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505往事 -- 神游
现在每天平均不超过十句。中文水平也越来越差。最“拿手”的就是“两掺儿”了。以前最笑“我你他小姐”她爸,现在估计该叫他大哥了。
美丽的传教士
豆包儿进505的第三天上午正在家腻味呢,就听见对讲器铃响。豆包儿赶紧把对讲器打开问是谁呀。就听一个温柔的女声说棒先生在家吗?豆包儿说他去实验室了,你去实验室找他吧,你知道在哪儿吧?那女声就说你是棒太太吧,我能上来和你聊聊吗?豆包儿当时根本没进入情况,以为505还是P大宿舍楼呢,而且第一次被人叫“棒太太”心惊肉跳,脑子立时有点儿短路,就说你是他同实验室的吧,你上来吧上来吧!就把楼门打开了。心想她大概是棒槌同学,听说我刚来来看我的。又想棒槌同学怎么这么客气,叫棒槌不就得了,还先生。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按门铃,豆包儿打开门一看,是两个女人。一个是亚洲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长得很漂亮,穿了一件黑色短大衣,歪歪地戴了一顶俏皮的小呢帽;另一个是个中年黑人。豆包儿赶紧往里让,说你们和棒槌同事吧,进来进来。那亚洲女子没承认也没否认,说了声你好两个人就进屋了。豆包儿热情地给她们倒了果汁,那黑人女子好象从没被人如此厚待过,接果汁的时候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让豆包儿有些纳闷。
接着亚洲女子就自我介绍说她叫莲娜,是xx教会的。豆包儿还没醒过盹儿来呢,心想不是棒槌的同事么?莲娜笑了笑问:“棒太太有什么信仰么?”
豆包儿眨巴眨巴眼睛没回答,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心想好象不是来看我的。
莲娜又笑了:“棒太太是刚来不久吧。如果闷的话我们教会有些活动你可以来看看。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豆包儿这回算是醒了:“你们不是棒槌同学呀?”
“不是,但棒先生来过我们那里的,他很感兴趣的。”
豆包儿从来没听棒槌说对基督教感兴趣,但觉得应该保持礼貌,就说:“我对宗教也有兴趣,尤其是佛教。”
听了豆包儿前半句话,莲娜眼睛一亮,听完后半句就愣了一下。她们显然不是来和豆包儿“讨论”宗教的,在后面的十分钟里,莲娜的话里充满了“主”。
豆包儿敷衍地听着,好不容易等莲娜告一段落,急忙表示自己现在还不了解基督教,以后会多看些书。
莲娜一听正中下怀,向那个黑人做了个手势。那个始终坐在一旁捧着果汁静听的黑人立刻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本精装书,豆包儿一看,《圣经》。莲娜说这就留给棒太太吧,看了我们可以讨论,说着就给豆包儿写了个电话号码。豆包儿只好称谢接过来。
两个人终于要告辞了。豆包儿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问莲娜你是中国人吧?莲娜说是,小时候来美国的,从台湾来,很久了。豆包儿又问你们就这么挨家挨户地传教?莲娜说对呀,我没事的时候就为教会工作,平时还要上课。
送走二人不久棒槌就回来了,豆包儿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了两个传教士。棒槌大惊失色:“你就这么着让陌生人进来了?”
豆包儿有些委屈:“她说中文,还知道你的名字呀!我开始还以为是你同事呢!”
棒槌赶紧嘱咐豆包儿:“这次是没出事,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你知道这里多乱哪!被抢的太多了!”
豆包儿听了就有些后怕:“她们不是来踩点的吧?”
棒槌想了想说:“不象,要不看你这么没警惕性早就动手了,还等到这会儿?”
豆包儿放了一半心,就问那他们怎么知道你名字呢?棒槌说有一次教会组织去华盛顿,他看挺便宜就去了。不过从来不认识什么莲娜。
豆包儿说她还留了电话,要不咱打一个试试?棒槌就打了一个,是个男的接的电话,听声音已是中年,说莲娜还没回家。棒槌就问你是莲娜的爸爸吧?那人说是。棒槌就说我是她的朋友,她不在家我回头再打吧。豆包儿一看电话是真的,那一半心也放下了。
这个莲娜再也没有骚扰过豆包儿,倒是豆包儿曾打电话请她帮忙改改申请学校用的自传。莲娜谦虚一番之后答应了,几天后却一字未改,对豆包儿说“你们大陆来的语法都非常好”,不用改了。豆包儿的理解是语法没错,但写法跟“美式自传”相差太远,不是不用改,而是根本没法改。
后来豆包儿的一个同事被两个女骗子骗了,豆包儿才知道原来不同肤色的两人组合是骗子最常用的形式。又听说了无数的入室或拦路抢劫的故事。每每此时,豆包儿就会想起美丽的女传教士莲娜。
[待续]
我当年第一站是波士顿,住的房子也是老鼠蟑螂齐备,另外还有臭鼬。有天和老公半夜睡不着,打开房门想在门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正好打扰了院子里荒草从中一对正在嬉戏的臭鼬。两个家伙看到我们迅速地转过身来。。。我和老公飞快地进屋,关门关窗。。。还是晚了。。。臭味直到天明都未散。。。
盗车贼
豆包儿到美国学会的第一个中西合壁的词是“趴车”。中文是“停车”,英文是“parking”,要说这词儿发明得绝对精彩,掌握了中文的精髓。
在纽约这车可不是那么好“趴”的。曾有朋友来纽约看到停车场外竖立的大幅价目牌感慨说:“这在俺们那圪塔能趴一年了!”停车场太贵又车满为患,那就趴街上吧。你以为街上就好趴了?地儿找不到不说,要是趴错了地方,那罚款也同样高得吓人,大家都怀疑此乃市府主要财政来源之一。一师姐毕业求职于中部一地,发现那里的趴车罚款比纽约停车场趴车费还便宜,兴奋得到处找违规地点,恨不能让警察罚一次。可是到底没如愿?D?D人家那里满大街都是停车位,想违规还不太容易。
罚点儿钱还是小事,弄不好车子就毁了。
那次小鹿夫妇从博士屯来纽约玩,大家一起撮饭,聊着聊着就快半夜了。回到家,转了快半个小时也没找到地方停车。后来好不容易看到了个地儿,带路的老猫有点儿犹豫。为何?原来咱这华盛顿高地绝非首善之区,车子被偷那是常事,更何况此地已到了“疙瘩绿洲”的边缘。小鹿当时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实在不想再找了,说咱就趴这吧,哪那么巧呢?老猫想想也是,再说已经半夜了,贼也得睡觉吧,明天一早就来,满打满也就6个多小时,就咬咬牙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不到7点老猫就和小鹿去取车。远远地就看到车子好好地在那儿呢。老猫眉开眼笑,心想真给咱纽约争脸哪!
可越走越不对劲儿,隔着十来米发现后视镜歪了。再走两步发现玻璃都碎了。这就改成跑了。跑近了一看,不光玻璃碎了,而且车子里满是狗屎,能拆的东西都拆走了,音响啦,电池啦,一样没落下。小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那可是刚花$6000买的新新的二手车呀!!
于是就叫警察。要说警察来得倒是风驰电掣,到了之后如此这般登了记。看警察登记得这么详细,小鹿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请问什么时候能抓到小偷呀?”警察耸了耸肩,回答得斩钉截铁:“实话告诉你没什么希望。”又指了指不远处桥底下,“你看,那儿就是流浪汉们的大本营。你们在这儿趴车,他们都看着哪。你们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来了。这会儿恐怕东西都卖出去了!”小鹿心里这个气:“那你们问得这么细干嘛?”警察觉得小鹿问得奇怪:“咦?我们登记又不是要给你们找东西,是为的你们跟保险公司要钱时有个警方记录。明年你们还可以据此少报税呢!”大家这才明白敢情这米国警察的职能跟咱中国不一样。
也怪不得警察逮不到这些贼,他们的身手实在是很专业的。豆包儿和棒槌见识过一次。
那天棒槌和豆包儿从实验楼出来回家,时间是黄昏,街上人来人往的。棒槌看到不远处有个黑人一闪身就进了一辆车,车子的警报器响了一声就停了?D?D开车时不小心碰响警报器也是常事。棒槌就开玩笑:“看那家伙没准是偷车的。”说笑间两人就走过了那辆车,往里一看,那个黑人正用锯锯方向盘上的锁呢!两个人的眼睛就发直了,盯着那人看,脚下机械地迈着步子,那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工作。两个人心跳得仿佛自己是贼,棒槌抓住豆包儿的手故作镇静:“往前走,别回头!” 豆包儿颤着声儿问:“怎么办呀?他可看见咱们了,会不会灭口呀?!”还没等棒槌回答,只听后面忽地一声。两个人不由自主地一回头,那辆车已经绝尘而去了。从他们发现那黑人钻进车子到他把车子开走,豆包儿们不过走了二十几米,历时一分钟左右,让人叹为观止。豆包儿问:“要不要报警呀?”上次小鹿的经历让棒槌对“警方”完全失去了信心:“报什么警,警察要能逮住他才怪了!”
[待续]
前两天一个朋友的车刚被搞掉了后视镜,还吃了张罚单。
找房找房
眼看着就到了年底,下一年怎么办?上海小姐是不会再租505了,小鱼儿和棒槌也赶紧动手找房。
豆包儿和棒槌开始时不想再和人和租了,想单独住。那天看到了一个广告,说是一室一厅的战前美楼,只要$650。豆包儿看了无比兴奋,棒槌到底早来了一年,经验丰富些,说咱们看看再说。
给管理员打电话,说是中午就能看,两个人兴冲冲地就去了。
是底楼,管理员打开房门,豆包儿以为进的是厨房,就问:“厅在哪儿呀?”管理员瞪大了眼:“这不就是吗?!”豆包儿赶紧定睛细瞧。
这“厅”是一直角三角形,三角形的一条底边上放着煤气灶。豆包儿不敢开口问了,想来这条边就是厨房?D?D就是,人家说的是“一室一厅”,没说厨房单列呀!煤气灶所在边的对角被隔了开来,算是浴室,里面的水龙头还在滴滴答答?D?D当然,管理员说马上就会修好。浴室边上就是那“一室”?D?D卧室,真不错,肯定能搁下一张床,象豆包儿和棒槌这号的还能两个人同时进去。
管理员指指点点地介绍,这房子简直就是给他俩设计的。瞧这壁橱,管理员把壁橱门一拉又赶紧关上,但豆包儿眼尖,分明看到有蠕虫在爬。
出门豆包儿就对棒槌说这房不能租,“一室一厅”合起来还没505大呢!棒槌说对对,可是这房子真不好找,弄不好最后还得分租。
小鱼儿那边好象有些进展,她找到了一个“两室一厅”,小鱼儿实验室有人住在那楼,她以前去过,那房子和505有一拼。小鱼儿就对豆包儿说要不咱们还住一块儿,价钱也还行。豆包儿连连点头说好呀好呀那就这么办吧。可这事遭到了老猫和棒槌的一致反对:“小鱼儿你傻呀?豆包儿刚来有点儿二百五你也跟着她迷糊呀?那楼在什么地方?再走几步就到东哈来姆了!前两天那里还有枪战你不知道么?!”小鱼儿有些心虚地嘟囔:“可是便宜呀!我倒是想住帝国大厦我住得起么?”老猫说:“便宜没好货懂么?回头您再把命搭上!”眼看这就要吵起来了,豆包儿赶紧出来圆场:“要不咱们先去看看,眼见为实嘛。”大家一致同意,到底价钱吸引人,看都不看就放弃有些说不过去。
那天晚上十点,四个人穿得厚厚实实暖暖和和地就出发了。选择这个时候是经过讨论的。既然要看,就要看看夜里是什么样子?D?D白天总出不了大岔子?D?D而且,大家平时晚上十点回家那是常事,不看看行么?
过了疙瘩的楼群就没什么人了,越走越糁人,小鱼儿先坚持不住了:“要不咱们回去吧!”老猫不同意:“再走走再走走。”四个人就接着往前走,怎么着都觉得有些鬼鬼祟祟的。
忽然噌噌地蹿出了两个黑孩子,绕着他们走了一圈打个呼哨走了。这回豆包儿也嘀咕上了:“不会劫咱们吧?”棒槌很有经验地说:“不能!一般都劫单身的,咱四个人,跑了一个他就不好办!”豆包儿说:“到时我可得跑得动呀!”棒槌的话都没过脑子:“我先跑!”豆包儿眼睛一瞪,棒槌赶紧加上:“去叫警察回来救你!”
那天晚上他们总算坚持到了地方,但看房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四个人没谁再提过这个房子。
找房的结果是小鱼儿搬进了朋友处暂居继续找房事业,豆包儿和棒槌被迫再次分租了又一个“战前美楼”。
[待续]
呵呵,都是神家的。说起纽约,俺那待过些日子,也是感触颇深呢。宣传中的大都市,看见了才知道跟印象里不太一样。时代广场……就不说了。等着您下文。
不性了,捞了。……
怎么个大老爷们儿,还跟个小NME一样,斤斤计较起年龄来了。
有道是,青山永不倒,叫您老先生活万年。你怕什么,即使退一万步说,我们不是还有地上的龙肉吃吗?具体细节请参见履虎尾老师的文章。
哈哈哈,我走先,
怎么在纽约住了这么久,除了帝国大厦以外,您所说的地儿我都不知道啊?看来需要出去溜达溜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