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我哥哥金庸[转贴] -- 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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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我哥哥金庸[转贴]

    正如宋代有水井的地方就有人歌咏柳永的词一样,凡是有中国人的地方,就

    有人读他的小说。

      他出生在“一门七进士,步侄五翰林”的海宁查家。他是邓小平在新时期单

    独会见的第一位香港同胞。江泽民总书记曾同他进行了长达100分钟的交谈,并送

    给他17本书。

      在 2岁丧母、14岁丧父的幼弟眼中,他是个可亲可敬的好兄长。作为小阿哥

    ,他给了小毛弟父爱、母爱般的温暖------

      央视版《笑傲江湖》未拍先红。自去年底金庸象征性地用 1元人民币转让了

    该作品的改编权,并签署了36个月的拍摄合同后,剧组就不时爆出新闻,仅演员

    人选问题就被炒了个底朝天。港版《笑傲江湖》宣传已悄然登抵各地荧屏;而台

    湾制片人杨佩佩的最新台版《笑傲江湖》及先前的多个版本,我们简直无法想象

    。古今中外还会有谁能像金庸这样,让众多不同时期、不同背景、不同地域的影

    人将其作品一而再、再而三地搬上荧屏。

      最近,记者先后 3次赴安徽省淮南市,对金大侠最小的胞弟,淮南市政协副

    主席,淮南矿业集团高级工程师查琅钰先生进行了采访。查先生夫妇首次向外界

    披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及他们兄弟间的手足亲情。

      出身于“一门七进士,叔侄王翰林”的海宁查家,康熙皇帝曾为其宗祠御题

    门联

      金庸不是小阿哥的本名,他的本名叫查良镛。1955年,小阿哥在香港的《新

    晚报》上发表第一部武侠小说《书剑恩仇录》时,将“镛”字一分为二,署名“

    金庸”。从此,查良镛就成了“金大侠”。

      小阿哥是浙江海宁(属嘉兴)袁花镇人。我们的祖上在安徽休宁,大约在明

    朝时才举家迁到海宁。袁花镇上姓查的人很多,所以有“袁花镇,查半边”的说

    法。

      我们的高祖为清代著名诗人查慎行。查慎行留有《敬业堂诗集》50卷,在清

    代享有盛名。赵翼、纪晓岚甚至认为他的诗与陆游并驾齐驱,互有长短。

      查慎行与二弟嗣傈、三弟嗣庭(“维民所止”----“雍正去头”文字狱的受

    害者)、堂兄嗣韩(榜眼)、侄儿查升(侍讲)均为翰林。查慎行的大儿子克建

    、堂弟嗣绚都是进士,朝野上下人称:“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康熙皇帝

    曾在宗祠的门联上亲笑御题“唐宋以来巨族,江南有数人家。”

      我们的祖父查文清是光绪丙戌年进士,在江苏丹阳做过知县。任职期间清正

    廉明,尤富民族气节,对于洋教士欺压中国百姓敢于仗义干涉,因此而辞官。

      查家人不但博学多才,而且正直刚烈,重气节。这种传统在小阿哥日后的小

    说中,有着透彻的体现。在我们同代的查氏中,查良铮是一位杰出的翻译家,也

    是一位优秀的诗人(笔名穆旦)。

      我们家与著名诗人徐志摩、著名科学家钱学森都有亲戚关系。我母亲姓徐,

    是徐志摩的新姑姑。钱学森夫人蒋英(中国军事学权威蒋百里的第三女公子)是

    我表姐。蒋英表姐曾在德国、瑞士学习音乐,获得过瑞士“鲁辰”万国音乐年会

    女高音比赛第一名。

      我父亲查枢聊是祖父的小儿子,受过西洋教育,毕业于震旦大学。我家是袁

    花镇上的大户,住在一个五进院的大宅子里,院内90多间房子和一个大花园。家

    里在镇上设有钱庄、米行和酱园店。

      我们共有兄弟姐妹六个,四男二女。大哥叫查良铿(已于1989年在南京去世

    ),二哥叫查良镛(即金庸)、三哥叫查良浩(现在上海)。两个姐姐分别叫查

    良秀(现在杭州)和查良璇(现在杭州)。按照当地习惯,家人叫良铿为大阿哥

    ,良镛为小阿哥,叫良镛为小阿哥,叫良浩和我为大毛弟、小毛弟。

      小阿哥良镛是属猪的,生于1923年,在袁花镇小学毕业后,小阿哥在嘉兴市

    上中学。从上中学起,他就开始了长期的独立生活。

      小阿哥现编的故事非常好听,游泳的动作非常好爱,小阿哥的关怀和爱护若

    干年以后想起来,不由让人潸然泪下。

      听小阿哥讲,他 8岁时开始读第一本武侠小说《荒江女侠》,此后对武侠小

    说日渐着迷。10岁那年,父亲送给他一件圣诞礼物。那是一本书,作者狄更斯,

    书名《圣诞颂歌》,讲述的是冷漠无情的宋几奴转变成慈爱友善的人的故事。这

    三书直到现在,小阿哥还珍藏着。  1936年我出生时,小阿哥已到嘉兴上中学

    了,平时很少回家,偶尔来家一次,抱起我就亲个同完。母亲去世那年,我才2岁

    ,小阿哥对我这个最小的弟弟就更加疼爱了。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时,我开始上小学,小阿哥刚好中学毕业,战火中

    ,他首次离开家乡,考入重庆中央政治学校外交系。那个学校国民党控制很严,

    国民常特务学生把许多人看做“异党分子”,甚至还乱打了。小阿哥因不满意这

    种状竞得罪了校方,学校就勒令他退学,小阿哥只好转到中央图书馆阅览室工作

    。小阿哥在图书馆一边管理图书,一边集中阅读了大仲马、司各特、雨果、狄更

    斯、屠格涅夫等作家的作品。同时,阅读了大量中国古代的武侠小说。

      小阿哥首次回家是抗战胜利后的1945年,当时,我正在袁花镇龙头阁小学读

    四年级,小阿哥给家里来信说,要回来住一段日子,然后再离家出外谋职,接到

    小阿哥的来信后,全家人都非常高兴,每天都念叨着他的归期。

      几年没见,小阿哥归家后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衣着简朴,穿的是一件普普通通

    的长衫,一直面带笑容,对来家探望的人非常客气,但话语不多。

      国为年龄相仿良镛小阿哥待我和三哥十分亲热。家有空房子他不住,非要同

    我和三哥住在一起。那时,他见了外人讲话很慢,还有些口吃。但同我闪在一起

    却完全变了样儿。每天晚上,小阿哥都给我们讲故事。他的故事都是现编现讲,

    可编得天衣无缝,讲得引人入胜,常常是讲到兴头上,一下子跳了起来站在床上

    ,连比划带摹仿,手舞足蹈的,有意思极了。  小阿哥在家里住了近半个月的

    时间,我和三哥缠着他讲了近半个月的故事。那段日子,是我记事以来最开心、

    最难忘的,至今回忆起来,我觉得像是在眼前一样。

      小阿哥要走了。上次走后, 4年多才见面,这次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

    小阿哥。我心里非常难过,站在他面前一个劲儿抹眼泪。小阿哥把我搂进怀里:

    “小毛弟,好好读书,小阿哥会常回来看你的!”。

      时隔不久,设在杭州的《东南日报》需要编采人员,良镛小阿哥经人介绍,

    当上了该报《笔垒》副刊的编辑,用真名发表过散文。

      1946年夏天,小阿哥抽空回乡住了20多天。这次他回来,真赶上学校放暑假

    ,每天我和三哥都缠在他左右。

      白天,小阿哥总带着三哥和我去游泳。那时我不会水,小阿哥就让我趴在他

    背上,背着我游。他游泳的动作非常好看,我们都很佩服他。

      小阿哥还带我们观看过“海宁潮”。钱塘江的“海宁潮”非常壮观。在他日

    后写成的《书剑恩仇录》中,曾有对“海宁潮”的精彩描写。

      晚上,和我们睡在一起的小阿哥照例为我和三哥编故事。有时眼看已经很晚

    了。为了让我们早点睡觉,他就编一些鬼怪故事吓唬我们,弄得我们越听越害怕

    ,吓得闭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小阿哥见我们睡着后,就钻进家里的书房去看书

      我们家那里有 3间专门藏书的大房间,里面书很多,大都是线装书。我记得

    的书有《荒江女侠》、《封神演义》、《儿女英雄传》、《明史》、《水浒》等

    等。据小阿哥后来说,书房里的书他大都“翻”过。

      经过这次与小阿哥共同度过的假期,我更感到他是一个很重兄弟情分的人。

      后来他写的15部武侠小访问我都读过。我最喜欢的是《书剑恩仇录》,因为

    在这部书中,小阿哥写的就是兄弟之情,捧读时,小阿哥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

    不时浮上脑际。

      为了使幼年失去父母的小毛弟感受到父爱和母爱的温暖,正在靠自己力量闯

    世界的小阿哥帮助幼弟走过一道又一道坎坷。在《东南日报》工作一段时间后,

    小阿哥进上海东吴法学院插班生学习国际法课程。读书期间,在上海《大公报》

    兼职翻译,补贴生活。

      1947年,上海《大公报》刊出广告要在全国招聘两名译电员。有3000多人报

    名参加考试。小阿哥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地进入当时影响很大的《大公报》。不

    久,《大公报》要在香港出版,小阿哥便随《大公报》去了香港。续任国际电讯

    翻译,赤手空拳打天下。

      1948年,我小学毕业准备报考省立杭州初级中学。远在香港的良镛小阿哥得

    知这一消息后,当时就把他亲自编写的 200多页“升学指导”教材寄给我。小阿

    哥的心很细,有很多事情,你还没有想到,他就已想到,为你办好了。

      1951年,当小阿哥从来信中知道我北上抚顺上学的消息后,立即汇来 100元

    钱,从那以后,每学期都把钱按时寄到抚顺。那时三哥良浩也在上学,他也是在

    小阿哥的资助下顺利完成学业的。

      1962年,我从北京矿业学院毕业,那时,正赶国家经常困难时期,我的生活

    十分艰难,一手写小说,一手写社评。正在靠自己力量“闯世界”的小阿哥知道

    了我的情况后,不但很快寄来了钱,还专门为孩子寄来了衣物和糖果。要是没有

    小阿哥的帮助,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那段困难的日子。小阿哥对我们的关心和爱

    护,使我们感受到了父爱、母爱般的温暖。

      从1948年小阿哥离开内地,直到1981年8月份我们又一次在杭州相见,兄弟一

    别就是33年。

      从小阿哥的来信中得知,1952年,《新晚报》复刊,小阿哥调任该报副刊编

    辑,曾以“林欢”为笔名,在副刊上开设“下午茶座”;1955年,创作第一部武

    侠小说《书剑恩仇录》,首次用“金庸”笔名,一经《新晚报》发表,便引起轰

    动;1959年,《碧血剑》开始连载;1957年,加盟长城电影公司,根据郭沫若《

    虎符》改编的第一部剧本《绝代佳人》获文化部金章奖,并导演了《有女怀春》

    、《王老虎抢亲》两部电影;1959年创办《明报》、1967年创办《明报周刊》。

    到1972年10月24日《鹿鼎记》连载结宣布封笔。小阿哥一共写了“飞雪连天射白

    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加一部《越女剑》,一共是15部作品。

      小阿哥不仅重亲情,人品好,而且有着非常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爱国心。

      1981年7月,良镛小阿哥偕妻子儿女回到内地。18日,邓小平会见了他,并与

    他合影留念。7月底的一天,小阿哥给我发来电报:小毛弟, X日在杭州一聚。接

    着,我就收到了小阿哥寄来的路费。

      8月初,我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杭州。33年了啊,见面时,我们都是扑向对方

    的,那种骨肉相见的激动,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我与小阿哥拥在一起,久

    久没有分开。

      在杭州那几天,我和小阿哥有说不完的话,小阿哥向我介绍了邓小平接见他

    的情形。小阿哥当时是《明报》社社长,因为他是邓小平在新时期单独会见的第

    一个香港同胞,所以心情十分振大无畏。我和小阿哥的谈话常常持续到深夜,我

    得到了许多的教益。

      1993年 3月19日下午,江泽民总书记在中南海会见了小阿哥。当时,正值全

    国人大、政协两会召开期间,江总书记用 100分钟时间,与小阿哥谈托尔斯泰,

    谈莎士比亚、谈香港、西藏问题,谈新闻领域和文艺领域方面如何进一步开放及

    股份制度等问题。小阿哥对江总书记表示,要为香港回归多做工作。

      临别时,江总书记拿了一叠书送给小阿哥,都是与我家乡有关的,一共17本

    ,包括《浙江文化史》、《浙江地名简志》等等。江总书记拿着一本书笑着说:

    “这里面有一篇关于你中学时代的事,很有趣,说到你在中学时给训导主任开除

    的经过。”

      事隔一年后,加拿大移民局的官员主动与小阿哥联系,表示愿为他办理移居

    加拿大的手续。小阿哥婉言谢绝道:“我是中国人,我要留在香港,为香港和中

    国人民做事。”这两次相聚,使人从内心深处感到,小阿哥不仅人品好,重亲情

    ,而且有着非常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爱国心。

      1986年10月 1日,我与现在的妻子通过九龙海关进入香港,在小阿哥坐落在

    香港太平山上的住宅里,与他们全家共同生活了两个多月。

      一见面,我妻子很拘谨,喊小阿哥:“金老师”,小阿哥马上纠正:“你该

    叫我小阿哥。”

      小阿哥在生活上十分简朴,身上的黄衬衣已穿了五六年了,也舍不得丢掉。

    平时,除了不喜欢吃荤外,什么饭菜都吃得有滋有味。

      小阿哥习惯晚上工作,每天早上五六点钟才睡觉,中午12点左右起床,吃过

    午饭后稍稍休息一下又进书房写东西,写好后直接传真出去。晚饭后如果没有社

    会活动和客人来访,同家人小叙片刻后,就又走进书房,一直工作到天亮。

      小阿哥从严不去娱乐场所,我们也从未见他跳过舞,有许多社会活动他都让

    夫人林乐怡代表他去参加。

      有时候,小阿哥也和我们一同去看京剧。许多人认识小阿哥,走在路上,不

    时能听到“查先生好”的问候,小阿哥总是点头微笑。小阿哥的围棋下得很好,

    是业余 6段。在他的书房里,悬挂着由李梦华签名的围棋段位证书。他和中国棋

    院院长陈祖德、棋圣聂卫平关系很好。陈祖德患病在香港医治时,他专门把陈院

    长请到家里住了半年多。他曾拜聂棋圣为师,聂棋圣在小阿哥家吃螃蟹打破记录

    的事,多家媒体曾经报道过。

      小阿哥全家对长期在家服务的司机和女佣也非常好,完全像对自己家人一样

      像许多读者一样,我也十分关心小阿哥会些什么功夫,并特地问过他:“你

    写了那么多武侠书,武功一定很厉害吧?”小阿哥说:“那都是编出来的,其实

    我一点功夫也没有。”小阿哥告诉我,大多数小说里面的招式,都是他自己想出

    来的,看看当时角色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动作,他就在成语里面或着诗词与四书五

    经里面,找一个适合的词来做那招式的名字。有时找不到适合的,就自己起个名

    字上去,招式的名字必须形象化。

      在我们离港以前,小阿哥特地为我写了一幅字:“待人以诚,治事则谨;知

    足常乐,不取非分;谦可受益,满必招损;尽心竭力,为国为民。”看到这幅字

    ,我总会想到良镛小阿哥做人做事的风范。1985年,他义无反顾地参加香港基本

    法起草委员会;1995年出任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委会委员。在故乡嘉兴捐资 320万

    港元兴建嘉兴中学,在杭州投巨资建造了14万平方米的元松书舍。这不正是他“

    尽心竭力,为国为民”思想的写照吗?

      1995年3月2日,良镛小阿哥在香港家中突发心脏病,院方成功地为他进行了

    “小球弹性通塞手术”使他转危为安。

      身体康复后,小阿哥 9月份给我写了一封长信,问候我,叶运兄双目失明,

    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毛主席。传媒作了许多关心善意的报道。使我深刻感到人情的

    可贵。觉得虽然大病一场,经历了肉体级大的痛苦,其实还是所得多于所失。倘

    苦我没有这样一次死里逃生的困厄,自己还不知道,以我这样的性格,平日很少

    对人流露感感情,居然还有许多人关情我,真心地爱我..... 我心脏肌肉虽然坏

    死了16%,心中的温暖却增加了160%。”

    小阿哥教会了我坦然面对病痛,微笑地走过每一天

      1994年 5月25日,我在浙江温岭出差时突发脑溢血,被送进温岭县人民医院

    。小阿哥6月2日接到我妻子的电话,立即打电话与浙江省及杭州市有关方面联系

    。第二天就把我转到了杭州邵逸夫医院。从6月3日住进医院到 9月12日出院,小

    阿哥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询头号我的治疗和恢复情况。

      小阿哥本找算要来淮南看望我。因突发心脏病,一直未能成行。即使在他病

    重的那段日子,也坚持让人给我打电话,叮嘱我注意养病,而对于他的身体,总

    是说“挺好的”。小阿哥患病住院的事,我们还是通过报纸才知道的。

      1996年7月3日晚,我正看新闻联播时,忽然浑身抽搐,经检查是脑部瘤出血

    ,必须立即手术。为了不使我产生精神负担,小阿哥向院方提出手术不能破坏面

    部美观的要求,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

      1996年11月 2日,小阿哥从北京坐飞机来杭州探望我,因为有大雾,飞机不

    能起飞,他在机场等了整整一天,见面后,73岁的小阿哥亲自推着我进行恢复锻

    炼。

      去年 7月份我再次发病后,小阿哥寄钱寄物的同时,经常打电话询问我的身

    体状况,还总不忘对我妻子说几句感谢的话,这让她非常感动,从小阿哥那里,

    我知道了如何坦然面对病痛,微笑着走过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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