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从季羡林的自传想起的 -- aokra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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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我没有说城乡差别的根源在于户籍制度

                  而是说这种等级分明的境况来自于户籍制度,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制度,当然来自于中共管理的需要,

                  和计划经济的特点。别说农民无法流动,城市里面各个企业之间的流动不是也很难么。

                  中共夺取政权以前是农民党,之后恐怕就很难讲了,很简单,他很少为农民的利益考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为了‘国家利益’牺牲农民利益,当然不能称之为农民党。

                  我这里并不是想在总体上评价这个政策的成败利弊,但是城乡之等级森严的壁垒,直接来源于户籍制度。

      • 家园 其实主贴文中后面的观点和前面的两个例子没有很大的关系

        无论从那个定义来看,季羡林的身份都比遇罗锦更符合知识分子这个称呼。他们的写作, 生活态度也和他们的出身也没有必然的联系,倒是可能同文化程度和自己的经历,甚至写作时两人的地位和受社会认同的程度关系更多一些。

        季羡林所体现出来的深刻的反思与智慧,我认为同他更深的人文素养关系极大,而遇罗锦的激越,也同他受难者的经历有关,有这样极端经历的人容易极端一些,也不难理解。同时,在现实社会中,前者更可以说是一个成功者吧,这样的人当然能够更轻松,平淡地看待当年的苦难,何况两者的苦难的程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中产阶级出身的也不见得比更下层出身的不能体谅人。起码在美国对外国人更没有礼貌,更排斥的往往是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人,朋友们的孩子上学,遇到过种族歧视言行的,更多是低收入者的学区。

        至于城乡对立确实从根本上来说是政策造成的,同知识份子的“清高”没有必然的联系,城市里面一般的市民阶层对农民的歧视和优越感,比起“知识分子”来恐怕只多不少。

        • 家园 Nice point!
        • 家园 说得真好。
        • 家园 赞同

          另外年龄阅历也都是因素。季老这么大年纪了,十几年来让北大当神似的供着,自然不会和遇当年一样的心态了。

          • 赞同
            家园 假如您看过牛棚杂忆

            季老在文革中很是受了些苦的,他完全有理由选择走上偏激的路的,但他没有,这和就是他和遇罗锦的不同之处了。

            • 家园 【文摘】季羡林怎么啦?(外二章) ----burden

              之一:季老怎么啦?

              我一直很敬佩北大季羡林老先生,学界称之为"泰山北斗",我认为

              也是恰当的。但近几年来,季老可能是老眼昏花,脑子不管用了,也

              或许是盛名之下有点飘飘然忘乎所以了,竟把自己的名气当成妓女使

              用。

              妓女化倾向之一是接二连三地主编大部头著作。季老近年领衔主编

              的著作之多,部头之大,我觉得学界无人能及。但很多著作季老似乎

              并未认真担纲,否则那些著作也不会那么赖。季老被书贩子利用来赚

              大钱,季老赚小钱,这就是问题的实质。以季老之聪明,该不会不了

              解这些内情吧。但季老不管这些,没大钱赚,小钱照拿不误。

              妓女化倾向之二是一稿多投。季老自己随意写出的某文章在这个报

              刊上发表了,然后又弄到某几本文集中出版。所以你看季老的文章,

              有时会发现,一篇文章你已经看了好几次了,是在不同的集子中看到

              的。有时你还会感觉某篇文章似曾相识,那是因为季老将某段文字稍

              稍改动又发表几次的缘故。

              妓女化倾向之三是自己多写书出书。季老最近出了本《牛棚杂忆》,很畅销,个人肯

              定捞了一大把,于是乘胜追击,又出了本书名好像

              是《东方赤子》之类的东西。畅销与否,我不得而知。反正这么一

              来,季老在学界的名气确是无人可及了,这为他在有生之年赚够钱奠

              定了雄厚的基础。

              妓女化倾向之四是利用自己的恩师。陈寅恪是原清华四大导师之一,当时季老只是旁

              听过陈先生的课。季老留学德国十年后回国找不到工

              作,就写信给远在英国治病的陈先生,请先生介绍职位。陈先生将他

              介绍到北大当老师。应该说,陈先生是季老的大恩师了。但在解放后

              的几十年中,在陈先生倍受煎熬的情况下,据我所知,季老并未给予

              恩师任何安慰,甚至可能没写过信,而陈先生的其他弟子有冒死前去

              中山大学看望恩师的,复旦大学的蒋天枢即是。改革开放之初,蒋先

              生及时整理出版陈先生文集,而季老亦未有何表示。然而,近年来,

              当学界缅怀文人精神的像征陈先生时,季老及时跳出来了,到处诉说

              自己与陈先生的交往之多,情谊之深。尤其有篇文章让人气愤,在这

              篇文章中季老首先提出问题:人们也许会感到因惑:我写了那么多纪

              念师友的文章,单单没写恩师陈寅恪先生,这是为什么?接着自答:

              那是因为,陈先生是我最敬佩的恩师,写纪念他的文章一定要认真,

              不能马虎了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写。真是欺人自欺之谈哪,这又

              岂能自圆其说?季老这样捧陈先生,无疑是为了自己有更大的名气。

              陈先生若九泉有知,当要浩叹"竖子不可教也!"陈先生一介耿儒,却

              出了如此弟子,能不浩叹么?

              北大张岱年与季老名气相若,妓女化程度则稍逊一筹。他们有时

              还同时领衔主编某部书,但季老比张老出场次数则多得多。学界怕要

              被这些妓女化倾向搞得不亦乐乎,我看学术中兴遥遥无期。(980809)

              之二:再说季羡林(致一网友)

              我原来很尊敬季羡林等老一辈学者,事实上,他们一般在年轻时就

              名播学界,都在各自的领域多所建树。如季老早年对东方学(主要是

              印度)的研究,张岱年解放前就出版了影响至今的《中国哲学大纲》,中国史学会会长、

              人大教授戴逸三十多岁就在清史研究方面崭露头角

              等。这辈学者大都在反右和"文革"中受到伤害,研究工作也被耽误了。"文革"后的前十年

              左右,这些学者都还在出成果,但近十年来,这辈

              学者就很少能有所发现了。

              但他们以"老字辈"受人推崇,他们也往往靠吃老本为生,所写的大都

              是序、跋、纪念之类的应景文字。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主编大部头

              书籍,既可藉此赚钱,也可炒大自己的名气。如果他们认认真真审阅

              稿子,而不是徒具"主编"虚名也罢了,关键是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

              看阅稿子,所以出版的书质量糟糕得很。我提到过几次的《中华文化

              大辞海》,就是由季老与张老领衔主编的,五大本,880元。我买时

              曾看过内容,发现错误不多,就买下了,回去仔细阅读序言,才发现

              五页序言中竟有15处错误。戴老主编的以"鉴"为名的大部头不知有多

              少部了,到八卦岭书市一看,全部五折优惠(送给我,我还不一定要

              呢!)。

              并不是说,所有的这辈学者都如此降格赚钱,大家熟悉的钱钟书以

              及钟敬文等就不干这些事。钟敬文有感于目前书话丛书泛滥市场、青

              年读者无所适从的现状,就曾组织主编过一套《书话文丛》(我在前

              面介绍过)。我仔细看过这套书,但很难发现它有什么错误,这是因

              为,钟老自始至终都以十分认真的态度对待它。至于钱老,更是孤标

              傲世,绝不随俗。钱老、钟老深知文人精神所在,决不为钱和权屈腰。这么一说,大概就

              有优劣之分了。(980811)

              之三:重提季羡林老

              在泛滥成灾的所谓"学者散文"中,季羡林的文章也许是相当有代表

              性的一种。我们注意到,只要有"学者散文"丛书面世,里面八九不离

              十收有季老的集子。我最先是买了"学苑英华"中季老的《朗润琐言》,看后感觉还可以,

              但当我浏览他的其他集子时,就有几分不耐烦了。

              我上面贴的这篇文章来自亦凡书库(yifan.com这是我迄今为止所

              接触的最大规模的网上书库,很感谢亦凡先生),我把这篇文章一口

              气读完了。之所以能一口气就读完,是因为文章写的是母亲--一个任

              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话题。

              季老平时说话不尽不实,看他的文章先得作好打七折八扣的思想准

              备,就像老光说到的,季老似乎为自己当了一辈子知识分子而忿忿不

              平,但在文字表面上,他从来都不后悔当一辈子知识分子。《赋得永

              久的悔》因为是写母亲的,文字中倒看不出什么虚伪的蛛丝马迹。古

              代史家崇尚"信、达、雅"的为文原则,季老这篇文章除了"信"(真实)外,其他优点就比

              较难找到了。

              "雅"其实就是漂亮的文辞,如同一个人要打扮才好看一样,文章也

              需词藻装点。季老近二十年来所写的文字跟拉家常一样平白易懂,有

              些人喜欢,另外一些人不喜欢,这都是见仁见智,本就无可厚非。但

              他写文章往往离题万里,真正是"形散,神更散"。而且,他不知道该

              在何处结尾,文章一开头,就信笔神游,涂鸦到哪就算那。如果严格

              甄选,他近年来写的文章怕没有几篇合格。只是他名震学坛,他放个

              屁,人家也会说是香的。

              近年来季老主要写这些应景文字,学术方面写了一部《中国蔗糖

              史》,据说是好几十万字的大部头,功力如何尚未敢逆料。另外一

              部"专著"就是《牛棚杂忆》,由于这两年来我对季老已有些意兴阑珊

              的感觉,也就没再读这本书。(981023)

            • 家园 偶读过,当年也曾凌晨4点在未名湖畔守株待兔地瞻仰季老

              那时,季老每天凌晨去湖边遛弯,然后回书斋里做学问。那时,我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初入燕园,具有严肃认真的求学态度以及对权威的景仰,崇拜之情。俱往矣。 也许人在年轻的时候,容易崇拜或景仰一些东西,需要偶像或神。

              其实他吃的苦,批斗,打骂,关牛棚,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反动学术权威,历史反革命都遭遇过,如果您来自类似的家庭或多读一些回忆录之类的东西,就不会觉得吃惊了。 和遇不同,他并未质疑过一些深层的东西,所以,也未曾遭到杀头,流放,家破人亡的噩运。心态也平和得多。 即便如此,

              季在牛棚杂忆里,对迫害过他的人,并非一味宽容。他对聂元梓就刻薄得很,用“破鞋”,“弱智”,“老佛爷”。。。等词。最后一个倒也罢了, 前两个未免太不厚道了。 对东语系中揭发了自己后来去欧洲的一个学生,用的词是"洋奴"。 我不知道文革后,那个学生是否向他道歉。然季老在90年代末,仍用这个词来讥讽他,可见怨恨之深。 另外还有很多类似的言辞。

              其实那个年代在燕园,没有几个人能够置身事外,之前,季在批判陆平的运动中,也是积极参与的。 用网上一篇鬼话的标题就是“没有人是干净的”。

              而此后的一些反思或余思,其意也寥寥。 季老自己也说,知识分子有很多愤懑未得舒发,他们或因为时代或地位的原因,或因为克制宽容的美德,而不欲多说什么, 但因此剥夺或轻视年轻人的伤痕或反思,这样的态度却也不可取。(“若干年前,出现了一些所谓“伤痕文学”。然而据我看,写作者多半是年轻人。他们并没有多少“伤痕”。”--《牛棚杂忆。 反思或余思》)

              对于季老,学术上是景仰的,虽然不太懂。此外的一些文学作品,思想性,写作方法及技巧,都很平平。 呵呵,一位当年也参与“供神”的同学98年曾写过一篇文章评论季老近年来的作为,文字比较刻薄,倒也可以转过来充当反面教材。

              • 家园 谈名人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对牛棚杂忆一书的印象最深的,是季老对自己的反省,承认自己曾经做过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书的开头就说,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没看到有人站出来,说当年自己错了。

                文革的回忆录,大多都是诉苦,揭露,煽情的多,就缺反省的,这就是我对此书印象深刻之故。

                名人的事,还是少谈为妙,说他好,会被人说是擦鞋,甚而"放个P都是香的",说他不好,又会有人说是借攻击名人来抬高自己。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如何?

              • 家园 季先生到后来一套中山装每会必到,每到必鞠躬

                颇有赶场助威作秀之嫌。

                我不想对他说的太苛刻。只是比他更硬骨头的,更像个知识分子的好像还不少。

                咳,怪不得有人说:寿命短是成不了气候的。

              • 家园 同意。我读《牛棚杂忆》也有同样的感觉。

                另外觉得他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立论太不严谨,不象出自学者之口。

    • 家园 看过季老的两本书,感觉他实在是一个心怀坦荡的君子

      一本叫朗润园随笔,感觉还不太强烈,平平淡淡的笔调,只觉得是平凡中见功力。

      最近看的那本叫牛棚杂忆,印象就很深了,知识分子能对自身反省如此深刻的,很少见,季老真君子也。

      aokrayd和梦里依稀争论的或许不是同一个问题,aokrayd强调知识分子也是社会的一部分,不应高高在上,把自己独立于社会之外。梦里依稀强调的是知识分子应该保留思想的独立性,这样才能指出社会中的各种问题。

      其实,当知识分子指出社会问题的时候,他们不正在为这个社会做出了贡献吗? 但是,假如知识分子存在那种高人一等的思想,他们的思想或许难以被人接受。

      季羡林老先生确实是一个榜样。

      • 家园 懒厨说得很对

        我们争论的确实不是同一个问题。我只是瞧不惯很多留学生高人一等的味道联想起这个问题而已。

        在我看来,学生只是一方面的能力强而已。一个做最好的荼叶蛋的和一个造导蛋的,我觉得潜质都是相同的。道,是和一的。只是个人背景不同,经历不同,终于目标也不同。记得高尔基在我的大学中曾有一段,一个老警察对他讲起国家的政治制度,他觉得比所有知识分子对他讲的体会都要深。所以我觉得对政治,对制度,知识分子的见解不一定是比一个普通劳动者更高明的。

        季老的文字或许不是最好的,但这种胸怀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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