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敌后游击 摩擦 王泰恭(一) -- 王外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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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给你开个小会,畅谈一下被地主婆剥削的故事,由员外主持会场

          记住要敢于控诉!敢于要钱,可以首先提出把每月的零花钱从15元长到20元。

        • 家园 不用太担心,不过要看清形势哟

          36年7月,沈钧儒,章乃器,陶知行,邹韬奋四人联名向国共两党发出公开信,要求国民党放弃“攘外必先安内”,要求共产党对地主,富农,商人采取更宽容的政策,以利于团结抗日。36年8月10日,毛泽东公开答复,苏区内已经停止没收地主富农土地,工商业者资本家财产。在一致抗日的目标下,无论各党派人士在苏区都享有民主自由保障。我手头的那本有关新四军的调查报告中日本人也记载到抗日中没收的地主土地都是日军进攻后逃亡的地主土地,留在当地的地主土地都没有被触动,而作了减租减息处理。对于你这样的坚持抗日的开明地主,我们一向是团结的哟。

      • 家园 一个印象乱世都不把人命当回事

        说杀就杀了,动不动就杀人。杀人的人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那也别怪别人不把他的命当回事。

        王县长见自己的判决难以服众,恼羞成怒,就出兵“执法”。

        39年底,王泰恭多次报复参加“讲理”的贫苦百姓,造成一百多人被打被抓,九人被杀。常屯村村民王守献因反对王泰恭的断案,夫妻双双被活埋;青抗联干部(学生)王九贤被头朝下埋进树坑……

        44年初,纪登奎等人发动雇佃农运动,群众改选了村长。王泰恭认为这是“以下犯上”,带队殴打、追杀参加集会的雇佃农,小石村新当选的村干部丁文典、丁文保被毒打后刺死,一些积极分子被迫逃亡他乡……

        这里已经是14条人命了。不知道老司认为萨达姆何许人也,美国大兵是否正义,老萨不过gas了几个老库穷棒子,被判死刑了不是?不知道老司怎么解释这些人命案子。

      • 家园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妥协求团结则团结亡

        八路军准备动手的时候,王泰恭很是紧张了一阵,态度也有所收敛。可雷声过后没见雨到,他立刻就得意起来,这以后,无论共产党怎么做工作,他都认定自己实力强、名声大,八路军不敢打他。

        不过度的把握,也很难呀....

      • 家园 其实很简单,说得明白点:司一屁股认定土共还是匪,抢了天下

        大家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一个根本问题:司徒卡所说的一切,都是立足于土共残暴不仁,以阴谋夺了天下,其资料均不可信。

      • 家园 花儿。

        建议你问一问这位司徒君,他的王泰恭故事中有王失误的地方吗?具体是什么?

        花儿。

      • 家园 给马甲兄好文添花!
      • 家园 沙发?

        收获时分铡草粮、垛垛粮;青黄不接时借垫底粮;夏天发草帽一顶、手巾一条,铡草时给腿带1副;冬天发大腰带(5尺布),女雇工发鞋面布;收割吃开镰饭,中秋节请吃一顿好饭(有酒),赶庙会给2斤馍,过年给压岁钱;吸烟的给8包烟叶,不吸的给两双鞋两双袜

        介绍一点背景,按照日本对新四军的那本调查报告,第二师从师长(张云逸)到战士一律草鞋。“女雇工发鞋面布......不吸的给两双鞋两双袜”等虽然看似普通,在共军内部,新四军的师长,55年的大将当时都无缘享受。

        • 家园 这个可能与八路新四活动的地区不同有关

          “女雇工发鞋面布......不吸的给两双鞋两双袜”等虽然看似普通,共军为群众争取的待遇是当时连新四军师长,55年大将都没有的。

          如果这么说,从另一个角度看,岂不是土共故意为难地主老财了?

          • 家园 另外再说一句,我倒是很感兴趣想知道八路军怎么样

            这个并不是张云逸个人的品德,而是共军官兵平等的制度。当时整个新四军第二师,从师长到士兵军服相同,一律草鞋。唯一的差别在于司令部工作人员等在胸口有不同的标志进行标识。我也一直很感兴趣,八路军是不是也有类似制度。

          • 家园 这种要求也算为难

            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看来是专门和地主过不去了。

            不过想想看,这话说得确实容易引起误解。应该说这些待遇看似普通,在共军内部,新四军的师长,55年的大将当时都无缘享受。

    • 家园 小結

      一直潜水,看了马甲兄和司徒先生的许多大作和许多相关争论。其实看司徒先生的大作更久些,可以追溯到四年前了吧。那时就感觉先生治学甚为严谨,考据论证极为充分缜密,当时就想先生必是个“书虫”,定是极有耐心,常泡馆子(图书馆)。只是,很多事情光凭考据就未免太学究气了,容易尽信书,往往不切实际。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即是此意。兄弟也曾书生意气,那时总觉得如今政府机构这里不好,那里效率低,毕业时却阴差阳错进了机关,这才知道基层工作如何之难做。即使是当今和平时期,只是搞搞经济建设,忙忙日常公文,仍然每个月,每个周,甚至每天都会遇到几件事情,必要跳过正常程序才能够把他及时地办好办成。昨天还在教育一个实习的小姑娘,工作中要学会辨认轻重缓急,什么事情可以拖,甚至磨洋工,什么事情必要十万火急的冲上去,切不可再用平日里四平八稳的步子去走。

      就以先生这个救灾之事来说,可谓贻笑大方了,书生气一览无余。千事万事都急不过个救灾,人命关天么。真正救灾时,什么机构啊,程序的都没有了。所谓lean management,在救灾时实行的最彻底,跳过一切中间步骤,中间部门,要的只是救灾物资到达灾区的时间,数量。这也是为什么救灾时动用军队的频率特别高的原因,因为军队有快速反应的资源和素质,有高层命令直接、迅速的贯彻到基层行动部门的渠道,而普通的行政机关、政府部门则在这方面先天不足,力不从心。即便是公认的政府工作效率很高的美国,在去年的新奥尔良大水中的救灾工作也是让公众骂得狗血喷头,骂得小布什急忙上天围着灾区乱转,接着就直接命令军队的车队开始往市里送物资了。这个事情可算个救灾范例。(事实上西方军队介入和平时期的紧急事件,灾区援助什么的范例多多,只是客观上中国(大陆,台湾俺就不熟了)的基层行政机关拥有的资源无法和发达国家相比,紧急情况时也就依赖军队更多些,主观上的什么拥军爱民传统咱就不罗嗦了。)司徒先生在这里列举的一系列的所谓赈务的概念啊,流程啊,其实都是救灾不救急,即使是在现代的和平时期也都只不过是书面文章,灾后扫尾时他们才能真正发挥作用,更不要说放在六十多年前外敌入寇,盗匪横行的年代了(外加土共捣乱、拆台、挖墙角......)。

      兄弟没有司徒先生考据、引证的资源和本领,但倘若真如司徒先生所言,当年国民党就在那个时代,那个发展阶段(借用英语的stage of development概念),那个社会背景下,妄想四平八稳的以如此的正规做法,正规程序来救灾的话(就如同他们想要以正规军来打游击战一样),那他们必然要让灾民们失望了。至于那些驻军,原本即是军阀,即便真能救灾又会暗地打多少折扣就不知道了。

      到河里趟水也有段时间了,发现西西河里最大的特点是——亲历历史,见证历史。虽然也有“考据党”,但多是为“亲历者”擂鼓助威的。这样的历史读来生动自然,感染力强,经常让我想起当年小时候我姥爷给我讲解放前和大山里的故事的情景。兄弟家里没有老革命,也没有老反动派(连邻居里面也没有),只有几个老山野村夫,实在没有资源趟这个水。但是兄弟算是在正规的行政机构里面干过的,算个“亲历者”(可惜不是历史的亲历者)所以今天跳出来扯扯所谓行政机构和救灾的话题。其实在下以为这恰恰就是司徒先生和河里很多兄弟“不兼容”的根本原因。司徒先生的原话“朋友,想知道河南赈灾的详情吗?请跑图书馆.单凭感觉的闲谈,恐怕没有什么价值.”正说明司徒先生看重的是资料,数字而非普通人的感受、经历,这其实才是双方的根本分歧所在。再加上两岸三地半个多世纪的隔阂,河里的弟兄们没约个旮旯掐一架,已经说明咱河里的人素质高,涵养好了。(开个玩笑,兄弟北方人,南方的弟兄可能不同意这两句,莫当真)但是那些所谓的资料、数字真的可靠么?我看未必。六十多年前的中国是什么发展阶段?广大农村的统计数字谁来做?县太爷连大堂都守不住,还能顾得上发救灾款?即使是现在,兄弟也是做过不老少报表的人了,那报表水分也足够抗春旱浇地的了。这是咱中国的老毛病了,国民党免不了,共产党也没打过疫苗。

      记得好像现在的历史研究是越来越注重“亲历历史”了,哥伦比亚大学什么的好像还有计划的在搜集整理历史老人的日记、口述什么的,比如少帅。当然,此种历史多有不少主观的成分,把年份记错了都不奇怪,疏漏错误必是难免。但如司徒先生尽信故纸堆,兄弟难以苟同。更遑论我们中国战乱连绵,多少资料付之一炬,多少年里连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都没有,统计数字的权威又从何而来呢?

      不知司徒先生的职业生涯如何,但感觉您的书生气重了些,连救灾这样最不讲究程序的事情也要引经据典。所谓尽信书不若无书,查找资料之余,不妨也常和大家聊聊闲话,呵呵,这也是倾听口述历史么。

      原本是回帖的,写起来话就多了,干脆单独贴一个。

      笑君的指点,直批司某”书生气”,一笑.司某倒希望能有条件,多点书生气.

      笑君.台湾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地方,就在司某入伍前两个月,发生大地震,全台电力中断两日,房屋倒垮者数以千计.在司某入营时,前面几梯新兵都投入救灾,司某运气好,晚两梯,没有具体投入救灾,倒听了一大堆救灾故事.司某排上的一个上兵,国语讲不好,他很喜欢与司某排在一班站哨,因为我们这种野战部队阶级森严,而司某是连上唯一喜欢与小兵称兄道弟的班长,而且都好两杯,大家饷都不多,凑点钱托人讲情弄支高粱,上哨两小时,冲天酒气,笑傲查哨官.这家伙喝多了,最喜欢讲他去”拖尸体”的壮举.犹记打野外,全连在装甲车旁睡觉,蒙长官照顾,让司某带几个届退弟兄在宿营地看家,于是宿营地成了酒宴,那上兵们的救灾故事,就更全了.所以司某虽然没有在军队救灾一题上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走路.

      笑君,您看过猪走路吗?

      (走笔一句,这几梯新兵的基本动作没有司某确实,战斗教练很少,打靶好象只打一次.因为他们新训时间有一半在救灾.国家花大成本征兵,是要训练成军人,是要训练成免费工人?)

      司某住台北,台北也三不五时出现灾情,每年台风,有没有”制度”,就是关键.没有制度,台风一来就是大水.犹记司某幼时,有天起床,发现街道成河渠,很吓了一跳.这是我小时印象最深的往事之一.那是城市发展太快,防台制度(台湾称机制)尚未完全之故也.不久政府建立了城市防台制度,大到将原本可以放牛吃草的淡水河堤防拆除,两次加高,成为现在的高墙.将原来最易成灾之处截弯取直.小到宣讲防台意识,不要往水沟里倒杂物,不要乱挂招牌,灾后要迅速打扫环境以免时疫等.市政府有环保局的清洁队,有警察,有养工处,有自己的人力.如果救灾中出现军队投入,有的是例行作秀,有的是灾情太惨重,人手不足了.既然司某在台北活了数十年,自信在救灾一题,耳濡目染,也有点概念.

      笑君在”机关”作事,很好的经验,很好的历练.那是与司某截然两极的生活背景.

      说句题外话,司某对大陆机关观感很差.话说司某结婚,要办登记,致电某沿海大城(地籍市)民政局询查登记手续,承办人员问来自何方,司某答以台北.承办人员施施然道,请先到台湾大使馆取某某证明.司某当告以似无独立国家名台湾者,中华民国于大陆似乎亦无大使馆.承办人员道,无台湾大使馆,则台湾公使馆亦可.司某请其主管来谈,承办人员语气不耐,掷来电话号码一通,挂电话了事.司某再拨通其主管,毕竟是”长”字级,草包依然但官腔圆滑,硬是能讲了10分钟,使司某不得要领而辍.在台湾,公务员至少要考行政学,涉外要考国际关系.大陆的公务员似乎不考行政学与国际关系?又如边检,入境申请卡上为了港澳台人士专设有勾选栏,如司某来自台湾,就勾台湾,下写台湾.机场即可通关无碍.但同一填写方法,陆路海关就要无理叨难,”你为何写台湾,要写中国”.为什么同样是边检,同样格式,自己标准都搞不清楚?看那些罗湖的边检员,真不是东西,只要是由港返大陆的内地居民,他们验完证之后必是神色傲慢将证件一甩,掷到通关者面前.那位叨难司某的边检员,眼看也要援其内地居民之例一丢,司某变色,你丢我证件,我丢你祖宗(粤语).这家伙见司某神色变动,就不敢丢我证件了.司某入关要与内地居民一起走,若司某出关到港时信道就与外国人一样,外国内地分两边,边检员态度明显不同,至少我这边不会丢证件.我遥观另一边的内地同胞,他们面前的边检员丢证件依旧.什么是崇洋媚外?看大陆机关即知.为什么对面的香港海关人员就截然不同呢?其它接触就更不堪了,总之不外乎要塞点东西,润滑而后能行事.司某从前常作为公司代表,被邀到镇政府吃饭,一个镇政府,搞的皇宫似的,上级领导丢苏烟(大陆敬烟以一掷为敬),中秋酒席能摆四星级酒店,所以司某对大陆机关,实在缺乏好感,请笑君恕罪.

      回到正题,司某区区一商贾,搞国际贸易,长驻大陆香港.风尘仆仆,往日书卷气,也磨的差不多了.这大概是司某的职业生涯,给笑君参考.

      谈到赈灾,笑君,你若连书都不翻,但以臆测行事,认为事出紧急就要以军队开入拯救一通,是不是闹笑话了?救灾中的军队是什么?军队是免费人力.免费人力不代表可以解决一切.当你要谈1940年代的赈灾,心里就要有概念,什么概念呢?1940年代的社会是什么模样,政府是什么模样,军队是什么模样,制度是什么模样.什么概念都没有,只要军队开来大张旗鼓就是好,就要拍手,那真是很浅薄的一种认知.当然,您所处的时代,传媒要灌疏这样的观念,长江大水解放军抗洪,九二一地震国军救灾,形成一种英雄形象.但这些免费人力物力是一切吗?您找位长江大水灾民问问吧.你在”机关”作事,就以机关推论,洪峰来了,县警务机关组织疏散,疏散到县教育局的学校校舍,县民政局组织发帐蓬,粮食,饮水,县卫生院要洒消毒水,设医疗点,县建设局抢修堤坝,整理倒塌民房,县政府特别小组协调包括中央,省,军队,民间捐助等援助,县财政局连夜造预算拨款请款.洪峰退了,灾民还家,警察局控制秩序,清查居民,民政局发赈济物资,抚辑流亡,建设局抢通公路,拆危楼…一年之后,县调制灾后重建报告,全县”机关”又要动了起了……笑君,您既然在”机关”工作,怎么对机关如此鄙视呢?军队只是免费的人工,在行政组织能力不足时,依部队特性加入紧急之辅助(工兵可以推房子,医务兵救人,步兵作工……).难道大陆上是灾区军管,部队高司取代县府,部队机关主持赈务?

      不扯远,举个实例,让笑君更能理解.

      1943年夏河南巩县大灾,巩县县政府如何处理?在河南省的一辑文史资料中有叙述.巩县县长李子俊先成立救灾委员会,主委李县长,副主委是县党部书记长,分为两部份,一是副主委,民政科科长张庆常负责动员县府能力救灾,一是建设科科长赵宏彦出头募捐,委员则是县城内的绅商.李县长的第一步就是开仓放赈,将积縠发给各镇与救济院,第二步向大户富商办募捐,第三步发动商户到陜西购粮运回县境,第四步是向省府请赈,第五步是在全县181保办舍饭场,扩大救济院.这些都是实事,没有军队也能办成.笑君,为什么一定要投入军队?

      笑君,为什么要多读资料?司某提过一个治学态度,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第一步是博学,读的东西多,这也是最痛苦的一部份.如果跳过第一步,那您的审问,慎思与明辨,若以历史题材考察为主题,就没有基础,就会荒腔走板.当然也有不需要博学基础的作法,那是清谈机锋之语,司某就没有能力跟进了.所以有人说,打仗他不行,上网司某不行,确实如此.以司某之学识经验,回到1940年代当个连排长,自信有本事.研究他们打过的仗,司某也有自信,但是上网打机锋,司某就甘拜下风了.

      • 小結
        家园 插句嘴

        没有回头查看以前的帖子,仅凭印象,瞎说几句:

        王外马甲说的“军队救灾”,好像主要指的是八路军帮助灾民种地,原因是许多灾民外出逃荒,灾区的地没有足够的人手耕种。出动军队帮助耕种主要是为了来年的收成。

        司徒卡谈的救灾,主要指的是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这两者似乎没有矛盾,各自偏重在不同方向上而已。开仓放粮,责任和权力自然在县长手里。如果县长不开仓,怕是也要被共产党强迫开仓。但仅仅开仓放粮,也只能一解燃眉之急,如果不抓紧农时播种,灾情必将延长到来年。共产党手里没有粮仓,但有军队,出动军队帮助灾民耕种,才是救灾的根本之道。

        王县长手下人手应该不少,却想不到派他们帮助灾民抢种,也不知道组织农民自救,给他戴个“目光短浅、工作不力”的帽子似乎不为过吧?

        那个时候的中国,谁有能力给百姓带来希望,谁就能赢得百姓的拥护。司徒卡为王泰恭喊冤,但在救灾这一个问题上,共产党做的显然比王更好,得到更多的老百姓的拥护。

        假如没有后来的反目成仇,双方按照现在的民主理念和平竞争,王泰恭也必然要落败,所以他一点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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