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土共这次开了一个很恶劣的先例 -- 老广
你说的很对。不过 你混淆一个概念。我说的 罪不及家人 。是一个法制观念,就是好汉做事好汉当,不搞连坐。
你的 穷必及家人 是分配原则。有点疑问是有更好的原则吗?
好比高考人人诟病,有更公平和更可操作的制度来替代高考吗?
任何时代都有阴暗面。现在是连一点批评都不可以,这点气度就不是共产党员应有的胸怀。批评与自我批评是三大法宝之一。
黑五类子女的歧视政策是那个年代的坏政策,不能说吗?
77、78、79的问题确实是大问题,也是未来发展的不可靠因素。不过他们好歹比60后靠谱些。至少77、78、79成长过程还是有基本的初等教育,有基本的规则意识。60后小时候没有正规的小学教育,最基本的规则意识没有。这个才要命。
你在“罪不及家人”的“及”上面,把两个概念混一起了。
你认为“罪不及家人”是“不搞连坐”,这里的“及”是“株连”的意思,也就是说,不管老子犯了什么罪,只要儿子没犯罪,你就不能把儿子也关牢里去,对吧。反过来,如果没把儿子当罪犯对待,那就不能叫“罪及家人”,对吧。
那么,按照这个标准,老毛时代恰恰是“罪不及家人”的。老毛时代并不是老子一犯罪,儿子就同时抓起来的。
但是你猛烈抨击老毛时代“罪及家人”,意思是说,老爸倒霉了,成“黑五类”,儿子就在社会上受歧视,不能上大学干好工作提干。这里的“及”就换成了“被歧视失去机会”的意思。
所以你的两个“及”意思是不同的。而后一个“及”的意思跟“穷及家人”是一致的。因为当前这个社会,老爸没钱家里穷,那儿子在社会上就被歧视,没钱上大学干好工作也没机会提干么。
所以,你需要澄清自己的概念,你究竟要批评毛泽东时代什么。
看他就黑五类子弟问题的几个帖子跟我们谈论来看,俺觉得他有三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1、驾驭概念的能力比较欠缺。概念不只是共性时静态抽象的(形式逻辑范畴),还是历时性动态自反累积螺旋上升的(辩证逻辑范畴)。概念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再聪明的大脑,其逻辑思维能力也不足以去理性认识比较复杂的事物。
2、缺乏最基本的哲学修为,分不清事物的普遍性与特殊性(共相与殊相、一般与个别),具体论述中总是将普遍性与特殊性混淆在一起,这是没法深入理性探讨的。俺之所以将话题限制在前27年关于黑五类子弟的专政原则上,就是希望先在普遍性上达成共识(若达不成共识,有效探讨就此结束),再具体探讨特殊性,如果能在普遍性和部分特殊性上求同,而在另一部分特殊性上存异,那这个探讨也就各有所得了(而不是现在各自自说自话)。
3、缺乏逻辑同一性。立场所向无所谓,但得逻辑同一吧。你在八代贫农上搞“点背不能赖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逻辑,那你黑五类在旧社会跟着常凯申的KMT失败了也得遵守“点背不能赖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这个逻辑吧?
在新社会前27年对你们黑五类子弟实行“给予生活出路”和“有出身论,不唯出身论,重在个人表现”的专政原则,难道还不足以体现TG的历史进步性么?TG没有象常凯申对待工农子弟那样对待你们黑五类,你们就敢奢望旧社会的前帐一笔勾销而同工农子弟一样了?合着旧、新社会工农都要成为黑五类的垫脚石?
在政治上和现实生活里,你可以“只做不说”的搞“手电筒只照别人”,在河里探讨就得遵守逻辑同一。如果不遵守,那只能是:西西河的学术理性探讨消融在阶级斗争反映于西西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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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阶层,特别是处于优势的阶层被打倒在地,你能说完全没有影响力了?
伯有猶能為鬼乎。子產曰。能。人生始化曰魄。陽曰魂。用物精多。則魂魄強。匹夫匹婦彊死。其魂魄猶能馮依於人。以為淫厲。況伯有三世執政。其用物弘矣。其取精多矣。
三世执政,就能让郑国风雨飘摇,被打倒那个阶级的历史又何止三世,三十世都不止.即便肉体上打倒,优势阶级的意识形态又可以马上在新上台的人物身上复活,无论TG有什么能力,这是一个打不倒的鬼魂。不仅社会的具体运行由他们管理,可以收买大量的人心,人类对自然的认识亦由他们主导,而下面是大批发不声的干电池,社会的结构本来就是如此。优势阶层的意识形态是深深根植于文化中的,除非一起毁灭,否则不可分割。
所以,土共上台,黑五类就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一方面是做为旧社会的鬼魂被控制,被怀疑,另一方面是被当作自己的镜子而让自己扭捏不堪,毛的焦虑不也在此么?前一个是好理解的,另一个是复杂的,毛的行为就象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不停地想着自己手上的脏东西,虽然自己的手可能比历史上的所有运行社会的手都干净很多。
TG或者毛的最深切焦虑在于:作为一个依靠彻底肯定底层干电池价值的意识形态而上台的执政党,真正执政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这个意识形态的对立面。彻底平等的理想面对不可能实现的完全平等。理论和现实的精神分裂是焦虑的最大源头,TG和毛的阿客琉斯之踵。托派,这个自毁意识强烈的偏执狂,是他的极端,有人说毛的晚年也象是托派,偶然的评价么?逻辑上的必然。
所以,在这种双重处境下,你能指望黑五类有一个好的结局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覆巢有双重的意思,一是旧有社会的覆灭,二是斩断旧社会的达摩克利斯剑,来自于对旧社会的批判,亦锻造于对旧社会的斗争,作为旧社会母体的正义反面也随之一起覆灭。
于是,改开开始了,这是新的开始,就象去浦东。
所以,同情应当根值于我们自身的困境。我们只能往前看,这样的困境将一直伴随着我们的,平等,自由这些理想我们无法抛弃,亦无法彻底实现。
用局部的不平等不自由换来更大的平等自由,我们其实一直都这么干。
停止这么干,就把他打倒,或者自然死亡。
实际上毛时代黑五类子女是被另眼看待的一个群体,档案是很重要的。在体制内的都知道吧。你是黑五类子女,就被人为区分了。最后很多人连爱情、婚姻都不可得。这就是不合理的不平等。
不平等是绝对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绝对平等出现。
你说的现在的贫穷事实上剥夺了很多人的机会。这是另外的不合理的不平等。但是并不能证明黑五类子女的歧视就是合理的不平等。
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消除贫穷引起的不平等而不是再造一个不平等,特别是以人民、以革命的名义。最后回到血统论,这就是彻底的倒退。还不如现在的英雄不问出处,至少表面上是平等的。
毛追求的是什么?是解放全人类。是平等,是消除一切不合理的不平等。
你看对黑五类子女的歧视呢?恰恰是不合理的不平等。你反复说的其实说这是合理的不平等。
我不明白的是按照血统划分的歧视,这种封建等级制的变种,怎么就是合理的。如果这样说,那么西藏农奴制也是合理的啦。只要你愿意,奴隶主有一万个理由证明他们是怎么合理的去歧视、压迫奴隶的。
如果你说没区别,两种不合理我们都要反对,那我跟你建立统一战线,一起反对。
如果你说对现在的不合理还是视而不见了吧,我们还是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过去的不平等上面,那我只能说你是在廉价的唧唧歪歪了。
我并不认为过去老子一夜失了势,儿子立马从高干子弟变成黑五类子弟是合理的,但是我认为今天的不合理比过去更严重。作为一个生活在今天的人,我认为,至少要给予两者同等激烈的反对。
你自己认识到事情的深度了,不过你最后把自己混掉了。你的逻辑是 一 旧的等级制度及依附其上的意识形态是不合理的。二 TG要建立合理平等的世界,就要打到旧等级制度与意识形态。 三 替代旧等级制度与意识形态的合理的平等的制度要建立起来。简单的说就是先破后立。
那么这个逻辑中必然推到出对于黑五类子女的歧视是合理的吗?
你用黑五类子女可能混进革命掌权然后让革命变色来论证歧视黑五类子女必然性,合理性。用可能性来论证必然性,这和KMT宁可错杀一千不错杀一个有区别吗?
逻辑上不合理。事实上TG破做到了,立还在努力。为什么现在所谓信仰丧失,道德沦丧,这是立没立起来。那么为什么立没立起来?我说不明白。
用合理的不平等去替代不合理的不平等是社会的进步。用来源于土地的、血缘的不平等去替代人身权利的不平等是进步,用财富生产能力去替代血缘、土地占有带来的不平等也是进步。
对黑五类子女的歧视,恰恰是来源于血统的。这本质上是TG要打破的封建等级制度。只不过上下的人换个个,这有什么合理性?
你说的快慢变量,我明白。你其实说的是依附于旧的等级制度上的意识形态。现在死灰复燃了。不过这和你论证黑五类子女歧视必然性犯不着。这仅仅是李自成、陈胜吴广式的农民起义,打江山坐江山而已。和TG的也就是你说的打破不合理的等级制不相干。
从工业化角度更好理解。中国这个农业国以小农经济为基础,在其上产生了没有很多剩余产品供给的动员能力差的大帝国,聚沙成塔还是很牛的。但是在面对工业化的西方就不成了,面对之前的草原民族也很吃力。就是小农经济为基础的大一统帝国,这个帝国要稳定必然要适应小农经济。于是一切制度以此为本。
TG要独立、自主,要改变100年来挨打的历史必需工业化。这不是TG要这么做,李鸿章、KMT都要这么做。只是TG才能在组织层面来解决这个小农经济为基础问题。以这个角度看,才看明白我们的主流。
不要扯什么多的,我们工农子弟听不懂。很简单,不合理的不平等要不要反对?
来源于血统和土地占有的封建等级制是不是不合理?是不是不合理的不平等?
TG反的是不是上述。TG要打破的是不是上述。
既然如此,出身论是不是血统论的变种是不是逻辑上以血统划分?
既然是,那么以新的来源于血统的划分代替旧的血统论,这有本质上进步,有合理性?
不要扯什么普遍性与特殊性。事实上是前27年五分之一的人成了国家认定的被歧视人群,这是特殊性?这个人口顶一个法国!
逻辑同一性,在旧社会混的不好,还真是遵循“点背不能赖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这个原则,风险自负。
改开至少不以血统来决定不平等,这就是进步。当然现在有财富、权力的不平等,这是不合理的,需要解决,不过比血统论强。资本主义战胜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伟大进步就是打破了血统。就是消灭了贵族。
现在你居然在论证出身论的进步性,逻辑太混乱了。
TG是以马克思的阶级冲突学说而不是以韦伯的社会分层理论为指导思想的,消除一切不合理的不平等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眼见前几年,黑五类和常凯申的KMT还骑在工农子弟的头上作威作福(这是何等数量级的不平等?),多少革命先烈和工农子弟浴血奋战打下的红彤彤的新中国(为扫除这种不平等,工农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却见新社会里黑五类子弟和自己的子弟手拉手、互亲互爱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了(前27年黑五类子弟想要的平等?)。这一幕,让工农怎么想,让TG怎么跟工农交待?
以前黑五类对工农的极大不平等,转眼间黑五类子弟就可以同工农子弟一样不分阶级的无差别平等了。由极大不平等到不分阶级的无差别平等,这种消除一切不平等的大跃进,TG没有及早去做,只是搞了个“给予生活出路”和“有出身论,不唯出身论,重在个人表现”的专政原则,真是原罪在身、罪该万死啊!
按达雅政委的认识(俺理解错了的话,达政委可以不认帐的),皇权时代封建等级制的血统论,与资本时代“穷必及家人”的血统论,本质上皆是极大不平等(虽说后者相对前者具有历史进步意义)。
资本时代“穷必及家人”的血统论,不平等的对象是占人口80%以上的工农及其子弟;而前27年的专政原则,不平等的对象只是占人口5%以下的黑五类及其子弟。哪种不平等更为甚呢?恐怕在具有自觉阶级意识的工农子弟看来,改开三十年在不平等的消除上,只能是一个大倒退——复辟的大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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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不合理要反对,这种以财富和权力来源的不合理的不平等要反对。
以前的来源于血统的不合理要反对。
注意力更要集中到现在的不合理上。怎么用新的制度代替现在的这种不合理,需要讨论。没有太好的建议。
简单说我反对河里对毛的不切实际的拔高,就是我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你论证猪是站着的两条腿走的,我不指出来就没天理了。用TG的话说就是我们要批评与自我批评,要保持原则性。
原则是什么,就是反对一切形式的不平等。
罪必及家人这种事情是皇权时代的。那么前27年是皇权时代?
哈哈哈
任何不合理都要反。不过资本时代还是比血统论的要进步。这是马克思的论断。
不过我觉得呢,河里对毛时代的理想话、浪漫化,其实和你一样是“怎么用新的制度代替现在的这种不合理,需要讨论。没有太好的建议。”区别在于,他们没有经历过毛时代,觉得毛时代这也好那也好;你经历过毛时代,知道毛时代有种种问题。所以他们的建议是“回到毛时代”,你就成了“没有太好的建议。”
可是,一方面希望反对现实中的不合理,另一方面却“没有太好的建议”,这不就成了号召大家默默忍受混吃等死么?
事实上是前27年五分之一的人成了国家认定的被歧视人群,这是特殊性?这个人口顶一个法国!
俺按“10、5、5、7、7、7、10”的人口亿增归纳粗略记忆中国人口,以1954年大约6亿为起点,那么1974年大约9亿。6-9亿的五分之一是1.2-1.8亿(黑五类有这么多?扯淡),法国到现在才5、6千万人口规模呢。
逻辑同一性,在旧社会混的不好,还真是遵循“点背不能赖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这个原则,风险自负。
所以工农“不赖社会,不怨政府”,提着脑袋去跟TG混呀,工农混翻身了,你们跟着常凯申的KMT混的黑五类,也得遵守这个原则,风险自负,别再对TG前27年关于黑五类子弟的专政原则唧唧歪歪,好么?这才是真正的逻辑同一性。
逻辑我论证过了你自己去看。
提醒你血统论不要到处套。现在的穷困导致的不平等不是血统论。逻辑起点不同,解决方法不同。按照你的观点,解决穷困就是从改造血统开始?哦,穷是遗传基因吗?那么,国家强迫富人必需娶或者嫁穷人就行了。
新中国不同于旧中国就在于TG 要打破的是一切不合理的不平等。
实在看不出对自己民族的无辜同胞采取歧视、压迫甚至肉体消灭有合理性。这么说和红色高棉有什么区别?纳粹还是歧视压迫的外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