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惊异史】亚得里亚海被遗忘的小狼群 -- 宝剑橡叶骑士
1915年4月27日夜晚,在亚得里亚海的深处,一艘小小的潜艇正巡弋于暗黑而冰冷的海中,这是一艘依然处于试验状态的早期潜艇,看上去笨拙而让人不安,狭窄的艇内空气早已混浊不堪,那原始的潜望镜不能进行伸缩,只能通过艇身的沉浮来调节观察。这艘潜艇就是奥匈帝国海军的U-5号,指挥着这艘小艇里那些斯洛伐克、波兰、匈牙利、奥地利、克罗地亚、捷克以及意大利籍水兵的,是五天前刚刚担任该艇艇长的海军上尉格奥尔克·冯·特拉普骑士(详见专栏)。
在这个颠簸的潜望镜镜头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船影,冯·特拉普艇长低声喝令着鱼雷手做好准备,他对着潜望镜,再一次看了看500码以外明月之下映出的猎物:
“发射!”,随着艇长的吼声,45公分口径的鱼雷拖着白色的泡沫向前驶去。
巨大的敌舰被直接命中,侧舷激起了高大的水柱,一发鱼雷命中了其发电机舱,另一发命中了后锅炉舱,敌舰开始了横倾,九分钟以后,随着水兵纷纷跳离,终于沉入了青黑色的波涛之中,这艘军舰是法国12500吨的装甲巡洋舰“莱昂·甘必大(Léon Gambetta)”号,随舰沉没的还有684名水兵。这是奥匈海军潜艇部队的一次胜利。
被冯·特拉普指挥的SM U-5号击沉的法国装甲巡洋舰“莱昂·甘必大”号。
奥匈帝国海军的潜艇部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仅仅拥有7艘潜艇,其中一艘还是没有卖出去的库存试验艇。对于这支小小的力量,战前也因种种原因没有得以好好加以强化,而战争一旦爆发,奥匈帝国海军总司令海军上将安东·冯·豪斯男爵(详见专栏)深信战争将在短期内会结束,因而没有着力于加强海军实力,相反则容忍造船所的劳动力转用于陆军建设。因此,奥匈帝国海军的潜艇部队在大战最初的3年内,不得不在没有补充、得不到技术改良的状态下进行战斗。
这样,和不断进行改良和发展的敌方还是和友军相比,奥匈帝国潜艇部队给人一种大为落后的感觉,更有甚者,奥匈军队的海军是作为陆军的一个附属组织,行政能力低下、专业素质也不高。然而,这支部队却始终以高昂的士气战斗到了最后,与其主要对手意大利海军相比,占据了很大的优势,这一切当然离不开奥匈海军潜艇艇员的素质。有一种评价称,奥匈帝国海军潜艇部队艇员的素质,虽然比不上英德,至少和法国海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之。
冯·特拉普艇长(右)在SM U-14号潜艇甲板上和部下在商讨作战。从肩章上可以看出他还是一名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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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匈帝国海军 (KAISERLICH UND KÖNIGLICH KRIEGSMARINE 或者缩写为 k.u.k. Kriegsmarine)
上面的原文之意为帝国与王家海军,这里的帝国是指奥地利帝国,王国指的是匈牙利王国,1867年奥地利和匈牙利组成两元君主国以后,国内就有奥地利帝国议会和匈牙利王国议会分别构成立法机构,并拥有不同的内阁,虽然外交、财政以及国防统一,但是两个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权力交叉往往导致摩擦和低效率。比如海军的经费也必须同时获得帝国议会以及王国议会两方面的可决,因此,奥地利海军预算案常常由于原先没有海军的匈牙利王国议会的否决而遭到挫折。为了避免这样的状况,后来有关国防预算案就从帝国王国双方独立出来,由中央政府统一负责,在这样的情况下,从1889年起,奥匈帝国海军也由此成立,帝国与王家海军这个称呼也正式被使用。
奥匈帝国海军的舰艇前方往往冠以SMS(Seiner Majestät Schiff)这样的前缀,意为陛下的军舰某某,而潜艇等小型舰艇前往往只加SM,然后直接跟上艇号,比如SM U-5等等,正文里凡是奥匈舰艇都冠以这个前缀。
奥匈帝国海军的民族成分非常复杂,据统计在1914年开战当时,其海军军人的民族构成如下:克罗地亚31.0%、匈牙利20.4%、德奥16.3%、意大利14.1%、捷克及斯洛伐克11.8%、波兰及罗马尼亚3.0%、斯洛文尼亚2.8%,这样杂多的民族构成给训练和作战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还有人说,一个奥匈海军军官如果不会讲4种以上语言,便不能算称职。
奥匈帝国海军司令豪斯海军元帅
安东·冯·豪斯男爵 (Anton Freiherr von Haus, 1851.6.13–1917.8.2)于的托尔梅因(Tolmein,现斯洛文尼亚的托尔明)出生,1869年加入海军。其后担任位于阜姆的奥匈海军军官学校的教官,并著有富有影响的专著《海洋学和海洋气象学》。他在1900年担任装甲巡洋舰“玛丽亚·特蕾萨女皇兼女王”号的军官,到1902年为止他驻留北京,1907年升任海军中将,是年5月到10月作为奥匈帝国代表出席海牙第二次和平会议。
从1912年起担任海军和舰队的司令官,等到1913年2月22日海军上将鲁道尔夫·蒙泰库科利伯爵(Rudolf Graf Montecuccoli,1843-1922)辞职以后,弗朗兹·约瑟夫皇帝陛下亲自提名他担任奥匈海军的最高长官,陆军部下属的海军司长,并担任舰队总司令官。在同年的德奥意的三国同盟更新时,他被定为地中海三国家联合舰队的总司令官,以在紧急状态下对抗法国海军。
作为奥匈帝国海军的最高指挥官,他采取的战略是:“帝国的舰队并非用以积极地攻击敌人,而是应该作为用以抑止地中海协约国海军的活动的手段。”因此,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奥匈帝国以战列舰为中心的主力舰队采用了保存策略,大战爆发后的8月上旬,为了掩护德国战列巡洋舰“戈本”号和轻巡洋舰“布雷斯劳”号,奥匈海军一度出动了6艘无畏和前无畏战列舰、2艘巡洋舰,驱逐舰、雷击舰共19艘的舰队,一面避免和英法海军正面交战,一面对亚得里亚海进行了警戒航行。1915 年5月23日,意大利参战了以后,他又坐镇“哈布斯堡(SMS Habsburg)”号战列舰,亲率10艘战列舰、5艘巡洋舰、17艘驱逐舰以及30艘雷击舰的庞大舰队向意大利沿海部出击,炮击了安科纳港等多处意大利沿岸目标。
此后,他采用了打了就跑的作战方针,袭击以意大利为主的各协约国部队,虽然最初对潜艇的作战思想有着理解不够的地方,但是他还是奥匈海军中支持无限制潜艇作战的为数不多的海军将领之一。1916年他获得了海军元帅的军衔,因患肺炎于1917年停泊于波拉港的无畏舰“联合之力(SMS Viribus Unitis)”号上去世,享年66岁,其遗体于7年以后的1925年移葬维也纳。其后奥匈海军的司令官由马克西米利安·涅戈万(Maximilian Njegovan,1858-1930)担任。
冯·豪斯男爵可以算是一个海军战略家,对于占有绝对优势的协约国海军,特别是意大利参战以后,奥匈帝国海军所处的境地可谓岌岌可危,但是他的存在舰队策略可以算是比较成功的,虽然为了严守这一战略,他也存在着保守之处,对于潜艇的运用,存在着一定的偏见和不理解,但是就结果而言,奥匈海军能够防止协约国海军对亚得里亚海的制海权占有,已经十分不易。冯·豪斯男爵本人除了出版了专著以外,可以熟练使用帝国内多种语言,能够弹一手好钢琴,还有着收集珍稀植物的兴趣,从这点也可以理解他同样有着一个学者型将领的长处和不足。
其孙赫尔曼·安东·豪斯(Hermann Anton Haus)二战以后移居美国,在麻省理工学院任教,由于在光学通讯方面留下了优秀的成果,被选为“最有影响力的100位物理学家”之一,于2003年5月22日去世,享年77岁。
格奥尔克·冯·特拉普骑士,他不单是奥匈潜艇部队最有名的英雄,而且因为《音乐之声》而闻名全球。
格奥尔克·冯·特拉普骑士 (Georg Ritter von Trapp,1880.4.4 – 1947.5.30)于出生于达尔马提亚的扎拉,他姓名中代表贵族头衔的“冯”,是作为海军军官的的父亲奥古斯特在1876年赢得的。当时奥古斯特以勇敢和冷静的出色努力,拯救了全船官兵,因而在1876年11月18日获得了三等三级铁冕勋章并被弗朗兹·约瑟夫皇帝陛下亲自授予骑士称号。在1894年,格奥尔克为了继承父业,考入在阜姆的海军学院。经四年毕业之后,又完成了包括一次远航澳大利亚的二年见习,从1900年到1901年,他被分配到装甲巡洋舰“玛丽亚·特蕾萨女皇兼女王(SMS Kaiserin und Königin Maria Theresia)”号,并参加八国联军表现勇敢而受到嘉奖。归国后在1902年,他通过了军官的考试。
自从他加入了海军以后,便醉心于潜艇这支新兴力量,1908年他晋升为海军上尉,并设法获得了调到新组成的潜艇部队之机会。两年以后,他成为了新潜艇SM U-6, 的舰长,该艇由鱼雷发明者,英国人罗伯特·怀特黑德的孙女,阿加特·怀特黑德(Agathe Whitehead,1890.6.14-1922.9.2)命名,格奥尔克于命名式以及随后的舞会上结识了阿加特而一见倾心,两人于1912年3月1日结为连理。
1915年4月22日,他调往SM U-5担任艇长,执行了九次战斗巡逻。 同年10月他又被调到被俘的法国潜艇“居里”号,担任这艘被奥匈海军重新命名为SM U-14的潜艇艇长。直到1918年5月,他又指挥了十次巡逻任务,并使SM U-14成为奥匈潜艇部队的王牌之一。冯·特拉普本人晋升为海军少校,担任了位于卡塔罗湾潜艇基地的司令。
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为止,冯·特拉普一共出击19次,击沉了法国的装甲巡洋舰“莱昂·甘必大”号、意大利潜艇“海仙女”号,以及总计达到45,669吨的12艘船只。成了奥匈帝国海军和霍尔蒂少将齐名的两大英雄之一。然而,奥匈帝国战败以后,不但失去了整个海军,连所有的海岸线也丧失了。
格奥尔克和前妻,鱼雷发明者罗伯特·怀特黑德的孙女阿加特的合影。
冯·特拉普他把一生的精力都投入海军,而离开了海军后他什么也做不惯,就像是迷失了他自己。虽然希望和他的妻子和七个孩子安居萨尔茨堡乡里,但不幸的是1922年,他的妻子阿加特被猩红热夺取了生命。那简直就是将冯·特拉普推入了他一生里最灰暗,最沮丧的时间。更加令他心碎的是,他的一个女儿也患上了这种致命的传染病。冯·特拉普只能雇用了一位来自一所当地女修道会的新人修女玛丽亚·奥古斯塔·库彻拉(Maria Augusta Kutschera,1905.1.26-1987.3.28)来看护她并作为冯·特拉普家的家庭教师。当时冯·特拉普家已经有着浓郁的音乐气息,可以说音乐已经成为了他们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有着良好音乐素养的玛丽亚的加入,可以说是给当时不幸的冯·特拉普家投来了曙光,在孩子们的促成下,格奥尔克和玛丽亚终于在1927结婚。
不过好景不长的是,1932年时经济危机使奥地利银行的倒闭,使得冯·特拉普一家的积蓄一洗而空,他们只得把部份房子租了出去,为了生计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到外面去演唱。于是,作为家长,格奥尔克在每场演出前都最先上台介绍他的妻子和孩子们,然后大家上场演出几首歌曲,最后格奥尔克再次上台和大家一起谢幕。这个不平凡的音乐大家庭在1936年萨尔茨堡音乐节获得了极大的荣誉,他们的盛名令全欧洲各地给了他们雪片一般的邀请信,1937-1938年他们全家一家游历了整个欧洲进行演唱。1938年德国吞并了奥地利,这对于冯·特拉普家而言又是一场横祸,他们恬静地生活就此因此而终止。冯·特拉普一家接连收到命令,由于他曾经是一名海军英雄,纳粹德国海军还对他发出各种提议,甚至于还许诺给予他一个潜艇基地司令官的高位;他的长子当时刚刚从医学院毕业,也接到命令要去领导维也纳的一家大医院。甚至于希特勒还要他们为其生日庆典演唱,于是全家紧急磋商决定背井离乡奔赴自由。这时,适逢盖世太保命令冯·特拉普家为希特勒访问萨尔茨堡的悬挂卐字旗。而格奥尔克的答复是:“我能用我的波斯地毯做一项更好的工作”。
在美国进行举行系列音乐会给予了他们的逃脱的机会。他们一家搭乘一列火车到达奥意边境,然后步行进入意大利。由于格奥尔克祖籍的里雅斯特,在一战以后该市划归意大利,因此他成了意大利公民,可以免签证进入意大利,等待他们的美国签证下来。从那里他们电告在纽约的代理人查尔斯·华格纳。此时次玛丽亚正怀着她第三个,也就是格奥尔克的十个孩子。1938年冯·特拉普全家抵达美国。
他们奔波的路线如下:意大利—英国—纽约—因签证到期赴加拿大—费城—佛蒙特。一家人在迁徙过程中又开始了合唱团的演唱,每到一处,他们那种奥地利民间风味的歌曲都颇受当地人的喜爱。经过艰难反复的辗转迁徙,1942年他们终于买下佛蒙特州的一处财产,他们将这个农场建设成一个奥地利风格盎然的地方。定居之后,他们仍然坚持到各地进行巡回演出,并在家乡举办音乐营,吸收音乐爱好者,并开设一些普及音乐知识的课程。在美主要的经济来源是靠出租自家房舍,办音乐营以及巡回演出。二战期间,冯·特拉普家的两个儿子鲁珀特和韦尔纳均加入美国第十山地步兵师参军赴意大利战场作战,所幸都平安归来。二战后,他们一家建立了一个音乐慈善组织:特拉普家庭奥地利救济社,为祖国奥地利送去了无数食品和衣物。格奥尔克在1947年患肺癌辞世,染上肺癌的原因据说是由于早期潜艇内极端污浊的空气所致。其著作有《最后的敬礼(Bis zum Latzten Flaggenschuß)》一书,回忆了他在战时的经历。
他的子女共十个,阿加特留下了鲁珀特(Rupert,1911-92)、阿加特 (Agathe,1913 - )、玛丽亚 (Maria,1914 - )、韦尔纳 (Werner,1915- )、赫德维希 (Hedwig,1917-72)、约翰娜 (Johanna,1919-94)和马蒂娜 (Martina,1921-51),玛丽亚的孩子是罗斯玛丽Rosmarie (1929 - )、埃列奥诺蕾(Eleonore,1931 - )和约翰内斯·格奥尔克(Johannes Georg,1939 - )。冯·特拉普家的故事通过罗杰斯和哈姆斯坦不朽的音乐剧杰作《音乐之声》而传遍了全世界。
格奥尔克和后妻玛利亚以及全部十个孩子,摄于二战以后,其长子次子归国之时。
主要获得勋章一览:
玛利亚·特蕾萨军事骑士十字勋章(Ritterkreuz Militär-Maria Theresien Orden)带剑
利奥波特骑士十字勋章(Ritterkreuz Leopold-Orden)带剑
三级铁冕勋章(Orden der eisernen Krone 3.Kl)带剑
三级军事服务奖章(Militärverdienstmedaille 3.Kl)带剑
军官银质勇气奖章 (Silberne Tapferkeitsmedaille für Offiziere)带剑
战功铜质勋章(Bronzene signum laudis)
二级银质勇气奖章(Silberne Tapferkeitsmedaille 2.Kl)
卡尔军队十字章(Karl Truppenkreuz)
三级军事功勋十字章(Militärverdienstkreuz 3.Kl)
庆典纪念章(Jubiläums-Erinnerungsmedaille)
军事庆典十字章(Militär-Jubiläums Kreuz)
德国一级和二级鉄十字勋章 (Deutsches Eisernes Kreuz 1.Kl und 2.Kl)
俄国三级圣斯坦尼斯劳斯勋章(Russischen Stanislaus-Orden 3.Kl)带剑
奥斯曼帝国金质功勋奖章(Ottomanische Goldene Liakat Medaille)
损失日 艇号 舰长 伤亡 地点 状况
1915年8月12日 U 12 埃贡·莱尔希
Egon Lerch, 17人全部战死 威尼斯 在闯入威尼斯时被意大利炮艇拦截后,误入雷区。后被意方打捞后拆除。
1915年8月13日 U 3 卡尔·施特尔纳特
Karl Strnad, 10人战死包括舰长,12人被俘 41°N/18°15'E,
奥特朗托海峡 被法国“野牛(Bisson)”号炮击沉没。
1916年5月13日 U 6 胡戈·冯·法尔克豪森Hugo von Falkhausen, 无人伤亡
20人被俘 奥特朗托海峡 由于被奥特朗托屏障的网绊住而无法脱身,被迫自沉。
1916年10月17日 U 16 奥尔斯特·冯·佐帕骑士Orest Ritter von Zopa, 2亡,包括舰长14 人被俘 40°08'N/19°30°E 被意大利“雨云”号驱逐舰雷击沉没。
1917年4月1日 U 30 弗利德里希·法恩德里希
Friedrich Faehndrich, 21人全部战死 失踪 可能在奥特朗托海峡失事。
1917年5月16日 U 5 弗利德里希·施罗瑟Friedrich Schlosser, 6人战死 法萨那海峡 潜航训练中触雷,不久打捞修复。.
1918年2月21日 U 23 克莱门斯·冯·贝扎尔骑士Klemens Ritter von Bézard, 21人全部战死 40°26'N/19°2'E 被意大利“鸬鹚(Airone)”号雷击舰鱼雷击沉。
1918年7月4日 U 20 路德维希·缪勒Ludwig Mueller, 18人全部战死 45°49'N/13°15'2"E, 格拉多海面 被意大利“F-12”号潜艇鱼雷击沉。于1962年打捞起在维也纳军事博物馆展出。
1918年7月7日 U 10 约翰·冯·乌尔曼斯基Johann von Ulmansky, 无人伤亡 卡奥尔(Caorle)沿岸 触雷以后被打捞,但是未得修复。
级别 排水量(水上/水下,吨) 尺寸(米) 主机(轴马力) 航速(水上/水下,节) 航程(水上,水下,海里/节) 武装 乘组 舰名
U1 223/277.5 30.8x4.8x3.9 两轴,200 10.3/6 950/6,40/2 3x45cmTT, 1x37mmSFk L/23 17 U1,2
U3 240/300 42.3x4.5x3.8 两轴,320 12/8.5 1200/12,40/8.5 2x45cmTT, 1x66mmL/26, 1x37mmSFk L/23 21 U3, 4
U5 240/273 32.1x4.2x3.9 两轴,230 10.75/8.5 800/8.5,48/6 2x45cmTT,1x75mm SK L/30 19 U5, 6,U12
U10 125.5/140.25 27.9x5.2x2.7 单轴,120 6.5/5.5 1500/5, 45/4 2x45cmTT,1x37mmSFk L/23 17 U10,11, 15-17
U14 397/551 52.2x5.2x3.2 两轴,660 12.6/9 6500/10,84/5 1x533mmTT, 6x533mmTL, 1x88mmL/30,
1x47mmL/44 28 U14
U20 173/210 38.8x4.0x2.8 单轴,160 12/9 1400/10, 23/8 2x45cmTT,1x66mmL/26,
1x8mmMG 18 U20-22
U27 264/301 36.9x4.4x3.7 两轴,280 9/7.5 6650/5, 45/4 2x45cmTT,1 x75mm SK L/30,
1x8mmMG 24 U27-32, 40,41
U43 263/292 36.1x4.4x3.7 两轴,280 9.2/5.8 6940/5, 45/4 2x45cmTT,1x88mmL/30, 1x8mmMG 22 U43,47
U48 818/1183.5 73.3x6.7x3.3 两轴,1200 16.25/8.5 ? 6x45cmTT,2x90mmL/35
(U58,59: 120mmL/35) 32 U48,49,58,59
U50 840/1100 73.5x6.3x4.0 两轴,1200 16.5/9 ? 6x45cmTT,2x100mmL/35
(U56,57: 120mmL/35) 33 U50,51,56,57
U52 849/1200 76.0x7.0x3.5 两轴,1480 15.75/9 ? 6x45cmTT,2x100mmL/35
(U54,55: 120mmL/35) 40 U52-55
U101 428/620 53.5x5.8x3.6 两轴,788 13.25/8.25 ? 5x45cmTT,1x100mmL/35,
1x8mmMG 26 U101-106,118-120
U107 791/933 69.5x7.0x? 两轴,1260 ?/? ? 5x45cmTT,1x100mmL/35 36 U107-117,U121-141
TT:鱼雷发射管,TL:鱼雷发射器
舰名 船厂 开工 下水 服役 结局
U 1 波拉海军工厂 1907年7月2日 1909年2月10日 1911年4月15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2 波拉海军工厂 1907年7月18日 1909年4月3日 1911年6月22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3 基尔日耳曼尼亚工厂 1907年3月12日 1908年8月20日 1909年9月12日 沉没于1915年8月13日
U 4 基尔日耳曼尼亚工厂 1907年3月12日 1908年11月20日 1909年8月29日 1920于法国被拆除
U 5 阜姆怀特黑德船厂 1908年4月9日 1909年2月10日 1910年4月1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6 阜姆怀特黑德船厂 1908年2月21日 1909年6月12日 1910年7月1日 毁损于1916年5月13日
U 7 基尔日耳曼尼亚工厂 1913年11月1日 1915年4月22日 卖回德国,成为U 66
U 8 基尔日耳曼尼亚工厂 1913年11月1日 1915年5月15日 卖回德国,成为U 67
U 9 基尔日耳曼尼亚工厂 1913年12月31日 1915年6月1日 卖回德国,成为U 68
U 10 基尔日耳曼尼亚工厂 1914年2月7日 1915年6月24日 卖回德国,成为U 69
U 10 (原“UB 1”) 基尔日耳曼尼亚工厂 1914年10月7日 1915年2月2日 1915年7月12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11 基尔日耳曼尼亚工厂 1914年2月11日 1915年7月20日 卖回德国,成为U 70
U 11 (原“UB 15”) 不来梅威悉船厂 1914年2月11日 1915年7月20日 1915年6月18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12 (原“S.S.3”) 阜姆怀特黑德船厂 1911年3月14日 1914年8月21日 沉没于1915年8月11日
U 14 (原“居里”) 土伦兵工厂 1912年7月18日 1915年6月1日 1919 回归法国
U 15 不来梅威悉船厂 1915年4月1日 1915年10月6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16 不来梅威悉船厂 1915年10月6日 沉没于1916年10月15日
U 17 不来梅威悉船厂 1915年10月6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20 波拉海军工厂 1915年9月29日 1916年9月18日 1917年10月20日 沉没于1918年7月4日
U 21 UBAG = 阜姆怀特黑德船厂 1915年3月29日 1916年8月15日 1917年8月15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22 UBAG = 阜姆怀特黑德船厂 1915年3月29日 1917年1月27日 1917年11月23日 1920于法国被拆除
U 23 波拉海军工厂 1915年12月8日 1917年1月5日 1917年11月25日 沉没于1918年2月21日
U 27 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6年5月25日 1916年10月19日 1917年2月24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28 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6年6月28日 1917年1月8日 1917年5月26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29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1916年3月3日 1916年10月21日 1917年1月21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30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1916年3月9日 1916年12月27日 1917年2月17日 失踪于1917年4月
U 31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1916年7月4日 1917年3月20日 1917年4月24日 1920于法国被拆除
U 32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1916年7月18日 1917年5月11日 1917年6月29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40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6年9月8日 1917年4月21日 1917年8月4日 1920于意大利被拆除
U 41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6年11月20日 1917年11月11日 1918年2月19日 1920于法国被拆除
U 43 (原“UB 43”) 不来梅威悉船厂 - 1916年4月8日 1917年7月30日 1920于法国被拆除
U 47 (原“UB 47”) 不来梅威悉船厂 - 1916年6月17日 1917年7月30日 1920于法国被拆除
未完成潜艇
U 48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6年11月29日 71%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49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6年12月12日 54%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50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1917年3月26日 60%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51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1917年4月19日 90%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52 奥地利造船厂 = S.T.T. - 25%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53 奥地利造船厂 = S.T.T. - 10%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54 奥地利造船厂 = S.T.T. - 仅有零件被准备
U 55 奥地利造船厂 = S.T.T. - 仅有零件被准备
U 56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 仅有零件被准备
U 57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 仅有零件被准备
U 58 蒙法尔科内海军造船厂 - 仅有零件被准备
U 59 蒙法尔科内海军造船厂 - 仅有零件被准备
U 101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7年12月26日 47%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02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8年1月26日 30%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03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1918年5月12日 15%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04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 15%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05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 15%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06 布达佩斯/波拉海军造船厂 - 15%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07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1918年3月6日 35%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08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1918年4月22日 30%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09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 25%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10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 20% 完成,拆除于船台
U 111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仅仅得到艇号
U 112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仅仅得到艇号
U 113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仅仅得到艇号
U 114 阜姆,多瑙河甘兹公司 仅仅得到艇号
U 115 奥地利造船厂 = S.T.T. 仅仅得到艇号
U 116 奥地利造船厂 = S.T.T. 仅仅得到艇号
U 117 奥地利造船厂 = S.T.T. 仅仅得到艇号
U 118 蒙法尔科内海军造船厂 仅仅得到艇号
U 119 蒙法尔科内海军造船厂 仅仅得到艇号
U 120 蒙法尔科内海军造船厂 仅仅得到艇号
注:U13为缺号,其他的到U147的空号为派往地中海作战的德国潜艇所使用。
UBAG:匈牙利潜艇建造联合股份公司(Ungarische Unterseebootsbau A.G)
S.T.T.:的里雅斯特技术工厂(Stabilimento Tecnico Triestino)
战争进入了1918年以后,由于美军舰艇的到来,长期以来只能在白天进行警戒的奥特朗托海峡总算又能恢复昼夜巡逻了。同时,协约国又开始编组护航船队,并尝试在统一的指挥下实施反潜作战,对于协约国而言终于出现了转机的势头。
而同盟国的潜艇部队,依然是地中海最大的威胁,1918年初,德国在奥匈帝国基地的潜艇数量达到了30艘以上,而到了4、5月间,德国在地中海的潜艇数量达到了最高的34艘,而奥匈帝国的潜艇也得到了充实,在6月里达到了最高的21艘,新建的U-27级10艘已经全部配备完毕,这种拥有很大航程的潜艇使奥匈潜艇部队的作战形式得到了改观,本来只能在亚得里亚沿岸巡逻的状况已经得到了改变,奥匈潜艇的巡逻范围扩展到了克里特岛到马耳他之间的爱奥尼亚海,其中甚至还有配署在黑海的!
奥匈帝国潜艇中单艇击沉数最高的SM U-27号的舰桥,前方可以看见的是75mm甲板炮,最高处站立者为艇长约瑟夫·霍卢布(Joseph Holub,1885.12.31-1964.10)上尉,他自1917年12月29日担任该艇艇长,在他的指挥下,共击沉了包括“不死鸟”号驱逐舰在内的29艘舰船,共计7682吨。
但是,由于战争已经进行到了第四个年头了,奥匈帝国的国内已经疲惫不堪,各种资源奇缺,本来就不足的港口设施对于维持如此庞大的德奥潜艇部队更是显得力不从心,甚至时而还会发生些船厂工人罢工的插曲,因此工作效率愈发低下,一般有三分之一的潜艇能够同时在交通线上实施作战任务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奥匈海军潜艇部队的有一张王牌,曾任SM U-17和28号艇长的兹登科·欧根·胡德切克少校,他的击沉总数位于全奥匈帝国之冠,他虽然只击沉了11艘舰船,但是和其他击沉小吨位船舶为主的奥匈艇长不同,他的猎物除了680吨的意大利“猛烈”驱逐舰外,全部都是2500吨以上的大家伙。
在不断强化的协约国反潜力量面前,1918年又有SM U23、20以及10号三艘奥匈潜艇遭到损失。而德国潜艇的损失更是达到了13艘。而同盟国潜艇的战果也由年初的每月15万吨左右下降到10月的75000吨。
10月以后,奥匈帝国在帝国即将崩溃的情况下,开始进行媾和谈判,11月3日,奥匈帝国终于退出战争,古老的哈布斯堡帝国终于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帝国内部分崩离析,各地纷纷独立,奥地利失去了所有的海军,所有的海港,所有的海岸线。奥匈帝国的舰艇被协约国以及新成立的南斯拉夫一分而空,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四年里,奥匈帝国海军所处的境地是非常不利的,不但周围都是强敌,而且所有舰队只能通过狭窄的奥特朗托海峡才能进入地中海,一般看来,漫长的达尔马提亚海岸可以称为奥匈帝国柔软的腹部,占有绝对优势的协约国海军可以随心所欲地攻击这条海岸线,牵制奥匈帝国陆军防守这条防不胜防的战线。但是,事实上奥匈帝国海军不但阻止了协约国对于其海岸线的威胁,甚至于还阻止了协约国对亚得里亚海的渗透,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其制海权,对于这支弱小的潜艇部队而言,取得这样的战果是难能可贵的。
历任SM U-11、10、17、20和31号艇长的赫尔曼·冯·里格尔上尉,在潜艇艇长中,获得玛利亚·特蕾萨军事骑士十字勋章殊荣的,只有冯·特拉普、辛古莱和他三人。
到战争结束为止,奥匈帝国潜艇部队总计击沉了不下108艘商船,总吨位可达196093吨,另有11艘41000吨的船只没有被确认被击沉。消灭的主要舰艇除了法国的装甲巡洋舰“莱昂·甘必大”号、意大利装甲巡洋舰“朱塞佩·加里波蒂”以外,还击沉了英国驱逐舰“不死鸟(Phoenix)”号、法国驱逐舰“勒诺丹(Renaudin)”和“富尔谢(Fourche)”号,意大利驱逐舰“猛烈(Impetuoso)”号和“雨云(Nembo)”以及意大利的潜水艇“海仙女”号,重创了法国无畏舰“让·巴尔”号、英国轻巡洋舰“都柏林(Dublin)”号以及“韦茅斯(Weymouth)”号以及日本驱逐舰“榊”号。其中最为优秀的艇长是冯·特拉普(战果见专栏)以及兹登科·欧根·胡德切克(Zdenko Eugen Houdecek,1887.6.22-1974.9.28)他指挥SM U-17以及28两艇击沉了意大利“猛烈”号驱逐舰,以及11艘共计47726吨的商船。而成绩最好的潜艇是SM U-27号,其成绩是英国驱逐舰“不死鸟”号,和35艘计18145吨的船只。
当然,由于种种原因,奥匈帝国迟迟没有得到成规模的远程潜艇,这对于整个战略的影响还是十分严重的。不过,长年以来这支小小的力量牵制了大量协约国舰艇,协助德国进行地中海交通线的破坏,保护好亚得里亚海的制海权,进而防守漫长复杂的帝国海岸线而言,作出的贡献是显而易见的。相对而言,在战争开始时期,意大利拥有的潜艇数是25艘,法国则达到了79艘!然而其战果却可谓相形见绌。相比之下,这支几乎被遗忘的亚得里亚小狼群,这支由各种民族组成的奥匈帝国潜艇部队在战史上应该有其一席之地的。
奥匈帝国海军潜艇部队队徽。
对于奥匈帝国海军的潜艇部队而言,1917年是一个值得期待的一年,因为一方面由于新型潜艇的加入,使步入苦境的潜艇部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加强,同时,在2月,维也纳继柏林之后宣布了对地中海的协约国船只实施无限制潜艇作战的决定。地中海是连接欧、亚、非的战略要道,地中海的交通线对于协约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其航线不但将英法意及其分布于世界各地的殖民地连接起来,就地中海战场而言,在希腊以及埃及就驻扎有50多万英法军队,他们急需获得补给。更加耐人寻味的是,由于通过地中海的美国船只不多,所以没有很大的政治顾虑,因此,德国人最先是在地中海宣布实施无限制潜艇作战的。
正在驶出港湾的SM U-31号。
当时,有25艘德国潜艇驻泊于波拉和卡塔罗,奥匈海军在宣布无限制潜艇作战时,潜艇兵力也达到了13艘。但是由于基地的修理能力所限,无限制潜艇作战最早的两个月,能够出海的潜艇只有5、6艘,直到6月才达到了15艘左右。与主要在地中海广为实施作战的德国潜艇相比,奥匈潜艇依然主要执行对亚得里亚海交通线,以及破坏奥特朗多屏障的任务。虽然潜艇的数量不多,但是战果非常可观,这年4月对于同盟国潜艇而言是个颠峰,为两次世界大战中达到的最高记录。德国的战果是94艘船只,总重234200吨,刚刚迈上正轨的奥匈帝国也不甘示弱,打出了23037吨的好成绩。虽然和德国相比大为逊色,但是这对于航程普遍不足的奥匈潜艇而言,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
4月份遭受的惨重损失让协约国海军大为震惊,4月28日到5月1日,在科孚岛举行了协约国海军将领会议,制定了一系列强化反潜力量的对策。这些对策中重点就是在大力强化奥特朗托屏障上,除了扩大水雷以及反潜网屏障,增加巡逻舰艇数量以外,还使用航空兵力对波拉和卡塔罗进行袭击,使用潜艇强化对德奥潜艇的警戒。
与此同时,奥匈帝国也认识到了潜艇是其海军最为有效的攻击力量这一点,也认识到了破坏奥特朗托屏障对于其潜艇作战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因此,在1917年5月14日,一支由三艘侦察巡洋舰,两艘驱逐舰所组成的奥匈帝国舰队,由这次行动的组织者,维泰兹·纳吉巴尼奥伊·霍尔蒂·米克洛什(Vitéz Nagybányai Horthy Miklós,Duke of Szeged and Otranto 1868.6.18-1957.2.9)海军上校率领,突袭在奥特朗托海峡散布反潜网的漂网渔船群,霍尔蒂舰队和协约国海军展开了激战,并获得了完全的胜利,是役共击沉了14艘漂网渔船,以及1艘驱逐舰、1艘护卫舰和1艘运输舰,这次行动中,奥匈潜艇SM U-4号和崭新的SM U-27号也参加了掩护任务,并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地中海海域最大规模的一次海战,战斗以后,协约国海军不得不命令那些漂网渔船不得屏障线上过夜,这样一来,德奥潜艇部队就更加易于突破了。
这些突破了海峡封锁线的潜艇中,也有冯·特拉普指挥的SM U-14号,他在8月间就击沉了24800吨,其中在29日击沉的一艘11480吨的意大利轮船“米拉佐(Milazzo)”号,是奥匈帝国海军所击沉的最大商船,冯·特拉普在奥匈帝国海军的潜艇艇长中成为了一颗耀眼的明星。
SM U-47号的全体艇员,被围在中间佩戴肩章的是艇长胡戈·冯·赛费尔蒂茨帝国男爵(Hugo Reichsfreiherr von Seyffertitz,1885.9.23-1966.6.10)。从艇员们形态各异的长相中,可以感受到奥匈帝国海军的多民族特性。
1917年是同盟国潜艇部队在地中海的丰收年,对于奥匈海军的潜艇部队而言,终于一方面获得了补充,一方面长年以来受到的限制,据英国历史学家纽波特在《英国海军在世界大战中的行动》中统计:在1917年“11个月的无限制潜艇战期间,德奥两国的潜艇在地中海共击沉协约国和中立国船只有651艘,总重1647000吨。”此外,被潜艇布设的水雷沉毁的船只也有100多艘,达到61000吨。协约国在1917年被潜艇击沉的军舰也非常惨重,其中有“康沃利斯(Cornwallis)”和“丹敦(Danton)”号两艘战列舰,“雷诺堡(Châteaurenault)”号防护巡洋舰,M15号浅水重炮舰以及一艘布雷舰、两艘驱逐舰和一艘潜艇,相对而言,德军只损失了3艘潜艇,奥匈帝国的SM U-30号潜艇于4月17日在奥特朗托海峡附近失踪,SM U-5号潜艇在修理后于5月6日进行试航时触上意大利敷设的水雷沉没,但在6月23日被打捞而起并于翌年8月27日再度服役。与其战果相比,损伤可谓极其轻微的。1917年对于协约国而言,地中海的战局非常不利,由于对潜防御措施软弱无力而且不及时,协约国没能克服来自水下的威胁,因而这一年中蒙受了很大的损失。
然而,此时地中海里又来了新的敌手。在6月17日下午13点32分,奥匈帝国崭新的潜艇SM U-27号在克里特岛附近发现了两艘向马耳他方向以12节的航速驶去的驱逐舰,这两艘军舰没有采用防潜的“之”字航法,艇长罗伯特·托伊费尔·冯·费恩兰(Robert Teufl von Fernland,1885.8.5-1946.4.19)上尉在200米不到的近距离发起了攻击,该舰看见雷迹急忙加速,但已经为时已晚,鱼雷命中了其舰艏主炮之下,弹药库剧烈的诱炸使该舰的三分之一被炸飞,舰艏令人难以置信地翻卷过来,舰桥也完全被挤压得完全变形,死里逃生的驱逐舰总算是被僚舰拖走,这两舰上挂的是日本的旭日旗!受伤的那艘正是日本595吨的“榊”号,这次打击使该舰舰长上原太一中佐以下59名丧生。
地中海上出现了新的敌手,除了日本的地中海远征舰队,随后参战的美国舰队、巴西舰队也纷纷加入了地中海的护航队,对于同盟国的潜艇而言,尽管1917年算是一片晴空,但是远处滚滚的乌云也正在袭来,成功的颠顶前面,却是急转而下的峭壁。
由于意大利的参战改变了亚得里亚海的战略格局,以及潜艇部队在不利的条件下取得了一定战果,奥匈帝国海军当局总算是决定计划和建造新型潜艇了。
不过,由于奥匈帝国这种双重政体的固有问题,即使在战争时期,对于潜艇生产计划的分配到底是奥地利的和匈牙利的船厂,却还是要陷入这样或者那样令人尴尬的僵局。很多工程要通过双方的妥协才能被实施,妥协的结果是匈牙利所属的船厂必须分得36.4%的订单这点,这无疑浪费了极大的资材和劳动力。而其造成的后果却又总是令人啼笑皆非,有时某一艘潜艇的某一部分由的里雅斯特技术工厂(STT,Stabilimento Tecnico Triestino)承建,另一部分则由波拉的海军工厂施工,最终组装又会转到阜姆的多瑙河甘兹公司(Ganz & Co. Danubius)完成,其结果不止是施工质量参差不齐,更重要的是造成了原材料、熟练工人的浪费。再加上日益深刻的怠工破坏行为,当然还有战争原因,比如位于蒙法尔科内(Monfalcone)之的里雅斯特海军工厂(CNT,Cantiere Navale Triestino)由于靠近意大利边境而被迫疏散,到了6月8日该厂被意军占领以后,最终并入了波拉海军工厂。正是由于上述原因,战时计划建造的潜艇一般都要等到1917年后半部才能完工。
在开战时,奥匈帝国已经有了一定的设计和生产潜艇之潜力,当时怀特黑德公司曾经为丹麦出口过一种水手型潜艇,由于当时在建造过程中给予了海军部门一定的良好印象,1915年3月27日,该公司受命为本国建造4艘同型艇SM U20至23。
正在进行装填鱼雷作业的SM U-21号,这是原来出口丹麦后获得好评,转而在国内生产的一艘。
U-23线图
与此同时,在进口了德国的5艘UB-1型潜艇后, CNT也开始向这型潜艇的厂商:德国不来梅的威悉船厂取得联系,引进UB-II型潜艇的生产线。但是蒙法尔科内被意军占领以后,只能通过波拉海军工厂完成SM U-27、28、40和41,多瑙河甘兹完成SM U-29至32。其中1917年1月21日竣工的SM U-29成为了自从SM U-6以来,奥匈帝国完成的最初的潜艇。
在船台上正在准备下水的SM U-27号,这种潜艇的问世使奥匈帝国潜艇部队得以跨出亚得里亚海,可以说是其发展历程中重要的一个台阶。
U-29线图
此外还有来自柏林的补充,由于德国来不及训练足够的艇员,经过协商,德国将两艘在地中海作战的UB II型潜艇UB-43和47分别于1916年4月24日和6月4日正式出售给奥匈帝国,改名为SM U-43和47。虽然这两艘潜艇都是经过了超负荷作战,状态不佳,但是对于奥匈帝国而言,却可谓是久旱的甘霖。
得到了UB II型的生产线以后,奥匈海军开始进一步开发新的,性能更加优秀的潜艇,尤其是航程远的大型潜艇。当然,依然由于一国两体的固有弊端,不但使极大的资材和劳动力遭到了浪费,而且还造成了严重的扯皮推诿现象。这个问题直到1915年10月,匈牙利必须分占订单的协议失效以后,新型潜艇的建造方案终于得到了落实。最早的新型潜艇是一种大型远洋潜艇,水上排水量为800吨,水下排水量1100吨左右,一般分为三个级别:U-48级、U-50级以及U-52级,共有12艘被建造,然而由于起步太晚,没有一艘能够得以竣工,完成度最高的SM U-50在战争结束时也只有90%被完成。
未成U-50,U-52线图
在1916年9月24日,奥匈海军又获得了德国UB III型的建造许可,并决定建造10艘该型潜艇,其中奥地利分得6艘,匈牙利分得4艘。奥匈海军称其为U-101级。另外多瑙河甘兹公司进行了一种类似德国日耳曼尼亚UD型潜艇的设计,该型被定名U-107级而计划批量生产,但是结果也和U-101级一样,有的工期未半,有的连龙骨都没有来得及安放,战争就结束了。
未成U-101,U-107线图
除了正规潜艇,奥匈帝国海军还研制过几种特殊潜艇,第一种是一种被称为“枪乌贼(Loligo)”型的袖珍潜艇,该艇大约50吨,通过一部电动机获得大约4节的航速,专门用于在加尔达(Garda)湖袭击意大利船只。第二种是由德国的“德意志”级潜水商船获得的灵感,准备突破协约国的封锁驶往西班牙等地中海国家进行交易,而海军当局还期盼该型潜艇能够作为军火运输潜艇开往土耳其,但是这个计划在1916年8月被放弃。最后一种是陆军的建议,希望开发一种用于多瑙河的河川潜艇,所要求的任务非常广泛,除了反舰以外,甚至包括破坏桥梁港口、探测水雷、破坏沉船以及其他障碍物等等,就当时的技术,这样多方面的要求显然是无法达成的。
1915年中由于意大利对奥匈帝国的宣战,给奥匈帝国原本已经严酷的战略态势更加进一步带来了一层霜雪。尽管这个压力由于德国向地中海派遣潜艇而有所减轻,但是同样是这两个原因,协约国一来为了对付增大的地中海潜艇威胁,二来可以利用意大利参战之便,加强了对亚得里亚海的出口,也就是奥特朗托海峡的封锁,他们使用拖网渔船筑成的封锁网、水雷等形成一条多佛尔海峡式的封锁线,企图将同盟国势力围在亚得里亚海之内,这道封锁线被称为“奥特朗托屏障”。奥特朗托海峡宽约40海里,大约比多佛尔海峡宽一倍,而且较深,达1000米左右,因此要建立必要的防御密度必须花出极大努力,而且为了维护这条屏障,协约国军还必须派遣大量的舰艇。
而为了努力突破这条屏障,奥匈帝国海军则有必要夺回意大利于1915年7月11日占领的佩拉戈萨岛。佩拉戈萨岛位于亚得里亚海中央,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位置,意大利在宣战后不久即占领该岛,并在岛屿上建立潜艇基地,既能作为攻击达尔马提亚的根据地,也能给奥特朗托屏障提供一个预警站。奥匈帝国首先派遣水面舰艇前去反击,但是由于法国意大利潜艇部队以及岛上守备队的反击而受挫。到了8月5日,冯·特拉普艇长指挥的SM U-5号艇潜入岛屿附近的意大利基地,这时意大利的潜艇“海仙女(Nereide)”号感受到了危险,但是没有等到她潜入水中,便带着所有水兵中雷沉没。此举扭转了态势,奥匈海军乘势于8月16日和17日,再次出动侦察巡洋舰“赫耳果兰(SMS Helgoland)”和“赛伊达(SMS Saïda)”和驱逐舰、雷击舰各4艘掩护登陆部队夺回了该岛。
但是奥匈海军统帅部门对于潜艇作战依然抱有一种缺乏理解的态度,首先对于冯·蒂里将潜艇基地南移卡塔罗的计划还是拒不同意,而且官僚作风还是严重得令人难以置信。在1915年7月18日,鲁道尔夫·辛古莱(Rudolf Singule,1883.4.8.-1945.5.2.)上尉率领的SM U-4号艇在南达尔马提亚发现了正在格拉沃萨(Gravosa)海域炮击拉古萨(Ragusa,今克罗地亚的杜布罗夫尼克)到卡塔罗之间铁路桥的意大利舰队,几经周旋终于对旗舰“朱塞佩•加里波蒂(Giuseppe Garibaldi)”号装甲巡洋舰号发起鱼雷攻击,将两发鱼雷射中其舯部,使之在3分钟之内沉没。但是对于这件功绩,得到的上级回应竟然是:“为什么没有同时也将其他敌舰一起给消灭了呢?”这样的答复。
虽说当时德国海军在地中海取得了极大的战果,1916年全年德奥两军潜艇一共击沉了总排水量达到80余万吨的300艘商船,以及20多艘军舰。而其中奥匈帝国的潜艇由于基地遥远、性能不足,主要的战果只有局限于亚得里亚海中部以及北部门得内格罗海域取得,击沉数量仅仅18艘而已,在那里大多数的目标只是200吨左右的小型船只。而只要越过奥特朗托海峡以南数百海里,就将会有大得多的猎物,然而奥匈潜艇的航程实在难以达到。
战斗中,潜艇部队也开始出现损害,1915年8月12日,当时击伤“让·巴尔”号的SM U-12艇在试图潜入威尼斯港时,被意大利炮艇“布隆多洛(Brondolo)”号拦截,不得已陷入水雷区沉没,包括名将埃贡·莱尔希在内的17名水兵全部阵亡。到1916年底,还有SM U-3、U-6以及U-16号遭到了损失。这些损失进一步加重了奥匈潜艇部队的负担。
更加成问题的是,1916年2月,被击败了的塞尔维亚部队通过阿尔巴尼亚的都拉斯撤退而去,对于这些满载残兵败将的运输舰,奥匈潜艇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放虎归山。到了1918年,奥匈帝国又要和这些重整旗鼓而归的部队再度会战,可见,由于潜艇部队建设的迟缓,让本来可能大有作为的潜艇部队丧失了极大的战机,进而对整个战局造成了影响。
也许有人注意到了这5艘向德国定购的潜艇是从10号开始编号的,而7-9号哪里去了呢?
从上面一节可以看到,由于地中海的战略态势对于奥匈帝国过于严峻,奥匈海军只能采取固守保船的战略,而无力展开攻势。当英国人开始探讨对达达尼尔海峡进行登陆时,德国人开始认真考虑起协助他们在地中海的战略伙伴了。1915年5月13日,大战首开纪录者,击沉英国巡洋舰“开路者(Pathfinder)”的德国潜艇U-21号从威廉港经过漫长而危险的潜行,突破直布罗陀海峡,抵达了卡塔罗湾,这次冒险就好像是对统治大海的大英帝国进行的一种示威,也好像为了证明小小的潜艇可以突破至地中海这样的可能性。
然而由于意大利尚未参战,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国际纠纷,尤其是到了5月23日意大利向奥匈帝国宣战以后这个问题更加敏感。例如,在1915年7月7日,德国UB-14号艇便在奥匈帝国U-26的名目之下,击沉了尚未对德国宣战的意大利装甲巡洋舰“阿马尔菲(Amalfi)”号。因此,在经过双方洽谈以后,决定将这些潜艇临时加入奥匈海军,在作战时皆悬挂奥匈海军海军军旗行动,而且艇员之中一般也有一名奥匈帝国海军军人作为副指挥官参加行动。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1916年8月28日德意开战。这些德国潜艇的艇号便插入奥匈潜艇之间。下面便是其一览,其中等号前方为奥匈艇号,后方为原来的德国艇号(有些重复配号)。
U7-U9=UB7-UB9 U18,U19=UC14,UC15 U24,U25=UC12,UC13
U26=UB14 U33-U35=U33-U35 U36=U21和U47
U37=U32 U38,U39=U38,U39 U42-U47=UB42-UB47
U54-U58=UB128-UB132 U60=UC20 U62=UC22
U63=UC23和U63 U64,U65=U64,U65 U66=UB66和UC66
U67,U68=UB67,UB68 U69=UB69和UC69 U70,U71=UB70,UB71
U72,U73=U72,U73 U74,U75=UC34,UC35 U77=UC37
U78=UC38和UC116 U79-U82=UB48-UB51 U83=U63和UC23和UB52和UC120
U84=UB53和U121 U88,U89=UC24,UC25 U90=UC27
U91=UC67 U92,U93=UC73,UC74 U94-U96=UG52-UC54
U97=UB105 U99=UC103 U110=UC108
U133-U135=UB133-UB135 U146,U147=UB146,UB147
等德国和意大利也开战之后,这样的情况依然在继续,直到1916年10月1日,除了U-35、U-38和U-39三艇以外,所有的德国潜艇都悬挂上了德国海军旗。德国海军潜艇在地中海也是运用波拉和卡塔罗作为其基地,并使用奥匈帝国的鱼雷供应舰“格达(Gda)”号作为其宿舍舰以及修理舰。同时德国还用铁道运送了两艘雷击舰A-51和A-82来到波拉以协助其潜艇部队。悬挂着奥匈帝国国旗的德国潜艇开始涌现在地中海,这无疑给协约国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加利波利战役打响后不久,德国的潜艇也取得了重大的战果,比较突出的当推奥托·赫辛(Otto Hersing)艇长指挥的U-21号,该艘率先突破直布罗陀的潜艇在1915年5月25日击沉了正在炮击土耳其海岸的英国战列舰“凯旋(Triumph)”号,两天后又一次击沉了另一艘战列舰“尊严(Majestic)”号,几乎立即使协约国在这个水道的自由航行。而协约国方面对于这些潜艇难以完全辨明国籍,每当有击沉,只能宣称击沉了一艘“中欧强国”潜艇。到1916年中期,德军在地中海的潜艇数量达到12艘,年底进而增至18艘,活动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地中海区域,而到了战争末期的1918年的4到5月,德国在地中海的潜艇达到了战时最高潮的34艘。
在奥匈帝国海军中,潜艇的艇员的素质是最为精锐的,其筛选之严,超过了海军航空部队而成了全海军之冠。积极活泼的环境以及高额的津贴,潜艇部队成了水兵们向往的地方,自然艇员的训练也非常严格,奥匈帝国海军当局为了使这支新生力量尽早融入整个舰队,也花费了不少的努力。当然,这支小小部队的发展,可不是一帆风顺的。
1913年,冯•豪斯上将亲自乘坐模拟攻击巡洋舰的潜艇,然而这次演习没有能够对潜艇在海军作战中的作用给予他一个正面的感受,这位上将当时仅仅认识到潜艇是一种防御性的兵器,并决定将其活动范围限定在奥匈海军的主要基地波拉港周围,投入对于港湾的防御作战。因此,这个结果造成了开战以后奥匈海军对主要活动于亚得里亚海南部的协约国舰船难以有效攻击,甚至于连发现都近乎不可能。
但是就在这样不利的条件之下,奥匈潜艇部队还是在1914年12月21日取得了一个重大的战果,当时布韦·德·拉佩雷尔(Boué de Lapeyrère)海军中将指挥的法国大舰队正在执行扫荡亚得里亚海以及掩护向门得内格罗运送物资的船队,旗舰是法国当时最新的无畏舰“让·巴尔(Jean Bart)”号,途径阿尔巴尼亚的萨赞岛附近时,被奥匈潜艇SM U-12号发现,埃贡·莱尔希(Egon Lerch,1886.6.19.-1915.8.8.)艇长当即向这艘几乎无遮无拦的法国旗舰发起攻击,两发鱼雷击中了“让·巴尔”号的舰艏,摧毁了位于军舰的弹药库前方的酒库,幸运的是由于有装甲带保护而没有造成进一步的破坏而蔓延弹药库。这艘大惊失色的军舰立即返回马耳他进行修理,遭受了这次打击以后,英法两国海军的主力舰就再也不敢在亚得里亚海大摇大摆了,并且放弃了对奥特朗托海峡的逼近封锁,而不得不代之以深远封锁,因此,这次打击可以说具有相当战略影响的。
虽然如此,豪斯将军依然顽固地对潜艇部队抱有偏见,有时甚至可以说到了蛮横的地步。当时奥匈潜艇部队的潜艇SM U-5号艇长冯·特拉普上尉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支敌方船队,由于航程不够而无法攻击,豪斯大发雷霆,痛骂冯·特拉普中尉为何放弃攻击。还粗暴地狂怒:“真见鬼!到底是哪个家伙让这个傻瓜当舰长的?”
潜艇部队司令海军中校弗朗兹·冯·蒂里骑士(Franz Ritter von Thierry 1871.7.10-1942.12.10)面对豪斯的顽固,多次提议将部队移驻到卡塔罗湾(Bocche di Cattaro,现门得内格罗的科托尔),以便可以使潜艇部队的活动海域扩展到南面,一边对企图封锁亚得里亚海出口奥特朗托海峡实施封锁的协约国舰船进行攻击。然而,由于豪斯将军为了贯彻自己的舰队保存战略,多次的提议都遭到了顽固的拒绝,只有几艘航程较远的潜艇允许被派向卡塔罗,形不成比较有力的势头。冯·蒂里只能命令其部下将活动范围扩展到极限,以获得最大的战果。
SM U-14号艇是缴获自法国的战利品,该艇除了鱼雷发射管以外,还有配备在侧舷,比较独特的鱼雷发射器。
同样的,由于经费以及劳动力不足的关系,这期间奥匈海军只得依靠那几艘续航距离只有800-1200海里的试验性潜艇作战,但是一次出乎意料的事件给了捉襟见肘的奥匈海军输了一次血! 1914年12月20日,一艘法国潜艇“居里(Curie)”号被巡洋舰“儒勒·米歇莱(Jules Michelet)”号拖曳至亚得里亚海中部的佩拉戈萨(Pelagosa,现克罗地亚的佩拉格鲁扎)岛,企图由此出发潜入波拉港,但是不幸被反潜网缠住脱身不得,经过5个小时的努力依然寸步难行,该艇不得不浮出水面。当即被驱逐舰“磁石(SMS Magnet)”号和雷击舰SM Tb-63T发现,经过一阵炮击后,“居里”号沉没在39米深的波拉港入口,法国水手3人死亡,23名被俘。对于物资短缺的奥匈帝国而言,这条沉船也无疑成了至宝,翌年2月2日,残骸终于被小心翼翼地打捞出水,所幸艇身伤得不重,经过修理,在同年6月6日即告完工,跳过不吉利的13号,该艇被命名为SM U-14号,和小型航程短的奥匈潜艇相比,这种雾月(Brumaire)级法国潜艇几乎要大出一倍,而且有着5节行驶6500海里的远航程,对于奥匈帝国而言,这个从天而降的收获简直是中了头彩了。
与此同时,和德国的合作还在进行,当时德国已经将其UB-3、UB-8以及UB-93艘潜艇分解后通过铁道运到波拉再组装,并以此为基地对抗协约国军队的达达尼尔海峡登陆作战。这种UB-I型潜艇给奥匈海军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们向德国下了一张5艘UB-I型潜艇的订单。第一艘于基尔日耳曼尼亚船厂建造的样艇于1915年4月4日被奥匈海军购入,潜艇被分成三部分通过铁道交货完毕,艇身在波拉组装,于两个月后的6月4日加入奥匈海军的战列,被命名为SM U-10号。同日第二艘同型艇是不来梅的AG 威悉船厂建造的UB-15号也到达波拉,两天之后,在威尼斯港外击沉了意大利潜艇“美杜莎(Medusa)”号,于18日才加入升起奥匈海军军旗,被命名为SM U-11。这批订单的另外三艘也是在AG 威悉船厂建造的,生产号码是232-234,这些因为其形状而被称为“陶笛”的潜艇都在10月6日加入奥匈海军,成为SM U-15、16、17号。
U-17线图
在19世纪末期,潜艇还是一支非常年轻的海上力量,对于这支年轻的力量,奥匈帝国海军对它并不带着什么兴趣。然而即便是德意志帝国,在最初接触到潜艇时所抱态度也是如此,依照德国海军之父提尔比兹上将当时的说法,潜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红色鲱鱼”,是一种虽然有助于近海防御,但对于平衡海军力量却无所裨益的软弱力量。
现代意义的潜艇是由爱尔兰裔美国人约翰·菲利普·霍兰(John Philip Holland)研制成功的,而法国人则后来居上,设计出适于远洋攻击作战的潜艇。而德国海军则一直到1904年由于俄国向克虏伯公司订购了—艘以法国先进设计为基础的潜艇,这才猛然醒悟到这种舰艇身上孕育着的重大潜能。这些为俄国建造的新潜艇是卓越的远洋潜艇,武备很强。同时,由于该艇为双层壳体结构并有着巨大的浮力,因而又具有良好的适航性。这些潜艇不仅仅是限于近海防御,而且有进攻的能力,因为其法国设计者从来就没有掩饰过他们认为大型潜艇能够担任攻击任务这一信念。德国人一旦醒悟,就立即投入行动。在1906年年底,德国海军从克虏伯公司接收了它的第一艘U-1潜艇。而几乎同时,奥匈帝国也才开始将青睐投向了这种海中灰狼身上。
航行中的SM U-1号,这是奥匈帝国最初的潜艇,仿制美国的莱克型,由于带有比较强的试验色彩,实战中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U-2线图
在奥匈帝国,对于海军而言比较幸运的是,奥匈帝国没有设立海军部,海军不过是一个隶属于陆军的海军司而已,海军司长有比较大的独立性,他可以就海军的建设、管理以及指挥等诸多问题直接向皇帝报告。因此,和陆军相比,它不会卷入太多的政治对立,没有必要拘泥于更多的传统束缚。所以,相对思想比较陈腐的整个奥匈帝国军队中,海军具有非常高的革新精神,同时也有着比较积极的作战精神。在1906年,海军决定引进三种潜艇进行试验,这三种潜艇选择了当时比较典型的设计方案,采用了基本类似的尺寸大小进行试用,以获得经验促进国产化。第一种是单层艇壳的莱克型SM U-1和SM U-2两艘,这两艘于1907年6月到1909年4月为止建于位于波拉(Pola,现在是克罗地亚共和国的普拉)的海军工厂,该艇基于美国潜艇的先驱之一,西蒙·莱克(Simon Lake)的设计方案,和莱克设计的其他潜艇一样,这两艘潜艇也带有可以缩放的轮子,以便于在海底“行驶”。第二种试验艇就是向德国克虏伯公司日耳曼尼亚船厂订购的SM U-3和SM U-4两艘。两艇于1907到1908年在基尔完成以后,经直布罗陀拖至波拉港,加入了奥匈帝国海军。最后一种则是根据霍兰设计的“章鱼(Octopus)”号,买进生产线在阜姆(Fiume,现克罗地亚的里耶卡)的怀特黑德公司船厂建造的单壳型艇SM U-5和SM U-6两艘,由于其近似“泪滴型”船型,因此有着较好的水中航行能力。
服役后不久的SM U-4号。
U-5线图
鲁道尔夫·辛古莱舰长(前排中)和SM U-4号潜艇的全体乘组。他身边的两位中尉日后也成长为潜艇艇长,左面是弗拉基米尔·普法伊法尔(Wladimir Pfeifer,SM U-11、17、40号艇长,1891.3.10-1932.11.30),右面是兹登科·克内特根(Zdenko Knötgen,继任SM U-4号艇长,1892.2.2-1959.2.7)。
除了引进上述三种试验型潜艇,怀特黑德公司还总结了SM U-5和SM U-6的经验和教训,在1909年独自冒着风险研制了一种其改进型霍兰潜艇SS.3号。该艇在1911年3月14日下水,不过奥匈海军对此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兴趣,因为海军方面此时更希望获得一种大型的远洋型潜艇,更何况当时的资金已经基本耗尽。公司方面虽然努力向秘鲁、葡萄牙、保加利亚、巴西和荷兰等其他海军推销,结果还是没有卖出,SS.3只能积压在船厂。虽然SS.3暂时没有销售成功,但是该公司在1911年和1912年之际,成功地向丹麦出售了3艘霍兰型改进型潜艇水手(Havmanden)级,继而还在哥本哈根的怀特黑德公司追加建造了4艘。在阜姆同时建造的这3艘外销艇给奥匈海军官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是该公司所具备的宽广的建造空间以及精良的建造工艺。
航行中的SM U-6号,可以清楚地看见前甲板上75mm炮。
根据这一系列引进、试制和外销,奥匈海军基本上确定了其理想的潜艇概念,就是排水量在500吨左右,水面航速18节水下12节左右,艇艏装备两到三,艇艉和艇侧装备两门鱼雷管。最终,他们决定在1913年2月1日向德国的基尔的日耳曼尼亚定购5艘506d型艇,5艘潜艇分别在1913年11月1日到1914年2月11日作为203-207号艇开工兴建,奥匈海军将这些艇命名为SM U-7到SM U-11号,但是,没有等到建成下水,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由于考虑到从基尔到亚得里亚海将会通过广大的敌性水域,尤其还是要通过直布罗陀这个鬼门关,而如果通过陆路运输则这些艇的尺寸又过大,因此,奥匈海军在1914年11月28日最终决定把这5艘卖还给德国,成为了德意志帝国海军的U-66到U-70号。
开战之时,奥匈帝国海军可以使用的潜艇只有6艘还有就是积压在阜姆工厂里的SS.3号。虽然这艘不能满足海军方面的要求,但是一旦开战,就不会有挑三拣四的余力了,这艘积压已久的潜艇终于加入了奥匈海军的帐下,被命名为SM U-12号。
正在准备潜航的SM U-12号,原来是一艘卖不出去的积压艇SS3,战争爆发后加入奥匈海军,由于重创“让·巴尔”号而另协约国主力舰艇再也不敢在亚得里亚海为所欲为了。
SM U-12号艇长埃贡·莱尔希,这颗过早陨落的明星也是奥匈潜艇的王牌。
到1914年大战爆发之时,奥匈帝国海军对于实战中还刚刚被投入不久的航空兵以及潜艇,已经抱有非常浓厚的兴趣,这种兴趣并不亚于其他国家,然而,仅仅由于帝国捉襟见肘的财政状态以及国内局势的动荡不安,海军当局并没有能够得以充分及时对这些新生力量加以引进,就拿这次介绍的潜艇部队,当局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对其独立研究潜艇力量进行支持,潜艇部队的建设落在了主要海军强国的后面,而一旦其潜艇得以完成,却马上也会引起了帝国海军各界的广泛注视。
就象梅特涅伯爵被人遗忘一样。
有时候觉得哈布斯堡王朝就象地中海一样 -- 古代的地中海可是浩瀚的大洋,今天呢,不过是遗蜕而已。
骑士兄的海军史文章角度独特,资料丰富,文笔流畅优美,写海军而眼界绝不仅仅限于海军,其内涵覆盖文化,历史等各个方面,且所涉猎的多为国内空白。我想,在中国的海军史研究上,即便几百年之后,骑士兄的努力也将是不可或缺的一页。
谨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