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六一征文】我是个幸福的孩子 (回忆我的幼儿园) -- 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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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六一征文】我是个幸福的孩子 (回忆我的幼儿园)

    今天转转文风,回忆我自己的幼儿园生活:)

    二十多年后,我又回到了幼儿园。这是有些始料不及的。

    一、

    我是个幸福的孩子,大家都这么说。

    出生的时候我的体重有十斤半,时值盛夏。一直以为自己很正常,直到某年在厦门日报头版上看到一条厦门妇幼保健院接生了特大宝宝、体重十二斤的新闻,惊愕这也算新闻,执报遍问同学,才知道正常宝宝体重一般是六七斤,于是恍然感知到自己的幸福-----母亲宁可自己难产,也要在我尚未来到这世上的时候,孕足我肉身的幸福。

    因为这种与生俱来的幸福,我一直很健康,虽然这种活蹦乱跳的健康无疑也让我少了很多更惹人“怜惜”的机会。------据说能够在年少的时候成为一个病娃娃,在日后适当的机会时不时缅怀一下,(最好是那种病得就活不成的,药吃了一屋子的),不单能疏导众人泛滥的善良、引发弱势关怀,也是种曾经流行的、黛玉式唯美情节派谈资,还可以为将来暗示自己为什么是个不寻常的人做点铺垫。有此结论是因为某段时间经常看到一些名人文字自诉童年得病少年自杀青年狂妄中年开悟老年将羽化而得。

    历史也证明,但凡名人,小的时候都似乎有点不健康-----心理上的或者生理上的。此例同时反证,必要条件的先天缺乏,我注定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命运被预先写得这么清楚,这让我在年少轻狂的时候或多或少有点郁闷。那感觉还有点象某天在饭局上,由某个朋友说自己不吃葱开始,一桌女友纷纷说起自己的忌口,轮到我,只能极为尴尬的说一句我好象没什么特别不吃的。于是遭到大家痛心疾首的批评:你怎么这么没个性!转而又是羡慕:你真有口福!!

    看来有些幸福是必须要以没个性来作为代价的。我既自归幸福一派,也就认了吧。

    当然,除了健康,我还天性乐观。到被踢进小学之前,我一直保持着兴高采烈的状态出现在幼儿园的每个角落,直到今天我还留恋着那时候幼儿园里“小燕子,穿花衣”的舞台剧。

    唯一让我的幸福有点尴尬的是,从小我好象就是略有点不走正道的孩子。特批进的幼儿园(那个年代一般人进幼儿园必须三岁以后),特批进的小学(那个年代是七岁才能入学),在那个文革结束后的年代,有点特殊在别人看来也算是件幸福的事,尽管我情愿把这种“特殊”归结于我五岁之前是个肥嘟嘟的小小妞,而不是因为上天早已经在我人生的命书上写下了亲缘浅薄四个字。一家四个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可能在一起过中秋节的现实没有影响到我成长以来的快乐,因为我只需要知道父亲爱我,母亲爱我,一年只有两次机会见到的兄长可能也在爱我,对于大家是否要在一个时间空间里爱我,我倒并不在乎。--------因为没时间在乎,我从小就很忙。

    作为从出生就注定了该是个幸福的孩子,七十年代后期,两岁的时候,我开始上幼儿园。三岁的时候,我开始背唐诗三百首。五岁的时候,我进了小学。我相信今天我想着重讲到的那三年幼儿园的生涯在我未来的临终记忆里也不会占到很大的比例,因为我现在还健康的活着,并且显而易见已经丧失了夭折的机会。但是,俗话既然说三岁看老,那么在我接下去要整理的我的幼儿园的回忆里,一定有些什么意义是势必会被彰显出来的。

    这一点我很肯定。

    也让我忧郁。

    -----------------------

    (各位看官,原先写到这里,就已经写不下去了。又看了一遍,还是写不下去。所以搁下,以后再说了。。。。。。)

    非(小声嘀咕着):征文有奖品吗?起码也应该发个纪念奖吧!

    (只见擎箭天使雪个无情的扔了个石头过来):好猫还如诗呢,你半篇文章就想拿奖品??回去写份思想检查先!

    • 家园 同为70年代的人 你比我幸福多了 我当时连幼儿园是什么都不知道
    • 家园 【六一征文】老服经历的唐山大地震

      从老家出来去和父母团员,刚到北京每一个礼拜,就赶上了唐山大地震。记得那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突然楼房摇动起来,还伴随着嘎拉拉、嘎拉拉的响动,窗框上的玻璃也是哐啷哐啷震个不停。要说还是老服他娘有经验,临危不乱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老服他爹、地震!快抱老服先走~~~~!”接着就是腾空的感觉.....被老爹用毛巾被裹起来就抱了走。咦?怎么这么怪异?原来服爹黑灯瞎火没看仔细,把当时还小小的老服头朝下拎着就出来啦......

      还好、俺家是一楼。最先冲出了门洞儿来到了门口的马路上。渐渐地大家都冲了出来。后来才知道震中居然不是北京,唐山几乎被夷平了,虽然俺还不懂,但大人们脸色都挺严峻的。其间又有几次余震袭来,结果单位上就开始给大伙儿搭地震棚了。

      一开始的地震棚,就是军用的大帐篷,里面都是双层的床铺,俺们那个年纪的孩子特别多,人人都吵着要住上层。大人们则现实得很,纷纷说服俺们还是下层安全云云......俺则是刚到北京不久,北京话还压跟不懂。到了这熙熙攘攘犹如集市般的地震棚,一时不知所措、一时好奇得要死。不过这种孤独感很快就被打破,让我惊奇的是大人们似乎都认识(好了不起啊、他们都认识那么多人;而我却只认识自己的爹娘....)。随即、大人们凑在一起交流,我们这些第二代也被大人们抱在腿上、揽在怀里、骑在肩头。他们的黑话我们自然无法理解、于是就开始了同龄人之间的沟通。别人还好,俺却是标准的“异类”。小朋友们听到俺嘴里突突突地冒出来的家乡话,没有不艳羡的――纷纷向家长询问这种外语的来历。很快、俺就成为野生动物园中珍稀野兽般的存在,走到哪里都会围上来一群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体验俺那曼妙的仙音。渐渐地,等到他们学习俺的家乡话略有所成的时候,俺也吸取了他们的精华,普通话已经讲的比他们谁都利落了,嘿嘿。

      在大通铺般的军用帐篷里住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现在想起来――瓦靠,居然没有空调!那么热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啊~~~~),父母的单位开始组织自力更生搭建地震棚了。这次是自己做砖,用泥巴和着稻草拌匀、浇在预先准备好的木板模子里,然后放到大太阳底下晒干、卸下周围的木板、一块“砖”就算做好了。玩泥巴可是我们这些半大不小孩子们最爱干的了,大家纷纷帮助(?)家里大人施工,很快楼前马路两侧就搭起了密密麻麻的自建地震棚。但似乎地方不太够,楼里的人不可能都各建自己的棚子阿......没关系,俺们这里是中国火车的原创地,别的没有、要说火车,俺们这里可是太多了――而且全是国内最先进的车型!呵呵。于是单位头头恩准、一些停靠在试验场里面的卧铺实验车变成了最高级的地震棚。不过俺运气不佳,没摊上住“大火车”的待遇,仍旧住在自制的窝棚里;看着俺无法隐藏的失望(不知道为啥、俺居然忘记自己坐过海轮也坐过火车了,死活认定从没见过火车,故而及其执著地想要过“铁路生活”),父亲同事中一位好心的阿姨答应带我们几个去看看火车!那年头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没有许可还是不许进入单位的。我们一群小小子就战战兢兢地排队跟着阿姨去“过干瘾”了。感觉走了好远好远好久好久,终于看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两根铁轨,我们都欢呼雀跃着见识这平生首见(?)的壮观。沿着铁轨又走了好一会儿,铁轨越来越多、继而一列列绿色的钢铁长龙出现在眼前。我们都发出由衷的赞美――“好大阿、好长啊”.....

      阿姨上去不知和谁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打算招乎我们上去玩玩。谁料我们几个都胆怯地摇头――不去不去;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感觉,分明是在害怕上去就下不来、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估计阿姨到现在都会奇怪――这帮小子走那么老远过来看火车、怎么到了火车跟前却不敢上去了呢?......呵呵呵呵,小孩子的心情,也许是大人永远无法捉摸的吧!

      结果我们就没看成火车。至今都在遗憾。

      有一次和娘子说起这桩往事,娘子很傲气地说――切、我当时就住在火车地震棚里呢!羡慕死你~~~~~~果然让俺郁闷了个半死――当初要是勇敢点上去了,说不定还能早几年认识娘子呢?如今只有被嘲笑的份了.....唉!

      元宝推荐:擎箭天使,
    • 家园 竟然有六一征文,就写写我弟弟吧

      一说到童年,我就会记起大院那几棵合欢树,也叫马缨花,开花时候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树荫下,两个小人儿在一边下着棋,一边小声地聊着什么。

      点看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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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是个好孩子,这么算起来,比我弟弟好像还是要大一点的。说起我弟弟来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就没有什么朋友,因为我们的家总是搬,上个小学,就折腾了3次。每次搬家之后,我弟弟都会很安静一会儿,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半年,因为他的小朋友一个也不见了。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安安静静的,真是有些让人心痛。(当然,当年的我不那么想,因为我的同学,我的朋友也一下子都没有了)好容易混熟了,有人到家里来借书看,来玩,甚至来吃饭(我姥姥家的传统)的时候。我们就又要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

      就这么搬阿搬的,我弟弟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了一米八四的个子。在此期间,他一共换了5个学校,搬了6次家。所以,数来数去,好像一共只有两个半小朋友。总算是保存了下来。

      一个是发小儿,那可真是发小了。两个家伙是一天出生的,相差一个半钟头。抱出来的时候还搞混了,好在我妈和他妈是多年的同事,自己的小家伙还是认得的。这次没有搞错,然后两个小家伙一起上幼儿园,一齐上小学,可惜上小学后只呆了半年,我们就搬家了。好在在妈妈的单位上还可以经常见。于是这两个家伙的友谊一直持续到高中。因为高中之后,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

      另外一个是我爸爸的同事的孩子,从来没有同学过,但是经常在一起玩,算起来也是个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只可惜后来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们还是很惋惜了一阵子。

      那半个是个女孩,阴差阳错的,我们搬家,她也搬家,结果我弟弟从小学开始的同学,就剩了这个女孩子。小的时候,经常来我们家下围棋。看着两个小不点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像模像样的打谱,下棋,的确有些怪异。后来大了,就不来我家玩了。但是见面打招呼还是有的,我上高中的时候,又一次跟弟弟一起出去,碰到那个女孩,竟然冲我们打招呼。呵呵,那可是在初中最最不得了的时候啊。我弟弟竟然一反常态的也回个招呼。只是声音很低,回家以后我问他说了什么,他说,还不是臭棋篓子。我们那个女孩给我们打招呼说了什么?他说,还不是悔棋精和他哥哥。我这才记起来他们之间从来是不称呼名字的,两个人见面,都很小声地叫一声。这才知道他们叫了十几年的招呼是什么。

      后来,后来那个女孩去了清华,不是因为学习好,是因为家里有背景。我弟弟报考的那年非常不走运,只差5分就可以再做同学了。

      也曾是青梅竹马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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