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给文艺作品中的英王陈玉成排名 -- num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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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陈玉成少年英雄,许多文学作品对他的感情生活费了不少笔墨

      真正有记载的好像只有胜保俘获陈玉成的吕氏王妃。此说法也有人说有诈。

      对于陈玉成军事上没有话说,在政治上,地方治理上,是否有石达开,甚至李秀成的那样才能?

      • 家园 陈玉成政治表现并不突出,故说他不算政治家,不过

        这不代表他完全不懂政治,所以有人作《英王世家序》时,论曰“未闻王悯农之名,而仙女庙之转饷不绝;未闻王勤政之誉,而功劳簿之律令严森”,后一句容易懂,前一句是说,在有限的史料记载中,从没提到过陈玉成重农的事迹,但《洪仁?\自述》却慨叹,自英王死后,天京失去该部由仙女庙源源运来的粮草接济,实是一大损失。另外时人评陈玉成有三大优点:爱护百姓,爱读书人,不好色。有此三点考语,他的政治表现至少不能算差。

      • 家园 自古以来的写史者就以捏造英王妃的事迹为乐

        胜保取英王妻这段记载,出自民国四年中华书局出版的裘毓麟编《清代轶闻》卷六《洪杨轶闻》内的《陈玉成受擒记》,而据罗尔纲先生考证,这篇《陈玉成受擒记》其实是抄袭了张祖冀《清代野史》中《胜保事类记》一文,又加以局部篡改。原文中并没有提到那个被胜保掳去的英王妃,因此极有可能出于《洪杨轶闻》编者的捏造。

        无独有偶,《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也向壁虚构了一个英王和干王侄女相爱结合的故事,这篇文章与陈玉成的生平经历完全不符合,显系无稽,罗尔纲先生认为是为了激发英国公众的阅读兴趣,甚有可能。本来问题并不严重,但是又出了一位不懂装懂的《太平天国野史》的作者,把这篇漏洞百出的传奇小说当成了历史,把假的越说越真。《太平天国野史》一书影响极大,以致此说长期蒙蔽后世。

        太平天国为王者妻有定制,少了不行,这从石达开的情况也可以看出来,陈玉成封王后也不可能独免。因此陈玉成的“爱情故事”当然不可能象某些文人编的那么理想化。

        转一篇相关文章

        英王娘的几种下落

        镝非:

        英王究竟有几位王娘,下落如何?现存的记载记口碑看,有以下几种:一位避寺为尼;一位叫蒋琬娘,避居湖南,终身未改嫁;一位为胜保所擒,因有绝色而成为胜保之妾,下落不明;另外安庆陷落时,城内当有英王眷属,人数及下落不明。

        陶短房:

        还有一位在天京,城破后嫁湖南人鲍镒,并带有英王一子,长大后为僧。不过这些传说有些系民国时传出,或有好事者如高天梅故事,存疑待考。

        寒山:

        版本N

        人常说某事可遇不可求,更有一种境界可看不可想,看上去很美,细想根本不可能。

        《啁啾漫记》中有“陈玉成遗事”,末一段写陈玉成被擒北去,渡河时所部三千人伏岸痛哭。陈玉成命人开启舷窗,望着士兵们说:“二十年后与诸君相见。”众人愈发心碎,哭不可仰。这段笔法堪称古典主义悲情的极致,但细一想就发现前半截抄的刺客列传,后半截是补写探春远嫁番邦;“二十年后与诸君相见”更像黄花岗烈士遗言。(按陈玉成那种性格,他说出来的更可能是丢他妈给我报仇*~*)

        这段笔记的结尾,惊鸿一瞥,-----“其妻某,亦殉之。”---------第几种版本啦?

        我们能看见的历史,不过是一段残棋。溯流而上,遭遇无数种可能。

        我还是讲不出英王妃的故事,因为其中有太多的空白。其实她本身也就是一段空白。没有人猜得出故事的开头,没有人留意那些尘埃中悄悄绽开的花;没有人看见英王与她长长的对视,他眼睛里燃烧着死亡才能熄灭的火焰;她一定在庐州失陷那个恐怖而温暖的春夜惊鸟般随乱军逃亡;她可曾在东津渡的凌晨被不祥的梦境惊醒,寿州城头正午的烈日可曾灼痛她的双眸---------生离死别---------她哀艳动人的影子终于在黄河的水雾中缥缈隐去。这以后的故事,再没人知道。而我永远不可能知道,她的心中,也许并没有爱情。

        湘妃早逝,山鬼多情,然而她不过是她,她只是她,乱世中一个平庸疲惫的小女子,不巧有着眩目的美丽和眩目的际遇。爱编故事的呤呖只看到了她的故事中精致的一幕,华宴如歌,丝竹如泣,筵前一双璧人,江南血雨中一角梦境-----------------特洛伊城烈焰冲天,玉石俱焚,火光中海伦惨然一笑,她其实并不爱帕里斯,她只是本能的在利剑之前低下头去。

        • 家园 老兄搞错了,罗尔纲哪里说胜保奸占陈玉成妻是妄言了?

          罗尔纲的《〈陈玉成受擒记〉再考》一文中,根本没有提及陈玉成之妻被胜保奸占一事是否瞎编。

          而罗尔纲引以为证据的梁溪坐观老人之《清代野记》里面,却和这部翻版的《陈玉成受擒记》一样记述了这段经过,我们不妨来看看《胜保事类记》的原文:

          伪英王陈玉成自安庆为曾忠襄所败,全军皆没,穷无所归,走凤阳投苗。苗匿而不见,使其侄天庆缚献于胜。时胜驻军于河陕之交,得陈大喜,克日亲讯,盛设军卫。陈立而不跪,大笑曰:“尔乃我手中败将,尚腼然高坐以讯我乎!”因历举与胜交绥事。胜大惭,命囚之,铺张入奏,冀行献俘大典以矜其功。批答反斥其妄,并命就地正法。大失所望,遂切齿于曾氏矣。陈之囚也,有精舍三椽,陈设皆备,环以木栅,兵守之。先君子与冯鲁川、裕朗西皆往见。貌极秀美,长不逾中人,二目下皆有黑点,此“四眼狗”之称所由来也。吐属极风雅,熟读历代兵史,侃侃而谈,旁若无人。裕举贼中悍将以绳之,则曰:“皆非将才,惟冯云山、石达开差可耳。我死,我朝不振矣。”无一语及私。迨伏诛,所上供词皆裕手笔,非真也。[SIZE=3]陈妻绝美,胜纳之,宠专房,随军次焉。[/SIZE]胜性豪侈,声色狗马皆酷嗜。生平慕年羹尧之为人,故收局亦如之。胜每食必方丈,每肴必二器,食之甘,则曰以此赐文案某,盖仿上方赐食之体也。然惟文案得与,他不得焉。一日者,先君子报谒某于他所,忽奉胜召,遂亟归。胜曰:“大帅之文案,犹皇上之军机,至尊贵至机密,不得与他员相往来者,尔何报谒之有?”胜豪于饮,每食必传文案一人侍宴。初,先君子与冯、裕皆常侍宴者,继以先君子不能饮,遂命冯、裕以为常。一日军次同州境,忽谓文案诸员曰:“今午食韭黄甚佳,晚飧时与诸君共尝之。”及就坐,询韭黄,则弃其余于临潼矣。大怒,立斩庖人于席前,期明早必得。诸庖人大骇,飞马往回二百余里,取以进,其泰侈如此。冯鲁川,山西进士,由刑部郎简放庐州知府,出京赴任,道由河南,胜奏留军中司章奏。冯端人也,高尚澹泊,不趋时习。一日与胜言论不翕,决然舍去,恐面辞不得,留书别之。胜阅书大惊,亟命材官赍狐裘一袭、白金二百,飞骑追冯还,戒之曰:“如冯不归,杀尔无赦。”并手书致冯,略曰:“计此书达左右时,公度韩侯岭矣,此即‘雪拥蓝关马不前’,昔退之咨嗟太息之地也。公于军事虽非所长,然品望学问当代所重,所以拳拳于公者,以公之品学足以表率群伦也。”云云。冯得书即返,胜大慰。先君子私询于冯曰:“公何以去而复返?”冯曰:“胜虽跋扈恣睢,然能重斯文,言亦出于至诚,可感也。”胜之章奏往往自属草,动辄曰“先皇帝曾奖臣以忠勇性成赤心报国”,盖指咸丰间与英人战八里桥事也;又曰:“古语有云,阃以外将军治之,非朝廷所能遥制”;又曰:“汉周亚夫壁细柳时,军中但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此三语时时用之。意以为太后妇人,同治幼稚,恐其牵掣耳。而不知致死之由,即伏于此矣。至西安日,入行台,甫下舆,而冠上珊瑚珠忽不见,遍觅不得,识者已知为不祥矣。及事败年余,有人于地肆上以钱四百购得之,可诧也。入陕后,各省督抚交章劾胜,有劾其贪财好色者,有劾其按兵不动者,有劾其军中降众杂出,漫无纪律者,惟河南巡抚严树森一疏最刻毒,略曰:“回捻癣疥之患,粤寇亦不过支体之患,惟胜保为腹心大患。观其平日奏章,不臣之心已可概见。至其冒功侵饷、渔色害民,犹其余事。”云云。相传为桐城方宗诚手笔。是以慈禧震怒,立下逮问之旨,而狱成矣。初,胜之至陕也,军机处有密书至,属其日内切勿上言触怒,因廷议将以陕抚、甘督二者择一简任,俾专力于西北军事。胜得书示文案诸员曰:姑妄听之。”逾数日无耗,又曰:“是或有变,不得不上言利害以要之。”众劝稍缓不听,乃自属稿,略曰:“凡治军非本省大吏则呼应不灵,即如官文、胡林翼、曾国藩、左宗棠等,皆以本省大吏治本省兵事,故事半而功倍。臣以客官办西北军务,协饷仰给于各省,又不能按数以济,兵力不敷,又无从召募,以致事事竭蹶,难奏厥功。若欲使臣专顾西北,则非得一实缺封疆,不足集事。”奏上,大受申饬,至谓该大臣跋扈情形,已可概见,不匝月而逮问矣。胜之为钦差大臣也,与河、陕两省巡抚皆朱笔札文,文案诸员尝谏之,胜曰:“尔辈何知,钦差大臣者即昔之大将军也。大将军与督抚例用札,不以品级论也。”在陕日,有驻防副都统高福者,出言顶撞,胜大怒呼杖,高福曰:“等二品耳,何得杖我?”胜曰:“我钦差大臣也,以军法且可斩,何止杖!”立命杖二百逐之出。后之劾疏,高福亦其一也。又有德楞额者,初帮办陕西军务,亦副都统也。胜至劾去,降参领,俾统一军壁黄河岸,德亦衔之。逮问之旨密交多隆阿自赍,即代胜为钦差大臣者。至之日,胜方置酒高会,宾客满座。有谍者报曰:“灞桥南忽增营垒三十余座,不知谁何。”盖桥之北为回逆所据也。须臾又报曰:“来者闻为将军多隆阿也。”胜绰髯沉吟曰:“岂朝廷命多来受节制乎?若然,则不待营垒成即当入城进谒矣。姑饮酒,且听之。”有登城见望者,而连营十余里,刁斗森严,灯火相属,寂无人声。归而相谓曰:“事不妙矣。”有潜行整装待发者。甫黎明,忽报多将军至。将军下马,昂然入中门,手举黄封,高呼曰:“胜保接旨。”胜失色,即设香案跪听宣读。读毕,并问曰:“胜保遵旨否?”胜对曰:“遵旨。”多即命取关防至,验毕,交一弁捧之。谓从官曰: “奉旨查抄,除文武僚属外,皆发封记簿。”胜再三恳,多曰:“与尔八驼行李,其余皆簿录之。”当即摘去珊瑚顶孔雀翎,易素服待罪,遣兵百人守之。凡文武员弁兵卒役夫,皆遵旨投多军矣。所不去者,幕中四人耳,一先君子,一冯鲁川,一裕朗西,一丁友笙也。鲁川尚作谐语曰:“诸君不观降者乎?明日皆将傲我矣。” 胜于此骄容尽敛,凄然无色。平日庖人四十八人,仅存其二。红旗小队二百,并旗械皆不见,材官之便捷者皆亡去,所存者老仆三人,圉人二,皆胜官翰林时旧役也。是晚即闻炮声隆隆,彻夜不息。次日黎明,人报灞桥克复,回垒皆扫平矣。即胜四十余日所不能攻克者也。逾数日,文案旧员杨某,头衔一新,欣欣然谓先君子曰:“克复灞桥保案,已得知府衔直隶州矣。公等不入多军,真愚也。”一笑置之。不数日,胜就道,例以铁索缠舆杠,示锁拿意。甫至河,德楞额截其辎重侍妾而去,胜诉于多,始返其辎重,而留其侍妾,[SIZE=3]谓人曰:“此陈玉成贼妇也,不得随行。”胜亦无如何。[/SIZE]四人者,送至山西蒲州府,洒泪而别,胜犹人赠百金为舟车资也。于是四人遂分道矣,冯鲁川往安徽赴任,裕朗西往江北宝应省亲,丁友笙往河南,先君子由清江至泰州,携予返上海。鲁川名志沂,山西代州人。朗西名庚,汉军正白旗人,原姓徐。父联翰庭,曾为江苏县令。友笙名宪铮,怀宁人,后不知所终。胜至京,系刑部狱,奉旨严讯,犹桀骜不驯,讯其河南奸淫案,答曰有之。河内李棠阶、商城周祖培两家妇人无老幼皆淫之。周大怒,其后赐帛之命,皆周成之也。是时周值枢府,李掌刑部,死之日,周监刑。胜曰:“胜保临刑呼冤,乞代奏。”周曰:“圣意难回。”遂死之。胜有印章二,一曰“我战则克”,一曰“十五入泮宫,二十入词林,三十为大将”,皆生平得意事也。当庚申年,文宗北狩,洋兵入京,和议成,议建总理衙门以治外交事。大宴各国洋使于礼部堂上,英使巴夏理首座。酒酣,胜笑谓巴曰:“今日和议已成,誓约已定,然两军究未分胜负也。今将与君会猎于郊外,胜负无与国事,第请与君之士戏耳,可乎?”巴大恐,乞恭亲王和解之。胜大笑曰:“彼惧我矣。”盖是时胜奉命总统各省援兵,位诸将帅上,当时援师至者十三万,故巴恐也。八里桥之战,胜一生最得意事也。洋兵麇集,僧忠亲王战不利,大沽失守,近逼北塘。八里桥者,距北通州八里。洋兵欺我无人,长驱而入,至桥,胜扼之,炮弹破马腹,颔受微伤,易马与战,卒败洋兵。厥后和议易成,未受大累,未始非胜一战之力也。当时胜裹创入见,故文宗奖之曰:“忠勇性成,赤心报国。”岂知此二语即长其傲,速其死哉。当洋兵之焚圆明园也,珠玉珍宝皆掠去,独书画古玩弃而不顾。有土寇二百余,掠所余而遁。至中途,遇胜,聚而歼旃,尽得其所有。簿录京宅时,并其第皆赐兆公焉。兆公者,慈禧姊子,于穆宗为中表行也。同治季年,兆公之母死,居丧不哀,慈禧大怒,命尽室所有为皇老老焚之。皇老老者,即其姊之俗称也,焚三日夜始竟。焚之时,命护军统领率千人监视之,于是胜所得与历年御赐物皆荡然矣。闻胜所得者,有项墨林进呈之物数百种,他称是,亦书画之浩劫哉。此事炳半聋见之,为予言。胜一子海某为蓝翎侍卫,以事遭斥,同治壬、癸间,飘泊至皖,英果敏怜之,为集资纳同知,分安徽。英去,亦不知所终。予随侍先君子在皖南时,有扬州人冯继昌者,曾在胜军为文案小吏,后为皖北牧令,谓一日奉使至宿州,见旅舍有执泛扫役者,貌酷类胜,面亦半青色,密访之,知其母少时曾一度侍胜寝。盖过境时,地方官所进之土妓也,而贵种沦为下贱矣。故世之疵胜者,皆谓胜有应得之罪。惟曾文正有言,胜克斋有克复保卫之功,无失地丧师之过,虽有私罪而无死罪,人皆服其公允云。考胜所部惟雷正绾一军二千人为官兵,其余则苗沛霖万人,宋景诗八百人,长枪会也,又山东大刀会千人, 合之不满五万千人。苗军之饿,沛霖自称报效者;雷军则就饷于陕者;其余则或有或无,不能按时按数也。即如先君子在戎幕时,文牍所载皆号称月二百金,实则月仅得六七千金耳。盖各路协饷皆积欠,间有来者,必先尽胜挥霍,挥霍所余,乃归军用耳。一日者方至同州,雷军后至,猝遇贼伏,未及备,遂大败,死伤枕藉。雷正绾痛哭入,求发恤赏,胜无以应。须臾负伤者累累舁至辕门下,彻夜呻吟,无过而问者。先君子谓人曰:“实令人惨不忍睹也。”呜呼!胜治军如此,自奉又如此,焉得不败。就逮之次日,苗沛霖率所部返皖北而叛。宋景诗骤马挺枪而来,哭拜于胜前曰:“沐恩不能终事公矣,世事尚有公道哉!”掷冠带于阶下,率八百人呼啸而去,一渡河即大掠,后为宋庆所灭。大刀会亦返山东作乱。故曾国荃劾胜疏云:“胜保军营,降众杂出。”诚哉是言,未之诬也。予尝论胜之为人,瑕瑜互见,然瑕多而瑜少,是殆不学无术之故哉!然固一世之雄也。

          老兄说“原文中并没有提到那个被胜保掳去的英王妃”,有欠妥当吧?

    • 家园 【原创】给文艺作品中的英王陈玉成排名(4)下乘人物

      23 许指严《石达开日记》

      能把陈玉成写成下乘人物的实在罕见,想来想去想的出来的也就是这本《石达开日记》吧。

      书名《石达开日记》,其实和石达开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开头八字“太平天国龙飞八年”不但胡编了一个年号,还把石达开离开天京的时间弄错了一年,全文洋洋洒洒如何胡说八道也就不问可知了。

      它是一个叫做许指严的常州文人为了还酒债而利用石达开的名气假托其名而作,孰料刊印之后居然畅销,多次再版,谬种流传,长达数十载之久,印数之多,据说在近代出版史上也是排得上号,乃致有“近代中国三大伪书之一”之称。

      既然是伪书,我也就不需要多议了,万恶淫为首,就凭陈玉成当着翼王的面就不假掩饰地他的义女色眯眯地不怀好意这一条,列他个下下就不冤枉。

      《石达开日记》中的陈玉成是下下人物。

      • 家园 “龙飞”不是年号

        而是清朝人常用的一种称谓,表示新皇登基后的年份,比如乾隆时期瓷器等文物的款识里,就经常出现这个词。“太平天国龙飞八年”可以理解成洪秀全登基后八年,至于时间对不对另说。

        许指严其实是小说家,他的文学水平还是不差的,八卦佚事写得惟妙惟肖,不要当史书看就是了。

    • 家园 一口气看完,对numzero心中的英王有了概念

      是否还有个下等的名单?

      很遗憾,你列的书单里没看过几本;不过看了你的评论,好象最让我喜欢的是《血染大渡河》里的那个。

      这文章应该贴青史。

      • 家园 转小说《角力》《1856年11月20日》-- 我最喜欢的2篇

        1 寒山《角力》

        只听得帐外一阵吵嚷,罗大纲抬头问:"也事?"林启荣起身张望,隐约看见耀眼阳光中一群孩子的身影,笑道:"没甚要紧,是娃仔打架。"罗大纲心绪甚好,也笑道:"好啊!"站起身走出帐去。

        远远的看见帐外沙地上十几个孩子围作一团,;二人走到近前,只见垓心几个小侍卫七手八脚按着一个陌生的孩子,旁边有笑的,有叫骂助威的,尘土飞扬;地下那孩子只是硬挨,也不做声。罗大纲看的好生奇怪,一眼看到谭绍光也在人堆里起哄,大声叫道:"阿光!搞是也鬼?几个打一个!?"

        小侍卫们一惊,全住了手,那孩子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抹一把脸上的血,愣愣地看着罗大纲。谭绍光还未答话,旁边一个孩子忿忿地开了口:"禀军帅,我们在这里说话,不知哪里钻来这只野猫,敢说你老的不是。光哥和他角力,说好七局四胜,这土佬--"谭绍光伸手止住他,上前一步道:"军帅,他是新入营的。乱了营规,我愿领罚。"

        罗大纲拍了拍他肩膀,走到那孩子面前,见他鼻青脸肿,布衫也撕破了,一双大眼睛灼灼直视,居然不避他的目光。罗大纲看清他眉目竟很秀气,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身形还没有谭绍光高,却有几分骁悍之意。

        对视足有移时,罗大纲开口问:"你说我的不是,是什麽呢?"旁边小侍卫喊道:"禀军帅-"罗大纲一挥手"叫他自己说!--- 你就当着我再说一遍!"

        那孩子目光一闪,随即大声说:"我说我将来一定比你还了得。"林启荣听了半晌,才明白是小侍卫们夸说罗大纲英雄,这孩子一句逞强的话,犯了众怒。罗大纲喝道:"你再说一遍!"那孩子扬起头,道:"说也说了!冒犯你老,随你罚。"林启荣看他倔强,忍不住笑了,罗大纲也哈哈大笑,指着谭绍光对他说:"你和他角力,输了几回?赢了几回?"那孩子低下头,不说话。旁边有人叫:"他全输了,还有脸皮赖!"那孩子回头怒道:"他招数搞鬼!"小侍卫们一齐嘘他。罗大纲笑道:"那你们再比一回。"

        谭绍光迟疑片刻,那孩子甩脱了布衫,一副拼命的神气

        。。。。。。

        呤呖转头问李明成:"殿下,他是谁?"李明成笑而不答,正在纳闷,只听后堂喧哗,一群官员随侍鱼贯而出,当中正是方才场中同谭绍光角力的少年,身上竟已是一袭和忠王同样煊赫华贵的杏黄色王袍,呤呖睁大了一双蓝眼睛,就算在特尔斐的废墟中遇见阿波罗本人,也不会叫他更吃惊意外了。谭绍光上前一礼:"末将无礼,英王千岁海涵。"

        陈玉成一把扶住了他,大笑道:"比了两回,输了两回。谭绍光,你真羞煞我了!"谭绍光低头道:"末将侥幸。角力不过是小技,少年儿戏,殿下竟还记得。"座上忠王击掌笑道:"当年就扳倒了我天国第一勇士,怎麽是小儿戏?绍光,你好手段。"廊下诸将笑声四起。

        谭绍光红了脸,陈玉成看着他道:"好了,扳倒了我,你这赢家要什麽彩物呢?"谭绍光拱手道:"与英王角力,既是绍光莫大光荣,身外之物,要了作什麽?"陈玉成摇头:"本王岂是食言之人?"谭绍光一眼看见他腰带上佩着一把白牛角柄的匕首,金玉绮罗之中,越显得格格不入,心中好生奇怪,便指着道:"那麽请英王赐末将这把匕首。"陈玉成一愣,过了片刻,慢慢解下来递给他:"光哥,你要收好。"说时脸色竟十分凝重。

        谭绍光双手接过,细看,那白牛角流云般的纹理间竟然隐着一个"石"字,笔力遒劲飞扬,镌的极深,他心中一震,单膝跪下道:"此物贵重,绍光决不敢受。"陈玉成仰头望着飞檐下叮当作响的铁马,缓缓地道:"甲寅四年五月二十一,天兵二克武昌,凯旋日翼王以早年随身匕首赐我-------"他一向拙于言辞,但忆起西征往事,直是情不能抑,当下侃侃而谈,座中诸将,也有当年亲历湖广战事的,想起当日种种惨烈和辉煌,不禁心潮起伏;呤呖虽然不能全听懂,但见他神色激昂,暗想:"他一定在说一次了不起的胜利。"

        谭绍光在一旁倾听,也是热血沸腾,陈玉成转向他:"好了。能伴英雄之侧,是翼王本意,亦是此剑之幸。你只管收下。"谭绍光大声说:"不行,不行,翼王相赠,怎麽能转赠他人?折杀绍光了。"

        陈玉成看了他一眼,目光灼灼,"说的也是。那麽,请你暂为我保管此物。它随我出生入死,想来也能保佑于你。待来年四克武昌之日,物归原主。我另有馈赠。"他大步走上台阶,向忠王道:"阿哥,你来作个见证。"

        忠王脸色微微一变:他好精明!说是角力游戏,又说赠彩物,扯来扯去,到底扯到武昌这里来了,意味深长盯了英王一眼,淡淡笑道:"出兵不是角力,儿戏不得。好兄弟,你还是那麽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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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一段是,本来是《此日临歧百感生》的一部分,当初写了两段,一段是忠王怀念翼王,这一段是英王的角度,但贴的时候看看,时间不衔接,情感不衔接,也有点跑题,就没贴。后来自己加了一段童年摔跤的故事,但还是断章:(

        第一段是角力,第二段也是角力,和忠王的心理角力。

        2 寒山《1856年11月20日》

        三个使者手托乌黑漆匣一步一步走进帐来,众人低垂着头,心中直似翻江倒海,只听脚步橐橐,响在大帐的沉寂里,又似千钧石碾滚在心上.谁也不敢也不忍抬头向翼王脸上瞧一眼.忽听呼啸一声,帐外秋风掠过旷野,长久不息.

        使者立定,当中一人朗声道:”奉陛下诏旨,三贼已然枭首,请五千岁殿下检看.”说罢三人同时动手开匣,一股血腥气顿时弥漫开来.各种各样的目光一瞬间落在那三颗头颅上:韦昌辉脸颊肌肉绞结,二目凸出,暴戾之气不散,秦日纲惊恐迷惘,再看陈承槠却还是生前那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一时帐中议论声四起,也有人偷眼去看翼王,石达开眼睛里掠过一道强烈的光.

        使者又道:”天王说殿下靖难有功,天父已经晓得,不日必将赐真福于殿下.现下天京已定,陛下令五千岁回朝扶主.”

        石达开微微颔首,未答言,忽然听帐外侍卫吵嚷:”翼王有话,大人今天不必站班,请大人回营-------‘然后便是挣脱之声,石达开对使者一摆手:”盖上匣子.”只听帐外另一个声音:”殿下!冬官正丞相陈玉成帐前听令!”话音未落人已进帐,向石达开匆匆一跪,不等命他起身,已抢至使者身边.那使者还没来得及盖匣,眼前突然闪出一个少年,大眼睛里射出的光闪烁怕人,死死盯着那第三个木匣,他的脸色忽然苍白得令人不敢逼视.帐里蓦地又一片沉寂,石达开轻轻叹了口气,他旁边的张遂谋阴沉了脸.

        猛然陈玉成伏身在地,放声痛哭.

        大家见他如此,心神俱是纷乱已极----这个秋天以来,东王被杀,部众尽遭屠戮;翼王仓促回京,几个时辰入而复逃,全家俱丧;后来总算北王伏诛叫人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再看看当初首义弟兄,至亲好友,已经所剩寥寥,天京几乎化作一座空城,怎不叫人悲从中来;陈承槠其实是天王心腹,此时首级竟也与韦昌辉并列,座中不少是秦日纲旧部,想起他平生功劳,几个月就落到如此下场,心里很难说清是该憎恨还是该悲伤.不过这时辰悲泣他人好像已经多余,很多人心里在猜:屠杀过去了,下一轮的追查和株连,是不是快开幕了?满帐的人就这样又惊又怕,只听啪的一声,张遂谋拍案而起:”陈玉成!翼王中军帐何等地方,能容你撒泼?!来人!…”石达开伸手在他肩头一按,张遂谋忿忿坐下.石达开环视全帐,眼光落在陈玉成身上,缓缓道:”尔枪伤未愈,不可如此.有何不平?说与我听.”

        陈玉成直起身,热泪直落在身前青砖地上,他咬紧了嘴唇,就是不说一句话.众人都知道他平日极倔强,今年丹阳一战受重伤,血流如注,当时旁人都怕他死了,他却不以为意;见他只是流泪,也各自黯然.张遂谋越看越怒,刚要发难,却听石达开道:”好了,你下去吧.”

        石达开看着他行礼退出,眼底波光闪动,扶案而起,声音一如往常,平静而威严:”天朝不幸,蒙此大难;想来不止尔等伤心,连天父看了也会痛哭.往事已不可追,本王十日内必定回京,奏明陛下,赦一切罪人,再无诛杀!”满帐将领一齐跪倒,高喊:”翼王圣明!”石达开就在这回荡的余音里刷一声拔刀出鞘,正午的阳光映着霜雪般的锋刃,他仰头向天:”天父在上!这回失掉的城池,来日定能夺回!从今后,我们的刀锋,只对着清妖,不对着兄弟!”

        是夜月明如昼,石达开良久无眠,披衣出帐,眼前秋风动野,远处的河水宛若素练,凄然伸向天际.他正看得出神,背后轻轻一响,猛一回头,张遂谋站在身后十余步外,见他发觉,几步走过来:”殿下也睡不着麽?对此良辰美景,是否触动殿下诗兴?”语气甚是讥诮.石达开掉头面向苍茫月色下的河川,喃喃而语:”悲哉!秋之为气也-----“张遂谋突然道:”殿下真的这就回去?”

        石达开眉峰一蹙,张遂谋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语气激烈:”殿下休怪我多言,当初刚发难时,殿下回京,倘若那时天王真心相助,怎麽会制不住北逆?殿下出城,那追杀令,到底是怎麽发出来的?最令人心寒,北逆大开杀戒,咱们王府….天王又怎麽不加意保护?”石达开神色冷峻:”想来他也受韦昌辉之制…算了,我不想想这些事.”张遂谋恨恨地道:”受制于人?天王几时不受制于人了?!从广西到南京,哪样不是姓杨的做主?姓杨的逼得紧了,他找来北逆搞出这样的事,闹成今天的局面…”石达开打断他:”闹成这样,我怎能不回去?”张遂谋道:”殿下仁慈,但世事人心岂能尽如你所愿?我看此人心术不正,这一场大乱,他更如惊弓之鸟,你回去,恐难和他相处!”石达开淡淡一笑,张遂谋握住他手腕:”殿下!今非昔比,眼下他已不是那个翻山越岭的传道先生,咱们也不是在那帮村! 石公子,大难过后,难道你没有把他看的更清楚些吗?”他与石达开少年交契,此时情急忽提起旧日称呼,石达开心头一动,右手按紧了刀柄,缓缓拔刀,又缓缓收回,张遂谋静静望着那流动的寒光,知道他在思索自己的话,深宵的风阵阵吹来,他不禁裹紧了战袍.许久石达开按刀回鞘:”先回天京!我自有分寸.”

        张遂谋长叹一声,两人并肩走下山去,崎岖黑暗的小径,石达开倒是走的轻快, 转头笑道:”张瞎子,要不要我扶你?”好容易到了山脚,张遂谋停步,低声道:”殿下,既回天京,那另一件事,就不能不办.”石达开看了他一眼,张遂谋被他目光刺得一颤,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殿下英明,一定不会猜不出.陈玉成到底是那狗贼的侄儿,湖北又有韦俊,杨辅清在这里,天京还有北逆余党,秦日纲的家人….” ”够了!!!”张遂谋惊愕地抬头,山峰的阴影中石达开突然背过身去,双肩竟在剧烈颤抖.

        张遂谋大惊失色,自从那日出城,翼王身边之人都是小心慎言,后来见他自己倒是谈笑如常,大家都以为他是放下了,谁料此时竟为这件事触动他的隐痛.张遂谋心下大乱:”翼王,是我错了,你….”石达开到底不同常人,片刻功夫已克制住了,惨笑道:”我母何罪?我妻何罪? 年幼儿女….又有什麽罪?推己及人,他们也是一般,罢了,罢了.何况我今天在帐中说的话,难道不算?”张遂谋低了头.

        石达开看着他道:”你还有什麽话,索性一齐说了!”见张遂谋不语,径自说下去:”那我替你说,-----你还想劝我,女人细仔不妨放了,掌兵的人,到底要小心?是也不是?”张遂谋一惊,连忙答道:”殿下英明!今日帐中的事,殿下可以不计较,遂谋如鲠在喉.”石达开笑道:”他从小就跟我, 沙场上死过好几次的人了.依你说,要怎麽处置?”张遂谋还未来得及说话,石达开忽然问:”遂谋,要是那夜我没逃出来,叫人杀了,这会子送来的是我的头,你敢不敢,到帐里哭我一场?”张遂谋一怔,随即红了脸,石达开叹道:”陈玉成是个好样的!他今天要连哭也不哭,我倒要看不起他,倒要防着他了!------- 人,这是从何说起?!”

        夜风凄厉,远远的,传来子时梆响.

        • 家园 哦,第二篇果然好

          不过,是石达开异常出色呢。尤其那四个字,“推己及人”,身居高位者有几人能做到?对于那些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来说,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石达开,真英雄也。

    • 家园 【原创】给文艺作品中的英王陈玉成排名(3)中乘人物

      11 孙步康《天国骁将陈玉成》

      提到这本书,我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深秋的季节,北风时起时落,卷起着枯枝败叶。天边,残阳如血。。。。。。

      从没有一本写太平天国的书可以像这本书一样,让我在掩卷回思之际,心里充斥的只有悲凉。

      看着年仅二十五岁的英王对战友说,“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 看着他对劝他激流勇退的老僧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看着他在安庆城下仰天长叹,“天亚爷,你没长眼么?”,看着他眼见部下行伍凌乱却无力整顿,对着为了争夺百姓的一点腊肉而群欧的官兵无力地质问,“有气力,干么不留看杀清妖去,还在这里自相残杀?”看着他憔悴苍白的面容和被悲观失望如毒蛇般咬碎的心,看着生平第一次为了求生而低头向人求援,看着他面前鼓起兄弟们的士气,自己却心酸凄惶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看着他在敌人面前说出“是我轻信苗沛霖,误中奸计,自投罗网”时竟不是冷笑而在嗟叹。。。。。。只觉得他真的很累了,一个漫长的休息也许正是他所渴望却又无权要求的解脱。

      这些英雄末路的描写,在《天国骁将陈玉成》中只占了四分之一左右的篇幅,但却几乎成为了我对它全部的印象。

      书中的英王,其实是有勇有谋的,但我对他的智计却鲜有印象,倒是记得他怀着不敢怀疑的心情吃下“天父”所赐的据说可以考验人的忠诚的“天星屎”,还有他在和手下一个小胖子掰腕子的时候耍了小聪明,感觉胜之不武。

      并不是没有能够让我记住的远见卓识,却表现在了安庆失守以后。那时,他以敏锐的观察和冷静的判断苦口婆心地劝说一心滞留皖北的部将们暂时离开皖北,他说,我何尝不想马上反攻,报仇雪恨?但君于报仇,十年不晚,清妖势大,不能以卵击石,只有保存实力,才能卧薪尝胆,来日再战。可惜,对于出自一个被革职严责的主帅的远见,封了王的部下们已经听不进去。。。。。。

      当然,除了这样的战略眼光,书中毕竟也还有值得记住的另外一些片断----

      在讨论二破江南大营的军事会议上,讨论最后涉及到了指挥权的归属问题,在场地位最高,实力最强的英王主动对忠王说,这一仗,你来指挥。看到这里,我很怕接下去读到类似“你比我的智计高明得多”一类的自谦,不论那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话,都严重损害英王形象。好在英王接下去说,你对江南江北大营的情况比我熟悉。。。。。。这倒确是实情----自翼王远征后,陈玉成主要负责皖北根据地,李秀成主要负责天京与江北道路的畅通,就分工而言,李秀成和江南江北两大营打交道的机会远多于陈玉成,对敌人更加熟悉也是合理的。英王并非对自己的才干没有信心,而是认为忠王比自己更加了解敌人才坦然让出指挥权,这样的解释,是我可以欣然接受的----总算作者没有为了显示英王的无私和坦荡就贬低他的智谋。

      在为安庆解围的一次战役中,因为事先的疏忽,没有预料到敌军偷袭截断粮道而导致整个战役功亏一篑,官兵情绪都很低落。英王的心情也很沮丧,却打起精神设宴犒劳各位将领,一面嘉许官兵的努力,一面引咎自责,把失利的责任全部承担起来,向大家郑重道歉。然后再出言鼓励:不要因为一战的失利而丧失信心,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终于“使战败后萎靡不振的阴影顿失,恢复了全军决战决胜的勇气”。---- 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何面对失利,也是评断将领水平的重要依据吧。

      遗憾的是,这样的情节还是太少了,绝大多数的篇幅似于流水帐,而真正动情的部份却越写越悲凉。

      这本书倒真是把英王当成末路英雄来写的。虽然这个英王形象与我心目中的英王相去甚远,但我不能否认,他有感动我的地方,而且,作者并非刻意抹煞他的忠诚智勇,只是写得他独力难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而已。用书中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知其不可而为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书近尾声时弥漫的那种悲凉气氛,着实不无秋风五丈原的味道。

      虽然我心目中的英王是怀着必胜的信念上战场的,虽然我不喜欢英王疲倦失神的样子,但无论如何,知其不可而为之,也同样不失为英雄。

      《天国骁将陈玉成》中的陈玉成,是中上人物。

      12 香港TVB电视剧《太平天国》

      这部太平天国,3/4的情节离史万里,但在某种程度上,却反映了香港人的太平天国历史观和人物观。

      首先想说的是----英王的爱情故事。

      唉。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叹气。

      其实也不只是英王。。。。。。在所有有关太平天国英雄的爱情故事中,比较有实在感的实在是凤毛麟角,不是革命情感,就是后宫风云,不是桃色野史,就是缠绵绯侧的N角恋情。。。。。。(似乎只有李晴在《天国兴亡录》里写的爱情称得上多姿多彩可嗟可叹,但那里面陈玉成的爱情也是一塌糊涂)

      。。。。。让我们从头说起,一个男孩子因为一点点误会和一个聪明俏丽的女孩子相识了,二个要强的孩子,很喜欢斗嘴,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心中有了女孩子的倩影。然而没过多久,他却亲眼目睹这个女孩子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那个人却是自己视同兄长一般的挚友。男孩子激动之下想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向女孩子证明,“我不比他差”,但是没有成功。病床上,他向女孩子表白了心意,女孩子为难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说,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病好之后,男孩子终于想通了,他当着女孩子的面把她的幸福托付给了自己好友。。。。。。

      实在是一个俗到极点,平常到极点的爱情故事了。不过,或许正因为平凡,才更有真实感,更容易打动人----因为绝大多数人的感情经历其实都是很平凡的。何况,“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爱上了其他的人”,这本就是爱情故事中一个永不终结结的主题。(君不见TVB以熟得成精的老练手法炮制出的一处处俗到极点的港剧一直称雄于收视和碟市两大战场) 起码,它比没完没了的多角恋情或者刑场上的婚礼更适合一位战火中成长起来的个性明快决断的农家少年,而且,没有没完没了的误会让人看着生气。

      TVB中陈玉成的爱情故事,至少可以让我轻轻感叹一声:啊,初恋。。。。。。

      女孩子是翼王的义女韩宝英,她的恋人当然就是李秀成,这段短暂的爱情故事被我当成经典港剧桥段来欣赏,悲情的主角是聚少离多的韩宝英和李秀成,陈玉成的爱情故事,让我不能忘怀了的是那个收稍。

      天京事变之后,翼王决定远征,而陈玉成和李秀成决定留下,宝英毅然决定跟随义父同去。临行之际,她和李秀成约定,等我和义父打下四川后再与你们重会。她是那么的平静,只在转身之际留下一个深情的回眸。。。。。。

      这一切都是对李秀成的。陈玉成一直在旁边无声地看着----毫无疑问,他还爱着她,只是把这份爱深藏在心里,再也不轻易表露而已。在这突然到来的分别时刻,她没有对他许下任何约定,在回眸的时候,也没有多朝他看一眼。。。。。。

      这一别是不是永别呢?剧中陈玉成之死被编剧推迟到了天京陷落前夕,所以当宝英从大渡河边脱险回到天京时,他还在天京。然而宝英在城下见到李秀成后,只喊了“秀成”两个字就晕倒了,当晚,她在李秀成的身边去世。不知道陈玉成又没有在她熟睡时探望过她,但,七载魂牵梦萦,他终于没能等到她哪怕再一次的回眸,也没能再见到她俏丽的笑容。从许多年前的某一天开始,他对她唯一的期望就是她能得到幸福,但是就连这点愿望,也不能实现。当他突然从李秀成口中得到宝英的死讯,从惊喜的天堂一下跌落于悲哀的地狱,那时,他想到的是什么呢?

      TVB毕竟是TVB,把一个俗不可耐的桥段描摹得牵动人心是它二十年来打就金字招牌的绝技之一。几个演员的表演也可圈可点,十分投入,不象CCTV《太平天国》中的那些男男女女,在一个个为爱死去活来的时候,偏偏从他们的眼神中看不到半分爱的火花,让人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打扮得很漂亮的会说话会洒泪珠会摆pose的机器娃娃。

      如果让我选文艺作品中最打动我的陈玉成的爱情故事,我一定选TVB的《太平天国》。

      TVB中的陈玉成还有其他一些可爱之处

      ----救民水火。剧中的陈玉成很少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也极少把大道理挂在嘴边。他的信念简单而又坚定,不时地显露出一点。

      ----心胸开阔。剧中的陈玉成和李秀成不再是邻里之交,而是不打不相识。(原来我还想,到底编剧是怎么想的,这里陈玉成居然不是从广西参军的?后来发现好像从《洪秀全演义》里就这么编了,那也就难怪了,《洪秀全演义》对那一代人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但是当误会冰释后是他首先爽朗地向李秀成道歉陪罪。后来又曾对李秀成不服气而与之争论,但意识到自己强词夺理后当即虚心开口请教。总之,是个知错即改,心胸开阔的人。

      ----坦诚直率。发誓一定要获胜的某战前,对李秀成说,这仗你来指挥。李秀成还想托辞,他不待其开口便抢着说,你别再多说了,运筹帷幄你比我擅长,我只会打仗。(。。。。。。当然,剧中的英王有勇无谋。。。。。。)

      ----机灵敏捷。缺乏雄才大略深谋远虑,但绝不弱智,最初和李秀成暗中角力时,落下风的是李秀成。

      ----正直侠义。面对东王排斥异己,妄顾将士安危,听任前线缺兵短粮而置之不理的做法,他义愤填膺,当成怒斥,而后毅然拒绝挽留返回前线,不能与前敌将士同生,宁愿同死。这一节,使人不由联想到千年以前那位大唐名将南霁云的风烈来。

      ----骁勇善战。剧中正面表现不多,但陈玉成骁勇善战这点是很明确的。

      TVB中的陈玉成也许有勇无谋,但绝对有血有泪。他也曾为情所困,但不会沉溺在儿女情长中难以自拔英雄气短。他也有一些缺点,比如性格冲动,做事欠考虑,比如有一阵子竟和李秀成一起堕落成韩宝英身边的哼哈二将。但另一方面,他身上的那些优点也表现得浑然天成,不饰雕琢,没有一点矫情做作。因此,这个人物虽然并不完美,甚至并不特别出类拔萃,但不失为一位英雄,而且是一个出色的“人”。无论如何,他有着正常人的头脑,思想和感情。

      从TVB《太平天国》看香港人的太平天国史观,大致的定位,似乎是把洪秀全当刘备,杨秀清当曹操(???),石达开当诸葛亮,李秀成当关羽,陈玉成当张飞看待的。虽然我心目中的英王除了英勇以外决计不像《三国演义》里的张飞,但我不能否认《三国演义》中的张飞不但是一个英雄,还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实际上我个人认为小说中的张飞比刘备孔明关羽都更可爱些)

      TVB《太平天国》中的陈玉成,是中上人物。

      13 庐山《忠王李秀成》

      《忠王李秀成》中,英王只在苏州三王会议时出场一过回,但风采器度均有不凡之处。说实话,我觉得这本书对忠王形象的刻划非常不充分,几乎被一群配角抢尽量了风头。第一次读过五年以后想起此书,我对书里的忠王几乎没什么印象了,却一直记得英王看到列阵注目的忠王麾下兄弟们时大声地向兄弟们问好的豪迈和礼貌,他和干王边走边聊时即兴开的小玩笑,他对拙政园的大兴土木发表的那句“玉成纵横数万里,闻所未闻,见所来见”的不伤和气的不置可否,他和忠王达成协议后伸出小手指要和忠王拉勾上吊时那狡黠顽皮的目光。。。。。。

      英王为劝忠王接受第二次西征战略,既论及古今兵势之道,又不动声色地勾起忠王对旧日情谊的怀念,再主动许下安庆解围后同心回师东进的承诺,短短数句话中,道理,人情,利益三管齐下,使忠王在情在理在势都不得不当场点头,不由人不暗暗佩服。

      《忠王李秀成》中陈玉成的露面虽然实在很少,仍可算是中上人物。

      14 王云高《地狱门口的上帝》

      这本书,对历史记载中的陈玉成事迹,做了流水帐的记录。它甚至引用了许多史料原文,使作品即不是纯小说,又不是纯评论,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书中对陈玉成外貌的形容是:“双眼下各有一颗黑痣,构成了他外貌的一大特征,这令敌对者感到森然可饰,亲近者感到肃然起敬。敬与饰,就像数轴上的正负异向,但它们都显示了这位将领的份量。这个绝对值是他以八年征战创下的。”

      书中的陈玉成,性格很“冲”,冲到为了“三河大捷”后自己麾下将士们没有迟迟得不到应有的褒扬封赏非找天王论理不可,最后给某些狐假虎威者丢下一句对我本人你们封不封随便的话后扬长而去。但他也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尽管其军事谋略被挖掘得并不充分。

      他当初参加起义,不是受了“上帝之道”的“蛊惑”,不是因为生计的压迫,也不是出于什么救国救民的壮志,而是出于这样一种人生理念:“谷篓再满,也至多能维持十天八天。要真正像模像样地活下去,就必须有一个新的开始。”---- 因为厌恶了眼前的生活,想要寻求一个“新的开始”,他在听人说太平军来了的时候,二话不说放下谷篓就投了军。

      不过,你却不能因此说他参加起义的动机就是自私的。记得当初史沫特来采访一个小红军战士为什么要参加红军,他说,第一为了救自己,第二为了救大家。此书中参加起义以后的陈玉成的理念与此相似:“我原来在这个世道上活得不自在,就认实了‘自在不成人’的天理,指望着闯一番事业,使天下人都同自己一样,自由自在地活着。清妖抓住我们一些人的话头,把我陈玉成说成是为了享天禄、升天国才去卖命,我看这是诽谤。”

      很很多作品中对上帝之说毫无怀疑虔诚地笃信的他不同,此书中的英王从始至终都对“上天国”兴趣不大,他关心的是俗世。在他忿忿与洪氏任用庸才误国的时候,甩出了这样一段话:““我更没想到的是,天朝天军中的一些人,一年三百六十日,一日十二时辰,那一类高调喊得吵耳,但实际上所作所为,倒是把天下人应得的天禄侵吞到自己的腰包单,这样的人,如果真有天父,我相信是不会放他们到天国里去的。如果这些人进了天国,那个天国我也不想上去。”

      前面几句,并无特奇之处,最后一句却带着不少的反思。当然他的反思不只这点,“孔孟的书他几乎全没读过,打大黎人营开始,他只知道孔孟和那一套都是妖言邪说、都是天父曾经鞭而斥之的歪道理,却没想到自己征战八年,到头来干的还是这一类的事业。”

      他的思考也不只限于大的宗旨,“蒙得恩他既然是中军主将,为什么脚步永不出京门?为什么不到前后左右各军去传达圣意,协理天机?”“封韦俊为右军主将,不过是个凑数的”“杨辖清、杨雄清这一班子杨家将,现在还顶着硬颈,揣着疑心.虽然并不落旗反水,但一直就只在安徽、福建那边转来转去,显然有防备之心”“看出李秀成只不过是“假懵”的势头,他已经不想多言:大家几乎同时入伍、到如今这位年长十余岁的老乡却排在自己的一肩之下,难免对此有些情绪”。。。。。。

      此著中的陈玉成在文艺作品之中属于难得的有政治头脑者,尤其与历来文人学者笔下那个伟大领袖的旗手和革命的螺丝钉大相径庭,按说单凭这一条就够列为上乘人物的,奈何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作者在写这些“观察与反思”的时候,没有用合理的情节使人感受到这些言行发生在英王身上的合理性,仅仅是把一些观点硬安在了英王身上。加之封了王就学会了“稳挪步,慢开声”的英王实在有点不那么可爱。。。。。。

      《地狱门口的上帝》中的陈玉成,是中上人物。

      15 唐浩明《曾国藩》

      自从知道历史上有英王陈玉成这么号人物以后,对他的印象一向是智勇双全的。但是在1993年底我卖来畅销一时的唐浩明小说《曾国藩》,迫不及待地翻开插页时,却一眼看见一段手稿,上面写的是:

      “陈玉成已探得湘勇水师集结在道士??按兵未动,料想一时不会有行动,便亲带四千兵赶来救兴国。他刚走到黄州颡口镇时,又遇到驻大冶城的总制汪茂先派出的信使,说湘勇已围住大冶。无奈,陈玉成又分出二千人马到大冶。当陈玉成赶到兴国州时,塔齐布已攻下兴国。陈玉成十分懊恼,率兵再奔大冶。半途中遇到溃兵,报告大冶已丢,汪茂先阵亡。陈玉成气得两眼冒火,率部怏怏回蕲州。”

      这个“料想。。。。。。无奈。。。。。。十分懊恼。。。。。。两眼冒火。。。。。。怏怏。。。。。。”的陈玉成与我心目中的英王大相径庭,完全是有勇无谋,没有丝毫沉着冷静可言的卤莽武夫。

      读完整部《曾国藩》后还是这个印象。而且不只没有头脑,还幼稚,把洪秀全当偶像任耍。利令智昏,轻信巴夏礼的鬼话仿佛不是怕引起外交纠纷而是贪图半价从他那儿买一艘军舰以使自己部队的装备超过李秀成。三河大捷是东王显灵的指示,奇袭黄州也是部将不肯轻言放弃的结果。

      唐浩明笔下太平天国方面的第一出色人物是李秀成,其次是石达开,二人都是上上人物。其余如罗大纲,石祥祯,林启容,也都是有勇有谋,不愧名将之号。相形之下陈玉成的光彩甚至还不如周国虞等一干小角色。

      看在此书总算把英王的主要功绩以不多不少的笔墨叙述了一番,还算写出了一员对天国功业颇伟的勇将,而除了缺乏智慧以外又没有其他令人垢病的缺点,姑且列为此档的第一。

      PS 上回有个网友在某论坛讨论时跟我说,陈玉成的安庆王府是安省第一华丽堂皇建筑,里面藏了无数金银财宝。。。。。。我愣了半晌,才转过味来,问他,你是打从唐浩明那儿修的太平天国史吧?安庆英王府之朴素近乎简陋,是文有所载,史迹历历,古今可证,敌我共见。赵烈文记英王府的笔记,我不信唐浩明没读过,如此蓄意歪曲----不对,根本就是颠倒黑白,横加诬蔑,实在其心可诛~~~~~~~~~~!

      《曾国藩》中的陈玉成是中中人物。

      16 单田芳《百年风云》

      真奇怪单田芳为什么不肯多说几句英王!其实他早在永安突围时就提过陈玉成等童子兵的英勇激发了成年战士们的斗志,又在杨秀清杖责佐天侯之后让东王很为陈玉成的想法挂怀了一阵子,本来以为他会对这个标准的模范英雄有所偏爱呢。谁知道英王封王之后反而没什么表现了,三河大捷根本没提,二破江南大营是洪仁?\的谋略,英王就光是在就义的时候大义凛然了一回。

      另一个让我很不满意的是,天京事变后陈玉成一身兼二职,同时担任了把秦日纲诓骗入陷阱和杀死秦日纲的角色。虽说秦日纲死有余辜,但这种杀法殊不光明正大,虽说执行的是洪秀全的命令,但陈玉成怎么说也是秦日纲旧部,明知道自己将亲自结果秦日纲的性命,还能面不改色地令其毫无疑心地被诱骗回去,然后同样面不改色地下令诛杀----陈玉成被洪天王选中演出这场戏及其毫无差池的圆满表现总让人觉得不太自在。

      《百年风云》中的陈玉成总算不失“忠勇”二字,而且,也没有值得特别垢病的地方,故为中中人物。

      17 我未成名《天下布武》

      小说主人公借助时间机器回到历史中去,成了正在顺江东下的太平军中的陈玉成的结拜大哥,故事由此展开。。。。。。

      这个陈玉成热情,义气,英勇,善良,单纯。。。。。。总之是个标准的好孩子嘛。

      优点有一堆,虽然并不突出,缺点基本没有,也算中中人物。

      18 遇兰婷《霜剑寒箫》

      (有人不喜欢我评,我本也不想评了,但是昨天遭到某人恐吓,如果不评,人家还以为我被吓住了。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好言商量万事好办,谩骂恫吓对我最没作用。不过为免无谓纠纷,我决定不评细节--虽然我觉得小说中写得最出彩的就是细节,但评论细节难免需要引用原文,引发无端争执)

      《霜剑寒箫》中的陈玉成,正直英勇,重情重义,但他的性格适合作隐士,不适合作战士。

      我对此作品中的英王有4点意见

      1 鲁迅先生说,“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干为孺子牛”,因为意见不同而随时会对自己的亲人,战友或同僚“横眉冷对”,窃以为并不是一种令人起敬的“性格”。相反,除了确凿无疑的敌人或者卑鄙小人,对于其他的人----即使是自己有所不满的人,多一分宽容,理解,甚至原谅,并不是坏事,也不妨碍自己坚持做正确的事。

      2 坚持原则是美德,但一个人在确立原则之时应该审慎,如果一个原则可能导致许多无辜者受到伤害,使爱自己的人为难或伤心,甚至牺牲数条性命,那么应该再三再四地确认这个原则是否值得坚持。一般说来,人总是应该尽量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但如果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伤害到了其他的人,那就该问问自己是否担得起这个责任。我总认为,人不应该傲慢地把所有自己认为正确的事都视为不可触犯的唯一真理,作为社会中的动物,也该适当地照顾余者的立场和感受。

      3 我认为,历史中的英王,在他短暂的二十六岁生涯中,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留给女人。如果论他生命中战斗与女人的比例,我认为是9:1或者更大,可惜小说的比例刚好相反。《曾国藩》《百年风云》等著作对陈玉成的刻划尽管有很大缺憾,但英雄气概远远超过儿女情长这一基本定位是我所推许的。

      4 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而战的人,一个不相信自己头顶的旗帜的人,即使再英勇,也只是一架出色的战争机器。我不想和作者争论太平政权的性质,不过假如太平天国是邪教,那再出色的将军也只不过是助纣为虐的武器。

      我对作品中的英王最大的反感产生于一破江南大营以前与李秀成等在是否要求东王收回成命问题上发生分歧的一章。我不能说以上这些是缺点,只不过无法认同一个高傲到不屑对战友多说几个字的英王。

      《霜剑寒箫》中的陈玉成,是中中人物。

      19 李晴《血雨黯天京》

      《血雨黯天京》中按说是写了陈玉成作战的一些情节的,不过因为基本上也是只见英勇不见智谋的那一类,所以没多少印象了。就记得田家镇失守后在湖口被翼王问了一句“你们自己说是什么罪”时掏出一把匕首就要畏罪自杀(看来蓄谋已久)当时我想陈玉成不至于把自己的命看得这么不值钱吧,何况连主帅究竟要赏要罚都还没弄明白呢,这就急着寻短见,也太鲁莽了些----哪怕听到一句“尔等罪在XX”之后再死也不迟啊,报功请赏的奏章还没送到天京这就见了上帝,亏不亏啊。而且寻死还没寻成,被一旁的韩宝英一脚就把匕首踹飞了,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陈玉成的爱情故事给人印象深刻----发现童子兵中有个像是女孩的很漂亮的小兵后,便半靠威胁半靠力气地跟她做下“警幻教训的那等事来”,接着啮血为盟私定终身----那个女孩子好像叫钟阿春,还陈玉成年岁还大些。

      后来,天京解散女馆,恢复男婚女嫁,陈玉成在前线,顾不上二人的事,而钟阿春很快就被选进了北王府----她不敢提和陈玉成的事,不是怕死,而是怕毁了陈玉成的前程。后来,她被迫成了北王妃,但对北王没有一点好脸。。。。。。陈玉成回京后才听说她的事,跟别人骂完她负心背盟后就回了前线。直到天京事变爆发,翼王起兵靖难,韦昌辉自觉处境岌岌可危的时候,钟阿春突然提出愿意当他的贴身护卫,韦昌辉以为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而心向着自己,觉得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妻子总比外人可靠,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诛韦之役”中,正是钟阿春在他身后扣响了扳机。钟阿春打死了韦昌辉,接着带着温柔又凄惨的笑容对着并不在面前的陈玉成说,是姐姐背负了约定。。。。。。姐姐绝不留别人的孽种。。。。。。先一颗子弹打死腹中的孩子,又一颗子弹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血雨黯天京》中写了很多段血泪交融的爱情故事,侯谦芳与红鸾间的纠缠不尽,石达开与黄淑女的心心相印,罗大纲与苏三娘的相敬如宾,洪秀全对阿陶如痴如狂,洪宣娇对黄启芳的心动和无奈,傅善祥对石达开的不甘的单恋。。。。。。其中陈玉成与钟阿春这一段则唯以惨烈形容。和其他的故事里都曾出现过光明的刹那不同,这段感情几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这个故事中的陈玉成,令人同情,却不能令人喜爱。他最开始与钟阿春发生关系时,虽然钟阿春没有特别的抗拒,虽然钟阿春对他不是没有好感,但至少有一半的强迫色彩。而更重要的是,李晴从不为爱情中的男女主角们编造梦幻的舞台,长年征战在外,而且地位并不显赫的陈玉成根本无力对自己与天京城中一个没有背景依恃的弱女子之间的海誓山盟负责,而他只是单方面地期望这个弱女子对他负责----试,当钟阿春终于恢复了女儿身,当北王迫取她的时候,他人在哪里?他没有能力保护心爱的人,也不能体谅她怕连累他的苦心,只想得到自己受到了伤害----钟阿春知道陈玉成恨她,恨得甚至不愿再听任提起她的名字,不能说不是促使她最后选择了那个惨烈结局的主要原因之一。

      原本在钟阿春打死韦昌辉,为天国立了大功,又终于不必担心陈玉成受报复,可以说出心中的委屈的时候,二人之间似乎不是没有复合的机会,因为他们彼此依然深爱着对方,而且他们又都已经错过了太多。但李晴毫不留情地用残酷的现实在瞬间把这一线希望击得粉碎----怀着“北孽”的孩子,亲手杀死了孩子的父亲,又被深爱的那么深地误会和记恨着,钟阿春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活路可走。她和陈玉成的悲剧,从他们二人啮血为盟的那一刻便已隐隐注定。

      钟阿春并没有负陈玉成,是陈玉成负钟阿春。

      “说错了别在意,做错了对不起,有多少人羡慕你,有后悔的权利。。。。。。”有许多人说,因为年轻,所以有犯错的权力。我们真的比较幸运。。。。。。

      《血雨黯天京》中的陈玉成只能算中下人物。

      20 王庆林《太平天国》

      这本小说写陈玉成,仍以流水帐为主。比较不那么流水帐的,只记得二处。

      一次是得知东王准备派七千人去北伐时,在翼王府里丢下一句“你们怕东王,话都不敢说,我不怕他,我这就到东王府去找他。一是一,二是二,说他这些事儿办得不对头,大不了让他点天灯”就要找东王去评理。

      也许作者认为这表现出陈玉成的耿直,不过我认为这种言行实在属于只凭一时之勇而没有脑子。别说找东王评理,就凭这句话,如果传到东王耳朵里,也够点天灯的。不只如此,听见他这句话的石达开李秀成都得为他担责任。

      天朝之中当然不是没有阿谀逢迎,贪生怕死,坐尸禄位的官员,但更有众多的将军,总制,指挥,检点,丞相乃至王侯,他们同样在为这个国家流血,同样和这个国家的命运息息相关,莫非陈玉成真以为,这么多人全都看不出东王决定的不妥,全都不珍惜自己出生入死打下的一片基业,必得待他一个监军去找东王评理?这些人怕死吗?否!在面对敌人的炮火和枪林弹雨时,他们从不知“怕”为何物。死都不怕,更有何可惧者?----别人不说,林凤翔李开芳难道不知道带七千人北伐是送死,难道就不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他们没有找东王“评理”,仅仅是因为“怕东王”吗?只能说他们不像陈玉成这样光知道拼命不动脑子。

      第二次,是借旁人之口评议的,大意是说英王忠王各怀算盘,只顾自己,英王答应帮忠王东征却出工不出力,也难怪忠王救安庆时心不甘情不愿。。。。。。

      王庆林《太平天国》中的陈玉成,算是中下人物。

      21 吴文庆《忠王李秀成》

      二郎河一战,属于典型的乘胜而骄,不但听不尽逆耳良言还负气,心里想着我偏要打赢这一仗让你李秀成没话说;第二次西征,因为对李秀成心怀成见而轻信巴夏里骗小孩子的鬼话;安庆保卫战,集十万精锐无力救下安庆,让李秀成打破脑袋都想不通,当然他坐守“在清妖眼里”比安庆“重要得多的苏杭”是高估了英王的能力。大事上糊涂,小事上也不明白,人家一个女兵付出巨大代价救了他的性命,而且为了救他才被俘,他连怎么会事都没弄明白就报告人家通妖,差点弄出人命。。。。。。

      《洪秀全演义》虽说拿陈玉成衬托李秀成,但好歹陈玉成的智勇也可圈可点,《忠王李秀成》中的陈玉成则基本纯属为了衬托李秀成的了不起而存在。

      总算他没有因为天京事变迁怒李秀成(因为李秀成是“秦党”而陈玉成是“杨党”),在救桐城时有过一点点“大气”的战略意图,另外就是对当初差点被他害死的那个女兵还有点愧咎,念念不忘补偿,人总算不是太坏。

      吴文庆《英王陈玉成》里的陈玉成是中下人物。

      22 张笑天《太平天国》

      让我先从优点说起。

      张笑天《太平天国》中的陈玉成,作战英勇----很多仗尽管不太明白怎么打的,总之是打赢了。他无私,不爱名不爱利不争功不抢功,听说李秀成没有封王,连自己的王爵也不要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立志拯救天下黎民。他有担当,因为偶然间看到了曾晚妹的女儿身,就要对她负责到底。他宁可负天王也不负曾晚妹,并不是因为他爱她(从始至终,陈玉成对任何人表示他不能负曾晚妹的理由时,都没有说过因为他只爱曾晚妹一人,而每回的理由都是不能把曾晚妹逼上绝路),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曾晚妹又是三贞九烈的脾气,如果他不娶曾晚妹她只有死路一条。就为了这么一个无心的发现,他愿意用一辈子来负责,女人遇到这样负责的男人一般来说算是幸运的。最后,他忠心,这就不需要多言了。

      优点到此为止,现在来谈另一面。张笑天《太平天国》刻划的太平天国主要将领中,真君子只有两个----冯云山和李秀成,伪君子却有三人----洪秀全石达开和陈玉成。

      剧中陈玉成一天到晚一副大公无私的架式,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

      就拿他拒绝天长金公主的婚事来说,他和曾晚妹的私情见不得光,编个借口也可以理解,比如说自己年龄小,不想急着成家,虽然不很有说服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霍去病那句“匈奴为灭,何以家为”更可以成为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实上,他也的确一直没抽出功夫和曾晚妹成亲。问题是他讲大道理不该屈心,什么“怕寒了老兄弟的心”----他还记得老兄弟啊?那么多老兄为了大局,夫妻之间都不能团圆,他明知道曾晚酶是女的还把她藏在自己身边,跟她在军营里偷情,这是念着老兄弟吗?这且不论,天长金公主刚答应替他回绝婚事,他就和曾晚妹搂搂抱抱,光天化日之下打情骂俏----他脑子里还有跟老兄弟的影子?另外,对于这一婚事,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小的能攀龙附凤,那不是祖宗有德吗?”如果这是真话,就表示他的不爱名利是假的,要不是有个曾晚妹在有苦难言,怕她寻了短见没法收拾,他早就欢天喜地地答应婚事,当成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如果这话言不由衷,那就是说来讨天王和公主欢心的----不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又是什么?“小的能攀龙附凤,那不是祖宗有德吗?”这种话,叫我重复一遍都脸红,亏他说得出口。

      此书中陈玉成之所以被封为指挥,并不是因为特别的战功,而是因为洪秀全要招他为驸马。他当时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无功受禄居然心安理得,还有脸冠冕堂皇地提“老兄弟”?

      再举一例,过去曾经救过陈玉成的胡玉蓉,因为丈夫是湘军头目,被陈玉成部抓了,就去找陈玉成求情。结果陈玉成不在,坐镇军中的人是曾晚妹。曾晚妹先是训诫胡玉蓉,说我们太平军公事公办,不能徇私,陈将军更讨厌徇私。接着听说了胡玉蓉的身份,就不管什么公事公办了,当场一口应承下来,而此后陈玉成也毫无异议----原来陈玉成讨厌的只是别人的“徇私”,公事公办也只是教训别人的大道理,一但扯到自己的私事就另当别论了。还有比这更虚伪的人吗?---- 曾晚妹坐在他军帐里,竟敢公然宣称,陈玉成能办的事我都办得了,还扬言自己放走个人最多打五十军棍----不是陈玉成一向公私不分,曾晚妹敢这么放肆吗?不由想起金庸小说中的一句词儿来:“本帮事物,向来由帮主负责,帮主夫人无权过问,何况阁下做不做得帮主夫人也还在未定。”----现成的好句子!陈玉成治军的“公私”之分,连一个江湖帮派都不及,而且部下都习惯了,他还有脸表现得比别人“更讨厌徇私”?

      话说回胡玉蓉的事,且不说救陈玉成的是她而不是她丈夫,就算是她丈夫,也不能成为放她丈夫的合理借口(什么“你丈夫救过太平军的将领对太平天国有功?”)。天国将士征战沙场,天国百姓输捐输粮,哪一个没有功劳?哪一个没有贡献?因此就有不按国法军纪的办事的借口,那国法军纪还能要么?

      说到国法军纪,记得TVB《太平天国》里,陈玉成为了向韩宝英证明自己的本事,私自潜入武昌敌营,想去刺杀敌军统帅,回来以后差点挨了翼王的军棍。因为他伤得不轻,众人又以“临阵折将不利大局”为由一再替他求情,才勉强将这一过先行记下,暂不处罚。香港人拍历史虽然随便,但这样的原则处理得并不随便,编剧也好,剧中人物也好,并没有“惯坏”陈玉成,没有把他的一切行为都理所当然地合理化,他平常在特殊,国法军纪面前没有特殊。他自己,也丝毫没有因为差点挨罚而有半点不平。“玉不琢,不成器”,再好的美质良材被惯溺了也只能变成贾宝玉。

      而张笑天《太平天国》中的陈玉成就属于被惯坏的那种。平常摆出一副遵纪守法的模范姿态,其实比谁都不拿法纪当回事。诸如知道曾晚妹是女子后利用自己是童子军首领的地位把她藏在营里,为了私事一再偷入禁宫与天长金公主幽会,私自做东请人喝酒,私自和敌军主帅曾国藩会面,纵容曾晚妹私放敌军头目,给曾晚妹代替自己处置天国军政的权力,天京事变时,私经请示和批准,私自离开部队和防地(擅离洵地)去和石益阳见面 。。。。。。以上种种,大都是死罪。就因为他陈玉成认识洪宣娇苏三娘这些“大人物”,他就这么特殊吗?而这种从来不把国法军纪当回事的人,居然可以成天一副道貌岸然的模范样,完全不懂得心虚和惭愧,还有比这更虚伪的人吗?

      说完了虚伪再说不智,此剧中对陈玉成的文韬武略表现寥寥,倒是用四个女人反衬出他的“不智”。第一个,药铺老板的女儿胡玉蓉。在长沙时,陈玉成自告奋勇化妆成小沙弥进城执行任务,这就已经是大大不智--他满口广西口音,开口能不露馅吗?索性从派他去的石达开到接见他的清方一众将帅都是白痴,总算没被抓住,但接着,躲进胡玉蓉家里就吓傻了。对如何渡过眼前的困境干瞪眼没辄,巴巴地指着胡玉蓉替他想一条又一条的计策。再往后,听说太平军走了,想都不想拔腿就要走,结果被小姑娘一句“说走就走,走得了吗?”问得目瞪口呆。临别的时候,也不想想能不能实现就跟人保证一年之内回来,“他日厚报,给你家挂功劳匾”,空头支票一开不只一张,害人家苦苦等了一年又一年,不知蹉跎了多少青春。万一遇上个死脑筋的,不是害耽误了人家一辈子的幸福吗?第二个,曾晚妹,替人家包扎了伤口,还装没看见,以为能够混过去,曾晚妹可比象他这么迟钝。军营里面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就叫唤“我哪知道曾晚生是女的”,还是人家小姑娘提醒他别那么大声。到了后来,保奏无功无劳的苗霈林为王,还赏其王娘N人,弄得军中怨声载道,最后,连曾晚妹都看出苗霈林不怀好意,一针见血地指出“人家恭维你为盖世英雄你就不顾东南西北了”,他却被虚弱心迷住了眼睛。(为了一个新的前途而冒险和单纯因为虚荣心而放松警惕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第三个,天长金公主,他编的那两条拒婚的理由,被人家公主当场驳得说不出话。第四个,傅善祥。听说翼王方面近来战事不利的居然幸灾乐祸----于私来说,石达开就算有一万个对不起太平天国,对他陈玉成还是有恩的,一再地提拔举荐,信赖重用,天京事变后明里暗里不止一次地维护他这个陈承容之侄。。。。。于公而言,且不说石达开打的还是太平天国的旗号,尊的还是天京政权为正朔,心里还是向着太平天国,就算他真的另立旗帜,自成一国,归根到底也还是反清的同志,是同一战线的盟友。他对牵制一名清兵,天京政权就少一个敌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连小学生都算得明白,他身为太平天国前敌最高指挥官,就这么点心胸,这么点见识?---- 反而傅善祥在谈到翼王的境况时忧心忡忡,她和石达开没有任何私交,好像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她的忧心当然是从大局着想,也意味着太平天国并非没有人懂得反清盟友的损失也是太平天国的损失这么简单的道理,只不过陈玉成不懂而已。

      除了被死个女人衬托得无地自容以外,还有其他的,苗沛霖就不说了,去寿州还可以勉强解释,保奏这种小人为王就是有眼无珠了,写信约曾国藩见面,断言“借他一个脑袋他也不敢来”,结果人家真来了----对于一个交手多年,而且眼下正是正面敌人的敌方主帅都不能做到“知彼”,尤其是自以为是地低估,真不知道他这主帅是怎么当的? 当然还有,跟几个姑娘的关系不清不楚让人误会,胡玉蓉和天长金公主因为他而一生受单相思之苦,不能说和他的暧昧表现无关。多情不是坏事,留情----哪怕是一丝一毫,也该想想负不负得起责任。

      虽然陈玉成常常被几个女人的事弄得头晕眼花,而且在大事上见地平庸(他不拿主意还好,越拿主意事越糟),但说他完全没有头脑,也不是。 在内部矛盾方面,他就极有心机。从天京事变时,就主张利用石益阳来影响翼王。李秀成要为封干王的事劝阻天王,也是他从中阻拦,主张利用洪宣娇和傅善祥两个女人办事。为了显示自己不“擅专”,他不仅向天王汇报得极勤,给李秀成写更频繁到了“一天三个信使”的地步----他有多少大事,用得着一天写三回信给李秀成?作秀也未免太过火了。

      张笑天《太平天国》中的陈玉成不仁,虐待俘虏,学曾剃头搞什么“站笼”,不义,桂林城下的死人堆中,光顾着找曾晚生,根本不管身边战友的死活,无礼,操练之时公然下令要扒女扮男装的曾晚妹的衣服,被封王时,听说李秀成没封王就说自己也不当了----他可以推辞爵位,也可以奏荐李秀成,但李秀成没封我也不当了这种逻辑近乎胡闹,国家名器,出于铨选,不是私相授受,更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儿戏!不智,前文已述甚多,失信,对胡玉蓉轻许诺言而无法实现。

      这个陈玉成仁义礼智信无一能全,还敢充一副大公无私的正人君子模样,实为张笑天《太平天国》太平天国将领中的头号伪君子。

      看在他还有开头那几条好处上,姑且不把他归入下等。

      张笑天《太平天国》中的陈玉成,是中下人物。

      • 家园 兄看的英王的书好多~~~

        对太平天国只是看过一两本,不敢评价,不过我支持这条,小说里的张飞比刘备孔明关羽都更可爱.....

      • 家园 军中呼为‘四姑娘’的义女韩宝英是否存在?

        石达开出走时26岁,牺牲时32岁。年纪轻轻就认一个女儿,有背常理。甚至还有传说她嫁给翼王部将马某,由马某替翼王受死,就更荒唐了

        • 家园 我来换个角度吧,石达开好像真有一位“义妹”

          四川宜宾,风光秀丽的大坝鲵源风景区,有一个重要景点叫“王姑坟”,当地传说,石达开的“义妹”便埋葬在那里。

          比起诸多“义女”传说,这个“王姑坟”传说的可信度无疑要高得多。

          第一,它是一座真真切切存在的古迹,不同于多数传说,虚无缥缈,全然无据可依。

          第二,如果这座坟叫“郡主坟”,那我们有很大理由怀疑传说的真实性,但,它是叫“王姑坟”,而“王姑”,正是太平天国对诸王姐妹的称呼。宜宾地处西南边陲,与天京政权相距遥远,对太平天国礼制的了解只可能通过活动于四川境内的太平军。而在所有曾经活动于四川境内的太平军队伍中,称王的只有石达开一人,且其嫡亲姐妹中并无从军远征者。

          第三,石达开曾亲自率军到宜宾两次:一八六二年六月,石达开攻占长宁县,同时分兵控制了包括部份宜宾境属地区在内的附近据点,准备以此作为基地,伺机抢渡长江。七月,因清兵云急,渡江困难,乃主动撤离。一八六二年十一月,时为石达开之第三度入川,他进占宜宾境属之横江镇,欲以之为抢渡金沙江的基地,至次年一月转入云南。前后算来,石达开远征期间曾在宜宾停留三月之久,这和许多传说故事的时间地点与历史全然不符的情况大不相同。

          第四,宜宾及附近地区留有大量有关石达开远征军遗迹的传说,如翼王峡,翼王桥,石达开城门,柿子洞,轿子石。。。。。。这些传说未见于任何刊刻出版的太平天国史料,且都与当地景观直接相连,当非出于后世杜撰。也就是说,民众对这支部队有好感,暗中维护“王姑坟”,使其免遭官府破坏,乃是完全可能之事。

          综上所述,这座“王姑坟”中所葬确系翼王“义妹”的可能极大。

          石达开既然肯认“义妹”,证明他对自己的年龄还是有概念的,又怎会去认一个比自己小不过10岁的“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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