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幽明怪谈(每日更新中) -- 石璧
一是“原教旨”性质的侠义,就是“侠”这个字最初的内涵,就是以武犯禁 + 一诺千金 + 快意恩仇 + 张扬个性。古之豫让、要离、荆轲,是之也。水浒中这类侠义的代表人物是武松、史进、石秀。
这种侠义行为在客观上也会有锄强扶弱的效果(比如史进九华山下的义举),但并不具有必然性,并不是英雄们主观上明确追求的目的,而是附带产品。
而鲁智深的侠,则跳出了原教旨主义“侠”的境界,用金庸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为国”,需要乱世或异族入侵这种特殊舞台方能表现出来,而在相对和平的时代,关键就是看“为民”二字。鲁智深出手扶助弱者,不是偶然的,而是连续的、带有规律性的;他不仅扶助弱小,而且在他与弱者的交流时,也可以看出他是发自内心地痛惜他们、同情他们。所有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鲁智深出手扶助弱者,是带有明确动机的,是他主动追求的。所以他绝对当得起“为民”二字以及“侠之大者”四个字。
梦境一说是确有其事,小弟曾有过怪梦,惊觉去过魍魉之境,见过奇宅异院,梦印于世,凶祸呈现,暗叹不可思议。
鱼窈儿与殷天罗下楼之后,踉跄奔迸,设法翻越女墙,出了姑苏城。鱼窈儿道:“陷河神被药烟所迷,一时不能清醒,待喘息过后,定会再来纠缠。姑苏城外有一妖主,姓伍名员字子胥,与我曾有一面之缘,此君或可与陷河神抗行,我们且到他府上拜访,求他庇护。”鱼姬抬望星斗,引领殷天罗向西南吴县方向行去。
是夜月满云薄,郊原数里可望,二人在田畴间急急穿行,且行且谈。殷天罗道:“今夜头一次见到陷河神,想不到他是如此一个少年法相。”鱼窈儿道:“这只是他其中一个法相,张垩子有若干法相。我从前不曾向你详说他的过往,若说他,还须得从远古轩辕黄帝的时候说起,此君曾经是轩辕黄帝第九子,单名挥。因为首造罗网,教人张网捕杀鱼鸟,因此华夏先民取张字为其绰号,叫他做张挥。张挥死后,魂归蜀山,结蛇缘,化为巨蛇,老而弥壮,且有神力。古蜀国派国中五个壮士,史称“五丁”者开凿金牛蜀道的时候,神蛇与此五人狭路相逢,两下恶斗,结果震破山川,一同被压在蜀山之下,这就是李白在《蜀道难》一诗中所说——“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的典故。神蛇被困在石砾下,饱受热沙之煎、小虫噬咬,不堪苦楚,愤然自尽。精魄得蒙华山君接引投胎,托生到汉高祖刘邦家中,成为刘邦和戚夫人的爱子——赵王刘如意。你昔才所见的法相,便是古人刘如意模样,是他最爱用的法相。戚夫人与吕雉争立太子失败,刘如意被吕雉所恨,横死在未央宫,母亲戚夫人又遭虐杀,其精魄怨愤难平,衔恨不返仙界,化为戾气,滞流于三山五岳之间。又百年后,东川有个砍柴公叫张翁,砍柴之时,手掌不慎割破,滂然流血,滴满某处石凹孔,张翁戏用一片枫叶覆盖凹孔。那夜,不知天地如何巧设安排,神蛇竟然在冷血中托孕重生。次日张翁揭开树叶看时,碧血已尽,唯有一条小乌蛇蟠绕在石孔之中。张翁老来寂寞,因缘而生爱怜,于是砍了一个竹筒将蛇载归家中,呼之曰子,不时用生肉喂饲,珍爱有如亲生。数年之后,小蛇长成大蛇,粗长称是,寄身在张翁家的菜窖之中,经常乘着夜深到外间偷食邻里禽畜。邻里惊怪相问,张翁因为溺爱之故,隐匿其情。那乌蛇越发放肆,竟然潜入衙门,吞下县令吕某的一匹小马驹。衙役们沿着蛇道寻至张家,强行打开地窖,蛇已遁逃,窖中骸骨积如小丘。当时铁证如山,张翁唯有伏罪,承认养蛇为子,任其窃食他人禽畜之事。一时间众怒所向,吕县令下判决,翌日将蛇父当众绞杀。是夜,张翁在狱中恸哭,怨骂恶子,忽见乌蛇在囚牢顶梁上现身,羞恼骚动,化为一道霹雳,击破屋顶而去。食顷,风气异常,地陷山摇,县中人惊骇欲死,相互问曰:‘你何故戴一鱼头?’蛇神在空中大显神通,挥扬海水作雨,灌灭此县,变城邑为泽国,一县只有寥寥数人幸存,张翁坐在监牢里一个盛便溺用的木桶之中,从破裂的屋顶漂浮而出。世人闻之,又怕又恨,从此把这蛇精称为陷河神张恶子,张家恶子也,后来改称张垩子。至今梓潼人潜入水下,仍能看见旧时县中的城郭楼墙。又四百年后,张垩子忽然在梓潼山显灵,指令逃亡者姚苌折返关中,杀害符坚而创立后秦。姚苌称帝之后,派使者入川,在梓潼山中为张垩子立庙,世称梓潼神张相公庙,庙极灵验,远近尊崇。到了安史之乱,唐僖宗出狩入川,张垩子率领一众山神水妖拦路,史书记载,皇帝解剑借道,才得过境,由是张相公名扬天下。后来他还曾经投胎做过蜀国皇帝王建的儿子,意欲争夺帝位,事泄败死之后,返回梓潼神庙中接受供养,并且经常在庙中以巨蛇形态示人,是东川香火最鼎盛的地仙,川人供奉至诚,与西川灌江口的二郎神并称,分据两川。”
天罗叹道:“好一篇《张相公列传》,纵贯数千年。此君既是道教真人,不知分属何门何派?”鱼窈儿道:“他是道教北帝派的护法之一,精通五雷天心正法。”殷天罗问:“何为五雷天心正法?”答曰:“风雷术可以摇撼天关,地雷术可以震碎山陵,木雷术可以生枯起朽,水雷术可以使百里变江湖,火雷术可以使万家成灰烬。五雷法威力猛烈,一咒起,杀生极多,陷河神近年有悔过之意,稍稍约束,甚少大用之。”
()nnn. ()nnn.
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忽然在路边荆棘之间看到一座小石屋,有个身穿红袍的鹤发老妪跨坐在门槛上望月,见天罗夫妇在屋前走过,举手呼道:“谁家男女?夜深向何处去?此路大是荒凉,前村在数十里外,途中无处休憩。”
鱼窈儿停步,上前致礼道:“多谢姥姥提醒,我家郎君姓殷,越州人,我二人有急事往吴县拜访故旧,因此赶行夜路。这里土地平阔,水源无缺,必多良田,却为何如此荒凉?”老妪道:“你们果然是外乡人。此地旧时也曾繁荣,旧年突发传尸病,百姓流亡,十不存一,因此已经凋荒,成了殡墓之墟。一路既无村庄,也无驿馆,唯多旧屋基与坟茔。白天乃兵民放牧拾柴之地,夜绝人迹,多诡谲怪异。过境客人不知就里,日落后走入此路,往往被鬼怪迷惑,及晓即横尸路上,遭鸦雀啄食,其凶横也如此。少年人不可莽撞。”
鱼窈儿道:“阿也!我二人全不知情,没奈何,求老人家收容半宵,不知可否?”老妪熟视二人,忽然起身上前,执鱼姬手道:“小相公,小娘子,好一对璧人!老身寡居在此,居室狭窄,本来不堪招待客人,然而前面路上的确无别处可堪寄宿,你二人若能将就,也不妨在此歇息一宵。”
天罗见这老妪孤身一人住在荒野之地,似有不轨,暗中拉鱼窈儿衣袖,鱼窈儿微笑不理,谢过老妪,反牵天罗衣袂入屋。
有时梦醒,我还能记得梦中人的姓名和样貌
有时候梦中人所说的一些话,绝对不像我脑子里能够想出来的。
前几天很怪,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过港澳海关前的一条天桥,天桥上有一群香港中学生排好队在唱歌,歌词意思说:“经过学习,我们的国语越来越好了,以后我们上微博,就能和同胞说一样的事。”
醒来之后,我能完整的把这首短歌向我老婆唱出来,奇怪的是,这首歌跟以前听过的所有歌似乎没有相似之处,我也没有受过任何的作曲训练,五线谱都不会看,我也绝对不关心香港中学生的国语水平,而且我从来没有用过微博。
中国人以木为阳为生,以土石为阴为死,若是活人,必定不会住在石头屋里面。这老妪大有蹊跷。
还有,本文的设定,看来好像是强神通世界啊,一个五雷天心正法,就如此厉害,张郎君借此扬名立万,靠着他的一首乐曲,可以让天地变色。那要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来了该如何?和他相比,张帅哥的神通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该怎样描述老孙呢?
宋江柴进都是有心经营自己侠名的名教中人
不过,也只在虎王所说的人物框框内
至于法术等级,不好弄,得好好建表整理一下。
丘处机说不定都还没出场呢
狐狸<<黄鸟,鱼<<钟会<<张大帅<<黄鸟他师父
狐狸升级任重道远
石屋卑矮简陋,虽洁净,气味陈腐,四周石墙环然,无房无窗,纵使白天,亦须依靠壁上的一盏小灯照明。屋内家什唯有床榻、桌椅及大瓮若干,也不见有厨灶。老妪喃喃道:“老身困居于偏僻之地,少年人莫因家贫见笑。”天罗连说不敢,自到桌边坐下,并从怀中取出一贯钱答谢。老妪收下钱,转身在陶瓮中用漆碗盛来两碗冷米粥,招待二人。天罗见鱼窈儿侧身摇手示意,遂不食。
鱼窈儿从容问曰:“前面坟冢累累,姥姥住在将近,可曾见鬼?”老妪森然道:“这一带死后未被收入阴曹者极多,道路之上,大半是鬼,凡人不能辨识而已。”天罗问曰:“既有鬼,鬼可害人否?人又能如何?”老妪未及应答,鱼窈儿抢过话头道:“鬼神与人无仇,鲜有害人。若无端用毒害人者,是恶鬼。恶鬼如人间盗贼,不容于天道法理,倘有天神过境,察知其作恶,必用雷火击灭之。”老妪闻言愕然,天罗会意,接口道:“我若被恶鬼毒杀,必定诉诸于阴曹主事者,请遣夜叉剪除之。”老妪气恼道:“休、休。既然知道粥中有毒菌,不食也罢。我即是鬼,死已一年。此乃鬼怪聚居之域,你两个后生来此何事,不妨直说。”
鱼窈儿笑道:“我们欲到吴县求见吴安王,却不知地宫确切所在,因此入屋向姥姥问路。”老妪骇然道:“原来是吴安王的客人,冒犯冒犯,老身适才只想取你二人性命,卖给吴安王的招兵使。吴安王墓,约在西南二十里处,位于胥江南岸,墓前有峨峨大碑。你们一路留心,吴安王近日有意讨伐邪魔,招募鬼卒甚急,部下恶鬼常在夜间四出徜徉,伺机杀人收魂,似郎君少年,正是首选。”
言讫,老妪将他们夫妇送出大路,欠身道别,扑地而灭。天罗回望石屋,杳失所在,原地唯有坟垄,垄上长满油白色湛着荧光的毒菌。
()nnn. ()nnn.
西行数里,眼前出现一条运河,即伍子胥在生时率领吴人开挖的胥江,据称是中华第一条人工运河。殷天罗和鱼窈儿沿着胥江南岸急行,沿途满目荒凉,田野上草莽丛生,看来这一带确实爆发过疫疠,百姓恐惧逃离,以至于此。
约莫又行十里,鱼窈儿面赤流汗,喘息不止,天罗见路侧有七八人向火围坐,便拉鱼窈儿过去歇息,鱼窈儿道:“只怕是恶鬼。”天罗道:“鬼皆避忌明火,若是真鬼,怎肯坐在火侧。”
他们走上前,天罗向两边拱手道:“诸位阿哥,小可是越州人,姓殷,赶行夜路,值此疲惫,欲向大家借光小歇片刻,未知可否?”地上众人默不应声,纷纷挪身,腾开一小块地。天罗道谢,与鱼窈儿在空地上坐下,忽觉阴冷渗人,于是平伸两手向火中掬暖,谁知那焰火竟然全无热气,清冷如水。天罗大骇,悚然站起,猛一拭眼,扫视火边众人,只见这些人高矮肥瘦各异,额上都粘着殓尸用的白纸,不见面目。有的白纸上还染有大片污渍,分明是黑血。
殷天罗毛骨耸然,倒退着怪笑一声,一手拔出割肉刀,一手拉起鱼窈儿就走。众鬼知他识破,纷纷跃起。天罗与鱼姬夺路狂奔,跑到旷野上,听见背后马蹄声乱响,殷天罗回头一看,原来那些恶鬼上了马,手挥套索,从身后赶来。
正危急,鱼窈儿指着左前方道:“那边有水渠,快趟过去。”他们飞跑着跳下水渠,那渠阔十二三步,最深处仅及人膝,很快就趟过对面。众鬼赶到水滨,勒马不前。鱼窈儿靠在渠边一块大石上,缓过气来,隔水呼道:“我们是吴安王的客人,有事而来,休得无礼。”
对岸之鬼漠然不答,兵分两路,留下四骑在岸边守望,余者策马而去。鱼窈儿道:“他们的坐骑都是陪葬用的纸马变成,因此不能涉水,如今分兵,是绕道过桥来抓我们,我们快走。”殷天罗道:“跑总跑不过马,你看那边好大一片屋宇,我们去看看有没有生人,即使无人,也可以入内避一避。”
那片屋舍离他们仅仅一里之路,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座大庄园,门前有一方石碑,四周栽种柏树,门墙不高,墙内石屋栉比相连。
殷天罗上前叩门,叫击良久,方有一个老苍头提着青灯出来应门,熟视来客,问曰:“你等是谁,为何深夜到此?”天罗作揖道:“在下过路之人,姓殷,双名天罗,此是我妻子鱼氏,我们寻访故人未获,不觉到此。如今去市镇尚远,路又荒凉难行,只得向主人乞求,寄宿半宵。请主人施惠,必有薄礼报答。”老苍头点头,开门放天罗和鱼姬入庄,招手道:“随我来。”
他们进庄后,跟随老苍头沿着一条密闭的长廊前行,长廊两壁绘有连篇壁画,画中人着铠持刀,皆是英武雄壮的古代丈夫。天罗警觉,趋前问曰:“不知府上主人是谁?”苍头道:“主人已死,不必问。”天罗心一坠,探手握着腰间刀柄,森然问曰:“老丈又是何人?”苍头从容答道:“我亦死人,阁下叫门太急,故挺尸来迎。”
天罗闻此,不暇多想,拔刀欲刺,鱼窈儿一把按住他,柔声道:“郎君莫惊,到了。”言讫,自怀中取出拜帖,交付老苍头道:“我乃湘江水妖鱼窈儿,有事求见吴安王,劳烦老丈为我通报。”
老苍头吃了一惊,毕恭毕敬地接过拜帖,引领他们向墓穴深邃处走去。逡巡,走进墓室,室内甚宽敞,棺橔居中,泥人、石马、陶车在左,竹简、玉石、漆器在右,棺橔之后还有一小片空地,按照玄象方位插着七支幡幢,幡幢上分别绣有日月五星之图。老苍头让天罗和鱼窈儿立在幡幢阵中,然后将日幡和月幡的位置对调。刹那间,他们眼前一黑一亮,四周景物全非,身在某处军营之外,但见旌旗如林,帐幕如海,刀甲闪烁,人马喧闹。
老苍头请他们在辕门下稍候,手捧拜贴入内禀报,俄顷,营中有数百个手持各式乐器的阴兵列成两条纵队小跑而出,分左右站定,形成一条从辕门通往中军大帐的特定道路,随即鼓乐齐奏。有一人,头戴远游冠,身穿衮龙衣,配通天犀带,悬三尺剑,风仪清古,傲岸出群,迈着捷步走来,其人正是鸱夷君伍子胥,死后被追封为吴安王。
为何这里变成了古墓的主人呢?
不过这个运河胥江,似乎在苏州城附近,1961-1963年间,苏州还有个胥江区。这个地方离钱塘江倒是不远,不过严格的说跟治所不在一起,上班得沿着小河汊拐很多弯,不适合高级干部。
……
80年代后期,大运河第三次改道,胥江通航功用下降后,枣市街开始逐渐衰落。尤其最近10多年来,随着苏州,特别是新城区的飞速发展,古城区居民和商圈的不断外迁,枣市街的昔日繁华,也如大运河水般奔流逝去,再难追回。
另外有个胥溪,是在富春江上,溪上有子胥渡,入富春江的地方叫做胥口(桐庐县西,建德市乾潭镇东南)。假如把古墓搬到那里去的话,鸱夷君通勤只需走水路,要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