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周立波的海派清口为什么红火? -- 清溪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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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周立波的海派清口为什么红火?

    周立波的海派清口为什么红火?

    近来网络上热传上海滑稽演员周立波独创的“海派清口”,尤其是他那段模仿中美两国领导人被扔鞋子的片段很受吹捧。我随后看了他的《笑侃三十年》和其他一些视频片段以及他的电视访谈。据说周立波如今红遍黄浦江,甚至被著名历史文化学者余秋雨赞为“上海至少一百年才出一个周立波”,几乎被包装成上海地方文化的代言人。而他一场2小时的演出就35万的票房,确实算得上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双丰收。虽然我不是上海人,但作为生长在长江边自认为南方人的武汉人,我还是感到一丝欣慰。当然,初去广东时被称为北方人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就如同当年一位海南MM称呼我为大陆人一样。我认为,周立波的爆红,不仅仅因为他艺术功底的厚积薄发及其团队的市场策划,更在于南方大众在经受了多年北方文化的逼压之后自我文化意识的苏醒。

    我之所以欣慰,是感觉传统地方文化的艰难回归和复苏。往大了说,几千年积累传承的中国民族地方文化极为丰富,博大精深蔚为壮观。记得我上小学之前,我外婆都可以上当地农场街上的电影院看戏,有汉剧、楚剧、豫剧、越剧和京剧等等,虽然我只是看个开场大多时间在睡觉,因为没有《少林寺》精彩好看通俗易懂嘛。后来看到外婆的遗物——那些戏曲磁带,才想到我外婆这位当年大户人家的二小姐,还是蛮有文化的嘛,因为我虽然是名牌重点大学毕业,竟然欣赏不了,看来我也和小沈阳一样没文化。大概读小学的时候吧,在如今富丽堂皇的武汉江汉区政府大楼对面的北湖正街上的当年很寒酸的北湖影剧院,和摇着蒲扇的外婆一起坐在石凳子上,在暑期夏夜的星光下,看张明智唱湖北大鼓,现场演出哦,而如今这样的社区影剧院是不会有存在的空间的,肯定要被弄成房地产卖钱。而不久前偶然看到张明智和祖籍武汉的过气台湾歌星陈明真在洪山体育馆同台演出,他已经不唱湖北大鼓了,好像是说了一段不咸不淡的笑料加上一首鬼哭狼嚎的流行歌曲,忘了名字,反正我感觉当时心在滴血,肝在流泪,腿脚冰凉,双手扼腕,痛惜啊,好好的地方文化的代言人之一如今沦落到如此不伦不类!这都怎么了?!短短30年来,汉剧和楚剧大概已经消亡,豫剧我不大清楚,连被尊为国粹的京剧也是日薄西山无力回天,大概也能相见地方戏的处境了。前几年我认识一位唱汉剧的年轻女孩子自己都感觉诧异,如今竟然还有人唱汉剧,我怎么都一直没听到过,除了听我爸爸以前提起过汉剧大师陈伯华当年在人民大会堂演出轰动京城。这位女孩子的父亲是给陈伯华打鼓的,难怪呢,是家传的;我刚才百度搜索得知,90高龄的陈伯华是武汉汉剧院院长,但我想这个汉剧院大概和湖北省博物馆差不多,汉剧如今几乎也成了历史遗物。

    我外婆生前欣赏各种戏曲,就如同当年我热衷港台英美流行歌曲一样,试问谁俗谁雅?照我现在看来,那些流行歌曲比起吟唱几十年脍炙人口的戏曲,才是俗不可耐,而我当年听着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曲几乎要起鸡皮疙瘩,那些拖腔让人无法忍受。我的青春期恰逢是中文流行歌曲最辉煌的时期,再多的明星再多的金曲我也能如数家珍。可如今,我也学着欣赏了一把白先勇领衔的昆曲“青春版”《牡丹亭》,那些唱词真是字字珠玑美不胜收回味无穷,而那些曾经让我迷恋的流行歌曲犹如过眼云烟般消散,真个是“此情只待成追忆”。我突然理解了当年台湾歌手庾澄庆在春节晚会上声嘶力竭狂喊“让我一次爱个够”唱得我心潮澎湃此起彼伏之时,我父亲在一旁冷冷的说:“像在抽筋样。”想当年我父亲也是个文艺青年呢,会演奏各种乐器,是当年文艺宣传队的主力呢。记得当年隔壁读初中的堂兄买了把吉他,我爸爸拿过来以小提琴的姿势弹奏了几个调子,虽然有点搞笑,但我当年幼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一丝震撼,原来我那沉默寡言的父亲不仅会教中小学各门课程、写得一手好书法、打篮球身手好生了得,还很多才多艺呐,加上人又帅,除了不大爱劳动老挨我妈骂之外,那“德智体美”的境界,要是放在如今,绝对让很多优等生汗颜,肯定女粉丝无数。而后来的我,为了闯过三重门,除了读书还是读书,现在我感觉自己很是愚昧呢,而我当年只记得我爸爱打麻将不爱劳动,似乎还有点瞧不起他。关于应试教育的弊端,我这里就不说了。

    而我正想说的,就是中央电视台的那个春季晚会,可以说从它诞生开始,就不知不觉的充当了挤压地方传统文化尤其是南方传统文化的帮凶。数数春季晚会历年的主打节目吧。先是各路笑星的相声广受欢迎,可在陈佩斯朱时茂退出之后,相声事实上走向没落,而在马季去世之后,相声也就几乎名存实亡了,仅剩那个郭德纲在强撑台面,可也没上春晚,而且实际情况是,郭德纲只在北方受欢迎,而我对他没啥感觉,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我骨子里的南方人血脉。而近年上春晚的那对相声演员把缺德当有趣,讥讽全国广大亏损惨重的股民,而遭致全国股民的痛骂。相声之后,后来就是黄宏赵本山的小品,那个黄宏在超生游击队之后迅速江郎才尽,仅靠暗含的黄段子当包袱,所以春晚一直靠赵本山强撑门面,直到09春节晚会上赵本山在无奈的重压之下,隆重推出他的徒弟小沈阳为其接班人,可越来越让人感觉别扭不对劲,这算哪门子娱乐?你不雅也就算了,俗一点也没关系,可也不能太贱啊,把无聊、病态、阴暗、无知当有趣?央视可以把他弄到春晚上去强迫全国人民看,但那绝不是文化,如果说那叫文化,那无异于是强奸文化、强奸民意,说那是大众文化,也无异于对大众智商和情商的肆意羞辱。

    20多年来,全国人民合家团圆之时观看的春晚节目单上,北方文化一统天下,南方文化屈指可数,我记得那个“刘三姐”就上了几次春晚,难道南方文化只有刘三姐么,而那个刘三姐都多大年纪了啊?难道南方语言文化后继无人么?似乎央视也感觉到了春晚收视率逐年下滑的态势,尤其是南方,也做出过尝试,比如之前湖北的李琼的山歌,近年武汉说唱艺术团的几位演员上了春晚,很是让他们荣幸了一把。近年央视又开始流行四川话小品了,说实话,索然无味,想笑都笑不出来。我在重庆读了四年大学,当年周末晚上我喜欢去区文化馆看欧美老电影,开场之前有人就在文化馆的大门口的台阶之上免费摆一两段龙门阵,空地上等候看电影的观众笑声掌声不绝。虽然不记得都讲了些什么,但那种表演者和观众会心会意沟通的感觉至今让人回味。可为什么在经济快速发展、传媒相当发达的当下,大众文化娱乐都似乎成了奢求呢?我们的文化怎么了?我们的社会怎么了?我们的民族怎么了?

    而我所知道的这几位武汉表演者尤其是田克兢,在湖北尤其在武汉,还是有相当的知名度的。众所周知,普通话是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的北京话,推广普通话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地方语言的消亡。我高中一位同桌的父亲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我粗略翻阅过他带来的一本《黄陂县志》,里面就罗列了很多各乡镇语言文化上的历史和差异,及其消亡、变异以及现状。呜呼!泱泱中华民族5000多年,其历史文化灿若星辰,可当今中国,几成文化荒漠,民族文化竟被一些人污蔑为落后愚昧。尽管一味地奉行市场经济法则会摧残扼杀地方传统文化,但地方传统文化如果有适当的生存土壤和传承机制,是可以流传和推广的,不然中国各地的戏曲和文艺如何可以传承几百上千年?好在各级政府相关部门也把保护传承发展地方民族文化作为今后文化工作的重点,央视新闻联播也报道过地方文化和市场经济融合的成功例子。民族文化是民族之魂,是民族之根,不然再过多少年,我们真的要哀嚎“我是谁”了。而那几个上了春晚的武汉表演者,似乎是经历了一次回光返照的短暂辉煌,虽然他们趁春晚之余威在武汉各大影剧院大肆蹦跶了几下,可我感觉他们的知名度反而下降了,这也说明北方文化主导的春晚并不是他们生存的良好土壤,在遭受了北方文化的改良之后,他们是不是找不到北不知道“我是谁”了呢?

    所以我认为,周立波的爆红,更多的是迎合了当下普罗大众对精神文化的需求,尤其是在中国的南方。而在当今价值多元、思想开放、传媒发达、经济发展、道德崩溃的中国,地方文化作为个人认同的一部分,其发扬光大对弘扬民族文化、净化社会风气、健全个人人格,都有不可估量的潜移默化的作用。这种文化只要是健康有益、积极向上,就一定就是有市场生命力的,会受到观众认可的。依稀记得当年张明智的湖北大鼓经常讲些社会上的好人好事,讲家常里道的小事也是讲如何处理婆媳关系,提倡孝敬老人、诚实守信、劳动致富,讥讽社会不良风气,贬斥恶人恶习。如今政府鼓励“文艺下乡”、“电影下乡”,这也从反面说明文艺和文艺工作者已经脱离民众太久,对文艺工作者自身来说,也无异于慢性自杀;而社会长年没有受到优秀文化的熏陶,又受到市场经济法则之下权钱至上腐朽思维的影响,社会道德的崩溃和个人道德价值观的缺失,也是注定的结果。

    值得欣慰的是,周立波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在盛名和金钱之下所担负的对社会公众的责任。他还说,他的舞台绝不出上海半步,这也说明了他对地方文化土壤和个人乡土认同意识有着清醒的认识。这也更说明了在诺大的中国,仅仅由少数几个北方人长年主导中国的文艺市场是荒唐的,是有害的,也是不可持续的。事实表明,郭德纲和小沈阳在上海无法立足。而周立波的武汉籍“大哥”关栋天希望周立波的海派清口能活到老演到老,唯有以对观众负责的态度,不断提高自己,才能有不竭的生命力。据说央视春晚在湖南、广东都没什么收视率了,很高兴以央视春晚为代表的北方文化一统天下的时代大概要结束了。希望中国,尤其是中国南方,能有更多的像周立波这样的大众地方文化代言人和表演者,如果能唤醒大众的民族认同和道德意识的回归,那将是功德无量善莫大焉的好事一桩啊。所以当上海一家电视台的主持人问周立波“一场演出分多少钱”的时候,关栋天插话道;“他配拿那个钱。”

    我也来插一句:是的呢。我倒希望全国各地有更多的文艺表演者配拿那个钱。

    2009/6/14

    PS:本人旧作,再贴河里,希望多得河里的大鱼大虾的认证通过,也因为偶有所感。近日,温总向文教卫人士征询政府工作意见,有位文化界的人士坦诚:我们组织文艺下乡的时候,天寒地冻的,乡亲们即使冻得直哆嗦,也极富兴致的观看我们的演出,让我们文艺工作者百味掺杂,感慨系之。我们真的应该让老百姓能更多地欣赏到优秀文艺,丰富他们的精神生活需要。

    • 家园 我的极品小资生活(转贴)---看看笑死了猫没有?

       沙尘暴来的时候,我刚刚睁开眼睛,窗外传来风铃的响声,似乎在楼上,在楼下,也许就在我家的阳台上,总之它无处不在。那是一种淡紫色的声音,是的,淡紫色的声音。她喜欢用颜色来描述一切纤细的感觉,我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残留着六神花露水的香气,屋子外面升腾起黄色的雾,眼前的景物似乎都模糊起来,我的心绪不知道为什么也自纷乱起来。我在桌子上拿起一支大前门,把它叼在嘴里,却不点燃,任凭烟草的清香从唇边慢慢渗透进身体里。

        

          她仍旧睡在我的身边,昨夜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只有略显凌乱的床单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模糊的记忆。不过这记忆也是若有若无,就好象她的吻一样,轻柔飘渺,仿佛偶然落在花蕊的蝴蝶。我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在CD架子上随便挑了一盘,放进昨天刚刚拆封的AIWA CD机里,轻轻地按下PLAY。她曾经说过,喜欢我收藏的每一盘CD,那种闭着眼睛随意在CD架里选出一张,就是自己所中意的声音,这样的感觉是“深绿”色,她这样说。开头照例是盗版CD特有的噪音,我喜欢这种噪音,每到这时候我就会感受到对未来微茫的期待,深知我喜欢的声音一定会到来,并且不需要等太久。   

          HOU-BAOLIN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在整个房间里舒展开来,在这样的清晨,他的声音融合进空气之中,契合无间,象风一样在房间里流动。HOU-BAOLIN的中文名叫做侯宝林,不过我还是喜欢用拉丁字母来称呼他,而且只买他与GUO-QUANBAO——中文名叫做郭全宝——合说的相声,这也许是一种偏执吧。无论是刘宝瑞,还是马三立,始终无法比较。

        

          这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笑。我问她笑什么,她说她很久没有在HOU-BAOLIN的相声中从梦中醒来,因为没有人会放给她听。

        

          我也笑了,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同时感觉到一股奇特的香水味道。这不是六神,比起“六神”的热情,这种味道更为矜持阴郁,而且夹杂着一丝幽幽的神秘感,我确信我在哪里曾经闻到过。

         

          于是我松开她的肩膀,慢慢地蹲下去,从床的下面小心地拿起一盏已经燃烧殆尽的蚊香,最后一缕轻烟正袅袅地飘着,在它身边散落着一些小蚊子的遗体,就好象秋天的法国梧桐树叶一样,满地皆是。

          通常在这样的天气,我都会在上班的途中路过的DJ BAR买一杯DJ喝。我绝不喝袋装的速溶品牌,而BAR的老板用DJ机和新鲜的DJ豆亲手磨出来的,所以DJ BAR的DJ有一种天然的清香。或是因为亲手磨制的缘故,这清香中还有丝淡淡的忧郁。老板也是HOU的FANS,所以我每天都会特意早起半个小时,去那里叫一杯DJ,然后坐在高背椅上一面啜饮一面enjoy “Hou”那低沉阴郁的相声。

        

          我和她的相识就在DJ BAR,那时她穿着深绿棉袄,大红棉裤,头上扎着镶花边的头巾,手里握着一碗散发着清香的DJ,在BAR来往人群中仿佛一只孤高的天鹅。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她时,心里竟是一阵莫名的触动,她的身影回荡在瞳孔里,似乎让我心里的某一部分消融。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对老板说:

        

          “一杯DJ,加一点SALT,不要SUGAR。”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这个邻座的男人,居然笑了。

        

          “你也喜欢SALT DJ?”

        

          那时候正是HOU的两段相声的间隔,BAR里一瞬间陷入微妙的沉静,我点了点头。

        

          “对于一颗破碎的心,既然无法粘合,索性就让它消融吧。”

        

          她又笑了,笑容在DJ蒸腾的热气中是冰蓝色,我觉得。

        

          “老板,来两碗豆浆,一碗甜的一碗咸的。”我们的身后有人大声喊道,我们两个人同时无奈地摇摇头,习惯了“DJ”的叫法,豆浆这个词是如此的刺耳,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不出去走走么?”我对她说。距离上班的公车抵达还有五分钟。

        

          她躺在我的怀里,我双臂搂住她,她的红棉袄和我的棉布坎肩就躺在我们身下,HOU的相声仍旧回荡在房间里。

        

          “起来吧,我们去喝DJ,加SALT,不加SUGAR。”

        

          我俯下身子,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吹气。

        

          对于我们生活在这个森冷都市的人来说,早晨的一杯DJ格外温馨,对于生活的情调,也就格外地偏执。对于爱人,何尝不是如此,我已经错过一次,所以对于她,我异常地小心。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喝DJ呢……”

        

          她凝望着窗外呼啸的黄砂,眼眸里有一丝痛苦的迷惘。“我们去吃JB,今天是情人节,就让它与众不同吧。”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DJ是浓郁的橘黄色,而JB则是海的深蓝,这些都是紧锁在她回忆深处的颜色,就象我。

        

       

          去年的情人节,我一个人过。

        

          其实每年我都是一个人过,只是今年的心绪与前略有不同。往年的这个时候,我总抱持着一种对未来微茫的期待,总以为会有这么一年的今天,会有一个人和我共同享这煎饼的芬芳。而去年,我则是品味着 “失恋“青涩果实迎来这一天的到来。我的爱情之花终究凋谢的太早,没有等到节日的祝福,就枯萎了。

        

          所以,之于我,那是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这句子滥俗、古老且缺乏创意。然而句子本身所具备的巧妙修辞却准确地散发出混杂哀伤与无奈的气味,简洁的语法结构昭示着一个简洁的逻辑: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仅此而已,这道理岂非很简单?简洁明了一如爱因斯坦的方程式。后者改变了整个世界,前者则彻底改变了整个我。西方大哲在一粒砂中看世界,东方大贤在一朵花里窥天国,而我又看到了什么呢?

          我将思绪收回来,回头望了望她,她正看着两侧向后退去的小贩出神。

        

          来到J·B BAR,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头发散乱,胡子剃的很干净,一袭白色的长袍颇为利落。据她说,这里的J·B相当考究,面粉是选用的天津小站麦,昨日的新鲜鸡蛋,油条也用Aomiao洗衣粉特别浸泡过。她特别喜欢将面糊摊在锅面的一刹那,那一瞬间会令她开朗很多,J·B毕竟不是蓝调的产物。

        

          “两位要些什么?”

        

          老板问道,同时把手里的Dashao晃了晃。每一样食品都有其自我的器具,就好象COFFEE豆机之于COFFEE,DJ豆机之于DJ一样,对于J·B来说,Dashao(也许应该叫“大勺”吧,不过这个单词的微妙寓意很难用中文来表达)也就意味着一个J·B BAR的品位与风格。她说她当初就是为了这把Dashao而着迷的。

        

          “两个J·B,谢谢。”

        

          我回答说。老板点点头,娴熟地用Dashao在面盆里舀起一勺乳白色的面糊,手腕轻转,面糊象是有生命一般,一下子从大勺流泻出来,均匀地平摊到黑色的锅面之上,随即被一把精致的小推子推成一个优雅的圆形。那种从容不迫的流动,让我想起BEIJING Opera《Strategem of empty city》里的Kung-Ming.。难怪她会说,看着一个J·B的诞生,心情会开朗很多。

        

          “今天是情人节吧,这样的天气,总令人很感伤呢。”

        

          老板一边拿铲子翻弄着J·B,一边低头说道。

        

          “其实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天罢了,若是没了心灵的震颤,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她略带哀伤地回答,我搂着她的肩膀,发现我们始终无法彼此温暖。不过我没有悲伤,因为我也早就失去了心灵上的震颤,只剩下D·J和J·B还有HOU的相声,在我里面。

        

        

        

          我的前生是十六世纪法国的贵族女子,就住在枫丹白露,每天要吃很多的J·B。

        

          昨晚我和她躺在床上,她这样喃喃地说,然后我微笑,把灯关掉,开始亲吻她。 老板拿起刷子,在盛满了酱的瓶子里搅了搅,然后涂抹到已经凝固的煎饼上面。我注意到,他刻意涂出一个心形,于是在黄白色的J·B上,就有了一个心,但那又是象征着什么呢?

        

          “情人节该有情人节的礼物呀,无论是谁。”老板将一根油条放进J·B,然后熟练地卷起来,煎饼并没有破损,那个酱色的心还在那里留着。老板把它递给她,她想了想,然后又递给了我。

        

          “情人节快乐。”

        

          她似乎露出一丝笑意,我欣然接过。

        

          我们两个就坐在J·B BAR的马路边上,将两个煎饼一点一点吃完。当我们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彼此都明白想要说些什么。

        

          “多谢你的情人节礼物。”

        

          “那么,再见了。”

        

          两句简短的对话,为我们两个尘世里偶遇而有分离的人做了最后的呼唤。

        

          她的背影逐渐离去,大红棉袄与绿色棉裤慢慢消失了黄沙里。我面无表情地将最后一块煎饼咽下去,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根大前门。

        

      她也许真的爱我

          我也许也会爱他

          但是D·J也罢,J·B也罢,HOU的相声也罢

          全都无法穿透这层细腻的黄沙帷幕

          沙子静静地从天上落下

          静静地落在我的身上

        

          烟草的香味消失了,散发出令人郁闷的刺鼻烟雾,我扯了扯自己的棉布坎肩,将大前门从嘴里拿出来,无力地送开手,烟蒂悠然落地。

        

          戴着红·袖章的人走过来,向我要五元的罚款,我看着那红袖章,想起了她的红棉袄。我转身狂奔起来,那红色象是她的眼眸,我只想躲藏,回避,越远越好。

        

          当我一口气跑回家,红·袖章被我甩掉。我走进卧室,颓然地蜷缩在床边,开始哭起来。

        

          因为我想起来,那两个心形的情人节煎饼,忘记向老板找零。

    • 家园 已经登录了还不能送花!!郁闷ing!

      文化还是百花齐放比较好!如今的春晚确实只适合秦岭淮河以北的地方收看!

    • 家园 还要看后手

      俺是东北人,对周立波的东西也挺喜欢的,原因有二:一是换换口味,感觉有一些新意,就好象前些年成都的散打一般;二是周的一些东西能够表达一些俺这个群体的想法。

      至于地域之类的,俺的感觉有一些淡,每个地方都有自己不同的特点与需要,当有一个更贴近自己的代表出现,大概都会比较容易欣赏吧,尤其是在当下一些艺术形式过于审美疲劳的环境下。

      地方艺术一直存在,尤其是民间文艺,只是名利双收确实太难了,需要社会基础积累,时机未到,单靠艺人自身努力,或者小范围观众群支撑是不够的,时机到了,顺势而为,会有很好的效果,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间,也就是积淀,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从近三十年来曲艺的情况来看,相声、小品从默默无闻到火爆异常,再到审美疲劳,直到鸡肋,厌食,没有后继的作品是个问题,除了江郎才尽,还有不适合大舞台的问题,以及观众群定位的问题,如果只求一个小天地,还是很开阔的,大了,就难说了。

      周的作品,从他闭关多年(姑且不论他前些年做什么去了,就算是闭关修炼吧),应当有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作为一个喜欢他的表演的人来说,俺衷心的希望周能够走得更远些,长远些,带来更多的欢笑。目前来看,周确实是定位在上海,这个不是看他如何想,如何说,看作品就知道,走不出来,现在出来恐怕很难发展,当然,周也说过了。

      至于说艺人的文化水平,这个还是不要太过强求,总要有一些适应俺们劳苦大众的演员啊,把老百姓全当成傻瓜确实是问题,但也不能都按照中等文化(文凭)来要求啊,那样,恐怕就是大多数人不高兴了。

      另外,作为一个东北银,为乡党说两句吧。东北人看二人转,也嫌太闹的慌,不瞒您说,有时候俺们也觉得演员的扮相有损俺们东北银的高大形象,冷不丁看得时候也是会起一层鸡皮疙瘩,但是,俺们理解他们,理解这扮相是一层皮,是演出的需要,而不是他们要演出的东西,俺们所欣赏的是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谈不上思想,大多数东北二人转演员就是一份意思,绝对谈不上思想,也没想谈思想,谈思想是老赵的活儿,老赵也是还不如不谈),老百姓需要时常意思一下,所以二人转之类的也就有市场。唱腔、扮相、仪态、说古,这些不是东北小品演员想要讲究的事情,东北传统文化底蕴不足,不要说江南,只要是关内都比不了,这方面,看不惯很正常。

      另外,俺觉得用央视的东西来作为参照指标恐怕不大合适,那里没有深度啊,代表不了什么,既便是戏曲频道这样一个貌似还可以的频道。

      对周立波的探讨,个人觉得,孔庆东老师一篇写得比较好,当然,这厮也是个东北人,还是个生活在北京的东北人,还是个生活在北京的文化人,不知道您看过没有,不妨一看。

      孔庆东_新浪博客:前途无量的周立波

      • 家园 说起周立波,这些年文化“小众化”有他功劳:你到底想不想别

        人听懂你,除了你老乡?

        有文化的上海人喜欢你,恩,

        郊区农民也喜欢你吗?

        ----中国八亿农民,这些人多少懂上海话,还买得起高价的“堂会”票?

        赵本山“被喜闻乐见”,央视台柱,这不是谁捧的,赵那么多乡土的,通俗的,

        恶俗的小品,亲近生活,接近现实,“来乡里要点塑料布给学生当玻璃,因为你们尽花钱招待领导,学会瞎扯(王八)蛋!”这才是现实----学点国家领导讲话,扯些国家大事,恩,一时新鲜,回头就忘,与老百姓生活有啥关系?

        像马三立那样的才是人民艺术家,郭德纲一样掉进“小众”锅里面出不来了----越用典故,越“本地化”,越“精品”,传世越短,卖弄小聪明的桥段越精彩,让人忘记的越快。

        李连杰越演什么“普世”的疯狗杀手,自杀的霍元甲,国内的评价越低,fans越少,等到只看过“黄飞鸿”这代人成家立业,大家也就许看到李连杰悄悄的息影。

      • 家园 楼主一杆子扫平一国人,是否有些激情过度了?

        楼主一杆子扫平一国人,是否有些激情过度了?

        那些还在天天补习的孩子们,那些“多管闲事”的街道大妈们,恐怕不该你骂罢?

        至于你我,所谓善恶由心,如果真的一点好事都不做,还真是本事----到底谁“道德崩溃”了?

        别代表大家了好不?将心比心是好事----乌鸦认为世界上不该有白鸟那是变态了。

        道德崩溃的中国?----似乎没有下流的国家,只有下流的个人罢?

    • 家园 周立波有时候搞得噱头感觉有点走钢丝
    • 家园 说的也有道理

      地方艺术就是地方艺术,扎根够深,立得才够稳。不过周立波不也走出上海了,而且何止半步?地方文化若有足够强大的经济背景支持,形成更大范围的影响是迟早的事。周立波想不想影响更大?不想才怪。只是沪语和上海地域文化能支持他做到多大,不好说罢了。

      至于普通话的事,只要是需要对外沟通,就需要有共同语。越是闭塞的地方,方言保存的越好。特别是年轻人要走出去,不学普通话不可能。他们不再是出生那方土地的守护者。方言的流失,是文化的损失,从保存文化样本的角度做些保护工作有意义,但是将这个跟普通话对立起来,我觉得就是逆势而行,不可能的事。

      以上这两点,我想都足以说明,语言和文化的地位是经济与政治的附属。单纯说推广普通话损害了方言,北方文化损害了南方文化,普通话和北方文化有些冤枉。

      再啰嗦两句。百度上可以查到一些“官话”的资料,闲来无事看看也好。可知普通话的地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 家园 道德崩溃的中国?-似乎没有下流的国家,只有下流的个人罢?

        楼主一杆子扫平一国人,是否有些激情过度了?

        那些还在天天补习的孩子们,那些“多管闲事”的街道大妈们,恐怕不该你骂罢?

        至于你我,所谓善恶由心,如果真的一点好事都不做,还真是本事----到底谁“道德崩溃”了?

        别代表大家了好不?将心比心是好事----乌鸦认为世界上不该有白鸟那是变态了。

        道德崩溃的中国?-似乎没有下流的国家,只有下流的个人罢?

    • 家园 "众所周知,普通话是以东北方言为基础的北京话"

      这句话是不正确的。普通话是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跟东北话没什么关系。

      估计楼主有这种印象,是受东北话与北京话相似的影响。东北话与北京话都源于古代的幽燕方言,本身就很像。而且估计楼主是把赵本山讲得话当作标准东北话了。实际上他说得是铁岭话,属于辽北口音。黑吉两省的人也说这种话。因此是使用人数最多的东北话。电视电台表现东北话的时候也都会刻意地追求这种口音。实际上,辽宁省内各地口音差别很大。我兴城同学(就是袁崇焕守得宁远)讲得辽西口音的东北话,与辽北口音相比,听起来更像是河北方言(比如唐山话)。

      • 家园 对的,

        东北话其实不是完全一样的,辽宁省内就有几种方言,沈鞍本抚话、丹东话、大连话、辽西方言、辽北方言,吉林和黑龙江跟辽北方言是差不多的,以至于大家觉得东北人说话都是那个样子的。。

        • 家园 其实方言有很明显的过渡性

          所谓十里不同音,在外人看来,整个东北都是一个口音,但就沈鞍本抚这辽宁极近的城市圈来说,本地人感觉四地的差别也是蛮大的。从山东分别向江苏、河南、安徽、河北靠近,你会发现山东各地的口音也又很大差别,山东临沂听不懂胶莱口音也是很正常的。

          另外,城市和乡村的口音差别也很大,特别是流动人口多的城市,济南历来是商贾云集之地,据我亲身体会,在济南的老住户里面,四门以里和城外的口音就差很多。通常是城里的口音受外来人影响和交流需要更容易听懂。

          多说一句,东北的口音很杂,可能和历史上的几次移民和发配流放的江南人士有关系,有些字根本就不是北方音。

          随着交流的增多,方言注定是个消灭的过程,没有必要为了保护而保护,该在博物馆里的还是放到博物馆里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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