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变局--七千人大会始末》读与记(序) -- 立金洪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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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变局读与记(八.1)---西楼会议及其他

      七千人大会上,除了陈云这位排名第五的中央副主席,其他六位常委(毛刘周朱陈林邓,好像中间五位是副主席,就小平同志是常委,中央书记处总书记)都讲话了,作者专门用一章做了介绍《大会留下的悬念:陈云为什么不讲话》,分析了陈云不讲话的原因,并将其在西楼会议上的讲话做了分析。

      西楼会议及其以后的一系列会议,是七千人大会的延续,但是有一些变动非常重要,值得关注。

      1、西楼会议及以后的几次中央会议

      1.1 2月21日~23日,西楼会议

      西楼会议在七千人大会结束后十四天就召开了,范围不大,是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应该不包括所有的政治局委员,否则可以叫中央政治局会议了。

      二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三日,刘少奇在中南海西楼会议室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后称西楼会议)。应刘少奇的要求,陈云在二十三日的会议上就目前的财政经济形势和克服困难的办法发表了讲话。

      1.2 2月26日,国务院扩大会议

      二月二十六日,国务院召开有各部委党组成员参加的扩大会议。陈云、李富春、李先念发表讲话。……三个讲话,特别是陈云的讲话,受到热烈欢迎。

      1.3 3月7日~8日,中央财经小组会议

      三月七日和八日,中央财经小组召开会议。中央财经小组是在西楼会议开过不久酝酿恢复成立的。后来确定由陈云担任组长,李富春、李先念担任副组长,周恩来等为财经小组成员

      1.4 5月7日~11日,中央工作会议

      为了进一步统一全党思想,进一步调整一九六二年国民经济计划,五月七日至十一日,由刘少奇主持,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在京中央政治局委员和书记处成员,各中央局第一书记,中央和国务院各部委负责人。会议着重讨论了《中央财经小组关于讨论一九六二年调整计划的报告(草稿)》。在最后一天的会上,周恩来讲了当前的经济形势和方针任务等问题,邓小平讲了当前的中心工作和甄别平反问题,朱德讲了农村工作问题,刘少奇讲了当前的经济形势和当前工作中应该注意的问题。

      2、对形势的判断

      主席和少奇同志的最大分歧就在于对当时形势的判断。

      可以说,在七千人大会上,大家达成了共识;而此后召开的从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到后来的中央工作会议,都是在不断更改七千人大会的结论。

      主席认为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我们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社会主义是有优越性的,要继续发扬。

      少奇同志认为形势还在继续恶化(推翻了七千人大会上他自己所做的报告),需要伤筋动骨做大的改变,否则难以为继。陈云是这一判断的支持者。因此他们在其后开出的药方是:1、减少城市人口,压缩建设;2、农村实行包产到户,甚至分田单干;3、国际上实行三合一少。

      具体的言论请大家看从毛传和变局中摘抄的段落。

      在西楼会议上,他说的话简直就是对着主席在七千人大会上的讲话去的。

      刘少奇非常赞同陈云的意见。他在插话和会议的结论里指出:中央工作会议(指七千人大会。)对困难情况透底不够,有问题不愿揭,怕说漆黑一团!还它个本来面目,怕什么?说漆黑一团,可以让人悲观,也可以激发人们向困难作斗争的勇气!现在处于恢复时期,但与一九四九年后的三年情况不一样,是个不正常的时期,带有非常时期的性质,不能用平常的办法,要用非常的办法,把调整经济的措施贯彻下去。①(①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修订本)下卷,人民出版社1997年12月版,第1085页。)

      接着,在5月份的中央工作会议上,他说

      “我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讲了这样一句话: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这一句话,现在大家都抓到了。最困难的时期是不是已经过去了?恐怕应该说,有些地区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但在城市里面,在工业中间,最困难的时期还没有过去。”他认为,“现在的主要危险还是对困难估计不够”。

      以上是《毛传》引用的话,在《变局》中,少奇同志说过的话还有

      “分明有困难,却说没有困难,这样的人,不能算勇敢的人”。“对困难估计不够,自己安慰自己,那不是马克思主义者”。

      《变局》作者评论道:

      毛泽东虽然也讲困难,却并不愿意总是强调困难,他更愿意把形势估计得乐观一些,在某种程度上,他恰恰是刘少奇所说的对困难估计不够的代表者。照此说下去,毛泽东是不是连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也不够资格了呢?毛泽东对刘少奇不满的加剧,也有这种因素吧?

      少奇同志的思路变化实在是快,从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到分田单干,从极左到极右……

      总理的总体意思是维持七千人大会的基本结论,进行适当调整。在3月的中央财经小组会议上

      三月八日,周恩来讲话。他说:总的形势,包括政治、经济,包括方针、政策、干部经验等等,从这些方面看,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同时他又指出:目前财政经济的困难是相当严重的,而且有些困难我们可能还没有看到,没有预计到。今年计划还需要大调整。原来还想慢慢转弯,现在看来不行,要有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如果说,过去是改良的办法,那么现在就要采取革命的办法。当然,步子一定要踩稳。关于“恢复时期”的提法问题,他说:在今后十年中要有个恢复时期,这是讲它的主要性质,而一般地仍可称它为“调整时期”。[/QUOTE

      《毛传》评论道

      [QUOTE]周恩来对形势的估计,同刘少奇基本上是一致的。但在某些提法上更加慎重,而且尽量同七千人大会的提法相衔接。

      实际上,周恩来对形势的估计,同主席是基本一致的。

      因此,成立了重要财经小组来领导全国经济,陈云任组长,李富春任副组长,总理只是组员。这个小组的成员及任职也是很有意思的,副总理做组长、副组长,总理作组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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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变局读与记(八.2)---西楼会议及其他

        3、谁对了

        对形势的判断直接决定着后续工作的措施。

        主席让田家英下去调研

        谁知,田家英调查的结果是,农民对“六十条”并不怎么认帐叫好,农民真正的要求是要实行包产到户或者分田单干。在1962年5月田家英向毛泽东反映湖南农民这些愿望的同时,农村工作部长邓子恢赞成包产到户的主张也传到毛泽东的耳朵里。随后,又有中央副主席陈云专门找毛泽东谈话,提出包产到户或者分田单干的意见。接着,毛泽东了解到的情况是,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都有这一意向。不仅在中央,地方上安徽的钱让能、河北的胡开明,以及陕西等地的农民,也纷纷写信反映这一要求,他们所提出的方案不同,但大体都是赞成包产到户或者分田单干的,一时间,呼声甚高。

        可以看到,在对大形势做出悲观预计后,从中央到地方都充满了悲观的空气,分田到户的口号甚嚣尘上。经济专家陈云甚至专门向主席谈这个问题。

        主席在理论上的分析是这样的

        但毛泽东显然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坚持认为,从理论上说,只有搞社会主义的大农业,搞集体经济,农业才有出路,农民才会富裕。我们是共产党,只能朝着这个方向走,否则就是搞修正主义。从实践上说,发展农业生产,靠单干是不行的。南斯拉夫搞了单干,他们的经济不但没有好转,相反陷入了困难。苏联农业失败的原因,与农业集体化没有关系,主要是投资少,包括化肥、机械、交通运输。波兰也在强调将更广泛地采用集体经营的形式,在最近15年至20年内使不超过一半的农民的土地社会化。

        从实践上看呢?

        国外的情况是这样,在中国呢,没有搞单干的地方也有好的。为什么江西没有搞单干,就搞得好呢?山东破坏得厉害,为什么恢复得很快呢?河南情况也有好转嘛!搞得好的情况,各省都有。北京10个县今年就可以恢复到1957年的水平,有的就没有恢复的问题。从单干的前景上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现阶级分化,一方面是三分之一的富裕农民更加富裕,其中有共产党的支部书记贪污多占、讨小老婆、放高利贷、买地;另一方面是贫苦农民破产。

        此外,据陶铸、王任重在广西桂林专区龙胜县的调查,农村真正想搞包产到户的人也就占百分之十几,根本不是全体农民的要求。

        于是,毛泽东认为

        毛泽东于是问:你是站在三分之一的富裕户的立场上,还是站在三分之二的基本农民群众的立场上?问题就是这样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搞了一辈子革命,搞个资本主义、修正主义?赫鲁晓夫搞修正主义,他还不敢解散集体农庄,如果解散集体农庄那就搞成南斯拉夫式的修正主义了。

        真是的收获季节又是如何呢?

        也就是这年6月末7月初,南方一些省区夏粮收获以后,结果大大好于原来的预期。比如他所经过的江西、湖南、河南、河北、山东,都比预测的要好。尤其是山东,在5月华东局会议时,认为小麦不行,很是悲观。为了核实山东的小麦产量,毛泽东特意改变了原来的行车路线。本来,他走京广线时都是按郑州-邯郸-石家庄一直北上回京,这一次尽管田家英从北京来电话表示有急事向他汇报,但他还是从邯郸绕道济南,其目的,就是要亲自了解一下山东的小麦收成情况。结果,原来愁眉苦脸的山东同志,这一次眉飞色舞、欢天喜地地告诉他,小麦行了,原来预计只能收29亿斤,结果收了42亿斤。毛泽东大喜。毛泽东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喜悦回到了北京。

        恰恰是这个时候

        毛泽东回到北京的当天,田家英、陈云先后向他提出为了克服困难实行包产到户和分田单干的建议。

        主席认为

        决策是从分析形势中产生的,既然认为一片黑暗,就证明社会主义不行,因而就需要全部单干。认为大部黑暗,略有光明,采取的方法就是大部单干,小部集体

        由此,主席认为一线领导人在刮“黑暗风”。

        4、对形势判断失误的造成的其他问题

        首先是三和一少

        1962年7月,中国代表团出席世界和平理事会在莫斯科召开的世界裁军大会时,强调和平、裁军比较多,反帝调门比较低,曾引起几个亚非国家代表团的不满。事后,毛泽东对此多次提起批评,说是“脱离了左派,加强了右派,增加了中间派的动摇”,并向有关国家道歉。

        陈毅在北戴河会议上对王稼祥的这个思路提出了批评。

        再就是平反问题

        邓小平负责平反问题,在5月的中央工作会议上

        特别强调甄别平反工作,他说:“最近中央发了一个关于甄别平反工作的文件,请大家注意。干部的甄别平反,对于调动干部的积极性,特别是调动县以下农村干部和群众的积极性很重要。”“现在,大家都赞成这个办法,就是全国县以下,首先是农村,来个一揽子解决。就是说,过去搞错了的,或者基本搞错了的,统统摘掉帽子,不留尾巴,一次解决。”

        这次讲话造成的后果是什么呢?

        还有一些单位如国家机关党委,在一些所谓右派分子自己没有要求平反的情况下,而主动提出为他们平反。

        毛泽东认为形成了一股平反之风,无论什么都要平反。他针对国家机关党委准备对几个比较有名的右派进行平反的事提出严厉批评,责问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此事是谁布置的?是组织部,中直党委,还是国家机关党委自己?此事出在中央机关内部,右派分子本人不要求甄别,而上级硬要‘试点’,以便取得经验,加以推广。事件出在6、7月。其性质可谓猖狂之至。”

        事件出在6、7月,恰恰是5月的中央工作会议结束后。

        也不是仅仅毛主席一人感觉对形势的判断有问题

        就在中央重拳出击的时刻,在一些地区和部门的领导人那里,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他们说七千人大会对经济形势的估计是正确的,采取这样大步骤的调整措施是不是对形势看得太消极了?于是,5月7日至11日,刘少奇再次主持召开有100多人参加的中央工作会议,就如何看待目前的经济形势进行讨论。

        还在七千人大会时,就有不少人认为大会的书面报告把形势说得漆黑一团;到“西楼会议”和中央5月会议对形势进行再认识时,分歧就更加显见。有的同志比较婉转地提出,七千人大会对形势已经做了正确的估计,现在只过了几个月,又讲一篇同那时的估计大有区别的话,这样好吗?有人对陈云在“西楼会议”的讲话也提出非议。

        5、毛刘分歧就此明了化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刘少奇在进行一系列实践探索时缺乏系统理论的有力支撑1、“等”代表的是谁?是不是等公?2、实践探索缺乏理论支撑,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小洪注),故而当争论发生时,毛泽东尖锐地提出到底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比赫鲁晓夫还不如的南斯拉夫式的道路;到底是站在三分之一的富裕户立场上,还是站在三分之二的基本农民群众的立场上时,刘等表现得有些理短,只能用现实中的困难来抵挡。于是当毛泽东证明形势已经好转,去年比前年好,今年比去年好,如此刘少奇等也就无话可说了。

        王稼祥提出不要四面出击,对外支援要量力而行的主张,其基点也是建立在为缓解国内困难形势之上,因此当毛泽东等认为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时,王稼祥的意见也就很容易被看成是错误的,不带有长远战略眼光的权宜之计。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特点。

        在毛泽东眼里是出现了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重大分歧。他认为,刘少奇是被困难吓倒了,对社会主义失去了信心,要走资本主义的道路。至此,两人之间的分歧便具有了双重意义:既有个人的恩怨情结,又有思想路线上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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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三和一少,三自一包,紧跟苏联

        七千人大会前后的国际因素,该书里有没有讨论?刘邓陈为什么反对搞两弹,除了费钱,有没有国际因素?

      • 家园 原子弹差点就给压没了
    • 家园 我在你这篇带动之下也买了这本书

      确实是微言大义啊,我觉得最后对一些老同志的访谈也很有意思,尤其是对杜润生的访谈更能说明当时的客观情况

    • 家园 【原创】变局读与记(七)--回过来看看大会之前的历史

      拖了3个月,终于又拿起了笔,敲起了键盘。先是网站被封,不断翻墙掉强;后是工作家庭一堆事务,抽不开身。期间,i教主、铸剑兄、reddcui兄等一干兄弟拉我上墙,催我跳水,实在是不好意思。

      近期又买来《毛泽东传(1949--1976)》和《毛泽东诗词鉴赏》增二版,发现结合起来读特别有意思,就想乱七八糟的写写七千人大会之前的事情。因为七千人大会本质上是在检讨58年“大跃进”和59~61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的错误,因此从58年开始看是有必要的。

      《毛传》下是从第二十二章《纠“左”的努力(上)》开篇的,写的是主席对“大跃进”中所发生的“左”的错误所做的努力。

      当徐水县负责人汇报他们的“全民所有制”时,毛泽东明确表示,徐水的全民所有制和鞍钢的全民所有制有区别,不能混为一谈。

      这次调查发现了一些问题,主要是浮夸风和“共产风”。例如:一亩白薯产量不过两千斤,却虚报成八千斤;把几个村的肥猪集中起来,让人参观,弄虚作假;在宣布全民所有制的同时,所有个人财产和私人债务统统“共了产”,分配上实行完全的供给制。听到这些,毛泽东明确表示反对。

       

       关于浮夸风,毛泽东说:“要实事求是。把猪都并到一起,就不实事求是了。初看可以,经不起细看,经不起分析。要告诉县里,叫他们不要搞这一套。”“对虚报的人要进行教育,进行辩论,不要讲假话,是多少就是多少。”

        

      关于“共产风”,他说:“家具可以不归公,这是一部分生活资料。吃饭集体,衣服、床、桌、凳等等不能集体嘛。”“对私人间的债务问题,一风吹,又一次‘共产’哩。这是劳动人民的劳动所得,把你的拿过来,这不是租借是侵略了。”他说:“要把劳动力多的农户的积极性调动出来,使他们收入多点,工资多点,不要平均主义。多劳多得是社会主义原则。”

      十一月四日下午,在专列上继续开会,听取新四十条起草情况的汇报。吴芝圃说,议了一个题目,叫“人民公社发展纲要四十条”,第二个题目叫“共产主义建设十年规划纲要”。毛泽东说:“你现在涉及到共产主义,这个问题就大了,全世界都不理解了。现在的题目,我看还是社会主义。不要一扯就扯到共产主义。”

      对比一下少奇同志在徐水,对相关问题的看法高下立判。

      看过许多丰产卫星田和试验田,少奇同志还向商庄人民公社党委第一书记詹登科和陪同的人提议,要大家具体地算一笔账,比如说种高粱,是种一亩亩产两万斤的合算,还是种十亩亩产两千斤的合算。少奇同志说,大概是少种、多产的合算一些,不过这就要把上面的一亩和十亩所花的工、肥、水等等细致地算算并加以比较,然后得出个结论,才能说服大家。

      由于徐水的公社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全民所有制,少奇同志又告诉大家,全民所有制还并不就是共产主义性质的(肯定了徐水的“全民所有制”——小洪注),要大家学习中央关于建立人民公社的决议,充分认识只有社会产品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的共产主义觉悟极大地提高和全民教育普及与提高了,大家都半天劳动和半天学文化,工农、城乡以及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都逐步消失了,这才得以进入共产主义时代

      毛主席在58年曾经写过一首七绝《刘蕡》:千载长天起大云,中唐俊伟有刘蕡;孤鸿铩羽悲鸣镝,万马齐喑叫一声。我所读的《鉴赏》文章作者是王国钦,对此篇的不理解是:作者诗言志,其情必有所依,但为什么在58年会认为是“万马齐喑”呢?

      我认为,主席当时在全国一片大好形势的情况下,看到了后面所存在的问题,而其指示有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感到焦急。他多么希望能有人在这个时候能够冷静的看到问题,跟他一起力挽狂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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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送宝啊。这段结合东哥说鲁迅关在牢里还要写其实更有深意

        有观点认为,老毛其实是鼓励大家大胆提意见的,要有不怕被批判被关的精神。结果被胆小的知识分子理解为威胁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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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数变化,作者,声望:1;铢钱:16。你,乐善:1;铢钱:-1。本帖花:1

        通宝推:龙眼,
      • 家园 少奇同志很会算小帐

        比如说种高粱,是种一亩亩产两万斤的合算,还是种十亩亩产两千斤的合算。少奇同志说,大概是少种、多产的合算一些,不过这就要把上面的一亩和十亩所花的工、肥、水等等细致地算算并加以比较,然后得出个结论,才能说服大家。

        从纯粹经济的角度考虑,三自一包的争论也许可以这样看:如果大跃进瞎指挥的责任可以牵涉到生产队这一级,那么单干就是比较好的。如果只牵扯到公社党组织,生产队长完全心向着农民那边,可以抗住上头压力,那么分到生产队是比较好的。

        刘这样喜欢算小账的倾向,在我看来即便不是优点,也至少是个特点,而且是毛泽东所比较容易忽略的地方。不论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从最基本的经济单位、到整个国民经济的层面,都需要很多会算账的人来掌管。而即便是不识字的农民,在算账这件事情上,也可以毫无困难的和国家主席沟通,但在马列主义上就很困难(当然不是完全不行,打倒地主恶霸官僚买办、分田分产、过好日子的部分他们总是赞成的)。刘的人品不能和毛比,刘的很多讲话都能找出不够马克思主义的地方,在党内刘可能永远都没有资格和毛争当一把手。但我始终觉得,毛刘的矛盾爆发对中国来讲是一种不幸,远多过是正义战胜了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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