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一个造反司令的人生浮沉──观察文革的独特视角 -- 潇洒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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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对不起,不太熟悉。
家园 对不起,不太熟悉。
家园 游司令自述之二:造反组织中的勤务员

文革时期,造反组织内部职务设置花样繁多,有的名称对于不知底细的后人来说可谓莫名其妙。比如,在一些造反派编印小报上有关“勤务员”的称呼,后人大多以为是一个小角色。游司令告诉我:在造反组织中,勤务员这一级就是最高领导层。为了与走资派那些“做官当老爷”的职务称呼相区别,我们都用了毛主席关于做”人民的勤务员”的说法,把组织当中的负责人称为勤务员,并根据地位高低依次编号为一号勤务员、二号勤务员……,我就当过红旗造反组织的三号勤务员,负责工人纠察队的工作。我被称为司令,是在成立武斗司令部以后。革委会成立后,勤务员这个称呼逐渐被提及很少了,派头头都喜欢别人喊他“主任长、主任短”的了。

家园 四川武斗的大会战──“武装支泸”

游司令在文革时参与了非常有名的“武装支泸”会战。现在,很多人都不晓得这回事了。这里介绍一下:这是1967年7月~1968年7月间,由刘结庭、张西挺策划、四川省帮派头头王茂聚、郭林川调动大批外地武斗人员,在四川泸州进行的旨在消灭对立派组织的一系列大规模武斗事件和流血惨案。泸州是四川“文革”的重灾区。在上海“一月夺权风暴”的影响下, 1967年1月22日,本市“造反派”组织夺取各级党、政、财、文大权。部分领导人被关押、批斗。

2月初,驻泸部队奉命执行三支(支左、支工、支农)两军(军管、军训)工作。2月19日,成都军区用飞机在泸散发中央军委8条命令的传单,随即,驻军和公安机关逮捕本市部分群众组织头头。在随后的反“二月逆流”的风潮中,泸州群众组织因为权力分配、军队支一派、打一派的影响,逐渐正式分化为两大派。

1967年7月以后,四川相互对立的两大派群众造反组织,为争当“左派”、“核心”、争夺领导权,不惜兵戎相见,武斗战火遍及全省。7月6日,泸州两大派群众组织首次在城内进行武斗。双方主要使用钢钎、大刀、长矛、棍棒等群起殴斗。武斗持续数日,死伤多人。随即,在“文攻武卫”的口号下,两派组织开始强夺、哄抢军队和民兵的武器,组织大批武斗队伍,为进行大规模武斗做武器准备。

7月18日,宜宾地区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负责人王茂聚发动第一次“武装支泸”,组织外地大批武斗人员赴泸州,武斗骤然升级。双方使用从部队和民兵武器库抢来的步枪、冲锋枪、轻、重机枪和火箭筒等现代化武器进行“战斗”,持续数月,造成大批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著名文物景点钟鼓楼被火箭弹击中焚毁。

9月5日,四川省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副组长刘结挺、成员张西挺及宜宾地革筹负责人王茂聚、郭林川再次组织“武装支泸”,调集成、渝两市和宜宾地区18个县、市武斗人员数万名,由王茂聚亲自指挥,陆续抵达泸州“参战”,武斗规模更大,波及泸、纳、合等县。

此次武斗使用了尚未装备部队的步枪、机枪等新式武器,动用了迫击炮、无后座力炮等重武器。城区及附近郊区工厂停产、商店关门、交通断绝,一些建筑物被毁,一些居民被流弹击中,双方人员伤重。

1968年3月3日,泸州市两派组织再次发生激烈武斗。两派武斗人员隔长江、沱江对战,枪、炮互射,相持不下。4月8日,泸州人民北路百货站库房被流弹击中烧毁,,一些建筑物和大批物资被毁,经济损失达227万余元。

1968年3月,中央文革在北京空军政治学院召集四川省的主要负责人和各大派组织的头头办学习班。3月15日,会议做出决定,严厉批评了五十四军和“八· 一五”派,对成都的“红成”派和川大“八·二六”派也提出了指责。该精神被称为“三·一五”指示。4月27日,周恩来再次传达毛的“最高指示”,“叫反到底不要翘尾巴”。后称之为“四·二七”指示。由此,在北京学习班的刘结挺和张西挺决心在四川有恃无恐的大干一场,并向中央表示,要“彻底解决四川的武斗问题”。随即,刘、张指派邓兴国回川,传达其 “打下中江,收复蓬溪,稳住潼南,打回南充”的方针。在实现打中江的目标后,7月4日,刘、张、王、郭发动第三次“武装支泸”。调集数十个县、市的武斗人员,配备无线电台和各种新式武器,四路齐发,水陆并进,围攻泸城。

7月28日,城郊大驿坝1163油漆仓库被炮弹击中起火,损失32万余元。经过这次大规模武斗,一派被赶走,泸州为另一派所控制。但市区及泸、纳、合、叙、蔺等县武斗仍断续进行,并未停息。

1968年7月23日,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联名发出布告,重申严禁武斗,命令人民解放军采取强制措施,坚决制止武斗。31日,驻泸部队2300余人在城区进行武装游行,大张旗鼓地宣传中央“7·23布告”。接着,部队先后派出宣传队1886个、5400人次,宣传中央指示;举办学习班32期,集训武斗人员1000余人;收缴各种枪1407支、炮17门、枪弹12万发、人民币10多万元及部分炮弹、物资.

至8月底,市区武斗基本停息,武斗工事基本被拆除,武斗人员大部分被遣返原单位。

12月25日,中央下达对《关于解决四川省当前若干问题的报告》的批示,严厉批评四川武斗,点名批判刘、张、王、郭等人。随即指令泸州两大派群众造反组织头头到北京学习班学习,彻底解决泸州地区武斗问题。

至1970年2月6日,古蔺县两派在该县轿子顶的武斗停止,全区武斗始告平息。

泸州武斗造成的损失无法一一统计。仅三次“武装支泸”即打死2000多人、打伤16000多人(内8000余人致残),非法动用国家资金3亿多元、粮食6840万余斤,损失汽车1000多辆和大批物资。

泸州是“文革”武斗的“重灾区”,前后持续3年零7个月,使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遭受巨大损失。尤其泸州市区,武斗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损失最重。

在“武装支泸”中,刘、张、王、郭竟然组织人马,“随军拍摄”了纪录片《突破口上红旗飘》,第二次武装支泸中,影片记录了武斗队员进攻之前的宣誓场面,进攻场面,双方进行武斗大战的场面,有武斗死者的尸体,王茂聚为武斗死者送花圈的场景,以及9月4日市钟鼓楼在武斗中被击中后燃烧的场面。“武装支泸”的材料及纪录片《突破口上红旗飘》被人送到北京,引起中央文革大怒。在1969年8月京西宾馆解决四川问题的会议上,“武装支泸”作为四川文革的突破口,受到清算。

为了解决四川的派性斗争问题,中央对军队进行了重新调防,五十四军调防云南,十三军入主重庆。

1969年8月28日,中央在在京西宾馆召开第三次解决四川问题会议,四川省革委会的主要负责人和各大派头头参加。周恩来主持会议,中央文革和中央军委文革小组负责人到会。

在此次会议中,周恩来批评了两派头头在四川大搞派性武斗,造成武斗事件不断,生产受到严重影响,四川的工作仍然跟不上中央的要求。指责王茂聚调动部队参与攻打泸州。康生对与会的两派头头也进行了批评。

会议向与会者散发了中央在此前整理的刘结挺、张西挺、邓兴国、黄廉、周家喻的《反动言论录》,并组织与会者观看了纪录片《突破口上红旗飘》。当晚,王茂聚“畏罪自杀”。京西宾馆会议,对四川的两派头头进行了系统清算,对有效制约两派斗争起到了积极作用。

会后,刘结挺和张西挺被扣押在北京。1978年,刘结挺和张西挺被作为“四人帮”在四川帮派体系的代表人物受到处理,三次“武装支泸”被定性为其犯罪的罪证。

家园 文革武斗中的惨痛一幕

当地人现在都不情愿提起这邻里反目、夫妻对立、刀光剑影的往事。

家园 季羡林也曾经做过勤务员的。
家园 请细细说说

谢谢!

家园 真惨呐。
家园 维基百科里有的。。。。

而且《聂元梓回忆录》里专门有文字是对季羡林《牛棚杂忆》进行反驳的。

这两本书,对比来看,聂就很真诚很坦荡,而季就显得很虚伪和狭隘。

我在“文革”中的错误,我毫不隐讳,我愿意接受批判并且作出深刻检讨,但是,对于别的一些说法,我认为是应该予以澄清的。

   北大的老教授季羡林最近出了一本《牛棚杂忆》,讲北大“文革”期间的事。在我主持校文革期间,由于当时的形势使然,和我自己的思想左倾错误,政治水平不高,以及对许多事情的盲目和无力,没有能够控制北大的运动局面,使包括季羡林先生在内的一批北大师生受到各种错误对待,受到大大小小的冲击和迫害,我愿意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不推诿,不回避,愿意在这里向大家作出我的真切的道歉。尽管说,我并没有亲自指示对包括季羡林先生在内的任何一个北大师生进行批斗和迫害,但是,那一段时间里,北大发生的许多事情,我都应该作出深刻反省和检讨。

  

   但是,季先生的回忆,其中的一些段落,我看了以后,很不以为然。不仅是说,季羡林讲的很多涉及到我的事情是与事实不符的,还在于他回忆往事时对待青年学生的那种态度。

季羡林把新北大公社的群众做的事,都归到我的头上,口口声声是聂记校文革,这太不严肃,也不符合事实。虽然说,我是校文革的主任,但是,当时的那种局面,比较混乱,不要说是对立的一派,就是新北大公社,几千人,我都能管得了?他们做的事情就都应该归结到我头上?我犯的错误,我不推卸责任,但是,总不能把北大校文革时期的一切,都要我来承担吧。反过来,季先生曾经担任过“井冈山兵团”东语系的“勤务员”,难道能就此推论,他在任期间,东语系那些反对我的学生做的一切事情,都要季先生承担全部责任吗?

  

   季羡林说他因为反对我而进了牛棚。群众整他,我并不知道。他怎么反对我,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反对我什么?是反对我写第一张大字报,还是反对我反江青反谢富治?他说北大的群众组织两派之间没有原则区别,他与我的原则区别在哪里?他也参与了北大的两派斗争,还是“井冈山”在东语系的负责人,他为什么一句自我反省的话都不愿意说呢?难道20年之后,还会仅仅把“文革”理解成我这样的“坏人当道”,他那样的“好人受罪”,把自己洗刷得一干二净,全然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家园 有多少事是越说越颠覆“传统印象”的呢?
家园 为尊者讳或尊者自讳都不足取

我对季老先生是尊敬的,认为他是一个有学问的知识人,能写一手好文章的人。我曾在一篇文章中不赞同他有关“21世纪是中国人的世纪”并鼓吹国学要如何如何弘扬的说法,结果惹来其一帮拥戴者不分理红皂白的痛斥。何必呢?我的观点未必正确,可以说理驳斥嘛,但不可以抬出“尊神”的语录来作为批判的武器而不说明道理。这是危险的学风。聂元梓叫屈,不能因为她写过、干过什么就斥之为“胡说八道”。在那个年代,参加这派那派的人海了去了,当过什么勤务员也不算啥罪恶行径,说有其事并没有什么,相反刻意地掩饰倒会引起更多的疑惑。可是这传记那自述却不见哪怕一星半点的记述或自辩。遗憾。

家园 我个人不高看季羡林,反而是看低。凭直觉。

人要是说谎呀,掩饰呀,栽赃呀,出卖呀,都会怪怪的,言语文字行动等等方面都会怪怪的。季羡林就怪怪的,他的言语文字行动和捧拥们,都表现的怪怪的,不自然。

要说季羡林的学术地位,个人觉得,也只有那些真正的大师泰斗老兵不死逐渐凋零之后,他才能被捧拥们抬出来摆摆谱。

家园 heihei嘿嘿

我幺爸就是红旗派宜宾地区的小头头,冲击宜宾地委就有他的影子,我老爹更喜剧,雄赳赳站在卡车上,给我奶奶丢下个条子:亲爱的妈妈我去打麻匪去了。

我爹比我幺爸世俗聪明,很快就逍遥了,我幺爸不知进退,很快就丢到黄沙河挖优质煤炭去了。

家园 重庆云阳县也发生过类似外地武装围攻武斗的事

就在我老婆的老家不远的山顶上,死了几百人!

家园 季羡林的学术地位还是有的,rp嘛见仁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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