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民主和集权问题 -- 慧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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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对中华文化的研究和讨论普遍政治化了。

                  现在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者普遍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完全无法理解古代圣贤的博大胸怀和不可思议的高度。

                  西方人“绝不谦虚”的精神气质使中国以西学为根基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中国古人曾经达到的精神高度。

                • 家园 您是真正有体验的人。

                  最高级的学问都不是推理出来的。

                  能够推理的都只能是手段和器物层面。

                • 家园 天下乱,聖人出(问题的关键在于心中的整合)

                  现在物质的移动和资讯的传播和古代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工业革命与信息革命),而中华传统文化在这两大革命的转换中都出现了断代(内地),因而儒释道在理论阐述上与现代社会结构都没有形成对接,造成大部分人不能深入的理解这些理论,但这并不妨碍这些传统哲学对现代社会的解构,万法归一,变的不过是无数的外延,那些通达天地的核心依然静静的在那里等着那个去揭示他的人。

              • 家园 能就中华文明内核的问题展开一下么

                我在思考你们提到的中华文明的核心问题,先秦之前中华文明的核心是什么?秦汉之后的中华文明的核心又是什么?这中间的联系与传承关系不知道您能不能在这里展开一下。

                因为就我的思考,秦汉之际是中华文明一个分水岭,之前与之后大不相同。就宗教来说,先秦以来从敬鬼神发展出来的巫术是非常盛行的,始皇帝到汉武都借助来取不死药,但很快就被不语怪力乱神的儒教取代,道教与本土化的佛教也迅速填了空白。现在的变化不比秦汉之际小,如果说儒教不能适应变化而像鬼神占卜之术那样慢慢消失掉我觉得也正常。但秦汉之后,中国的儒教道教佛教大多是哲学意味更浓一些,颇有些哲理思辨为主,信仰为辅的味道,像道佛的出家还俗都是自由的,而西方则相反。

                实际上我觉得秦汉之际中国社会的变化之大远比现在为甚,始皇帝的很多事情都是开万世之先的,他修的那个直道还是弛道什么的不就是现在高铁跟高速公路的古代版么,把那个当道扬灰者斩翻译过来就是现在破坏交通干线(如高铁)的罪名。而自他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皇帝做过这个事,只有驿道跟槽运了。他那时一定也面临一个全新文明主体的内核问题,不然也不会焚书坑儒,如果说文革是又一次焚书坑儒的话,那为什么现在还没看见一个新儒家的影子?还是说儒家的出现本质是为了追求一个稳定有余,但无法快速发展的体系?用个可能不恰当的比喻,儒家像个刹车,在道路条件不好的情况下,拉着手刹开车虽然不好但更安全。这样的话,也就难怪在现代工业化社会急速发展的今天儒家无法自我更新了。实际上西方文明也面临同样的问题,过快的发展速度让他们的文明也来不及系统更新,只有补丁补丁再补丁。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倒让东西方文明在发展新文明上处在相同的起跑线。

                但如果说秦汉之后中华文明的内核是儒家的话,那这个儒家对于先秦的儒家来说已经不是一回事了,它已经是一个融合的儒释道等诸子百家的一个新儒家了,而它包含的思想(如释家)不一定都是源于本土的。要说为什么现在我们不能把西方文明当成一个可以借鉴的对象而要当成对手的话,我唯一能想到的是因为目前西方文明占强势。这个强势主要来自于西方文明的物质能力或者说是生产力,随着中国的生产力逐渐赶上来后在这点上应该有本质的好转。我没有你那么悲观,如果真的是人类发展得过快有翻车的危险的话,自然会有是一个秦汉之际的那种儒家出来刹这个车的,当然很可能秦汉之际的血腥也少不了。

              • 家园 文化是政治经济的根,葡萄兄思考的是深层次的问题

                隋唐帝国从北周宇文氏、隋杨氏、唐李氏,都源于武川军人集团,也就是说,很大程度上是胡人政权。看到一位网友说,可以认为隋灭南朝陈,是汉族第一次灭国,与后来元灭南宋、清灭明有相似的性质。然而,在数千年的历史上,北方游牧民族虽然武力强悍,几次以武力统一中国,但中华文化的优势却从来无法抵挡,他们是征服者,却被被征服者的文化迅速同化,反而为汉族添加了新鲜血液。游牧民族的躯壳以汉文明为灵魂开疆辟土,唐、清都是如此。

                然而到了清末,所谓“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我们的文化优势遭遇了西方工业文明的挑战,彻底打破了千年来以文化为民族熔炉的局面,直到今天仍未彻底走出来。这才是中华民族复兴最关键、最核心的一个问题。

                • 家园 因為中華文明的內核是通達天地的,是符合自然規律的

                  自然可以吸收外來的能量

                  清朝的鎖國,使得中華文明失去了與其他強勢文明融合的機會,暫時的被打入低谷,而現在的中國已經具備了融合的條件,內在的力量必噴湧而出

              • 家园 替葡萄补充点网上查的资料

                马丽、李向平等:中国基督徒有多少?2010年《宗教蓝皮书》:总体估计为2305万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课题组,于2008至2009年间,在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不包括港、澳、台地区)就中国基督教(仅指基督新教,不包括天主教、东正教等)信徒人数和信仰状况等主题进行了大规模的全国性抽样调查。此次调查的对象是被调查户的家庭所有成员,抽样框覆盖中国大陆的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整个抽样采用复杂概率抽样设计(即与总人口规模成比例的抽样方法,英文缩写为PPS)中国基督徒人数总体估计为2305万人,约占人口总数的1.8%

                  《宗教蓝皮书》指出,据本次调查估算,中国现有基督徒约占全国人口总数的1.8%,总体估值为2305万人。其中已受洗者1556万人,占67.5%,未受洗者749万人,占32.5%。

                  从性别比例来看,中国女性基督徒明显多于男性。在基督徒群体中,女性约占7成(69.9%),男性约占3成(30.1%)。

                  从受教育程度来看,中国半数以上基督徒学历水平在小学及以下。在基督徒群体中,小学及以下的占54.6%,初中占32.7%,中专及高中占10.1%,大专及以上占2.6%。

                  从年龄结构来看,中国基督徒中35至64岁信徒占60%以上。在基督徒群体中,14岁及以下占0.6%;15至24岁占3.7%;25至34岁占5.9%;35至44岁占16.1%;45至54岁占23.4%;55至64岁占24.6%;65岁以上占25.7%。

                  近年来中国基督徒数量发展较快

                  《宗教蓝皮书》指出,中国基督徒开始信教的年龄,并非许多人认为的是在其进入老年之后。调查数据显示,将近半数(占基督徒总数的44.4%)的基督徒开始信教的年龄是在35至54岁之间。

                  但在信教的初始年龄上,不同地区有所差异。在东北地区,半数以上(占基督徒总数的54%)的基督徒是在35至54岁之间信教的;而在华南地区,约1/4(占基督徒总数的22.7%)的基督徒开始信教的年龄段是在14岁以下,还有约1/4(占基督徒总数的24.4%)的基督徒开始信教的年龄段是在25至34岁之间,这说明,在华南地区,就信教的初始年龄而言,家庭的影响相对较大。

                  据本次调查估算,在中国现有的2305万基督徒中,14岁及以下开始信教的有134.9万人(5.9%),15至24岁开始信教的有218万人(9.5%),25至34岁开始信教的有380.5万人(16.5%),35至44岁开始信教的有518.8万人(22.5%),45至54岁开始信教的有504.6万人(21.9%),55至64岁开始信教的有390.8万人(17%),65岁及以上开始信教的有156.7万人(6.8%)。

                  在中国基督徒开始信教的年份这一方面,调查组将基督徒开始信教的年份,按照当代中国的发展轨迹和宗教工作的几个标志性事件,分为6个时段,即1949年以前、1949至1965年、1966至1981年、1982至1992年、1992至2002年和2003至2009年。

                  在中国基督徒群体中,1965年以前信教的占3%,1966至1981年间信教的占5.7%,1982至1992年间信教的占17.9%;1993至2002年间信教的占42.4%;2003至2009年间信教的占31%。

                  从全国范围看,自1993年以来,信教的基督徒占信徒总数的73.4%。近18年间入教的基督徒占各地基督徒群体的比例,除华南地区为52.9%外,华东、华中、华北、西北、西南、东北六大地区中,均在2/3以上,东北三省高达90.5%。

                  总的来说,1993至2002年间是中国的基督徒群体规模的一个快速增长期。从教龄来看,中国的基督徒群体总体上仍然是“年轻”的。

                  归因自己或家人生病而信仰基督教的信徒占60%以上

                  关于中国基督徒信教的主要原因,在课题组的调查问卷给定的9个关于“开始信教的个人原因”(此为多选题)中,归因“自己或家人生病”而信仰基督教的信徒有2/3以上(68.8%);选择其他原因入教的基督徒所占比例均比较低。例如选择因“家庭传统”而信教的基督徒仅占15%,报告指出,这说明了绝大多数基督徒的信仰都不是源自家庭传统。

                  从不同年龄段来看,年龄越大,选择因“自己或家人生病”而开始信教的基督徒比例越高,从最年轻的“14岁及以下”组的31.5%,逐渐上升到最年长的“65岁及以上”组的78.7%。

                  从本次调查的数据来看,中国基督徒接触宗教信仰的主要渠道不是教职人员(其比例只占4%),而是受家庭和亲属(其比例占44%)以及其他信徒和朋友(其比例占46.5%)的影响居多。

                  从性别来看,男性基督徒受家庭和亲属的影响较大(52.3%),高出女性(40.5%)近12个百分点,而其他信徒和朋友对女性的影响(50.3%),要高出男性(37.7%)12.6个百分点。

                原文出处外链出处

                中国天主教徒年增10万外链出处

              • 家园 “看看希腊人吧,他们的惯常做法是放弃普遍公民权的理想,

                遁入诡辩术。与之相对照,罗马人用公民权定义自己,把它看得比什么都神圣,比什么都可贵。 共和国(republic)的含义真正是 公共事务(res publica)。在其他公民的眼中,罗马人确切的认识了自己。”

                -----------《卢比孔河》

                仅仅以建国后六十年的共产党的组织来说,无论其学习的是苏联,美国,还是港澳,日韩,四小龙。其本质都在于组织形式的不断变化,以适应不断追赶中的生产力。

                组织的规模或者结构如果相对合适,那么理论上可以无限制的,推到,洗牌。。。。。。。

                问题是竞争永远存在,在组织关系其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学习盘古大神自爆,那么结果可能会成为一个永远的传说。

                既然我们发展经历从工业革命开始的后组织形式,既然我们的经历道教,佛教,又经历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甚至印度教,或者我们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

                罗马帝国永远警惕着潜在的挑战者, 但是罗马最终也自爆了。

                同意葡萄的“寻找我们自己共同的朋友”

                自己理想下的模式应该是 --适应生产力的各个组织,在一个无天花板的内核下,不固步自封,防止各个组织,欺上瞒下,同时对新生的个体诉求保持敏感。

                或者所谓我们的敌人,永远是我们自己??????

              • 家园 葡萄兄与我心有戚戚焉,中西之争当然不能表面化

                新儒家蓄意突出中西之争的路子当然是不可取的。新儒家刻意突出“中西之争”的对立性却没有充分看到其中的调和性,固然是有问题的。但是我在一次同友人的对话中,他提出了一个问题——虽然很多人把毛泽东的问题视为为中华民族在工业化时代寻找新的思想范式的一种尝试,但是他认为其意义并不仅限于此。毛泽东的“人民公社”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对中华传统的一种回应,这一社会组织形式,友人认为同样也是对宗族社会和工业化社会的一种和解。但是他以为其实这个问题更可以向前推延,回溯到清末,面对剧变的世界,满清统治者为什么还在坚守着一些东西?这似乎不能完全利用当下的主流解释,即通过地缘上的便利性来论证其对于“资本主义”的决定性意义(如《走向海洋》里所主张的,便利的海洋贸易条件决定了资本主义国家的兴起)。难道中国没有面对西方资本主义的冲击,就真的能发展出现代工业化?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我一定程度上认为,这至少是不全面的,中华面对西方,或者说中华面对资本主义,一定程度上同样也是包含着一种观念之争(可以相比照的是西方的古典时代为什么和后来的基督化时代有那么大的差异?拜占庭和古希腊享有着相似的地缘条件,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这又怎么解释?观念之争无疑具有重要的意义)。我们想搞清楚的就是,那时候的中国人到底所坚守的是怎样的观念?

                非常讽刺的就是,我们这辈学人,也包括我们的上辈,对西方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我们可以义正辞严地批判西方文化中的狂妄,但是我们却无法看懂自己的典籍(有位做古文字学博士研究的友人也无法完全辨识甲骨文),这无疑是一种耻辱。现在似乎我们的学术很繁荣,但是实际上各个方面的思想资源远远不能达成整合。各门各派的学术利益共同体互相鄙视,充满壁垒,个别山头独断专行(尤其是咱们最牛的那些高校里,这些问题更为严重)。而当下这个思想资源整合的问题已经很严重,其实已经到了非常迫切的地步了。现在就我个人而言,西学是我的一面镜子,但是我更迫切地想知道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意思肯定也不仅仅是新儒家所能尽收其中的。我以为这个问题对于未来中国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拨乱反正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 家园 整合的关键在心灵,而不在学术。

                  要想回到古人的传统理解他们,就不能只是在文字上和学术上下功夫,而是要真正在心灵的修炼上下功夫。现在的大学教授太多只是在文字上下功夫,对于真正的心性之学,不仅没有多少体会,反而常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自己渺小的人格臆测古人的动机。

                • 家园 要看懂甲骨文来学习典籍的思路已经错了。

                  西学也不是以要求看懂苏美尔泥板书来寻根问底。思想是不断在进化的动态, 传统意义上的中国人也是个动态。 一代人必然在另一代人的思想基础上加上自己的东西。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 但后人不可能呆在前人跨过的河边光抱怨前人跨过了, 我现在要跨的不是同一条河而不作为。 六经注我, 我注六经的矛盾统一。 承认现在中国人的思想断裂过,被西方冲击过, 已经融合了西方思想的一部分才是立足的起点。

                • 家园 現在就是需要对西方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的人迴歸中國傳統的

                  哲學觀再去審視世界,這個融合將會孕育出一個偉大的進化。

                  现在物质的移动和资讯的传播和古代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工业革命与信息革命),而中华传统文化在这两大革命的转换中都出现了断代(内地),因而儒释道在理论阐述上与现代社会结构都没有形成对接,造成大部分人不能深入的理解这些理论,但这并不妨碍这些传统哲学对现代社会的解构,万法归一,变的不过是无数的外延,那些通达天地的核心依然静静的在那里等着那个去揭示他的人。現在的中國已經具備了融合的條件,內在的力量勢必噴湧而出。

                • 家园 理解这个问题必须从环太平洋文化圈开始

                  才能理解“中国人是谁,什么是中华民族,什么是中华文明”的真正答案

                  • 家园 fride有点走火入魔,过了这个阶段也许就会好了

                    每一个自小受中华正统教育的一旦对西方文明有了超过小资的了解后,都会有这么一个受冲击,于是更深一步去了解,冲击更大的过程。

                    有的人接受了自己很渺小的现实,但有的人可能会花一辈子去寻找这个答案,缘由不过是幼时的概念太深入骨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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