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西望东扯】出云舰之旧帐新查(1) -- 逸云三洲
日本军舰出云号,是中国人的老冤家了。萨兄近日贴揭该舰于炮击杭州湾沿岸时被中国大炮击伤,并有“谁把出云舰打了个透心凉”之问。这个问题看来尚没有回答,对该舰相关的若干其他事件的议论倒是有些了。安对出云号故事,本来是不甚了了的,无奈有起哄的恶习,一见大家议论,也就清风不识数,胡乱翻旧账。
北宸网友快手,贴了两张三七年时出云号的旧照。中国军队在上海地区对日交战,三七年那次常称为第二次淞沪抗战,盖三二年十九路军已打过一仗的缘故。安翻了翻旧账,发现三二年时,出云舰也有来上海作恶的经历,便凑热闹补贴了一张当年的照片:
翻旧账的结果,还发现三二年时国人就曾有炸沉出云的尝试。有文章云:“时任上海机器同业公会主任委员的胡厥文协同上海兵工厂厂长阮尚等拟定了炸舰方案,并请原同济大学校长阮介蕃帮助制作了水雷。……可惜的是由于当时黄浦江水涨落未定,水雷无法固定,在引爆之前已被水流推动移位,因此,爆炸没有切中目标……”。
安发现这段文章(以下称为“故事”)以后,当时摘是已经摘给了北宸网友了,但未及核对来源,加上也想进一步了解文章中提及的有关人员情况(当然胡厥文先生大名鼎鼎,近代数得上的实业家,生平事迹多少还是知道些的。主要兴趣是在“上海兵工厂厂长阮尚”和“原同济大学校长阮介蕃”身上)。于是继续去翻旧账。
谁知一翻一下,竟发现帐面与凭证货币单位不符,美格里记成袁大头了。
咋回事呢?还是从头讲吧。安先是去核对来源。发现整件事情的说法,源于胡厥文先生自己的回忆文章。根据回忆,胡厥文先生早先已与十九路军将领翁照垣认识,十九路军对日作战开始后,胡先生就主动与翁旅长取得了联系,“将一些易于迁移的灵便小车床、钳工台和各种加工工具,运至沪南集中,抽调工人,建立起临时手榴弹工场;委托中华铁工厂王佐才组织生产。工人们轮班生产,日夜苦战,赶制了一批批手榴弹送往前线。根据前线需要,还制造了地雷和攻击装甲车的穿甲弹。”另外,胡先生还应邀派出四十余名优秀的翻砂工人前往上海兵工厂,支援他们生产迫击炮弹。
关于炸出云一事,胡先生这样写道:
“出云舰,是在沪作战日军的一个指挥部……白川大将来沪后,日本陆、海军司令商讨作战计划等事均在该舰上举行,……阮尚玠和欧阳师长找我,议论炸出云舰之事。……我们拟定了由潜水员将水雷推至该舰起爆的方案。为了解决大型水雷的制备,我和阮尚玠一起到上海兵工厂,在仓库里找到了一枚旧的水雷外壳。经重新配制引信,装好炸药,将其制成了一枚500磅的大水雷。……把40只空的火油桶密封好,固定在一起,再将水雷固定在下面,于是成了一枚能在水下推行的大水雷。……3月1日中午,炸出云舰的行动秘密地在浦东的黄浦江边进行。浮桶式的水雷在潜水员的推动下,向对岸进发,水雷逐步向敌舰靠近,连接水雷的电缆不断向江中伸去。远看水雷已逼近敌舰,敌舰似已察觉,按计算的时间也到了,电闸合拢了,轰的一声巨响,……可惜由于水雷尚未贴着敌舰而先引爆,未能把出云舰炸沉……”
原来以水雷炸出云故事的来源,是出于当事人亲述,并且胡先生说,事件第二天,沪上各报章都予以报道。实业家、科学家、军事将领合作,出手给不可一世的日本海军一记老拳,虽说此击不中,仍不失为一段佳话。
故事来源的核实也就到此了,没啥大问题。只是意外发现后人讲故事时取得人名不对。胡先生文中的“上海兵工厂厂长阮尚玠”成了故事里的“上海兵工厂厂长阮尚”。经验表明,一字省不得,您把小小魔女省成小魔女试试看?差辈份了尼。
那么,故事里的“原同济大学校长阮介蕃”是咋回事呢?胡先生文中并未提及啊。
继续去翻旧账,好在同济不是阿狗阿猫,这原校长不是乱混的,都是清清白白有帐好查。一查之下,颇为有趣,这“协同上海兵工厂厂长阮尚等拟定了炸舰方案,并请原同济大学校长阮介蕃帮助制作了水雷”的说法,竟然是偷工减料、添油加醋兼而有之了。
原来这个阮介蕃,是同济的首任华人校长,介蕃是人家的字,本名尚介(我推测是尚玠,不过现在同济官网上作介,从之),并且在同济校长的任后,出任过上海兵工厂的厂长。
所谓“原同济大学校长阮介蕃”,即上海兵工厂厂长阮尚介也。一个人,被当成两个人派用场了。
阮尚介是奉贤人,照今天算当然是上海人了;曾去日、德两国留学,德国柏林工业大学造船系的毕业生,并娶德人为妻。一战后期,中国北洋政府向德国宣战,德国背景的同济公学自然就岌岌可危了,一方面北京政府准备接管、一方面租界的法国人也想趁机插一杠子,终于还是法国人抢先出手,派兵围了同济,宣布解散学校,限令师生一律离开校园。好在社会各方面声援,中国的前总理唐绍仪也出手相救,遂取得北京政府和租界两方面同意,由学校的华董们主持复校,定名为私立同济医工专门学校,并任命年仅二十七岁的阮尚介为校长,是为同济的首任华人校长。23、24年教育部分别批准同济工、医科为大学,同济也正式成为了“同济大学”。阮尚介因之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大学校长。不过数年后国民革命兴起,同济的学生也起了学潮,阮校长站到了对立面,一力打压,终于被驱逐。
国民党占了南京,后来就发生清党;其实那时不但共产党,曾经站在国民革命对立面的阮尚介,虽然与土共绝对南辕北辙,竟也要陪斗;国民党各团体在上海举行五四运动纪念大会的时候,决议“通缉著名学阀章炳麟、黄炎培、……阮尚介、刘海粟……等”。阮尚介长同济十年,对学校的发展是有贡献的。反对学潮嘛,斯人尝有言“以今之世,而言庶富之原,舍科学将安归乎?”反对学生参与政治,也算心口如一。但毕竟是有错的,特别是将军警引进校门来,身为校长,此事如何作得?可能与年纪阅历有些关系吧。不过国民党在大清“糟得很”的同时,竟然也清算起阮尚介们起来,并且连章炳麟、黄炎培这样的泰斗也无幸免,令人有啼笑皆非之感,可见门两边的同学们,一激奋起来,如何志别?总算中央联席会议还有些脑子,以“不得仅因群众一时激昂,辄予通缉”了之。
阮尚介在兵工厂厂长任后,还曾任兵工署、军委军械局要职。以技术服务国家,并积极参加到十九路军的抗战中去,倒也还是不脱宗旨、可圈可点。可惜日寇占领北京后,阮尚介为华北伪政府所用,出任伪政府所任“国立北京大学”工学院的院长。当然此事也还可进一步的分析,看其任内具体作为而论是非,但毕竟不能算是光彩的一页。解放后在人民大学当德语教员。60年去世。
好啦好啦,说远了,回来说炸出云的事。省小半个人又添一个人的公案了了,又发现新问题了,胡先生文中,炸出云的谋主还有一人,即“师长欧阳”。这样一桩军事行动,由守军将领提出并参加计划与实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问题是当时的十九路军各师长副师长中,似无欧阳其人,五军、税警似亦无欧阳师长,此为何人哉?安所识有限,个人的猜想,一个是姓欧阳的司令部、军部高参,冒叫一声师长;另一个,就应该是指区寿年了,说起来欧、区、欧阳算是同宗,但若是明识区寿年再传成师长欧阳?总觉还是有些勉强。胡先生与他不熟,也是可能的。否则就是故意写成欧阳了。
得,三二年旧帐至此为止吧,有功夫再翻翻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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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丸》杂志曾经报道过中国军队用潜水员攻击出云舰的事件,不过看描述讲的是1937年的事情,也并没有造成该舰大的损伤,颇有些遗憾。
师长和副师长里面就没有什么姓欧阳的。
区寿年大概是比较准确的猜测。
区寿年虽是粤系重要将领,当时地位还不高,胡与之不熟,记成欧阳也是有一定可能。
是不是故意错用?主要要看文章是啥时候写的了。我查了,没有查到。如写得晚,倒也无必要。
看到一个说法,指海军干的,是在鱼雷艇攻击之后,28日时又有派潜水员携带水雷去炸过一次。
三七年的时候,出云舰再来上海作战。有网友在萨贴下发言,说中国空军是不是不敢炸出云号啊?理由是后来中国军机去了日本本土,也只是扔传单。
这当然是误解了。要说第一次淞沪抗战时中国空军不敢炸军舰,还有点由头,那时军队奉到的指令是只可应战、不可求战,所以参战空军只是迎击了从日舰上起飞轰炸的飞机。到了第二次淞沪抗战,最高都下了决心大打了,没有那份顾忌了。当然以到日本本土撒传单为不敢打,倒也是对的。本来就没有轰炸日本本土的实力啊,以零星飞机去炸的话,并非理智。所以我个人意见,当时决定撒传单而没有扔炸弹,完全没有错。只不过后世将这个行动乱捧为文明对野蛮的经典,有点啼笑皆非罢了。日本对华施虐已至如此地步,空军去日本,要是真能炸而不炸,那是昏头,何来经典?
至于日本军舰都到了中国参战,哪儿有不敢打的道理?第二次淞沪抗战中,空军14日刚一出动时,就领有了去炸日军舰艇的任务。这是不是空军首次与出云舰打交道呢,有记载说,七月出云舰曾赴外伶丁洋停泊,威胁广州,中国空军谢莽及林佐率领两个飞行大队去广州应战,双方就有交手,现在看来这个说法恐怕是有点问题的,容后再叙。在上海轰炸了出云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上海战事中,中国空军对日本海军舰艇的轰炸战果不太理想,并出了较大事故,这还是真的。14日下午,轰炸出云舰的空军战机,不幸将炸弹扔到了外滩,造成平民重大伤亡。具体地点是在外滩华懋饭店和汇中饭店一带。
华懋饭店,也就是今天的和平饭店北楼,由当时上海的犹太人大亨沙逊建造,是一座哥特式建筑;
汇中饭店,则是今天的和平饭店南楼。其前身中央饭店,是上海最早最豪华饭店之一,汇中洋行接手后,于1906年拆除重建,建成后的新楼,是当时上海滩最高、也是第一幢安装电梯的大楼。
也许是木秀于林?汇中饭店新楼营业后,曾发生过一次大火,将颇有风格的屋顶花园及巴洛克式凉亭毁去。修复后不复旧观。三七年又挨了炸弹,其靠近外滩临街处被炸毁一角。不过更倒霉的还是路边的商铺行人。此次事件中,合计有超过四百的死伤。
但这还不是当日最惨的,外滩被炸不久,大世界附近又发生惨剧,当时轰炸日军舰艇的中国军机,遭到出云舰和川内舰防空武器的射击,一架飞机受伤,遂脱离战场,欲回到虹桥机场降落,途中为减轻负荷,准备将炸弹弃于跑马厅空旷地区,不幸炸弹脱落,在大世界游乐场门口爆炸(一说,飞机挂弹架战斗中损坏,欲往跑马厅迫降时,炸弹脱落)。
出云舰
川内舰
大世界游乐场,时称“荣记大世界”,是上海黑道大亨麻皮金荣的物业。不过并不是在他手里建立的,而系商人黄楚九创办,初为两层的砖木结构建筑,后改建为四层,钢筋混凝土结构,黄楚九事业失败,在第一次淞沪抗战前夕去世,大世界落入黄金荣手里,改名“荣记大世界”。游乐场附近本为人流稠密处,加以战争爆发,大世界出面建了难民收容所,人口密度就更大了,是次炸弹落下,并有一弹系在空中爆炸,遂酿成绝大惨剧,据说有一名外国人到路口正值红灯,按章停车,结果等来了炸弹;而正在路口指挥交通的警察,则被炸得不知去向;当然伤亡者绝大多数为中国老百姓,伤亡总数多达1300余人。
土鳖扛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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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坚持在填龙门的那个坑,你的RP能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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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在讲到出云号参加三七年淞沪会战的时候,提起此之前,该舰是否已在广东地区与中国空军交过手的问题。起因是看到某地政协网站上的一篇纪念文章,提到:
“1937年7月,日寇派出云舰赴广州外伶丁洋停泊;昼夜派战机轮番轰炸广州,造成市民伤亡惨重,时无安宁,民众恐慌。中央国民政府派谢莽及林佐率领两个飞行大队飞临广州上空,截击日军战机,并炸伤出云舰;日军舰被迫逃离,使广州暂得以安宁”。
现在看来,这还是有点问题。但也不是一点没由头。
首先,出云舰在1937年7月,确实到过中国南方海域。当时,作为日本海军第三舰队旗舰的出云舰,正随该舰队在台湾海峡进行军事演习。可见出云舰在七月左右到过外伶丁洋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是,“昼夜派战机轮番轰炸广州”则是不可能的。七七之前中日在华北地区都没有开战,没可能在广州先大打出手。而卢沟桥事变发生后,第三舰队司令长谷川清即下令中止了演习,并奉命率部返回上海。作为舰队司令官的座舰,出云舰是在9日便离开高雄,11日抵达上海。并且日海军在七七战事开始之初,尚持不扩大态度,这一态度一直持续到七月底。所以之前不会对广州大举行动。
那未,日本海军有没有威胁广州呢?还是有的。日本第三舰队本来就有一支分舰队驻扎在我国南方海域,常到广东福建沿岸耀武扬威,这就是以马公岛为基地的第五水雷战队。长谷川清只是率出云等舰返回上海,第五水雷战队仍留南方,以后也确实向我国南方一些地区发动过进攻,这其中就包括了广东的虎门要塞。日军机也确实对广州地区进行过长时间的狂轰滥炸。
两军在广州地区交火,始于8月初,时日军军机在侦察我军虎门要塞时,遭到防空武器射击;随着淞沪战役的爆发,两军的战斗遂大规模升级。日本军舰炮击虎门要塞,并出动飞机轰炸,进而与中国空军也发生战斗,首次空战的时间为8月31日,时日军机袭击天河机场,我空军留守广东当时只有一个中队,系丁纪徐第五大队的第二十九中队,以霍克-III战斗机起飞作战。从该次空袭广州起至1938年10月21日广州沦陷,日军飞机共对广州市进行了长达14个月的狂轰滥炸,其轰炸密度仅次于对重庆。我想,“国民政府派谢莽及林佐率领两个飞行大队飞临广州上空,截击日军战机”,在上述时段里发生,当然就完全可能的了,可惜我未查到确切时间,但是系在上海会战开战之后,这还是没问题的。故出云舰是在淞沪会战中才首次与中国空军交手,这个结论还是可以下的了。
三七年日本海军在南方的进攻行动,系以第三舰队的第五水雷战队为主,领头的是第五水雷战队的旗舰、轻巡洋舰夕张。除了突击虎门,还在九月初进攻福建的厦门要塞,并占领东沙群岛的主岛东沙岛。当时日军舰艇、飞机向厦门机场、青屿鱼雷发射站以及各炮台开炮、轰炸,海军驻厦各机关、要港司令部、造船所、无线电台、医院、航空处等均被炸毁,我军以炮台上装备的克鲁伯重炮给予猛烈地还击,日本舰队退走。不过所传胡里山炮台之28生炮王将日军驱逐舰若竹号击沉,恐亦非确切。日军是不是有军舰吃了生活?还是可能的。
第五水雷战队的攻击行动,以9月14日起由伶仃洋突击虎门为高峰;广东海陆空守军英勇还击,岸炮击中日军的运输舰,挫败了日军登陆企图。日军被迫增用其航空战队,16至25日以后,改以陆、舰基飞机为主,对中国舰艇和岸上目标猛烈轰炸,双方战斗激烈,但中国海军舰艇老旧,在日军战机轰炸下损失严重。9月下旬日军多次空袭广州,其中21日天河机场我二十九中队全数起飞迎敌,飞行员关孟祝等壮烈牺牲,日多架舰基机被击伤。虎门作战中谢莽及林佐有无率队来援?若是在末期,也不是不可能吧。当时战事激烈,空军二十八中队就有一部奉命移入广东境内。但我空军“炸伤出云舰”,恐怕还是不确的。
说起来谢莽和林佐是同学,又同为广东空军的干将,谢莽是第四中队长;林佐则是第一中队的副中队长。广东空军投奔中央之后,中央空军实力大增,整编了九个大队,两个又都是中央空军的主要干部,抗战初,谢莽为第八大队大队长,林佐升任第三大队副大队长。谢莽后来到台湾位居中将,林佐则在抗战中牺牲了。关于其牺牲,其部下有回忆说是在第二次归德战斗中阵亡的,林佐确率领战队出征台儿庄,狠击日军后返航归德,发生日军偷袭,敌机等我机回航油量将尽时候,在机场附近预先据高进行拦截,双方激战,不过林佐未在是战中牺牲,可能是传错了。而林佐确实是在其后不久,就在孝感试飞修理后出厂飞机时牺牲了。
有关回忆文章在说起林的遗属时,提到“未婚妻周雪贞”,是不是妻子之误?据说林佐去南京后又与南京籍女子胡树凤一起生活。据说两边都留有后代。不知确否。当时飞将军还是很受人羡慕的,经济条件也相对好一点,有罗曼史的似非个别,当时的社会环境也不一样,亦不能以后世标准衡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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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沟桥事变后,战火并不曾立刻扩大。日本人下定决心扩大增援并真正大打出手是7月26日以后的事情了。日本第三舰队8月25日宣布封锁中国沿海自上海到汕头间航线,9月3日日军占领香港附近的东沙岛,9月5日宣布禁航范围扩大到全部中国海面,10月26日占领金门岛。广州附近的激战,确如小A所言,应该是8月底以后的事情。
比如胡里山炮台的案子,我到现在找不到证据,可是日本人在<支那事变>一书又说镇江炮台把他们雷得很惨,中国人又没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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