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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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有补充

    第一卷 走向大学

    第1章 家庭与宿命

    我出身于军人家庭,家里的长辈都是现役或退役,以及牺牲病故的军人。

    爷爷是蒙古族人,1948年参军,1951年初带了30多个傅作义部队的老兵参加志愿军赴朝参战。在朝鲜,他带的这个老兵排打得极为出色,立过大功,在军史上也是记载了名字的。但不幸的是他在连长的任上,于1953年夏季战役牺牲,当时才22岁。

    奶奶是满族人,是陪嫁蒙古王爷清皇室格格侍女的女儿。因在抗战前去过北平探亲,遇到党领导的抗日救国的街头活动,有了最初的革命启蒙;抗战中家道中落,生活艰难,更是在懂事后听闻共产党在内蒙领导贫苦人的革命斗争并受到鼓舞,与爷爷成婚后夫妻双双参加了那时还不算强大的解放军,属于当地较早投身革命求解放的贫苦牧民,解放后一直在塞外军区医院工作。

    长大后,我听父亲说:我爷爷以上几代都是蒙古王府的护卫,有的本事就是骑马、武功,上战场拼命。抗战时期,王爷当了蒙奸,有骨气的太爷爷离开王府,不知去向,故爷爷一家渐渐成了赤贫流民,受尽了日本侵略者和蒙奸的压迫欺凌。

    奶奶从小与爷爷在王府相识,尽管比爷爷大三岁多,仍相互爱慕,在爷爷苦无着落时伸出同命运共存亡之手,结成了苦命的伴侣。抗战胜利后内战正乱时,奶奶一家讨饭离开内蒙,而她却坚决留下与爷爷成婚,相依为命。那时爷爷真的也是孤儿,太奶奶和姑奶奶在战乱中贫困交加、有病得不到医治,已离开了爷爷。

    但时代给了他们翻身做主人的机会,自己家乡解放前夕,爷爷在流浪中认识的地下党回来了,号召贫苦蒙族群众参加革命,打倒封建蒙古王爷和国民党的反动统治,爷爷奶奶双双来到革命的队伍里。下决心的是奶奶,那时爷爷还是蒙族傻小子一个,没啥觉悟呢,情愿守着年轻的媳妇,所以是奶奶带爷爷参的军。

    解放后,奶奶独自一人带父亲生活,在困难时期病逝于军队,当时才34岁。父亲成了孤儿,是军队供养他上到高中,又送到军队锻炼成长。父亲有些文化,能吃苦又懂事,也有种蒙族大汉的豪气,竟提干成了职业军人。

    母亲是军人家庭里的长女,当兵后曾救护过刚提干的父亲。少女哪个不钟情,父亲皮肤白皙,相貌堂堂,爱情的种子在他们之间萌发,于是他们在步校、军医学校毕业后结婚了,就有了1975年出生在军营里的我。

    母亲是一个品性出色的女子,跟着父亲在偏远大漠从军,踏踏实实地为兵服务、为缺医少药的边疆各族群众服务,实践着她为崇高理想献身的誓言。本来她是有机会留在海城享受大城市各种好的工作和生活条件的,但她研究生毕业后偏偏回到边防部队,回到基层,继续为兵服务,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军队。

    长大以后我才明白:妈妈真是个不同凡响的女性!是军队的女儿!

    可出身军人家庭昭示的是什么?什么才是我的宿命?

    我小时还在幼年时是随姥爷姥姥在海城生活,五岁那年被姥爷狠心地扔到了一座山里,跟着一个神秘老人“学艺”。

    神秘老人是姥爷的救命恩人。

    上世纪60年代,在对苏对美关系最紧张的时候,姥爷从军区下到了部队。因为他是个能打仗的团长,在朝鲜战场上带队同美军作战出色,所以一直没有被“请出”军队。形势紧张了,军队自然还是用他,从团长到正团处长等位置滞留了十几年后,军区这次终于提升他任副师长了。

    姥爷亲自打先锋,带部队到浙西山区,进山执行战备任务。由于他走在队伍前面,惊动了毒蛇,不料被毒蛇咬中。这条蛇是种罕见的剧毒蛇,毒性很大,随队的卫生员没有办法,眼看着姥爷双眼紧闭、呼吸急促,濒临垂死。干部战士急切地呼唤姥爷,生怕他眼一闭就永远睁不开了。

    军人的呼声惊动了附近采药的老人,他以“飞快”的身影跑来,这是姥爷说的。神秘老人在姥爷身上戳戳、捏捏,再涂抹了草药,姥爷紧闭的双眼才慢慢舒张开,睁开眼向周围人群望去。听到身边的干部说:“是这位老中医救的你!”姥爷连声说:“老人家谢谢了。”姥爷问清了神秘老人生活的地方,一遍遍保证,身体恢复后,再来拜谢。

    姥爷中的蛇毒十分特殊、罕见,对他的身体影响很大。神秘老人只是抢救了一下,还未彻底解毒且把毒素排出体外。因是在深山,老人怕出去耽误时间长,又不免有生命危险,和其他干部商量,留姥爷在他的茅舍观察两天,也方便继续医治。带队的其他干部也怕自己顶头上司副师长被蛇毒毒死而无法向上级交待,派了个通信员陪着姥爷就在那间茅舍暂且养伤。

    神秘老人精心为姥爷医治,终于将蛇毒除净,还没有落下残疾。姥爷在神秘采药人的茅舍养伤期间,到也和那位老人建立非常互信的关系,问出老人曾是道士,解放后反“反动会道门”时道观被解散,他流落到了深山,以采药卖药为人看病为生,生活很是清贫,遇见姥爷那年已经七十出头的岁数了。

    姥爷是讲义气的鲁东汉子,抗日战争参加的八路军,几度出生入死,这次又在濒死之时被救,见老人膝下无后,又无亲无故,欲拜那老人为义父,照顾他的晚年。老人不从,却提出姥爷如有孙子,可送来继承他的衣钵。因老人发现姥爷是练过武的,身子骨适合修炼,想来他的后代也会继承其良好的遗传基因吧。这个老道人为道教一门的掌门,以前还有几个同门及弟子,此时已流散不知何处了,自己年事已高,焦急有个继承自家道术的后人。

    姥爷中毒一事惊动了上级,时任大军区司令员是他的老军长,而姥爷是开国上将的老部下,而且姥爷长期在位于钟山的军区司令部任职,也为自己的老军长所熟悉,以前是大环境,他无能为力,现在了解了此事,对姥爷的举动大加表扬,遂使姥爷因姥姥家庭问题长期拖累的处境大为好转,不久还升任了师长。

    那位老爷子说:“在二十七军他那个资历的哪个不是师长,要打仗了不提他提谁?”恰恰楚帅事件后,司令员更受军委认可,所以他以姥爷经受了长期考验是个好干部的结论,在关键时期派到军区辖区的关键位置——海城警备区任职,算是平乱“有功”之臣,后官竟至警备区一级,享受正军级待遇离休。

    那十年“革命”后,一切都去政治化,社会环境大为缓和宽松,使姥爷有可能实现自己的诺言。当姥爷对我父亲谈了自己的承诺后,作为大女婿的他十分理解岳父心情。父亲没有什么亲戚,长辈就是岳父、岳母,只有尽这份孝了。而姥爷又怕神秘老人年老离世实现不了自己的承诺,便有了我五岁即入山陪老人生活,在现代社会极难遇到的“奇遇”!

    老人的山中茅屋在姥爷不断派人送材料加固、改善之下,已远非昔日茅舍,基本是土木建筑,能保温抗热,住处大有改善。在给老人修葺茅屋时,姥爷接他下山,在海城军医院中检查了身体,吃了些西药,倒让老人身体各项指标更加的康健。

    那时,癌症是老干部们健康的大敌,西医此时并无好的办法。姥爷一个老战友患癌查出,因和自己关系十分亲密,遂请自己认的这个长辈予以医治。老爷爷本不想出手,怕看不好病,政府再会惩处,很是矛盾。反“反动会道门”给他留下惨痛印记,认为在偏僻山区当个赤脚医生给山民看看病无事,在大城市给军官看病,那份责任有些担待不起。

    姥爷做通了战友家属的工作,不管治好治不好,一切责任皆由个人承担,不找老人的后帐。有了这个承诺老爷爷才为那位老年军官施治。治来治去,通过汤剂、针灸把姥爷战友的病医好七七八八的,基本上算是好了。那一家人很是感激,到处称颂。

    这下老爷爷名声大造,找姥爷府上看病的人让家里应接不暇。没有办法,姥爷只好让警备区后勤部把老爷爷安排到海城军医院,在那里安排个诊室出诊。警备区的医院名气远没海城同属军队的长征医院大,所以算是好安排些。一开始老人还蛮得意的,给的工资不多,但算是大医院的医生,来看病的都是“大人物”,老爷爷也有了解放前的那般气势,自我感觉不错。

    解放前,老爷爷也曾来过海城,什么宁城、姑苏、杭城等地算是熟悉的地方。那时倒也有些旧时官宦人家、资本家、大家族的人找他看病,也和各个道派多有来往,颇有人缘和名声。这些事,我在深山修炼时,老爷爷常给我说过。他老人家也有自己的小骄傲呢!

    老人在军医院中坐诊,用传统中医给那些老军人看病,在治疗癌症方面看出了名气,甚至京城还有老军人请老爷爷去诊病看病。不过老人不习惯忙碌的生活,又要给自己道门留下传承之人,故没有在大城市行医多久,便带我“开小差”跑回了深山。

    在海城,老道人查了我的身子,甚是满意我的根骨。父亲乃是世传蒙古王府护卫和满族王府护卫的后人,上几辈子都是从小练武,身体经宽脉厚,气血贯通旺盛;母亲也是鲁地武人之后,自有得天独厚的遗传,我焉能根骨不佳呢?

    在我印象中,五岁生日过了没几天,老爷爷就带我离开了海城。我被老爷爷那神奇的功夫迷惑住,倒也没有特别的不情愿,傻傻地跟着他老人家到了生活极其艰苦的地方。

    唉,我落入的生活,很少人能想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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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1)
    家园 第2章 -- 补充帖

    第2章 进山

    从家里出来,依稀记得先是乘火车,然后乘汽车,下了汽车就跟老爷爷徒步了,我很好奇眼前的一切,隆起的山峦,大片的树林,在城市中是没看见过的。小孩子心性好玩,初见到山很新鲜,睁大了眼睛提溜看。

    可越往前走,山越多,山越大,也越森然,让我开始害怕了,拉了老爷爷的手,不敢往前走。老爷爷便把我背起,很快就在他老人家的背上昏昏欲睡,终睡过去了。再睁开眼,那荒野的景象看得让我心里扑腾扑腾地,此时被吓得直嚷“回家,我要回家”,哭得一塌糊涂。

    可哪能回得去呢?累了,陷入自己所说的“昏昏欲睡”的状态;饿了,吃老爷爷做的难吃的饭菜。那时吃饭还不成问题。

    在山里,老人让我叫他老爷爷。他是位道爷,我在他门下,可他自始至终都没让我喊他“师父”或是“师祖”,没有按照道家的规矩入教。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他对我的一种保护,老人经过建国初期的政府打击,心里有巨大的阴影,怕以后被当作了道士会影响我的前途,不得不小心而为。

    老爷爷把我当成了他的亲人,极为精心地照顾我,但也严格管教于我,其呕心沥血容我慢慢向大家讲述。

    我们生活在的那座山,我简单地称之“深山”。从山外往里走,走啊走,走到走不动了,才能看到老爷爷的茅舍。我小时候和老爷爷每从山外回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一道道山岭连绵不断,走不多远就是人迹罕至的深山。

    我实在记不得初到深山时自己的状态了,模糊的影子就是老爷爷的茅舍太简陋,没有什么家具物品,只是有一张小床是新的,其它什么东西都是旧的。据老爷爷说,以前茅舍的窗户糊的是窗纸,他下山后是姥爷请人装的玻璃;原来茅舍中就有老爷爷的一架破床和一个旧木桌,木桌还没上漆,也是姥爷安排的人把桌面磨光了才上的漆,仅多加了两个木凳。这就是我的新家,穷得比山边农民的家不如,那种极强烈的难过心态我能隐约记得。

    老爷爷的茅舍没有建在山顶,在半山腰的地方,这里坡度较缓还算平坦,茅舍前有块不大的平地,植有两棵银杏树,分为雌雄,还是老爷爷刚住在这里时栽种的,几十年过去,已是高高大大,树冠下满是浓荫。天热时,我和老爷爷就在树下练功、打坐,非是乘凉。

    站在茅舍前,远远望去,满目青翠,其中有星星点点的山花点缀其间,到了秋季很多红的、黄的彩叶呈现出来,煞是好看。清晨、黄昏时分,常见云蒸霞蔚,为山川染上神秘多姿的色彩,甚是蔚为壮观。年龄大了后,我常倚着茅舍门框,远眺那美妙的景色,胸中好似充满了能吞吐天地间精华的大气和壮求。

    后来听人们说审美疲劳这个词,可是我欣赏赞叹“深山”的美景,却没有尝到过所谓的“审美疲劳”,大自然所幻化出的良辰美景看不够、赏不完,是我幼年、少年时最容易获得的娱乐体验,最精彩的美育过程。以色列人爱把丰富的色彩置于孩童的房间,促进孩子智力的发展,而我在青山绿水、万紫千红的大自然中无拘无束地生活,或许为我后来的聪颖提供了良好的生成环境。

    山下有条溪水,很清冽的溪水,一年四季不断流。小时候,我是枕着溪水“哗哗”流淌的声响睡去的,在寂静的山间,尽管溪水离得很远,茅舍里还能清晰地听到水流冲刷出的响声,含有一种韵律,久之似和我的脉动吻合,或是意识波重叠,让我无意识地获取了催人入眠的能量,自然而然地睡着一夜不醒。那种深度睡眠实在是增长精力!

    溪水大的时候有三四尺阔,我能在里面趟水洗澡;小的时候也有一尺多宽,足够我们生活之用了。溪水是我们的“自来水”,老爷爷爱干净,很是保护溪边的环境,保持溪水的清澈,让我们能够饮用如山泉般的水质。所以,我们只是取水,而不直接在溪水中清洗宰杀猎到的小动物。

    到了山上,很快家里打水的任务就由我来承担,每次我用桶把水打回茅舍,烧水做饭,为老爷爷洗衣洗身。记得最初只能提半桶水,还费死了劲,累的我吱哇乱叫,一趟一趟地咬牙把茅舍的水缸灌满。五岁多的孩子哪家都是宝贝,爷爷奶奶、妈妈爸爸哄着护着都不够,哪里会干如此吃力的家务。可老爷爷就用这样的事锻炼我,尽早让我懂事,通过劳动,明了生活的不易,养成独立生活的能力。

    茅舍旁边,老爷爷开了一畦药圃,种一些罕见的药用价值高的草药。我从小就跟着老爷爷摆弄这个不大的药田,算是最轻的活了。

    进山了,就得熟悉山。

    我们是靠山生活的,一进山老爷爷就带我在茅舍附近的山里转,一是让我熟悉住处附近的地形,一是教我辨别能吃的植物。老爷爷进山时背个藤筐,中间被隔开,一边装草药,一边装可食用的植物。

    离开了茅舍,看到山路边的草啊、花啊、树啊、竹啊,老爷爷一一告诉我它们的名字,先是让我认得出不同的植物。见到有小动物跑过,老爷爷也指着告诉我动物的名字。告诉我的动植物多了,老爷爷开始考问我所知所识的动植物的名字,刚开始时或许有忘记的,混淆的,老爷爷就再告诉一遍,并讲解起这些动物、植物的特征与区别,加深我的记忆。

    对于山中的植物,那些树、草、花、灌木,小孩子应该是没有这种兴趣的,但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去掌握山中可食用的植物,记住、辨清。饿了就有动力了,就要自己找寻食物,最容易的就是山中的植物,如竹笋、蘑菇、地衣、各种野菜、野果,于是我便在不知不觉间掌握了山中的各种各类动植物的名字和形态;而伴随着的是爬山的苦累与蒸热,手脚的磨砺,力量的增加,不知不觉间我成了山里娃。当然最早记住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些能吃的东西和那些我觉得好吃的山笋蘑菇。

    慢慢地山里的动物啊、植物啊,我叫得上名字了,也能认对了,老爷爷便更深入地对我说起这些动植物的习性和用途,包括它们的生长规律,采摘方法和猎取手法。这些是一点一滴潜移默化地让我深入掌握的,这个时间得有三四年,好长的时间啊。

    要知道我是五岁时开始认知浙西山中的自然物种,日积月累了八九年,获得的动植物学方面的知识是多么庞大啊,后来与植物研究所的教授一起工作,亦能给他们帮助。

    最开始的时候,老爷爷并没让我去采摘可食用的植物,像蘑菇、竹笋、野菜什么的,怕弄到有毒的东西。渐渐我长大了,便让我采摘些易于确认和力所能及的野生食物,采回来还仔细检查,怕不能食用或是有毒的混进来,看我确实不出错了,才对我放心。但老爷爷不让我捕捉动物,尤其是有毒的凶恶蛇类,尽管一上山老爷爷就教我打蛇打獾的方法,我也一直学练,以防万一。

    可是,不是你不打它,它就不攻击人的。我是个孩子,在山上活动总有疏忽的时候,在我八岁时,一次独自进山采蘑菇,没有注意到草丛里有一条五步蛇,我的动作惊到它了,突然蹿出咬了我左臂一口,当时胳膊就麻了。

    经过三年山中生活和修炼,我已不是吴下阿蒙,被袭、伤口麻木并没使我慌张,抄起随身携带的木棍,照着蛇的七寸处狠狠一击。咬我一口后正逃跑的蛇没有躲过木棒,竟被我一棍打死了。那根木棍二尺多长,是老爷爷为我防身专削给我的,木坚质硬,略有弹性,不很重适合我用。我大力棒蛇,蛇死了,木棍毫无损伤,以后我用了很久。

    打死了蛇,我赶快把蛇药取出敷在伤口解毒,片刻后伤口的麻木略减,我忍着痛把毒血挤出,未在山上滞留,立刻下山回家。临走时还把死蛇带上。这条蛇不是很大,此时正是毒性强的时候,蛇胆是很好的药材,取出可以卖个好价钱。余下的蛇毒取出也可入药,不可舍弃。

    回到茅舍,老爷爷边为我治伤边问我是怎么回事,很是紧张的样子。我没有感到有啥可怕的,轻松讲了被蛇袭击和打蛇的过程。听了我的诉说,老爷爷笑呵呵地表扬了我,赞我没被吓破胆,还勇敢地反击,把袭击我的蛇打死,以后还要这样干。他又指点我发现蛇虫的方法,身体该如何反应,让我在下次遇到蛇或是其它凶猛的动物时不再伤着自己。

    山,逐渐被我征服了。我不再害怕爬山的苦累,不再害怕山中的毒物野兽,还随着老爷爷满山跑去采药摘可食的植物,攀崖下涧,到是身体越加健硕,越是灵活。城里人家的宝贝,很快就变成了野生山林里正宗的山娃。

    我的“深山”虽不是名山大川,却也山峦起伏,群峰竞秀,风光俏丽,攒翠凝绿,风景独好!山上有茂密的树林和竹林,长了各种各样的植物、草药;因是原始状态,也有很多种小动物生活在山间林中,与我和老爷爷做伴。老爷爷是个道士,管这里称之为“洞天福地”,而我则慢慢当作自己的家后称其为“领地”。

    老爷爷选在这里定居,后来我才明白,是因为这里灵气远比其它地方充裕。修炼道家内功一定要在灵气旺的地方,才能使自己通过吸收灵气增进功力。而这里就是一处不可多得的灵气颇旺的地方,穷尽老爷爷大半生之力才找到的理想的修炼之场所。刚进山的小孩子是不清楚这些的,只觉呆在这里很是舒服,空气清新,浑身舒爽,常漫山遍野地跑而不觉太累。

    随着修炼,我爱上了这个地方,这片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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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第329章 参加毕业典礼

      6月28日,紧赶慢赶我回到了西安,下了火车,我先去的是警备区,把自己的配枪存在那里,上尉在交待我一路应遵守的事项时要求我的。我还是把那把以色列手枪给公开了,怕以后查出啊!

      作为一个军人,我不能携带枪支进校园,有持枪证也不行,骇人听闻。

      回到母校,得心所愿地参加了对我有特殊意义的毕业仪式。

      正是由于军队帮我为学校领导做的工作,没有参加毕业考试和毕业设计,我仍被批准毕业和授予了工学学士学位。部队提出的说法是:“该生在回到部队后实践了所学理论和技术,以部队代替不了的能力保障所执行任务的完成,能凭所学正确处理获得的高精尖电子和光学装备。完全可以说晨旭同学超额完成了毕业设计和毕业实习,应酌情予以毕业。”

      这份鉴定放在校长的面前,不好批也得批啊!他是能从中看出些名堂的,意识到自己的学生在部队确实运用了所学,做到基层部队未能做到的事情。然后,为我能毕业他对涉及的部门和老师做了说服工作。尽管大家熟悉我,但我的情况还是太特殊了,处理不好,也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对学校来说是件不好安排的事。

      我能如期毕业,给军队给学校带来许多麻烦,是不是我太幸运了?

      我突然出现在同学面前,还是参加毕业典礼,他们都明白我得到了特殊照顾,或说是专门的安排。老师和同学都为我高兴,我心里暖暖的,甚至都流下了眼泪。同学们对我感情和情绪上流露出的表现给予了善意的反应,一个平常熟悉的女生问:“晨旭,你怎么了,很感慨吗?”

      我说:“见到老师和同学们,让我幸福啊!我真的感谢大家对我还是那么亲切,这半年我一直想念你们的。”

      “本来就应该这样吗,你发什么昏呢!”女生即使心思细腻,也体会不到我当时的心境。

      “让我幸福地发回昏吧!”我傻呵呵的样子惹得老师同学大笑。

      江舒际看出点什么,对大家说:“我想晨旭这段时间,过得孤单了,所以见到我们大家格外地激动。”

      “晨旭,你突然就走了,什么事那么急啊!”有同学问我最难回答的问题。

      “唉,你们有所不知,我当年回校复课,其实是被军队赶出来了的,叫作‘开除军籍剥夺军衔,’那时思想负担大啊,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说我在军队的事。二年服役期,我一年就回来,肯定是在部队出事了。还好大家都不嫌弃我,让我在班里很舒服,所以这次离开班集体我就很想念你们。但我刚刚知道,是在回校的路上得知的,其实不是被军队赶出的,是上级让我回学校医治战争的创伤,那时在部队啥治疗都没效果,京城的专家特意想出的法子。”我拖拉地诉说,想找个好的说法。

      “当年我当的是边防军,在一个边境的哨所服役。哨所就一个班十个人,被境外的雇佣兵偷袭,排长和班里其他人都牺牲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算是得了一种战后心理创伤综合症吧,很严重、很痛苦,你们难以想象。估计老江、老唐、曾雍他们有察觉。可这次军队有个机会能让我彻底治好,突然想起了我,就赶紧把我召去治病了。嗯,治疗效果不错,很多事敢想了,心也打开了,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我。”

      大家在高兴当中,自然更不愿意我重新陷入失去战友的苦闷,很是同情地沉默了。自己的同学还有经历过如此惨境的,想都想不到。

      毕业典礼上,我们全体毕业同学始终情绪高涨,听着台上各种代表的发言,或是语重心长,或是寄予希望,或是满怀感激,或是慷慨激昂,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为母校争光!

      我们全班同学激动地接受了学校校长的祝贺,从学校领导的手上拿到了毕业证书。与校长握手时,这位老教授亲切地同我说了几句话:“晨旭啊,听说你在部队干得不错,嗯,好好干吧,希望你的专业能力有个快速提高。”

      “谢谢校长,谢谢学校对我的培养。”我能说什么?我的专业会与我渐行渐远,以后我的专业是打仗。这个“专业能力”的提高,是不是与和平发展的主题违和啊?

      或许有读者安慰我,说使用军事上的方式和力量,是可以维护和平、促进发展的,把那个“度”把握好,军事手段有积极作用。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相信了。

      那时在我们朴素的学校还不兴穿学士服,毕业典礼结束时也没有学士帽可扔,大家拿着毕业证书兴高采烈地离开会场。

      很快那张与校领导和老师的合影就发到了我的手中,在没人的地方端详了我在照片上高兴的面容,心说可算是有个好的结果,可以说圆满得让我想不到。

      毕业典礼之后,意味着班级的散伙。

      大学每年会上演一次,只是主角会不一样,方式也会有所差异,但乐趣和情感是一样的。我们班在班长江舒际和小莺的引导下,到了最后时刻,大家还是理智和团结的,没有出洋相和出妖蛾子的事。

      同学们有个建议:好好吃顿散伙饭。

      手里有钱,班级散伙饭我力主去个高档一点的饭馆,同学们的份子钱外,剩下的都由我出。这话一说出,同学和老师诧异地看向我。我一直在班里不事张扬,可现在在没有任何精神负担的情况下,我超级兴奋,为给班里的老师同学留下最后的好印象,大大地张罗了一次。同学们对我这样做很是不解,我说:“你们别为我担心,我已经工作了,还是军官,有薪金有补贴,我一分钱都没地方花,请老师和同学们给我一次花钱的机会,让我感觉一次自己是有经济收入的人嘛。”我高兴得忘记首长交待的事情,真是不够成熟。

      这餐饭的各色菜肴均属颇高质量,是我们普通大学生基本吃不到的,不仅是我说好吃,同学们吃得都美滋滋的。而我则想:以前很多同学只知道我学习努力,身体素质好,很普通的男生,这下他们会对我有个深刻些的印象,以后找他们时不会敷衍我吧?不知道与他们会渐行渐远么?

      在散伙饭上,我利用有限的工具和原料,又调制了一次鸡尾酒,表演一番,动作的生疏和滑稽,惹得同学大笑,在即将分手的气氛中好好开心了一阵。同学们大学四年,这是第一次独自在社会上经受着分手、分别,感伤特别深刻,感悲的情绪亦时时表现在脸上。

      而我不同,这四年里,与我生活学习战斗一起的人有数不清的告别和痛不欲生的生死离别,我深知同学们此刻的心情,所以我要起些作用,造成些能够在分别后留有印象的场景,以后重聚时大家会津津乐道。

      小霞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对我说:“晨旭啊,不知道你是如此活宝,真是个暖男。”听了她的话,让我一怔,接着又听她说:“你说自己现在已经是军官了,你就这样带兵?那你下面的战士该是多快乐啊。”

      “哪里,哪里,赶快把我说的忘记吧,我就是你们的同学,其它的什么都不是。”我怕同学再提我的失言,如此快地否定,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我又去拜访武装部,取回存在学校的自己的衣服、物品。肖部长特意请我吃了顿饭、喝了次酒,算是对我如期毕业的庆贺。我把在战场上缴获毒匪头目的一把不错的多用途瑞士军刀送给了肖部长,表达对他的谢意。当兵的不靠说,都是在酒桌上表达心意。

      当然我还去与导师告别,因为没什么好药在身上,便给他按摩和针灸,为他调理一回身体。我很难过地说:“导师,毕业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您了,而且以后很难再从事您引导我入门的技术工作,我怎么办呢?”

      我知道自己不会改变什么,命运不是由我决定,说这些话是为了安慰我的教授。可他在我身上足足花费了两年宝贵的心血,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高足啊”,导师是如此称呼我,话音里有股可惜的语气,“年初你走的时候,我不在学校。如果我在一定不会让你走的,其实理由也很充足,国防尖端项目离不开你,而且你不受保密条例约束时发生泄密谁负责?可惜为师我不在,回来时发现你已离校,我马上去找校长,让学校把你招回,学校试了,可没办到。唉,为师耽误了你啊!”

      怎么是导师耽误了我,是我的命嘛!命运又和我开了次玩笑,让我不由地感叹。“那时如果因为‘国防尖端项目’、‘受保密条例约束’的理由,都可以让军队收回成命。我是去国外打仗,谁敢让我冒泄露国防机密的风险?”

      只能发一声长叹!

      同屋的江舒际、唐风、曾雍几人买了些啤酒、下酒凉菜,拉来丁弘沙、任和旺,我们几人又在宿舍中又吃了顿“联心饭”,饭吃得有些沉闷,大家难舍之情满满的。

      我们几人闯闯荡荡两三年,为了导师的科研,为了ACM,为了自己的科研项目,苦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绞尽了多少次脑汁,打下了学校小有名气的科研、科研管理苗子的地位。这些光环将随毕业而去,我们青春的亮丽也会渐渐褪色。

      我们感慨地聊着,江舒际提议:我们击掌为约,以后到了社会上、单位里,大家不忘当年,还是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大家一致赞成,扬起手掌相互击掌,然后又像体育比赛时那些运动员做的那般手握到一起。他说了那流传两千年的名句:“苟富贵,勿相忘。”

      曾睿和曰:“同相携。”

      唐风凑趣:“谋大业。”

      任和旺说:“有气魄。”

      丁弘沙有一股傲视天下的豪气,“闯荡江湖我为强!请各位同学看我的。”丁弘沙看上了互联网的黑客技术,他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我说:“咱的情况特殊,现在无法留下联系地址和电话。今后我会在军队发展,仍需获得哥儿们在技术上的大力支持和合作。当我定下工作单位,一定及时把联系方式通知各位,到时候我们再大干一场。”

      说是同窗四年,可我和他们仅共同学习和生活二年半时间。然而,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不说是披肝沥胆,也可说是志同道合,肝胆相照。我不忘舍友们在我从部队回来时对我的忍让和关心。

      如今,毕业了,分别了;它日我们还会相见,共叙别后成长历程。

    • 家园 第328章 原来如此

      这次到昆明,与以前几次相比,我已一无负担,所以说的话很轻松自然,附带撩妹。或许到了和平的环境,我格外地舒服,呼吸口夜晚的空气也是香香的。种花的城市自然得飘散着花香,正是俗语说的自带光环。

      那一晚睡得平安无话,次日上午与办事处的同志告别,便按照接到的指示,乘公交车前往北京路上的军区机关。

      上公交车,让我很囧,售票员叫我买票,我顺手摸兜,倒是掏出了一张缅币,看着缅币我想起自己为不泄露身份是没有人民币的。我不好意思地对售票员说:“对不起,我没有钱,下站就下车。”

      女售票员见我挺有礼貌,好心犯了,对我说:“算了,谁没个不方便的时候。”算是允许我留在公交车上。

      她又问:“你到哪站下啊?”

      “我去军区。”

      “当兵的?”她问。

      这我不敢回答了,只好说:“以前当过边防军,没来过这边。”

      一个黑瘦且穿着莫名服装的家伙,让同行的乘客看了也挺显眼的,让我有种被当作动物园里中大猩猩看的感觉,即使心里有如此的感觉,我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眼睛只是新鲜地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色,从深山出来,看到繁华城市,感觉就是不一样。

      在车上,我还想着是否有时间去军区医院看看我的医生姐姐,当她得知我已经是个军官了,会是怎样的神态?想到军医姐姐对我的爱护和照顾,我就万分感激她,脑海里涌起了在医院时的回忆。那时我的情绪和表现,我都忘了,记得的都是医生姐姐为我治病的努力和那些医务人员对我的关爱,不觉间我的嘴角翘起笑了。(我记得当时有人看到我莫名其妙地笑了,在旁小声说:“神经病!”我听了也没理她。)

      不过两年多前的事,如今我变化多大啊!

      我来到了这个对我来说是高级军事机关的地方,在门卫传达室说了一个名字,是上级告我的联络人的名字。对方问我的身份,我按照军内的编制答道:“149师独立营的。”值班员听这个单位很是陌生,看着我也很不解:前面这人穿的不是军装,没有证件,还没有介绍信,问啥都不知道,却有司令部里的联系人。

      我发现他有些警惕地看着我,不禁对他笑了笑,心说:“不该对一个从前线回来的军人那么警惕嘛。”可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里是军区机关重地,作为一个基层军官,得夹好尾巴。

      一会一个上尉出来接我,一看还是见过面的军官,赶快向他敬礼,忙自称:“我是晨旭。”

      他忙回礼,“晨旭,你好,又见面了。”

      然后,他又对值班员说:“让他进去吧,不用登记了,登记也没用。”

      “什么叫登记也没用呢?”这个参谋的话让我困惑。

      困惑的事应该更多!

      上尉把我带到司令部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是个大校。上尉介绍说:“这是云副参谋长。”我赶快立正敬礼,道了声:“首长好!”

      大校用爽朗的笑声迎接了我,只听他说道:“我们的小雏鹰长大了,都是军官了。”

      “首长认识我?”我疑惑地问。

      “这是第一次见你这个真人,不过老相识了。小晨,你忘了‘剥夺军衔’的命令?那就是我下的。”

      “为什么?”我情不自禁地发问了。一想到曾经的委屈,我的眼眶就要充水。

      “为什么?问的好。你当时病的那么厉害,不用个特殊的方法,还一时难治呢。这是京城军医院老专家建议的。他说‘你那么出色,不要因为这个病给影响了。’所以才出了这个‘情绪拽出法’给你治病。不好么?”他是笑着说的。

      大校的口气一转,“你知道为什么让你出院,撵你回学校?就是要你尽快摆脱战斗、杀戮的阴影,在和平生活中,在繁忙的学习中,恢复精神和心理正常。不错,你恢复得很好,老专家一直盯了你两年才下结论。要不军队怎么会让你回来!”

      “你是天生的军人,军队需要你。你这半年打过的仗又一次证明了这点。你让我很欣慰。你坚强地挺了过来,重新发挥出你勇士的本色!”大校说得我脸都红了。

      “首长,我没有做出什么,比起老一辈的英雄我差远了,比起老山、法卡山的烈士我也没有人家打得英勇无畏。首长,您让我汗颜。”我喏喏地回应大校的赞誉。

      大校开心地接过我的话头说:“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但今天不是让你和别人去比,就是想见见你,见见你这个好小伙子。让你知道军队没有放弃你,喜欢你的老同志、老专家一直在关心你。”

      我如梦方醒,感激地站起来向大校深深地鞠了一躬,还没等我表达感谢,大校告诉我更令人高兴的安排。

      “知道吗,晨同学。”大校口中称呼我为“同学”,让我困惑地望着他。“你一直担心的事,军队为你解决了。”什么事是我担心的,又是军队为我解决了,怎么说得这么玄乎?不过,我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明确的下文。

      副参谋长感觉到了我的急切,仍是拖着不让见分晓,“不要急嘛,都是军官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妹的,什么是军官就不能急?

      “经过军队的要求,你的学校在慎重考虑后,终于批准你如期毕业。晨旭同学,这个消息好不好?”

      “这个消息好不好”我都没有听到,听了“如期毕业”四字,我已经是似遭雷击,呆立当场。常言说:喜极而泣。我得改一改,我表现得是喜极而呆。我的思维都跟不上了,“我毕业了?一个跟我的学校搭不上界的大校向我宣布我大学毕业了,真的么?”脑海里过着这句话。

      大校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把我唤醒,“小晨啊,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军官,一个有前途的军官,不要这么没出息。毕业只是你应得的结果,以后你会面对更多的惊喜。”

      “首长,这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我急切地说出我的感受,然后接着说:“谢谢首长,谢谢军队,让我去掉了心上的一种压力。”

      “你就没个要求么?”大校开心地且是调笑地问。

      “什么要求?怎么要求?首长我该怎么提?”我仍是急切地问,没有体会出大校的口气。

      “哦,还得我告诉你,军区首长批准你暂离前线可以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啊!这太好了,这才是天大的喜事。”心里激动后,我赶紧向大校表达了自己的欣喜,“首长,太谢谢了,感谢军队对我的关爱,感谢首长对我的帮助照顾……”我似乎说不清楚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对于能不能毕业,我有过期盼;但对能参加毕业典礼,我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在战场,我睡觉时都得半睡着,不要被敌人袭击了。我已经放弃了有个好梦的“待遇”,还是留下小命重要。

      副参谋长提问题了:“这次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有什么困难和问题么?”

      听了他的话,我最终清醒过来,答道:“有,首先我以什么身份参加毕业典礼?二、我需要个证件在路上。”我如是回答。

      “你就是以毕业生身份参加毕业典礼,不能公开你的情况,一切都是秘密的。会给你通行证的。”大校明确地答复了我的问题。

      “你不需要其它的什么吗?”大校关心的问。

      “哦,能给我买张火车票吗?我没有钱,不知首长能替我把车票钱出了么?”

      “车票钱和旅差补助一会你领出来,去西京的车票已经给你订好。”大校交待道。

      “我没有问题了。”我站起身,知道首长很忙,不好再多打扰了,而且我回校之心如箭,简直想立刻飞去。

      大校把上尉叫进办公室,交待他负责帮助我在国内的一切事物。然后,我向他敬礼,很感激地说道:“谢谢首长的关心、爱护,谢谢首长对我所做的一切,还要感谢是军队让我重生了。”

      大校笑着说:“我也感谢你为国家所做的贡献。”挥挥手让我离开。

      我这番非常严格要求自己,不给上级添麻烦,不为自己谋利益的表现,深得云副参谋长内心的嘉许,对我更加重视,并对总参前指的负责首长介绍了我的总体表现和品质素质,赞扬我是个不居功自傲、谦虚谨慎的年轻军官,极力推荐我去秘密部队工作。这些当时我是不知道的。

      我随着上尉领出1500元,并开具了通行证、持枪证。最后上尉对我说:“你就穿这身回学校?”

      啊?我忽然意识到不能穿在缅甸执行秘密任务的当地服装,问他:“怎么办呢?”

      上尉直接带我去了被装库,为我领出一套便装、两套内衣裤和一双布鞋。当时他问我要不要皮鞋,我说:“就几天的事,到时皮鞋还得扔了,别再浪费。”

      我当即把便装换上,那些外衣留在了军区。

      与上尉告别时,对他说:“我都没想过会领到出差费的,一路上都是别人安排我吃饭就吃饭,没人管就饿着。反正忍饥挨饿惯了。不是到军区,我都不知到哪里才能吃顿饭呢。谁叫当兵的不能要饭的。”我自嘲地笑了笑,又补了句:“连上公交车都赖了票,被人说是神经病。”

      上尉也跟我开起玩笑:“你是我看见过最惨的一位军官,竟然身无分文敢自己在大城市到处乱跑。”

      “也不是啦,有那么多人帮我了。尤其应该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记着下次给你带些缅甸的特产。”

      在车站,我们互致敬礼,握手告别。我穿便装行军礼是不是很滑稽,可我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穿的是什么服装,是军人,见面和分别就该敬个军礼,已是我的习惯和自觉的动作,我真的从大学生变成了军人,尽管是去参加大学的毕业典礼。

      “唉,大学生的身份怕是就此离我远去了。”我在火车上想着。

      其实,在火车上一直有着各种的思绪、想法、念头冲击着我,心头不时涌起各种情感的浪涛。那种好复杂的感觉就别让我说了,我也没办法说出来。现在让我打仗行,让我作个情感复述者就是难为人。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怎么办?往下该贴哪段,兄弟们出个主意,看过的给个指示
    • 家园 第327章 和专家在一起

      跟在植物专家身边负责日常事务的小伙子,把我们带到专家身前,是三个50多~60多岁的男性老者,脸上有些野外生活的刻痕,身上散发出文质彬彬的气度。

      我立正向当中领头的专家敬个礼,对他说:“我是见习参谋晨旭,奉上级命令,前来接你们,并由我的小组负责护送三位专家回国。如果你们不能相信,请与国内联系确认。”

      当时我们穿着的是缅人服装,没有一丝他们平常看到的解放军的样子,所以有“与国内联系确认”一说。不过那个老者笑呵呵地说道:“晨参谋,不用了,凭你这气质,就是解放军。我们就把自己交给你负责了。”他扭头对其他两位专家说:“咱们相信了这个小伙子吧!”

      “是啊!”“好的!”是其他二人的回应。

      然后,他们过来和我们握手,我们都在他们伸出手前先向专家敬礼然后才伸手紧紧握一下。

      一个专家说:“看你们这么正规,就知道你们来自战斗力过硬、纪律严明的部队,都是好小伙子啊!透着精干。”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到了国外才知道有解放军的好。”

      我只好客气一句:“让专家同志受惊了,现在你们放宽心,下面由我们为你们出力。”在我与专家说话时黎坚、伍磐固和蒙自在旁憨厚地笑着,然后我也向专家们一一介绍了三个战士:“侦察班长黎坚,侦察员伍磐固,联络员蒙自。”

      有个专家问我们来自哪个部队,估计他对驻滇南的部队比较熟悉,可我当然不能把我们的底透出去,“请原谅,这个我们不能告诉您。”

      “那就是特战大队的,你们大队长XX我认识。”

      “报告专家同志,您说的首长我们不认识,也没听说过。”我很直截了当地回答。

      “老闻啊,你刚才还说人家纪律严明,人家还会装假啊!”领头专家打趣地插话。

      领头专家姓代,就叫他代专家吧,换了个话题,问:“你们带的这个人怎么回事?”他看见马加益双手被绑着。

      “代专家,他是个同胞,路上帮过我们。”其它的话我就不再说了。

      听我的介绍,他们四人就应该明白了。而我的话听在马加益耳中,他也不会生气。带着他走,双方还是克制些好。

      我们四人外带一个毒犯保护着四位国内中国科学院热带植物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就此踏上了归国的道路。

      这边还有邻国政府军控制着易走的道路,我出于避免冒危险的考虑,与专家商量,选择进山,绕过有不友好武装把守的路口、山口,走山岭穿密林,翻过两座大山,返回特区。代专家几人商量后同意了,他们对选择这条路也有自己的想法,这时并没对我说。

      专家们年龄较大,行动很慢。好在他们几人也是久在野外深山中活动,走得不快,却能走得动。原想的是尽快带他们脱离危险地区,没想到进山后,我们没有对外联络工具,专家的手机也不能打电话了,一踏上路就只能靠我们自己,很快就是专家们说了算。

      老专家难得来一次如此偏远的深山,以前一提去偏远的地方,当地不安排,这时被逼得走进深山,能看到多少年来难得遇到的罕见植物,更是舍不得光走不干事,走走停停,不是采标本,就是研究那些植物生长的环境。

      我们也只好陪着他们在山里逛,我还好说常向老专家请教与植物、草药相关的知识和问题,在双方讨论中显露出我在这方面的知识和见识的深厚。跟着专家,难得遇到的老师,复习和精深着少年时所掌握的植物学知识,我几乎投入进去,帮着专家辨认植物,需要活着带回的标本植物连土挖出,再裹上宽叶植物的叶片,保土保湿,变成专家们的得力助手,让老专家感到很趁手。

      代专家对我说:“小晨啊,你在热带亚热带植物上的了解,完全能到我们所工作,以后野外工作交给你来做,比我们还适合。来我们所吧,比你当兵有前途,也有意思。要不然你的这些知识和能力就瞎了。”

      我说:“代专家呀,去您的单位,还不如回去做我的老本行呢,我的专业可是遥控遥测,更有前途,我现在还是大学在校生,过几天我那个年级的同学就要毕业了,可我还在这个偏僻的山里,真想和我的同学一起毕业。”忍不住我发了感慨。

      “啊!”这下轮到专家更吃惊了。

      这样边走边科研的情况,对我们的战士来说便极其乏味,拉长了警卫任务,更是让他们加大了吃苦费力。沿途的警戒和其它事情全交给了黎坚负责,由他安排蒙自、大伍一同多承担些。在难以补充吃喝的环境里,我们减少了携带食品的每日用量,靠打野味补充食物,来填饱肚子。他们几个专家感觉很新鲜,看着我和蒙自熟练地在山林间捕捉遇到的动物,采集可食用的植物,有的植物能够食用连专家都不知晓。我们则是野外侦察时,受到特种兵指教,知道了,尝过了。每到休息时,生堆火,做些烧烤,他们这些科学家吃得津津有味。平常野外生活,他们不这样吃,吃的多是携带的有卫生保证的熟食。

      这样的生活,年纪颇大些的专家适应,那个陪同的年轻人就不行了,紧张过后,惊吓过后,疲劳过后,第三天晚上他就发起烧来,要我说是肾虚惹得。

      他这样子了,就不能在野外久留,我说服了老专家赶快走,同时也怕上级着急。然后,我自然发挥了一下道医的特长,用深山里采到的草药将病人的烧退了,再次上路我都是搀着他往安全地带走。我们绕过封锁线,在第五天的时候到了特区控制的地方,大家住进了房子,有了热饭,情况才好了起来。

      通过当地人,与特区县政府联系上,县里安排车辆把我们带回县城,见到了国内负责此事的工作人员。我向他们汇报了回来路上发生的情况,他们也对这些专家肃然起敬。很快国内接他们的车也来了。该和他们分手,但三位专家不让我走,要我和他们回去,把这几天野外工作的情况到他们所里记载下来,那些带回的活的植物标本带回,帮助栽培成活,否则将很有价值的发现弄得不清不楚,无法交待。请示了上级后,当然是让我配合了。我便同他们一起去了位于西双版纳的所里。

      临行前将马加益移交有关部门,并把明面的武器交由黎坚带回独立大队,交待好伍磐固、蒙自二人服从黎坚的指挥。我把明面上的CZ83交出,偷偷带了杰里科941手枪和那把短刀回国。杰里科941是缴获马加益的,黎坚见我没有移交给他,他很聪明没有问如何交待,我不能让他为难,“向靳参谋汇报,我因壮胆,带在了身上。”“好。如果没有必要,等你回来自己汇报吧。”瞧他说的,真是个“懂事”的侦察班长,我喜欢。

      从特区到西双版纳很近,早晨出发,下午就到了所里,而且入国境时是一路通行,没有人此时不识时务地过来检查我们所携带的物品,连我这个没有任何证件的军人携带了武器的军人,坐在车上大大方方地进入了国门。这是个多么特别的经历,我不是说国门检查不严,相反为了缉毒,边境检查是很严的,而且进入国境后还有沿途的缉毒、安全检查等。我要说的是与以前我以国内居民或境外居民进入国境时的不同,那时为了改变身份,我还得专门出去一趟。此时我是个搭乘顺便车的过客,怀着对祖国的那份渴望回来了。

      热带植物所组织了职工和家属欢迎几位专家脱险回国,所领导也表达了对解放军感谢,要我好好休息,再帮助专家们整理搜集的资料,栽培在山中搞到的标本。

      当晚,我在研究所的招待所里,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洗去近半年的征尘。这一晚,我把手枪放在了枕下,睡了一个很久没有的踏实的觉。入睡前心想:我远比还在深山中的战友幸运,能在床上舒服地睡觉,而他们可能仍在巡逻、站岗,或潜伏在草丛中忍受蚊虫的叮咬。

      一早起来,苦恼地是洗的外衣未干,又没换的,只能把半干的衣服穿上出来吃早饭。接待我的工作人员看我穿湿衣服,问:“晨参谋,穿湿衣服不难受么?”

      “自然是不舒服,可还要和专家工作,穿的衣服汗味太重,不洗是不成的。”这个工作人员没脑子,也不跟所里提提,先借我一套衣服也好嘛。

      他看我总把那个背囊背在身上,问:“你为什么不把背囊放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总背在身上多麻烦。”

      “我是从战地回来的,随身的物品有不能离身的,只好这样了。”听我这么说,他也不说在所里借个保管重要物品的保险箱,光看我的洋相了。

      我个当兵的,人家地方同志不提帮助,也不好提要求啊,那是不是扰民?我可把握不准。更别说我是从山旮旯里出来的,没什么见识,只好自己忍下了诸般不方便。

      在所里和专家一起工作几天,几位专家纷纷请我到他们家里吃饭,连那个年轻的技术员也拉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在饭馆里请客,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表达了深深的感激之情。知道我为什么会说他“肾虚”吧!

      让我意外的是接到上级要我去军区一趟的通知,我向研究所领导汇报了此事,请他们帮忙送我去昆明,所里领导正不知如何感谢我呢,自然连连答应。

      所里安排车把我送到昆明,已经是晚上了,只好在昆明所办事处住一宿,到军区去怕人家下班,不好找人,就再麻烦麻烦研究所的同志吧。办事处的同志知道我还没吃饭,还请我在昆明下了回馆子。见我吃得很香的样子,很是好奇,20多岁的女士自然爱八卦了,问我怎么吃相如此狼吞虎咽,像是八辈子没在饭馆吃过饭似的。

      我说:“别说在外面没吃过饭馆的饭菜,能吃上一顿热饭就不错了,你们所里的专家出去考察不也是风餐露食嘛!”“我在深山沟里都有半年时间了,好不容易才吃顿好饭,你说我容易么!”

      我把那个女青年说笑了。

      通宝推:大眼,梓童,
    • 家园 第326章 飞奔救专家

      上级将这个任务直接交给了特别行动队,时副政委接到电讯命令,立刻想到了我,想到2班,决定由我组建一个救援小组配个果敢军战士立刻出发。

      命令下达时,时副政委对我交代一句:“尽可能快地找到专家,保护他们安全回国,一切都要无声无息,不留痕迹,明白吗?”

      “明白。”我坚定地回答。

      我选了黎坚、伍磐固和蒙自随我行动。黎坚的特点是长途行军兼渗透、攀爬能力强;伍磐固则是战斗力突出,超级皮实;嗯,还有还帐的意思。上次抓绀塞没让他上,他埋怨我已成习惯。

      长途行军和克服山河障碍会是此次行动必须面对的,所以带他们二人正合适,并让他俩准备好行军需要的工具,我则仔细研究了地图,选择行军路线。那么远的地方,也有我们没到过的区域,所以一定要在脑子里有个概念,如遇阻要有绕着走的选择,那选哪条路绕呢,大有说法。

      这次离开营地,救援小组须带有武器,在外我是CZ83手枪,黎坚携带一支早期产的M16和IMI手枪,那支M16是比较旧的步枪;伍磐固是AK74U短自动步枪,如有战斗任务,就由他担任主要的掩护任务;让蒙自带的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带这样的武器,不是要打仗,而是作为掩护身份用,或许让人一看,会被认为是哪个没背景的非政府武装出来的喽啰。

      做好了出发准备,我强忍着不说回国的事。从接到任务,我就有些激动,可以回国耶,有时做梦都想啊!当时我不敢想更多,也未向其他战友透露,渴望回国的弟兄肯定很多,不,应该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愿望。我只能以任务为重,带最合适的人员过去,而避免以熟悉论。或许我这样想低估了我的兄弟、我的战友的觉悟,那就请同志们原谅我吧!

      从营地到专家藏身的村庄可是不近,数百里的距离,大多山路,必须疾行。如果偶遇毒匪阻拦,还需绕道,所以为赶时间,我们从大路上飞奔南下,因几次进入毒枭控制区,对进出道路比较熟悉了,接受任务时脑海里就出现了一条遇敌可能性不大的路线,就是有的地方要攀崖壁、涉疾流。好通过的路径,就是难行走的地方。

      这条线上毒匪不多,或许有割据武装,但让蒙自与拦路的交流,就称家里死了人,是去奔丧,让对方行个方便,事后重谢。当地人重佛,遇到这样的事,又无世仇,以前也不认识,大都给予了方便,我们去得很快,当天就到了毒匪盘踞的地区。这招只能在极特别的情况时用,原因不说自明。

      穿过毒匪聚集区危险性大,根据掌握的情况,是在不同毒匪势力之间的地区见缝插针地通行,说是绕行也差不多。谨慎通过时总能发现毒匪封锁路口的哨卡,让我们小组费些周章绕过,但靠蒙自对路径的熟悉,我们一步也没停脚。

      我对他们仨说:“为了救专家,咱们别怕苦和累,总有累过去苦过去的时候。”

      黎坚安慰我:“晨参谋,别担心我,我肯定不会拖累大家。”

      伍磐固没说什么,只是听完我的开导点了点头。

      我们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蒙自跟得上实属不易。我夸奖他,他还不好意思,说:“小时吃惯了苦,从小就跟着大人跑长途。”他是果敢人中从小吃苦,出身生活艰难的社会低层那类人。

      看起来蒙自的名字像当地缅人,可是他家是正宗的明王朝朱由榔护卫将领的后代,不过其先祖为了救旧主,被迫成了受封清朝土司的奴隶,渐渐到了只会说当地官话,却不会写认汉字的地步,把上几代传下的姓氏读音给忘掉了。蒙自说起这事挺不好意思的,好像有辱了祖先。

      我就替他分析,说他祖上大概是姓沐,这和蒙的发音相近。沐家是明亡时永历帝朱由榔的护卫将领,也与他说的相符。我说的这些,蒙自将信将疑,也没承认,也没否认,但觉得是个高兴的事,自己祖上如果真是沐家之人,那自己也是有家世的。大概汉人都注重自己的家世,即使人归化到外国,传统观念仍在,口口相传也能穿下去。

      说得高兴,忽视了瞭望,迎头过来一队毒匪,虽然在几百米外,可是人家人多,枪多,战斗技能不弱,也惹不得啊!

      我们掉头就跑,跑了一会后,蒙自体力消耗大,跑不快了,我一急背起他,也不顾暴露自己的底细,飞快地奔跑起来,看得黎坚、伍磐固二人像是看到了超人。我们竭尽全力逃跑,与后面的追匪距离越拉越大,转了个弯,当追敌看不到我们,我才弃路上山,到草深林密处躲藏,可不能再往回跑了,那岂不是南辕北辙!

      毒匪追过来,见失去了逃跑几人的踪影,也搞不清我们到了哪,本来没什么大事,就是遇到,失去踪迹,他们不再费力,撤了回去。在山上躲敌时,我们抓紧时间吃了野战食物喝了水,祭一祭肚肠灶。

      休息时黎坚有话说了,“晨参谋,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乖乖,背个人还能奔跑如飞,不去参加奥运可是糟蹋了。”

      “你以为我不想,当年我参加省大学生运动会,学校让我参加的是足球队,要是径赛,说不定就冒出来了。”我有些飘了,补了句:“我们陕省大学生足球队,竟获得那一届的亚军,我还被选去参加国家队的试训。”

      “你要去了男足,也会是臭脚。”黎坚似乎对国家男足很不满。

      “男足就是臭脚,被我辞了。”

      这时我们的思绪飞向了祖国,飞向了我们生活的故乡,也飞向过往的和平生活,让我们沉浸其中……

      在遥远的战地,我们谈起和平生活中的情景,心中那个滋味很特别,说不清楚,想要尝尝的读者,那就去当兵,到了战地,利用作战的空隙,好好体验吧。

      这时蒙自已经缓过气来,有力气行走了。

      敌撤我进,远远跟着那伙毒匪的后面,倒是像为我们开路。他们势大,即使有打劫的,基本也不敢与这么多嗜杀成性的家伙硬干,都是避开为妙。走着走着,我发现这伙毒匪突然停下了,就地布置,让我一惊,莫不是发现我们跟着,要打我们个伏击不成?

      我赶忙停下脚,拿出望远镜观察,看毒匪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了,遂带着小组几人绕到山崖下,趁着微弱的亮光,我徒手攀爬上了崖顶,再把绳索垂下,将伍磐固、蒙自二人拉上来。爬这个崖壁,把四人累得够呛,但我没让停脚,继续翻山绕过,抢时间南下。再走到路上,天已经基本黑了。

      不久,迎面走来一个精悍的汉子,穿的服装不像缅甸山区人的装扮,我想他一定有问题,便不露声色,像是有些怕他似的快步往前走。那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见我们四个带枪的人,毫不害怕,竟往我们枪口上撞,截住我们,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动作灵活地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我。

      “哼,原来他依仗的是这个!”我心里说,对方大概是军事技能出色的家伙,真以为艺高就可人胆大啦!

      他那缅语还不如我,那就别用缅语盘查了,“你是中国来的吧?”我用汉语问,表现出很小心的样子。我的口音也是挺土的,很容易让人以为我是从哪个旮旯出来的逃犯。

      “你们也是国内跑出来的?” 大概他也看我们不像当地人,还想收服我们,故把我们截住。

      我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后,就明确了对方是在国内犯事了,跑到邻国继续作恶的家伙。于是趁着似乎双方态度和缓的机会,突施出擒拿手。他也不示弱,见我的动作快,自己失去开枪的机会,与我打斗起来,使出的一套拳术,不使出内力还不大好对付。几个回合后,我试出他的深浅,双手灌注内力,以快准狠地一抓,立马把他擒住。我力大,那家伙根本没法摆脱和挣脱,只得乖乖地被我拿下,还让我下了他的枪,一支以色列杰里科941手枪。在毒匪里能用这种手枪的都不是弱家伙。

      我问话了,“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他表现迟疑,我追了句:“别找不自在,痛快点都好商量,看在是中国人一场上。”

      “你,你是谁的人?”他还想攀关系。

      “甭管我是什么人,快说,别耽误我赶路。不说弄死你完了。”

      也不是没和国内罪犯打过交道,有的是法子弄他!他被我吓坏了,便交代了自己是XX的手下。我也不想耽误时间,对他说:“边走边交代,有人拦阻,你负责打发了。你干的好,我不杀你,但我现在没钱,也没办法酬谢。”

      “大哥,不需要,不需要,我听你的,小弟我跟大哥干了。”他自恃其能,却被我大力擒下,技不如我,心里已是服了;况且出手时我有意没伤他,让他心中清楚我手下留情了,所以故有投降说。

      这小子叫马加益,从滇南跑来入伙的,是毒枭手下的一个强悍兵头,对这边制毒贩毒到国内的情况知之甚多。对他的来历身份恕我不多介绍了,既然已经上了俺的车,他也难下去。有他傻乎乎的帮助,我们径直穿过了制毒区,在出发后的第四日晨来到了中国专家藏身的村庄,找到他们,才松了口气。

      那个马加益已经累得站不住了,不是我以死相逼,怕是跟不过来,可这时看到我找的是中国专家,才明白这以后会生不如死,但无法后悔了。落得这个下场,他活该!

      看着他带路辛苦,我安慰了他:“以后跟着公安干,你不吃亏,就是得遵守纪律。”

      听了我的话,老马的脸憋得真像是马脸了。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325章 私与公的物质奖励

      时副政委和靳参谋把侦察二班的战士集合一起,宣布了评功授奖结果,固然没参加战斗的战士露出羡慕的神色,获奖几人也高兴的,就在二位领导离开后刚一解散,我嘟囔了声:“就知是这种结果,没劲!”我有些不喜,对谭军说:“就不能给点物质的奖励?”

      “你要物质的?还不如自己私自留点呢!”这小子也不是那种拘泥之人。

      可他就是那么一说,当时面对那么多好东西也不敢取一件,回来后还为我私自让他藏下的护院头目的物品紧张了很久。他是当兵的,怎能不懂军纪,又怎能不怕因违纪受到处分,为这样的违纪受处分无法跟家里交代。

      那个时候,他那样的军人家庭很传统的……

      但他的话启发了我,“什么是不如私自留点?”我是2班的负责人,我做主分配给大家就不该是私自,而是公家发起。

      哈,我又大胆妄为了,还借了靳参谋的名义,谁叫他接收我的武器馈赠安之若素的,一日后把参加行动的几人悄悄叫到一边,声称:“上级批准,这次有奖金。”遂把截留在我手上的那些绀塞手下身上搜缴的共2600美元分给他们五人每人520,这在当时也是一笔不小数额的奖金了,还嘱咐一句:“别多嘴闹出事。”显然他们心领神会。

      几人知道当时上缴给我的就是这些美元,在他们面前我数的数额,现在我全分给了他们,自己没留,四人都觉不公平,也要我留点。

      他们的态度实在暖心,可我没分自己是留的后手,所以对他们说:“现在我是干部,这身份转变了,可不能留,那是原则问题。而你们就没问题喽,是上级给的。上级也没说给我,这是不能违背的。”

      他们五人知道这是特殊情况,也就收下了,心里特别高兴。看到战友满意的神色,我觉得自己做的对!

      为了取得这次胜利,我们几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有多大危险、风险,我们自己知道,靳参谋知道,可更高的上级知道吗?或是能意识到么?再到京城的军队首长、公安和国安部门的领导能知道么?他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在他们那里,绀塞抓住最好,死了就够了,为国为民除害嘛。那些文件、资料的使用也是具体部门、业务人员的工作,并不需要领导们去费那个脑子。我对上级和上级的领导认识是不是有误区?

      所以当时我对“自己奖励自己”,认为“没有错”,至少在我的意识中很坚定。

      上级也知道我们辛苦,特意留我们在国内边境附近的武警营房好好休息几天,说是“你们需要恢复体力,恢复在侦察时保持高度警觉所造成的精神疲钝,这个很重要,不然下次执行任务因为体力精神没恢复导致失败会后悔莫及。”

      哈,那几天吃得好睡得好,我们六人很是舒服。我对他们说:“上级的回报,虽然不大,却是我们需要的,有这几天舒服日子,大概又能坚持很长时间。”

      这次黎坚开口了,“晨参谋,你不是常大手笔么?怎么让咱们休息几天,吃了几顿大灶的饭你就能满意?”

      “擦,你问二班的弟兄,那次完成任务上级让我们回国休整,牺牲了好几个战友也不知道上级把他们的遗体能否送回国呢,所以这次休整很特别的,是大奖励。”

      “你立的功不是大奖励?”黎坚不舍地问。

      “哎呀,不一样,你跟二班行动少,体会不出来。”我只能如此说了,可班中弟兄都点头称是。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在此期间从京城公安部下来个大领导,专门找我认认面和谈话,让我汇报这次行动的详细过程。在他听完我们为完成这个任务所付出的巨大艰辛以及冒死拼命的经历后,感慨地说:“你们不容易,付出如此大,给个休整就满足了,有境界!”

      我回答:“首长,真不是有多少境界的事,前线就这个条件,能睡个安生觉对我们侦察兵比什么都重要,就是莫大的奖励,否则精神总绷着,会出事的。”

      “小晨,你够实在……”首长似是意犹未尽,但没在我面前再说啥了。

      可是他认为前线的战士付出的太多了,在现在这样的物质渐重的时代让基层战士如此战斗,国家却没有相应的奖励规定是不恰当的,于是自己做主从缴获的人民币中拿出7万元,包括靳和谷,我们每人一万元奖金,并为我们办理了银行卡,把钱存在了银行的账户中。

      他的做法岂不与我不谋而合?可人家能做是岗位给的权力,而我的岗位给不了这样的权力,是不能和领导“攀比”的。

      但是,到后来知道了有些官员贪得无厌的腐败,我相信我们军人冒着生命危险从毒枭处抄出的金饰品、金条、宝石、翡翠和银餐具等那些价值高的物品,会有没交到国库的。上交的几件玻璃种的首饰,包括戒指、手镯和挂件,最后到底流落何方,该不该有个问号呢?

      拉杂这些,实际是表明了我的心虚!毕竟我做的不对。

      回到特别行动队的营地,接到通知,上面下来几个军官要我汇报这次作战情况和攻打绀塞老巢的动机。这是审查我无命令行动的架势啊!我还是很惶恐的,一个新军官哪能有强大的内心呢?

      我独自一人,从山里走出,依命令找到了工程区附近的一所民房,见到不知军队哪个机关下来的军官,详细汇报了袭击绀塞作战的整个过程,战斗的艰难程度,及对手的强悍。那些军官听完我的汇报也分别找了参战人员进行了战况了解,得到全面的作战进程和每个人的战斗表现。

      那些军官听取汇报时淡然的表情,毫无指向的话语,真够吓人的,特么的不知“擅自行动”是我短处嘛!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意外得到了上级对这次战斗的高度评价。

      原来不是找麻烦,让我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懂其用意。

      其实正是此战,我能够机断行事,而且打胜了,人员无一伤亡,影响压得最小,诸多表现让军队有关部门的首长看中,我被纳入总部某机关考察的名单里。它不是坏事,是好事,可这样的好事,那时的我真的不希望,没有长期服役的打算呢……

      战后上级查明那个卫兵头目是个前苏联的军官,在阿富汗长期战斗过,在苏联解体后被毒枭收到麾下,是个非常厉害和残暴的高加索军匪,闻名于俄罗斯出来的雇佣兵队伍。

      我当即开了班务会,将此情况通报了全班战士,“打绀塞,打出一个闻名的事,谭军干掉俄罗斯臭名昭著的悍匪阿里穆多夫,曾是苏军少校,因在阿富汗作战得力,获得过不少勋章。哈,这个家伙被我们打死,太令人鼓舞了。”

      我说完,全班战士一起鼓掌。可谭军却脸红得像猴屁股,结结巴巴地说:“干掉他可不能算我一人的功劳,没有副排长,我特么的就死在了当场。”

      “大家都参加战斗,但是你直接打死了他,功劳不算在你的头上算谁的?如果你没击毙他,当时死的肯定是我。”我可不能贪人家战士的功,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当时谭军表现有多么精彩,一枪打响,子弹正中那个家伙的眉心。”我边说边指了自己的眉心位置。

      我的说法让谭军在心里深深感激,可还没完,我兴高采烈地说下去,“那可真是绝妙的一枪,我说算是咱们二班的经典!现在排第一,希望弟兄们在今后的作战中再创辉煌,留下精彩的第二经典。”

      “好啊!是不是说定了?”有人起哄。

      “当然,我说了算数。嗯,突发的想法,作战的精彩场面记在班史上,让后来者有荣誉感,让班里你们这些前辈为了把光荣发扬光大而勇敢战斗。”

      我夸夸其谈时,老路插话:“排副,我申请第二精彩。”

      “嗯?说说你哪一枪可称第二精彩,或是第二经典,有谁看见了?”

      “排副你呀,打绀塞那辆车,我可是双枪齐射,难道不够经典,现在还能在哪看到战场上的‘双枪陆文龙’?”妹的,老路有个姓lu的发音就自比陆文龙!

      “哈哈,老路你自比陆文龙臊不臊?”伍磐固不干了,没让他出战绀塞,他老有意见了,气不好往我身上撒,对老班长他可不在乎。

      “陆文龙当得英雄,我老路当不得?”这话可不好接,一时班里战士不吱声了。

      我沉吟了下,然后说道:“现在双枪齐射的场景确实难见,也确实精彩,记下一笔可以,可你那双枪齐射目标有没有一米的距离?说是第二经典怕是不够标准,这样吧,下次你双枪打十五米以上距离的目标,能够打中要害或是关键部位,就算是经典,怎么样?”

      “排副,只要你把这双枪齐射记下来,不排位没问题。”路毕邦很干脆。

      哈,战地小花絮。

      可最终是没有班史,我在这里写出以飨读者,亦没有辜负老路战友的期望。

      从国内回到战地,就到6月初了。

      在我考虑生命探测仪在战场使用的技术总结时,泰缅军队在边境地区爆发了激烈冲突。

      接到上级命令,独立大队严守施工工地,绝不搅到双方冲突中,特别行动队也没出动,呆在了营地中,给了我不少时间写战场侦察仪的综述,基本完成,就等交回学校了。

      然而,出现了意外的情况,此时在泰缅边境有一专家小组正进行科学考察,被困在在缅境内一个小村庄里,战乱中处境很危险。虽然专家们在当地关系的安置下暂时尚安全,可也不敢露面。鉴于已有杀害平民的现象出现,谁也保证不了他们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这时体现出特区使用中国无线通信基站的优越性了,专家组用手机将自己危险的处境报告到国内,有关方面立刻紧张起来,想办法实施救援。

      开始国内想通过官方渠道进行沟通,但根据所掌握的具体情况,认为这样的施救对于战乱的地方没有权威性,能否奏效没有保证,或许还会给专家组带来新的危险。反映给军队方面,省军区提出从驻缅单位抽调得力人员进行秘密营救,无声无息地将专家们带出危险地区怕是把握大些。

      当然地方更愿信任解放军啦,谁叫百姓遇险就找解放军呢,已是国人的一种信念。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324章 此战之获得

      “伙计们,快点打扫战场,赶快撤!”在敌虎穴,虽是死虎穴,也不得不防被毒匪捂住,自己手上的兵太少!

      “这么多东西这么干?”有战士面对如此多的如此多的类别的战利品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是战果就带走。”一时间我哪里说得清楚,靠战士们的眼光咯。

      我则抢先进到绀塞的办公室,对谭军喊了声:“快去把绀塞的助手带来!”想通过他,从里面找到绀塞的秘密文件、贩毒上下线等等机密。

      办公室请完,我对那个助手说:“要想活命,就得立功,懂不懂?”

      他点了头,便开始指点起来,指出大量的各国货币、金条、金饰、翡翠、宝石和其它有价值的物品放置的位置,战士们一一取走,包括仓库里5包超过150公斤高纯度的4号毒品。

      我们把这些东西放进绀塞老巢中抄出的高档旅行箱、名牌皮包里,搬进院里的一部面包型运输车上;还把越野车中的一个手提箱也放到运输车上。这个手提箱里装满了美元,有百万吧。

      匆忙中,连门口的哨兵都被我叫走,当时我就没意识到自己把警戒人员给撤了,发现后急出我一身冷汗,埋怨了老路一句:“把哨兵调走,你咋不提醒下。”“都忙着,谁注意到了!”

      周崇也不自觉,就想瞧个新鲜,借我发出的指示放弃职责。是的,就这么会儿功夫,让我们见识了绀塞老巢里面装饰豪华,摆设高档,房间挂了大大的水晶吊灯,就连厕所也是金碧辉煌的,让战士开眼了。特么的,哪里是落后国家乡间的房子模样啊!看着毒枭的“金窝”,同志们感慨了,这得贩卖了多少毒品,害了多少人啊!

      在战友们放置缴获的物品、武器时,我又搜寻了一遍二层小楼,在绀塞卧室的隐秘处,我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还有一小袋绀塞收藏的最好的宝石、两块玻璃种的翡翠和一个小本子。后来我才搞清楚是他在瑞士银行的账号和密码,他怕忘了特意记下来的。我把这个小本子装进抽屉里的一个高档皮钱包里和那些宝石翡翠一同带走。

      缴获的物品真是太丰富了!难道我们能让这些毒枭劫掠中国人民的财富后,自己就不能将这些不义之财带走?我没有那些禁忌了。

      最后,看了眼别墅中的酒柜,摆的都是中国和外国的好酒,诸如茅台、五粮液、泸州大曲、人头马、轩尼诗、芝华士、尊尼获加蓝方、康帝、拉菲等,我也认不全。只是吆喝了声:“来俩弟兄,带些好酒回去。”

      啥是好酒,农村战士怕识别不出,推出谭军、黎坚过来,他俩看了眼问:“外国的酒那种好?”“还管哪个好,你爱拿哪个哪个就好,别啰嗦了,赶紧的!”二人带走了不少外国酒,让来调查的人产生错觉,“喜欢外国酒,就不该是中国的军人。”这偶然之举竟有意外的效果。

      事后我想上级和部队都会喜欢那些酒吧,犒劳自己的部队,该为!

      无法把别墅里的好东西全部带走,而且也不能留下痕迹,让战士们上车后我悄悄灭了俘虏,这心才踏实。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如果留下个活口,我特么的就该上军事法庭了,敢于擅战,还留下破绽,坏了事我有几个脑袋扛得住?

      时间在紧张忙乱中匆匆过去,不能再停留了,在二楼放哨的谭军向我报告:“没有发现有可疑的或是政府军的车辆过来,目前一切尚属正常。”让我松了口气。

      一切收拾停当,把绀塞亲信押进车里,我们才扬长而去。

      是扬长而去,可靳参谋见我迟迟不与他联系,此时在他的指挥点兀自生着气,突然接到呼叫,是按规定在无线电中发出“伏击成功”的暗语,见此他这才放心,并给我回复“躲到预定地点”的暗语。

      虽然让上级极为担心,可伏击绀塞的战斗让城里一片混乱,迟迟没有军警赶来,这才得以全身而退。开着缴获的面包车向城里开去,虽然绕了段路,再绕回进城的主路时,迎面是一辆载满政府军的卡车。当时大家极为紧张,黎坚却很正常地开着车,还鸣喇叭似是谦让,让来车通过。这小子心理素质极好!

      就这样与赶来的搜查人员错身而过,并没受到对方的盘查。大概对方没有想到我们敢于光天化日之下靠近他们,或许对方想要赶到绀塞的老巢,不愿耽误时间多事,总之我们六人带了巨资和一个俘虏顺利撤回据点。

      事毕,我把绀塞和其团伙的重要文件、证件归拢好,交给了赶来的靳参谋和公安部的特派员,以及装有现金、值钱物品的几个旅行箱和皮包,还有满满一手提箱的美元。我对他们说:“很遗憾,我没完成任务,抓捕绀塞时被我失手打死,上交这些东西,折些罪吧。”也是当时怕他跑了,处置得仓促,有我的失误。

      一见交来的物品,他们立刻被满眼的战利品惊着了,没再管什么绀塞是死是活,连究都不究了,反正还有那个亲信会审出口供的!

      我把绀塞心腹的格洛克17型手枪和附件交给靳参谋,说是绀塞的佩枪。不过,绀塞司机的格洛克18型手枪,我做主留了下来,参战的几人都答应不说出去。这种手枪装弹量大,有20发,双排弹夹,配有快速装弹器,既能单发射击,也能连发,是很有威力的近战武器,很适合我们外出行动。

      靳参谋和那个特派员见如此多的重要文件和战利品,也没敢接受,把看押绀塞的心腹和抓获国内毒贩的事交给我们。根据靳和谷和特派员的紧急报告,上级极为重视,开启了特别的模式,两天后安排我们秘密安全离开缅甸,在国内这边已有警方和军队的一个接收小组等着我们了。

      在国内边境附近的一处武警营房里,从京城飞来的特别接收小组逐件对上交的物品进行登记,分别封好收走。除了那个俘虏和文件很重要外,我们带回的大量钞票、有价值的物品是一笔巨资,同时在老巢中搜出的150多公斤高纯度海洛因更是极大的缉毒功劳。

      在原计划中,抓住绀塞就撤,而不是再跑去绀塞老巢的。公安部门的首长都为我这一机断行事的举动叫好,夸我胆大心细,能发现最重要的战机,夺取最大的战果。而对没有活捉绀塞的失误连提都没提,原因是什么,谁也没对我说。

      我们不仅缴获了6支MP5冲锋枪,在绀塞老巢还缴获了5支奥地利AUG卡宾枪和数把勃朗宁BDA380手枪,及大批各式子弹。接收小组没让我们上交,可我们的上级知道后立刻从特别行动队调走了全部德奥比制的武器。我们,大概是我很不满意自己战斗缴获的武器而且我们自己战斗也要用,为什么上级说调走就调走,我们在境外打仗的部队不能用,还有什么部队要用呢?

      靳参谋悄没声地也私自留下我上交他的手枪,特向我介绍了格洛克手枪的详细情况:1983年,奥地利的格洛克公司应军方的要求研制成功了一种独特的9毫米手枪。这种手枪采用合成材料的套简座、弹匣体、托弹板、发射机座、复进簧导杆、前后瞄准器、扳机、抛壳挺顶杆及发射机座销等,结构简单,重量轻,命名为格洛克17型手枪。

      据老靳说,这种枪非常有名气,已在世界上50多个国家的军队和警察中使用,其中仅美国警察装备的格洛克手枪就占总数的40%,“我用格洛克击倒他!”是美国警察的流行语。格洛克17型手枪发射9毫米巴拉贝姆手枪弹,枪全长185毫米,重0.62千克,有效射程50米。该枪有万无一失的保险机构,射击前不必去专门打开保险,利于快速射击。该枪让人喜爱的特点是火力持续力好,配备有17或19发大容量弹匣,并且配有一个快速装弹器,在战斗中很有帮助。该枪人机工效好,弹匣卡笋、挂机解脱柄都设置在左侧,位置合理,便于单手操作,而且射击时容易控制武器。美国警察使用该枪后,整体射击成绩提高了20%。

      有了他的说法,我就更不敢把我私藏的格洛克手枪拿出,以防被人发现。枪小、重量轻,加之是掖下枪套,倒是容易藏起。

      被打死人员身上的零散钞票,亦没上交,靳参谋也没让我汇报缴获的情况。不好意思地在这里交代:我留下了绀塞身上的1900多美元,又一次违反了“一切缴获要归公”的纪律。

      战后,当绀塞手下找到他的尸体时,我们已离开许久,他们竟弄不清究竟是谁做掉了绀塞。因为我们使用的全是缴获的外国武器,口口声声说的不是缅语就是英语,所以有人以为是毒枭之间的火并,而且种种迹象如“贪财”、“劫货”所指都是这个方向。

      毒枭绀塞被击毙,在小学校附近等候绀塞的国内毒贩,亦被我警方秘密逮捕,之后绀塞集团随之分崩瓦解,部分在国内的成员相继被中国警方抓获。一战之后,成功地清除了这个毒瘤。

      这件事在特区眼里也有些扑朔迷离,按理中方人员袭击了绀塞绝不会再去他家打劫,这不是中国惯常的做法。缅国双方把注意力放到来缅的外国雇佣兵身上,因为在曼德勒事件中已经露出了雇佣兵的身影,而且他们行事的特点就是好财,与此次绀塞被袭案对得上号。

      结论是此事给中方带来的影响极小,冥冥之中我的擅自决定竟是最好的掩护色。当然从此战所获得的,得之是国幸,而战斗一旦有所失,则会失之我性命,但我竟不知后悔!

      我们行动小组缴获的那些文件、材料对我国公安缉毒部门帮助很大,那笔数额巨大的毒资和数量巨大的极纯毒品,都是超乎想象的巨大的缉毒成果,就连缴获的6支MP5冲锋枪、5支AUG卡宾枪都被军队有关部门所重视。

      可奖励我们几人的就是公安部和部队的记功了。我被授予公安部一等功,靳和谷、周崇、路毕邦是公安部二等功,谭军、曹迪、黎坚是公安部三等功和军队二等功。公安部的功相较于军队的功属于国家级,荣誉程度高些。

      通宝推:梓童,
    • 家园 第323章 别墅内的战斗

      首车被炸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冲,因失去平衡,眼睁睁看着越野车倾覆,里面的保镖有炸晕过去的,有在侧翻中撞在车顶与另一保镖滚在一起的,都一时难以展开抵抗。谭军他们抓住这个机会,快步追上去,待到车边,黎坚利索地攀到朝上的车门,车窗玻璃已被炸碎,手枪枪口朝下,连续扣动扳机,都是朝头颅射击,把枪中子弹打净,嗯,只他一支枪就把里面的保镖干掉。

      谭军张罗着四人把车翻过来,这边我射中绀塞后弓身在车窗下,扑到绀塞座位的车门边,从里面一把拉开车门,快速搜查绀塞衣服里的东西,先将绀塞身上的文件、证件和其它重要的物品装在了绀塞身边的包里亲自带上,把枪套中的格洛克17型手枪和快速装弹器据为己有,还有他的护身符翡翠挂件、瑞士高档手表等,然后一把将尸体拉下车,这些是当着行人面做的,就是告诉外界是劫匪所为。

      同时,我用手比划,要路毕邦把那个没死的绀塞心腹捆起来扔到后备箱里,死绀塞不要,活助手得留下交命。

      忽然,我灵机一动,此车尚能用,何不到绀塞老巢抄家?赶紧说缅语吆喝谭军,要他们快过来,然后示意老路清理后排保镖的战利品,清好后把他们的尸体踹下车。

      我上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等待其他人。略懂缅语的谭军领悟了我的意思,他们快速地把前车保镖随身带的和他们武器取走,三两步过来上了后排座,动作相当麻利,侦察兵的身上就是利索。

      嘿,越野车就是大、宽敞,坐着、叠着,六人全装进去了。

      为什么要把武器和保镖的私人物品带走,也是伪装的措施之一,显示这伙“劫匪”贪财。

      车狂野地开起来,为了布下迷阵,我对着行人,用英语大声喊了几句:“闪开,给我闪开!” 凶神恶煞,而对车前的人根本不顾,真要有人必被撞上,是当地人看惯的匪徒行为。

      当然,周围的居民看着袭击的发生,没有敢过来的;当地警察或是安保人员也没有赶过来的。真正发生了枪战,他们会躲在安全的地方,邀齐人手,感觉对自己没威胁了才敢过来。

      我们早就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车开动后,根本没有时间向靳参谋报告。

      绀塞的住处,毫无疑问是知道的。车很快就到了,看到绀塞的座车回来,那些绀塞的手下先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打开院门时才看见车窗已被打烂,不免紧张起来。

      越野车“嘎吱”一声急停在绀塞别墅院门外一侧墙下,别墅里面的匪徒射击打不到的地方。我们快速下车,让周崇用枪逼着绀塞心腹要他向房子里的人喊话,敦促他们投降保命。先是一番心理干扰,搞乱他们的抵抗意识,我们才好行事。

      留下曹迪、周崇端着MP5守住院门,不让里面的匪徒跑掉;我则带了路毕邦、谭军、黎坚在射击死角处搭人梯上房,在二楼破窗进去,与护卫绀塞老窝的匪徒进行室内争夺战。

      进到别墅,我全身的气势暴涨,一股肃杀之气外泄,手持SA391微冲,整个人就如同猎豹一样蓄势待发,带着战友冲在前面。有句话叫作“不动如山,侵略如火!”这一刻,我将《孙子兵法》中针对进攻所强调的“侵略如火”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有那么一股遇仙杀仙、遇魔屠魔的毁灭之气。

      首先就遇到了一个手持AUG卡宾枪的匪徒过来阻击,他没想到我们动作如此之快,已经侵入了他们的领地,竟与我打了个照面。二人在颇近的距离上迎面遭遇,我的对手确实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被我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强悍所震慑,但敌人毕竟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下一秒他就抬起手中的AUG卡宾枪并扣动了扳机。

      “嗒嗒!”有节奏的两连发点射,两颗5.56口径的步枪子弹朝我射来。

      可是,在室内毕竟长武器转动远比手枪要慢,在他举起手中卡宾枪的瞬间,我身体向下一屈,整个人借着前冲的力量向毒匪卫兵滑去。

      “噗噗”,两声闷响,子弹从我身体上方飞过,射入身后的墙中,溅起两缕尘土。

      “打空了?!”对手的心头“哔啵”一跳,顿感不妙,连忙调转枪口,正欲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已滑行欺近他的身前,左手握拳用力一击,伴随着“砰”地一声闷响,将匪徒被打昏瘫软倒地。我再上去一脚踹下,让他即使不死一时半会也难以苏醒。

      我和谭军一组,知道他在我身后保护,所以伏下身子,并没有取他的卡宾枪,却一把将他腿边插着的军刀拔下,然后迅速贴到了墙边。

      是感到又有匪徒过来,示意谭军射击,用枪声迷惑对手。谭军随即打响手枪,“乓乓”两枪是在楼道里面响起,就在枪响后的一秒钟,我一个翻滚,就出现在拐角处,在匪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军刀森冷的刀锋划过他的右腿膝关节,带出一抹鲜红。

      剧痛从膝关节传来,敌人的右腿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一下弯曲跪倒。我抓住机会,握着军刀的手向上直挺,冲着匪徒心脏的位置扎去。“扑哧”一声后,敌人手中那把装饰得跟圣诞树一样的AUG自动步枪,此刻已经已然打不响了,彻底沦落为“圣诞树”般招人喜爱。

      就在这时,后面一声枪响,是谭军所发,打中了冲过来要开枪的别墅卫兵。子弹没有要了他的命,中弹后的凶恶敌人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依然在拼死抵挡,冲锋枪举不起来,便掏出手枪。

      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匪徒,我心中一怒,冲上去抬脚狠狠地踏在了他的伤口上,“ 咔嚓”骨头折断的脆响,敌人的右臂竟被我硬生生地踩断!

      “啊!” 断骨之痛让匪徒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声喊道:“XX,救我!”随即后面一阵卡宾枪扫射打了过来。而我听到匪徒叫喊后则立刻飞身腾空,子弹从我的身下飞过,尽管是一个扇面也都射空了。我心里说:“好险啊!”白毛汗都出来了。

      过来的匪徒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掏出个手雷想要炸我们。“不能让他拉响!”悬在空中的我和后面的谭军都顾不上回味刚才的一幕,在间不容发之际,几乎同时开枪,我的子弹打在了敌人头上,谭军射出一枪打在他的胸口上,匪徒当场毙命,手雷滚落在地。幸好还没拉开导火索……

      然而,谭军被增援上来的匪徒缠上了,在敌人不停的射击下,他窜上跳下,左躲右藏,行动出人意料的敏捷,竟没被敌人打中,亦是万分惊险。

      “砰!砰!砰!”刚落地的我对着那个疯狂的匪徒扣动扳机,我再不插手谭军就会被打死了。射出的子弹阻挡了一下正在对谭军不停射击的匪徒,让他被迫闪避,他开枪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谭军趁机抬起手枪,对着敌人连发两枪。

      好恐怖的匪徒,我们两人对他打出至少六七枪,都没将他打中,也别说打伤了。

      为了干扰敌人,我将握在左手的军刀甩向一脸杀气的敌人。感觉耳边有破空声传来,那人迅速向后退开一步,带着浓浓血腥气的军刀贴着他的鼻子飞过,遇到墙的阻挡跌落在地。

      匪徒的呼吸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他龇目欲裂地用不知什么语言冲着我们吼道:“我要杀了你们!(事后的判断)”扬起枪对着我们便扣动扳机扫射起来。“砰!砰!砰!砰!”复仇的子弹布满了楼道。而抓住空隙我们二人已经躲到了墙角后面,子弹全部射空。

      “咔嗒!”响起了空枪挂机的声音,对手的武器子弹已经射光。我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在触地的一瞬间,以肩膀为支点,并通过扭动腰部的力量使自己仰起身,手枪对准他快速扣动扳机,“噹、噹”两枪。

      当我第二波子弹袭来时,匪徒以同样的动作倒地然后站立,手中是另一支枪。他再站起就没那么幸运了,“乓”的一声枪响,谭军双手握枪,及时打出一发致命的子弹。一颗亮晶晶的弹壳从谭军手枪的抛壳窗飞出,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线,掉落在地上打着转。原本在倒地起身时掏出随身另一支手枪后感觉无比欢快的匪徒,以为就要让我尝尝他的子弹的家伙,就像被掐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怒睁着双眼,眉心中间有一个暗红色的弹洞,红白混合物争相从那个小小的弹洞中往外涌。

      谭军亲手手刃了这个强敌,好有成就的一枪啊!我向他扬起了大拇指。战后他说:“这真是神来的一枪,我可没有想到能打得如此准。”

      战后俘虏指认,他是别墅卫兵头目,好一个厉害的亡命徒,我都有些后怕了。

      在谭军还在震惊自己那精准的一枪时,我过去取下卫兵头目的手枪,这是一柄美国的S&W945手枪,枪重、口径大,也只有那个卫兵头目一样的悍匪能用。我虽不喜欢,却也和所有的子弹一同留了下来,留作酷战后的纪念。

      我把还在发愣的谭军叫来,让他把那人后拿出的美国柯尔特侦搜型左轮手枪和身上的东西全都装起来,算作他应得的战利品,其中有名贵的军表,或许那个铂金项链也很贵的。我对他说:“悄悄地,这是生命换来的,留作纪念,不是因为价值。”

      谭军毫无正常反应呆木地答道:“是!”机械地按照我的要求收到了自己的衣袋中。看见他都放到了一起,我把手伸进去,掏出几样,放到他衣服另外的口袋。

      我看了那人的模样,不像是缅甸人啊!战斗结束后,我用别墅里找到的照相机和胶卷拍照下他的人相。

      与我们一样,路毕邦、曹迪二人也是配合默契,接连干掉了几个绀塞的卫兵。在这个二层小楼里,我们见人就打,很快把里面的绀塞手下全部消灭,在他们觉得大势已去的时候,剩下的匪徒企图逃跑,但看到院门处的对方虎视眈眈的二人,只得打消了逃命的念头,三四人高举双手投降,而没被我们击杀。

      这次室内战斗真是艰难啊!险境屡屡发生,幸亏是二人配合,才堪堪化险为夷,保住了性命。守卫绀塞老窝的匪徒的战斗力十分强悍,我们是与敌人生死拼搏后才拿下的,每个人都发挥了自身最大的拼杀水平。

      战斗一结束,我就对身边的战友说:“以前室内交战没有怎么训练过,回去后得找教员好好学一下有针对性的打法和技能,否则下次遭遇同类作战,后果就不好说了。”

      “嗯,你说的是。”他有同感。

      通宝推: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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