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关于道德的随想 -- wqnsi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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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我确实不知道你这篇帖子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确实不知道你这篇帖子想表达什么意思,要达到什么样的后果。

        我的立场显然是一贯的,从来没有想掩饰。至于外人评价和我可没半点关系,我没这个心思,也没这个精力,更没这个时间去管。想说我是左派就是左派,想说我是右派就是右派,想说我是精英就是精英。

        对刘小波的态度我是一贯的:刘小波的三百年理论显然不对,但在此之外他有权力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因言获罪无论如何总不是土共引以为豪的事。

        对89年我更是从不掩饰自己的立场:历史不是永恒的,任何朝代也都不是“天赋神拳”的,不管土共的政权是六百万人头换来的,还是三千万人头换来的,人民永远天生有推翻政府的权力。土共在台上干得好就继续干下去,干得不好就下台滚蛋走人,这就是历史的法则,谁也改变不了。而且关于89年,土共自己有底气承认自己是对的么?你有机会去问一问老江李相庆红。实在不行你甚至可以去问一问邓家的几个子女,看他们能不能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对你说土共没错?

        对媚如春MM,我帖子也都说了,我可以“理解”她的做法,但也仅仅是“理解”而已,再高了我可办不到。如果我处在她当年的位子,我不敢保证我一定会走不同的路,但我会时时提醒自己尽量不要走这样的路;对我自己的子女,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他们做同样的路,如果我的子女走了同样的路,我至少会很失望。

        这桩楼里不少人在谈论“道德”与否,但其行为却让人不解,一位河友公开说自己曾经在私版谈论别人;另一位河友将别人的私信公开,却以为是理所当然。

        刘老侠也算是被千夫所指了,但我看我再不赞成他,也同意至少一点:

        《美人赠我蒙汗药》

        王朔:那我就觉得中国有的文人也从老祖宗那学来了很多生存的技巧,玩得社会不是个社会,人不是个人。你觉得呢?

        老侠:他们确实从阴谋政治学中和人生策略学中,二者加在一起就是厚黑学,他们从厚黑学中学到了一套东西,其核心就是看人下菜碟,看风向说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通常把自己的目的弄得很高尚似的。

        比如王蒙身上这种东西就特别明显。前些年因他的《坚硬的稀粥》,知识界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人发文章说王蒙的小说《坚硬的稀粥》是影射总设计师等等,王蒙奋起以法律为武器保卫自己的名誉。权利。政治前途。这很好,我知道后也挺振奋,终于有一个著名作家,不是用打笔仗的方式,而是用法律的方式保护自己,伸张社会正义,为其他知识分子以后受到莫须有的甚至是用心险恶的攻击时,怎样既自我保护又维持社会公正做了一个示范。但是突然有一天,王蒙发表了一大批信,其中就有当时新上来的文艺界头头玛拉沁夫给王蒙的信,那时王蒙正如日中天在文化部长位置上。玛拉沁夫当时已无事可干,信的内容好像是说他还能干,请求王蒙给他找个位置,一纣口气谦卑加决心书式的信,有人把这信叫作“效忠信”。我觉得与效忠无关,也就是中国人惯用的韬晦而已。王蒙发这个信显然是为了臭玛拉沁夫,但这是私人信件,在没有经过写信者本人的同意或授权下不能公开发表,接信人可以烧掉或保存起来,但不得公开。这是法律常识。但王蒙不管这套,他以为小人只能以小人的方法来对付,流氓只能还以流氓,他似乎不明白,以流氓对流氓只能是大家一起流氓。这样可以发泄个人恩怨,但于社会正义、秩序无补。正如以暴易暴的结果还是暴力。我们似乎永远逃不出这种恶性循环。王蒙他就可以这样,前一会儿他会名正言顺地运用法律捍卫自己的权利和社会正义,后一会儿他又会以正义的化身出现,置起码的法律常识于不顾,用阴招儿、用流氓对流氓的手法对某个有损于他的人进行报复。而且,我以为这不公正是王蒙的做法,也是一大批文人的共同心理。

        另外再多说一句:我这个人比较懒,从不投草,最多是看了不高兴不送花。

        关键词(Tags): #王蒙(说了就走)
        • 家园 其实Emyn换个表述角度即可

          对刘小波、天赋神拳来说,与其说那是他/他们的权力,不如说那是一个强大的体制所应具有的弹性。

          Emyn可说是我在河里看到的思维最成体系的人,虽然在观点和价值观上与你未必一样。但你知道什么是“戒急用忍”,什么是分寸,什么是度。所以你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因为知道把握分寸和度的人,可以和任何人找到彼此的公约数。

        • 家园 别浪费这些口舌了

          赶紧回到关于萨米人的自耕地,我们都急着看呢!

        • 家园 E大这么个通透的人

          在“道德”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却颇有些普世的倾向,可惜可惜。

          • 家园 我希望看到一个温情脉脉的世界

            我希望看到一个温情脉脉的世界,我想这个世界多了一份道德,总不可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差。

            • 家园 道德就是件衣服

              小时候穿着合身,长大了未必还能蔽体。

              不破不立。

            • 家园 我怎么觉得世界在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呢?
              • 家园 世界肯定是在前进的

                如果抛开那些阶级斗争的大空话而言。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人是比古代更加丰满、更加完善的人,感情更加丰富的人。举几个例子吧

                陌生人之间的关系:古代奴隶社会是要活人殉葬的,现代资本家不管再怎么贪婪残忍,总还不至于把打工仔烧了。西方现代以前,存在大规模的合法贩奴。现在资本主义列强再怎么伪善,也不过是通过血汗工厂和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进行隐性剥削。这种残酷程度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父母子女之间的关系:古代的父母子女关系更多的是一种财产支配和赡养关系。所以中国古代社会会有那么强的父权支配,西方古罗马和中世纪的家主是可以随意支配未分家/未出嫁子女的财产,甚至生命的。但是现代,随着子女获得更大的财产和社交自主权,父母和子女之间反而更加容易形成纯粹基于感情的亲属关系。

                男女之间的关系:古代的女性基本上是没有择偶自主权的。只是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在不同家族的男性家族成员之间进行交换。现代女性随着教育和经济地位的提高,有了更多婚配上的自由。自由婚姻就是明证。比如现在有姑娘家和家里合不来。她有一份正当工作,有收入,实在不行了可以走出家庭去,在外面租房,去外地打工,也有大批和她一样的女性可以社交,有一大批未婚男青年可以自由结合。而喜儿不想给黄世仁做小的话,她有选择可以到深圳做打工妹,到上海做小白领么?

                但是伴随着更大自由而来的也是更大的焦虑和压力。甚至出现大规模的放弃自由而重返枷锁的现象。比如少数女性扭曲的婚姻价值观,比如有权有势者的“包二奶”种种。

                人生而自由而又无时不在枷锁之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用美国佬的话说,FREEDOM IS NOT FREE。有的人的确没有这个精神和物质能力去承受这种现代社会的自由。

                但是从大势来讲,除非是一定要去和某些人心中的“桃花源”比较,人类社会总体螺旋上升的趋势还是很明显的。这种进步史观也是马克思主义的基础。

                • 家园 完全同意。

                  但是从大势来讲,除非是一定要去和某些人心中的“桃花源”比较,人类社会总体螺旋上升的趋势还是很明显的。这种进步史观也是马克思主义的基础。

                • 家园 花这句

                  人生而自由而又无时不在枷锁之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用美国佬的话说,FREEDOM IS NOT FREE。有的人的确没有这个精神和物质能力去承受这种现代社会的自由。

              • 家园 大约90年的时候

                大约90年的时候有部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主角是葛优的冬宝与吕丽萍的戈玲。虽然是在90年播出的,但故事细节还是80年代的风格。那一时期的社会,算是92年南巡之前,对物质还不是特别的在意,对精神更看重一些。里面的人物,倒也时不时打一打自己的小算盘,然而这种小算盘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家长里短小市民式的可爱,而不是像当下这样拜金式的冷酷与无情。里面的爱情也充满了暧昧,而这种暧昧的原因是由于对感情的慎重与不轻诺,男女都是一样。

                吕丽萍离婚后有一次在采访的时候曾经说:“《编辑部的故事》那一时代的爱情是最纯真的爱情”(大意)。仔细体味这样一句话,也许可以找出一点所谓那一时代的人物对“逝去的八十年代”的感觉。

                但中国所谓有着纯真与理想的八十年代还是早就远去了。到了今天,社会更多谈论的是一夜情,二奶,小三,当然还有贪腐;少了一份温馨,多了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我实在是很难赞同,现在的中国正在变得更好。

                这几天突然联想到了福尔摩斯里面的一段对话,估计又要免不了为这幢楼里的众多丛林法则们所嘲笑了,当然我并不在乎:

                -

                我从内心里感到高兴,不免失声说道:“感谢上帝!"

                她不理解地微笑着问我道:“您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缩回去。我道:“因为我敢于张口了,梅丽,我爱你,就如同任何男人爱女人那样的恳切。以前,这些宝物,这些财富堵住了我的嘴,现在宝物失掉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多么地爱你了。因此我才说:‘感谢上帝。'"

                我把她揽到身边,她轻轻地说道:“那么我也应该说:‘感谢上帝。'"

                通宝推:联储主席,路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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