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19-20日 -- 唐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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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19-20日

李治亭的《清史》臭不可闻!

大家记住这个叫“李治亭”的人,看到他的书绕远点走,不然会被臭晕的。

佛家也好,儒家也好,别的什么家也好,都只是途经

人走向自我完满的途径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两个偈子,是没有正确错误之分的

苏东坡是个野狐禅 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里的屠刀,在本质上是同样的,在表现上则是人人互异的

“我们有时候是逍遥自适的唐一介,有时候是收不住劈出去的刀而杀了武昭的史无双,有时候是要单打独斗而放走了大罗刹手的史无双,有时候是为了守住秘密而放过大罗刹手的令狐彦朝”

这里的“逍遥自适”,“收不住劈出去的刀”,“单打独斗”,“守住秘密”,就分别是这几个人的屠刀,只有形式的区别。

什么是道?

通向什么的路?

什么是解脱?

困惑的是什么?

什么叫异化?

什么是山,什么是水?

这是同一个问题。

弟子问仁,孔子回答各异。

但别忘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学生问的是“仁”,孔子也是在针对“仁”进行回答

孔子要知道了什么是不“仁”之后,才能具体针对学生的情况来回答他们他们走向仁的障是什么一样

得没得道与这个没关系的

知道和做到不是一回事

固然有在不知道的情形下就做到了的情况,但大多数还是先知道再做到的

孔子七十随心所欲不逾矩,只是他七十岁的时候才做到了,而不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了

作为人的野狐禅的确可以成佛,但那必须是他将野狐禅抛弃之后的事情

经验知识什么的,都是外在的事情。关键的只有一个问题,不从这个根本问题出发,是没法得到解决的

是找不到答案的

平等的众生中连物种都没有区别,何况文化

不同文化的民族,在这个概念上是与不同的个人是完全一样的

从这个方向是去找,是找不到答案的

道也不是根本

对孔子来说,道是达到仁的道

根本是仁,而不是道

这不是思辨的问题

只能告诉你什么不是,不能告诉你什么是是

不是思辨,岂能言说

路其实只有一条的。

因为目标只有一个

走法在本质上来说也只有一种

孔子对弟子的回答,针对的就是他们的屠刀

很多时候,人们容易将屠刀与表象混合

对一个冥顽不化的精英主义者来讲

人们往往会认为精英主义就是他最大的屠刀

但精英主义只是他的屠刀的表现

可能的情况下,他可以一个科学主义的面目出现,甚至可能以一个人本主义的面目出现

他可以是一个奸商,也可是一个强烈抨击奸商的人

他可能是一个纳粹的帮凶,也可能是一个极力谴责纳粹的人

他就是人身上的那条猴子尾巴,只是颜色,长短各异

禅也好,别的什么也好,都只是掐去这条尾巴的方便法门

我说慧能那两个偈子没有区别,你认为有区别,是因为我们的出发点不同

对于仁,对于佛。你只能通过什么不是它的认识,才能认识它本身

佛是什么,圣人就是什么

佛和圣人都是掐掉了那条尾巴,走向了自我完满的人

但是后人往往把路,把方便法门当成了本身的目的

我为什么对所谓的文景之治很不以为然?

就是因为他们把刘邦权宜的举措当成了刘邦的目的本身

若非汉武振作,西汉衰矣

能否走到终极是一回事,有没有上路走又是一回事

当人们说我是因为力气不够没有达到某个目的的时候,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起步

鼓吹x的人,和鼓吹y族的人,他们的区别是什么,或者说他们有没有区别?

回答有区别的,自然不对,回答没区别的,也很少正确

因为他们所说的没区别,只不过是指他们都是在替一个族鼓吹而以。

这里的假象,就有两层

一层是某个族,一族是鼓吹本身

然而隐藏在鼓吹本身之下的,才是真正的原因所在。

再往下的话就要具体到个人了

要将那些少数的,真正的狂热的,近于失去理智民族自大狂排除在外

这样的人在各阵营都是绝对少数,可惜的是,人们在分析批判的时候,却往往只把自己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他们不知道,这大多数人既不是x族主义者,也不是y族主义者,也不是别的什么狗屁族主义者。或者说他们既是x族主义者,又是y族主义者,又是别的什么狗屁族主义者。

所谓的什么族主义者,只是假象

出发点是自己的利益

这利益可能是实际的,名誉的,也可能只是精神上的自我满足。

通常意义上的屠刀的区别,在这上面的就体现出来了

比如这个人是以名为最大追求,以物质享受为最大追求,还是因缺乏勇气而不敢去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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