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厦门有一门世界海岸炮王 -- 雄起

老萨可以用日方的资料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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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厦门要塞保卫战 世界海岸炮王击沉日舰若竹号

编者的话

毗邻环岛路位于厦门南部海滨的胡里山炮台，始建于公元1894年（清朝光绪二十年），是一座半地堡式海防工事。整座炮台呈长方形，由用花岗岩石砌成的城墙及兵营、隧道、指挥楼、观哨台、弹药库、护城壕等组成，面积1．3万平方米。历史上曾经是厦门人民抗击帝国主义侵略者的古战场。胡里山炮台管理处担负着让这一宝贵历史见证得以完好保存的重任。在其努力下各项军事设施现今仍保存完好。东炮台尚存的一门制造于1893年的德国克虏伯海岸后膛炮，炮身长13．96米，重近60吨，是世界海岸古炮中现存最大的一门，堪称“世界古炮王”，于2000年被载入吉尼斯世界记录。炮台还保存着从厦门各地收集到的5尊古铁炮。

1937年9月3日拉开序幕的厦门要塞保卫战，是一场历时8个月之久的悲壮惨烈战役，直至1938年5月厦门沦陷才降下帷幕。

然而，在我市的文史资料里，谈及此役的文章众说纷纭，特别是关于炮王痛击日舰若竹号一事，更是莫衷一是，包括本版2003年7月13 日刊登的《“胡里炮王”显神威》一文，虽是从海军历史档案馆里找到的解密资料，但也只说到如下程度：“激战至10时许，由巡洋舰重炮掩护，敌‘羽风’号驱逐舰拖着被重创的若竹号逃遁。” ......

现在，曾为探求真相而上下求索的彭一万先生，终于查证到明确说法：胡里山炮王当年确实击沉了若竹号！为此，我们特刊出他的最新揭秘文章，以供春节期间大量游览胡里山炮台的岛内外读者共赏。

□彭一万 撰文 供图

权威专著揭秘密史

我的老师陈贞寿教授，最近送我一部他的三大卷巨著《图说中国海军史》（福建教育出版社2000年9月出版，定价1800元）。此书费尽先生半生心血，从搜罗收集的大量照片、图画中，选刊了3400多幅，并以深入浅出的文字加以串说，从古代直至1955年的中国海军发展史，一目了然。

我在其中第21章《八年抗战中的海军》第10节，找到有关日本军舰侵犯厦门、遭到胡里山等炮台痛击的史料和照片。我立即参阅《中华民国海军通史》（陈书麟、陈贞寿编著，海潮出版社1993年2月出版）、《中华民国海军史料》（杨志本主编，海洋出版社1987年5月出版）、《抗战时期的厦门》（厦门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鹭江出版社1995年8月出版）、《厦门抗日战争档案资料》（厦门市档案局、档案馆编，厦门大学出版社1997年5月出版）等书，对抗战中侵犯厦门的日本军舰若竹号被击沉的来龙去脉，作了一番梳理。

日舰侵厦炮王发威

“七?七”卢沟桥事变之后，日寇大举南进，东南沿海战云密布。

当时，厦门要塞以胡里山炮台为指挥主台，计有胡里山、磐石、白石、和龙海一侧的屿仔尾等四座炮台及鱼雷台一座，共装要塞炮9尊、鱼雷炮2尊，防御力量明显不足。出于战略考虑，又临时在五通霞边和何厝香山增设2座炮台，形成犄角，互相因应，并派海军陆战队一营兵力掩护厦口要塞。

1937年9月3日，日本海空军开始进犯厦门。他们先派出12架飞机袭击厦门各炮台及军事机构。天刚破晓，扶桑、羽风、若竹等3艘军舰驶近大担、二担海域，列成阵势，发炮轰击白石炮台、胡里山炮台和曾厝??海军机场。

胡里山炮台在主台官何荣冠指挥下，首先开炮迎击，一弹拦腰击中若竹号。这艘轻巡洋舰建于1922年，时速31节，被击中后，舰上配备的3门120毫米主炮和4个533毫米鱼雷发射器均损毁。羽风号见状，便夹带受伤的若竹号向外海方向逃去。

关于若竹号后来的去向，过去原有二说：其一，厦门《江声报》1937年9月9日报道：“现该受伤之舰（指若竹号――引者），已以两舰护拖返（澎湖）之马公修理。”；其二，《江声报》1946年5月13日发表郑寄云的回忆录《厦门要塞战前后》文中说：“据当日（指1937年9月3日――引者）由外海返厦渔夫萧良成云，彼在外海捕鱼，瞥见2敌舰正帮助一伤舰（指若竹号――引者）抢救伤兵，该舰右舷倾侧冒烟，似有下沉之势。”如今，《图说中国海军史》则明确说明若竹号沉没在青屿北部海域。

侵厦日舰完全名单

更为珍贵的是，如今，我们可以透过《图说中国海军史》上的老照片，看到这些侵厦日舰的完全名单和“尊容”。

现已查明，从1937年9月―1938年5月，入侵厦门的日本军舰计有：

航空母舰2艘：加贺、苍龙。

重巡洋舰1艘：妙高。

轻巡洋舰5艘：多摩、天龙、龙田、刈萱、若竹。

水上机母舰2艘：神威、扶桑。

驱逐舰10艘：岛风、汐风、滩风、追风、疾风、如月、弥生、芙蓉、朝颜、羽风。

其他辅助性舰船10几艘。

此外，《图说中国海军史》还列出在战斗中殉职及失踪的厦门要塞海军战士名单，其中胡里山炮台22名（阵亡16人，失踪6人），磐石炮台4名（阵亡3人，失踪1人），屿仔尾炮台阵亡2名，厦门要港司令部失踪3名，并刊出一部分人员的遗照。

历史见证应予打捞

鉴于这一最新发现，我甚至想建议：厦门市人民政府和驻厦海军，向国家文物局和中央军委报告，进行探测，如果若竹号沉没于青屿海面属实，应力争将其打捞起来，置于胡里山炮台下的海边，作为炮台博物馆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意义和影响十分巨大，并将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独一无二的观光景点。

熟悉家乡文史的人都知道，厦门要塞保卫战是在抗日战争中，鹭岛首战告捷的历史见证。当时，喜讯传到海外，侨胞们无不欢欣鼓舞，祝捷和慰问的电报纷至沓来。陈嘉庚先生以新加坡福建会馆主席的名义，致电157师师长黄涛：“敌视厦门为囊中之物，肆扰无忌，传3日来攻，已为贵师击退，全侨感奋。”菲律宾华侨援助抗敌委员会主席李清泉的祝捷电说：“强敌压境，进攻闽南，赖公等守土有方，奋勇抗御，敌志未逞......谨电致敬。”菲律宾爱国华侨桂华山除发电祝捷外，还汇款国币1000元慰劳。此外，槟榔屿胶商别墅汇款500元，一位李氏华侨汇款100元......华侨们爱国爱乡的深情，也值得我们感念。

厦门海军防御战示意图（摘自《中国抗日战争史地图集》）

侵厦日舰羽风号

侵厦日舰若竹号

侵厦日舰刈萱号

全国文物保护单位胡里山炮台

胡里山炮台古城墙

胡里山炮台的西炮是如何拆毁的

胡里山炮台原有两尊德国造克虏伯巨炮，东西并置，指向大海，巨炮旁还有两门护炮。

1938年5月，胡里山炮台被日军占领，日军在西炮炮身上刻下“大日本皇军山本联队占领金厦要塞纪念”。1949年10月17日，我“建阳部队”解放厦门，先头部队见到日军在这门炮上刻字，战士们也在西炮上镌刻“中国人民解放军建阳部队于1949年10月17日解放厦门纪念”字样，以示后人。

1957年，几个手工业小作坊组合而成的厦门铁工厂（后来的叉车厂一部分），因缺乏原料，经103厂（后来的造船厂）介绍，以每半公斤8分的价格，购买了胡里山炮台上的两尊大炮。

不久，厦门开始“大炼钢铁”，有个晚上，我随市委第一书记袁改同志到铁工厂检查炼钢情况，发现工厂车间的过道里堆放着已经锯断了的大炮炮筒，新锯断面粉红锃亮，每段长约一米多，筒内镗线十分清楚，一共四五段。袁改同志询问了情况，该厂汇报了购买和拆解、切割胡里山炮台西炮的经过，并知道他们还准备再去拆解东炮。袁改同志沉思了片刻郑重地说：不要再去拆东炮了，留一尊作个历史纪念吧！至于购炮款额由市委付给。该厂当即表示不去拆解了。袁改同志事后还不放心，特地要我再一次核查。后来，铁工厂确实没有去拆解，东炮便幸运地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西炮被拆解后，炮筒和其他部分大多另行加工，改造为机器的部件，有一段长约四米的炮筒于1960年转卖给市橡胶厂改作炼胶机的滚筒；收缩筒除切割加工成别的机器零件外，有一小段一直保留到1983年7月，移交给市文管会，今存市博物馆。

西炮的轴承底座、滚珠圆盘被移装到铁工厂的立式车床上。1980年，该厂将立式车床卖给厦门延风公社，底座圆盘随之转移，1982年下半年，晋江安海桥头农机厂因生产法兰盘需要，以2000元价格，向延风公社买走了这台立式车床，底座元盘又转移到了安海，现仍在该厂使用。

“胡里山炮王”射程有多远

胡里山炮台是厦门的旅游名胜，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主要的文物和景点就是那门28生克虏伯大炮。这门长13．96米的大炮，口径280毫米，全重接近60吨，2000年以“现存世界最大的古代海岸炮”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厦门因此多了一个国际认可的“世界之最”，“胡里山炮王”也成为“厦门二十景”之一。

作为世界炮王，它的射程有多远呢？

2001年由厦门市旅游局编篡的《厦门名景通览》写道“射程16000米”，而胡里山炮台景区的说法是“射程10公里”，究竟哪一个较为准确？

笔者查阅了一些资料，却又发现了好几种说法：

1646米1980年由“市地名办”编篡的《厦门市主要地名概览》把该炮的射程写成1646米。而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福建名胜词典》、刘佩军著的《万里海疆》、黄鸣奋的《厦门海防文化》等也采纳了此说法。

6400米见于叶时荣所著的《厦门掌故》（鹭江出版社）。

6460米见于《福建省旅游图册》，胡汉传、彭一万编著的《厦门爱国主义教育手册》，以及市旅游局编写的《厦门旅游手册》等。

10460米见于杨荔的《胡里山上古炮王》和龚洁的《游遍厦门》。

16400米见于刘聚星的《胡里山炮台沧桑》（《厦门日报》1986年12月9日）和《福建海防史》。

16460米见于《中国厦门画册》（华艺出版社）。

上述八种说，大小相差10倍。哪一个才符合实际呢？

1646米射程对于280毫米口径的大炮来说，未免太近了，绝对到不了大担海面。同样，6400米和6460米也是偏小，大担岛距胡里山炮台最近距离有7公里，在这个距离内是厦门内港，要打击这个范围内的船只，根本无需口径280毫米的巨炮，口径小一些的已经足够了。

16000米以上的射程确实不小，但这是不是“胡里山炮王”的最大射程呢？《厦门名景通览》写道：“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3月28日，现场勘验，每尊试发三弹，落在大担海面，‘致远二十五六里’”。这里的“二十五六里（清制）”是引用史料记载，相当于今天的十六公里。考虑到当时的测量技术水平和文字描述中可能的夸大，实际距离会比这个数字小，况且这还是个大概估计的数字，因此笔者认为“超过16000米”的说法都可能夸大了巨炮的射程。

笔者以为，胡里山炮王的最大射程应该是“10公里”，炮台景区的说法是较准确的。陈书麟、陈贞寿的《中华民国海军通史》写为“可及一万米”也是中肯的。至于“10460米“如此精确的数字倒也没有必要。作为对胡里山大炮的介绍，将现在难以再用实弹测试的最大射程写为“10公里以上”或“一万米以上”，应该无损于“世界古炮之王”的美誉的。

克虏伯资深研究专家发来“身份证明”

厦门胡里山炮台管理处日前收到德国克虏伯公司历史档案馆寄来的声明，由该馆两位资深专家签署的这份声明确认：“胡里山大炮是世界上现仍保存在原址的最古老和最大的19世纪海岸炮”。

厦门胡里山大炮前年业已经国内的5位权威专家鉴定，并于同年由上海大世界吉尼斯纪录总部确认为“中国之最”。但这是否是“炮王”的最高冠冕呢？厦门胡里山炮台管理处于去年底派员赴“炮王出生地”德国克虏伯公司查寻，在德方专家的全力配合下，为“炮王”验明了身份。

胡里山炮台管理处负责人胡汉辉激动表示：“娘家”寄来的这份身份证明，实际上是“炮王”走向“世界之最”的通行证，他们正在加快申请。据说，十几年前，一个德国代表团在观看“炮王”后，曾提出要用等量的黄金换回大炮，胡汉辉说，“炮王”于厦门旅游业的长期贡献，相信不止于60吨黄金。

据悉，克虏伯的研究专家获悉厦门完好保存“炮王”的消息后，十分惊喜，表示将在适当的时候回访厦门，探望“遗孤”。

克虏伯历史档案馆来函

根据德国埃森克虏伯历史档案馆的资料，由中国厦门胡里山炮台保存的口径28厘米K．L／40大炮，系1892年订购，由德国埃森克虏伯兵工厂制造。该门大炮是世界上现仍保存在原址的最古老和最大的19世纪海岸炮。

克虏伯历史档案馆R．K．林登劳博士（签字）V．穆特博士（签字）2002年1月18日

(彭一万 朱末 厦门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