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若兰在大学里听到的一些趣闻1 -- 淡紫若兰
若兰在大学主修自控,分支方向是飞行器控制与导航,惭愧的是若兰始终就对这个东西压根不感兴趣,从小若兰的性格就是:喜欢的,不食不眠也要做出来,不喜欢的,对不起,后面放八条狼狗也不管用,所以大学没有毕业是很正常的,专业科目几乎科科不及格啊……
不过这个不妨碍在大学里听课的时候听到有些小道消息,其实严格说来应该算是调侃,真伪无从考证,但当时大家都是很喜欢听的,毕竟这要比那些枯燥的公式、换算什么的有趣的多了。
现在很多人在大骂中国大学教育开始下滑,平心而论这个的确是部分事实,但是说它是部分事实的原因是我觉得现在的学生不安分于学问(当然,也包括一些教授)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用我一个同学的话说:以前在走廊里吵架的,有不少的时候是因为几个人共用计算机的时候一个人自作主张把另外一个人“占地方”的linux系统咔嚓了装上了自己的东西,被咔嚓的哥们那自然是一股无名业火……可现在,不少学生在走廊里吵架可能更多是因为别人用了自己的游戏帐号玩游戏……
这个……恐怕都有道理,就没什么可讨论的了。
不过念了这个专业,再不喜欢,也有了一种情结,用我一个同门师妹的话说,虽然现在干的工作和大学专业基本不相干,可是每次看到现场直播发射卫星,发射载人火箭,两只手都满是汗水……
扯远了,我想说的是在大学里还有实习的时候听到的一些趣闻趣事,怎么扯到大学教育。拽回来拽回来。
当年有个给我们授课的黄教授,就是我们最喜欢的教授之一,因为他善于讲笑话。
很多时候,严格说他说的不完全是笑话,只是他的讲述风格很别致,您看过郭德纲的相声没有?郭德纲先生很少在台上挤眉弄眼逗观众,但是底下的观众就是笑得肚皮都要破掉,其实讲笑话说相声,最重要的是让听众进入情节,然后一举手一投足就能让人会心,在网上曾经看过日本的所谓相声,语言咱的确是听不懂,可是看了半天,怎么感觉怎么就是两个张牙舞爪在做肢体动作的跳梁小丑……
文化差距吧,这个。
我们的黄教授就是这样一个让底下的学生笑得死去活来恨不得钻桌子的主,最主要的是他在讲台上从来不笑,他越不笑,下面的学生们反而更要笑到抽筋。
有一次在台上讲完一个问题,黄教授看看下面的学生有点昏昏欲睡,说你们这样不行啊,做学问做东西都是不能马虎的,否则会出大问题的,比如说咱们的某次火箭发射,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问题导致了大大的灾难,像你们这样迷迷糊糊是不行的。
哎,他一说这个,底下的学生立马精神了,不精神的也被周围的同学捅醒了,大家心里都知道,老黄又要抖包袱了。
老黄不慌不忙(事后有同学的描述是他喝了口水,若兰个人认为不是,因为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先生从来没有带水的习惯),有一年哪,咱们的某次发射,内部的两位技术人员就犯了一个小迷糊……
(具体的话我是记不清了,若兰将就着写,您将就着看)
这两位犯的什么错呢?其实说穿了就是一句话,您立刻就明白了:他们把某个传感器(或者类似的采集设备)装反了!
而这个东西太要命了,这个是采集飞行姿态数据的!
大家都知道,飞行器在天上,飞行姿态的采集控制是多么重要,没记错的话萨苏大人曾经在某篇文章里提到了老毛子飞机设计的缺德,自动驾驶仪的某个插口正反都能插,然后有马大哈在连接的时候就把插口来个反向,直接导致飞机进入自动驾驶之后立刻变了蝴蝶,最后就是悲剧导致飞机失事的一段故事。而这个元件的反向则更简单:它告诉系统我们偏左了,可其实偏的方向是右,电脑可没有人耳朵这个功能,它忠实地按照给出的数据进行纠正,那结果,自然也就是越纠正越离谱了。
于是应该一飞冲天的大家伙就变了钻地龙,这就很正常了。
这算不上喜剧,黄先生点睛的地方在后面:
“这两位呢,国家很厚道,给他们找了很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所以他们有很长的反省时间……”
这个连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哄堂大笑。
黄先生绷着脸就是不笑,等下面渐渐平息了,继续讲课,插曲告一段落。
不过,学生也都精神了,至少精神了一段时间。
若兰的语言和表述能力很苍白,没法复现当时的情况,以及黄先生的那种……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但也不是都这么沉重的,甚至更多数的时候说的是比较轻松的事情。
比如说,他说有几次,俄罗斯专家来做技术交流什么的,散会之后会拽住某个中方人员:xx,我这里有个东西,xxx人民币卖给你,你看怎么样?
一伸手:就是激光陀螺或者其他的玩意儿……
某先生笑笑不说话。
过后和自己人说:他这个型号还要拿来卖钱,真是缺钱了啊……
想起血色浪漫里,钟跃民对付那个,什么卫东来着?
话说回来,再说一个算是比较沉重的话题。
是不是黄先生说的我已忘记了,当时上课的先生说的是朝鲜学者造访的事,友好交流之后,校方组织了参观旅游等活动,最后还为每位来访学者准备了一些纪念品。
后来就有对方的教授来谈话:
这个,能不能按照价格,给我们换成大米?
也许是我记错了,不过在我的印象里,教室里除了零零落落的轻笑之外,很安静。
若兰坐在教室的后几排,但若兰的视力很好,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当时教授的表情。
也许,应该是一种惺惺相惜和莫名悲哀的情绪,在他的心里吧。
完。
PS:提起这个激光陀螺想起了在导弹研究所实习的事情。突然想起来某研究员说的事情或许正好和萨苏那个中国导弹潜艇的文章有些契合。萨苏说的大多是他亲密接触的事实,若兰可只能根据这些传言来拼图了。也许,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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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别人憋出来了,这可不是若兰的本意啊。
多写写,会给你捧场送花。
我也是学自控的,仪表测试,你是南航北航,西工大里哪一所的?
我并不是你说的这些大学里的一所的,我是在东北老家上的大学。
惭愧,我会尽力。
专业很接近了
只是兄弟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这个怎么说呢。
补充一下:传感器的使用方式,正反甚至方向都是极其重要的,比如用电偶测形变的时候要沿着形变的方向而不能沿着形变折出来的棱。
当然我现在是专业程序猿,控制的东西也就记得这一点点了。
^8^
我也是学仪表的,学名测控技术与仪器,实际最后还是单片机和C之类的东西。
我并没有专业的知识,希望老兄给大家解释一下。
那时候用的最多的是单片机
上班摸鱼不能多说,简单回忆一下,有错还请高人指正:
测形变的方法,简单的大概有电偶和压电陶瓷之类。
假设一条要测量形变的东西,表示为== 折了以后就成了LL
1。电偶就是一对导电的电阻,用!!的方式垂直于形变方向贴上
2。压点陶瓷也是一样的贴法
电偶的原理就是形变导致电阻变化,因为导线比较细,所以可以测比较大的形变,但是精确度不高
压电陶瓷大原理是形变导致压电陶瓷两端产生电压差,但是陶瓷较硬,所以只能测小形变,但是精确度高。
还有最重要的的共同点:
如果顺着形变方向贴而不是垂直着贴,电偶就只是由! ! 变成了!!而已,两条导线凑得近一点,不会导致电阻变化,对于传感器的输出来说,就是没有形变,
压电陶瓷如果贴歪了,它产生电位差的地方也不一样了(或者就是在该有电位差的地方没有了),测量就达不到目的了。
另外还有用线圈测磁场的,方向也是同样重要,上过高中理科的都应该知道导体要切割辞感线才会有电流,方向错了可是测不出来地。
大致如此。当年传感器是唯一一门英语授课的专业课,结果我英文很OK,传感器很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