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讨论】国企辞职一年,独闯尼日利亚,略有小感,与河友共享 -- 千岛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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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2020-2021,厄运满满+套路满满(后记)

      在非洲创业8年,已经亲眼目睹两次这种情况发生了。

      这次自己还是其中一方。

      AB两方合伙赴非创业,A在国内,B在国外。由于A在国内无法及时掌握B在国外的具体经营情况,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导致A对B失去了信任。

      然后A派C赴国外了解具体情况,C过来以后通过各种手段把B排挤出去,最后吃了个浑圆,于是AB都给C做了嫁衣。

      最后最大获利的C方可能在AB合伙的时候还不知道有这个项目的存在。

      事件中的A方一般是资方,由于各种主客观原因无法亲赴国外。而B方一般在国外耕耘多年,属于做实事的那种。最后AB闹崩以后,A方派出的C方通常有涉黑背景,也是相当有手段的一类人。C方到了国外以后,一直埋头做事的B方根本无法应付C方的手段,最后的结果要么光屁股滚蛋,要么卷铺盖跑路。C方一方面得到A方给的高额报酬,另一方面轻松卷走B方多年的经营成果。

      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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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看得惊心动魄

        创业的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感谢老兄把这些故事告诉河友,让有意创业的河友多长个心眼。

        祝老兄虎年翻身,干翻对手!

        • 家园 懒厨兄你有时间也多混车间现场的好。

          千岛湖河友的是经典经历,他自己也说是经历两次了,这个状况其实有有种,A吃B或B吃A,至于有没有C则是另一回事。做生意找合伙人,很难的,特别是创业,基本上赔钱要分,赚钱也要分,大多不好散,小部分是好合好散,后面还能合作。所以也不用悲观。

          至于千岛湖河友,倒不用担心,他的路可以说是彻底走通了,资金问题难者难易者易,也可以有变通的方法,人脉资源全球都是这个道理。后面的就是稳定加速的问题,低潮过后就是高潮。

          懒厨兄你国内算是初搞,有时间不妨多混车间,把事做到基层,很可能有好处。向土共学习,将军下基层,顺便减减肥。

          • 家园 审兄说得对极

            跟我做的不谋而合,去年不但我去车间多,我还要求同事去,要求他们对整个生产工序有深刻的理解,要敢于提问,这样对软件的设计,才有可能做好。

            小小地吹嘘一下,我参与的项目,拿了一个全国的二等奖😄😄

            但是,过去下车间,关注的重点是设备与技术,而且打交道多的,以工程师为主,接下来,可能要多花时间与工人沟通。

    • 家园 2020-2021,厄运满满+套路满满(十,终章)

      今天(2月1号)刚刚收到的消息,G和H带着黑人政府执法人去了我的仓库,他俩向黑人举报了说我私藏危险品。看得出来,Z和G根本没打算和我在非洲共存。我向律师通报了这个情况,律师说他会去处理,让我不用担心,我们证件齐全。

      G不会说英语,H也很少接触黑人政府关系,我自己的政府关系从来没让他们接触过,包括我的律师他们也从未见过面。这件事,只能又是J给他们牵的头。也是正是这一点,这几天我一下子想通了那少了100件的货去哪了。肯定是G和H在5月底那段时间天天往外面跑的时候,作为见面礼送给J了。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J会这么帮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我失去了资金来源,然后亲手培养了一个竞争对手。

      总结一下。

      1、找合伙人一定要查对方的征信情况,老赖千万别碰。不是说老赖就一定没有钱,但人家既然是老赖了,应对复杂局面的经验和套路肯定比我们这些简单的生意人要多。

      2、如无必要,勿增实体。G过来的时候我完全可以不认识他,也许是当时我对Z还抱有一丝幻想吧,不过当时我也不知道600万的销售,H只报回去256万。

      3、合作一定是相互制约的,之所以后来G和H肆无忌惮地在市场上捣乱,也是因为他们了解了进口渠道(期间J功不可没),了解了销售渠道,甚至还通过手段逼迫我让出在尼国政府合法注册的危险品仓库。如果2020年底我保护好这些,至少今年Z和G不敢太过份逼迫我。(所以2020年的疫情和动乱都在帮他们啊)

      4、我之前的感觉是对的,不光不靠谱的人本身不能碰,给介绍的中间人也要断开联系。今年如果不是J全力帮助G,就算G在中国人圈子里能吃得开,他也未必能这么快搞定一切文件资料。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我手里还有这个货物的一切进口文件资质,但没有资金支持(船公司要求至少21个柜子起运,加上海运费天价,现在做21个柜子至少需要1200-1300万资金)。

      也许就像L总5月份说过的那样,看得出来,我已经出局了。过去三年的努力,全部给Z和G做了嫁衣。

      我现在还在到处联系投资人,如果还能做,那就正面和Z在市场上一决高下吧。如果最后做不了,我就把所有资质文件和市场资源免费公开。

      然后我自己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了。

      通宝推:桥上,唐家山,大眼,牧云郎,月之回忆,审度,
      • 家园 投资人肯定能找到,铁饭碗就是自己有料。

        要长做还是得正道。不过首先得活下去。你这个状况,基本上是创业者的标准流程,过后也就是那样了。

        感谢你的分享。除了内部问题,相信还有很多外部问题。相信你这贴子能帮助很多人。

    • 家园 2020-2021,厄运满满+套路满满(九)

      分完货之后,大家开始各自卖货。W已经对尼日利亚的生意绝望,他告诉H说,只需要把他的本钱卖起来就行,其余利润全部归他。

      前面说过,除了L总那里7000万奈拉的应收款,还有大约40万应收款在黑人客户那里,H见我不给他钱,就在黑人客户群里说我偷货,并且要求客人把应收款给他,这导致了分货以后我大约还有25万的货款收不回来。

      还有些客户见我们内部斗争这么激烈,产生了压价的想法。H反正无所谓,只要卖出本钱,利润全是他的。但我不行,于是客户跑了很多去他们那里拿货。

      G则一直在群里威胁我说让我把多搬的货要么付钱,要么还货。最后我让他们告诉我我多搬了什么货,他们一算大概还有1700万奈拉的货。但我确定我在搬货的时候只搬走了我自己份额的货,而且搬完一个品种我就清点过一遍。只有一款货确定少了100件,大约价值800万奈拉的样子。(这款货总量有将近3000件,少了100件不是特意去清点根本看不出来)

      G和H的干扰让我在下半年销售季实际只卖出来50万左右,减掉我的生活开支,加上另外租仓库的钱,实际回款只有28万。

      10月底,G见我迟迟不肯照他说的给钱,联合J找到了我的仓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仓库的,也许是给我送货的黑人司机透露给他们的?)J还劝说给他们钱算了,不然中国人之间开战让黑人看笑话。

      当时我也确实是有花钱买平安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花钱能买得了平安吗?再加上G突然说要我再付他们800万奈拉的利息,于是我彻底打消了花钱买平安的想法。

      H还心心想念着他的12.5万人民币,发消息来说“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家人”。

      10月份,我看到G的朋友圈里开始做这个货物的广告了,声称他们是唯一一家合法正规进口商,估计他们已经拿到了相关的文件。想想Z之前来尼日利亚想了解怎么做正关进口,光给胡介国胡总的见面费就是2000美元,而我才吃了他们几顿饭而已,就把之前重金打开的渠道拱手相送……

      不过之后我再也没理过他俩,直到过完圣诞节,我看J发了朋友圈说“战争不决定谁对错,只决定谁留下”。我回了他一句:若战争无对错,则牺牲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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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2020-2021,厄运满满+套路满满(八)

      到九月初,国内公司和工厂的钱都清了,然后W提了分家的事情,G说那既然想分那就分吧,不过他和Z之间还有一个10万块钱的事情,现在Z不同意分货。

      我给舅舅打了电话问情况,说赶紧分,不知道Z后面还有什么套路。现在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必须强行分货。

      我还是想着非洲市场很大,能容下我们所有人,于是我找朋友借了10万元,找到G说那我花10万元买你们的货,这样大家两清也可以分货了。等我到了G的住处才发现,H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搬了回来和G一起住了。

      等我提出要用10万元买他们的货的时候,H冲出来挡在前面,说买货可以,必须按比例买。所有的货,按比例买货。

      这次见面不欢而散,事后H又发我消息,说你还欠我12.5万,你这个10万块钱要先给我。

      我试图解释,H直接说除了给钱,不要和说别的事情。

      我给W说了这里的情况,W后来回复我说,H的意思是现在谁给他钱,他就给谁当枪使。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次彻底激起了我的怒气。9月12号,我强行打开仓库大门,取走了我自己的份额,搬到了我另外租的仓库里。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和G以及H联系过,G倒是一直在微信里威胁我,还在尼日利亚华人圈里到处说我偷他们的货。

      我由得他们说去,只要不影响我销售回款。

      但后来证明我还是低估了老赖和柬埔寨出来的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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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2020-2021,厄运满满+套路满满(七)

      局势至此才稍显明朗一些,既然归因在钱上,那就继续开门卖货。虽然之前我就提过分钱不分货的方案,但当时G不同意,说分钱不分货就是换汤不换药。但现在W不同意分货,那也只能按照分钱不分货的形式来做。

      从7月到8月,销售起来了20多万,这些钱都打回了国,用来支付公司欠工厂的货款。这期间倒是一切平稳,没有任何波澜。

      7月14号,我为了防止H真的跳反让W难做人,也为防止局面进一步复杂化,给了H 12.5万。7月底G也新冠阳性了,H也从G那里搬了出去。

      8月初,因为G新冠阳性,一次销售时只有H和我一起去了仓库。路上,H突然问我,他是不是过去半年被Z和G当枪使了。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是很开心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心里想H你总算开窍了。后来才知道,H和G一起生活期间,很多开支是H用自己的钱垫付的,G一直没有给他报销,所以H搬走独立居住也是有和G开怼的意思。

      也是在这期间,我才知道G之前在柬埔寨欠了别人很多钱,至少有1000多万(是不是赌债不了解,但后来G和H也搬离华人酒店以后,我在他们的居住地发现过楼下赌场的筹码)。接受Z的条件来尼日利亚,也有相当一部分躲债的意思。

      一直到9月初,局面一直都平稳着,我以为可以这样平稳持续到年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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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2020-2021,厄运满满+套路满满(六)

      加锁只是一个预防性措施,当时我还真没想好如何应对G和H的反应。

      加完锁第二天,G和H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我问他们出什么事情了他们也不说。6月23号,也就是我加完锁后第二个星期,H开始发难,一定要我给他看我的IgG阴性报告。

      我当然拿不出来,H暴怒而起问“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那是我从初中以后第一次和别人动手打架。

      但H是W的多年同学好友,W又是我出口渠道上不可或许的一环(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可想而知这场架的结果。

      第二天,H来我房间找我。我问他还有什么事,他说去年小金库的钱他一分都没有拿到。我说你问W总吧,我也没有多拿小金库的钱。H说我就是要找你要,你给我25万,不然我就把小金库的事情告诉Z。

      我心想你告诉Z就告诉吧,管我什么事。后来一想,这个事情真捅出去,最难做人的还是W。毕竟当时我还认为,明年再做这个生意绕不开W。

      于是我说你让我和W联系一下,H说好的,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内我收不到钱,这个事情我就捅出去了。

      事后我马上联系了W,W说现在H拿不到钱干脆就捣乱了。我说你说过H不会叛变的,W说没办法,我现在对尼日利亚的情况也失控了。

      第三天,Z在群里提了要求,要求我把我尼日利亚公司转让给他们,而且限定在两天之内办完。

      我一听就知道这事情是H被他们当枪使了来试探,回房间以后立马收拾了行李然后搬到了黑人酒店里去住,确认安全了以后立马在群里怼了回去。当时合伙的时候都说不承认我这边公司和投入的技术股份了,现在来要我这边公司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和G还有H都住在华人酒店里, G和H一直想搬出去住,6月初我和他们一起去见J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已经把很多行李搬到了J的住处,下一步就是准备搬到J那里一起住了,其中包括我的公司文件,他们也已经放到了J的那里。

      当时我倒并不担心我的公司文件,因为J和我是2019年就认识了,他们也知道这个公司是我的。所以我从华人酒店搬到黑人酒店之后,就开车去了J的住处想拿回我的公司文件。路上打了很多电话给J,J都不接,后来J的一个小弟打回电话给我,我表明了想拿回我自己东西的意思,J的小弟说你让G或者H过来拿吧。

      这个回复让我确认了J已经和G站到了同一边,这也更加令我惊恐不安。我马上调头离开J的住处,然后打电话给警察局里我认识的黑人警察,花钱雇了警察去仓库当天守夜。再打电话给律师,让律师赶紧去补办公司文件并且注销之前的文件。然后赶到仓库,再一次和黑人保安强调了这个仓库不允许其他任何中国人进来。

      不过我的仓库并不是独立的,边上也有其他中国人的仓库。我的仓库隔壁就是一家G的同省老乡做灯具的,估计是这家老板也已经和G搭上了线,我刚刚离开仓库没多久,G和H就赶到仓库区大门。黑人不让G进,G不负柬埔寨出身,和仓库黑人保安隔墙对骂,大力踹门。黑人房东赶过来问明情况以后打电话给我,我不想中国人之间的矛盾让黑人介入,就说仓库区让他们进吧,但我的仓库不允许他们进。

      G和H后来应该是通过仓库门缝检查了货物,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事后,Z在群里提出了分家,要求大家算清比例以后分货各自卖各自的。G和H在这边把我搞得心力憔悴,要分就分吧,分完安心。

      然后Z提出来L总那里7000万奈拉的应收款由我承担,对应的要扣减我的股权。我也同意了,但Z的财务算出来,我的股权要从25%减扣到17.83%。我说这也差太大了,这个100万人民币不是股本金,是销售款,不能直接减扣股本金。然后G在群里说,国内还有一个40多万的开支,要我也承担25%。我问这个40多万的开支是什么,Z和G都不说话了。

      后来我舅舅找到G,问这个40万是什么开支。G直接反问我舅舅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当时就想到,G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G?

      冷静之后,我开始怀疑起Z。天眼查和企查查都无法在国外访问,我特意花钱买了翻墙软件,从国外翻回国内去查Z的征信情况。

      7月4号晚上,我第一次在天眼查上看到Z的征信情况。2200多条高风险提示,失信人,高消费限制,多起经济纠纷案件,当时最近的一个经济审判案件是7月1日……

      不是说Z的资金有问题,而是这种人在经济纠纷上面的经验套路实在是太足了,我们根本没有经验和精力去应付他的套路。情况和我舅舅反馈了之后,舅舅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和Z这种人尽快清帐吧,舅舅说那我去和他们谈判,把比例提高上来。

      最后经过一整天的拉锯,我的最后比例定在了19.82%,7000万奈拉的应收款算我的,我还要承担去年柜子清关不畅造成的滞港费约900万奈拉。

      协议达成以后,我说那就抓紧时间分货吧。W说不行,公司还欠工厂20万货款没有结清,货款没结清之后不能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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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2020-2021,厄运满满+套路满满(五)

      G和H到了尼日利亚以后,第一步就是去仓库清点了库存,和帐面基本持平。我以为事情基本理清了,接下来我继续销售,回款的事情让G和H去做了。为了避嫌,后来Z要求我把公司文件和仓库钥匙交给G,我也照做了。

      但很快我就发现事情不对,G和H天天往外面跑,还把我的车给开走了(G开的车),每天回来以后问去哪了两人也不说话。我说那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吧,H就挡在前面说你新冠还没好呢,等你新冠好了再说吧。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5月底,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于是又跑去做了一次检测,这次核酸和IgM都转阴了,但IgG还是阳性。我拿了报告给G和H看,H说你IgG还是阳性说明没好,我说IgG阳性是没有传染性的,H说我不信。

      又过了一个星期,这时离G和H来尼日利亚已经一个月了,他俩还是天天往外跑,然后报帐说今天请客吃饭花了多少多少钱,我心里慌得一批,生怕哪天一觉醒来发现两人联系不上,然后仓库空了。

      但IgG转阴要至少两三个月,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冒险坚持两三个月的。只好和他们说我IgG已经转阴了,报告我拿去订了机票,接下来我和你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一出门才发现,G和H不知道什么时候和J搭上了线,而且看关系已经进展到相当深厚的程度了。

      这里重点说一下J这个人,J虽然是西北人,之前主要在摩洛哥活动,2019年年底才来拉各斯发展。也是因为他和我住到一起才相互认识,然后L总的人告诉J说我是做这个生意的,所以J才和我搭上了头。2019年年底J说给我介绍一个也是做这个生意的同行,义乌人S,说S是尼日利亚这个行业里的前辈级人物了,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合作。但是在和S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我就发现S根本不像是这个行业里的人,而且话里言间都透着一股义乌人特有的狡诡,起身走人的时候S还顺手把人家饭店柜台上放着的一条华子给揣怀里拿走了,最后饭店看了监控才确定是S拿的。我当时就把S给拉黑了,但是不是要把J拉黑我还是犹豫,虽然我一直说,不靠谱的人身边的人都不能交,但J和S的关系我不清楚,J却是L总的人介绍给我的。

      所以后来2020年S再联系我说要货的时候,我就没再搭理他,但J找到我说请客的时候,我没有戒心就让他和W以及H认识了。

      J在尼日利亚有仓库、有货车队、有警察、甚至还有大使馆和尼日利亚政府的关系。现在我知道G和J搭上了关系,而且很明显已经不是刚刚认识那么简单了。

      于是6月中旬左右,我趁一次销售出货的机会,在仓库上多加了一把锁,并特意叮嘱仓库的黑人保安,禁止其他中国人进入我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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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2020-2021,厄运满满+套路满满(四)

      H走后,我也试着重新订机票回国。但国内的防控力度越来越大,我买了两次机票,两次机票最后都被取消航班,10多万的现金变成了10多万的机场消费券。最后有兄弟打算回国结婚去申请绿码,大使馆的人和他说结婚不是急事,不要急着回国。

      于是我也暂时断了回国的想法,平常做一些零星的销售(不在销售季,每周也就卖个一两万人民币最多了),然后就是催L总帮我们把那7000多万奈拉给结汇了。(后来才知道,L总原本计划和我一起做这个生意,准备了5000万的资金,结果我这里突然变卦没和他说,他就把这个资金投到了他在奥逊州的金矿上。结果金矿开采不顺,又遇到骗子,L总也一下子落到低谷,这7000多万奈拉被他挪用去填坑了。)

      但很奇怪的,年后公司群里一下冷清了许多。

      一直到3月份,Z突然提出来他也要派一个人来尼日利亚监督销售回款,我只能说可以,但也是要求这个人不能介入前方销售。后来问了我舅舅、W和H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才知道去年600万的销售款,除了被扣下来的60万,在L总那里的100万,加上外面的应收款60万,其余420万只有256万到公司帐上,其他的钱不知去向。Z怀疑是我挪用了公款,但资金操作全部是H在做,Z一时找不到证据指证我。我则怀疑是不是H私下又做了手脚,但后来又知道,H分给W的小金库30万,W一分都没给H。我就这个事情还问了W,你这样做H会不会叛变,W说H是他多少年的同学,不会叛变的。

      后来我把这个事情和L总说了,L总第一反应就是让我马上转移库存,Z派来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仅仅来监督财务这么简单,这是让把我扫地出门的节奏。

      我则一直在犹豫,虽然Z一直在搞套路,但W是我出口渠道上不可或缺的一环。转移了库存,会不会W都以为我在做鬼事了。而且Z派到尼日利亚来的这个人,姑且叫G吧,之前是在柬埔寨混的,柬埔寨是个什么地方,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有良善之辈?2020年12月柬埔寨两名华人被害的新闻当时还火热火热呢。

      就这样我一直等到G和H于5月8日一起回到尼日利亚,在这之前,我大概4月底在市场跑客户的时候不幸中招,4月25号去做检测发现新冠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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