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东北故事(二)――王厨师 -- 老焦
俗话说:升官发财美美美;俩腿一蹬完完完。人这一辈子不一定碰上什么事,有好事、有坏事。这坏事坏到一定程度了,可就要了命了。这时候,就看各人的本领了,得把坏事变成好事。
还是上个世纪初,锦州城外一个小镇店的餐馆里,来了十几个客人。这十几个客人,一个字――横。这群客人,原来是土匪,后带走了水泊梁山的路,被招安了,当了游击马队。今天,去锦州办完事回沈阳,在这个餐馆里吃顿便饭。这帮人当土匪的时候,心狠手辣,绝对可以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当了官以后,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变本加厉了。因为,那个年月,官匪一家。当土匪杀了人,可以快跑;当官的杀了人,都不用跑,就说对方是土匪,这是剿匪。反正,兵荒马乱的,土匪多,而且脑袋上没刻字。所以,这帮人可说是无法无天。
今天,他们往这个饭馆里一坐。饭馆掌柜的、跑堂的,都看出来了,这几个人不好惹。客客气气,把他们让进雅间。回头掌柜的跑到后厨,嘱咐手艺最好的厨师夫――王厨师亲自掌勺;千万不能慢待了前面几位祖宗。可是出事就出事在这嘱咐上。
原来,后厨不光一个厨师,还有别的厨师。俗话说:同行是冤家。王厨师是第一大厨,其他厨师就有不满的。本来,那个年月,像厨师这么安全,还旱涝保收的职业,当然从业者络绎不绝。这后厨里有一个外号“颠大勺”的厨师,手艺还行,是饭馆里第二号的厨师,除了王厨师,就是他了。可是,他这个人,心胸狭窄。今天,他一听掌柜的嘱咐,想了个办法,撵走王厨师。
王厨师听了掌柜嘱咐,不敢怠慢,认真对待。其中一道菜做完了,跑堂的还没回来,他就顺手放在桌子上。这“颠大勺”过来了,说:我帮你送,这帮人,得罪不起,上菜不能慢。王厨师还挺感谢。这“颠大勺”就使上坏了,拿了把生菠菜混到菜里了。
倒霉的事,这菜正是游记马队管带点的。这管带一尝,骂了句:“他妈了巴子!”立刻把掌柜的叫了进来,把枪往桌子上一拍,“这菜谁做的?他妈的,没熟!谁做的,叫他进来。不然我把你的店砸了!”掌柜被管带的手下押着,屁滚尿流跑到后厨,跟王厨师一说,王厨师也有点发傻。不过,事到如今,想别的没用,想怎么办吧。跑是不行,人家的手下在这呢。无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去见见那个管带吧。
王厨师一进屋,管带抬手就是一枪。王厨师的捂着腿坐地下了,血流如柱。这管带就把枪顶到王厨师脑袋上,眼漏杀机的说:“听说过,没见过,今天算是知道什么是活腻了!你坐的那菠菜!熟了吗?我他妈的毙了你!”
“大人,我把菜做生了,是有原因的!”王厨师居然面带笑容的说。王厨师捂着腿,心想:今天,豁出去了!所以,他反而镇定了!继续说:“大人,那菜没熟,就是生菜,是希望您:日日升官,夜夜发财。没想到您不高兴。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办了。也怪我,没说清楚。”
这几句话一说,管带的脾气消了一半。王厨师一边笑,一边忍着疼,一边说:“走这条路,一定是奔省里去。您这一到省里,我心里想:这大地方机会多,升官发财的机会也多。我这就是个希望。另外,那是一撮菜瑛。还有另一层意思,希望您成为英雄豪杰。您说,咱们萍水相逢,我也不可能存心和您做对。是不是?您要是不愿意,我给您重做。俗话说:气大伤身。您看好不好?”
这番话虽然有点牵强,但一说完,管带虽然没完全消气,这杀人的心可是没有了。而且觉得,人家毕竟是好意。“那就算了吧!重做一遍!你走吧。”管带把枪装回了枪套。
王厨师咬着牙回到后厨,心里一想,一定是“颠大勺”干的。“颠大勺”其实也没料到,雅间里差点闹出人命。主动就跟掌柜的说了。掌柜的说:“你神仙太大,我这里庙小,你请便吧!”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这王厨师,本来不是伶牙俐齿,但逼到紧要关头,居然巧舌如簧。哎!什么样的社会造就什么样的人呀!
后来,那个管带果然高升,而且成为东北一霸。就在那个镇店修了个庙,可是庙只有半拉儿门,谁也猜不透为什么。后来那个地方就叫“半拉儿门”。
再说,这王厨师,说什么也不干了,回家,做饭都能把脑袋做丢了,不干了!心里有了阴影,谁也劝不住。于是回了老家。这王厨师会做豆腐,回家以后,把做豆腐的手艺捡起来,开了个豆腐房,就在村中央。开始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对了,忘说了,掌柜的后来打听到那个管带的名字,叫做张作霖。后来成为东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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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一定得送地。老焦可不许藏私,其它的好故事全得拿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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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