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寓言】世家小姐是与非 -- 陈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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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链接】对鲁迅性格弱点感兴趣的,我愿提供

      王晓明:鲁迅传

      此书出版于1993年。对鲁迅性格弱点多有涉及,对先生价值亦有公道评价。王先生算学人中性情之人,他的敏感和分寸亦是他言之成理的因素。我将链接放在《死》这一章,因为鲁迅关于死亡的文章极为精彩,陈丹青写《鲁迅与死亡》也极精彩;王先生写这一章亦算精彩。

      不熟悉的人若以为学者们只知为鲁迅颂,错了;八十年代之后大家都是心存找岔子的志向的,于自己大有好处;大家又不是其亲属后代,有啥放不开的?二三十年代便有人以骂鲁迅成名的心思,梁实秋、创造社一些人是有主动之念的;当然他们想不到历史吊诡,日后鲁迅被土共奉为雕塑,那时谁还活在大陆谁就倒霉了;梁实秋的命很好,不再赘言。可是鲁迅的精神弟子们冯雪峰、胡风诸人也是倒了大霉的;可见土共不过拿来为我而用,太祖说,“鲁迅在今日,若不沉默便要坐牢”这话亦坦率得紧。这些也早挖出来了。反土共之用的,也可能牵连鲁迅,可鲁迅只活到36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30年代亦有人骂鲁迅汉奸,可是证据,至今却未有足以服人者。

      不妨说点私心话,若说反鲁迅,我觉得许广平很有资格;鲁迅的缺点,她是最重的承受者。可是,鲁迅有足够的魅力,让许女士毫无怨言。这即是爱。也不乏征服。我们多从鲁迅的文章里得益的人们,又与历史保持一段距离,应该以这空间对当日的人们做出客观之论;而非隔着空间便可不参考当时现场缄否名节了,反正他们都死了。

      我之用“民族魂”,私意他是精研国人魂灵的专家;同时,他为我们民族保存了极重要的东西,用文字对徐锡麟、秋瑾、柔石、冯铿、刘和珍等等热情的爱国的牺牲者祭祀有加,使得这些牺牲者的情怀价值得以不泯,亦感召后来之人。是的。必有人对鲁迅的收入不满,也必有人会拿他为什么不上战场呆在租界质询其情怀;——每人天赋不同,文字者往往当日不觉其英勇,于后世之大影响力大感召力,亦可与当日牺牲者共三光而永光吧。抗战之时,多少文化人没去打仗,但是有的急于写史,有的急于创造,其心不过国家万一亡了文化亦不能亡。

      他们那时尚不知结局;自然我们今日既享受了牺牲将士们保存的大好河山,亦享受了这批文化人努力保存的精神产品;对他们作为,亦要有些公道的。

      况且,鲁迅拼命抗议不抵抗政策,对最终达成一致抗日亦是有所贡献的,虽然他直到逝世也未亲见。他看到的是满洲已失热河已失北平逃难19路军英勇之后(他讴歌过)奉上峰之意无奈撤出……

      鲁迅在今日之特别可贵,其学问足以任各个学校教职,但他并没有和教授们站在一列,甚至亦无风雅。他的思想立场是和底层民众以及爱国的普通青年们站在一处,有人嘲讽他最后投机成功,呵,他哪里知道毛氏如此能干;何况他早逝,自己哪得到些许好处?倒是当日说话很是不便,不得不打一枪换一名字,谁请愿如此?他帮助的和支持的都是当日无名者,(叶紫参过军,其身世与萧军等人一样,都是底层的;若无鲁迅支持,其作品是发表不了的;这样费力于与己无得的事,鲁迅颇做了不少的)今日骂鲁迅的一些青年,若鲁迅真在身边,恐会感激不尽的。

      当日即有人认为内山是日本特务,鲁迅亦是汉奸;国家交战和私人交往分不清楚,这点上自由派倒和今日愤青是一路的;况且若无内山外国人身份相助,鲁迅的杂文集当日根本出版不了的,那些集子说了什么:不要内战要抗战!我对内山先生是否背叛其祖国并无兴趣,他在中国对被捕人士有所营救,亦为左翼抗日战线联盟提供了很多方便,这是和鲁迅相关的;何来鲁迅之可疑?【内山1950年参加创建日中友好协会。1952年声明反对日本政府与台湾当局相互承认。1954年参加接待新中国第一个访日代表团。1959年,内山以日中友好协会副会长身份来华访问,因脑溢血病逝于北京。依其生前意愿,葬于上海万国公墓(今宋庆龄陵园)。】

      最后引用曹聚仁的《鲁迅评传》里的一段,当日我即以为真切,今日不妨与诸位共享。鲁迅是“人之子”,对此我很中意。

      许景宋追记鲁迅的文字,本来可以写得很好,假使她不一定把鲁迅打扮得太伟大。她有一节记鲁迅的日常生活的话,说:“偶然也会例外,那是因为我不加检查地不知什么时候说了话,使他听到不以为然了。不高兴时,会在半夜里喝许多酒,在我看不到的时候,更会像野兽的奶汁所喂养大的莱谟斯一样,跑到空地上躺下。有一次,夜饭之后,睡到黑黑的晾台上,给三四岁的海婴寻到了,他也一声不响地并排睡下,我不禁转悲为笑;而鲁迅这时便爬起身来了。他决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他时常说:‘我们的感情算好的’我明白他的天真,他对一切人可以不在意,但对爱人,或者会更苛求。就这样,沉默对沉默,至多不过一天半天,慢慢雨散云消,阳光出来了。他会解释似地说:‘我这个人脾气真不好。’‘因为你是先生,我多少让你些,如果是年龄相仿的对手,我不会这样的。’这是我的答话。但他马上说:‘这,我知道。’”

    • 家园 花慰

      我能理解你对鲁迅的尊敬和对批评他的人的反对(总体来讲,我觉得萨给的理由够充分了)

      可换一个角度,你能否理解我对梅先生的尊敬和由此而生对批评他的人的反对?

      你能否理解萨苏对血洒长空保家卫国的空军将士的崇敬和对批评空军将士的人的反对?

      也许你说鲁迅的本意不是批评他们,然,文章千古事,凭心而论,这些刊登在彼时报刊上的文章,难道不会让空军将士和梅先生寒心吗?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圣地,如果言语过了,宽恕则个

      • 花慰
        家园 以己之心度人之情恐怕很容易出差错

        难道不会让空军将士。。。寒心吗?

        俺非空军将士,也不应该揣度其心理。。。但是,如果空军将士其实没有挨先生的骂,为何要寒心?

        理由请见鄙帖:鳕鱼邪恶:关于128和鲁迅------总算想起来了

        另外举个例子:

        忘了是在河里还是别的地方,看到描述金晶因为屡受阻扰,组办方与警方临时决定金晶上车;把金晶上车后其护卫(不知是那位男士还是那位女士),与护卫队(就是那些大内高手)的“冲突” 写了出来,并表示很不解。。。其实,这里面有“老百姓”对军人的误解。

        矛盾1:高手问“你们怎么上来了?”---当时上车是临时决定,还没来得及通知高手们。被误解为高手们态度不好; 2:高手斥责”怎么把车放在这里?” 3.车外的警方及组织者认为可以出来了,高手们确说“等上级指示”。

        鳕鱼的解释:

        1. 军人在执行任务时一切听号令已经成为本能,见金晶等“无组织无纪律”肯定会不解,甚至有些不满。

        2. 应该是残障车妨碍了行动的空间。。这些大内高手们肯定有非常重大的任务,绝不会允许任何事情的妨碍。

        3.明显说明,这些高手们是在一种作战的状态之下;在此情况下,没受过训练的老百姓是无法理解其语言与行为的“粗暴”的原因的----其实这根本就是“战时”的基本常态。

        俺是想说,误会经常是由于自以为是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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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慰
        家园 “圣地”一语不确……

        至少对于我来说。

        我是梅先生粉丝;亦是程先生粉丝,京剧昆曲等都听的;伶人史话看得也不少,齐先生国剧研究亦有所涉猎。呵,并非谁批评梅先生我便要反对,何况鲁迅是听梅先生的戏的,他希望梅先生不要太过雅化失民间生气而已。梅先生尚有胸襟理解,何况我们呢?

        谁都可能有一语不入自己法眼,也自有历史人物性情不是自己喜欢的(不是自家那壶茶而已);乱国也罢不爱国也罢,这于人是大名节,在我国和封建时代女子名节可堪比重的;若无厚据,不能轻用。鲁迅的急躁、疑心病我比有些筒子们可能体会还深些,但是还是就事论事说话的好。

        怎么说,我有一文中引用了杨帆先生的话,甚至将他的文章链在下面,因觉得颇有价值;可是他对女生大发雷霆那件事,我深不以然;和萧先生所争,我亦是同情萧先生的。

        兄台知我真义就可。起码我们都是梅先生粉丝。当然,您若纯粉,对于我这样不够纯的粉丝不满意,亦是有道理的。

    • 家园 本来不想回复,后来还是想支持一下,免得你“有所丧气”

      说实话,我也以为“我有证据。今不过不愿发恶声耳。”是很不好的做法,不是认真讨论问题的做法。但从我们这些听众而言,是不是可以说“如果你不能举出证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结论呢?”不管老萨在别的事情上多么正确,在对鲁迅的看法上,如果他不能举出证据,不能逻辑地说明由论据到论点的关系,我完全不能同意他的观点,也不会费心寻找论据,因为我相信“谁主张谁举证”。当然MM存心学术,对于老萨密不告人的“证据”好奇,又或者本着认真讨论问题的态度,要验证老萨的论点,我是完全支持你较真的。

      至于你说“信差之论,众人多信,世家小姐名节颇为有损”实在是“群众亦有混沌者;国人性格易于清楚公案糊涂了结”的缘故。不过网路一开,众说纷纭,“群众”也自慢慢成熟,不会单把他人观点拿来做自己观点。MM的文章写得很好,请不要丧气,我还等着看你对台湾问题的思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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