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我们走在光辉的五七道路上 -- 镜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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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我们走在光辉的五七道路上

    我们走在光辉的五七道路上

    在'河'里摸了一下, 谈五七干校的有些, 亲身经历不多. 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 怀旧. 大家要是感兴趣, 打算杂七杂八的写点儿我这个小五七战士的生活.

    这要从大约40年前说起(我有这么老吗?). 1969年11月11日, 北京外交部玉王坟宿舍群旁的马路上停满了平时行驶在长安街上的大一路和九路, 整装待发的老少五七战士们手拿肩扛行李纷纷登车, 踏上征程. 北京站人山人海. 11点11分从北京开往长沙的1次特快徐徐驶出站台. 作为小学生, 我随家长被分在三营X连, 开始了六年多的小五七战士的生活. 等1976年2月回到阔别多年的北京, 我变成高中生了.

    元宝推荐:宁子, 通宝推:朴石,
    • 家园 玉王坟?豫王坟?
      • 家园 豫王坟, 你说的对.

        楼下雪琴也指出了. 老文不让修改了.

        • 家园 上高中学

          呵呵,校部,竹子棚。。。我在803住过两年多,69年11月去的,72春节前离开的。

          在干校自己办学以前,中学生们去县中学上学。当时住校的除了干校的孩子,就是从上海迁到上高的一个工厂的子弟。

          在县中学时,竹子棚和803的孩子们都住校,校部的好像都是走读。干校还派了一位邢老师住在中学,和校方沟通,帮助管理我们这帮学生。记得我们的英文和中文老师也是校部派去的“五七战士”。我们在学校基本上没怎么上课,也没少闹事。好在没有多长时间,干校就决定自己办学,我们就回到803了。

          那个砍自己父亲的孩子姓陈吧?他妈妈当时已经去世了?

    • 家园 你好!

      几年前我在联众下棋时的网名也是“镜山口”。(永良)

    • 家园 牛子,是你吗?

      没想到看到你的帖子。

    • 家园 我们应该曾经是同学

      也许真的老了,竟然会在google上搜索起“上高县外交部五七干校”,见到了这篇文章。看样子作者应该比我小一点,我是1974年8月离开上高的,走时是初一(那时寒假招生),我记得那时我们的校长是石敏,原来新闻司的女处长,那时梅平好像还在十二连劳动,教英语的应该是林松,我住在竹子棚,父母在四连,我们是在山上,我家旁边住的刘思慕,再边上是宦乡,后排是浦山。

    • 家园 【原创】吃喝玩乐 重返北京

      吃喝玩乐 重返北京

      五七干校对革命传统教育非常重视, 1969年从北京出发后就直奔革命圣地韶山.

      1971年, 搬到江西上高后, 干校组织五七战士分期分批参观革命圣地井岗山. 记不清我那批是林彪9.13之前还是之后了. 车门上印有江西上高外交部五七干校字样的绿色解放牌卡车队浩浩荡荡向井岗山进发. 卡车司机有些是从朝鲜战场下来的, 经验丰富, 当年为躲美机扫射轰炸, 在朝鲜崎岖山路上夜间灭灯行驶. 每辆大解放都罩着绿色帆布蓬, 车内支了6排宽木条, 权当座位, 一排6人. 从远处看人们会以为是军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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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岗, 茨平, 八角楼, 黄洋界..., 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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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干校生活, 每月能看几场电影. 放电影日期有时会变, 在哪儿个点放也可能变, 有时等半天会又说不放了. 大家经常会互相打听消息, 答案可能是今晚电影<<空军英雄李堂空>> <<海军英雄布拉幕>> (真有人奔走相告: 今晚电影打仗的!). 要是在镜山口放电影, 大家早早就占地方, 小马扎, 板凳, 竹椅子, 黑压压一片. 银幕用两根固定的拄子支起, 两边都座满了人. 附近的老俵也来看. 两部放映机轮流放. 那时的电影胶片是一盘一盘的, 放完需倒片子.

      文革时期放的电影数量少, 许多对白大家都很熟, 成了日常用语. 想教训威胁人就说'别看你今天闹的欢, 明天叫你拉青癉(?)'(小兵张嘎). 显着自己能干就说'小毛病, 好修!'(奇袭), 要推脱责任或自嘲就说'不是我们无能, 是共军太狡猾..'(南征北战). 自责的时侯就假腥腥的说'要不是我这老寒腿啊'(青松岭). 故作神秘可以说'1351哈特曼计划'(铁道卫士). 还有什么'不见鬼子不上弦'(地雷战), '打一枪换个地方, 不许放空枪''高家庄的地道有很多高招'(地道战),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闪闪的红星).

      电影要是不在镜山口放, 吃完晚饭大家成群结队扛着椅子去竹子棚或校部看. 有一次我觉得电影不好看, 自己独自从校部回家. 夜色深沉, 无有他人, 穿过镜山口时看着两侧的陡坡和隐隐约约可见的石块, 我的腿开始发抖. 自打到了上高, 就听人说狼的厉害, 说走夜路会有'人'从后面拍你的肩头, 千万不要回头. 不然狼一口就咬你的喉龙. 我禁不住从裤兜里掏出钥匙串, 打开钥匙环上的水果刀, 紧握在手里. 总算一路无事, 战战兢兢到了家, 心想下次再也不一人走了.

      到了干校我就自己洗衣服了, 从洗手娟开始, 到上衣裤子, 床单被子. 一群人围着水龙头洗衣服的景象现在还记得. 我还自己缝被子, 也是几个人一起缝, 切磋技艺. 那时穿的衣服大多是妈妈用缝纫机做的. (后来大学毕业, 有一次接待外宾, 还穿了妈妈做的外套, 友谊宾馆的服务员以为是发的'制服')

      我们在干校基本是吃食堂, 特能吃, 炸酱面一顿能吃1斤多. 医务室如给病号开病假条, 病号可在食堂吃病号饭 - 挂面汤, 有蛋花. 我们小年轻就会等, 一般病号饭会做多了, 最后剩下来的一人一两. 有一年来了个磨江米的, 人们排起了长队把米磨成粉, 做粘糕吃. 不知从哪一年起, 有个老妇推着车到镜山口卖冰棍, 自打离开北京就没吃过冰棍, 我一气吃了10根. 老妇是从县城推过来的. 我们有时去县城过浮桥到旧城赶集, 也去过县图书馆, 没什么书.

      干校收缩全部搬到校部后, 有一次发现一个大个子不见了. 原来他收到母亲病危的电报想回乡探母, 可领导没准假, 心情郁闷, 焦急, 喝了闷酒, 跑出去了. 我溜进北京吉普车跟大人去找. 北京吉普是四轮驱动, 掉到坑里能自己上来. 在附近的公社转了一圈也没找到. 结果大个子自己回来了, 仍旧醉熏熏的. 大晚上的, 领导决定送他去上高县医院. 喔... 这是我平生见过最凶的发酒疯. 七八个人都按不住他, 最后五花大绑总算扔上卡车送到县医院. 在医院听医生说是深度酒精中毒, 再晚点/再多点有生命危险.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酒精中毒.

      1973年10月在干校的组织下我们登庐山 - 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茏四百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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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住江西第一(或第二)招待所, 最爱吃小富强面馒头, 能吃好多个. 参观了八届八中全会会址,参观了仙人洞, 五老峰, 含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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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昌停留时参观了八一起义记念馆. 在记念馆外面有人问我们是北京外交部还是上海外交部的, 令人啼笑皆非.

      1974年又参观了安源, 没有下矿井. 在萍乡, 看了用地方戏演唱的样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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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车队在路上遇到拉练的解放军, 双方互相大呼口号, 以兹鼓励.

      上高县剧团每有新剧目, 都请五七战士观摩, 无非是反奸防特一类体裁的.

      干校的一些五七战士感到回外交部没指望了, 开始利用关系找新的落脚点, 也有回老家的. 1976年1月总理逝世, 母亲哭的很厉害. 她给总理做过几次英文翻译, 有一次是会见, 看到总理在斥责秘书, 总理很严厉的. 还有一次临时抓差钻进总理轿车充当翻译. 2月母亲接到调令回北京.

      我和妈妈一起走. 那天来送行的特多, 一直送到上高县长途汽车站. 在新余转火车后到了杭州, 吃了一盘抄虾仁, 游西湖, 逛苏堤, 再上车到达上海. 在上海去见了外公外婆后上了开往首都北京的列车. 在北京站地下通道(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见到来接我们的舅舅. 我1969年11月进北京站, 1976年2月出北京站, 整整6年3个月.

      五七道路走完了. 北京, 我回来了!

      (完)

      (照片和音乐多从网上得到, 无它, 喧染些时代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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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一篇)

      1976年是多事之秋, 龙年据说是灾年.

      我76年2月回到北京,没有赶上长安街十里相送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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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和全国人民对总理的深厚感情在清明前后又一次大爆发, 天安门广场又一次成为世人瞩目的中心. 当时学校规定不得抄传'反动'传单/大字报, 不要去天安门. 同学们都写了保证书, 但一下课就直奔广场. 天安门广场的景象太壮观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写的这么多的文字. 记念碑周围各单位送的花圈挽联都摆满了, 新放的不断的把旧的压在下面, 堆积如山. 不时有人大声朗读自己悼念总理文章和(针对'四人帮'的)檄文.

      4.5天安门事件的那天晚上我去了, 听到北京市委书记吴德的讲话. 他通过天安门广场和长安街上的无数高音喇叭大喊'革命同志请马上离开广场! 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广场上放起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声. 我的几个哥门儿是工人民兵, 那几天集结待命, 就在午门内. 当时不知道如何镇压, 觉得危险, 就离开广场回反帝路的家了. 后来听说用了木棒, 打的多是外地人, 派出所给烧了.

      1977年1月是总理逝世一周年, 我得知新华书店发售周恩来记念图片集的消息后, 和几个同学哥们儿头天半夜就去王府井口儿的新华书店派队. 现在查了一下应该是"周恩来为共产主义事业光辉战斗的一生"图片集, 估计回北京家翻箱底儿, 也许能找到.

      出国留学办签证都没去美领馆半夜派队, 老母亲怕我累着, 影响面试, 代我去派队, 现在回想起来, 心里十分不安.

      虽然生在总理逝世前, 可也一样没亲眼见过总理. 不过家长在外事口工作, 曾有幸给总理和主席做过翻译. 总理逝世时, 母亲泪流满面. 她是个坚强的人, 一生坎坷, 反右时被定为右倾, 弟弟是右派, 父亲是右派, 后来又因为海外关系被定为'特嫌'不再重用, 她都挺过来了. 晚年患了癌症, 医生说只有几个月了, 可她还是挺过来了. 象她这样的所谓资产阶级'小姐', 解放前大学毕业, 不满现状, 渴望妇女解放参加进步活动进而加入地下党的后来很多在文革中被整死了. 说来好笑, 我舅舅跟我讲, 当年看她天天在家里弹钢琴, 看不出是TG. 上海解放前夕, 地下党要她打入电报局, 母亲凭借弹钢琴的手指, 苦练打字, 考了进去. 现在看来, 没立什么功, 不过还是闹不好要掉脑袋的, 勇气可嘉, 不容易. 我有体会. 1989年6月那时侯我在长安街'逛', 不经意站在了几排武警战士和数千学生之间的'风口浪尖'. 很多人说以前的小说假, 关键时刻英雄没时间左思右想. 就我的体验, 电光石火间, 确实想了不少, 可决定也快, 就是马上站回马路沿子. 从此知道地下党我是做不成的.

      母亲加入地下党的唯一好处(也许太夸张?)就是离休拿100%工资(现在少的可怜), 享受国家医疗保健(现在不得了). 我上大学时都还没入团. 唯一沾海外关系的光是开出旁系海外亲属证明得以交培养费后出国留学(直系不交培养费).

      那天晚上买记念图片集, 我们几个庆幸来的早, 排在前几十名. 新华书店规定每人限购一册, 可我想多买几本. 于是几个人又在后面占了几个位, 跟前后排队者打好招呼. 这时新华书店门前已经排起了难得一见的长龙, 弯弯曲曲恐怕有几里长. 大家的想法一样, 买一册总理图片集, 留作记念. 记不清那一夜是怎么过的. 书店总算开门了, 我买完一本走出去, 按事先的约定再排进来, 再走出去, 再排进来... 买了四册. 那时上高中, 有劲. 现在感恩节圣诞节大甩卖根本起不来床.

      这个王府井口儿的新华书店早没有了, 拆了. 我现在没脸说自己是北京人, 分不清哪是哪, 变化太大了. 按说我对北京的城建是出过力的. 1976年7月28日临晨, 唐山大地震, 北京也震的厉害. 我住在单位招待所的三楼集体宿舍, 睡梦中感到来回晃的凶, 满耳隆隆声, 还没回过味儿, 旁边的叔叔大喊'地震了!' 等跑出楼, 早停了. 所以, 如果烈度再大的话, 就没命了. 老天有意作对, 下起了瓢泼大雨. 北京没怎么死人, 到是有混蛋在人多的地方诈喊'地震了!', 踩死了几个. 由于有几次余震, 不敢回房住, 北京所有空地都搭起抗震棚. 我起先是在伙房帮厨, 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学了点粗浅手艺, 后来留学时自己做饭还成), 学校还收到了表扬信. 过了些日子, 知道学校要组织抗震抢修, 就返回学校和班上同学一起帮房管所抢修居民房, 一直干到主席逝世. 居民房全部倒塌的不多, 主要是修补. 我们补墙时可以看到有的是实的, 有的是空心儿的. 那地方住的大多是解放前的小业主, 家境殷实不一.

      主席逝世时, 很奇怪, 我好象有预感. '小道消息'满天飞. 我们停止抗震抢修回学校听广播, 布置灵堂. 我和几个同学蹬三轮平板车找马路边上的松墙摘松枝运回学校做花圈, 忙到半夜. 饿的要死, 记得在前门混饨店吃了六碗.

      主席百万人追悼会是在天安门前开的, 广场30万, 长安街到东单40万, 到西单40万, 王洪文主持. 我们中学被安排在长安街靠历史博物馆的位置, 我是被班里选中的学生之一. 那天整个街道特肃静, 只有队伍行进的涮涮脚步声. 校领导做动员时特别强调了防空, 要大家不要慌, 听指挥. 追悼会是在悲痛压抑的情绪下进行的.

      1976年10月6日, 粉碎'四人帮', 召开了百万人庆祝大会. 同样的人, 同样的地点, 不一样的心情. 我站在那, 看到的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各个学校带上了多年不用的鼓号乐队, 演奏起来震耳欲聋, 欢声震天. 30多年过去了, 回想起来那几年可说是我人生中到目前为止经历最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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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77年参加文革后第一次高考. 恢复高考是老邓的决定, 我们是夏天在京郊学农的时候接到传达的. 回校后被抽到高考复习班, 由全校各科最好的老师辅导, 加料复习. 77年各省市出题, 没考上. 78年全国统考才考上. 要考两次, 不够聪明. 我认识的人有考三次的, 先考文科, 再理科, 第三次考上了北大文科. 78年参加数学竞赛, 去百万庄礼堂听华罗庚等数学家给我们打气. 华罗庚讲了蜂房结构的故事, 说那个数学家(忘了名字)算出的角度总是和实际测量不附, 郁闷的很. 他死后人们发现他用的三角涵数表有个印刷错误!

      不过我的'水平'高, 复习的同时培训了两个,都考上了大学-哥哥和表姐.哥哥插队养猪按我的要求做复习题78年上大学. 表姐小学毕业后去延安插队, 后到一当地医院做护工, 好不容易回到北京, 接着做护工-洗被子和病房衣物, 还坚持补课复习, 我挺佩服她的. 77年大学她是考上了, 可体检查出肺结核, 白忙了一场. 病好后以上英语班的名义去了美国投靠我舅妈在夏威夷的姐姐(特有钱). 但仍要靠自己, 据说给了两套衣服, 要打黑工读书, 最后拿了个MBA. 美国是有机会.

      高考时, 每个考生都有北京高等学校考生政治审查表. 公社,厂矿,学校等党组织必须提出是否符合机,绝密或一般专业等意见的政审意见. 我被定的是符合一般专业(本人不知道). 这种制度和文革前后区别不大.

      父母辈大多都是49年前大学毕业,只有个姑姑50年代上中央音乐学院, 没有一手材料. 说说我自己的政治审查情况.

      我90年代出国后, 单位不愿再保管我的个人档案. 家里交了管理费2200元, 找了个公司出证明, 把档案拿回家转交给了我.

      家庭情况:

      爷爷是银行经理, 外公是资产阶级, 57年右派. 妈妈是特务嫌疑, 严重右倾. 父亲文革中定为反革命, 78年2月摘帽. 在国内的舅舅57年右派. 多个姨, 舅, 姑, 伯父在港台和美国.

      本人情况: 北京高中毕业学生, 政治97, 语文93, 数学100, 物理95, 化学100, 学工学农优. 文革后1978年参加高考. 政治面目: 红卫兵

      毕业班内评语(班主任签字): 政治上要求进步, 能自觉遵守多项记律. 学习认真努力, 能独立思考, 并有一定的自学能力. 在学习生活中能注意帮助和团结同学. 学工学农表现好. 曾被评为三好生.

      关于政审的有关材料我根据个人档案照抄一下.

      北京高等学校考生政治审查表:

      - 学校关于考生本人政治表现(基层组织意见基础上填写, 要求考生本人阅览并签字):

      能积极参加各项政治运动. 政治上要求进步. 自觉抵制'四人帮'破坏记律和学习. 能投入到批判'四人帮'的伟大斗争之中. 学习上努力踏实, 认真, 有一股钻劲. 好动脑筋, 好问, 理解与接受能力较强. 基础知识的学习较扎实, 有一定的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成绩较好. 遵守记律. 热情帮助同学. 学工学农中表现较好. 尊敬师长. 曾被评为三好生.(本人签字同意)

      - 本人奖励处分: 曾被评为三好生

      - 直系亲属是否有重大政治历史问题: 父亲文革中定为反革命, 78年2月摘帽. 正在复查.

      - 主要社会关系是否有重大政治历史问题: 无

      - 公社,厂矿,学校等党组织政审意见(必须提出是否符合机,绝密或一般专业等意见): 符合一般专业 (盖章)

      - 区(县)招生委员会政审复查意见: 同意录取一般专业 (盖章)

      - 市招生委员会审查意见: 同意录取 (盖章)

      我上的是全国重点大学. 大学才得已入团. 我感觉每个人的情况不同, 基层组织意见最重要, 但要上面二级复查, 复查是否认真, 不得而知. 直系亲属和社会关系是否有重大政治历史问题是重要因素, 根据不同情形, 可轻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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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红卫兵

        政治面貌不包含“红卫兵”。我记得只有群众,团员,党员三项。

      • 家园 发给“镜山口”的图片

        05年11月我回镜山口了一趟。拍了些照片,不知怎么发给你。请你到我新浪博客【游吟无声】看看。这一两天我给贴上。时

        • 家园 非常感激!

          我'拿'过来两张(链接是游吟无声新浪博客:

          江西上高外交部五七干校镜山口五七战士宿舍

          (现为邝美云农民工技能职业学校教师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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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 我真的很惊讶这房子居然人们还在住.当年盖的满结实...唉.

          另外从其它照片看, 竹子棚现在是台洲湾大酒店.

      • 家园 一些回忆

        1、儿子砍父亲头一事,发生在74年6月底,我是当时在他儿子砍伤他父亲后逃跑前唯一的看见过他儿子的人(因此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警察传唤作证人)。那个老干部是一个专员,他儿子比我们大很多,但没有回北京分配工作,又瘦又白,个子高高的,看见他总想起在北京日坛中学操场开批斗大会上被警察押着批斗的流氓,几乎没看见他与谁说过话,只是他喜欢在大食堂看我们打乒乓球,所以只有我们几个学生和他偶尔说过几句话。听说他曾经企图偷越中苏边境,是给遣送回北京的。那天天气很热,我在屋外树荫下看水浒,大人们都午休了,他们家住在我们后排的房子,突然我听见他父亲惨烈的叫声,然后就看见他儿子急匆匆地走过,我还问了一句:“您父亲病了?”他随口答了一句就往山下走去,我以为他去找医生去了,没在意,后来就上学去了。等到5:00从镜山口回来,父亲没在,说是去抓人去了,我才听说了这件事,我把见到他的事讲了,马上县公安局的人就找我,要我讲当时的经过,生平第一次按下手印(当时只知道签卖身契要按手印)。大约7点,我父亲和连里几个人回来了,抓到了他,说是在铁道边抓的他,没费什么力气。他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据说他砍了他父亲12斧子,但还没伤到要害。很快我就回北京了,不知他被判了什么刑。

        2、干校游泳死人的事记得有三起,一起是一个来探亲的女孩子,中午和大人们去游泳,结果没回来。晚上五点发现再去找,只找到天黑才找到尸体。当时最后和她一起游泳的是郑耀文(薄一波的女婿,后来住丹麦大使,当时负责小卖部,官称郑老板)。第二起是在镜山口水库,死的是我一个同学,叫许勤,和我在东郊幼儿园睡上下床,我们一起去镜山口水库划竹筏子,后来下水里淌水,他说他会踩水,给我们探道,水库都是修成台阶式的,结果一脚踩空没再上来,当时我们没有一个会游泳的,回去叫大人,捞上来已经死了。第三起是803那边,在锦江里游泳,跳水,一头扎礁石上死的。所以那时父母严禁我去游泳,以至于我直到现在还是旱鸭子。

        • 家园 镜山口、雪琴、野狼嚎请看

          三位,你们好!

          昨天晚上突然想到十一期间回干校看看,用GOOGLE查资料时看到了镜山口的帖子及雪琴、野狼嚎的帖子。

          我是69年11月到的干校,当时两岁两个月,应该比你们小。我住竹子棚,开始在山下,后来在山上。74年秋天上干校附小,在山下;75年11月回到北京。回京后住外交部招待所,就是雪琴提到的六国饭店,一直住老楼245乙。老楼后来拆了,盖了外交部的宿舍;新楼的礼堂着火后好像也拆了。地震后先在院里住抗震棚,后来还在礼堂外面的大厅住过。

          被儿子砍的人我记得就是我们山上的,那老头我认识,姓名忘了,他后来回京后也住招待所。他儿子出狱后好像去看过他,他算是原谅了他儿子。

          野狼嚎就是你在干校时的外号,我有印象,应该是比我大比我哥哥小(我哥哥大我10岁),其他的很多都记不清了,一是我当时年级小,二是现在年级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呵呵。

          我加了三位做好友,希望有机会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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