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嘉木读诗--无衣 -- 南方有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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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想起一些旧事

曾经和一个同学很长时间失去音信,结果在他结婚前又联系上了,他的蜜月旅行就有一站选在我那里。几年不见,第一个晚上我俩一人手把一瓶啤酒,海阔天空,谈经历,谈感受,不知不觉间天亮了。第二晚,因次日他们小两口要乘飞机走,说好别聊的太晚,还是人手一只啤酒,闲谈,不经意间又到清晨5点多。连续两天熬夜,实在吃不消,休息了一个小时,我又爬起来送他们去机场。

连续两夜的长谈,让我们有了一起做点事情的想法。从那之后,一直合作至今。

后来,每次电话中寥寥几句,先说完公事,然后是闲聊,结果搞得他的太太很气愤,开始怀疑我们是断背。我们都说非也!他太太是极有智慧的人,他只说了一次,他太太就相信我们是正常的,只是思维上有些不同寻常而已。

其实,我们之间的交流,大多是各自的梦想而已,但是听者看来多是梦呓。幸好,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处之泰然。

现在想来,那两个长夜漫谈,因共鸣产生的那种感觉,还是让我觉得自己幸运、欣慰。海内存知己,不过如此。

家园 管鲍之交是有的

桃园结义,无论如何恐难说是断背之情。

今世之事,我也见过。

家园 阿壳有位好朋友,

同班同学,本科即是室友,研究生时住二人间,两人早早就说好同住,所以他们两个基本等于在学校同居了七年,一起做研究,发论文,一起申请出国,去了不同的学校,现打起电话来,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当年阿壳洗澡回来发现没皮带,问这位朋友有皮带么?这位朋友立即从自己腰间把皮带抽出来给阿壳说,有!----所以我常称他们两是一根皮带的交情,呵呵。结婚的时候,他们两也互为伴郎。

这位朋友的妻子和我也是好朋友,当年在学校我们四个就经常一起活动。我来美国读书,和他妻子在LA一起租房子住(他和阿壳都在其他城市),他们两个假期来LA看我们,两个大男生系着花围裙一起下厨做菜给我们两吃,看他们两一个洗菜,一个切菜,配合地好不默契,我和他妻子两个就抱着啤酒在旁边边看边笑。

我和他妻子经常和他两说,你们俩同居的时间比和各自LP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我觉得他们这份感情很难得,友情?知己?同袍?无所谓怎么称呼----人的感情是有不同切面的,爱人或者说婚姻等满足的可能只是比例较大的一个面而已,阿壳和那位朋友之间的知心是我不能替代也无法提供的,就像我和西西河里诸位朋友的交流也是阿壳不能替的一样,呵呵。

家园 人生有这么一个朋友很不容易,花
家园 拜读过您的大作,给您送花
家园 友情再深,也是无法替代爱情的

同样,爱情、亲情、友情,都是互不能替代的。他们的本质属性根本就不同,不能放在一起比较。不是一类的东西放在一起比较,就是关公战秦琼了。

这是我一家之言,胡乱说说。

引申说来,想到女友与母亲落水先救谁的问题,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逻辑前提有问题了。

--------------之前是胡说八道的分界线---------

阿壳有一个交心的朋友是他的幸运,也是嘉木的幸运。男子从小就被教育、暗示要坚强、能担当,有一些话是不好跟亲人、爱人讲的。阿壳有个朋友可以交流,是件十分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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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最美的花最先凋谢,这是宿命

90年代初,农狗20出头,在一个学校教书,曾经独行至基督教堂,恰逢复活节,有一神父正向大家介绍耶稣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复活。他说:人世间的罪恶太多,必须要有一头最洁白羔羊的血在祭坛上来洗净,而上帝是仁慈的,他选择了自己的儿子来作这羔羊。那么为什么要复活,那是因为世界是上帝创造的,所以上帝和他的儿子都不受这世界法则的约束。

农狗大悟:原来忠臣贤者来这世界,本来就是来受罪的,岳飞、文天祥都是这世界最好的英雄,但最美的花朵总是要最先凋谢,因为这是宿命啊。

续:曾经和好友聊及此论,朋友奇怪:按理说能明白这层的人往往会变得穷凶极恶,你为什么没有变呢?农狗回答:那是因为我不是那洁白的羔羊,不是最美的花朵,只是一普通人罢了。

家园 同穿一件衣服在贫困地区很常见的

直到解放后 20多 年,陕西山沟里的一些穷困人家还一家人共一条棉裤呢。(事见《我的父亲邓小平 “文革岁月”》第二十章。原文为“解放20年了,还是人无厕所猪无圈。安塞、米脂一带有的地方一家人只有一条棉裤一床棉被。平时吃糠咽菜不算什么,春天一到就没粮了,国家每年都要发两次救济粮和一次救济款。”)

你问一条棉裤怎么穿?无他,冬天的时候大家都挤在一个炕上。尽量减少出门。只有出门的那个人才穿棉裤。

古代的物质缺乏程度和赤贫程度是很多现在坐在书斋里的人无法理解的。所以很多在古代人看来并无任何问题的文字和行为,由于时代和环境的不同而被误解为性取向的问题。也算是郢书燕悦的一种表现吧。

家园 诗经里头的战士大多是国
家园 诗经里头的战士大多是国人

国人就是住要国都里头的居民。

写诗的则是贵族,这两类人,断乎是不会没有衣服穿的。

当然,小小斗嘴。

同性恋这种事情无代无之。

便是男性之纯友谊,偶尔也有性的意味。断背山两位,本来何尝是同性恋,情境使之然也。

家园 《风》大多是民谣

这首战歌作于何时已不可考。秦的祖先在商周两代都是王室的战将。而周室东迁后,靠一族之力恢复故土的也是秦室。不少人猜测该诗是坐于周室东迁,秦族受命夺回故土时。又或者更早的周宣王时,秦仲及子庄公率军为周室破西戎时所作。

该诗显然不是富贵之人所作。“无衣”、“无裳”之类应是实指。(当然,像有些古注家那样反过来理解,认为这是讥刺,那么亦可理解为士兵在抱怨。这其实在某些历史阶段也是事实。历史上某些“官军”还衣不蔽体,犹如乞丐呢。呵呵。)

宣王时秦仲不过是大夫。秦族首领到平王时才因救驾有功而封为诸侯。而当时这片封地的绝大部分还在异族侵略者手中。无论是宣王还是平王,秦族都称不上富裕。

所以无论这首诗的作者是谁,恐怕都不能和一般的富有的贵族相提并论的。

家园 诗经三百

准而言之,并非民谣。而是贵族参与政治所制造出来的政治工具。

看起来很单纯很天真,其实正常里头的水都很深啊。

中国是个政治早熟的文明国度。文艺的任何领域都有过度政治化的倾向,不惟是诗歌,便是音乐,也不例外。

春秋时代的士兵和中国以后的官兵是不一样的。

春秋之士兵,基本依附一个小城邑,当时之出兵,是按照井田制,有定额的。

有多少田,出多少人,财政支付上并不成为问题。没衣服穿是不大可能的。

当然了,衣服破了旧了,也能宽泛的称之为无衣。

而中国大一统之后,反而成了大大问题,因为兵太多了,又都归于中央。

所以呢,一旦经济运作不灵,没衣服穿是正常的。僧多粥少嘛。

家园 花农民兄的没有变,呵呵。

最美的花最先凋谢,走得最急的是最美的时光

----或也是这样的宿命让我们有去趋近完美的动力和努力。

因为我不是那洁白的羔羊,不是最美的花朵,只是一普通人罢了。

----me,too。

家园 花嘉木的肝胆侠气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说来惭愧,最先听得这一句是在“我的团长我的团”里。之后每读一遍都觉得心里莫名的翻江倒海盈盈袅袅,就是说不明道不白是什么情绪滋味。

嘉木此文虽是有感于其他而发,于我确是真正的解了一个惑,原来那些情绪滋味不过嘉木所阐释的知,信,诚,勇。

在我看来友情有时是比爱情更伟大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家园 过了吧?

《雅》、《颂》是庙堂之乐,这个大家没有异议,但《风》毕竟大多数算民谣,如果强要说成“贵族参与政治所制造出来的政治工具”,那《伐檀》、《硕鼠》怎么解释为贵族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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