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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中的中国航空母舰计划(4)

航母8月上船台（4）

7/30/99

从8月2日起，我们就要转到航母船台工作了。作为有百年历史的近代中国第一家造船厂造中国的第一艘航空

母舰，这是历史对我们厂的厚待，感谢历史。我们将竭尽全力将航母造好，使它成为军舰中的精品，通过它

展现新一代造船人的豪迈。

我深信，江南造船厂是有这个实力的。我们建造的112（哈尔滨号）、113（青岛号）导弹驱逐舰就是最好的

证明。说实在的，厂里对造军舰是非常重视的，造112、113时，主要负责技术的和领班基本都是有大专以上

学历的人，一般工人也都有五级以上的职业证书。

外行不知道，造军舰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活，技术难度高，军代表还天天盯着，细工慢活根本赶不出进度，

拿的奖金也是所干的活中最少的，因为军品的利润是最薄的，不知道其他军工厂是不是这样。现在造船都是

每船独立核算，从112、113下来后，我一直在巴拿马级成品油轮上干活，一个月的奖金和津贴要比造军舰时

多8百多元，有的人还能弄上个出国培训机会。在这个商品经济社会里，对我们这些要养家糊口每月只有一千

多元收入的工薪阶层来说，造军舰是要作出很大牺牲的。这些让大家见笑的话不说了，为了祖国的强大，为

了出5.8轰炸那口气，为了将那些占据我南沙的蛮夷们赶下海去，我们这一干人豁出去了。说句冠冕堂皇的

话，历史的重任落在了我们的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造船人，有点职业的偏好，我和我们那一帮子兄弟都是坚定的航母派，认为中国没有航母

不行。这星期《舰船知识》网络版上刊登了一篇退役海军少将写的反对造航母的文章，主要理由是外国人已

经搞了几十年了，我们再搞就只能在外国人屁股后面，不会有多大名堂，而主张搞潜艇。这样的理由实在有

些牵强，甚至使人怀疑他懂不懂行。外国人先搞的我们就不能搞了？难道潜艇外国人就不比我们先进？真是

可笑！

关于造两栖攻击舰和航空母舰的争论，我在上一次作了介绍。关于为什么我们要航母，大家不妨去找《瞭

望》今年7月5日发行的第27期看一看。上面有一篇署名于瀛的文章，代表官方公开解释了中国为什么要造航

母，要造怎样的航母，讲的非常清楚。我在网上向大家披露造航母是在这篇文章之后，否则我也没有那么大

的把握说肯定要造航母。

很多人认为我在泄密，其实我所说的都是公开发行的报刊杂志已有披露的，只是一般人不注意罢了。军事爱

好者往往喜欢在军事杂志上找消息，其实真真最先透露装备消息的是相当级别的官方报刊杂志，如《解放军

报》、《人民海军报》、、《人民空军报》、《瞭望》、《半月谈》、《解放日报》以及香港的出版的《文

汇报》等。那些军事杂志如《兵器知识》、《舰船知识》、《现代舰船》、《航空知识》等，都是由专业学

会办的，一般不敢在官办报刊杂志之前公布重要消息的。

对于航空母舰，反对者一个重要的理由，是造得起养不起。这完全是跟着美国人屁股后面的鹦鹉学舌。大家

看看我算的帐，有没有说服力。

这次造航母国家批的预算是30亿人民币，占整个军费的2%—3%，航母服役以后，每天的开销（不包括弹药消

耗）是30万元人民币，一年是一亿多人民币。但是，它产生的效益将是无可限量的，威慑日本，收复南沙群

岛，守护300万平方公里的海洋领土，确立大国地位等等，给中国人带来的信心和战略利益是其它武器不能替

代的。有的人老拿美国的花钱标准来衡量我们，其实那是大错特错了，美国光花在研制F-117隐形飞机上的钱

就抵得上我们一年的军费了，美国一个造船工人和军人的工资是多少，我们是多少？美国的航母大多数时间

是停靠在花钱租来的海外基地，费用当然高了。国产材料和劳动力价格低廉是中国的优势，中国人与身俱来

的勤俭办事的本领，美国人是学不会的，我们的航母肯定是停在自己的军港里，不要花租金，所以不应该谈

航母色变，把航母看成是吃钱的无底洞。如果以美国的成本核算，一艘112级导弹驱逐舰可能就得二亿美元，

可我们花的钱少得远了去了，所以中国的航母成本肯定比美国低得多，其效费比会大于现在所有的水面舰

艇。

前几天与总工程师去榆林基地出差，总工告诉我说印度也准备造航母，而且那家在科钦的造船厂他去过，该

厂的造船总监是他在英国进修时，共同修过同一门课的半拉子同学。现在中国与印度两个亚洲大国都自己造

航母，而且技术负责人又曾是同学，我想这是不是天意让我们两国竞争？不是我看不起只配替人看门的红头

阿三，我们造的航母肯定会比他们强。将“德里”级与我们的112级、167级比一比就知道，无论是船形、工

艺和武备的布局，我们的都要比印度强。虽然由于西方对印度的青睐，德里级能配备西方不卖给我们的武备

和雷达，防空能力稍强些，但德里级的反潜、反舰能力仍然逊于我们的112级和167级。总工曾嘲笑，德里级

第一艘“德里号”每年都要大修，否则开不动，那年去印尼参加海军节，在人家家里还生了一场病，结果在

马来西亚的船坞里修了一下才开会去的，新服役的第二艘“迈索尔”号，航行还不到800海里，两个密封船仓

得接缝就摻水，真打时只要一发C-801就能将其击沉。

中国第一艘航母的舰名还没有取好，按海军舰艇命名条例，驱逐舰以上的舰艇应该用省市自治区直辖市的名

称，民间有人建议叫“人民号”，但与条例不符，也有人建议用一个吉利的名称，如“成功号”又与台湾成

功级舰艇撞车。我偏向于以中国历史上的名将命名，如岳飞、戚继光、张自忠等，将来即使有第二、第三艘

也能延续下去。

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的主要指标：

满载排水量：4万8千吨

动力：蒸汽轮机（沪东厂引进俄罗斯TB12技术制造）

最高航速：30节

经济航速：20节

舰载机：歼-10海军型×36

13架反潜、预警、搜救（由直8和直9或进口飞机改装）直升机

甲板跑道：斜线布局舰艏滑挑起飞

雷达：引进俄罗斯“顶板”雷达

导弹：舰首和舰尾（靠近右侧）下甲板各两组6×2垂直发射井

火炮：37mm双管速射炮

我写到现在，真正泄密的是航母的吨位和舰载机数量，其中的吨位比较确定，舰载机到底是否用歼-10，军代

表说海军方面对国产机性能有疑虑，一直摇摆不定，最近又有一说要用即将引进的Su-30mki，如那样舰载机

数量又要减少了。我透露的其他性能都是引进技术，在中国保密，外国人不会替我们保密，所以我透露也只

是先洋人一步。国产尖端技术我一点也没有透露。这里我透露一点点：为了降低综合成本，我们的航母不会

象美国那样配备那么多驱逐舰、护卫舰和潜艇，力求提高航母的自身反击能力，所以设计时特别强调航母的

自救能力，从武备可以看出配备的火力不亚于最新的167舰，我粗略地算了一下航母的火力大概等于一艘112

（旅沪级） + 二艘524（江卫II）。当然这样的设计牺牲了舰载机的数量。航母上的反舰导弹用C-802II，防

空、反潜导弹还没有定，可能引进俄罗斯的，或引进技术国产化。

雄赳赳，气昂昂，8月航母上船台。

孕育中的中国航空母舰计划(5)

航母8月上船台（5）

8月7日

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的开工典礼终于进行了。

举行典礼时我正好去深圳等地出差，没能赶上。这次去广东，主要是军方为了节约采购成本，让我们去部队

仓库看看过去军队公司经商时，封存的一些物资有没有合适可用的。

到了深圳军队仓库，真是大开眼界，我敢说禁止部队经商，损失最大的是广州军区和南海舰队。我在蛇口的

一个部队仓库里看见几百台从俄罗斯进口的坦克发动机和上千吨宽材钢板，据说这种坦克发动机装在走私船

上，一般的缉私船都追不上它。钢板的样品经钢究院测试，用于舰体质量不符合要求，但用来做密封舱的夹

层，一点都没有问题，好像还有点大材小用，这样又可以大大地省一笔钱了。

以往造军舰，外购时先给点定金，但由于军费拨款总要拖，所以协作厂家交货也拖，本来军品就是计划任务

没什么利润，协作厂是钱不到手不交货，最后倒霉的是造船厂，只能垫钱。这次虽然也是计划任务、国家定

价，但凡新产品都给一定比例的研制费，而且对交货时间定得非常死，据说要下文件，规定无正当理由迟交

货的要追究负责人的法律责任。所以，指挥部下面的外协处忙得不亦乐乎，协作厂家怕不能按时完成，在研

制或生产时，一有问题就打电话、发传真或者要求去人指导，和以前生产军品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也可能是经美国轰炸大使馆，激发了很多人对国防建设的危机感。很多厂家出于对国防重要性的认识

而积极主动要求承担军品，据外协处的人说基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一家在四川省宜宾的厂家不知从什么渠道

听说定的货是航母用的，居然要求减掉一半钱，只收材料费，加工费、研制费免。说这是厂里职代会通过

的，要不是他们厂有三分之一的人下岗，太困难，就一分钱不要了。

据刚将总部迁来上海的船舶工业集团公司的人说，朱镕基对这件事也抓得特别紧，三天两头来电话，问情

况。这次造航母，正遇上军工体制改革，上面也有为陷入困境的军工厂注入资金的意思，借此带动一大批军

工企业在改制后走入良性循环。我们这次造航母，不算成品采购和船上生活设施，直接的协作厂家就有379

家，而且大部分是国有企业，虽然技术力量雄厚，但不熟悉市场，很多是山沟里的三线厂。这航母一造，要

救活多少企业？看来造航母也能拉动内需，国家也真会想招。

现在我国造航母，虽然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但到底怎么样没人知道。图纸和模型放在一个有人站岗，进出

都要用机场那种安全门检查的房子里，绝对禁止照相，我通过各种关系想进去看看模型，都没成功。这次造

航母，是分工负责，我们南码头厂部只造船体和最后总成，由于应用了很多我国刚研制成功的新技术，估计

图纸还要有改动。例如，舰岛设计时，用什么雷达还没有定数，只能立足于当时的国产设备设计。现在我国

研制成功的相位阵雷达和气象雷达已经达到国际领先水平，正在进行引进谈判的俄罗斯“顶板雷达”也是高

水平的，这些雷达用到航母上，舰岛设计肯定要改动。

我这里在透露一点属于机密的东西。有一家在江西的保密厂，九十年代初就开始航母飞机的着舰引导系统研

制。一个六十年代毕业于浙江大学的工程师带着两个人，在没有多少资料的情况下，经过三年就研制出超过

美国“菲涅尔透镜光学着舰系统”的着舰引导系统。更绝的是，他们的这套装置还附有盲降系统，在能见度

不到200米的情况下，可以让战斗机安全着舰，这在世界上独一无二。而国外着舰引导和盲降是两套设备。

200米就差不多达到三级盲降的水平了，现在首都国际机场还只有进口的二级盲降系统，而且一套据说要8千

万美元哪，没有这个有雾下雨下雪就得停航。不过航母专用设备能不能直接民用，不清楚。这家厂搞出怎么

个世界水平的东西后，因当时航母没有立项，没有了后续研制经费，他们就把这个成果锁起来了，闹得厂里

现在还是半停工状态，从未想过如何去开发民用。而我国大多数机场因为买不起进口的盲降系统，只能在天

气恶劣时关闭。

想想我们的国有企业，哎，真是心酸。

后记：

正当我写完这篇东西时，有报道说日本也计划造两艘航空母舰。我仅希望，在未来的中日战争中，首先炸沉

日本航母的，就是我们造的航空母舰。日本是“中国威胁论”的始作俑者，我想说，我们就是要威胁日本，

使它永远是政治侏儒。我们不会忘记甲午海战的耻辱，不会忘记邓世昌、张自忠们留下的世仇。我还将刚获

悉消息让大家分享：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服役之日，就是苏振华当年设想的太平洋舰队的成立之日。

日本，日本，我们的航空母舰要炸沉你。

航母8月上船台（6）

1999年10月15日

一个人在干一件事不成功或未定时，会产生一种宗教感：是不是命运该这样或那样。失败时以宿命论解脱，

虽被唯物主义不齿，但实际生活中也是很多人用来解脱烦恼的好办法。

我们的航空母舰建造计划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窘境：原来要求快快快，厉兵秣马，调动精兵强将上；现在却要

求稳妥、不求速度，力求造好。政策的突然改变，使刚开工热闹起来的航母船台，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没有

人催我们了，但我们也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了。这时我就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中国的命中该不该有航

母？

航母计划虽然被延缓，但好在没有被取消。经过人员调整以后，现在厂里组成一个七十多人的班子继续进

行，主要是协调舰体设计单位、设备研制和制造单位完成定制工作。在制造政策上的一个重要改变，是要求

动力、火控、雷达等主要设备以国产为主，引进只能引进技术而不能直接引进产品，而且引进技术必须消化

后使用；有技术难题的要采取“两弹一星”攻关方法，由有关研究所和厂家组成联合攻关小组，集中攻关限

时攻克，研制费用由国家专门拨款，专款专用。其它非关键设备，由军方和技术部门制定技术标准，由国内

企业制造，国产不行而又有进口可能的，可以进口技术或产品。国家主要想通过建造航母，攻克或消化一批

关键性的瓶颈技术，增加相关的高技术储备，既可以摆脱西方在高技术领域卡我们的脖子，又为市场经济条

件下如何开展核心军事技术研制闯出一条路来。

据我了解，这次航母计划被缓，主要原因有两个：

1、台海情势的紧张

李登辉抛出“两国论“后，拒不收回，北戴河会议上军方的强硬立场得到越来越多人的支持。9月份后各军工

厂纷纷根据新的订货，围绕着台海战争重新制订计划组织生产。我们的许多同行就加快了小型防空导弹快

艇、潜艇的改建和制造，东南沿海各省市防空雷达的订货使生产厂家足够生产五年的，厂长们笑得合不拢

嘴；为航母研制和生产相位阵雷达、导弹发射系统的单位，更是因为台海紧张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

和人员投到航母项目上；原本计划是通过引进“顶板”雷达技术，消化开发出系列海空陆使用的预警雷达系

统，由于台海情势突变，军方要求利用引进技术先解决空中预警系统，完成T-154改装的预警机项目，而整体

开发项目被推迟了。

我们江南厂在船舶公司分家后，归中国船舶集团公司，现在忙着与另一家——船舶重工集团分家析产，本来

属于一家子的企业很多被分成两家，航母计划成了两家公司的合作，将来如何协调还不知咋办。我厂这次倒

没有新舰制造任务，但与求新船厂、澄西船厂、芜湖船厂等十来家船厂，共同承担改造商船的任务，要求分

期分批将中海集团、中远公司等大型船务公司的货轮或集装箱轮改造为军民两用，战时能作渡海运送重兵

器、物资、人员使用，以解登陆舰的不足，据一个哥们说还有几艘要被改装为战时的导弹发射平台。以我的

判断，我们对台湾的作战准备，完全是根据最后登陆进行的，而不仅仅是什么“封”“打”。

2、十四届四中全会关于国有企业的改革

根据十四届四中全会关于国有企业的改革的决议，我们国有企业全部要进行股份制改造，有的还被要求掺进

外资。而前几年军工企业，特别是机械行业的大型企业因为普遍不景气，大部分亏损，不符合股份制要求，

上市的公司很少。若贯彻决议，改制的任务就特别重。这一改制就麻烦了，航母计划涉及的单位几乎全是国

有企业，而为航母生产配套设备的往往是这些企业中的骨干人员和精良设备，属于“优良资产”。现在这部

分资产恰恰是要被剥离出去实行“股份”的，如果在企业报表上剥离的“优良资产”是在生产没有多少盈利

的航母产品，就很难招股引资，企业的股份化也会因此泡汤。所以，航母计划要为企业股份制让步，先让这

些企业对“优良资产”进行包装，待完成股份制后，再开展航母项目。估计这么多企业改制起码要花两三年

的时间才能完成，而且各大军工集团还考虑，通过招股可以用股民的钱来开发军工技术和产品，缓解目前国

家在研制费用上投入不足的困难，这一决策倒是很有心计。将来买股票的投资者可要注意了，一不小心，你

的钱可能被用来造航母了。

对我们留守人员来说，航母缓建有一个好处，就是有更多的出国机会了。因为专款专用的研制费中包括考察

费，我们作为制造厂家，很多研制单位要出国考察或引进技术谈判，自然少不了给我们几个名额。当然，出

国的方向主要是欧洲，也有一些大量引进西方武器的第三世界友好国家，有些技术我们想通过曲径通幽的办

法搞到。到目前为止，访问的国家名单中没有美国和日本。

孕育中的中国航空母舰计划(7)

航母8月上船台（7）

1999年10月23日

如果签证顺利，过几天我们一行人要踩着迟浩田、江泽民出访的国家，去欧洲及亚洲的以色列等几个国家转

一圈，估计要一个月。虽然由于缓建航母，没有多少新闻可报，乘着这几天没事给热心的航母迷们写点花

絮。

先给大家看一段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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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社上海1999年10月19日电：

我国规模最大、技术设施最先进的大型现代化船舶总装厂———上海外高桥造船基地，昨天在上海浦东新区

外高桥正式开工。该基地的建设，对于提升我国船舶制造的技术等级和技术含量，推动我国船舶工业发展和

国防现代化建设，缩短我国与世界先进造船国家的差距，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对该基地的开工，国务院副

总理吴邦国对外高桥造船基地开工表示祝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黄菊和国防科工委分别发

来了贺信。

　　为建设这个大型的现代化船舶总装厂，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上海宝钢集团公司、上海电气（集团）

总公司三家特大型集团公司于今年5月组建了上海外高桥造船有限公司，其中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拥有一半

以上的股份。

　　外高桥造船基地一期工程占地144万平方米，将建造两座30万吨级以上超大型干船坞，两座船坞各配置

600吨龙门起重机1台。同时将建成钢材切割、平面分段、曲形分段、分段涂装等四大生产中心，一期工程以

25万吨级超大型油轮、15万吨级大型船舶为代表产品，届时将形成年造船105万吨的生产能力，待二期工程完

成后，年造船总量将达到180万吨的生产能力。

　　国务院副总理吴邦国对该工程提出的希望是：“愿外高桥造船基地项目高质量、高效益建成，为造船南

方公司建造大船、提高国际竞争力作贡献。”

　　黄菊同志在贺信中说：“希望你们认真贯彻党的十五届四中全会精神，高起点、高标准、高效率地实施

工程建设，努力做到基地建设、船舶建造、人员培训三同步，把外高桥造船基地建成质量优异、工艺先进、

管理一流的现代化造船企业，为推动上海船舶工业的发展、加快上海国际航运中心的建设、促进浦东开发开

放、构筑上海经济新高地作出贡献。”

　　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国家经贸委、国防科工委、外经贸部、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各军工集团

总公司以及上海市有关方面的负责人出席了昨天的开工仪式。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总经理陈小津在开工典

礼仪式上讲话。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副主任张国宝、国防科工委副主任张洪飙、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姜

来根少将、上海市常务副市长陈良宇、副市长蒋以任、周禹鹏以及陈小津等领导为基地开工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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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注意，新闻中“国防现代化建设…，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那句话，以及出席开工仪式的两位军方人物

的背景：国防科工委副主任张洪飙，总装备部姜来根少将。这两个人可是我们航母建造单位在法律上的客

户，是合同的甲方。

这则新闻里面透出的就是这个船台与造航母的关系，因为外行都能一眼看出，造几千吨的驱逐舰、护卫舰用

30万吨的船坞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浪费。那么这个船台与国防现代化有什么关系？——就是造几万吨级的

军舰。几万吨的大型军舰，也就是航空母舰、核潜艇、武库舰、两栖攻击舰、大型登陆舰，或者前几天刚来

这里访问的“瓦良格”号那样的大型巡洋舰。

大家还可注意的是，外高桥处于浦东，新建的企业几乎个个都引进了外资，浦东也以引进外资多为荣，上个

月还开了有世界500强参加的“财富论坛”，同在外高桥以前绝不让外资插手的发电厂都引进了美资。而唯有

这个需要巨额资金的造船基地的投资人全部是国有企业。不是没有外资想来，而是不容他们染指，这是为什

么？

现在我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未来的航母船台就是在这——外高桥造船基地。这个基地的主要投资

人——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现在是我们江南造船厂的母公司，也就是吴邦国贺信中所说的“造船南方公

司”，就是这个造船基地的最大股东。

可能会有人认为，这个地方如何保密。其实，造航母是无法保密的，不象造核潜艇，可以放在山洞里。葫芦

岛船厂的093都造了快八年了，还神神秘秘，外界所知也就是些猜测，尽管美国情报部门发表过卫星侦察照

片，但与我亲眼所见还是差距很大。其实外高桥在浦东东北角长江入海口和东海的夹角地带，在浦东也属于

“下只角”（上海话偏僻的意思），沿滩分布着电厂、保税区，保卫工作还相对容易些。不象我们江南厂、

大连厂或沪东厂的船台，在厂周围的建筑物上就能一目了然。

我国目前只有大连造船厂有三十万吨的大型船坞，但大连船厂属于北方公司的。外高桥船坞建成后，就一南

一北有了两处大船坞。将航母放在上海，是上面认为上海基础配套能力强，航母的动力系统、钢板、部分电

子设备又在上海研制生产，所以航母生产基地就放在上海。

实际上，造航母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船坞，大连、江南、沪东等船厂的现成的都能放得下不到五万等级的航

母。关键是外高桥船坞针对航母的特点做了专门设计，还有船台的不少设备是进口的，进口的有些东东不是

我们生产不出来，而是有些我们一时还没有的某些航母用的关键部件人家不肯单独卖给我们。就象“买瘦肉

搭肥肉”，这里面有交易，再多说就要泄密了……。

在开工仪式后上海市政府买单的宴会上，我正好和国家计委、经贸委、国防科工委和上海5703厂以及上海机

电二局（现在可能改成机电控股公司或航天局什么的）的几位参加开工典礼的人在一桌。原来这一桌北京、

西安来的和上海的好几位都是七八十年代一起在708工程共过事的老相识。他们说起“运十”还十分气愤，认

为要不是邓小平把运十作为“王洪文工程”砍掉，中国的航空工业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国防科工委的那一位清华毕业生还说，在上海搞尖端东西让人感到踏实，上海搞的长征火箭、巡航导弹都是

一次成功的，特别是火箭到目前为止是百发百中，没掉过一次。他还大骂沈阳那家造“歼八”的厂家，花掉

国家上百亿人民币，结果还要要进口SU-27。这时机电二局的一位赶紧插话，说他们分工搞的风云卫星和探地

雷达都达到了国际水平，特别是探地雷达绝对超过美国。还有一位问计委官员，说有没有可能让上海立一个

航空发动机项目，计委官员回答不可能了，虽然航空发动机到现在还没有搞出名堂，但摊子已经铺得够大的

了，中央不可能再批新的了。西安客人乘机开玩笑说，你们上海人关系硬，到北京去找“邦国”（不是指吴

邦国，暗指“上海帮”）就成。最后大家一笑料之，一位北京的客人接过口来提议为“邦国”的贺信干杯。

外高桥造船基地原是我厂的外高桥分厂，原有的地块和设备作为集团公司的投资与宝钢等组成合资公司，这

次开工可以说是航母工程的真正剪彩。虽然，为等船坞落成，航母建造要拖几年，但有了外高桥基地这样世

界一流的设备，真的开工时，不仅速度上的去，而且工艺水平也会提高一个档次，这就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特别是放缓以后，我们的协作单位也有时间研制出达到设计要求的产品，我们出国采购，也增加了选择余

地，有时间货比三家、讨价还价。

这次我听到一条有价值的消息，与各位共享。我在052项目处时的一个哥们（他现在负责后续改进型052GK）

说的。经中央军委批准，海军将正式实施“前沿压迫”战略。主要含义是将近海防御的“近海”解释为第一

岛链以外，与第二岛链之间的太平洋海域，而不是我国领土延伸线上的黄、渤、东、南海四个海。就是海军

要按拳头伸出去来装备，不是仅仅盯着沿海那一小块地方。据说，制定这个战略与近来台湾海峡紧张形势和

日美新防卫指针有关，各方面已作过多次论证，八月份在北戴河会议上才拍板决定的。海军认为，没有在第

一岛链外的作战能力，战时根本不可能控制台湾海峡，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封锁台湾岛的东部海域，在海上对

美国航空母舰更是无计可施。

如果这个消息属实，我国海军将会进入一个大的发展期，而航空母舰其实就体现了这一战略。如果中国海军

有在第一岛链外一战的能力，对台湾、美国第七舰队、日本甚至菲律宾等国家，都是一个制约。这个战略可

以说是一箭三雕：首先是日本，日本的海上生命线就是在台湾东西两面的海上，中国能控制这两处甚至在那

里活动，就有了敲打日本的本钱，日本最近玩军国主义玩昏了头，防卫厅的次长竟然脱口说出久藏的心里

话——要核武装；二是对台湾，有了封锁东岸的本钱，到时“封”还是“登”解放军真的有了选择的本钱；

三是对美国第七舰队，到时万一美国想干涉，就要考虑中国海军的存在以及与之一搏的风险，美国人是最会

算成本的，不划算的事是不干的。

在目前的国力下，实行这一战略海军需要怎样的配置，各位可以预测一下。不过记住，不要设想太多需要花

大把钱的家伙，国家会批准这个战略，未必会按西方那样的装备价格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具有重要的战略意

义拨钱，这就是在目前的财力下规划的前沿压迫战略。

好，一个月后见。

孕育中的中国航空母舰计划(8)

航母八月上船台（8）

2000年1月12日

去年十月底，我随一个代表团出国，名为参加德国汉诺威博览会，实为航母引进一些关键技术，在欧亚几国

转了两个多月，这个系列也因此停了一段时间，现在给有兴趣的网友再添点新情况。

相控阵雷达我国已试制成功，再加上引进的俄罗斯“顶板”系统，航母的雷达系统本已解决。可是从引进苏

霍伊飞机系列看，俄罗斯对我国还是有戒心，总要留一手，现在也不能肯定他们卖给我们“顶板”时，就完

全能符合我们的要求。特别是监控目标的批数，如果达不到要求，指挥系统就瞎了，航母作战群的生存能力

就要大打折扣。为此研究单位提出能否在西方技术方面想点办法，万一有问题可以弥补俄罗斯那玩意儿的不

足。

难题是西方连产品都不买给我们，到何处去买技术？尤其是美国，对销往中国的电子产品监视特别严格，就

怕我们用于军事目的。我们这次出去就想通过第三国试试看，已经有些目标。经过我们的周旋，想要的技术

出人意料地搞到了，真实喜出望外。原来有一个某高官儿子任经理的一家做电子贸易的公司，也做些军火

（也是电子方面的）生意，在和美国一个军火公司做生意时，了解到美国官方对中国大肆引进俄罗斯军事技

术和聘用俄技术人员表示忧虑。

美国人忧虑的不是中国军事技术会超过它，担心的是中国在许多技术领域采用俄罗斯技术标准。因为五十年

代开始，中国的工业主要是利用苏联技术和装备，有许多国家标准就是参考苏联标准定的。八十年代以后，

西方人的产品打进中国市场，同时将大量的西方技术标准推销到中国，获得很大的成功，如航空、船舶、通

讯领域中国的技术标准几乎就是西方的标准。现在，因为对中国高精尖技术的禁运，使中国转向俄罗斯，这

对美国将来进入中国市场的伤害是非常大的，很多高技术是很难区分军用民用的，今天的军用很可能就是明

天的民用，Internet不就是这样的范例？

如果中国大量引进俄罗斯技术，为降低引进成本，可能就会在这些技术领域靠近俄罗斯标准。如中美合作麦

道失败（麦道公司被兼并，波音空客都不与我合作）后，美方得到消息，中国飞机制造业就要根据引进Su-27

的成功经验，修改很多技术标准，美国公司特怕这一着，他们花了二十年时间“改造”中国技术标准的成果

很可能功亏一篑，因为技术标准一旦制定并使用，很难逆转，就象香港的汽车靠左行驶，大陆靠右行驶，改

谁的标准都不容易。所以，美国公司想“网开一面”，适当卖一些高技术给中国，以牵制住中国在制订国家

技术标准方面不要向“俄”转。

因此美国公司与美国政府在高技术禁运上有着尖锐的矛盾，并向政府施加很大的压力。那位高官儿子的公司

里，有很多留学归国人员，他们捕抓到这个信息后，就与美国公司一起运作。现在我们要的那项技术，就是

这样搞来的。至于通过怎样的手段获得美政府许可，我不知道，但肯定有美国政府的出口许可。出了考克斯

报告后，上面要求国内公司引进的尖端技术一定要有外国政府的许可证，至于用何种手段搞到在所不问。所

以，我们航空母舰上即使有美国尖端技术，也不会给美国人捞到什么口实。

我们航母计划虽未停，但外高桥造船基地不完工航母就不可能真正启动。这就又一次引起航母赞成派和反对

派的争论。去年11月份，为统一思想，中央为此召开了一次会议，除各有关单位的专家外，还有很多重量级

的高层人士参加。军方就来了一位总装备部副部长，外交部派了未来明星沙祖康，代表中央的的是宋健。会

后集团公司的一个副书记专程来上海给我们传达那次会上达成四点共识：

一是中国有广阔的海洋领土和海洋权益，没有航空母舰肯定不能保证中国的这些权益。科索沃和海湾战争表

明制空权对战争的胜负有决定意义，任何陆基远程战机都不能替代航空母舰的作用。航母是一个国家军事、

经济强盛的无声发言人。航母虽不是针对台湾，对台湾也会有威慑作用。

二是制造航母是检验一个国家电子、机械、冶金、航空、航天、材料等众多基础工业领域技术水平高低的一

块试金石。当年搞“两弹一星”填补了中国在高技术领域的许多空白。今天搞航母不仅是国防上的需要，而

且是要借此使中国在高科技方面上一个台阶。所以，搞航母一定要以自己力量为主，引进技术是为了消化并

借此提高民族工业的水平。

三是中国是发展中国家，财力有限，搞航母不是为了摆设。我们的航母要根据中国目前的财力状况和国防需

要，要有针对性。目前主要是突破超级大国及其盟国对中国围堵，维护我国的海洋资源，伸张对南海岛屿领

土主权的需要。根据“有所为有所不为”原则，在主要利用成熟技术的同时，要敢于不步他人后尘的勇气，

在航母上攻克一些尖端技术。

四、何时造、何时用航母，是中国向外界表露中国外交语言的一种方式。航母的开工时间、建造周期不仅取

决于技术水准和经济承受能力，还要服从国家政治、国防和外交战略上的需要。各方面从现在起，都要为航

母的开工、建造做好技术准备，各项有关的技术研制不能等，要有急迫感。但船体何时开工建造，听从党中

央的安排。

虽然各方面对造航母还有些其他的想法，但这四点已基本达成共识。

再说一句和航母无关的事。本来五十年代就有规定保密厂的干部、工人结婚要经过对配偶的政审。但改革开

放以后，不怎么执行了，八十年代后期进厂的青年人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可最近又严格执行起来了。

闹得单位里有几个小年轻本准备拿“新世纪”第一天结婚证的，因开介绍信时要对女（男）方进行审查拖延

了时间，没赶上这“跨世纪”的时髦。气得他们直骂人事部门，人事部门有苦说不出，只好说规定早就有

（56年的），从没废除过。谁错谁对真是说不清楚。

孕育中的中国航空母舰计划(9)

航母8月上船台（9）

2000年1月18日

最近台湾、香港报纸接连刊登了中国航母要开工的消息，甚至连国际权威的《简氏防务周刊》都登载了年底

开工的消息。而内容基本上采自我这个系列上的消息，看来台湾和西方情报界对中国国防建设的信息采集渠

道也不是很畅通，不得不利用网络消息来吸引读者。其实航母何时开工，我上次已经将观察窗打开了：看外

高桥船台竣工的时间。要说有关的航母配套设备的建造，那么可以说早已开始。

航母的舰载机选择，争论很激烈，各路专家意见不一。现在初步圈定J-10或苏霍伊（27或30）。从性能上

讲，因不用弹射器，采用艏跳板滑跳起飞，要求飞机有高推重比，才能短距离起降。苏霍伊当然符合要求，

又有俄航母使用先例，如果有全向矢量的AL41发动机则更佳，恐怕俄罗斯不会把它给我们。双方口头上说

“战略伙伴关系”，其实老毛子鬼的很。关键技术靠别人就是不行，将来会非常被动。所以从军工企业到总

装备部都想通过航母的建造，攻克一批关键技术，留下一些技术储备，使国防工业能真正以我为主，不仰仗

他人鼻息。用国产J-10，目前不那么令人放心，风险比较大。J-10设计性能虽卓尔不群，但毕竟没有最后定

型，更没有经过实战检验，大家都没有底。

造航空母舰本来就是尝试，效能如何本来就褒贬不一，责难之声不绝于耳，飞机再不可靠，出了问题就更麻

烦了。中国人讲究“首战必胜”，如果不成功，要影响后续舰的计划，海军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当年试制091

弹道导弹潜艇，就是因为首艇有核泄漏问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导致第二代核潜艇的研制被拖

延了十多年，首艇去年刚海试，使中国核潜艇与国外差了两代。

现在航母如出问题，影响的不仅是航母本身，而且海军整个大舰计划都要受影响。军队停止经商，国家每年

给60亿人民币补偿，除二十多亿做人头费开支，其余的五年内都给海军。军内本来就不平，如果钱花不好，

将来几十年海军都不好翻身。海军早就认识在高科技战争中近海防御战略的缺陷，现有的小艇小舰只能海上

打游击战，根本成不了台柱。所以想造几条大舰，奠定远洋作战能力，一直苦于没有钱。好不容易碰到一个

对海军另眼相待的总书记，给吃一下小灶，不搞出名堂来，很难交代。不过海军内部倒是齐心一致，把钱用

在大型驱逐舰、核潜艇、航母与导弹上，让海军彻底翻个个儿来。

据军代表说J-10歼击机已有的四架样机，经各项验证和试飞都很顺利，估计已经定型即将进入量产。但双发

海军型的如要上航母，还要作些改进。由于出了刘连昆泄密事件，江总书记很恼火，所以J-10消息守得很

紧，军代表也所知不多，我们管船体的就更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宝钢的五米板轧机快要完工，航母甲板用国产钢板已有着落。作为现代化企业的宝钢确实独具慧眼，在老大

粗的冶金行业少有的深谋远虑，有战略眼光。航母飞机跑道用的甲板，有七十多项特殊指标，与一般民用钢

甲板不同。如抗爆强度、防腐蚀、耐磨性等，特别是要求跑道用钢板有一定的摩擦系数，能使飞机短距离滑

行后落舰，又不增加起飞阻力能短距离起飞，这两个指标恰是逆向的，这种钢板只有乌克兰、英国能生产，

美国航母有弹射器，不考虑这个问题。

本来这个生产任务是给一家不景气的大钢厂的，该厂一直生产船用钢板，上面也算扶持它一把给点“计划

饭”吃吃。可这次该厂却畏首畏脚不接受，怕搞不出来或搞出来只能军用赚不了钱，后来只好把任务给宝

钢。宝钢本来就自己花钱成立了研究院搞课题，想多搞些科技含量高、附加值大的钢材品种，以对付加入

WTO后的市场竞争。现在用航母的经费搞科研，虽然经费不是很足，宝钢认为那也是拿国家的钱开发自己的

产品，真是求之不得。同是国有企业态度就是不一样。

在一个四十多岁中科院金属所毕业的工程师带领下，没多久就把样品搞出来了。据宝钢科技处的人说，他们

不仅搞出了新配方，而且连设备、工艺都是革新过的。这个配方稍加改动用革新的设备和工艺，完全可以用

来生产国际上紧俏的天然气、化学物品等特种船的船用钢板，而且还能用在上海航天局的一些上天产品上，

为宝钢意外增添了一个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新产品。总装备部也已经将这个产品定进军用型号，将来要优先考

虑使用。

去年年底出国走的这一圈，给我影响深刻的是俄罗斯科学家的敬业精神。我们去了一家在莫斯科郊区的军工

联合体，可以说那里的研究人员除了苏联解体前留下住房、别墅稍好以外，其他工资、待遇、科研项目和经

费以及出国机会等都比我们差，甚至比内地三线厂还差。国内在山沟沟里的军工厂，待遇虽比沿海差一点，

但研究人员基本没有拖欠工资或下岗的危险。而俄罗斯的工程师们，有任务时发工资，没任务时工资都不能

保障，说不好企业都没了，有一个俄科学院通讯院士还被拖欠了四个月的工资。但就是如此，他们还每天照

样上班，利用哪些我们都不怎么看得上眼的破烂设备，搞出了我们望洋兴叹的成果。

708所的一位早年留苏的高工，去拜访他的一位已退休的俄罗斯同学，送他同学一件“飞达”羽绒服，两件全

棉免烫“海螺”的高级衬衫，还送给他同学的太太和女儿各一件羊绒衫，弄得他同学全家都高兴无比。这大

概只值一千多元的东西，在俄罗斯买他同学一年的工资都下不来。就是他的这位同学，介绍我们认识好几位

他过去的部下和同事，为我们引进技术和人才提供了很多信息和方便。

孕育中的中国航空母舰计划(10)

航母八月上船台（10）

2000年2月27日

为了统一思想，提高对建造航空母舰的认识，落实去年中央十一月会议的精神（具体内容在（8）中已作过介

绍），国内几十家航母设备研制单位的课题负责人被集中到无锡开会学习，一方面就建造航母的总体思路进

行研讨，一方面听报告学习。

对于建造航母的总体思想，大家认为根据目前的国情，四万八千吨差不多，也认同以成熟技术为主，适度运

用并攻克一些关键技术，飞机制造部门和海军对舰载机倾向于歼十，但总装备部被飞机工业搞了几十年搞出

个落伍的歼八吓坏了，犹犹豫豫不表态。对雷达、火控、动力的核心设备大量引进俄罗斯设备和技术，各方

面争议比较大。

据我观察，军方从海湾战争看到我军与西方在高科技装备方面差距太大，国产又一时跟不上，周边环境日益

险峻时不我待，西方国家不卖我先进技术，迫不得已从俄罗斯引进空空导弹、Su-27、现代级等产品和技术，

主要想迅速缩小中国与日美台的差距。但军工科研院所和企业对此就很有意见，一是国有军工企业经营困难

举步维艰，幸逢换装本可以用这笔钱将企业带出困境，搞出一批国产尖端技术，现在将大量经费投给俄罗

斯，国内企业获益很少；二是国内很多科研部门新一代技术人员大多留学美国欧洲，不太看得起俄罗斯技

术，尤其是新武器对信息平台的要求很高，而电子技术恰又是俄罗斯的弱项，无论是Su-27，还是现代级，他

们抓住缺点大肆攻击。

虽然我们从引进Su-27开始，就想引进技术。但俄罗斯老是“买瘦肉搭肥肉”，就说正在谈判引进的“顶板”

系统，相控阵雷达我们已经研制成功，就不需要引进“顶板”系统的全部技术，只要引进其中的一部分核心

技术即可制造出我们自己的“顶板”。但俄罗斯不干，如果不引进，航母就不能装备先进的雷达系统，若引

进整套“顶板”，国内研制生产相控阵雷达的企业肯定有意见，正是两难。很多人对引进现代级有疑虑，不

知现代级只是块“肥肉”，搭的一块“瘦肉”可是军方朝思暮想要的对付“宙斯盾”以及“俄亥俄”的系列

“好东东”，这里我可不敢透露。

主办者请了国防大学、战略研究会、舰船研究院、上海交大、西安军电等单位的专家作报告。战略研究会一

位专家的《从冷兵器时代到信息时代：战争中的武器与人》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讲得大致内容是：

人类制造武器是从铁器时代开始的，之前的木棍、木棒不能算真正的武器。最初的武器当然就是金属的“

刀”、“长矛”、“盾”等；中国人发明的火药传到西方，铁器与火药结合，出现了“火枪”、“火炮”，

即中国人称之的“洋枪”、“洋炮”，热兵器时代就此来临；瓦特发明蒸汽机，富兰克林发现电，工业革命

催生了机械装置的动力，动力机械与钢铁、火药结合，出现了机械化的兵器，飞机、铁甲舰、坦克、装甲车

等就是动力武器的代表作；二次大战前后，电子技术的突破，动力武器加上了电子设备，不仅出现了雷达、

导弹等新武器，而且也使传统武器威力更大、打得更远更精确；而以网络为代表的信息技术的到来，将使武

器发生质的变化，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只展现信息战争的一角，其进展还刚刚开始。

不过请大家注意，网络技术虽使武器发生了质的变化，但是动力、电子、网络只是武器的平台，只要是武器

还离不开杀伤敌人的物质——火药，现在还有激光等。也就是再怎么现代化的武器也离不开火药、钢铁、机

械动力。

我们要承认网络技术的革命性变化，但同时要警惕“信息决定一切”的迷幻。破除信息技术高低决定战争胜

败新的“唯武器论”。我们不能在研究网络时代新武器时，放弃对武器传统要素的研制和改进。说得明白一

点，网络技术只是在武器的要素——火药、钢铁、机械动力、电子等之外增添的新要素而已，并不能决定武

器性能的全部。

而且网络技术太注重系统性，以网络为平台的武器系统一着出问题，就会引起全部系统的瘫痪，其可靠性和

稳定性较差，在这一点上我们切莫忽视传统武器的优势所在。《超限战》中提出的“点穴战”理论，确实是

对付高科技信息武器的绝招，我们的不对称打击武器的研制，就是要在敌人的“穴位”上做文章，摸准它的

“七寸”，一枪致命。我们的国力不允许与西方作全面的竞争，在某些“穴位”上搞点独一无二的东西，完

全有这个能力。就像看病，西医用解剖刀解读病理，中医则搭脉点穴解读经络，路不同理不同，但结果相

同。

因此，我们的航空母舰研制，要针对我们的技术弱项，争取在动力、电子、机械等方面搞出些技术储备，信

息技术上争取有所突破，不要把全部力量投入到信息技术，跟着美国人走是死路一条。可以说，造航母我们

与西方的差距不在信息技术上，而是在动力、雷达、机械等传统技术方面，美国人没有传统技术方面的优

势，是不可能使网络技术发挥如此极致作用的。

我觉得这位专家说的还是很在理的，你说呢？

孕育中的中国航空母舰计划(11)

航母八月上船台（11）

作者：江南制造局

2000年5月17日

真是皇恩浩荡。江泽民5月14日在上海接见了上海航天局、造船公司、中科院上海技术物理所、电器研究所、

宝钢、上海飞机制造厂等与军工生产有关的单位代表。据一个熟知内情的人告知，原来没有这个安排，江总

书记在南京主持了由南京战区和江浙沪三省市领导参加的对台问题吹风会后，说道“看来对台湾要以武逼

和”，对新武器的研制进度非常关注，再到上海与汪道涵等对台智囊团讨论了对台独上台的对策后，就明确

提出有时间的话要见见军工企业代表，于是就有了这个安排。

由于事情来的突然，江的随行班子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安排，立刻将指示通知上海市委。得到消息的单位纷

纷通路子，最后由上海市工业委的国防工办列名单，很快定了下来。从这次接见看，现在各单位已经不是把

领导人的接见当作单纯的荣誉，而是看作寻求商机、做免费广告得好时机，说不好有什么不好办的事经领导

人当场一拍板，就搞定了。不过江泽民在接见基层时，很少做拍板许诺，与朱鎔基不一样。

定名单时，先确定的是上海航天局，他们搞卫星、火箭、导弹，样样与军事有关没问题，而且他们搞的巡航

导弹与湖北航天搞的弹道导弹是属于最新的极密级新武器，突防能力和精确度国际领先；上海技术物理所是

搞风云卫星和探地雷达的，作为科研单位代表也没争议。造船公司造军舰作为军工单位也没问题，但造船公

司内部企业有几十家，谁代表公司去，就有争议了。

江南造船厂、沪东造船厂都要去，江南厂正在紧锣密鼓地造新型驱逐舰，而且还要上潜艇，沪东厂造护卫

舰，而且最近还拿到了导弹发射架的任务，都是响当当的军工单位，两家造的军舰都是海军的顶尖货，谁先

谁后不好排。当然依我看，不是黄婆卖瓜，自吹自夸，应该是江南厂略胜一筹。我们的052后续舰可是国产最

大吨位装有我们称为“小宙斯顿”系统的防空舰，将来可是要掩护潜艇去对付美国航母的。但最后，公司和

市领导决定我们航母工程的代表去，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航母八字还没一撇，却代表去参加总书记接见，这是大家没想到的。公司领导的考虑，是江南、沪东厂现在

的任务是嘴里的肉跑不掉，而外高桥造船基地不久就要竣工，定单不可能一下子就饱满。这是各股东单位自

筹资金投资的，一个三十万吨一个十五万吨船坞，造造小船可划不来，没大船晾在哪儿银行的利息更是背不

起。所以，公司就想让国家早点把航母定下来，最好明年就拨建造款，这样船坞就能物尽所用，还贷也就有

保障了。更重要是，一造航母，全世界都会闹得沸沸扬扬，等于给外高桥新船坞做广告，等航母造的差不

多，国内外的民船定单也会差不多排满了。市里征得我们上级单位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的同意，就把我们

排上了，船舶集团的头还直说你们上海人真是有办法有商业头脑。嘿，总书记圈阅名单也没有把我们划掉，

知道这个消息，我们都高兴坏了，一位副指挥干脆动用了一条大拖轮，把我们拉上到海上转一圈，在船上搞

了一顿海鲜宴。

与我们异曲同工的是上海飞机制造厂。在与麦道公司合作的MD90项目不了了之后，他们更像热锅上的蚂蚁，

工人技术人员马上面临下岗失业的问题。他们想回过头来继续搞国产干线客机，实际就是继续运十项目。现

在国家也有这个意图，但西安飞机公司也在争，正好赶上西部大开发，西飞大有后来居上的可能。江泽民在

上海时，对上飞是非常关照的，当初搞MD-80市里就很支持。所以，他们也想在总书记哪儿开个后门，把项

目落到他们那儿，或至少能合作搞。上海市委也非常支持他们，因为搞不来这个项目，工人下岗还是要市里

解决，而且这也是上海现在不多的几个战略产业，所以市里有关部门早就开始做这方面的工作。最近很多关

于反思运十当年下马的报道，就是他们组织的。不过他们很有技巧，宣传时把责任推到赵紫阳和人人喊打的

民航头上，没有说航空工业部坏话。这样的报告江总书记和航空工业主管部门看了都会高兴，这次江总书记

倒是说了，WTO不会促发我国的战略产业，这些要建立我国的自主工业体系，还举了正面航天反面航空的例

子，看来国家又要搞干线客机了。上海飞机制造厂正在重新整理有关运十的资料，组织班子，准备送材料给

吴邦国取得他支持，最后说通朱鎔基，搞定这个项目。

宝钢本来是与军工无关的，但核潜艇和未来航母用的材板由他们生产，所以他们要挤进来，再说宝钢马大气

粗别人也说不上什么。那个电器研究所，原来是上海机电局的研究所，与军工是不搭界的，但江总书记五十

年代在那儿当过所长，据说他们研制的线传操作系统用到了还未公开“歼十”上，空军和成飞反应都还不

错，这算与军工搭上点边，再说来头硬，挤了进去。

江泽民在接见时说了些什么，现在还没传达到我们小兵，据内部小道传来，江总书记对军工企业有指示，对

航母也有谈话，下一阶段可能就是我们的学习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