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拜山旧作(1)-Are you going to San Francisco ? -- 奔波儿
临行前,就感到会发生些什么,总有点不祥的预感。
意外,果然发生了。第一次坐灰狗(“Greyhound”,相当于国内
的长途客车),不知道规矩,以为和国内没什么区别。结果半途中,行李
被司机拿了出来,因为行李是我自己塞进行李舱的,又没有标签,而此
刻的我正呼呼大睡,没听到司机大叔的问话。清晨,在SACRAMENTO转车
时,我才发现我的行李不见了,一问司机,才知道,我那个黑色的大背
包被拿了出来。赶忙打电话联系,行李得晚上才能到旧金山,看来我只
有自己先去,这样也好,可以免费存包。
到了旧金山,在汽车站买了张地图,兜里揣着硕果仅存的二十个dollor
加几个钢蹦儿,我就这么溶入旧金山的人海和楼群里了。
果然是西海岸第二大都市的风范,大街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我走
到海湾边的EMBARCADERO大道,路上不时驶过一辆古色古香的缆车,这些
假古董可算是旧金山一景,本想坐上去兜兜风,可一摸腰包,只能长叹一
声。
EMBARCADERO大道散布着许多的仓库和船码头,自东向西依次排去,从
介绍图片和文字上看,自开埠以来,此处就是商贾云集的所在。一路走去,
跑步的,玩滑板的,卖小物件的,卖艺的,或象我一样四处闲逛的,是比
肩接踵;奇装异服,嬉皮朋克,红男绿女,也是各色人等俱全。
快到中午了,所以先绕道逛了一下CHINA TOWN,没有我印象中的那么
好,大多数建筑破破烂烂,街道脏西西的,甚至比不上一些国内的小镇。
但俺来这的目的是来治“病”的,找到一家收信用卡的湘菜馆,居中一坐,
点上三盘大菜,再来上一瓶青岛啤酒,来美一年了,总算是吃上一顿地道
的中餐,FOODSICK可以暂时得以缓解。
吃饱喝足,我又拐到EMBARCADERO大道边的JUSTIN HERMAN广场,躺在
棕榈树下,看孩子们在人工瀑布间追逐打闹,听几位摇滚歌手鬼哭狼嚎。
39号码头和渔人码头更是热闹的所在,这儿汇集了众多的小商店和餐
馆,水湾里樯桅如林,码头上人流如潮。看到这种景象,真有点久违的感
觉。有一处船坞是加利福尼亚海狮的势力范围,周围趴了一圈游客,看它
们打架斗殴吵嘴睡觉晒太阳。这儿可以坐游轮在旧金山海湾里转悠一圈,
想到自己已经在海上溜哒了半个来月,也就不打算花这钱了。
日近黄昏,我坐在码头边,远远地望着那座大名远播的金门大桥,夕
阳下的大桥,果然是壮美无比,在让那几朵晚云一衬,更是一派神仙气度。
论长度,金门大桥比不上海湾东边的BAY桥和北边的RICHMOND SAN RAFAEL
大桥,但它独特的红色桥身和优越的地理位置却使它成为旧金山的象征,
设计它的建筑师一定是个不凡的人物。
万家灯火照映下的海湾又是另外一种风情,随风摇曳的灯影水波,漫
布苍穹的璀璨星光,至少让我那一夜是不会寂寞的,虽说我流落街头,无
家可归。
第二天一大早,从海湾边的FERRY BUILDING坐上AMTREK的班车,开始
我下一段行程。
听从老皮特的劝告,搭火车开始这段穿州越府的旅行。
AMTREK的客车一般有一节车头,一节邮车,三节卧铺车厢和三节坐舱
组成,卧铺和坐舱中间为餐车和观光车厢。坐舱为上下两层,座位大多在
上层,下层有一小间是方便腿脚不灵便的乘客的,其余部分为大小不等五
个卫生间。大概由于鬼子大多身宽体胖,火车座位远比国内的宽大,座位
间隔也足以伸展一下腰肢,每节车厢配有一个饮用水龙头,绝不会有断水
之圄。对饱受“人民铁路”折磨的我来说,这条件简直是“车上人间”。
一上车,就结识了John,一位很幽默的加州老头,是做古董生意的,
利用夏天坐火车出来兜兜风。John见闻十分广博,尤其是对瓷器研究很深
,一路之上,与John谈天说地,确也长了不少的见识。
穿过GREAT VALLEY以后,火车开始攀登SIERRA NEVADA(西班牙语,意
思是“白色的山”)山系,由于是盛夏季节,铁路两边的山上倒没见着雪。
山坡上稀稀拉拉长着些耐旱的松树,偶尔在山间残存一星小湖,大多数溪
流都踪迹全无,车厢外面是加州阳光的天下。一路所见的山岭,大多姿色
平平,给人留不下什么印象,真不敢想象,那宛若“人间仙境”的YOSEMITE
居然就在这座南北走向的山系中。估计到了雨季的时候,周围的景色会漂
亮一些。
下午时,火车进入干旱的GREAT BASIN地区,轨道两边是一望无垠的荒
漠地带,地上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四周的颜色是单调的土黄色,甚至连
个牛群都没有,看来此处的年降雨量是少的可怜啊。而一百多年前,俺们
的同胞远渡重洋,在这片干旱贫瘠的土地上铺建了美国西部的铁路,由于
当年的工作条件十分恶劣,无数的中国劳工劳累而死,把骨头扔在这片异
乡的土地上。难怪美国鬼子一说到铁路,总要会提到当年的中国劳工。
第二天,火车进入ROCK MOUNTAINS,这儿的山,气派远比SIERRA NEVADA
的那些山要“派”,多高山峻岭,森林茂密,一路之上又有COLORADO河作
陪,景色倒还过的去。虽说所见的只是COLORADO河的上游,但在一些地段,
火车是在河谷中,贴着峭壁穿行,但见头顶是一线蓝天,两边是多姿多彩、
纹理细致的山峰,脚下的河流则是吐着白沫的,硬是在石头中劈出一条水
路。开阔地带,能见到钓鳟鱼的渔人和旁若无人自顾自啃草的鹿。
黄昏到达DENVER,城市建筑一般,听说这有个“丹佛掘金队”,不知
这个赛季他们能有什么斩获。经过一番折腾,火车总算离开DENVER,向肥
沃的密西西比平原驶去(美国铁路的调度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密西西比平原仿佛是盖上了一条厚厚的绿色毯子,铁路两边分布着无
数的牧场和农庄,这儿是美国农业的主产区。但也许是地势太平的缘故,
看的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新鲜感。车过密西西比河的时候,我站起身来,
细细端详这条马克?吐温笔下的大河,河水是兰绿色的,水流平缓,很温
暖的感觉。难怪人们总喜欢把自己家乡的河流比作母亲。
芝加哥的高楼大厦已经出现在天边,上面罩着一层厚重的雨云。
没到芝加哥之前,就耳闻此地曾是黑帮横行的地方,虽说已是
数十年前的旧事,但每念及此,犹神往之至。象我等背包走天下的
汉子,一无财,二无色,估计真撞上了说不定还能得上一笔盘缠。
至于也曾名震寰宇的芝加哥公牛,自打乔丹引退之后,树 猢狲散,
如今已风光不再。
朋友住在郊区,每日清晨将我送到附近的小火车站,然后赶去
上班。芝加哥的郊区火车十分发达,沿线车站很多,上下班高峰时
期,车厢里总是塞得满满的。这倒是一个解决塞车和泊车问题的好
手段,值得北京学习一下。
芝加哥DOWNTOWN的大楼鳞次栉比,密度很大。早期的大楼多为
钢筋水泥建筑,多有尖塔形穹顶,装饰着许多浮雕和人物、动物雕
像,花里呼哨的感觉(应该是“哥特式”风格吧?);现代的大楼多
为一些长方体拼凑而成,外覆玻璃板,风格简洁明快,注重实用主
义,其代表就是号称美国第一高楼SEARS大厦。另外,在芝加哥河边
有一栋圆柱形大厦,远远望去象个玉米棒子立在那儿,近看是一处
停车场。而谈到芝加哥的建筑不能不说到1871年的那场大火,当时
整座芝加哥城几乎被大火完全吞没,在随后的重建过程中,这片废
墟就成为世界各国建筑大师一展才华的舞台。
沿芝加哥河,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桥梁,大多为钢架结构,
桥身可以拉起来,方便高大的轮船通过。在密西根大道附近有一
座古色古香的桥,桥头雕刻着众多的人物雕塑,向人们讲述着当
年与印第安人的战争的血腥和创业的艰辛。时至今日,历史仍很
难说清那逝去的沧桑。谁是?谁非?
芝加哥有许多很有特色的博物馆,它们大多分布在密执安湖畔
的GRANT PARK里面,我在芝加哥的大半时间都是在公园里兜来转去。
头天去瞧了一下芝加哥艺术博物馆,进去不远的右首就是俺们
中国艺术展区,各种金银财宝、钻石玛瑙、瓶瓶罐罐占去一楼很大
一片地盘,至于日本鬼子和高丽棒子的东西,只各占一间小屋子。
至于什么印第安、黑非洲和东南亚的东西,简直不值一提(唉,俺的
“大中华思想”太深)。在一大厅的门口,“伟大领袖毛主席”向
我频频招手,走进一瞧,正在整修,暂不开放。
地下一层有印度展厅,介绍了不少印度教主神----湿婆奴的英
雄事迹,有趣的是印度神话中也有世界曾被洪水淹没的故事(估计
最后一纪冰期结束的时候,老祖宗们都被淹得半死)。另有一段回
廊陈列着英国、法国、德国和美国自16世纪以来的建筑模型,里面
所有的陈设均按比例缩小,做的十分精致,感觉上无论是建筑还是
家俱,皆逐渐向简洁实用的方向演化。
二层和三层主要为鬼子们从欧洲大陆收集来的各种雕塑、绘画,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该艺术馆所收藏的印象派大师的作品,堪称全球
之冠。去年冬天,此处举办凡高作品展,一向以好吃懒作著称的美
国鬼子居然在雪地里露宿排队买票。可惜自己不懂画,只能默默地
站在那些大师的作品前,一通瞎琢磨。至于那些铮明瓦亮的盔甲和
兵器,倒是让我驻足的时间要长久一些,也不知鬼子从哪儿搬来的
这些东西。
没想到,在这个艺术馆里,我东看西瞧,居然花了大半天的时
间。
芝加哥天文馆在密执安湖边,外观已有些陈旧,岁月的侵蚀在天
文馆的外墙上留下了斑斑伤痕,但前来参观的人还是不老少,买票还
得排队等候。
先去地下一层看了场环幕电影,片子是用数字动画技术制作的,
主要是反映太阳系是如何形成的,那些内容早已烂熟于心,但图像和
音响的效果确实让人心灵震撼。估摸着,若干年后,整个太阳系全得
完蛋,也不知到那时,俺的第N代子孙们往哪块儿躲?
一、二层为展示大厅,人们可以通过图片、模型、录像和电脑演
示,来探寻宇宙的奥妙。在一个讲解重力加速度的展台,你可以自己
动手举起重物,来体会九大行星重力加速度的差异。总的感觉,鬼子
在科普教育方面,动用了多种媒体展示手段,从策划到设计都非常生
动,这的的确确是个想象力异常丰富的民族。
由于陪着一位朋友,所以免不了得去逛逛商店,可惜两人兜里都
没有多少绿票子,最多是开开眼界而已。和其他地方一样,许多商品,
尤其是服装、玩具,大多是“MADE IN CHINA”,希望能早日看到一些
技术含量高的中国商品横扫美利坚。
走的乏了,坐在街头的小酒巴里,品着啤酒,看街头人来车往,
好不惬意。
离开芝加哥的火车是黄昏的,听从朋友劝告,特地去了趟“海军码
头”。该码头历史悠久,当初搭建它时,专门从俄勒冈运来三万根原木。
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美国海军把这座一公里多长的码头当成航空母舰
的飞行甲板,用来训练飞行员,由于美国大兵粗心大意、马马虎虎,四、
五年时间,居然有二百多架的训练飞机栽入密执安湖中。看来,鬼子不
珍惜东西的习惯是有传统的。
码头最北端立着一个十余吨重的黑色大锚,那是退役的“芝加哥号”
巡洋舰赠送的。一帮小学生在四周大呼小叫、追逐打闹,一个年青的女
老师到处调解矛盾,解决纠纷,忙得团团乱转,看得我乐不可支。
码头南端是芝加哥儿童博物馆,门前的草坪上到处点缀着现代派的
雕塑,奇形怪状,有的抽象得简直让人不可思亦。草坪中央为一喷泉,
水珠时不时从大理石地面上飞出来,忽列队行军,忽独自狂舞,而水池
中的水柱则如一个合唱团,或独自高歌,或来个大合唱,几个孩子在阳
光下欢叫嬉戏,追逐着水珠,浑身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这个喷泉叫啥
名儿?“精灵”的名字倒是不错。
离开码头前,我坐上60多米高的大转轮,临高远眺,脚下的密执安湖
波光盈盈,天边处,惟见白帆点点。
火车居然晚点一个钟头,气杀我也。
在船上守夜的时候,没事跟德州来的那帮哥们、教授聊天,说到
他们德克萨斯,都大摇其头,皆云除了他们AUSTIN,别的地方的德州
人大多傲慢无礼,视其他地方来的人为“乡巴佬”。以前读过一些故
事,印象中的德州人还有个爱吹牛的喜好,与我总算是有点臭味相投。
坐上去德州的火车,被乘务员调了一下座位,邻座为一正宗德州
土佬----Brown,小伙子很健谈,而且经历颇丰,居然参加过海湾战
争。我们的话题从中美两国的有名的战将,一直聊到德州血腥的历史,
看来这个“孤星之州”确实是是有点蝎虎。由于聊的很投机,差点误
了下车,最后荒荒张张跳下火车,连个“Goodbye”都没来的及说。
修斯顿的刘伯是老爸的校友和铁哥儿们,其老父曾是国民党起义
将领,自己也曾官拜大校之职。我就住在刘伯的家里,每日种菜、剪
草、读书、看录像,偶而陪刘伯去China Town转转,或会会朋友,日
子过得好不闲逸。
修斯顿华人有20多万,早先由于越南战争逃难来了不少华裔船民;
进入八、九十年代,先是由于“九?七”香港回归,香港人大举移民,
许多人来到修斯顿;接着海峡两岸关系紧张,又跑来不少台湾人。由
于此处的中国人大多比较有钱,所以China Town占了很大一片地面,
而且建设地非常现代,应该可以说是美国最漂亮的China Town。在这
儿的超市,货架上摆满了国内各地的土特产,市场里的顾客和店员大
也多是华人,除了价钱比国内要贵外,没什么区别。至于这儿的中国
馆子,那是没的说,反正我是大饱口福,居然能享受到油条、豆浆的
早餐,吃到俺们家乡的臭豆腐。
来到修斯顿,不能不去一下宇航中心(NASA),想当年登月的“阿
波罗11”飞船就是从这儿发射的,可惜该中心现在已不承担主要发射
任务。
展览大厅里面陈设着宇宙飞船、登月舱乃至正在天上转悠的太空
站的1:1模型,里面还有一些做得和真人一般的太空飞行员。录像厅
里滚动放映介绍当年登月壮举的片子,旁边的小厅则是模仿月球表面
,几位身着太空服的假人假模假式地往那儿一站,颇有点当年美国鬼
子的派头。说起来,阿波罗登月行动的确是人类探索宇宙的一次壮举,
记得第一个踏上月球的阿姆斯特朗曾说过“我迈出的只是一小步,可
我们人类却迈出了一大步。”其实,俺们人类也不必妄 苑票。 比起
自然界其他生物,俺们还是最聪明能干的。
有个小厅放着一块从月球上取来的石头,呈灰黑色,估摸着是玄
武岩,不由自主伸手摸了一把,也没什么特别。其实,月球的物质组
成与地球非常接近,岩石的年纪也差不多大,以至于一些科学家认为
因某颗硕大的陨星撞击地球,结果把砸出一个太平洋,而缺省得这部
分物质就飞出了地球,形成了今天的月球。
从宇航中心出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墨西哥湾。脚下的海水呈兰灰
色,海风很大,我脱去鞋袜,涮了涮脚丫,算是请海湾的虾兵蟹将们
喝喝我的洗脚水。
海上有不少帆船,一面面白帆伴着雪白的海鸟乘风而去,让人好
不羡慕。远方影影约约有一些石油钻井平台,记得来的路上, 队统?
一个接着一个,看来德州人吹嘘自己的油多的确是有根据的。
在修斯顿这些天,感觉到这儿的树木还是很多的,并非象我想的
那么干。虽说天气热点,但象我等在“火炉”里炼过的人,并不在乎。
缺点是地势太平了,没有什么山,待长了受不了。
从修斯顿出发,穿过漫漫长夜,黎明的时候,火车进入德州西南部
的荒漠地带。
地表到处长满了一簇簇的针状鼠李草,以及此地特有的仙人掌,一
个个支楞着慎人的刺,告之大家伙儿生命的存在。大地在烈日的照射下
咧着大嘴,嗷嗷叫着等待着老天的哺育,可这儿的年降雨量为全美最末。
天空是一片蔚蓝,不时能看见三、四头苍鹰,在空中盘旋。一路之上,
没见过别的鸟儿,地上也没见着动物,也不知鹰们靠什么为生?这周围
的小破山,一不高,二不陡,它们又住在何方?
过了德州西部的边界城市Del Rio后,就能看见美墨两国的界河----
Rio Grande河。从名字上看,应该是西班牙文,意思是“大河”,对面
的墨西哥给这条河又取了个名儿,叫“Rio Bravo Del Notre”,意思是
“北方激流”。
Rio Grande河的长度在是美国排行老二,发源于Rockey Mountains,
在德州的El Paso开始成为墨美两国的界河,直至最后注入墨西哥湾。
河并不太宽,20米左右,深兰色的河水,流速甚缓。
象这种荒漠(或曰“沙漠”)中的河流,一般都是前呼后拥,周围应
该是长满了芦苇、胡杨和红柳之类的植物,就象我在塔里木河边看到的
那样。可这条河边的植被却同附近没什么区别,依旧是那些稀稀拉拉、
形容憔悴的鼠李草和仙人掌。一些地段,河流深深地切入大地,在平地
上形成20余米深的鸿沟。
Rio Grande河边的土地可谓是非常贫瘠的,可在19世纪,美墨两国
的军队和老百姓却为这片土地打得头破血流。可叹由于国力不济,墨西
哥被打的一败涂地,被迫将Rio Grande河以北的土地割让给美国。自那
以后,这条河流不但成为国与国之间的一条界河,而且成为北美洲和拉
丁美洲的分界线。另外,在宗教上,河流以北属于新教的势力范围,以
南则属于天主教。有的学者认为,北美与拉美在经济文化发展上的巨大
差异主要是缘于这一宗教差别。
也不知河对岸的墨西哥人是怎么想的?是依旧痛恨老美的侵略霸道,
还是惋惜老美没能多抢点地盘?(在座的没有墨西哥兄弟吧?抱歉了。)
每年,数以十万计的墨西哥非法移民就是通过这条河流,投奔老美的花
花世界的。一般说来,金钱的媚力是可怕的。
黄昏时,火车经过南部边界第一大城----El Paso。自此,我与这
条有趣的河流分道扬镳。
一觉醒来,加州的阳光透过车窗直射进来,耀得睡眼朦胧的我
只想流泪。
瞧瞧铁路周围,平地上、小山岗、天边处密密麻麻,立着一排
排的风车,队列齐整,宛如秦始皇兵马俑的军阵,原来是Palm
Spring( 亻等?的风车试验场。以前在画报上曾见过此处的照片,
今日方睹其真容,真真是气魄宏大。风能和太阳能,取之不尽,用
之不涸,对环境又无污染,的确是一种很理想的能源。
洛杉矶终于到了,火车晚点四个小时,幸亏早有预备,没让朋
友来接我。等朋友来的时候,看旁边坐着一清腴的僧人,一聊,原
来是从越南来的访问和尚,一旁坐着的是他的徒弟,一五大三粗的
美国汉子。半个小时后,朋友的车到了,于是起身告辞。
洛杉矶占地颇广,据朋友说,开飞机也得花上半个小时才能飞
出洛杉矶(不知是否是吹牛?)。不过, 杉矶人口众多,鬼子又多
爱盖平房,尤其是夜间,放眼望去,满野的灯火,却也不输于头顶
的星空。至于Downtown,就那么一小片破楼,丝毫没有西海岸第一
大城市的气派。但China Town,确实是不错,找了家火锅店,几位
昔日的同窗好友齐下筷子,好好地犒劳了一下自己。中秋节快到了,
顺便在国货超市里面买了盒上海的月饼。
朋友要出去做“Field Work”,我自告奋勇愿意前往,正好瞧
瞧南加州的风光。沿I-5公路,翻过一道山岭,便是状如蚕卵、一马
平川的Great Valley。顺坡而下,风驰电掣。
工作地点在Great Valley西侧的海岸山脉(Coast Range),我们
开着大吉普,载着GPS仪器,四处晃荡。公路附近多为牧场,低缓的
山坡上长满了枯黄的牧草。三三两两的牛群和懒洋洋的加州牛仔,
在围栏里面晃悠,空气中散发着又酸又焦的味道。从那山顶,骑着
马儿,撵着牛屁股,往下冲是什么感觉?真想自己也去试试。
途经一个小村落,名曰“Shantong”,这儿的第一批定居者大概
是一批山东汉子。环顾村人,却没有一个是我中华面孔。冲过一道道
围栏,沿着公路往一个山谷里一通狂开,只至进入一座牛栏,再无出
路。一条红色面皮的汉子迎上来,一句“You are in private field.”
把我们轰了出来,原来我们已经深入对方的牧场近20英里。还好,没
拿杆猎枪指着我们的脑门。
干了几天活儿,回程沿101公路向南,看看南加州的海滩。朋友们
一说起自己这儿,总忘不了说“Beach”。的确,这儿的海滩礁石很少,
沙子绵软,终年的阳光,气候温和,没事儿,就穿上条泳裤(或套上泳
装),跳到太平洋里游上几遭,或躺在海滩上,素面朝天,是神仙日子。
记得一拨传教士曾抱怨道,这儿的百姓,就知道躲在棕榈树下,弹着
吉他,唱唱情歌,哪有心思去学圣经,拜上帝。不过,南加州的大海
确实很美,深蓝色的,很容易让人一往情深的那种。
Santa Babara是Sisi的家乡,面海背山,西班牙式样的白墙红瓦
的的小房子点缀在绿树丛中,果如她所夸耀的那样,非常漂亮。可惜,
车子穿镇而过,没能细看。这儿好象还是里根的老家,不知是否谣言?
回到洛杉矶,正逢周末,大家伙儿,催动座骑,兵发美墨边境的
圣地亚哥去者。
先去瞧了瞧野生动物园。大家买好票,依次排队,坐上小火车。
每到一处,火车都会停下来,乘客一边听解说员讲解,一边给那些动
物拍照。可叹动物没有人那么精明,否则光靠“肖像权”就可日进斗
金。
这园子里面的动物以非洲的为主,平时给关在笼子里面的这些位
,总算是有片广阔天地。这儿衣食不愁,又没有猛兽的威胁。河马可
以在水塘里打个滚,不必担心鳄鱼挑衅;斑马在草地上悠闲散步,反
正没有豺狗骚扰;羚羊在山坡上为抢媳妇儿争风吃醋,附近没有狮子
光顾;长颈鹿自顾自啃着树叶,此地它是老大......这帮家伙过的也
太滋润了点,有点不忿的说。
沿一条小径,可以深入水鸟区,厕身于丈把高的非洲水草丛,微
闭双目,但闻四周的火烈鸟在那儿咕噪,朦朦然,真有身在非洲的感
觉。唉,非洲,总有一天,我得去瞧瞧这片大伯奉献了青春的土地。
傍晚时分,乘着渡轮在海湾里转了转,天黑如墨,月朗星稀,海
面灯影阑珊,微风袭来,才发觉穿得有点少了。船上有位墨西哥裔的
小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唉,俺是没福气看
到了。
又该撤了,可惜还有几个地方没时间也没银子去了,留待将来吧。
我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眼睛上蒙着一顶帽子,只想打会儿盹,虽然
周围的风光如诗如画。
太累了,一夜无眠,下了“灰狗”,接着就被Sisi从伯克利带到这
片“悠胜美地”(Yosemite)。进入峡谷的公路,紧依Merced River(可
怜河),曲折蜿蜒,两边群峰屹立,林木森森,远处雪山奕奕,瀑布如
银。我依旧迷迷糊糊,感觉象是在仙境中梦游,觉得Yosemite本应如此
模样,嘴上是赞不绝口,心里却只想找个地方眯上一觉。Sisi看到我的
确是太困了,就把车停在道边。
这儿有风,也有阳光,石头也很平整,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睡了半个小时,我从石头上蹦下来,Sisi正躲在车里啃面包,看见
我睡眼朦胧,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一乐。
我们沿着曲曲折折的盘山路一直开到了冰川角(Glacier Point)。这
儿是一处陡崖,三千多英尺(约1000米)的高度,Yosemite山谷就在脚下。
满地是裸露的灰岩,石头缝中长着低矮的灌木,一只的贼眉鼠眼的花栗
鼠窜来窜去,在找食吃。
旁边立着此处的介绍,原来Yosemite是一拨印第安猎人发现的。一
张黑白照片上,有位身着长裙的姑娘,单腿立在探出悬崖的一块大石头
上,很轻松的模样,可惜是侧影,看不出她的模样。前面不远就是那块
大石头,凭空探出约有1.5米,二尺来宽,欲效法当年的那位姑娘,却
没那胆子。
我们靠在悬崖边的石栏杆上,下面的峡谷中,公路已经变成了一条
细线,车子则如一只只甲虫在那儿爬来爬去。峡谷对面就是“Half Dome”,
半球形的山丘,山的东侧如同被刀劈斧削一般,直上直下,相对高度有
4733英尺(合1600余米)。远远望去,真有点象悉尼歌剧院的一扇屋顶。
记得以前看<<National Geographic>>,几条好汉借助简易的登山器材,
花了三天时间攀上顶峰,如今得遇庐山真面目,的确是非常人所能。相
比之下,Tom Cruise那几下子简直是“小儿科”。
Half Dome以东是Vernal Fall(春之瀑)和Lower Yosemite瀑布,虽
然是旱季,但依旧是水花飞舞,声势逼人,遥遥的似乎能听到水声。
山谷以西的山中是名闻遐尔的Yosemite瀑布,落差达2425英尺(约
900多米),号称北美第一。可惜,被山峰遮挡,在冰川角这儿看不见。
Sisi小时候就随父兄到Yosemite远足、滑雪和野营,后来又多次
和朋友来这儿,她的足迹几乎遍及Yosemite的每一座山峰和峡谷,这
儿是她最钟爱的地方之一。去年冬天,她和朋友们就是在Half Dome
上过的夜。
我望着远方,聊起了我这一路之上的见闻。后来问起Sisi的旅行,
她不说则已,说出来让我大为惊诧。她居然去过四、五十个国家,除
了南极洲,她踏上过所有的大陆,先是和自己大学时的男朋友,其后
是独自一人,闯荡四海。闻听此言,我不由一阵羡慕,一阵嘘唏。
从冰川角下山时,路遇一只北美郊狼(Coyote),暗红色的皮毛,
脸有点象狐狸,尾巴比大灰狼要小些,身量也不很大,在道边匆匆而
行,见我们汽车临近,也并不加速避开。心里不由暗道,其实鬼子这
儿的野生动物还是很幸福的。
Bridal Veil Fall(新娘头巾瀑布)从一处山崖山直入Yosemite峡
谷,老远就能看见它亮闪闪的水雾。我们沿一道溪流,爬过一颗颗巨
石,一直走到瀑布之下。雨季尚未到来,水量不大,还未落到崖低,
便被山石击得粉身碎骨。看来,现在这新娘的头巾有些破旧了,得找
老天爷好好修补一下。我矮下身去,捧了一口水,却也清冽可口。
Sisi第二天要去参加一个为期一周的学术会议,因此建议我留在
Yosemite,Mark一家在峡谷东北角的Tuolumne草地野营,我可以与他
们会合,她可以借给我帐篷和垫子,至于睡袋,我是随身携带的。如
果我愿意,尽可以在这儿待上一周,会议结束后,她会来接我。
是啊,这是一个多么绝妙的建议,更何况真正了解一个地方,你
必须得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每一寸大地。我差点就答应下来,但来之
前已与老板发了邮件,确定了回去的时间,毕竟我已在外晃荡了一个
半月了。看我心意已绝,Sisi很为我惋惜,但我内心又何尝不是这样
呢?
离开Yosemite的路上,Sisi特意带我从El Capitan山崖下经过。
这面山崖四千多英尺高,是世界上最大的花岗石,崖面被远古的冰川
刨得十分平整,因此成为攀岩者心目中的麦加。Sisi说上面的暗色印
迹非常象北美洲大陆的地图,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可不!。
路边走过两个攀岩者,皮带上刮满了挂钩、挂扣,叮当乱响,两
个小伙儿,身量不高,也不是很壮实,满脸的汗迹,但非常精神。大
概他们刚从某处山崖上下来吧。
我仰头望着面前的山崖,寻觅 攀岩者的身影,但却没有找到。
于是我又使出了老法子,神游天外,紧贴着绝壁,直至顶峰,那该是
多么豪状的一刻啊。
Sisi的厢式吉普又开始翻越Sierra Neveda山脉了,我累的很,昏
昏然又开始打盹。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问到:“Sisi,我
们这是到哪了?”Sisi很奇怪地看着我,没有回答。我以为她没听清,
又重复了一遍,Sisi还是没有回答。My God!我是在用中文问话啊,
真真是睡糊涂了。
优胜美地,确实是美地.不过初去者需要时间领略到这一点.奔波兄可顺路看了南边的大树或者SEQUOIA公园?也还不错哦.
都是川菜.一个Chinatown的豆花饭庄,在Jackson街上,环境一般,味道还不错;另一个在Bay Bridge东边的Berkeley,叫川味轩,在Sonalo街上;第三个在三藩机场附近,叫小四川,地址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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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长途,换来换去,座位太直没法睡觉,不爽.
在Chinatown,叫老四川,味道不错.用现金结算可以打9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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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仅对喜欢吃川菜的有效.
在LA东边,有家云南过桥园,重庆,湖南小馆,味道很好.北海渔村可以吃早点(粤菜风味).当然还有永和豆浆.
在SD的Downtown,有家北京麻辣城,却是地道的川菜口味,里面的担担面实在是太正宗了!
口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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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这里没秋天)呢,瀑布的水少多了.
嘴里就哼哼着那首歌:
If you'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
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
身边是两个,初次见面的人,感觉很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