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六一征文】我是个幸福的孩子 (回忆我的幼儿园) -- 非
羡慕嫉妒的心思收起,换了一种肃然起敬
一说到童年,我就会记起大院那几棵合欢树,也叫马缨花,开花时候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树荫下,两个小人儿在一边下着棋,一边小声地聊着什么。
非是个好孩子,这么算起来,比我弟弟好像还是要大一点的。说起我弟弟来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就没有什么朋友,因为我们的家总是搬,上个小学,就折腾了3次。每次搬家之后,我弟弟都会很安静一会儿,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半年,因为他的小朋友一个也不见了。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安安静静的,真是有些让人心痛。(当然,当年的我不那么想,因为我的同学,我的朋友也一下子都没有了)好容易混熟了,有人到家里来借书看,来玩,甚至来吃饭(我姥姥家的传统)的时候。我们就又要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
就这么搬阿搬的,我弟弟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了一米八四的个子。在此期间,他一共换了5个学校,搬了6次家。所以,数来数去,好像一共只有两个半小朋友。总算是保存了下来。
一个是发小儿,那可真是发小了。两个家伙是一天出生的,相差一个半钟头。抱出来的时候还搞混了,好在我妈和他妈是多年的同事,自己的小家伙还是认得的。这次没有搞错,然后两个小家伙一起上幼儿园,一齐上小学,可惜上小学后只呆了半年,我们就搬家了。好在在妈妈的单位上还可以经常见。于是这两个家伙的友谊一直持续到高中。因为高中之后,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
另外一个是我爸爸的同事的孩子,从来没有同学过,但是经常在一起玩,算起来也是个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只可惜后来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们还是很惋惜了一阵子。
那半个是个女孩,阴差阳错的,我们搬家,她也搬家,结果我弟弟从小学开始的同学,就剩了这个女孩子。小的时候,经常来我们家下围棋。看着两个小不点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像模像样的打谱,下棋,的确有些怪异。后来大了,就不来我家玩了。但是见面打招呼还是有的,我上高中的时候,又一次跟弟弟一起出去,碰到那个女孩,竟然冲我们打招呼。呵呵,那可是在初中最最不得了的时候啊。我弟弟竟然一反常态的也回个招呼。只是声音很低,回家以后我问他说了什么,他说,还不是臭棋篓子。我们那个女孩给我们打招呼说了什么?他说,还不是悔棋精和他哥哥。我这才记起来他们之间从来是不称呼名字的,两个人见面,都很小声地叫一声。这才知道他们叫了十几年的招呼是什么。
后来,后来那个女孩去了清华,不是因为学习好,是因为家里有背景。我弟弟报考的那年非常不走运,只差5分就可以再做同学了。
也曾是青梅竹马的童年。
从老家出来去和父母团员,刚到北京每一个礼拜,就赶上了唐山大地震。记得那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突然楼房摇动起来,还伴随着嘎拉拉、嘎拉拉的响动,窗框上的玻璃也是哐啷哐啷震个不停。要说还是老服他娘有经验,临危不乱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老服他爹、地震!快抱老服先走~~~~!”接着就是腾空的感觉.....被老爹用毛巾被裹起来就抱了走。咦?怎么这么怪异?原来服爹黑灯瞎火没看仔细,把当时还小小的老服头朝下拎着就出来啦......
还好、俺家是一楼。最先冲出了门洞儿来到了门口的马路上。渐渐地大家都冲了出来。后来才知道震中居然不是北京,唐山几乎被夷平了,虽然俺还不懂,但大人们脸色都挺严峻的。其间又有几次余震袭来,结果单位上就开始给大伙儿搭地震棚了。
一开始的地震棚,就是军用的大帐篷,里面都是双层的床铺,俺们那个年纪的孩子特别多,人人都吵着要住上层。大人们则现实得很,纷纷说服俺们还是下层安全云云......俺则是刚到北京不久,北京话还压跟不懂。到了这熙熙攘攘犹如集市般的地震棚,一时不知所措、一时好奇得要死。不过这种孤独感很快就被打破,让我惊奇的是大人们似乎都认识(好了不起啊、他们都认识那么多人;而我却只认识自己的爹娘....)。随即、大人们凑在一起交流,我们这些第二代也被大人们抱在腿上、揽在怀里、骑在肩头。他们的黑话我们自然无法理解、于是就开始了同龄人之间的沟通。别人还好,俺却是标准的“异类”。小朋友们听到俺嘴里突突突地冒出来的家乡话,没有不艳羡的――纷纷向家长询问这种外语的来历。很快、俺就成为野生动物园中珍稀野兽般的存在,走到哪里都会围上来一群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体验俺那曼妙的仙音。渐渐地,等到他们学习俺的家乡话略有所成的时候,俺也吸取了他们的精华,普通话已经讲的比他们谁都利落了,嘿嘿。
在大通铺般的军用帐篷里住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现在想起来――瓦靠,居然没有空调!那么热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啊~~~~),父母的单位开始组织自力更生搭建地震棚了。这次是自己做砖,用泥巴和着稻草拌匀、浇在预先准备好的木板模子里,然后放到大太阳底下晒干、卸下周围的木板、一块“砖”就算做好了。玩泥巴可是我们这些半大不小孩子们最爱干的了,大家纷纷帮助(?)家里大人施工,很快楼前马路两侧就搭起了密密麻麻的自建地震棚。但似乎地方不太够,楼里的人不可能都各建自己的棚子阿......没关系,俺们这里是中国火车的原创地,别的没有、要说火车,俺们这里可是太多了――而且全是国内最先进的车型!呵呵。于是单位头头恩准、一些停靠在试验场里面的卧铺实验车变成了最高级的地震棚。不过俺运气不佳,没摊上住“大火车”的待遇,仍旧住在自制的窝棚里;看着俺无法隐藏的失望(不知道为啥、俺居然忘记自己坐过海轮也坐过火车了,死活认定从没见过火车,故而及其执著地想要过“铁路生活”),父亲同事中一位好心的阿姨答应带我们几个去看看火车!那年头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没有许可还是不许进入单位的。我们一群小小子就战战兢兢地排队跟着阿姨去“过干瘾”了。感觉走了好远好远好久好久,终于看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两根铁轨,我们都欢呼雀跃着见识这平生首见(?)的壮观。沿着铁轨又走了好一会儿,铁轨越来越多、继而一列列绿色的钢铁长龙出现在眼前。我们都发出由衷的赞美――“好大阿、好长啊”.....
阿姨上去不知和谁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打算招乎我们上去玩玩。谁料我们几个都胆怯地摇头――不去不去;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感觉,分明是在害怕上去就下不来、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估计阿姨到现在都会奇怪――这帮小子走那么老远过来看火车、怎么到了火车跟前却不敢上去了呢?......呵呵呵呵,小孩子的心情,也许是大人永远无法捉摸的吧!
结果我们就没看成火车。至今都在遗憾。
有一次和娘子说起这桩往事,娘子很傲气地说――切、我当时就住在火车地震棚里呢!羡慕死你~~~~~~果然让俺郁闷了个半死――当初要是勇敢点上去了,说不定还能早几年认识娘子呢?如今只有被嘲笑的份了.....唉!
一直扒着窗口大叫:这不是火车.我要坐的是,旁边道上的绿皮客车.
自从被母亲把衣服上的口袋都剪掉以后,链接出处,我就再也没机会玩泥巴了,上幼儿园不许玩,下幼儿园有保姆天天接送,也不能玩。。。
长大以后还能有些共同的回忆。
让人羡慕。
算起来,你弟弟莫非是计划生育后超生的?...
这六一征文是去年的呢。。。然后看了一下你的注册时间,竟然是2003年。倒。
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们去世早。哥哥是两岁就送到另一城市的外婆家,结果是和父母感情疏远,所以等母亲又想把我送到外婆那里去的时候,父亲说,已经丢掉了一个儿子,不能再把女儿也丢掉了。
但父母工作极忙,我只好上幼儿园了,也因此,我也就有了三个小保姆带我一个人的经历。那时候小,不在乎,只要有人跟我玩就好了。
你在家,有老太太,有弟弟,也可以玩得很快活的。那种快活与在幼儿园里,是不一样的。彼此都是无法被取代的经验和经历。
我弟弟是个小尾巴,抢在计划生育实行前几天出来的。
这个还是个马甲呢。你没看到我的最早的ID编号呢。从西西河开始流水那天,我就在这里泡着了。这个可不骗人。我一直等到科技版出现才浮出来的。
你不是有哥哥么?有什么好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