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那些青涩岁月,还记得吗? -- 林旖旎
送给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年轻身影
九六年十月,在父母的陪伴下,带着我一年四季的全部家当,风尘仆仆的奔到上海。没有太多的惊喜,唯一的感觉就是暴晒的太阳、灿白的马路、晃动的车体、眩晕的人群――不算娇弱的我在几个小时的车程后终于晕车了。因为我们不是乘坐火车,错过了每次看到都让我激动的火车站迎新。
无论身体如何的疲惫,心底却有一个欣喜的声音吟唱着“复旦,我来了~ ~~”进校的时候我们走的是正门,高大宽敞的校门悬着伟人手笔,再上面和四周飘扬的都是彩色的旗帜,“光荣与梦想”的标语让我一瞬间热泪盈眶。如今看看那些和父母在校门口的合影,一个娇怯倔强的短发女孩,不安的抱着母亲的臂膀,眼神中充满期待和泪光。点点泪光在父母告别我回家的时候,变成了抽噎,和倒在床上偷偷的泪如雨下。无论怎样,我即将开始一个人独自面对未来的生活了。
我们碰到了热心的师兄,带着找到了系办公室,顺利的报名注册。又转过一些手续,拿到寝室的钥匙,然后跟着川流的携带行李的新生家长人流,找到了我的宿舍――东区。在上海东北片的高校中,东区还是很有名气的,因为当时几乎复旦所有的本科女生都集中住在这一个大门内的四栋六层宿舍楼里。
东区,新生入学的日子里永远拥挤不堪,老生毕业的日子半夜男女毕业生隔着东区铁门激昂悲怨的歌声让人感伤不已,几千名女生合用的四五部电话永远扰嚷不休,不大的宿舍区总是充满了随处可见的热水瓶、穿着睡衣游走的女生,每到熄灯的时候东区铁门外总是上演着一幕幕热力缠绵的惜别。。。东区,见证了多少复旦女生的青涩岁月,旁观了多少复旦学子的悲喜爱情。虽然东区的楼道永远阴暗潮湿,东区的长途电话永远占线,东区的食堂饭菜总是难以下咽、、、我依然那么怀念!
16号楼是新生楼,我的宿舍在3楼――308。那个兴奋的日子不曾注意到,308的门上用毛笔写着娟秀而有点潦草的小楷“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女儿痴,谁解其中味!”这不曾注意到的师姐留言,也成为我的大学写照,就像古人说的一语成畿。
狭窄阴暗的308,是我们6个来自不同省份的女孩子共同的小窝。印象中广东的小弥是卷着一束阳光进来的,紧身的牛仔裤大红的T恤,高高束起的马尾,爽朗的笑容和话语,伶俐的爬上爬下,她身材同样高大的爸爸就站在下面。往后的日子里,小弥复杂的个性曾让我们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戏剧性。
寝室唯一的上海女孩小青来的最晚,简单的行李、水红的衫子、和随行的母亲轻声的说话,表现出典型的上海女孩风格,精细而有距离。
睡在我下铺的丹丹来自武汉,一头天然的卷发,大大的眼睛,高挑的身材,说话带有东北味的热情和爽直,是我们的开心果。个性爽朗大方的丹丹在四年的相处中,被我们的南方性格折磨和同化了不少。
门后的双层床住着两个沉默秀气的女孩,安徽的小瑾当时只见瘦弱苍白,不爱说话只爱读书,很容易被忽视。大四的时候小瑾开始恋爱,从那之后她用一种惊人的速度像绽开花瓣的玫瑰一般娇艳起来。
另外一个江西女孩小晨娇小美丽,蓝色的长裙、齐耳的短发,精致秀气的五官,是典型的南方女孩,个性和思想非常的独立。
还有一个来自江苏,就是短发的我,穿着有些复古的裙子,有点茫然有点憨,还有点baby fat。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得了个昵称“翘翘”,这个昵称后来被慕绢姐姐评价为“小红骨贱一身轻”,估计我当时的形象比较像古装剧里面的丫环吧。
据说复旦的新生基本上都有两个共同点――舞训和联谊寝室,估计很多大学都差不多。记得看过一句话,说跳舞是公开的调情,这对于刚刚十年寒窗的绝大多数freshman来说,是令人心跳又充满诱惑的。我们也不能免俗,入学第一个周末,集体打扮一番去新生免费舞会,当然那时的所谓打扮与后来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无非就是梳好头发,换上喜欢的衣服,最多再用点口红。
没有任何经验的我们去舞厅,多少是抱有艳遇白马王子美梦的,可惜后来才知道,混迹于舞厅的大多数游手好闲,或者有几分心存不轨。于是我们的舞厅探险匆匆收场,到了大三的时候,倒会不时的去疯狂蹦迪,那时已经会打扮会跳舞的我们,也学会了看穿舞厅男人虚伪的笑脸,那闪烁迷幻的魅影中看人的眼光也分外的睥睨起来。
联谊寝室于是提上了议事日程。我们的第一个联谊寝室是同济的“汽车与拖拉机系”某男生寝室。同济因为女生实在珍贵,他们通过老乡关系找到了我们。除了吃了一顿饭,我们感叹了一下“吃在同济”之外,那六个男孩子可谓轻轻的来轻轻的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二个联谊寝室是本系的,几个个性的男生。Sunshine来自扬州,他的辉煌历史即使在本班的星光熠熠中也最为光彩夺目(入学的时候统计了一下,全班81个人包括一名来自香港一名来自澳门的特招生,有30几个省优干省三好),被指定为我班首任班长。Sunshine非常的聪明能干,可惜班里的男生不肯买账的居多,后来在民主选举中黯然落选,这是后话。那个时候的我们都不够圆滑不够世故,我想sunshine一定很有怀才不遇的感慨,我班的女生对他也是负面评价居多,现在看来我们比较缺少识英雄于草莽的眼光。后来隔壁世界经济系的副班长美人巨眼识锦绣,对sunshine穷追不舍,还传出两人合力竞选经济学院团学联的种种八卦。可惜,终究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似乎这段充满革命情谊的感情最终也没有修成正果。毕业的时候,sunshine胜利的成为汇丰银行当年在上海唯一录用的新人,不久就前往香港作为未来的职业经理人培训,如今早就是满世界飞的地球人了。
“老人家”来自浙江,胸中颇有才华,最大的个性是扮酷。譬如说盛夏,别人都恨不得带着冰块上课,老人家却能穿着黑色的夹克,并且竖着领子作密探造型。老人家还有一个伟大的创举,就是佩戴了隐形眼镜之后,把原来带惯了的黑色粗框眼镜镜片拿掉,镜框空着戴在脸上,引得一堆女生发现之后,花容失色。老人家对此的解释是,怕大家不认识他。老人家有一个口头禅“咬死你!”,当初他总是要挟我们“再笑,我咬死你!”引来女生越发的花枝乱颤。可爱的老人家,毕业去了深圳一家大保险公司的总部。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老娘”这个难听的绰号缘自他的姓,老娘的家在山东某县某屯,是那种标准的农家走来的刻苦勤奋憨直的学子。老娘一点都不英俊,也不是很健谈,但是憨憨的笑容很让人放心。事实上,他的才华一点也不鲁顿,不是最突出的但绝对是很努力的,我想老娘一定是他整个家族的骄傲。
其余还有两个男孩子“老段”“老沈”,比较沉默,即使作为联谊寝室女生的我,跟他们整个大学说话加起来不超过20句,所以很难描述。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比较自闭,他们可能是在思考中探索未知,而我,则遇到了我的爱情,飞快的坠入了。
联谊寝室的活动还没来得及开展,个性多变的小弥离校出走了,308陷入了保密寻找还是报告学校的两难境地,我们喜悦忧愁充满变化的大学生活也正式拉开了精彩的序幕。
全部都落在我身上, 为此殚尽心力, 几乎以前高中认得不认得的女生都接到过我的骚扰电话。 仍是供不应求, 甚至沦落到跑别人那儿去满校园贴小广告, 还得偷着藏着的。 然后是吃力不讨好, 因为很少能联系到一寝室的美女的, 基本上美女早就名花有主了, 男生这边一寝室帅哥的自然也不多, 俩寝室见个三两次面就再也不联系了, 闹得我里外不是人。
那时候咨讯没现在发达啊, 又没个类似非常男女之类的节目来进行参考。 还是电子时代速配时代好。
欢迎复旦女生周末去交大参加舞会,前脚贴,后脚就被愤怒的复旦男青年们撕个干干净净...
希望继续哦。期待中。
莫非坠儿也是校友?
反正我也没吃亏, 利用职务之便。。。。我。。。
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