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从技术含量上讲，俄乌战争就是新时代的日俄战争 -- 亮子
家园 从技术含量上讲，俄乌战争就是新时代的日俄战争 转自：https://www.zhihu.com/question/639517617/answer/3368932795
俄乌战争的技术含量被很多人低估，人类已经太过久的没有接触这种大国间的大规模高科技战争了。那些不起眼的无人机、大疆、fpv，就是新时代的铁丝网和马克沁。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连排班级别的指挥官能从三维角度看到战场，加上泛滥的200块钱的宝峰对讲机，使得火力召唤空前容易，这将彻底改写军事教科书，这就是新时代军事革命的先声，历史对俄乌战争的评价将是日俄战争或者西班牙内战
如果说各种便宜量产的无人机在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的战争中的意义还被很多人质疑——彼时的很多人们会说，这只是小国之间的对抗，大国间一开启干扰机，无人机便会归于无用。那俄乌战争情况呢？俄国那些开战之前吹嘘的神乎其神的干扰机呢？俄国算不算大国呢？若是打的不好看就要被除籍，那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之后的美国算不算大国呢？
其实从冷战末期以来，芯片和网关系统逐渐取代钢铁，成为统治战场的武器的趋势愈发地明显。这里举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例子吧：
美军阿帕奇武直原先构想的配套武器——早期的地狱火导弹，或者说美军构想中的“地狱火导弹”，之所以被称为“发射后不管”武器，很大程度或者全部依赖于MQM-105“天鹰座”无人机。按照80年代初的美军构想，阿帕奇只负责发射地狱火，为地狱火提供末端照射制导的是“天鹰座”无人机。
后来这个计划怎么完蛋的呢？因为美国陆军把购买“天鹰座”的预算报上去，直接把国会老爷们都震惊了——一个破无人机怎么要那么贵？然后国会直接打报告给陆军，说这玩意我们买不起，另选高明吧。然后在1987年，陆军咬牙废掉了“天鹰座”，直接让阿帕奇变成了瘸腿武器——要武直自己顶着苏军的野战防空给地狱火导弹提供末端照射，这样损失率就高的多了。
为什么“天鹰座”贵到离谱？“天鹰座”是什么外星科技么？无非就是一破云台，一个破激光照射器，一套双向数据链系统，一套选装的热成像仪。现在的大疆，甚至随便一个华强北组装货能做的都比这玩意多：云台，大疆有；激光照射器，华强北随便买；数据链，这就更搞笑了，大疆回传实时视频的双向数据链不知道保密性和传输速率要比美军80年代的破烂高明多少倍。至于选装的热成像仪，高德红外都有民用版本的，能有多贵？
“天鹰座”是一台120kg级的无人机。其可以以130km/h的速度在高烈度的前线战场盘旋3.5小时。这种不如今天fpv的破玩意的生存能力，俄乌战争大家都见识过了。
换句话说，现在是2024年，以现代人的眼光，自然无法想象80年代一个拥有云台+激光照射器+双向数据链+热成像仪的“无人机”意味着什么，会需要什么样惊人的价格。对于我们现代人而言，随便一台几千块钱的大疆都是80年代中后期美军无法想象的科技神迹，更不用说那个年代还处于真空管向着最初版本集成电路换代的“原始人”苏军了。
很多人一提起现代战争就是海湾战争，诚然，海湾战争是第一场从机械化过渡到半机械化半信息化的战争，在人类战争史上自然有其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我们反过来说，1991年和1987年的美军，差别真的很大么？2020年代的大疆无人机对于87年的美军是神迹，对于91年的美军，恐怕亦然。
很多人一提及美军高科技武器，就是F-22、阿帕奇，问题是YF-22是90年9月首飞的，恐怕根河里不少人年纪一样大。1990年的高科技武器，到了2024年，仍然还算是么？更不用说阿帕奇是1975年首飞的东西，91年阿帕奇使用的电子科技都是美军80年代初的产物，放现在真的进垃圾堆都算侮辱电子垃圾了。
比如很多人奉若神迹的F-22，美军拨款下一代战机双向数据链MADL的时候，给现役战机拨款就只拨给了F-35和B-2，故意遗漏了F-22。说白了，F-22在90年代那可能算是神迹，放2020年代，真的已经是明日黄花了。F-22曾经引以为傲的用超算算出来的连续曲面隐身外形，放在1990年的苏联那要算是神迹了——毕竟92年苏霍伊的工程师来沈飞都带着计算尺的。而现在，却连韩国、土耳其这种档次的国家都能模拟计算出来。比如土耳其的隐身战斗机的外形：
时代不同了 ，工业科技也在飞速发展，1991年初海湾战争这种“原始人战争”又如何能主导2024年人类的战争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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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初西洋很多保守的军事观察家笔下，日俄战争是一场由“开除大国籍”的沙俄与蛮夷日本爆发的不值一提的战争。他们曾经信誓旦旦地认为，沙俄军队虽然在欧洲较为衰弱，但是跑到落后的蛮夷之地——远东，那肯定还是能大杀四方的。彼时，正如俄乌战争开战之初国内哈俄教派的狂热气氛一般，信奉沙俄能够“1小时22分”解决日本的也大有人在。
而到了沙俄巨人在远东频频吃瘪的关口，这些西方优越论者又迫不及待地与沙俄做切割，把沙俄直接开除“大国籍”。他们认为，沙俄之所以和日本在烂泥坑里打滚，那不是由于新军事革命所致，而纯粹是因为沙俄无能。换句话来说，如果派英军或者法兰西、德意志天兵，那所到之处，必定四夷殄灭云云。
1904-1905年日本在旅顺要塞的惨烈战况，曾经被西方观察家嘲弄不会打仗。然而，他们在10年后的一战中，面对立体化的防御体系，照样被撞的头破血流。
在一战爆发前，法国陆军曾经有一个信奉进攻如神明的学派，这个学派培养出来的年轻而意气风发的军官们，曾经天真地认为，战争的胜利是由他们倚仗的领先全球的75mm“法国小姐”步兵炮以及大量英勇无畏决死冲锋的法兰西勇士决定的。而同时代的英国，一战爆发后，大量的英国老贵族，迫不及待将自己的子女驱赶向战场——因为战场正是好儿郎建功立业之处。然后，这些进攻学派的年轻军官以及那些英国天潢贵胄们，率领着民族主义鸡血裹挟动员起来的平民们，像飞蛾扑向炬火一般，一头撞死在了无穷无尽的机关枪、铁丝网和重炮组成的钢铁防线上。
现在，110年后，正如西方名言——“历史不是简单地重复，但是她押韵”一般，时代又重新回归了那个熟悉的岔路口。一部分人，言必称海湾战争，将美军和西方军队视为绝对不可战胜的天兵天将，将美国的亲疏归结为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而另一些狂热的小资产阶级们，则狂喜于“新沙俄”主动挑起与欧美势力范围的武力冲突，正如一战前英国、法国和德国那些举国狂热气氛一样，认为“建功立业，就在当下”。一开始信誓旦旦“我只表演一次”、“1小时22分”、“一战封神”之后，这些狂热的小资们一看势头不对，又开始光速切割——“俄罗斯不算大国”、“我天朝/美帝/北约/...兵锋所指，天威一怒，四海宾服，诸夷即时殄灭”。
从软骨病和躁狂症回归真实的俄乌战争，便可以发现这场战争与日俄战争高度类似之处。都是衰落的二流大国列强，向着以往被认为不值一提，但是靠着新军事革命迅速强盛起来的地区小强们，爆发的一场轻率的战争。上一场日俄战争，曾经被认为是一场低水平绞肉战争，而在一战爆发后，那些高高在上的日耳曼诸神们，发现自己也不过只能打这种“低水平绞肉战争”。正如把美军那些JDAM和精确制导武器奉若神明的人，可能没有想到，随着消费电子技术的发展，仅凭华强北的电子市场，便能组装起大量远比美军那些精确制导武器更为便宜、廉价乃至海量的弹药。
伊朗的无人机。曾经的军事强国俄罗斯，不得不屈尊降贵向伊朗购买无人机，这恐怕是很多人在俄乌战争爆发前难以想象的。自21世纪特别是2010年之后的消费端电子技术革命以来，很多以往被认为不值一提的国家，靠着扩散的消费级电子科技，就能组装成90年代甚至00年代美军都自叹不如的先进武器。
那些沾沾自喜于“俄罗斯并非大国，俄乌战争亦是低水平战争”或者“士兵的勇气决定一切，俄乌士卒贪生怕死，非勇士也”的唯心主义者们，怕是要亲身成为“新时代一战”用来填战壕的“帝国燃料”之后，才能回忆起今日俄乌战争的草蛇灰线，已经悄然为未来某两个超级强国的战争埋下伏笔。
家园 进攻的方式变了 无人机改变了进攻方式，现在要看防守方式如何变了。
家园 一部战争史：火力，防护与机动的动态平衡 在火力和防护胜于机动的年代，城墙一般的大秦武士和罗马军团曾经盛极一时，而那些跟驴子一般大小的战马驮着的胡人和日耳曼武士，曾经被穿戴着全套铁甲的汉人和罗马步战武士暴打。罗马的史料曾经不止一次地记载乱哄哄的骑着驴一般战马，冲锋起来也完全不协调的日耳曼战团们，被马略改革后的罗马军团轻易地砍瓜切菜。
而汉人的史料则记载，李陵将军仅仅靠着5000步卒偏师，依靠着汉人发明的大杀器——使用全身力气上弦的弩箭，重创团团包围的匈奴主力，且射且退，从漠北一路杀到漠南，如果不是因为弩箭射完，这支汉军小部队几乎必然要成功撤入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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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过了数百年，到了防护和机动胜于火力的年代，无论是罗马拿着短剑标枪的重步兵军团，还是汉人手持弩箭环首刀的戍卒武士，面对着拥有着复合弓和马镫，骑着改良马种的高头大马的蛮族武士们，都要低下高傲的头颅。公元378年的阿德里安堡，罗马军团被哥特人的重装骑士如牲口一般地屠宰，不到20年后，哥特人就攻下了号称永恒之城的罗马。而之后所谓的沙隆会战，则更像是阿提拉和狄奥多里克麾下的蛮族骑兵大混战，以步战闻名的罗马军团只占据气氛组之流的地位。
而早在公元311年，护送着八王之乱中最后一个实权王爷——东海王司马越棺椁的西晋官军，在宁平城被石勒麾下的匈奴骑士劫杀，十万西晋主力军团，以及各色公侯、天潢贵胄，在一天之内玉石俱焚，由此开启了五胡十六国的乱世篇章。
这之后，无论是坐拥封建贵族骑士的中世纪日耳曼诸国，还是从东罗马、萨珊波斯到帖木儿的近东、中东帝国，还是入主印度的中亚骑马蛮子德里苏丹、莫卧儿，乃至远东的马群之主——北魏、隋唐或者蒙古帝国，乃至女真，均以金戈铁马闻名，而他们的步卒，则屈于次要地位。而这些帝国，一旦失去了优良和数量庞大的战马，等待他们的下场无非就是国破政亡。而17世纪早期的大明，面对着倚仗满蒙一体掌握了庞大马群的满洲，不幸最后一次应证了这一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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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和火炮的出现再一次改变了战争，自秦汉罗马时代以来，火力再一次压垮了防护和机动，使得战争形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墙一般的燧发枪手和火炮的排队枪毙主导了战争，而骑士则从中世纪的战场主导退化为了做着些侦察兵、收割败兵等杂活的二流角色。
相比起用机械上弦器上弦的重弩甚至是骑士的夹枪冲锋，都只够给精良的板甲骑士的甲胄上添加一道划痕这种不值一提的伤害而言，火器对于骑士的杀伤是决定性的。正如导师那句著名断言“火药炸碎了骑士阶级”一样，面对着化学能的枪械和大炮，使用人力的骑枪和弩箭那点破甲能力是可笑的。一排组成空心方阵，内部保护着发射葡萄弹野战炮的燧发枪手，就能轻易瓦解以往势不可挡的重骑兵冲锋。
很显然，没有燧发枪+刺刀，没有大炮，也就没有空心方阵。更为中世纪的宋朝步兵，只能用大量的拒马和密密麻麻的人墙，排成毫无机动性的叠阵，才能依托重弩和双手战斧，勉强在防御战中杀伤女真人的重骑兵。而在1860年的八里桥，英法的燧发枪手和排炮们，轻而易举地屠杀了满清的蒙古近卫军，参战的法军指挥官企图通过此战获得封赏，国内的议员们却嘲讽道——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屠杀是相当不名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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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战争形式又几经变幻，终于到如今。其中，一战时代，是火力压垮了防护和机动，机枪、重炮、战壕和铁丝网让步卒的肉弹冲锋变得可笑，战争变为了丑陋的堑壕战；而二战时代，随着内燃机革命，防护和机动再一次压垮了火力，这一次，战争的主导变为了坦克和飞机这些有着护甲以及高机动性的战争兵器，而那些足以击穿坦克的地面武器，要不就是机动有限——比如大威力的二战反坦克炮往往机动能力非常差，完全不足以封堵住突破的装甲集群；要不某种意义上就是坦克，比如那些冠名为坦克歼击车的“坦克兄弟”们。
一战（上图）和二战（下图）之所以是两场完全不同的战争形式，几乎完全归功于内燃机革命。蒸汽机时代的引擎是庞大而缺乏机动性的，只够用来牵引火车和重炮，战争便无法脱离铁路枢纽以及部署重炮的基地。而到了二战，随着内燃机技术的成熟，坦克和飞机便完全主宰了战场
某种意义上来说，一战是由火力之神驱动着的，那些吐着火舌的马克沁机枪和怒吼着向冲锋步兵头顶抛掷破片和冲击波的重炮们，就是火力之神最好的注解。
而到了二战，防御与机动的神明压垮了火力之神，归根到底，坦克和飞机之所以能主宰二战的战场，是因为压根就没有什么武器能像马克沁+铁丝网收割步兵一般收割二战时代的坦克和飞机们。那些射速和回转速度都有限的反坦克炮、防空炮以及反坦克龙牙面对着掌握了防护和机动性绝对优势的坦克和飞机们，正如冷兵器时代步卒手里的弓弩和拒马一般，只能在非常特定的伏击战场下起效。
西方81演习，是苏联，这个机械化时代的蒙古帝国，以“骑兵之主”的身份，向着西方的一次耀武扬威。从本质上来讲，因为从二战到70年代，除了玉石俱焚的核武器，人类不存在什么武器真正能在野战中匹敌大规模冲锋的装甲集群。因此，掌握了坦克装甲车的克里姆林宫“机械化骑兵之主”，就可以主宰战争。
最早发现“火力之神”再一次开始青睐除核战争外的常规战场的，是80年代的美国军事理论家们——首先，是微电子革命使得武器越来越智能和致命，这就使得重炮、火箭炮和飞机投放的弹药相比起二战、朝鲜战争时代盲目地狂轰乱炸远为地精准致命；
其次，电子技术的进步使得侦查也变得更实时准确。在二战和朝鲜战争时代，那些完全依赖目视或者拍照片的侦察机，面对在夜色和风雪掩护中行军的德军和志愿军曾经一筹莫展；而到了海湾战争时代，先进的无人机热成像侦查已经E-8“联合星”的合成孔径实时战场监控使得这些机械化时代常用的机动战术都成了笑话。萨达姆曾经将他的坦克部队都埋伏入黄沙之中，希望以此避过美军的侦查，不得不说，这在两伊战争时期，或者在朝鲜、越南战争时期，这是久经战阵的明智隐蔽方法，但是到了海湾战争，却不幸让这些部队成为了有着热成像仪加持的美军的美味点心。
从冷战时代，美军指挥控制系统的C3I过渡到90年代乃至21世纪的C4ISRK，其中要素正是火力压垮了防护之后，战争的胜利不再取决于二战时代的闪电战或者大纵深包抄，而是取决于实时侦查的效果。一旦通过无人机，或者机械化小部队的火力侦查判读前方的确是敌军的装甲部队，那么后方无比精准的重炮、弹道导弹、巡航导弹武器便如死神镰刀般如影随形。沉迷于甲弹对抗的二战和后二战时代军迷们，总是将坦克被摧毁归结于“坦克装甲还不够厚实”或者“某国的坦克不行”这些结论，其实在俄乌战场上，无论是T-90M还是豹2A6，再厚实的钢甲怪兽们都逃脱不了被炸的支离破碎的结局。
从本质上讲，随着新军事革命从80年代末的美国开始向周边国家扩散，俄乌战争已经是火力之神主导的战争，无论坦克把装甲加强到怎样的程度，面对着现代的战场实时侦查以及精确制导武器，都逃脱不了被摧毁的结局。这一点无论对于俄军的俄械装甲部队，还是对于乌军的欧美械装甲部队来说，都是成立的，所以双方现在完全成了在烂泥坑里打滚拼消耗的战争，这可能是开战之初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时局。
由火力之神主导的战场，相比于机动和防御之神主导的时代，是远为无聊的。因为机动性和防御能力相比于穿模的火力和侦查，是不值一提的，所以战争往往变得冗长而烈度极高，远不及中世纪乃至二战时期条顿骑士团以及机械化条顿骑士团、蒙古乃至红色机械化蒙古的大范围机动穿插那般让人对名将们的指挥艺术津津乐道，富于观赏性。战争不再是机械化部队的大规模穿插铁臂合围，而是小部队互相渗透试探和火力侦查，以及无人机实时传来敌方前沿乃至后方的景象，然后经由包括星链等卫星数据链在内的高速交互链条，迅速传达后方的炮兵以及巡航导弹、自杀式无人机部队。在俄乌战争中，俄罗斯和乌克兰无论是使用了俄罗斯技术还是西方技术的装甲集群进攻恒是低效的，双方尝试之后不得不殊途同归，回归小部队call后方重火力这一杀招上来。正是技术革命体现在现代战场上的实时写照。
通宝推：审度,莫问前程,家园 低成本还是战争的主要因素，俄军打仗已经逐渐成熟，更和俄传统战 战法结合了。
虽然有一些问题，但是总体来说，看俄乌视频，就可以看见对方的战斗意志总体是不错的，战法也可以。
双方各有优缺点。但是已经是明显的高级高烈度战争，他们和新技术的结合已经很好了。
这次看看朝鲜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