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有关鲁迅的流言讹传谬说 -- wfuat
出自<<鲁迅的婚恋——兼驳有关讹传谬说>> 陈漱渝
大家不妨先对对号,这几天刚刚有人提到第五条,鲁迅狎妓说,已经被陈MM批驳过了,这条好象是夏志清搞出来的.
看看河里的"高人"们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点子.
提及许羡苏。有人甚至用直截了当或隐晦含蓄的笔墨把鲁迅和许羡苏
的关系神秘化,认为他们的感情已超乎友情。作这种判断主要有两个
依据:1,鲁迅的学生和友人孙伏园曾对人说:“L(按:指鲁迅)家
不但常有男学生,也常有女学生,但L是爱长的那一个的,因为她最有
才气云云。”(鲁迅1926年9月30日致许广平)“长的”指许广平,相
对矮的那一位则指许羡苏。2,据鲁迅自己统计,鲁迅致许羡苏的书信
多达110封,比致许广平信多30封,而许羡苏致鲁迅信也多达96封。此
外,许羡苏曾替鲁迅北京寓所管账,管理书籍,还为鲁迅编织过毛衣、
围巾、毛背心。但是,以上事实只能说明鲁迅和许羡苏关系密切,而
不能证明他们之间有超乎友谊的情感。比如鲁迅与“二许”之说,原
是孙伏园散布的流言,鲁迅在同一信中对此表示不满,认为这种说法
“正如伏园之人,不足道也”。至于鲁迅与许羡苏通信,基本上是在
鲁迅与许广平相爱双双南下之后。因为鲁迅常常需要调阅存放在北京
寓所的书刊、拓片,只好委托替鲁瑞和朱安管家的许羡苏代寄。这些
往返信函的内容多属事务性,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容,更不是某
位名家揣测的是表达鲁迅的“赎罪”心情。1931年许羡苏到大名河北
第五女子师范学校任教。离开北京之前,她把鲁迅寄她的信捆成一包,
亲手交给了朱安,可见这批信件并没有神秘内容。许羡苏为鲁迅织毛
线,系受鲁迅母亲的委托,也并不是表达超乎寻常的情感。
二,暗恋萧红说。有人因为鲁迅与萧红大都过早地蒙受了婚姻的
创伤,都有肺病和热烈而沉郁的乡土情感,共同语言多,对话范围广,
就认为鲁迅和萧红在潜意识中彼此暗恋。这位论者还给读者布下了一
个疑阵:“后来,她(指萧红)远走东京,却一去没有了消息。这是
颇费猜量的。”其实,萧红1936年7月去东京,萧军去青岛,暂定分别
一年,是因为萧军一度移情别恋,使萧红内心苦痛,两人之间一度产
生了感情裂痕。这跟鲁迅丝毫也没有关系。即使如此,在萧红赴日本
期间给萧军的信中,仍时时流露出对萧军的恋情。许广平在《忆萧红》
一文中谈到,鲁迅跟二萧接近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是“两个北方来的不
甘做奴隶者”,而且萧红又具有活泼开朗、天真无邪的性格,因此才
“用接待自己兄弟一样的感情招待了他们”(原载1945年11月28日上
海《大公报·文艺》)。二萧跟鲁迅接触过程中,萧军写信多,萧红
上门拜访多。因鲁迅当时多病,萧红来时多半是由许广平出面作陪。
在萧红心目中,鲁迅是敬爱的导师,慈祥的长辈,并没有留下让人猜
量的感情空间。
三,与弟媳关系暧昧说。这种说法起因于鲁迅与二弟周作人突然
失和,而双方都没有公开失和的真相,致使众说纷坛,莫衷一是。
1991年,千家驹先生在海外发布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周作人的日
本老婆羽太信子曾经是鲁迅的妻子,证据是鲁迅1912年7月10日的一则
日记。原文是:“午前赴东交民巷日本邮局寄东京羽太家信并日银十
元。”千家驹解释兑,“羽太”即羽太信子,鲁迅把寄羽太信子的信
函称为“家信”,可知他们是夫妻关系。(千家驹:《鲁迅与羽太信
子的关系及其它》,1991年《明报月刊》第1期)这种妄解不仅蒙蔽了
一些对鲁迅生平不熟悉的青年人,同时也蒙蔽了一些学富五车的学者
教授。有人据此解释,“鲁迅”这个笔名中的“鲁”字取其母鲁瑞的
姓,而“迅”(xùn)与“信”(xìn)在南方是谐音字,系指羽太
信子,所以“鲁迅”这个笔名反映了鲁迅内心深处母爱与性爱的冲突。
事实是:羽太信子是鲁迅二弟周作人之妻,1909年在日本成婚。
羽太信子家贫,人口多———有祖母,父母,一弟二妹。为帮助周作
人及羽太一家的生活,鲁迅毅然中断了留学生活。鲁迅对友人许寿裳
说:“你回国很好,我也只好回国去,因为起孟(即周作人)将结婚,
从此费用增多,我不能不去谋事,庶几有所资助。”(《亡友鲁迅印
象记》)1911年5月,周作人夫妇归国。1912年5月16日,羽太信子分
娩,得一子。其弟羽太重九携妹羽太芳子来绍兴,照顾产妇。鲁迅7月
10日寄“羽太家信”,并不是寄给羽太信子的信,而是寄给日本羽太
家的信。当时羽太信子在浙江绍兴,6月12日、6月29日曾两次给鲁迅
来函,据推断似为向鲁迅要钱。鲁迅“寄羽太家信并日银十元”显然
与羽太信子来信有关。鲁迅也曾复羽太信子信,日记写明是“与二弟
妇信”,而不是“寄羽太家信”。由此可见,望文生义会得出多么荒
唐可笑的结论。
四,“濯足”系手淫自慰或其它性行为说。在鲁迅日记中,间或
有“夜濯足”的记载。濯,洗涤之意。《孟子·离娄上》:“清斯濯
缨,浊斯濯足矣。”意思是清水用以洗涤帽子上的丝带,浑水则用来
洗脚。《楚辞·渔父》:“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
兮,可以濯吾足。”后来就用濯缨表示清高自守的行为,而以濯足作
为被道学家视为污浊的性行为的隐语。因为一般人有每天洗脚的卫生
习惯,但在鲁迅日记中却有时大半月、甚至几个月才出现“濯足”的
记载,于是有人怀疑这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洗脚,而是性生活或性行
为的隐语。这种理解也是一种妄测。因为鲁迅日记并非皇帝的起居注,
是写给自己看的,有很大的随意性。生活中的要事经常有意或无意不
录,小事则经常失记,更何况鲁迅生前也并不是每天都洗脚,特别是
在寒冬。鲁迅日记中濯足的记载时断时续,其中并没有什么隐秘之处。
比如鲁迅1915年至1918年独居于北京绍兴县馆时,日记中有“夜濯足”
的记载,而在与许广平开始同居的1927年10月日记中反无“濯足”的
记载,可见“濯足”与性行为并无关连。再如,鲁迅临终前不久的日
记中(如1936年9月21日,10月12日)都有“夜濯足”的记载。当时鲁
迅正在发烧,病情严重,当然不会有性生活的雅兴。所以,应该把鲁
迅日记中的“濯足”如实地解释为洗脚,而不应作其它的奇想和发挥。
五,鲁迅狎妓说。前些年,海内外一些以反鲁为职志的作家还发
布了另一个爆炸性新闻:“鲁迅狎妓。”证据是:鲁迅日记中出现过
“邀一妓略来坐,与以一元”的记载。经查核,这句引文出自鲁迅
1932年2月16日记,前后文是:“夜全寓十人皆至同宝泰饮酒,颇醉。
复往青莲阁饮茗,邀一妓略来坐,与以一元。”所谓“全寓”,系指
鲁迅一家三口及其三弟周建人全家。如狎妓,哪有全家同往并携夫人
的道理?事实是,日记中所谓“妓”系指“一·二八”事变之后沦为
歌女的女性。“略来坐”,无非是借聊天进行社会调查。鲁迅同年创
作的旧体诗《七绝·所闻》《七绝·无题》就都是以这些下层妇女流
离失所的痛苦生活为题材。所以,这种谣传丝毫无损于鲁迅的人格,
只能暴露出造谣者内心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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