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简介】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陈平个人经历 -- 蜜饯
我走上科学的道路是和中国教育改革的道路联系在一起的.
1、科研大跃进的成功:我的中学时代
我参与中国政策改革的实验是从15岁开始的。我是上海格致中学的学生,上海1958年教改,要赶超英国。大跃进炼钢是失败的,但是科研大跃进是成功的。所有的中国科学:原子弹,氢弹,教育改革全是从58年开始的。而我们现在又回到了以前毛泽东反对过的教育体制,按照现在的教育方法,到博士研究生还做不了前沿的科学。而我在初中就做前沿的研究了。格致中学是以前英国办的学校,历史非常长。是上海三个实验中学之一。我们学校数学竞赛年年团体总分第一名,而且搞运动也很厉害。那时中学五年制实验班,我是年级工作组组长,就相当于团委副书记。所以我们实验班全区考试进来六个班的分班由我定。我提了一个建议,按考试进来的数学成绩分班。校长和教导主任都非常赞成,立即采取了我的意见把分好的班打乱了从来。我们班两年里,把从高中到大学一二年级的课程全部自修完毕。而且老师没有给我们解过一道题。我们的老师是上海数学竞赛的负责老师,对我一生影响很大,叫彭松海。我们班上的每个学生以前在各自的学校都是狂妄的不得了,进入一个班里以后就知道世界上有高手了。彭松海老师上第一堂课时,写了一个定理在黑板上证,刚讲完,就有一个学生马上举手说他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解出来,并立即写答案来。从那以后,彭老师再也不教书了,只给我们找题目做,我们也根本不做作业的,也不预习不做准备,就是把各国的题目都找来做。高考的时候,复习时只给学生一个review,把逻辑方法画下来而已。
2、遇到了最好的老师:在科大的日子。
到大学学习的时候,正好是62年,陈毅鼓吹要做原子弹。那时只有钱学森在中国科技大学实行淘汰制,我们进科大时是被华罗庚招进去的,在科大的全是研制原子弹的老师,亲自带我们。那时候科大的干部全部都是志愿军三大部下来的。我们的年级主任是志愿军司令部彭德怀的党支部书记,天天讲战势。我上科大的时候条件非常差:经常饿肚子,每天上完课之后,躺在床上不敢动,这样可以节约能量。有一次我们系一个女生,因为肚子饿,偷了一个窝头吃,被批判自杀。那时候一年级到三年级,每年夏天到秋天,从玉泉路,八宝山到天安门,大概要走二三个小时,我是赤脚的,没有鞋穿。你们现在条件比我们好多了,但有一条没有我们好,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从中学到大学我碰到了中国最好的老师,中国最优秀的政治家,革命家6。
3、在美国研究混沌:复杂的硕博旅程
1980年我到美国时,混沌刚刚开始变热。三个物理系的教授,加一个研究生,就是我,在一起讨论。那时候好多人都说混沌这个东西没什么意义。84年前普里高津还对混沌非常反感,认为那是个数学游戏,没有实际性的东西。他是做统计物理的大师,这混沌是雕虫小技嘛!到84年,他在布鲁塞尔的一个大弟子,叫尼葛瑞斯,从海洋冰层里面钻井钻出的岩石中,找到历史上温度变化的数据,从温度变化的数据算出有气象的混沌。当时打电话来告诉普里高津,他一听说跟实验有关系,立刻180度大转弯。那时候我做演化生物学做得非常好,是到了美国国防机密那一级的科研程度。普里高津叫我立刻放弃,说:你不是对经济感兴趣吗?你可不可以做一下经济混沌?那时候我的博士论文都可以开始写了,于是完全撒掉,立刻跳进去做。一下子从1984年做到现在,有二十年了。在这个领域里面我们就是世界上No.1,没有人可以跟我比,而且没有一个人是做理论的。到实验数据分析,到案例,到历史,全部做下来了。做这个东西的时候,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几乎以为死掉了。因为大多数人都不相信经济混沌会存在。大部分搞经济混沌的人都改了,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了下来。但是普里高津为了我坚持下来,也做了非常大的改变。我87年拿的博士学位,1989年,就为了我一个人,开了一个国际研讨会,让我做主持,我在开会时就组织了全世界的反主流派统一战线。那时候心理学家挑战主流派的那些人,像社会学家Wallerstein7,就是那一次会上认识的。然后所有的会,什么邀请,通通是我主持的,立刻在世界上打响。打响以后,普利高津就说我在物理系里面搞经济不合法,因为物理系里面搞生物学是合法的,搞经济是不合法的。就给了我两个choice:如果我成立一个新的研究所,他能找到钱,但我肯定当不了所长,人家管我,我肯定做不出东西来;第二个办法呢,把中心改名。于是,为了我一个人,把原来叫“普利高津统计力学和热力学中心”改名叫“统计力学和复杂性研究中心”。所以复杂性这个名字实际上就是这么取来的。
现在我们做复杂人,已经做到从神经网络,到语言,到主体。在2002年以前,我们做的事情只是应用物理学的技术解决经济学的问题。到2002年以后,我反转来报告普利高津,实际上我们发现经济学要远比生物学复杂,经济学要对物理学提出新的问题,我们实际上要建立一门新的学科,叫经济物理学。普里高津非常高兴,但他去年去世了。去年我在我们中心又做了一次报告,讨论更加激烈。我说经济物理学已经是不行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现在讨论问题实际上是把生物学引到经济学里面。所以我们大概要讨论一个学科bioeconophysics,生物经济物理学。然后到今年我发现还可以再跨一个学科,文化。为什么一个制度在有的国家里可以发展得很好,有的制度却不行?文化非常重要,我们当年做的就是个动态模型。所以至少我相信,做得好的话,我们可以整合,从我们当年非常简单的一个观察出发,我们要修正现代经济学的基本理论。而且还会改变原有物理学的范围。
陈平教授的简历
学历 工作简历 学术演讲
学 历
1968年毕业于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物理系。
1987年获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校区物理学博士。
导师:普里高津 (Ilya Prigogine) 教授,1977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非平衡态统计物理与耗散结构理论奠基人。跨学科的指导委员会包扩宇宙大爆炸模型和交通科学的创始者赫曼(Robert Herman)和两名经济学家:研究经济增长史的罗斯托(Walt Rostow)和研究货币指数的巴奈特(William Barnett)。
博士论文:非线性动力学与经济周期理论。
工作简历
1968-74,成都铁路分局电工。业余研究理论物理,科学技术史,和经济史。
1974-79,中国科学院合肥等离字体物理研究所研究受控热核反应。参与科技教育体制改革的讨论。
1979-80,合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近代物理系研究生。参与农业政策改革的讨论。
1980 年秋赴美国留学,1982年起师从普里高津研究非平衡物理学和非线性动力学及其在复杂系统包括生命,社会,和经济系统中的应用。
1988至今,先后任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校区普里高津统计力学与热力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和研究科学家。
1988-89,中国留美经济学会第三届会长。
1988-94,北京大学管理科学研究所副教授。
1999至今,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授。
学术讲演
曾应邀在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洛衫矶分校,南加州大学,布鲁塞尔大学,芝加哥大学,联邦储备银行圣路易分行,华盛顿大学,摩根.斯坦利公司研究部,罗马大学,莫斯科大学,中欧大学,法国国立高等研究院;中国科学院系统所,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所,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台北中华经济研究院,浙江大学,四川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福州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复旦大学,华东师范大学,西南交通大学,中山大学等单位讲学。并应邀在自组织系统国际研讨会,非平衡态物理国际研讨会,非线性动力学与演化经济学国际研讨会,美国经济控制论与经济动力学学会,美国系统工程学会,美国戈登科学会控制论与信息论分会,国际动力学与混沌理论年会,美国东部经济学会,美国西部经济学会,美国非线性动力学与计量经济学协会,美国经济学会等国际学术会议上作学术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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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不被人承认太久了,过度压抑,所以吹吹牛,自己给自己壮胆,此所谓,气可鼓不可泄也,呵呵。
不过看他东西有点无轨电车的味道。
是他开的一门面向文理各科的公选课的讲课纪录。
难免海阔天空了一点。
只是觉得他说话不严谨,在我看来,真正做学问的人,严谨是必不可少的。
感觉陈平有点大嘴巴,而且有点爱凭空臆想,如果私下里朋友聊天或在bbs灌水倒也没什么,但是在课堂上也这样,就有点误人子弟的味道了,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严谨的确很好,只是20岁出头的大学生爱听得还是那些解气的,就如同网上好多愤青。
要到一定程度,才会明白牛吹得再大,也还不过如此吧。
我的导师那年到深圳特区观光,街头巨大的横幅上八个大字看得导师赫然心惊: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导师看罢苦笑:这分明就是在说哲学这碗饭不要吃了么。
其实这并不是个人爱好问题,我还是要强调,我们并没有自己作出这样的选择,我们只是被这个时代所决定了。而我依然相信人们终究会知道,当他们高喊一切以技术(所谓实干)为核心的时候,被牺牲掉的究竟是什么。
大学时学波普尔和库恩的科学哲学,确有豁然开朗之感。同时也深感科学对于人类文明最重要的贡献,恐怕在于其先进的方法论,而非仅仅是技术上的进步。
只是不知道真正的人是什么样子。演讲和本人会有很大的区别。不可能从一个公共讲演上来判断一个人。
其实马克思使用哲学家一词时也是当成贬义词来用的,所以但问其真意,对于用词无须过分介怀。
在我看来,方法论是由特定的存在论(也就是本体论,但是本体论一词倍受侵染,所以用存在论以示区别)境域决定的,所以更为决定性的是存在论。
至于空谈,这个判断很难作。哲学是无法直接转化为技术或者生产力的,没有什么看上去的实效,如果你以技术的标准来衡量哲学,那么哲学本身的确就是空谈。所以,如果我们轻易地得出空谈的结论,也许会错失很多可贵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很赞同那句话。不过,我很愿意改变,只要说的有理。
总体上来说,感觉这人不是作学问的人,北大实际上可以用他到各地招募新生,我想,他的煽动性还是有的,年轻人没准头脑一热,就跟着去北大了(先声明一下,当年北大录取分数太低,俺丢不起这人,就没报)。
我想起小学的时候,特自满!考,什么加减乘除都会了,一元一次方程都会做,还知道有负数,更关键的是毕业考可是满分啊,那还要上中学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