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西域,不只是传说之一初开玉门第六章 西域都护(五) -- 阳光不锈
西域都护之五王争位 (三)大战嗕姑
屠耆单于重新整理了部队,将部队分成两个集团。由左大将、都尉率领四万铁骑组成东部集团,防备呼韩邪单于可能的偷袭。其他部队组成平叛集团,屠耆单于与都隆奇分兵两路着手收拾周边的小单于。
屠耆单于的贤德真不是吹出来的,三下五除二,三个小单于就被打的四散奔逃。米粒之珠是难放光芒。没办法三个小单于很快进行了资产重组,都归到车梨单于门下。联合起来也逃不脱失败的命运,屠耆单于是穷追不舍。正在这个时候,东方传来了坏消息。
呼韩邪单于也没闲着,这么热闹的游戏怎么能缺场。屠耆单于驻扎在东部边界的四万大军是呼韩邪单于西进的主要障碍。五风二年(公元前56年)呼韩邪单于的弟弟右谷蠡王领兵偷袭了屠耆单于的边防军。整个集团被击溃了,被斩首、掳掠上万人。但是呼韩邪单于并没有急于西进,而是以逸待劳,等待屠耆单于东来。
果然,屠耆单于得到消息之后率领六万大军,千里跃进,在嗕姑遇到了呼韩邪单于的主力四万铁骑。匈奴历史上最惨烈的自相残杀开始了。
十万匈奴精锐骑兵列阵撕杀。
天苍苍、野茫茫,草原深处杀声响,风萧萧、云飞扬,金戈铁马痛断肠;
刀光闪、战鼓裂,星星点点弟兄血,马儿啸、骡儿鸣,胡笳声声征人泪。
大漠平林烽烟起,煮豆豆萁相煎急,魂断关山人不归,秋风扫叶瑟瑟起。世界上什么最残酷,自相残杀。都说对敌斗争残酷无情,内部矛盾更是冷若冰霜。
这一战只能用惨烈来形容,是匈奴真正衰亡的标志。此战之后,匈奴的精锐损失殆尽。无论是惨胜的呼韩邪单于,还是兵败自杀的屠耆单于,都是匈奴的千古罪人。
从战争本身来说,呼韩邪单于以少胜多,堪称经典。击败强敌之后,呼韩邪单于再也没有对手。现在,可以放心的进入单于庭了。但是,匈奴人的恶梦还没有结束,战争结束之后,爆发了大规模的叛逃。
作为战争失败的一方,都隆奇率领残部归汉;作为战争胜利的一方,呼韩邪单于的部下左大将父子率部数万人归汉。写错了吧,胜利者也投降?
没错,作为胜利者一方的左大将父子,看到匈奴自相残杀,感到前途无望,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安生日子有,就在不远处的汉关。这也是为啥年年大雁要南飞,北方的严冬太寒冷。
呼韩邪单于再次以胜利者的姿态挺进单于庭。满眼见到的落叶秋风,也失去了应有的欢心。不可能高兴起来,自己手下才有几万人,大大缩水,怎么能高兴起来。而且,恶梦还远没有结束,虽然收降了车梨单于,但是批发单于的电子程序还在执行,又有三个单于诞生了。
在匈奴这场惨烈大战中,汉人怎么能缺席呐?李陵的儿子也来插上一脚,重新推举乌藉都尉为单于。屠耆单于单于的弟弟聚集了数百人也竖起了大旗,兼并了左大且渠的部众,在西部自称单于,这就是闰振单于。最麻烦的是东部的那个新单于,这人是呼韩邪单于的哥哥,这就是郅支单于。
西域都护之五王争位 (四)静观其变
呼韩邪单于很快出兵平定了在附近的乌藉都尉, 这样从西到东就有了三位单于并列。对于平定其他两位单于,呼韩邪单于不是没兴趣,主要是没实力。呼韩邪单于可不想让屠耆单于的故事重演。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问他人瓦上霜。三足鼎立也挺好,下面进入和平发展阶段,兄弟登山各自努力吧。和平发展了两年,有人难奈不住了。首先发难的是实力最弱的闰振单于。和平发展只对实力强的有好处,实力弱的怎么也跑不过强的。就象大个同小个比赛跑步,大哥跑一步赶上小个两步,怎么能比得过。
闰振单于挑选了一个自认为最弱的对手,郅支单于。 千里迢迢到东部去,这就是送货上门。郅支单于当然是照单全收,随后一不做二不休,浩浩荡荡挺进单于庭,要一统江山。
五风四年(公元前54年)郅支单于击败呼韩邪单于入主单于庭。至此五王争位暂时告一段,郅支单于这个最后出现的丑小鸭拿走了全部的蛋糕。仗也没法再打下去了,快没人了。
而汉朝在整个过程中,由始至终扮演了一个旁观者的角色,似乎多少有些出人意外。五王乱起的时候,很多人向汉宣帝提议过是否趁匈奴内乱讨伐之?又是萧望之发表了一番宏论左右了汉朝政策的走向。现在萧望之已经不是外长了,升了,成为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
他举了一个晋侯伐齐的故事。说春秋的时候晋军攻打齐国,正赶上齐侯去世,晋军就停止战争,撤军而回。为什么?趁着别人发丧的时候去攻击是不义。
萧望之的意思无非是希望汉宣帝用仁义的方法处理同四夷的关系。可是仁义这个东西虽好,却很难掌握,弄不好要么变成假仁假义、要么就变成了东郭先生。晋军之所以退兵,讲仁义只是名义上的说法,好听,是要占领道德制高点。真正的退兵原因是攻击正在发丧的齐军,容易激起齐军同仇抵忾,使胜负难以预料。故而不如归去。
匈奴虽然数次请求与汉朝和亲,但是并没有真正的臣服,只是韬晦之计罢了。这个时候与匈奴人讲仁义,不是东郭先生是什么?当然,此时出兵也确实不是很好的选择,反而有助于匈奴各部的联合。萧望之虽然是用仁义之说说服了汉宣帝,此时,静观其变却是客观上最好的选择。
西域都护之南下称臣
落荒而去的呼韩邪单于真正成了浪荡江湖客,四处游荡寻找拔刀劫道的机会。要是老哥一个还好办,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是几万口子的吃饭问题,得赶紧找出路。
常言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哥俩什么事不好商量?难道不能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团结起来共赴国难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几年净是互相对砍了,哪有联合的互信?况且都是单于谁听谁的。即使两单于愿意联合,手下人也不一定乐意,这里面有很多利益的纠缠、分配,很难摆平。
出路是有,只是呼韩邪单于不一定听从。左伊秩訾王就给呼韩邪单于出了个主意:南下归汉。
这个建议在御前会议上一提出来,立即遭到了众人的反对。太伤民族感情了。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砍头也就是碗大个疤了。汉匈之间打了这么多年了,汉朝虽然是巨无霸,但是也一直无法征服匈奴。现在投降岂不是自投罗网。太伤自尊了。以后在草原上还怎么混那?
砍头是不要紧,也得主义真,为了一点面子而葬送整个国家的前途那是一点也不值。这个道理呼韩邪单于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确实有些走投无路了。不仅军事上打不过郅支单于, 更重要的是这几年净抓革命了,忘了促生产。主席的教导好是好,可惜没听全。如果不找个地方喘息一下,连吃的都有问题了。那在草原上更没法混,这就是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在梦想与现实之间呼韩邪单于别无选择。
呼韩邪单于真的要投降汉朝吗?准确地说是归附,单于君臣希望借助汉朝的力量取得喘息的机会,休养生息,与郅支单于再决雌雄。之后怎么办,只有天知道。
于是,呼韩邪单于率众南下。不管汉朝愿意与否、接受与否,向汉朝边塞靠拢,同时派其子右贤王铢娄渠堂到长安做人质以取得汉朝的信任。而郅支单于在得到呼韩邪单于归附汉朝的消息之后,也派其子右大将驹于利受到长安做人质,以示臣服。
对于两位单于入质称臣的举动,汉朝方面的反应很平淡。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很无辜。有点被搞懵了。幸福来的太急、太突然,让人一下难以接受。不来则已,一来就来个选择题,汉朝君臣还真犯琢磨。平心而论,汉朝现在的策略是不急于介入匈奴的内斗,让他们充分的表演,在最后结果出笼之前就进行选择不太明智。
毫无疑问入质称臣是一个友好的举动,下一步也得看一看是不是有效忠的真实行动。听其言、观其行。汉朝既没有采取行动驱逐南下近塞的呼韩邪单于所部,也没有采取行动、伸出援助之手。而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等。看看两位单于还有什么后续手段。
在汉朝君臣坐山观虎斗的同时, 西域的乌孙国正上演一场龙争虎斗。
西域都护之宴设鸿门
鸿门宴的故事几乎人人知晓,一听说有人摆鸿门宴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今天,解忧公主就要摆一桌鸿门宴,对手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乌孙王泥靡。
元康二年的乌孙事变实际上的效果是汉廷抛弃了解忧公主。不仅公主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局面毁于一旦,汉朝丧失了对乌孙的控制力,影响力剧减,而且公主一家的未来也成了问题。虽然解忧公主现在还是乌孙王泥靡的妻妾之一,两人还生了一个孩子,但毕竟只是之一。而且两人的感情并不和睦,也不可能和睦。解忧公主五十大几了还要重新嫁人,其心情可想而知。此时的解忧公主已经是五十岁多岁的老妇人了,再有魅力也是人老珠黄。乌孙王泥靡之所以接纳解忧公主只是心存对汉朝的恐惧而已。公主必须为自己以及后代的未来着想,这是于私。
于公的方面,泥靡并不是一个可以承担大任的人。泥靡,人称“狂王”,从这个别称就可以看出品行一定与众不同。登基之后不说倒行逆施,得到的评语也是暴恶,而且暴恶得大失民心。这也是被压抑多年的井喷现象,想干啥干啥,也就没有了节制。从事态的发展可以看出,除了他的儿子细沈瘦为他出头之外,其他的乌孙贵族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甘露元年(公元前53年)汉朝使节卫司马魏和意、副侯任昌出使到了乌孙。解忧公主就与二位使者商议,摆一桌鸿门宴除掉“狂王” 泥靡。这个举动有些冒失,按照汉朝的说法就是谋逆、弑君,如果准备不充分会造成大的危机。二位使节商量之后还是答应了公主的请求。
当然,使节的正常职能是不可能包括摆鸿门宴的。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体现他们能力的机会,以前的使节,如常惠、冯奉世都由于临机处理了一些超出使节职能范围的事情而名扬天下。这样的机会不常有,现在就在眼前。如果能除掉“狂王” 泥靡,使汉朝重新控制乌孙,一雪前耻也是大功一件。
可是他们没有意识到鸿门宴本身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刘邦不就成功地逃脱了吗?不是举杯为号,刀斧手一拥而出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就是打个野猪也得准备一枪手、二枪手、三枪手,以防万一。可是这二位爷只准备了一个刺客,砍了“狂王”一刀,结果让“狂王”绝尘而去。
这一下通了马蜂窝。“狂王”的儿子细沈瘦发兵围困赤古城达数月之久。直到数月之后,都护使郑吉的救兵赶到才解围而去。剩下的就是如何善后。从汉朝的角度看杀夫、弑君是无论如何不能鼓励的。
汉朝派出中郎将张尊前往乌孙,并且派出医生为狂王疗伤,又赠金又送礼物进行安抚;同时,将魏、任二位使节押送长安,斩首。魏、任二位使节是该杀。不是因为不该做这件事,而是因为虑事不周,手太潮。
车骑将军长史张翁则留下来调查事情的经过。最可恶的是张翁不分青红皂白就痛斥解忧公主的行为,表现出一负什么什么的嘴脸。太使人寒心了。解忧公主远嫁乌孙几十年,为两家友谊是呕心沥血,在需要娘家支持的时候说抛弃就抛弃了;自己动手还要遭到娘家人的斥责能不伤心吗?
虽然此时汉朝错误地回护了“狂王”,“狂王”并没有逃脱败亡的命运。一个并不神秘的第三方果断出手,一击而中。
因为乌孙分国完成,冯瞭宣旨就是前53年。解忧刺杀以后,光使节往来就好几波了。郑吉救援的援兵到来也是好几个月。那个时代又没飞机,使节的几波往来,这个时间就会相当长。赤谷到长安距离汉书记载是8700多里,一天100里也要87天。从长安到比什凯克,一个来回再快估计也要半年。这期间汉朝政策几次反复,使臣往来了好几波,从治疗安抚‘狂王’到认为季都‘见便不发,下蚕室‘决心除掉狂王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从前60-前53, 乌孙的这段历史汉书里绝对是打了埋伏了。冯瞭就算口才再好,哪能一张嘴就让占有军事优势的亲匈奴势力让出大昆弥的位置来。汉书里也说民多心向小昆弥,在这种情况下解忧之子能控制60%的乌孙人口,必有依仗。美国打伊拉克,实力那么悬殊的情况下还有个麦地那师什么的抵抗一下。乌孙胜兵18万,怎么可能被冯瞭一张嘴就能说服。
这个时间点放在前53年确实不很准确。我这也是采信了司马光的说法。
我觉得的是两条腿走路,都护府郑吉一条线,朝廷一条线,是并行的。
处理这么一个紧急的突发事件,一定是尽可能的快。整个处理周期持续两、三年是不可想象的。真个时候使者不可能还慢悠悠踱方步。紧急公文一天几百里也是很正常的。
1、 郑吉是数月以后来解围的,考虑到调集部队也需要时间,郑吉应该早一、两个月知道消息。得到消息之后应该快马加鞭禀告朝廷。很可能的结果是第一批使者同郑吉一同到达赤谷城,最多也就是前后脚。
2、使者还给狂王看过伤,也说明时间不长。否则伤好了还看什么?
3、第一批使者回朝,公主的申诉信、郑吉的情况应该很快到达朝廷,因为此时新的情况已经出现。
4、很可能使者到达乌孙不久,狂王就被袭杀了,很可能郑吉此时再派出一批使者汇报。同时,冯夫人已经应该出场了。郑吉不会傻等朝廷的决断。
5、朝廷得到消息之后,准备讨伐的大军也开始集结。
6、然后就是冯夫人回朝、出使。
至于为什么能很快定局,我觉得主要有两点:
1、匈奴五王争霸,实力大减,这一点乌孙人应该很明白;
2、在冯寮定局的同时,汉朝还派出了屯田部队在乌孙屯田。可以肯定地说双方是发生了冲突的。
御医是从长安跟着使者去的,如果狂王被刺后等长安的御医到了再治疗,估计早挂了。公文一天几百里有可能,但使节团队不大可能,朝廷使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回换马,马歇人不歇的走9000里,感觉不大可能。
汉书郑吉解围也只是几个字一交代,对照起来,冯奉世1万5千人击莎车,常惠5万人击龟兹,包括郑吉1500汉军+万余诸国军击车师等都记录比这次行动详尽的多。郑吉带了多少人去的?是战斗解围还是细沈瘦自动扯围?汉书为什么惜墨如金?
我把汉书对这段的原文贴上来,写一些我的想法,还请老大指教。
数月,都护郑吉发诸国兵救之,乃解去。汉遣中郎将张遵持医药治狂王,赐金二十斤,采缯。因收和意、昌系锁,从尉犁槛车至长安,斩之。车骑将军长史张翁留验公主与使者谋杀狂王状,主不服,叩头谢,张翁捽主头骂詈。主上书,
翁还,坐死。副使季都别将医养视狂王,狂王从十余骑送之。都还,坐知狂王当诛,见便不发,下蚕室。初,肥王翁归靡胡妇子乌就屠,狂五伤时惊,与诸翕侯俱去,居北山中,扬言母家匈奴兵来,故众归之。后遂袭杀狂王,自立为昆弥。汉遣破羌将军辛武贤将兵万五千人至郭煌,遣使者案行表,穿卑鞮侯井以西,欲通渠转谷,积居庐仓以讨之。
初,楚主侍者冯嫽能史书,习事,尝持汉书为公主使,行赏赐于城郭诸国,敬信之,号曰冯夫人。为乌孙右大将妻,右大将与乌就屠相爱,都护郑吉使冯夫人说乌就屠,以汉兵方出,必见灭,不如降。乌就屠恐,曰:“愿得小号。”宣帝征冯夫人,自问状。遣谒者竺次、期门甘延寿为副,送冯夫人。冯夫人锦车持节,诏乌就屠诣长罗侯赤谷城,立元贵靡为大昆弥,乌就屠为小昆弥,皆赐印。
破羌将军不出塞还。后乌就屠不尽归诸翕侯民众,汉复遣长罗侯惠将三校屯赤谷,因为分别其人民地界,大昆弥户六万余,小昆弥户四万余,然众心皆附小昆弥。
元贵靡、鸱靡皆病死,公主上书言年老土思,愿得归骸骨,葬汉地。天子闵而迎之,公主与乌孙男女三人俱来至京师。是岁,甘露三年也。时年且七十,赐以公主田宅、奴婢,奉养甚厚,朝见仪比公主。后二岁卒,三孙因留守坟墓云。
因收和意、昌系锁,从尉犁槛车至长安,斩之。
囚车从今天新疆库尔勒地区一直到长安,无论如何,囚车应该走不快的。
主上书, 翁还,坐死。
公主上书,张翁回到长安才被杀。他比第一波回来的要晚(车骑将军长史张翁留验)
副使季都别将医养视狂王,狂王从十余骑送之。都还,坐知狂王当诛,见便不发,下蚕室。
季都回来应该更晚,而且他应该是第二波去的 “汉遣中郎将张遵持医药治狂王” 一波使臣团队先后去两个高官治伤,不大合理。季都应该是第二波使团,是去慰问的,他去的时候,狂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从十余骑送之”了。
居北山中,扬言母家匈奴兵来,故众归之
考虑到当时匈奴正在进行如火如荼的大内战,5单于并立,这话怎么看怎么难让人信服。这情况如果是前57年以前,比较靠谱。
宣帝征冯夫人,自问状。遣谒者竺次、期门甘延寿为副,送冯夫人。冯夫人锦车持节,诏乌就屠诣长罗侯赤谷城,
这句最能反映问题,光有郑吉的报告是不行的。冯夫人要亲自向宣帝汇报的。那么冯夫人必须要从赤谷跑到长安再跑回赤谷都城。注意一个细节--诣长罗侯,这时候常惠已经在赤谷了!
汉复遣长罗侯惠将三校屯赤谷
这个复字很说明问题,复,就是说以前就来过了。至于以前来是不是也是将三校尉,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上次来事5,6个校尉的大军。
公主上书言年老土思,愿得归骸骨,葬汉地。天子闵而迎之,公主与乌孙男女三人俱来至京师。是岁,甘露三年也。
现在我特别想看到一本书 http://www.guwenzi.com/srcShow_NewsStyle.asp?Src_ID=961
郝树声、张德芳先生合撰的《悬泉汉简研究》2009年8月由甘肃文化出版社出版。
这里边第五章第四节《长罗侯费用薄》及其长罗侯与乌孙关系考略。我估计悬泉汉简会告诉我们很多新东西的。
乌孙是西域大国,张骞第二次出使乌孙,奠定了汉朝与西域等各国关系的外交格局。悬泉汉简中有关乌孙的材料以及汉朝出使乌孙的各种记录,对研究汉朝与乌孙的关系极为重要。其中的《长罗侯费用薄》就是长罗侯常惠及其所部西征乌孙时在悬泉置留下的记录。本节通过对这个费用薄的考证分析以及对其他汉简材料的梳理,详细描述了西元前1世纪最后五十年间汉朝与乌孙的关系。通过新材料,获致了新结论。有助于汉与乌孙关系研究的突破与进展。
我现在争取找到这本书,河里如果有人有就好了。
http://www.docin.com/p-43497807.html
《求索》2006/3 张海龙
http://www.shuj.cn/viewthread.php?tid=69510&extra=page%3D1
另,《悬泉汉简所见鼓与鼓令》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可通过工具取消
提示:此次送花为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1、季都应该是张尊的副使;
2、张尊、季都什么时候回到长安已经与本案无关了,只是交待一个结果;
3、在接到公主的申诉信之后(郑吉也会有汇报),汉朝应该着手采取下一步行动;也就是汉遣破羌将军辛武贤将兵万五千人至郭煌。很可能常惠同时也到了乌孙,毕竟是老相识了。
4、“居北山中,扬言母家匈奴兵来,故众归之”,这确实是骗人的,乌就屠自己也明白。但是在乌孙大乱的情况下,乌就屠能出面重整河山,正是深受乌孙人爱戴的原因之一。前王的儿子已经很说明问题,匈奴的帮助只是一个念想罢了。
5、冯夫人回京的时候双方关系已经暂时稳定了,乌就屠控制了大部分部众,公主一家控制一小部分。乌就屠已经服软,同意分家。回京一方面皇帝要了解情况,也需要皇帝确认分家方案。到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重要了。
6、冯夫人的分家方案使乌就屠吃了大亏,才有了下面的故事。
7、“汉复遣长罗侯惠将三校屯赤谷”,复不仅有再一次的意思,还有“又”的意思,汉朝又派遣长罗侯惠将三校屯赤谷。
8、这之后才发生了战斗,过程不详。
我觉得史家在记录着一段的时候根本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作为一个业余的历史爱好者,我的原则是在没有经得住考验的新证据出现之前,完全相信史书,除非书上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中国的史家还是非常严谨的。
丞相对如何处理车师问题都要听说,然后进谏。那么级别远比丞相低的史官无法知道中朝决议的细节就很正常了。史书上说是纳谏了,可汉军确实绕道几千里经过居延,从天山北边过蒲类走乌鲁木齐天山缺口解的车师之围(北千于里只能走这条道,毕竟天山山脉在那摆着那)。实际军事行动是希望围歼匈奴主力于天山以南。所以史书说法和事实在解车师之围的时候就和实际进行的军事行动有矛盾了。(不出忿兵,那常惠这次行动至少三校尉,还是迂回数千里)
在如何处理乌孙问题上,史官估计也看不到中朝的决议。宣帝下给郑吉,常惠的诏书,下给边郡的命令,朝里那些儒生还真未必清楚怎么会事,史官也看不到。而且,解忧刺杀,朝廷高官使节私下决定的可能性太小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应该是执行命令(傅介子刺楼兰王是成功案例),只是搞砸了。说这是解忧自作主张,我感觉十有八九这是为宣帝的错误决策(刺杀狂王)背黑锅。
所以我现在特别想看悬泉汉简里关于常惠征讨乌孙的补给记录,里边也许有不少料。
中国对史家历来都是有严格要求的,史官也历来是独立的,不会受帝王的影响而隐瞒皇帝的行为,不然历史上就都是英明无比的皇帝,没有昏君了。
经营西域这么大的事情,史官居然敢漏掉那么重要的事情不记载,尤其是历史上东西两方都对此讳莫如深,一字不提,难不成史官们都提前打过电话沟通好了,大家都不记载这一段了?
某人把结论建立在乱想之上,完全无视中国的史官制度,更别提他地图划线了,他的东西看看就算了。
还是相信史官吧,不相信史官就看看考古材料。
乖乖,你去了解一下中国的史官制度再来说话吧。尤其是你所崇拜的大史官班固,了解一下他的出身再来说这话吧。
不要拿现在所谓的历史学家来比过去的史官,要比的话也是比较现在掌握着国家档案馆的那些党史专家。
再去了解一下过去的档案制度,然后你把两者重合一下,再来说话吧。
张口就是大胆假设,小心考证呢,给点证据总可以吧。
好久不回史话版的帖子了,总算看到西域的东西了,居然处处都有您老人家说您的大胆假设,唉,您能对历史精读一下吗?您能多加点小心求证的精神吗?
从悬泉汉简谈西汉与乌孙关系
本帖一共被 2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
您老这话未免说的太慢了点。春秋里记载的被杀的史官都不少,2千多年来史官就都敢什么都记?而且在这里,我说过了,丞相都是听说,都不知道宣帝中朝会议决议了些什么,史官就能知道?难道宣帝开会不允许史官进入史官还敢硬闯不成?
我说的东西当然有可能是错的,但您老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又是凭仗的什么?您在新疆考过古,知道的当然多,但您老当初说新疆顶多养2,3千汉军,现在看显然是和史书以及考古发现冲突的。米兰遗址(伊楯都尉)就有水浇地45000亩(埋在黄沙下边),轮台罪己诏也说轮台东有良田5千顷(50万亩)。这2个地方的承载力就不下几万人。
春秋杀了史官不假,可最终什么结果?
你知不知道有种专门跟在皇帝身边记录皇帝一言一行的史官?你知不知道这种史官的职责和与皇帝的关系?以为丞相不知道的事史官就不知道,你还真敢说啊。
你去看看我说屯田的时间问题再来反驳我,45000亩土地能养活多少人?这些土地又都养活了谁?
轮台五千倾地到底又开发了多少?驻军多少?屯田多少?生产力如何?
脱离特定时代特定生产能力,我当然可以说这些地方驻扎几万军队没问题,问题是那个年代那个生产力决定了一切,更别说每处的屯田情况有记载了。
我让你细读历史就变成我高高在上了,那我就彻底的高高在上了,不在史话玩了,这块地就留给您慢慢玩吧。
汉裴岑记功碑。岑公在汉顺帝(公元126—144年在位)时担任敦煌太守,他的事绩未见历史记载,但可见于《汉敦煌太守裴岑记功碑》。碑文中说他是云中人,在永和二年(公元137年)担任敦煌太守时,仅率领郡兵三千余人就打败了西域呼衍王的入侵,并诛杀了呼衍王,一战而平定了西域之乱,确立了汉在西域诸国中的大国地位。
裴岑记功碑玩书法收藏的人很多都知道。他的事迹史书也一个字没记录。公元137年东汉政府也没内乱也没什么的。史官为什么一个字也没记录?3千多人出征数千里(碑是发现在新疆巴里坤湖),也不是个太小的事了。现在史书没记录,但敦煌太守裴岑记功碑的实物就摆在新疆博物馆。您老是新疆考古行家,难道那碑是假的?
连重要人物选择谁都是有倾向性的,这是史学家的问题,不是史官的问题。难道你认为现在考古新出的历史文献资料都不是当时记录的?历史是历史,国家档案是国家档案,有哪个当时做记录的史官敢漏掉皇帝的每一个决策?
用史学家来替史官制度,这能是一回事吗?做原始记录的和后世做编排的能一样吗?
懒得和你嚼舌了,你自己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