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当年轶事:(五) -- 老光
过了两年,我被调到另一个工厂,当车间主任。
我这车间内,有位青工,姓葛,进厂才一年多,二十啷当岁年纪。
因此人好说大话,又好面子,遇事又喜欢出个头,就像那麻袋里头装铁钉子,硬要冒出来显个尖尖。本地俚语把如此性格者称之为“沙儿”,意即不知天高地厚。有人按图索骥,见其言谈举止,说话摆眼也像个“沙儿”便戏谑他,喊他“沙儿。”谁知哦,这一声“沙儿”一喊,立马间便传开来。从此以后,他的本名倒没人呼叫,“葛沙儿”的称呼便替代了真实名姓。
葛沙儿是个机修工。工厂惯例:机器不出故障,机修工一般没么得事。年青伙子,无事便聚在一块扯闲谈,要么,寻块安静地盘,吹吹大鼾睡他的大觉。
这天,葛沙儿值夜班。一觉睏到晚上十一多钟醒来,感到肚子饿了,便端起盆子去食堂吃饭。
厂里规定:夜班开饭是晚上十二点钟。
葛沙儿一脚迈进食堂就喊:“开饭啦!”。
食堂工作人员抬头一看钟,十二点还不到,也就懒理得他。
葛沙儿连喊了几声,见无人理睬他,浑身的混帐脾气就来沙哒!便拿起手中的瓷盆子敲窗户。
里边的炊事员见他敲得砰砰直响,心里也来火。打开窗户回了他一句:“敲什么?敲!差一分钟也不开门!”。跟着“呯”一下,又把扇窗户关严实。
葛沙儿一见,这还了得!你一个炊老倌,竟敢如此地神气!顺手就是一拳,“呯”一声,把个窗门打飞去好远呢!险些砸伤了里边的人哟。
把开饭的窗户一捶打烂了!这一下子,可就热闹起来哦。
屋内的一群,室外的一个,隔着一堵墙,对着那一平方尺的窗口,吵翻了天!
到了十二点正,下班的工人都来吃饭了。因为吵嘴,双方都不让步,这饭,也就开不成了。
没得法,只好把书记,厂长都请哈来,分头给两边做工作,两边这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暂时平息下来。匆匆忙忙间,才把餐夜饭开清白。
第二天,炊事班的工人仍然气不忿,都认为正点开饭是厂里的规矩,他们没有错。一致要求厂领导要严厉处分葛沙儿,不然,这炊老倌当不下去了!于是,一齐闹到分管生活的副厂长那里。
副厂长昨晚上回了家,没呆在厂里。此一刻才听说此事。
属下的一群前来告状,自己这当头头的自然得为他们撑腰,不然的话,今后说话还有人听?
吃罢中饭,副厂长下到车间里,找到我,要我把葛沙儿喊哈来。
我这虾米官只能奉命行事,将葛沙儿找来。
副厂长未等他开口,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批评,高门大嗓引来一群的人围观。
葛沙儿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生怕丢了脸面,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于是,也就横卵子日死牛,和副厂长干了起来,一边顶牛,一边往自己胯下拍得如同山响:
“不错,食堂窗户是我打的!我打哒!你把我卵啃起!你啃沙,你啃沙,你要不啃的话,你就是我胯下夹的那筒东西!”。
副厂长见他又是喊,又是拍,一脸气得通红,呕得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
好久,好久,才从嘴巴里吐出一句:“我要开除你!”
葛沙儿一听,越发地起火来神,两只手不停地在肚皮的下方拍着:
“你开除我?只怕你没得那个本事吧!龟儿的!老子等着你开除我!你要是开除不了我,你就是老子胯下夹的那JB!老子以后看见你就喊JB!”。
葛沙儿一副无赖嘴脸,惹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越加撩发了他的嚣张气焰,显出一副得意意洋洋的样子。
可怜的副厂长气得要吐血,在这种埸合也不便与他破口对骂,自讨没趣,无奈之下,只好败下阵来。
副厂长寄希望于厂领导班子,希望同志们能够出面,形成一致,把这个恨之入骨的害群之马开除出厂。
在厂长办公会上,副厂提出了自已的意见,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谁知,动议一提出,有领导便说:“葛沙儿的言论,行为是错误的,要批评,但仅凭这一条,就开除他,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吧。如果把他开除了,他四处告状,上面又把这皮球踢哈回来,到那时,我们又如何给个说法呢?”。
于是,副厂长的动议,便不了了之。
至于葛沙儿后来见到副厂长,是否喊了副厂长JB没有呢,很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噻!会后,其他的领导分别找到了这葛沙儿,不仅批评了他,并且,也严厉地警告过他,如果真要一意孤行,那就没得余地,马上就开除他的公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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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米国是可以骂国家领导 不可骂顶头上司(老板)
现在米国还是可以骂国家领导 不可骂顶头上司
中国是领导和上司都不能骂了。
当年乡下把这类人称之为“大社员”,工厂内则称“剌儿头”,都是些不好管,不服管的!如此看来,这剌儿头之类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啊!
老光兄好文,照例先花再看.
居然得宝一枚.哈哈,多谢.
看文去了.
影帝,影帝喊得名头也很响嘛
除了老毛以外其他人骂了都没事。
90 年代初,我一发小的哥们儿,既玩过先进更喜欢玩另类。
受委某省厅机关的纪检主任真命,怀揣委任状不露声色的进了即将任职的机关大厅。
进得大厅,被无聊的保安们百般刁难许久不得以入,遂见众保安狞笑中的电棍闪起噼啪蓝花时,迫不得已稍亮出身份,保安主任立刻成热蜡一堆坐地不起。
才跨进电梯一半,被电梯女郎恶意关门夹到(那个年代操控电梯都是个让人不得不陪笑脸的工种呢)。俺哥们儿稍有抱怨,电梯女郎的叫骂口水已经喷了他满脸,好在有同乘电梯的众人左右相劝,上至厅长楼层时,那丫头还在身后跳脚叫骂:有种你TM别从这部电梯下来!
哥们儿进了厅长室递上委任状,嘻哈一番后和颜问及电梯女郎和保安主任,厅座曰:俺家丫头和她未婚夫就等着拜见您叔呢,嘻嘻嘻,哈哈哈。。。。。。
咱也省略九千多字吧。。。。。。
后来俺哥们儿说:上峰交代的事儿就是把那歪厅拿下,该换人了。。。。。。
只留一句:到最后,厅长也坐了热蜡,不过,总算是善终了。。。。。。
家中有个作官的,身价自然是涨了百倍!更何况还是个厅长呢!师级以上嘛!呵呵!那作派老百姓还挨得的?唉!可惜哟!树倒猢狲散嘛!何尝见过哪官家打了万年桩的呢?
至少,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总可以来它个:三十五里骂知县哦!先前那时候,岂敢!即便是荫在角落里头,咕咙得几句,被人告发,就可得脱下一层皮呢!
借光叔的桩刻字留言了。
何况这“年”才刚刚起步,去得不远哟!这会作揖叩!不迟!不迟!来得正是时候呢!呵呵!!!
中文不算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