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那年庐山 (二十) 群贤毕至 -- 史文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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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板凳!
    • 家园 沙发么

      只能用运气好来解释...

    • 家园 李锐给东哥的信

      引自李锐《庐山会议实录》

      “今天上午您同我们谈话后,心情仍十分沉重。

        一年多来,我参加了多次中央的会议,直接听到您的许多讲话,许多指示。您还同我作过好多次谈话,我应当比一般同志更多了解中央的方针,更多领会您的精神。可是,这次庐山会议期间,我同情彭总的信;在小组会的发言,精神和方向不对头;还乱讲了一些话。这暴露了我思想上的右倾根子和严重的自由主义。一想到我是以您的“秘书”的身份来参加中央的会议,犯了这种错误,更是痛疚无已。

        您今天谈到交心的问题,过去我常觉得我是愿意将一些想法,不管成不成熟,片不片面,直率地向您提出的。从您第一次找我谈话起,我就觉得我在您面前并不拘束,没有什么害怕的心理。我深感您很愿意听也很尊重下面干部意见的。因此,提意见逐渐更随便一些,有些话还是脱口而出的。现在检查起来,一方面,我过去对您讲过一些错话;另一方面,我是不是还有些意见有些想法,有些怕讲错了的话,没有向您讲出呢?当然还是有的,这方面也还有顾虑。今后我当做到,心里有话,只要认为有必要,就向您讲出。但我也请求,如果有些话讲错了特别是错得厉害时,您能够及时指出、纠正甚或处分。还想说明一下您今天提到的“湖南集团”的事。这件事最使我心情沉重,无刻能安。下面讲一下同我有关的情况:

        我同彭总是不熟悉的。去年4月同车去广州开会,他才认识我。彭总历史上的问题,我只知道百团大战这样的事。

        在湖南工作三年多,我对黄克诚同志是尊敬的,信赖的,敢同他说一些心里话(譬如1950年、1952年我曾两次大胆地向他谈过对高岗的意见)。到北京后,每年要到他家里去一两次。自从兼任您的“秘书”名义后,我没有到他家去过。这次他上庐山后,大概是7月18日早晨,总理召集大会,大会之前,小舟、周惠和我三人去看望他,他们谈了些湖南的事情。临出来时,彭总来了(彭总同黄住在一栋房子)。记得黄老谈到彭总的信,说内容上有些问题,就一起去开会了。

        听了主席23日讲话后,我的心情紧张起来。晚上到小舟、周惠处扯谈,周小舟也很紧张,想去找黄老谈谈。电话约后,三人就一起去了。谈了下我们的心情,黄老要我们不要紧张,有错误老老实实检查好了。说彭总的信一细看,问题很多。周惠又谈了一些湖南粮食等情况。临走时,彭总进来了,我们都站起来(房中没有多余的凳子)。彭总讲了一下他写信的过程。没谈几句,我们就走了。(出来时在山坡上望见罗瑞卿同志,小舟二人过去打招呼,我从另一条路回我的住处——说明这一细节,是听说有小组追问这件事。

        我同小舟是在湖南工作熟识的,平常能在一起扯谈。同周惠在延安中央青委就认识。这次开会,三人原都在中南小组,对于这次会议总结经验教训,将一些问题和缺点摆清楚,对于所谓压力问题的感触,气味是相投的。

        情况就是如此。请主席相信我是以我的政治生命来说清楚这件事。如不属实,愿受党纪制裁

    • 家园 【文摘】东哥在八届八中全会开幕发言:

      引自李锐《庐山会议实录》

      “同志们,开会。八届人中全会,中委、候补中委共191人,到147人,列席15人,共162人。

        会议议程,讨论两个问题:修改指标和路线问题。

        修改指标问题。武昌六中全会决定的今年几个指标,上海七中全会时有人主张改,多数人不同意,那次改也改不彻底。今年还有5个月,改了好,向人大常委会建议。高指标已成为一种负担,自己立的菩萨自己拜。现在得破除迷信,将菩萨打烂,重新确定合乎实际的指标。就是钢1300万吨,铁2000万吨,7000万吨铁矿石,煤3.4亿吨,以及粮、棉等等,这是5月间曾经定了的。这一次会议所以召开,就是改指标。

        另一个问题,就是路线问题。现在有些同志发生怀疑,究竟对不对?路线是八大二次会定的。发生了问题,起初我不清楚。上山后,有些同志就是要求民主,讲说话不自由,有压力。压得他们不敢讲话。当时都不清楚什么问题,不知是什么事。摸不着头脑,什么问题觉得不敢讲话。其实上山起初半个月是神仙会;闲谈一阵,没有什么斗争,并无紧张局势。后来才了解,为什么有些人觉得没有自由呢?就是他们要求一点紧张局势。因为那种松松垮垮的情况,在他们看来,还不得要领,还不过盛,要攻击、破坏总路线,要有批判总路线的言论自由。以批判去年为主,也批评今年,说去年工作都做坏了。自第一次郑州会议到现在9个月,中央批评了刮“共产风”、高指标,纠正了‘“一平二调三收款”,逐步落实三级所有制等。9个月来这些工作,他们都看不进去,要求重新议过。他们要一种空气,要民主,认为过去就是不民主,许多问题没有彻底讨论,认为政治局扩大会不过瘤,讨论不够。现在开中央全会,请大家来,民主大些。他们可能还要扩大些,我们还有办法嘛,还可以开党代表大会嘛。明春准备开党代会,看形势,如需要,今年9月J月开也可以。1957年不是要求大民主,大鸣大放,大辩论吗?现在要求民主,这种形势,开头没摸清楚,看来是这么回事。庐山会议已开了一个月,今天开全会。新来的同志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回事。开几天小组会,再开几天大会,最后作出决议。

        就是这两个议事日程。一个改指标,一个路线问题。

        开会方法,历来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我们是希望分裂,还是团结?中央委员会,我们这个团体,关系着中国之命运、社会主义之命运。在我们看来,我们应该团结。现在有一种分裂倾向。去年八大二次会我讲过,危险无非是两个:世界大战,党的分裂。那时并无显著的迹象,现有此显著迹象。要分裂我们这个团体。我们应该团结,犯错误的同志可以改,经过批评与自我批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在新的基础上,达到团结的目的。这种方针,已行之几十年,比较有效。对犯错误的同志要给条路走。不要像(阿Q正传)上的假洋鬼子,阿Q不满意,就是那个什么赵太爷不许别人革命。过去和今后,允许犯错误的同志改正错误,继续革命。团结起来,从这个愿望出发,对犯错误同志一看二帮,帮他改。只看不帮不做工作是不好的。

        我们是否欢迎错误?当然不欢迎。错误是一种毒药,尤其重大错误,吃了不得了,要闹肚子,甚至要死人,以远离为好。因而要有批评、斗争。错误的东西,跟我们离得越远越好。对犯错误的同志要加分析,还是有希望的。无非两种可能:能改,不能改。所谓看,就是看能不能改;所谓帮,就是帮助他改。有些同志一时跑到那边去了,经过批评、教育,加上客观形势的改变,可以改变过来。如立三路线,赞成的人很多,后来都脱离了。王明路线那么积极,经过4年实践,遵义会议纠正过来。从遵义会议到七大,经过[0年,中间经过4年整风,长时间等待,到1945年开七大,有的人才改正过来。一个人改正错误哪能那么快,经过长期等待是必要的,强迫接受,那是不行的。马克思说,商品二重性,经过几百次交换,才认识的。何止几百次,古代到现代,才认识商品为何物。经过10年很必要,并且要有材料才能说服。洛甫那时不承认错误,《两条路线》书一出,就承认了,解除了武装。王明始终没改。洛甫好像改了,这次旧病复发,打摆子,疟原虫在体内作怪,潜伏下来,有机会就出来,如今年夏天气候。我要写封信给你,我看你是有病,要大喝一声,你有病,像楚太子,出身汗,就好了。谁人无错误、缺点。就路线错误来说,大多数都改好了。用团结——批评——团结的方针,能改好,要有此信心。不能改的,只是个别人。我们要尽人事,努力帮助,对人要有情。对错误的东西要无情,那是毒药,要深恶痛绝。要摆事实,讲道理,不要学李逵粗野。李逵是我们路线的人,李逵、武松、鲁智深,这三个人我看可进共产党,没人推荐,我来介绍。他们缺点是好杀人,不讲策略,不会做政治思想工作。总之,要采取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至于有时候凶一点,也不要完全禁止,大辩论嘛。现在我出大字报,《简报》是中字报。

        路线问题,总路线究竟正确不正确?是否需要修改,或者另换过一条,请大家讨论。因有同志提出怀疑。一上山,讲了三句话:成绩伟大,问题不少,前途光明。后来问题就出在“问题不少”上,发生了问题。他们想改换一下题目是可以的,就是什么问题?现在叫右倾机会主义向党猖狂进攻问题,而不是别的。如刮“共产风”,三级所有制,落实指标等问题,还有没有?基本上不是这方面问题了;不是指标越落越低,越少越好,因为我们反了9个月“左”倾了。现在庐山会议,这个时候,不是反“左”的问题,而是反右倾,是右倾机会主义向党的领导机关、向6亿人民的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事业猖狂进攻的问题。错误、缺点确实多,已经改了,但那不算数。他们抓住那么些东西,来攻击总路线,想把结论引导到路线错误方面去。此话是否说得对?请大家讨论。7月开一个月会,大体情况如此。

        详细经过,恐怕要组长、副组长介绍一下。一个议事日程问题,一个开会方法问题,我就讲两点。你们有什么意见,讲一讲。没有不同意见,就照两点进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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