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今天,是她的生日 -- 钱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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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今天,是她的生日

    今天早晨和往常不一样,不等闹钟把我闹醒,我就起来了,如同执行一段程序般穿衣、洗漱,然后开始吃我昨晚剩下的“早点”。

    正吃着,我的眼睛看到了腕上的手表,看了好一会,我才确定――我比往常早起了一个小时,而且并不是靠闹钟。这么早起来,是我心里记挂着什么重要的事么?可是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索性不再去想,又躺下睡了。

    再一次的醒来,然后开始做自己的事。做着做着,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十年前,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有一段时间是我的同桌。那时候她是班上的英语科代表,我则是物理科代表。说来也挺巧的,我自上高中以来,英语一直提不起来,而她的物理也比较一般,我们俩恰好形成了互补。于是在我们俩的互相帮助中,我度过了高中时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互相帮助的结果对我们俩都有所裨益,不过也带来了副作用――班主任宣布,由于我们俩经常在课上说话(委屈~~~~~~我们俩是在讨论问题嘛,又不是在聊天),所以要调开来……

    我被调后了一排,离得也远了,她的新同桌则换成了我的死党。起初我并没觉得什么,但是很快……

    以前课上是我和她说话,现在则换成了我的死党和她。他们俩的行动更加隐蔽――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嘛――老师注意不到了,可是我还是注意的到。就这样每天看着他们,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慢慢膨胀……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也无法描述。我只知道自己开始偷偷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在意她的一颦一笑。那时候我还在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是因为她是我们班最有气质的女孩?还是因为习惯了她的帮助?

    那一天放学后,我和死党一起骑车回去。死党和我聊起了她,我听着听着,却觉得心里不舒服。最后我不得不猛力蹬了一阵,把死党拉在了身后。

    死党赶了上来,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诧异。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我的车把歪了一下,险些撞着了死党。被人说中心事的感觉可并不好,就仿佛是做贼被人抓住了一般。死党则一脸得意,带着坏笑拍着我的肩膀:“我说你小子怎么最近不大对劲呢。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没关系,我支持你。”

    死党是说到做到的,此后每天他都和我说他打探到的她的情况,同时在她面前,他也不失时机地提起我。可是我却缺乏勇气,就连下课时过去和她说说话都不敢。结果每天放学回家,死党总要把我数落一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时候还拿他追MM的例子来激励我。可是我学不了他,总是让他失望。不仅如此,由于死党为了帮我,和她说得也越来越多,结果又被班主任发现了,于是她的同桌又一次换了人……

    那时的我内向、沉默、谨小慎微,只敢在远处欣赏花的气质,却不敢走近品尝花的芳香。有一次放学后她和老师在办公室谈事情,我大着胆子帮她收拾书包,心里还怦怦直跳。这居然就是我在高中时期唯一一次大胆的举动了……于是时间就这样的流逝了,也许我是希望这样的关系能一直持续下去吧。但是事情是不会按照人的意愿发展的,于是?^出现了。

    ?^是我们班的语文科代表,也是继我的死党之后她的又一个同桌。很相似的,?^和她的关系也处得挺好,可以和我的死党与她的关系相比。不过不同的是,?^不是我的死党,也不像我死党那样另有目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我惆怅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告诫自己不要再想着她。因为?^已经出现了,也因为高考将近了……

    上了大学之后,我体验到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我不再每天早早睡觉,总是要和同寝的兄弟们侃到很晚;生活不再有规律,有时候甚至没有洗漱就上床了;上课之后不是去复习,而是去玩游戏……

    可是每天晚上,当大家都不再说话,进入梦乡的时候,我却总想起她。我还是放不下她,没法把她的身影从心中抹去。于是在寂寞的时候,我会给她打电话,也不是想说什么事,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仅此而已……

    一晃又是几年,我大学毕业了,第一年考研我没考上,于是回到家准备第二次考研。

    很快又到了考试的日子,那天下午考完试,我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她。她关心地询问了我考得怎么样,我说还行。然后我突然抑制不住地对她说:“我喜欢你。”

    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虽然已经迟了好几年。?^虽然已经和她分手,但她现在也有了另一个。这个时候我说这个,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横刀夺爱不成?

    还是有用的,我需要这句话了结我高中时的那份感情。我不想让这份感情成为一段无疾而终的单相思,她不接受没有关系,但我不希望她不知道。《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借用西洋武士的身体补上那一吻,我用这句话来给那个故事画上一个句话。

    电话那头的她愕了一会,然后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后面我们俩又谈了什么我一概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这一天,我对她说了那句话……

    我好不容易从狂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定了定神,拿起了话筒,开始拨打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号码。

    当听到电话里传来她那亲切的声音,我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我才开口:“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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