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你怎么知道你是孩子的亲爹 -- 沙海

凌彬急三火四地冲向B超室，刚一上楼就看见穿着各色衣服的一群人围在B超室的门外。“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凌彬好不容易挤进去，B超室内一名挺着大肚子的产妇正在大声的呻吟着。值班的小马医生，正在反复用探头在产妇的肚子上来回的扫着。见到凌彬进来，长出了口气。小声说：“你来了就好了。婴儿已经进入产道了，我看也没有问题可以顺产。但是产妇说以前检查过是双胞胎，所以刘大夫让我再确认一下。可我看了，确实就只看见一个孩子。”

也不多话，凌彬换了衣服坐在检查台前仔细地查看着。婴儿是大头冲下背对着外侧。从直观的判断来看，确实只能看见一个孩子。只是凌彬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多了些什么。她和声细语的询问着产妇的情况：“大姐，你是在那个医院检查的？到底是怎么说的？”

产妇强忍住疼痛说：“我在卫生院检查的。他们讲是双胞胎，还讲起码还有一个多月才会生。我是来长沙走亲戚的。不是来生细伢子的。医生嘞，我要回克（回去）我要回克生。你们锅里（这里）太贵达。我生不起嘞。”

凌彬连忙安慰道：“大姐，没事的，你既然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就要照顾好你。你现在已经有阵痛发生，再让你转院，可能还有危险。咱们这里是国家办的医院，收费都很正规的。绝对不会骗你。再怎么说，也还是大人跟孩子的安全重要啊。你说是不？”

产妇艰难的点着头，认同了凌彬的话。

凌彬继续问：“你以前也做过B超吗？是什么医生说你是双胞胎的？”

“以前在卫生院做的。就是做B超的医生讲的，讲我是双胞胎。”

“恩。你稍微侧一下。”随着凌彬的话产妇将身子艰难的侧了过来。产妇侧过来之后，凌彬终于满意的笑了。“你们看果然是双胞胎。小哥两正抱在一起呢。呵呵……难怪刚才没有发现。大家让一让，让产妇好下楼。”

凌彬背过身来对一旁的刘大夫说：“马上做剖腹产。脐带绕颈，而且有一个死胎附着在胸部再不做手术，孩子怕有危险。”她这边说完，刘大夫心里有了底。马上推着产妇下去准备手术了。

小马大夫见人都散去，对凌彬自然是好一顿恭维。凌彬却总是推脱，有与小马大夫交流了一段心得，起身下楼去看看下面的情况。产妇被用轮椅推下了楼，手术有刘大夫主刀，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刚才还喧嚣的楼道里，现在又变得冷冷清清。凌彬下了楼，看见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正往妇产科这边跑过来。估计是那位“热心人”把警察救助当街生产的孕妇的消息给捅了出去。凌彬没有穿白大褂，那几个人也不可能想到她就是刚才替产妇做完检查的大夫。凌彬稍一侧身，让过了这几个风风火火的这几位。不一会，朱达昌跑了出来，他把这些记者还有那些围观的热心人，都给挡在产科病房之外。虽然大家有些不愿意，但有了为了病人考虑这个借口，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凌彬的判断非常准确，果然是两个胎儿。其中一个早已死去，附着在健康的那个胸前。取出来时，两兄弟正紧紧拥抱在一起，难怪小马大夫没有发现。

做完了手术，又是采访又是慰问的把那名开始不愿意在这里生产的产妇弄得很是意外。在大家热情、温情以及真情地感召下，这位产妇流下了激动的泪水。那些来抢新闻的记者自然忠实加以记录。当天晚上的新闻中，就出现了朱达昌站在产科病房门外阻挡大家进入，以及后来产妇泪流满面的镜头。

周一大清早，当朱达昌在妇产科里刚一露头，交接班的姐妹们立刻给与他一致的赞扬。“小朱不错……小朱这下可露脸了……小朱现在是咱们妇产科的形象大使了！呵呵呵……”朱达昌被这好一阵恭维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说：“各位大姐！各位美女！各位天仙！求你们饶了我吧！我这样要是当了咱们产科的形象大使，那别人看见了就真的只有剩下吐的份了。”说完他装模作样地一顿干呕。

他在这边干呕，几个小姑娘也“吃吃”笑着作势欲呕。赵小蕊的反应最大，跟着她们一顿干呕之后直接跑进洗手间里。小胖哈哈大笑着说：“还是小蕊的反应大。估计她今天又不能好好吃饭了。猪大肠呀你看你做的好事。”

“她这一段食欲都不太好么？”朱达昌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许豆豆挤眉弄眼冲着朱达昌暗笑道：“是啊，小蕊这段时间胃口一直不太好。你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嘛。一点都不注意关心我们本科室的女同事。”

“别是病了吧？我看她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朱达昌嘴里说着心里则在不断地回忆赵小蕊刚才的反应。“她没有跟你们说过那里不舒服么？”

“你呀，就别操心小蕊了。咱们做护士的，随叫随到任劳任怨。有几个身体好的？咱们科，各个都是带病坚持工作呢。你怎么不关心豆豆呢？”小胖心直口快地这么一说，朱达昌立刻没了底气。是啊，为什么自己对赵小蕊会格外关心呢？我在担心什么？

朱达昌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想清楚，赵小蕊已经走了过来。“你们这些坏家伙，知道我不舒服，还故意在我面前搞这些恶心动作”赵小蕊勉强笑着在说其他几个姑娘，但朱达昌还是从她的上看出一丝慌张。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惊慌呢？完全没有必要的啊？他回过头看了赵小蕊一眼。在两个人视线刚刚交汇的瞬间，赵小蕊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去。显然，她在回避什么。朱达昌心里猛地一紧。赵小蕊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与大家调笑着。等到护士们交接班结束，他找了个机会把赵小蕊堵在产科走廊里。

“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什么事情？”朱达昌一把抓住赵小蕊的手臂，把她拖住。赵小蕊略微的挣扎了一下不再理他，嘴里冷冰冰地说：“朱医生，请你放尊重些好吗？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拉拉扯扯的。让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朱达昌不得已放开了她的手臂。嘴里低声喝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一个大夫！还是一个在妇科工作的大夫！有什么事情，你别想瞒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赵小蕊眉毛微微一挑，想要发作的样子。可终于没有发作。低下头平静地说：“你是大夫又怎么样？不过是个还没有毕业的实习大夫。你想干什么？想被开除吗？与你没有关系的事情，你就少操心。我还有工作，你不要妨碍我！”冷冷的几句话，把朱达昌直接晾在一旁。特别是一句“与你没有关系的事情，你就少操心。”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朱达昌绷着脸，气愤地一拳捣在墙壁上。“嘭”的发出一声闷响。赵小蕊站住了脚。她停了两秒，终于还是没有回头，转进下一间病房里去了。

朱达昌悻悻地转回办公室里，对面的瞿大夫正在审视着一些记录。边看边不住地咂着嘴。见朱达昌进来，故意说：“小伙子，风光无限好，何必待黄昏啊。我看你就是有心事。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对大姐我说吧。看看我嫩不能帮你排解一下。”

朱达昌冲她微微一笑，说：“瞿大夫，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不过是昨天帮着挡了回驾，她们几个护士拿我开玩笑罢了。您看，她们非说我是咱们科的形象大使。能有我这样的形象大使吗？！”

瞿大夫摇了摇头说：“你的情绪不对啊。刚才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我还见你满面春风的。就这一句话，就让你成蔫茄子了？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还是那个患者给你提意见了？不要紧，咱们做医生的，一定要学会自我调节。有什么不快一定要在自家心里，千万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带倒工作中去啊。”

“是是，瞿大夫您说的太对了。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呢。凌彬和我挺好的，现在患者也都熟悉了，大家对我也挺适应了。那还有什么不愉快呢。哎……瞿大夫，您这看什么资料呢？”

“哦，我在看你们1号病床段雅琴的病例。按说她是18周的时候胎膜早破，可是你们还是选择给她做保胎。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现在病人的褥疮还是小事，我看她现在已经有一些肌肉萎缩的迹象。而且，国内也从来没有这么早出现胎膜早破，能够保胎成功的案例的。如果成功，你们可真是创造奇迹了。可万一不成功，这个病人受的那些委屈可就全白费了。所以我真的替刘大夫，还有这个病人都捏一把汗啊。”

朱达昌很清楚1号病床的情况。当时段雅琴进产科病房，还是他帮忙推的平车。于是他详细地将段雅琴以及她的丈夫黄铁军，怎么样艰难的怀上这个孩子，到中途出现意外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瞿大夫摇着头叹道：“这两口子还真是好事多磨啊。这个孩子要能生下来，首先应该感谢的就是他的妈妈，然后他的爸爸还有护理他妈妈的奶奶可都是付出太多了。母爱的力量可真是伟大啊。”

“恩。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孩子必须要流产。但是产妇哭着求韩医生一定要保住他们的孩子。我在边上看着都有些感动了。这个孩子要能保住，也是一个奇迹了。”朱达昌想着段雅琴的“奇迹”，心里忽然一惊。他明白了自己到底担心的是什么，他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他几乎可以坚信自己的判断。

他好像很随意地问了瞿大夫一句：“瞿大夫，您说要是子宫异位的话，那怀孕的几率还大吗？”

“子宫异位？这个就要看情况了。没有做出检查之前，怎么好轻易下结论呢。不过既然是异位，那怀孕的可能自然是大大降低。并且子宫异位往往是子宫发育不全的幼稚型子宫。这样的女孩子可能本身激素分泌不够，同时导致第2性征不是很明显。也可能只是简单的后位子宫。如果是后位子宫的话，只要平时多俯卧，再加上房事的时候采用后体位基本怀孕的几率就会高很多。所以这个一定要认真观察，仔细检查之后才下诊断。做医生治病救人是第一步，能让患者少受罪也是我们做医生的本分啊。”

朱达昌听得是一头汗水。很显然，赵小蕊的傲人身材，不可能是第二性征没有发育完全的。她自己所说的子宫异位，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从她现在的反应来看，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

赵小蕊怀孕了？！会是谁的孩子？是自己的吗？怎么会呢？那天……好像自己一直躺在床上啊。瞿大夫说的体位应该没有。朱达昌的脑子，整个的乱成了一锅粥。他和凌彬的感情几乎已经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可现在赵小蕊如果真的怀孕了，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他不敢想象，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唯一能给他解决疑惑的人，偏偏对他又是这样异常冷淡的态度。

赵小蕊说的——与你没有关系的事情，你就少操心。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没有怀孕？还是怀孕了，但不是我的孩子？从日期上算起来，应该不是！应该不会是我的孩子。可是这些事情怎么能这么随意就能说得清楚呢。

朱达昌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拦住赵小蕊，把他心里的疑惑一五一十地向她倾述。让赵小蕊的回答给他打消疑虑。可偏偏赵小蕊却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在妇产科的老爷们，看多了女人的身体之后，普遍有两种反应：其一，是本能地比较。这个很肥厚，那个很精致，哎呀。这个太难看了不光粗糙脱皮，还左右不对称。再有一种，是本能地怀疑。这个有点异味，是不是霉菌性阴道炎？那个有疱疹，可能是湿疣。哇塞！终于看见一个淋病加梅毒加尖锐湿疣的极品了。这年月还一次能染上这么多的还真不多见啊。所以妇科的男大夫们在家庭生活中，是找不到普通人那种挥之即来，来之即战，战之即胜地感觉。

只是这样的规律在朱达昌身上，好像并没有起到多大地作用。自从上次与凌彬一块吃过一顿饺子之后，朱达昌与凌彬的关系直线升温。两个人在彼此心目中的位置，也自然而然的稳定下来。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去凌彬租住的那间小房子里“搓一顿”。只不过朱达昌提了几次两人另外一起租房子同居的要求，凌彬都没有答应。每次她都说现在这样挺好，朱达昌目前还是学生没有正式的工作。而她自己也还有继续读研的打算。最关键的是，凌彬现在租住房子的房租费用，是半年一缴清的。如果要退房，房租人家也不会退。9月份刚缴过的房租，现在才11月没有道理现在就退。

又到了周末，朱达昌与凌彬商量好了中午去她那里“打牙祭”。凌彬也事先跟李珊打好了招呼。两个人坐在床上说着一些自己看见的事情。

“彬彬，你说是猪聪明还是狗聪明？”

“当然是狗聪明了！你看够会看家、会牧羊、还可以当军犬。可没有听说部队里面有军猪的。”凌彬对自己的答案很是胸有成竹。

朱达昌一脸神秘地说：“我看不见得。早两天周爽他们外科，就收过一个背猪咬伤的病人。”

“被猪咬伤了，就说明猪很聪明吗？”凌彬对他这样的论据根本不屑一顾。

“被猪咬伤了不奇怪，你要知道这个人是被咬的部位，还有是怎么被咬的，那你也会认同我的观点了。”朱达昌仔细地掖好凌彬脖子周围的被子还是用他故作神秘的语调缓缓地说着。“这是一个猪猪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

“切！你就扯吧。外科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被猪咬伤最多也就是清创缝合罢了。你在妇科这边，肯定是周爽告诉你的。他那张嘴啊，能把树上的乌鸦给骗下来。”

“你听我说嘛。这个被猪咬伤的人那，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是专门赶脚猪（种猪）配种的。咬伤他的，就是他赶了几年的那头大脚猪。并且他被咬的部位也很特别，他的整个外生殖器都被那头猪给咬掉了！”

“啊！有这回事啊！那这个老头可也真够悲剧了。赶了一辈子的脚猪，还叫猪把那里给咬掉了。”凌彬躲在被窝里“吃吃”暗笑“不过这和你说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一人一猪日久生情……”凌彬一脸邪恶的坏笑见朱达昌作势要打，急忙缩进被窝里“哈哈”地大笑。

“你听我说完嘛。想不到你看着满正经的，怎么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呢。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朱达昌边说边伸手在被窝里掏摸凌彬的腋窝。只是凌彬躲在被窝里看不见，只好在她胸前摸了几把。凌彬躲他不过，只得喊道：“好了，好了。你快说那头猪吧。不要老想着占我便宜了。”

朱达昌缩回了手继续说道：“这头咬人的猪啊，已经跟了这个赶猪的老头有几年的时间了。从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猪，长成了一头膘肥体壮的大脚猪。这老爷子呢，每天都赶着他这个宝贝走街串巷，替他周围的那些母猪配种。所以，这头大脚猪，根本就是周围那些母猪的白猪王子啊！”朱达昌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你也想当那样的白猪王子吧？！哼哼！小心你变成赶猪的老头！”凌彬绝对不允许朱达昌又任何的歪心杂念。无情的打压朱达昌不应有的欲望。

“听我说嘛。在赶猪老汉的隔壁一户人家，也喂了一头小母猪。那小母猪生得唇红齿白大眼睛长睫毛正是猪中的美女。”

“呵呵呵……你还真能吹。还猪中美女呢。我看你和周爽，有一拼了。”

“别打岔呀。他们这两头猪啊，平常眉来眼去的，其实早有意思。这赶猪的老汉呢，最近为了经济效益，专门从外地弄来了一头国外新品种的大脚猪！整个比他原来这头猪腰大一圈。这国外猪，品种好，个头大，自然来配种的也就多。赶猪的老汉，也就只赶这头新来的大猪去配种，再不赶他原来的白猪王子了。”

“哎，真是可怜的猪啊。遇见条件好的，他就被淘汰了。真是太可怜了。不过这头猪难道就因为这个咬的那老头吗？”凌彬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疑惑的发出感慨。

朱达昌摇摇头回答：“我想不是。那只猪是因为爱情的力量才咬的老汉。”

“爱情的力量？你是说白猪王子是为了美女猪？”凌彬一下把整个脑袋探了出来睁大了双眼“哇！真要是这样，这只猪好了不起哦！”

“嗯。赶猪老汉他隔壁，见新来的外国猪好，于是也要美女猪与外国猪配种。谁知道美女猪虽然比外国猪要小不少，可人家就是宁死不从。想尽办法挣脱了外国猪的魔爪，跑到白猪王子的围栏外深情的呼唤。”朱达昌笑着说：“这一段经过我适当PS美化。实际情况人家是说小母猪从猪圈里跑出来，站在外头叫唤。呵呵。”

“嗯嗯。我知道，我想也是。你什么时候懂猪语了？不过也难说，你不就姓朱么。呵呵……不过你不是说是白猪王子咬的么？”

“别打岔啊。白猪王子那时候还在猪栏里关着呢。赶猪老汉见美女猪跑出来了，就跑过去抓。谁知道他刚把美女猪掀翻在地，白猪王子居然一下从一米多高的猪栏上窜出来了。一顶就把赶猪老汉顶翻在地。”

“好一头有情有义的白猪王子啊！”

“赶猪老头又去抓白猪王子，结果白猪王子又冲过来一口咬在赶猪老汉的命根上。后面的结果就剩下悲剧了。你还听吗？”

“我不听了。后面的结果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大肠，要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也会象白猪王子一样跳出来救我么？”

朱达昌再伸手替凌彬掖好被子“会的。我当然不能看着我家美女猪受欺负！无论是谁，只要他欺负我们家的美女猪，我一定冲破阻拦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护我家的美女猪！”

凌彬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扑哧一笑“我啊，别人倒不怕。最怕是被你这根猪大肠欺负。你听着啊，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你象那赶猪老汉一样。记住了没有？！”

“象赶猪老汉一样？真那样你舍得啊？”朱达昌色迷迷地看着凌彬说：“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宝贝的美女猪！只要你舍得，只要是你咬的。没有了就没有了。我绝对不会打击报复。”

“你就是没有个正形！”

“在你面前，我可不想时刻正儿八经的。你知道吗，那天周爽跟我说了很多廖师兄的事情。你应该认识廖师兄吧？”

“恩，他是我们一届的怎么会不认识。听说他现在在一个什么公司做代理呢。好像混得蛮不错的。你怎么忽然提他干什么？”

“上个礼拜天我不跟你说有朋友过生日么。就是他。其实那天他还不是过生日，是想通过周爽，约几个医生一起出来聚一聚。后来吃过了饭，还一起去唱了卡拉OK，还叫了小姐。”

“还叫了小姐？你什么意思啊？刚说了白猪王子的故事，就想向老汉靠拢了？”凌彬装作生气的样子，伸手在被窝里狠狠掐了朱达昌一把。

“哎哟。你听我说完嘛。在那里我看见了以前来堕胎的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据说现在也可以月收入上万了。所以周爽感觉很不值得，他想拿了毕业证也去跟廖师兄他们一起混去。这事情你怎么看？”

凌彬眨了眨眼睛转头看了朱达昌一眼说：“人家怎么办，那是人家的事情。他们怎么做的，我也听说过一点。只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去做。虽然做医生不是我最初的人生理想，但是当了医生以后，我真的能从中得到很多感动也感受到很多温情。我不想说钱不重要。但是要我为了钱就放弃这一切，我不会愿意的。”

朱达昌微笑着看着凌彬，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很高兴我们的想法一样。我刚进妇产科的时候，就有一对老夫妇。那个老婆婆说什么也不相信我是妇产科的医生，还是老爷子相信我。后来他们的孙子生出来了，马上就给我送红蛋。呵呵……还有我第一次给孩子接生。说实话，那最多就是我在旁边给赵小蕊打下手。可亲眼看着一个孩子从妈妈肚子里面出来的感觉。呵呵……那感觉真的是不一样。”朱达昌一边说，脸上同时也泛起了笑容。

“那天周爽对我说有钱就有一切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虽然咱们两现在讨论的东西他不一定能接受，但这就是我们的想法。如果人人都只是单纯的为钱活着，单纯的用钱的多来来衡量自己，那他一定会损失很多其他的乐趣。一个人一辈子一共就那么几十年。能找到自己的爱人，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我已经很满足了。师姐！”

“嗯？！”

“有你做我的女人，是我这辈子的福气。”朱达昌很甜蜜的笑着。

凌彬看着朱达昌，伸手抱住了他仰着头与他相视而笑。“呵呵。你呀。傻帽……”

朱达昌正伸手乱摸，一阵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喂，凌彬吗？我是妇产科的刘姐啊。我们有个病人有点问题，你能马上过来吗？”

凌彬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肩带一边说：“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患者是110送过来的。说是在路边临产了。你来检查一下，看是否需要刨腹产。”

“嗯。我马上就过来。”凌彬一下翻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他们在电话中的谈话，朱达昌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嘟囔着：“你们B超就没有其他人了么？怎么这个时候叫你过去啊？”

“叫我去，肯定有叫我去的道理嘛。要是其他人有空，相信刘大夫也不会专门打电话给我的。你要是没事，咱们一块去吧。晚饭咱们就去食堂吃好了。”

“嗯。也好。瞿大夫还在科室里面呢。你一直让我跟她好好交流的。都没有什么机会。正好称这次去和她聊聊吧。”

“嗯！真乖！”凌彬与朱达昌尽快穿好了衣服，一块往医院里赶。到了医院大门口，还没有进门就看见两辆警车停在楼门口。朱达昌估计，这就是送产妇过来的警车。两个人刚进住院大楼，守在门口的许豆豆急忙喊：“来拉，来拉！凌大夫来了。你快去B超室吧。那个产妇有些奇怪。值班的马医生有些拿不准。”

“好的。我马上就去。”凌彬答应一声快步向B超室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