心中升起一种悲悯情怀,类似于鲁迅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对造成他们这种性格的处境怀有极大的兴趣,并为此读了大量的书,小说和理论,包括历史、哲学和政治经济学,试图对我所见到的一切加以清晰的分析和比较。我在当知青的十年间(1964-1974)换了三个下放点,两个在湘南,一个在湘北,并且跑遍了山区、湖区和丘陵区,曾试图像当年毛泽东那样写出一篇《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之类的东西来。而其间所经历的“文革”,则是我的社会大课堂中的一门主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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