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 -- 陈郢客
正在看毛泽东传,翻来覆去地在看第一、二章,就是想知道伟人的学生时代的真实情形,谢谢。
说实话,重新认识毛泽东已有两三年了吧。 以前被二共宣传认为wg是错,建国后所有黑锅都是他的原因,现在看,2共太恶心!可以这么说,余于近世独服毛润之!
女侠也不见了,祝她安康喜乐。
这个斗争的循环是指“帝国主义及其反动派”的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再斗争的实质。
是革命者的胜利,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革命的成功是需要千千万万的小的胜利累积起来的。
就从这一件事就可看出至少在国学范围内,毛也不愧大家,回复得十分精彩。
事情大略是傅作为参政员访延安,毛恭维他是五四先行者,他对毛说:我们是陈胜吴广,你们才是刘项。于是毛用一首唐诗回复,内容如下:
遵嘱写了数字,不像样子,聊作纪念。今日闻陈胜、吴广之说,未免过谦,故述唐人诗以广之。
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烬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唐人咏史一首书呈孟真先生
毛泽东
光干不思考不行,光思考不干也不行。学管理,其实毛是一个极好的案例
这段话对于理解主席对于知识分子与人民,知识与实践,革命与文革关系都很有价值,提供到河里大家看看。
一切学校和学科(小学、中学、大学、军事学校、医学院校、文艺院校以及其他学校例如党校、新闻学校、外语学校、外交学校等等,学科包(括)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及二者的常识)都应当这样办。分步骤地有准备地一律下楼出院,到工厂去,到农村去,同工人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学工学农,读书。工读比例最好一半对一半,最多是四比六。因此读书的部分要大减。书是要读的,但读多了是害死人的。师生一律平等,放下架子,教学相长。随时总结经验,纠正错误。许多无用的书,只应束之高阁。就像过去废止读五经四书,读二十四史,读诸子百家,读无穷的文集和选集一样,革命反而胜利了。譬如共产党人和我们的军事干部,一字不识和稍识几字的占了百分之九十几,而多识一些字的,例如读过三几年中学,进过黄埔军校、云南讲武堂、苏联军事院校的,只有极少数,大学毕业生几乎一个也没有。所以有人说,共产党“无学有术”,而他则是“有学无术”。这话从形式上看来是有些对的。但从实质上看,则是完(全)错误。共产党人曾经进过二十几年的军事大学和革命大学(即二十几年的战争与革命),而那些大学教授和大学生们只会啃书本(这是一项比较最容易的工作),他们一不会打仗,二不会革命,三不会做工,四不会耕田。他们的知识贫乏得很,讲起这些来,一窍不通。他们中的很多人确有一项学问,就是反共反人民反革命,至今还是如此。他们也有“术”,就是反革命的方法。所以我常说,知识分子和工农分子比较起来是最没有学问的人。他们不自惭形秽,整天从书本到书本,从概念到概念。如此下去,除了干反革命,搞资产阶级复辟,培养修正主义分子以外,其他一样也不会。一些从事过一二次四清运动,从工人农民那里取了经回来的人,他们自愧不如,有了革命干劲,这就好了。唐人诗云:“竹帛烟销帝业虚,山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烬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有同志说:“学问少的打倒学问多的,年纪小的打倒年纪大的”,这是古今一条规律。经、史、子、集成了汗牛充栋,浩如烟海的状况,就宣告它自己的灭亡,只有几十万分之一的人还去理它,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有那回事,这是一大解放,不胜谢天谢地之至。因此学校一律要搬到工厂和农村去,一律实行半工半读,当然要分步骤,要分批分期,但是一定要去,不去就解散这类学校,以免贻患无穷。
关于“无学有术”与“有学无术”的对比,历史上还有段典故也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清末四大能臣,时人评价是“岑春煊不学无术,袁世凯有术无学,张之洞有学无术,端方有学有术”。他们的历史结局大家都能看到了:端方号称有学有术,结果是为官时功业最少,临危受命四川总督面对保路运动举止失措,最后身首异处。张之洞有学无术,湖广总督实绩上汉阳铁厂和湖北新军也算差强人意,立言上成就其实也高于端方,此人去世早运气较好,没有接受满清灭亡的考验,不过猜想以其能力水平,面对大势也无能为力,无非是退隐或者殉葬两个结局罢了。岑春煊说是不学无术,但是在戊戌变法、庚子之乱、预备立宪乃至满清灭亡等大事件中都是潮头人物而能保全自身,二次革命和护国护法中甚至成为领袖人物-虽然更多是名义上的,也能看出其水平。特别有趣的是原先预定的要去平定保路运动的四川总督正是他,可是他看到军队和后勤不满足条件解决不去,这就比后来不做准备就去背锅的端方高明许多了。至于有术无学袁世凯,现在已经公认是在满清到民国转折乃至革命中有重要作用的了。如果不是逆历史潮流称帝,有想法,有手段的袁世凯评价会高许多。
由此看来,至少在风云激荡的大变局时代,踏实做事,实践出真知的“有术”比死抱书本,故作清高的“有学”要有价值得多,不论对于个人还是历史大局都是如此。由此理解主席对傅斯年那个表面自谦骨子里暗含讽刺的比喻,实在回复的非常得体巧妙啊
没有像毛那样早已准备从底层做起,只好拐到学术方向,但学术方向他其实也不是大才,过于偏政治了,所以又转往主要以科学行政为主,如鱼得水。
与郭沫若比较,学术方面傅不如,但做院长,郭不如傅。
傅还是有点政治眼光的,知道自己搞不下去。自比陈吴,以蒋毛比刘项,比得漂亮,合于双方关系(毛当时为五四恭维他来着),但毛居然挖掘出那首诗来,更是契合无比,非常精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指出傅的拘泥,可傅未能领会,但以得毛赠字自夸,格局小了。至于殉蒋,倒是他明白留在大陆他不会有用武之地。
后期的儒和早期的儒已经有很大差别。后期的儒很强调阶层:君臣,父子等等,和毛的人民英雄,人民创造历史,消除阶级的理念是有根本冲突的。
夏明翰成为毛泽东创办的湖南自修大学的第一批学员,后来为教员。
哪怕最后身先死,论造反精神和政治能力都不是五四学生能比的。倒反是49年于右任挽傅斯年的第一个评价可为的论:是子路,是颜回,是天下强者;为自由,为正义,为时代青年。也就是说,他做的成绩,多数是作为学生,在胡适这个老师的巨大影响和阴影做出的。他自己,感觉并不是能独立开创局面的人物。
回看傅斯年的闪光点,基本都在破上:五四,倒孔,倒宋,都是如此。在立上,就差强人意了。比如从有利于中国的现代化和工业化这个角度,我觉得郭沫若作为院长也比傅斯年强的。只说一点,郭沫若作为第一任中科院院长,58年向中央提议成立中国科技大学,这对于中国的理工基础研究可谓功德无量。作为文人的郭沫若能有此胸怀识见,那是远高于在英国学习了大量理科,回国却只开创个史语所的傅斯年的。
最后再吐槽一下,郭沫若给泼了许多污水,公德私德都好像很不堪。其实,胡适和傅斯年两师徒当年在北大对付旧派教授的手段,那才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特别是傅斯年对自己的恩师国文系主任马裕藻搞两面人,当面恭敬,背后写信给蒋梦麟让他赶快扫除马这个“患害”,这一点山东老乡的厚道尊师都没有了呀,对得起北大校花马钰吗。
1936年,主席在延安同美国记者斯诺谈话中,回忆1912年在该校读书时的情况时说:“我的下一个尝试上学的地方是省立第一中学。我花一块钱报了名,参加了入学考试,发榜时名列第一。这个学校很大,有很多学生,毕业生也不少。 ...” 当年校长符定一把毛泽东叫到校长室,上下五千年,纵横八千里,从各个方面“为难”这位乡下来的考生。出乎他所料的是,毛泽东从容对答,常出惊人之语。符定一取出纸、笔,又以命题作文试之。对此,毛泽东稍加沉吟,展纸挥毫,龙飞凤舞,一挥而就。符定一看罢这篇如行云流水、立马即成的文章赞叹不已。从此,他“认定毛泽东是一位可堪造就的大器之材,决心要好好地栽培”。
足步:作文,让老师发出“伟大之器”的预言
而他的一篇作文,又让他成为学生“明星”。他的这篇作文名为《商鞅徙木立信论》。这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毛泽东最早的文稿。原件现藏中央档案馆。
商鞅徙木立信论
吾读史至商鞅徙木立信一事,而叹吾国国民之愚也,而叹执政者之煞费苦心也,而叹数千年来民智之不开、国几蹈于沦亡之惨也。谓予不信,请罄其说。
...商鞅之法良法也。今试一披吾国四千余年之纪载,而求其利国福民伟大之政治家,商鞅不首屈一指乎?鞅当孝公之世,中原最鼎沸,战事正殷。举国疲劳,不堪言状。于是而欲战胜诸国,统一中原,不綦难哉?于是而变法之令出,其法惩奸宄以保人民之权利,务耕织以增进国民之富力,尚军功以树国威,孥贫怠以绝消耗。此诚我国从来未有之大政策,民何惮而不信?乃必徙木以立信者,吾于是知执政者之具费苦心也,吾于是知吾国国民之愚也,吾于是知数千年来民智黑闇、国几蹈于沦亡之惨境有由来也。...
主席的国文教员柳潜。这位前清秀才给了如此评语:“实切社会立论,目光如炬,落墨大方,恰似报笔,而义法亦入古。逆折而入,笔力挺拔。历观生作,练成一色文字,自是伟大之器,再加功候,吾不知其所至。力能扛鼎,积理宏富。有法律知识,具哲理思想,借题发挥,纯以唱叹之笔出之,是为压题(点题)法,至推论商君之法为从来未有之大政策,言之凿凿,绝无浮烟涨墨绕其笔端,是有功于社会文字。”由此,柳潜得出结论:作者“才气过人,前途不可限量”。
在一中,十九岁的毛泽东“巧遇”一部书,让他的人生之路又发生转折。国文教员胡汝霖,清末进士,曾经担任过县令。由于为人耿直,清正廉洁,看不惯封建官场的腐败,遂弃官从教。他藏有一部《御批历代通鉴辑览》。乾隆皇帝下令修《四库全书》时,决定出一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的删节本,定名为《通鉴辑览》。乾隆在该书上的800多条批注和所作序言汇集起来,《御批历代资治通鉴》,成为主席最爱读的一部书,一生中通读了17遍,直至临终前不久还在读。主席一生中没有读过大学,也没有留过洋,他的治国方略,受这部书的影响是很深的。
主席回忆自己离开一中情景时说:“我不喜欢第一中学。它的课程太少而规则繁琐。并且,在我读过《御批历代通鉴辑览》以后,我断定还是单独求学的好。六个月后,我离开学校。”应该说,主席在一中是“得宠”的,校方重视,老师喜欢,同学钦佩,可他一旦发现有更好的学习途径时,便义无反顾地弃旧拥新。
1925年,做了高官的符定一回长沙省亲,在一位时任省府秘书长亲戚家中看到当局逮捕毛泽东的密电,他当即说道:“你们不要抓他,他将来的成就会在你我之上。”力保毛泽东出险。
1949年10月,主席邀请他的好同学周世钊,到北京中南海家中作客时,又问到柳潜,再一次强调说:“柳先生对我帮助和鼓励很大”,“是位教育家”,并请周世钊回湖南后,帮助打听他这位阔别30多年的先生,并代他进行慰问。还说,如果柳先生不在人世,请周世钊打听柳先生的夫人及其后人,如有生活困难,代他进行帮助。这也是中华民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美德,在主席身上的集中体现。
柳潜年仅52岁就因病去世了。2005年6月,长沙市一中经过多方查寻,在柳潜的故乡湘阴县三塘乡岳云村发现了柳潜的墓碑。柳潜的一生,怀才不遇,境遇坎坷,但柳潜以其识才的慧眼、爱才的胸怀发现和培养了毛泽东的“伟大之器”,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了光辉的一笔。http://art.people.com.cn/n/2013/0916/c206244-2293267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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