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黛咪 一 -- 阿辉1
也被正统基督教定义为邪教。
只是这段实在我看的有点觉得难过,不过这只是我从自己的角度来说的,人生的事情,冷暖自知,黛米自己的人生经历我就妄下判断也是太鲁莽了。期待后面的故事啊鲜花一捧奉上
绝对不学。
而不是因为这个教本身的变态。我觉得这类宗教压抑人性,一夜回到中世纪了。也就美国这种国家这样的宗教会特别盛行。我认识的法国人提到美国说是“宗教国家”
我觉得,那些信仰中包括不能输血、不能使用电子仪器等等会导致死亡的宗教其实都是反人类的,都够邪的。我觉得对这些宗教都应该加以限制。但是这是政治不正确的。今天“信仰自由”过度流行,这些人自愿死亡的行为似乎是许多国家舆论鼓励和支持的。
参数变化,作者,声望:1;铢钱:16。你,乐善:1;铢钱:-1。本帖花:1
刚刚过去的新年前夕,小阿辉忽然极为兴奋的跟我说:“妈妈,你猜,我在facebook 上,找到谁了?”
“找到谁了?”我们搬家数次,小阿辉各个时期的朋友散布在美国各地,我哪里猜得到嘛。
“黛咪啊!”
“哦,黛咪?她现在在哪里?”
“就在这里。”
“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在本城啊,她和她丈夫住在婆婆家,距离我们家有半小时的车程。”
“真的啊,那你有没有请她来我们家玩玩?”
“有啊,有啊,后天她上半天班,她说她可以在中午十二点来,下午二点半
走,赶回去上三点钟的班。”
“上班,上什么班?”
“她在她婆婆开的小托儿所里上班,她自己的女儿也放在那里,这样,她既可
以照顾自己的女儿,又能挣一份工钱。”
二天后的中午,一辆半新的白色丰田轿车,缓缓地驶上我家车道。
留披肩长发,穿白色薄呢短外套,左手趔着个孩子,右手拎着个巨大的塞得
鼓鼓囊囊的母子包的年轻女子从车上下来,不等她按响门铃,我家小阿辉便激动地扑过去,打开门,大呼小叫地迎接她进来。
我接过她手里抱着的,已经七八个月大的婴儿,她和小阿辉,则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又叫又笑外加楼板都震得咚咚响的转圈子蹦跳,那情景,惹得我鼻酸眼湿。
婴儿酷似妈妈,粉雕玉琢的漂亮,认生,泪眼朦胧地盯着我看,嘴巴一瘪一瘪的,着实让人心疼。
黛咪一边介绍说这是她的女儿伊丽莎白,一边接过孩子。
她麻利地从包包里翻出一个奶瓶塞在伊丽莎白手里,伊丽莎白乖巧地坐在黛咪身边的地毯上,一边抱着奶瓶自个儿喝奶,一边怯怯地用眼睛瞟着我和小阿辉。
我开始忙活,为孩子们准备午餐,但我的注意力却一直在她们那边。
我听见小阿辉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然后是黛咪说:“你真幸运啊,我的故事可是很长很长。”
她说她小时候,最羡慕邻家的孩子,背着书包上学,常常眼馋地躲在自家窗帘后面,看黄色的校车来来往往,幻想有一天,自己也坐在那辆高高的黄色校车上。
她说,那年她离开家乡,被父母送去加拿大之前,她的玩伴,除了父母就是钢琴和小提琴,偶尔有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姐来访,在她,就快乐的如同过年。
她说她到了加拿大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趣和新鲜,她没有任何初离家门的不适,一下子就爱上了那个种满了阔叶子的枫树和巨塔般松树的,很有古典风情的校园。不幸的是,半年后,她的父母认为那所学校没有给她好的影响,朋友太多,导致她爱世界胜于爱上帝,而强迫她退学。
听到这里,小阿辉不置信地问:“你,从加拿大退学了?”
“是啊,寒假回家,父母就不准我再回去了。”
“那你一直留在家里?”
“不,我必须回学校,我跟他们哭,还跟他们闹,但他们不松口,我还试着绝食,不喝水也不吃饭…...”
“然后,他们就同意了?”
“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怎么办?”
“我跑了。”
“跑了?”我看见小阿辉的眼睛瞪得有如鸡蛋。
“我跑了,我给自己买了一张机票,跑回加拿大去了。”
“就这样子跑了?”
“就这样子跑了。”黛咪耸耸肩。
“那,你的学费生活费怎么办?”
“学校里免了我的学费,我到附近的高级餐厅,弹琴或者拉琴,赚我的生活费。”
“你太了不起了。”小阿辉一脸敬佩。
(待续)
聊表感谢!
比如耶和华见证人认为,只有十四万四千人能上天堂,不接受任何血液制品,不必守安息日,否认三位一体的神,不参战,不接受军训。。。。。。等等,跟基督教信仰有本质的差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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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
虽然看来革命不彻底。。。。
圣经里有的,就遵守,没有的,就反对。大致是这个意思。
比如,他们不过圣诞节,不去教堂做礼拜,不庆祝生日,不对国旗行礼,等等。
不过就我接触的几个来看,人都很和善,也不会喋喋不休的让你加入,他们会和你讲他们的教义,但除此之外的话题,也很乐意聊。总之,就是一些信仰略有不同的人吧。
我觉得他们最麻烦的一点是不能输血,这个太离谱了。
“之后,你知道的,高中毕业,我顺利考入东部那所大学的音乐学院。我从加拿大直接去了学校,贷款交学费,教琴和在旅馆大厅弹琴挣自己的生活费,我告诉你啊,我赚的最大的一笔钱,来自一个富翁的婚礼。”
“多少啊?”
“三千。”
“哇!弹一场婚礼,三千啊!我也帮人家弹过婚礼,我们家邻居,嗯,就那边那家的女儿结婚,请我去弹,挣了三百,我就乐翻天了耶。”
“我开始还以为是人家写错支票了,心里特不踏实地跑去问,人家说,没写错,就是这个数。不过,这样的好事,我也就遇上这么一次哦。”
“那你回没回你妈妈家啊?”
“那时还不想回,我怕我一回去,就出不来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怀孕了。”
“所以你就退学回家了。”
“不退学怎么办?我不能把孩子生在学校里吧?思来想去,我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去,就打了个电话给我妈妈,那是我离家出走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我说我怀孕了,怎么办?我妈妈先是在电话上哭,然后就说了两个字:‘回家’,之后的事情,你可能都知道了,我丈夫,当时还是男朋友呢,读电子工程的,跟我一起退的学,我们在我父母的教堂里举行的婚礼,之后,回到本城,住在他母亲家里,每月付房租和生活费给他母亲。他在一家健身中心当水上救生员,我在婆婆办的托儿所里打工,偶尔也帮一些酒会什么的,弹弹背景琴。我必须得告诉你,我靠打工还清了上学时欠下的学生贷款。“
“你们不打算回去继续读书了?”小阿辉问。
“哦,正要说这事儿呢,过了年,我丈夫准备从春季学期开始,重回校园,继续他的电子工程。我想从秋季学期开始,读完我的演奏专业学位。但你知道,读音乐不像读其他,想重回学校,还必须得重新面试,重新去表演。你看我,带着孩子和婚姻,很难!真的很难!我没有时间练琴,我甚至没有自己的钢琴。你知道的,钢琴很贵,我买不起。”
“什么?你没有自己的钢琴?你从前的琴呢?不能从你父母家里运过来?反正他们也不弹。”
“我离家出走后,他们就把琴捐给教会了。婆婆家有一部小小的电子琴,但你知道,电子琴的键盘和钢琴的键盘,感觉完全不同。”
“这样吧,我跟我妈说说,你上我们家来练琴?”小阿辉这样建议。
“谢谢,不用了,婆婆家附近有间天主教堂,教堂里有架很好的三角钢琴,我可以在下了班,孩子睡觉,教堂里也没有什么活动的时候,去那里练琴。”
黛咪的女儿,手里抱着奶瓶,歪在地毯上睡着了,我轻轻走过去,拿开她手里的奶瓶,小心地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又找来一张毯子给小姑娘盖上。
“你爸爸不是医生加律师吗?你妈妈不是心脏科护士吗?你不是他们俩唯一的女儿吗?他们不能资助你几千美金,买一架钢琴?”我将准备
好的午餐,摆在餐桌上,一边招呼他们过来吃饭,一边插嘴问。
“我爸妈的确是挣钱不少,但你敢相信吗?他们每个月买各种食品,买得自己几近破产。”
“食品又不是钻石?何以让医生律师之家买破产?”小阿辉一脸不相信。
“倒不是食品价格昂贵,而是买得太多,我家的车库不停放汽车,停放的是各种食品,我家的地下室,除了满坑满谷的各式食品外,还有一溜儿五个大冰箱,冰箱里自然也是食品。”
“他们要这么多食品干什么?”小阿辉继续刨根究底。
“为世界末日的到来作准备啊!”
“世界末日哪一天来?”
“他们说快了,就快要来了,就是这几年了,还说他们已经听见世界末日的脚步了。”
“你也相信这样的说法?”
“从前,我信,现在,我不信,我认为他们这里有问题。”小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女儿这么可爱,你爸妈一定很喜欢吧。”我转移话题。
“是很喜欢,我前阵子回去看她,临离开的时候,我妈哭得很厉害。”
“不舍得吧?换我也会哭噢。”
“倒不是不舍得我们离开,而是担心,我们不住在她身边,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我们没有东西吃,担心我们会饿死。”
“哈!有这样的事啊?既然世界末日都来了,还要吃东西么?”小阿辉接口说。
“你觉得滑稽对吧?我也觉得滑稽呢。”黛咪笑起来,她笑的样子,很单纯,很可爱。
那天的其他时间,黛咪和小阿辉坐在我家楼梯上,叽叽喳喳雀儿似的说着些女孩子们的话题,还时不时地大笑出声,笑的时候,又恐惊了睡在客厅沙发上的伊丽莎白,用手紧紧地捂着嘴巴。
说到激动处,她们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我家钢琴旁,调小音量,轮流弹了段自己正在练习的作品。
我听见小阿辉说:“那一年,要是咱俩合作四手联弹,说不定就赢了一部斯坦威了。”
“斯坦威啊,斯坦威啊,我亲爱的斯坦威啊!”小白夸张地平伸了手臂,朗诵般地感叹。
……
那天,外面的天气很冷,地面上积着头天的薄雪,风很大,也很硬,光秃秃的树梢在风里摆动。但太阳依然明媚,金色的光线透过窗子,撒在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上,那情景,温暖,平和,安宁。
伊丽莎白醒了,黛咪把她抱起来,放在地毯上,动作娴熟地为她换了尿布。又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我帮黛咪提着包,和小阿辉一起,送她出门,临上汽车那一刻,黛咪忽然回头,对小阿辉说:“我试过了,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而且太艰难,你可千万别走我的路,不要在大学毕业前结婚,尤其是不要在我这样的年龄做母亲。”
目送黛咪的汽车远去,我问小阿辉:
“她说没说,她将来的打算?”
“说了,她说第一步是回去音乐学院,毕业后,进专业乐团,当演奏家,像某某某一样,出唱片,世界各地去巡演。还说,她到卡耐基音乐厅演出的时候,一定不会忘了给我送票。”
“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她没说,我也忘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