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与狼共舞－－看国企与杜邦围绕氯化法的博弈 -- 桃源客
家园 与狼共舞－－看国企与杜邦围绕氯化法的博弈 这两天正跟国内联系钛白粉业务，忽闻攀钢钛业董事长庄凯赴美洽谈业务期间遭扣留，极有可能因技术侵权吃官司，传言冤家对头正是全球钛白粉行业的龙头老大杜邦。
普通人也许不了解，做为目前世界上应用最广泛、性能优异的白色颜料，钛白粉（学名二氧化钛）的生产工艺分为硫酸法和氯化法两种。氯化法与硫酸法相比，技术先进、流程短、工序少、劳动生产率高、三废污染少；而且产品质量好、能耗低、经济效益更佳。氯化法生产钛白粉由美国杜邦公司于1959年率先实现工业化。自问世以来，产量及占总产比重逐年攀升，是生产高档钛白粉的不二之选。发达国家上世纪90年代后新建的钛白粉厂几乎全部采用氯化法工艺。
令人尴尬的是，国内近70家钛白粉生产厂家中，除锦州钛业一家采用氯化法，其余全部都在使用落后的硫酸法，氯化法产品的产量还不到2％。据海关最新统计数据，今年前10月全国共进口钛白粉近21万吨，主要还是高端用途产品。究其原因，在于氯化法生产工艺涉及化工、冶金、材料、机械、控制、流体等多学科专业，其门槛高、投资大，技术水平、工艺流程和硫酸法相差悬殊，对生产技术、专用材料和设备的要求都非常苛刻，足以使国内绝大多数钛白企业望而生畏。
迄今为止，全球成熟掌握钛白氯化法工艺技术的不外乎杜邦、沙特Cristal Global、美国特诺(Tronox)、亨兹曼(Huntsman)和德国康诺斯(Kronos)几家，这些巨头向来对关键技术和设备实行垄断和封锁。据称，单是Kronos的氯化法技术就有数百项专利，而大量的技术诀窍(Know-how)则秘而不宣，比专利藏得更严实，一旦有人被认定拷贝模仿，同样会追究法律后果。
锦州钛业的前身是锦州铁合金集团公司，1986年获国家计委批准立项建设氯化法钛白粉生产线。随后开始与国外联系，寻求技术来源。一路问下来，几乎家家都回答“不能转让”。只有Kerr McGee（现已分拆为Tronox）开价660万美元，条件是不提供任何技术资料，只允许派人进厂参观，自己绘图，以不承担任何后续责任的方式进行所谓“技术转让”，实在霸道得可以。最终经过论证和有关部门批准，确定采用国际咨询、联合设计的方式，通过美国巴伦国际咨询公司(BIC)引进相关技术和十余家美国公司的500多台套设备，好歹算是搭起一条生产线。由于引进技术不完整，工艺未完全掌握，一直不能实现连续生产。扛到95年底，试车费用累计近3亿元，加上项目启动资金，光贷款利息就相当于每天砸进一辆桑塔纳。磕磕绊绊20几年，市里省里，上至几任化工部部长均关注支持，97年10月甚至劳动邹家华副总理率队现场考察，经过千辛万苦一步步摸索和国产化配套，破解工艺难关，逐渐实现装置联动连续运行。
2001年9月，与中科院过程工程研究所联合研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设备：年产1.5万吨氯化法钛白喷粒除疤氧化反应器通过鉴定。到2004年，国内这条唯一的氯化法生产线才首次实现年达产和达效，后扩产至年3万吨。
有锦州钛业的前车之鉴，眼下国内准备上马氯化法的企业纷纷寻求从国外引进整套技术，一步到位。据报道，2010年5月开工的河南万基控股集团（原洛阳新安电力集团）20万吨氯化法钛白粉项目，与庄凯掌舵的攀钢长寿氯化法项目几乎同步，技术来源也是美国，共支付技术许可和设计费用约1.5亿元人民币，代价不菲。
回过头看杜邦，早已垂涎于国内庞大而迅速增长的钛白粉市场。2005年11月，杜邦与山东东营市政府正式签署协议，在经济开发区兴建世界级的氯化法钛白粉项目。总投资约6.4亿美元，为杜邦在美国以外的最大单笔投资，也是山东省最大的外商独资项目之一。2007年11月，原国家环保总局环评司通过该项目的环评。但迄今为止，该项目一直未能获得国土资源部和发改委等部门的批准，处于搁浅状态。
在国内众多钛白粉厂家看来，如此规模的巨无霸当真落户中国，无异于引狼入室，不少企业生存堪忧。明着以此为由反对不够理直气壮，“环保牌”便成了凑手的招数。一时间，媒体普遍开始质疑杜邦东营项目所采用的低品位钛矿和深井灌注处理放射性废液是否存在污染隐患。连杜邦曾经搁浅、后异地而建的台湾钛白粉项目旧闻也被翻了出来。2008年，由国土资源部启动第二次环评，专门针对地质方面的影响进行评估。
金融危机过后，全球钛白粉需求复苏。杜邦锲而不舍，继续围绕中国政府审批程序中提出的要求努力。公司据说还专门成立了团队，开发与4万亿刺激计划相关的业务机会。杜邦高层更施展公关术，频频会晤中方官员，从李克强副总理到山东省副省长才利民，屡屡倾心输诚。不过到目前为止，东营项目仍然悬而未决。对政府而言，多种因素盘根错节，各方利益复杂交织，也许拖下去不失为稳妥的选择。
对攀钢钛业的氯化法项目，曾有重庆媒体报道称，“攀钛已从美国完成技术的引进采购，长周期设备订货已完成，前期准备工作正有序推进。项目投资75亿元，年底前将全面进入建设阶段。预计于2012年6月投产。达产后年产值60亿元。”有攀钢钛业高层表示，公司人才储备匮乏，主要采用聘请外部专家解决生产技术和装备难题的新模式，为公司生产经营和发展提供技术支撑。另外，攀钢研究院将承担氯化钛白工艺设计和关键技术集成。
一般来说，氯化法钛白技术咨询服务商都会从美国、欧洲或其它国家寻找专家完成项目基础工程设计和技术服务工作。其中，工艺专家最理想的是工厂技术主管出身；控制专家则必须熟悉氯化和氧化系统的控制原理和设计，并有工厂实际运行经验；设备专家应熟悉大部分设备的设计、制造、运行和维护。业内人士指出，氯化法技术引进的风险主要就在于所聘请的技术人员违反与原雇主签署的同业禁止协议，期限未满便重操旧业，或者泄露原企业工艺机密和技术诀窍。倘若被发现技术侵权而引致诉讼，将不可避免陷入耗时费力、代价高昂的法律纷争。
庄凯羁留美国，究竟是侵权事露，被人抓住把柄，还是杜邦幕后一手策划，借以讨价还价，还不得而知。多方搜寻也未发现西媒就此发表任何评论，中方如何应对，值得关注。
关键词(Tags): #时事漫谈， 通宝推：老顽童,月下,老老狐狸,本嘉明,贼不走空,回旋镖,九霄环珮,家园 杜邦对攀钢“商业间谍”指控被驳回（20140710） 刘元轩被判15年监禁和2800多万美元的罚款，波富门斯科技公司赔偿1900万美元给杜邦公司。罗伯特·米格尔勒（杜邦前雇员）之前就被判有罪，没查到量刑。另外两人一个当污点证人免予起诉，一个自杀了。
对攀钢的指控因证据不足被驳回。
凤凰财经综合 据路透社报道，美国加州一名美籍华裔商人因窃取杜邦公司商业机密周四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与此同时，法院驳回了杜邦对中国攀钢集团的指控。现年56岁的刘元轩(Walter Liew)被控窃取杜邦公司商业机密，将有关开发钛白粉（学名为二氧化钛）技术的商业机密透露给中国攀钢集团。
今年早些时候，刘元轩被判有罪，其犯罪指控有20多项，包括密谋实施经济间谍活动和窃取商业机密。美国政府要求刑期介于17/17.5年-22年之间。 刘元轩的律师认为，刘元轩最高应获刑8年。
检方还在该案中对中国攀钢集团提起诉讼，但法官随后认定，检方起诉攀钢的证据不足，因而驳回指控。
刘元轩的律师Stuart Gasner在庭外拒绝置评。但他在听证会期间表示，由于本案中所涉及的商业机密对于杜邦公司价值不大，所以应该对刘元轩的刑期做出最高限制。
美国检方在庭审中表示，刘元轩与授意他窃取相关技术的中国官员会面，随后他出钱收买了前美国杜邦公司雇员，将有关开发钛白粉技术的商业机密透露给攀钢集团。
杜邦公司律师Michael Clarke在庭外对记者表示，杜邦在多个国家设有钛白粉工厂。他说：“窃取这种专利信息会威胁到这些就业岗位。”
检方称攀钢集团向刘元轩的公司支付了2,800万美元，法官判决这笔款项收归政府，并对刘元轩公司处以19,00万美元罚款。
家园 这钛白生产线应该没有什么技术问题吧？ 记得国内抚顺301生产钛的厂就是用氯化法生产钛，前期生产四氯化钛一点也没问题，后面的钛白生产不太了解，估计也就是颗粒大小控制而已，这可能就是牵扯到一些know how了吧， 应该没有太难的吧，估计他们不愿意花钱给那个化工研究所做一下优化研究而已。攀钢应该也有氯化技术，他们以前也做钛白粉，估计就是迷信西方技术不想给国内研究单位出钱。
家园 百度了下，都是旧闻 不知道最近这件案子和庄凯如何了？
好奇
家园 这案子说来话长 攀钢钛业10万吨氯化法钛白粉项目、锦州钛业3万吨扩能项目，以及当年正处于前期运作的河南佰利联6万吨氯化法项目，引进技术的合作方都是美国波富门斯公司（USAPTI）。PTI由华裔商人、硅谷电器工程师刘元轩(Walter Liew)和妻子乔红（Christina Liew）在加州注册运营。移民归化前刘元轩从马来西亚来美，乔红则来自中国大陆。
据美国法庭资料披露，2010年杜邦公司收到一封匿名信，告发刘元轩及其雇员John Liu将杜邦商业机密卖给中国公司。因John Liu同时受雇于雪佛龙，雪佛龙安保部门在得悉杜邦通报后展开调查，对John Liu的办公处进行搜检，在其电脑中发现与杜邦公司技术工艺相关的文件。2011年3月雪佛龙将查获的有关物证转给杜邦，后者随即提请FBI介入。John Liu选择与警方合作，免予起诉。2011年4月6日，杜邦以窃取商业机密为由对刘元轩夫妻提起民事诉讼，寻求赔偿，并提请司法部门启动刑事调查。
2011年7月19日，FBI探员持搜查令对刘元轩夫妻在加州Orinda的住宅实施突击搜查，探员翻出疑似银行保险箱钥匙要求乔红回答是哪一家银行的。刘元轩以为白人探员不谙中文，用普通话叮嘱妻子千万别讲实话，只说不知道。乔红随即用英语回答自己记不清这是哪家银行的钥匙了。谁知派来的这拨人里，有一位就懂中国话，听了夫妻二人的交谈后不动声色，FBI佯装一无所获收队撤离，实则蹲守于刘宅左近布控。不久，乔红便急匆匆出门驾车直奔位于Oakland的东亚银行，进入保险箱存放处，被尾随而来的FBI抓个正着，当场起获PTI与中国公司10余年间往来的各种信函等中文材料数千页、杜邦技术文件和工艺参数复印件、杜邦生产线设备照片和计算机软盘等大量物证。刘元轩后来反控FBI的搜查违反宪法第四修正案，结果被驳回。
美国政府检方控告刘元轩夫妇的案子由美国联邦地区法院北加州地区法院旧金山法庭受理，联邦大陪审团2011年8月23日第一起诉书起诉刘元轩和妻子乔红各三项罪名，即骚扰证人、作虚假陈述和阴谋骚扰证人及篡改物证等。两人均否认控罪，乔红获保外候审，刘元轩的保释申请遭法官驳回。
美国联邦检方称，刘元轩夫妇通过和数名前杜邦公司雇员勾结，窃取氯化法技术的秘密并转售给若干中国公司。截至2011年7月，仅从攀钢钛业项目即牟利超过1257万美元，其中数百万美元通过新加坡及其他银行汇往乔红家人设在中国大陆和香港的账户。
FBI在查案期间得悉攀钢钛业正好有两人访美在加州逗留，包括攀钢钛业董事长庄凯，而且两人原本打算此行与刘元轩会晤并洽谈业务。FBI派人收缴了他们的护照并羁留在Alameda的旅馆内，作为案件的重要证人被限制行动自由。联邦检方给予二人豁免权，要求他们在有自请的美国律师到场的情况下回答检察官的询问。直到当年深秋时节，检方才交还护照放两人回国。庄凯回国后据说还在攀钢钛业工作，但已不再担任董事长。庄凯等对在美被扣感觉委屈且气愤，决定起诉美方要求其赔偿损失。攀钢钛业指定由氯化钛白项目筹备处部长王荣凯专职负责此事，并聘请了美国律师。攀钢认为，作为引进技术的一方并不知道波富门斯公司的技术是窃取杜邦的，就不应被追究法律责任。而波富门斯窃取杜邦技术是美国内部事务，因此美方不应扣留攀钢人员。这一反诉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警方也开始深入调查涉案的几名原杜邦公司雇员。其中，Timothy Spitler同意与检方合作当污点证人。检方据此打算在2012年1月初向大陪审团提交第二起诉书（Superseding Indictment）。不料，就在大陪审团会议前几日，重要人证Timothy Spitler吞枪自杀身亡。受此挫折，检方不得不推迟原定计划，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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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静待下回分解 - 复 静待下回分解
家园 接着骗花 2012年2月7日，美国联邦大陪审团第二起诉书出炉。新增商业间谍、图谋窃取、占有、转让商业机密等14项重罪指控。除刘元轩夫妻外，还追加以下被告：
Robert J. Maegerle：美国Delaware州居民，1956年到1991年为杜邦生产线工程师；
PTI公司；
赵志（Tze Chao），美国Delaware州居民，1966年到2002年为杜邦工作，检方指控其2004年3月受聘攀钢集团出任氯化钛白厂项目顾问；
侯盛东，原锦州钛业总工程师，攀钢钛业氯化钛白项目筹备处副部长；
攀钢集团及其下属三家子公司：攀钢钒钛、攀钢钛业有限公司、攀钢国际经济贸易有限公司。
起诉书专门提到：攀钢集团及其子公司属国资委管辖，是中国国营公司，并单列一个章节介绍国资委的背景。
在FBI查获的刘元轩写给攀钢钛业的一份备忘录中，刘自称1991年曾应邀与中国政府官员赴宴，官衔最高者为时任国务院秘书长的罗干，“作为向国家提供涂料和微波通信方面国防技术的爱国华人受到政府表彰”，并“接受新任务，获取一系列关键技术项目，包括氯化法钛白。”后来在申请假释时，刘元轩否认曾参与中国政府官员宴请，并声言自己在给攀钢钛业的信函中作了“一些与事实不符的陈述”。由于时值美国总统选举，不少媒体趁机大肆报道此案，渲染中国威胁论。
中国驻美使馆发言人坚决否认中国政府卷入此案，声称美方有关指控“毫无根据”，中国政府“绝不会向本国商人提出指示和要求”，“任何商业行为都应由当事者自负其责，杜邦一案完全属于商业纠纷，涉案人与中国政府毫无干系。”
被告Robert J. Maegerle被控向刘元轩提供了大量杜邦商业机密，本人拒不认罪。
警方在赵志家中搜出一些与杜邦有关的技术文件，还有部分被其在自家后院焚毁。赵志选择认罪，与检方合作以求轻判。
侯盛东仍在攀钢钛业工作，只要他不主动赴美，美方就无法强行解押其到场出庭。
检方起诉书也列明了被侵权的杜邦公司氯化法生产钛白粉全套工艺技术，包括：
-杜邦工艺图W1245258：“Delaware州EdgeMoor工厂氧化工序W/RPS系统图”，含详细的管道尺寸、自动和手动阀门位置和尺寸、仪表参数和安全泄压装置细节。
-杜邦技术报告18135：“四氯化钛氧化反应计算模型的优化混合相关性”，附录“Diemer相关”数学公式和与计算模型有关的Fortran语言代码。
-杜邦工艺流程图EK2411：“Delaware州EdgeMoor颜料工场工艺流程图-反应工序”，内中多处手写注解涉及杜邦内部专门开发、用于流程最优化和扩产的计算机仿真模型RAP。
-杜邦技术文献EM-C-8510-0148：“（台湾观音工厂）6万吨/年项目概览与基本数据”，共407页。
到2013年6月，大陪审团的指控又增加为22项。主审法官驳回被告律师撤销起诉的动议，但部分支持被告要求就两项“图谋交易商业机密交换”指控由检方尽快出具含有专家意见的详细书面起诉陈述（Bill of Particulars ）。这是被告律师从举证角度打出的一张硬牌，杜邦公司出于相关技术细节保密考虑，一时无法拿出具体详尽的数据做技术对比，从而很难构成实质指控。
主审法官要求检方在2013年7月22日前向被告律师提交专家意见，以便在10月份安排庭审。联邦检方则一再表示寻找专家并完成报告费力而耗时，请求法官将期限放宽到8月30日。前一段美国政府因预算问题停摆，使得检方的努力再次延宕，开庭遥遥无期，估计会继续拖下去。
关于此案的更多细节可参阅：
美国法庭公开资料（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vs. Walter Liew, Christina Liew et al., U.S. District Court, Northern District of California, No. 11-cr-573. Case3:11-cr-00573-JSW Documents），
2012年3月9日《华尔街日报》文章：“FBI Traces Trail of Spy Ring to China” by Sara Haimowitz。
2012年2月22日《时代周报》所载“攀钢交恶杜邦：钛白粉引发的谍案 ”。（后文作者毫不客气直接大段拷贝本人主帖。天下文章一大抄，倒也无可厚非，至少这记者还知道上西西河
）通宝推：月下,
家园 锦州钛业的氯化法还不成熟，规模也小 我做过一个项目，这公司老板把锦州的总工都挖过去了，但还是搞不成，最终是从杜邦台湾工程师那里买的偷杜邦的技术。说句好不听的，国内凡是号称有氯化法的企业，个个都跟这个渠道有点瓜葛。台湾人狠啊，偷出来的铃铛照样敢卖；大陆这些民企也不瓤，守着大陆市场足够吃了，你杜邦能奈我何？你扣个人又咋地了，现在钛白粉比白粉都赚钱...
家园 看来台湾观音厂 的确是盗版的源头。
家园 刚刚查到 重庆环境科学研究院2010年10月22日签发公示的：攀钢集团重庆钛业有限公司环保搬迁建设氯化法钛白（一期）工程环境影响报告书简本。
建设单位：攀钢集团重庆钛业有限公司评价单位：重庆市环境科学研究院
国环评证：甲字第3103号
建设性质：异地技改。
建设地点：重庆（长寿）化工园区北区。
建设投资：202615万元，其中固定资产投资196290万元。
1.6工艺技术方案
生产工艺从美国波富门斯公司引进，以南非高钛渣为原料，采用氯化法技术生产高档金红石钛白粉。
采用沸腾氯化技术生产金红石钛白粉，包括氯化、精制、氧化、后处理4个主要生产工段。
网上再搜，发现早在今年4月份，路透社、美国彭博资讯和福克斯财经资讯即报道杜邦公司起诉加州USA Performance Technology Inc./Performance Group (USA) Inc.及其雇员Walter Liew和John Liu窃取杜邦设在台湾桃园观音工业园的钛白粉工厂生产机密。杜邦声称在被告之一的公司电脑中发现涉及有关工艺流程的机密数据和资料，杜邦还进一步指控被告“已经或正试图”向中国钛白粉厂家出售这些商业秘密，并为此寻求“双倍于实际损害”外加其他费用的赔偿。目前，美国加州北区联邦法院正受理此案（E.I. Du Pont De Nemours and Company v. USA Performance Technology Inc）。
可以确认，公示中的“美国波富门斯公司”即为已被杜邦提起诉讼的加州被告。实在想不通，既然有如此明白无误的预警，为什么庄凯还要义无反顾地自投罗网？
家园 不知道侯德榜先生在世会怎么想 侯先生在发明联合制碱法之前，把苏尔维法玩了个底掉，然后把所有技术细节包括Know-how之类的统统向全世界公开，美国人是当时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也可能是最大的一个。
今天就开始耍赖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