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整理】任正非:一江春水向东流 -- 种植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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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整理】任正非:一江春水向东流

注:任总的务实、智慧和胸怀成就了华为。他不掺和房地产,是对的。他不上市,但为了过冬,也不拒绝华尔街高溢价购买子公司硬塞进华为口袋的钞票。

任总的话里提到了货币大贬值,提到了未来充满动荡。但又说“千古兴亡多少事,一江春水向东流,流过太平洋,流过印度洋,……不回头。”

过去170年,是历史的短短一段插曲。中国注定要恢复正常的历史地位,也注定将崛起为一个全球强权。

即便全球贸易溃崩,维持并继续建设中国及附庸经济体的电信基础设施,也是了不起的事业。

更何况,全球贸易未必溃崩。中、华电信设备的触角仍在更深入地渗透全球各个角落,唯有美国尚倔强不从而已。中、华只是第一波,随后中国制造业的洪流已经陆续跟上,欧美的制造业雪崩刚刚开始。

1955年,中国钢产量400万吨,只有美国的4%,毛泽东说:“美国只有一亿七千万人口,我国人口比它多几倍,资源也丰富,气候条件跟它差不多,赶上是可能的。应不应该赶上呢?完全应该……假如我们再有五十年(2006年)、六十年(2016年)就完全应该赶过它。这是一种责任。你有那么多人,你有那么一块大地方,资源那么丰富,又听说搞了社会主义,据说是有优越性,结果你搞了五六十年,还不能超过美国,你像个什么样子呢?那就要从地球上开除你的球籍!所以,超过美国,不仅有可能,而且完全有必要,完全应该。如果不是这样,那我们中华民族就对不起全世界各民族,我们对人类的贡献就不大。”

2010年,中国的GDP仍然只有美国一半。但1955年不讲GDP,讲的是工农业总产值概念。中国的工农业总产值已于2010年超过了美国。

2011年,中国产粗钢约6.5亿吨,钢材约9亿吨。美国粗钢和钢材都大约1亿吨,仍维持在1955年水平。

2011年12月25日

千古兴亡多少事,一江春水向东流。

小时候,妈妈给我们讲希腊大力神的故事,我们崇拜得不得了。少年不知事的时期我们崇拜上李元霸、宇文成都这种盖世英雄,传播着张飞“杀”(争斗)岳飞的荒诞故事。在青春萌动的时期,突然敏感到李清照的千古情人是力拔山兮的项羽。至此“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又成了我们的人生警句。当然这种个人英雄主义,也不是没有意义,它迫使我们在学习上争斗,成就了较好的成绩。

当我走向社会,多少年后才知道,我碰到头破血流的,就是这种不知事的人生哲学。我大学没入了团,当兵多年没入了党,处处都处在人生逆境,个人很孤立,当我明白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话的政治内涵时,已过了不惑之年。想起蹉跎了的岁月,才觉得,怎么会这么幼稚可笑,一点都不明白开放、妥协、灰度呢?

我是在生活所迫,人生路窄的时候,创立华为的。那时我已领悟到个人才是历史长河中最渺小的,这个人生真谛。我看过云南的盘山道,那么艰险,一百多年前是怎么确定路线,怎么修筑的,为筑路人的智慧与辛苦佩服;我看过薄薄的丝绸衣服,以及为上面栩栩如生的花纹是怎么织出来的,而折服,织女们怎么这么巧夺天工?天啊!不仅万里长城、河边的纤夫、奔驰的高铁……我深刻地体会到,组织的力量、众人的力量,才是力大无穷的。人感知自己的渺小,行为才开始伟大。在创立华为时,我已过了不惑之年。不惑是什么意思,是几千年的封建社会,环境变动缓慢,等待人的心理成熟的一个尺度。而我进入不惑之年时,人类已进入电脑时代,世界开始疯起来了,等不得我的不惑了。我突然发觉自己本来是优秀的中国青年,所谓的专家,竟然越来越无知。不是不惑,而是要重新起步新的学习,时代已经没时间与机会,让我不惑了,前程充满了不确定性。我刚来深圳还准备从事技术工作,或者搞点科研的,如果我选择这条路,早已被时代抛在垃圾堆里了。我后来明白,一个人不管如何努力,永远也赶不上时代的步伐,更何况知识爆炸的时代。只有组织起数十人、数百人、数千人一同奋斗,你站在这上面,才摸得到时代的脚。我转而去创建华为时,不再是自己去做专家,而是做组织者。在时代前面,我越来越不懂技术、越来越不懂财务、半懂不懂管理,如果不能民主的善待团体,充分发挥各路英雄的作用,我将一事无成。从事组织建设成了我后来的追求,如何组织起千军万马,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难题。我创建了华为公司,当时在中国叫个体户,这么一个弱小的个体户,想组织起千军万马,是有些狂妄,不合时宜,是有些想吃天鹅肉的梦幻。我创建公司时设计了员工持股制度,通过利益分享,团结起员工,那时我还不懂期权制度,更不知道西方在这方面很发达,有多种形式的激励机制。仅凭自己过去的人生挫折,感悟到与员工分担责任,分享利益。创立之初我与我父亲相商过这种做法,结果得到他的大力支持,他在卅年代学过经济学。这种无意中插的花,竟然今天开放到如此鲜艳,成就华为的大事业。

在华为成立之初,我是听任各地“游击队长”们自由发挥的。其实,我也领导不了他们。前十年几乎没有开过办公会类似的会议,总是飞到各地去,听取他们的汇报,他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理解他们,支持他们;听听研发人员的发散思维,乱成一团的所谓研发,当时简直不可能有清晰的方向,像玻璃窗上的苍蝇,乱碰乱撞,听客户一点点改进的要求,就奋力去找机会......。更谈不上如何去管财务的了,我根本就不懂财务,这与我后来没有处理好与财务的关系,他们被提拔少,责任在我。也许是我无能、傻、才如此放权,使各路诸侯的聪明才智大发挥,成就了华为。我那时被称作甩手掌柜,不是我甩手,而是我真不知道如何管。今天的接班人们,个个都是人中精英,他们还会不会像我那么愚钝,继续放权,发挥全体的积极性,继往开来,承前启后呢?他们担任的事业更大,责任更重,会不会被事务压昏了,没时间听下面唠叨了呢……。相信华为的惯性,相信接班人们的智慧。

到97年后,公司内部的思想混乱,主义林立,各路诸侯都显示出他们的实力,公司往何处去,不得要领。我请人民大学的教授们,一起讨论一个“基本法”,用于集合一下大家发散的思维,几上几下的讨论,不知不觉中“春秋战国”就无声无息了,人大的教授厉害,怎么就统一了大家的认识了呢?从此,开始形成了所谓的华为企业文化,说这个文化有多好,多厉害,不是我创造的,而是全体员工悟出来的。我那时最多是从一个甩手掌柜,变成了一个文化教员。业界老说我神秘、伟大,其实我知道自己,名实不符。我不是为了抬高自己,而隐起来,而是因害怕而低调的。真正聪明的是十三万员工,以及客户的宽容与牵引,我只不过用利益分享的方式,将他们的才智粘合起来。

公司在意志适当集中以后,就必须产生必要的制度来支撑这个文化,这时,我这个假掌柜就躲不了了,从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大约在2003年前的几年时间,我累坏了,身体就是那时累垮的。身体有多项疾病,动过两次癌症手术,但我乐观……。那时,要出来多少文件才能指导,约束公司的运行,那时公司已有几万员工,而且每天还在不断大量地涌入。你可以想象混乱到什么样子。我理解了,社会上那些承受不了的高管,为什么选择自杀。问题集中到你这一点,你不拿主意就无法运行,把你聚焦在太阳下烤,你才知道CEO不好当。每天十多个小时以上的工作,仍然是一头雾水,衣服皱巴巴的,内外矛盾交集。我人生中并没有合适的管理经历,从学校,到军队,都没有做过有行政权力的“官”,不可能有产生出有效文件的素质,左了改,右了又改过来,反复烙饼,把多少优秀人才烙糊了,烙跑了……。这段时间的摸着石头过河,险些被水淹死。

2002年,公司差点崩溃了。IT泡沫的破灭,公司内外矛盾的交集,我却无能为力控制这个公司,有半年时间都是噩梦,梦醒时常常哭。真的,不是公司的骨干们,在茫茫黑暗中,点燃自己的心,来照亮前进的路程,现在公司早已没有了。这段时间孙董事长团结员工,增强信心,功不可没。

大约2004年,美国顾问公司帮助我们设计公司组织结构时,认为我们还没有中枢机构,不可思议。而且高层只是空任命,也不运作,提出来要建立EMT(Executive Management Team),我不愿做EMT的主席,就开始了轮值主席制度,由八位领导轮流执政,每人半年,经过两个循环,演变到今年的轮值CEO制度。也许是这种无意中的轮值制度,平衡了公司各方面的矛盾,使公司得以均衡成长。轮值的好处是,每个轮值者,在一段时间里,担负了公司COO的职责,不仅要处理日常事务,而且要为高层会议准备起草文件,大大地锻炼了他们。同时,他不得不削小他的屁股,否则就达不到别人对他决议的拥护。这样他就将他管辖的部门,带入了全局利益的平衡,公司的山头无意中在这几年削平了。

经历了八年轮值后,在新董事会选举中,他们多数被选上。我们又开始了在董事会领导下的轮值CEO制度,他们在轮值期间是公司的最高的行政首长。他们更多的是着眼公司的战略,着眼制度建设。将日常经营决策的权力进一步下放给各BG、区域,以推动扩张的合理进行。这比将公司的成功系于一人,败也是这一人的制度要好。每个轮值CEO在轮值期间奋力地拉车,牵引公司前进。他走偏了,下一轮的轮值CEO会及时去纠正航向,使大船能早一些拨正船头。避免问题累积过重不得解决。

我不知道我们的路能走多好,这需要全体员工的拥护,以及客户和合作伙伴的理解与支持。我相信由于我的不聪明,引出来的集体奋斗与集体智慧,若能为公司的强大、为祖国、为世界作出一点贡献,廿多年的辛苦就值得了。我知识的底蕴不够,也并不够聪明,但我容得了优秀的员工与我一起工作,与他们在一起,我也被熏陶得优秀了。他们出类拔萃,夹着我前进,我又没有什么退路,不得不被“绑”着,“架”着往前走,不小心就让他们抬到了峨眉山顶。我也体会到团结合作的力量。这些年来进步最大的是我,从一个“土民”,被精英们抬成了一个体面的小老头。因为我的性格像海绵一样,善于吸取他们的营养,总结他们的精华,而且大胆地开放输出。那些人中精英,在时代的大潮中,更会被众人团结合作抬到喜马拉雅山顶。希腊大力神的母亲是大地,他只要一靠在大地上就力大无穷。我们的大地就是众人和制度,相信制度的力量,会使他们团结合作把公司抬到金顶的。

作为轮值CEO,他们不再是只关注内部的建设与运作,同时,也要放眼外部,放眼世界,要自己适应外部环境的运作,趋利避害。我们伸出头去,看见我们现在是处在一个多变的世界,风暴与骄阳,和煦的春光与万丈深渊……并存着。我们无法准确预测未来,仍要大胆拥抱未来。面对潮起潮落,即使公司大幅度萎缩,我们不仅要淡定,也要矢志不移地继续推动组织朝向长期价值贡献的方向去改革。要改革,更要开放。要去除成功的惰性与思维的惯性对队伍的影响,也不能躺在过去荣耀的延长线上,只要我们能不断地激活队伍,我们就有希望。历史的灾难经常是周而复始的,人们的贪婪,从未因灾难改进过,过高的杠杆比,推动经济的泡沫化,总会破灭。我们唯有把握更清晰的方向,更努力地工作,任何投机总会要还账的。经济越来越不可控,如果金融危机的进一步延伸爆炸,货币急剧贬值,外部社会动荡,我们会独善其身吗?我们有能力挽救自己吗?我们行驶的航船,员工会像韩国人卖掉金首饰救国家一样,给我们集资买油吗?历史没有终结,繁荣会永恒吗?我们既要有信心,也不要盲目相信未来,历史的灾难,都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我们对未来的无知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我们可以通过归纳找到方向,并使自己处在合理组织结构及优良的进取状态,以此来预防未来。死亡是会到来的,这是历史规律,我们的责任是应不断延长我们的生命。

千古兴亡多少事,一江春水向东流,流过太平洋,流过印度洋,……不回头。

通宝推:从头开始,往前走,洗心,Bmlf,青颍路,蓝图,本嘉明,aqu,云中飞,
家园 前排占做
家园 佩服任总,最后那一段话里有话啊!
家园 任总是在40岁后深得老庄的精髓啊

所谓报残, 所谓守缺,原来不是贬义词, 而是知道自己的弱点顺势而为的智慧。

最后任总用一江春水来比喻华为,比喻中国的力量。借用辛弃疾的那首横绝千古的名句代表我的感想吧: 青山遮不住, 毕竟东流去。

通宝推:从头开始,
家园 华为这个企业自从多年前有所了解以来

越看越喜欢.

家园 钦佩,由衷的钦佩。讲一段让自己羞愧的跟华为有关的往事

从来没跟谁提过,回想起来挺愧疚的,为自己当时看人看事目光的短浅。

九十年代后期,临出国前那一年我变更很多,家父去世,太太在美国要我过去,公司老总听到一些风声,马上把我另眼看待。那时候我在华为工作的朋友和前同事下属已经有不少,那边对我有相当了解,也知道我当时在工作上的迥境。

某一天前台电话说华为一位经理要跟我探讨技术问题,我出去见面,两人在小会客间坐定后,对方看门见山,说刚在北京开完会,专门绕一小圈跑来就是要讨论一下我加入华为的可能。对方名片头衔相当大,但穿着实在是太随便,当时正是盛夏,他穿一件汗津津的T恤衫,更让我侧目的是他携带的所有物品都装在一个手提购物袋里,商场买衣服时给的敞口的那种,我都能看见里面装的牙具和毛巾。

我穿衣并不讲究,到现在也是如此,而且自诩瞧不起衣冠取人的行为。但是那天我是百分之百的仅凭衣冠就做了决定,我只跟他简单说了几句,拒绝的意思很明显,都没有为人家专程跑一趟而多客气几句。

当时我对下步发展还没最后决定,之后不久我就百分之百投入到申请学校当中。后来半年中华为那边的朋友还跟我通了好些次电话,尤其是有位三年前我招的西交硕士,很热爱华为很现身的那种,非常努力地试图说服我。

我做人有几个原则,其中之一是从不后悔。我坦诚地说,在这件事上,我现在是后悔了。收入什么的不是问题,区别应该不大,而且健康上没准要牺牲很多。后悔的是与那种让人激动的创业机会失之交臂,那种年轻猛闯的感觉,那种创造历史的自豪感。

家园 我敢保证你加入之后也会后悔!

说的极端一点吧,只有后悔没有加入华为的人,没有后悔离开华为的人。

BTW,本人没有加入过华为,当年也拒绝了它,不后悔。

家园 我很明白你的意思,我身边就有若干例子

我离开后下面一个小组四个人集体跳到华为,那边挺优待他们,给领头的长了级还让他们独立成组,结果后来不到两年,四个人中的三个又一起回来了,两年前的组长一下升到经理。留在华为的那个是声望较差的。他们对华为的管理水平意见很大。

但是,no pain, no gain。如果一切人家都弄得好好的,招你来就是个大零件小零件的位子,日子可以过的舒坦。但是但是,套用我们中学课文保尔-克察金的话,“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脸红地自我膨胀一下,以我的资历和能力,当时若加入华为,觉得可以一定程度上带入些积极成分,改善身边工作软环境。但是一切都讲时机,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现在华为早入正轨,在国际舞台上拳打脚踢威风凛凛,现在的我只有鼓掌叫好祝福的份。

我最早加入华为的朋友是我上班第一年的室友,部分是工作能力部分是跟上司关系,反正他是干的不顺利才那么早就离开的。两年前有天我在别人cub前等人有空跟我讨论某事,无聊时拿出桌上的行业标准翻看,突然在编委名单里发现我这位舍友,他代表华为。要知道,能进这个编委的要有相当技术水平,相当头衔,还有相当规模的雇主,因为委员会讨论出来的结果全球别的企业都要被迫遵守的,很有实际影响力的东西。

通宝推:履虎,
家园 感觉不如以前那几篇

《华为的冬天》,《我的父亲母亲》等几篇比这篇强太多了。这篇总的感觉是有点矫情。

任正非老了,华为何去何从?

家园 老任每年的新年贺词,都是大格局。绝非华为
家园 在国外的人,经常说出国是为了有个宽松 干净 平静的生活环

境 为了孩子什么的。

说实话,我觉得很虚伪,尽管我自己也曾经这样说过。 确切地说,遇到了这样宽松 干净 平静地生活,也还比较享受但说出国就是为了追求这个,有点虚了。 事业对男人还是很重要的满足感。 越来越多地开始在新浪、央视看到以前的同事或朋友,好坏都有,国外地生活确实比较慵懒和平静。

家园 任正非很历害

当年佩服的几个人中,只有他还站着,牛根生倒了,张瑞敏倒了,柳传志倒了,.....

家园 不是一个档次的

中兴和华为的人,都看不起联想。

家园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因为所处位置的不同,任总这篇文章中所有表达的也许和您引文前的评论有所不同。因为他的务实,他一贯以来最关注的无疑是企业的持续生存和发展。最近这几年,无疑又是华为遇到一个坡,那就是在整个电信行业转型时华为如何转型以应对行业转型,如何赶上这波潮头的挑战。

当然,您所看到的是在中国崛起的问题,华为只是制造业兴起典型代表。谈到中国制造业的兴起和西方制造业的崩溃,我的体会是任重道远。英美为代表的势力在这个世界上称霸那么多年,根基很深,不说别的,看到以英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以及英语作为工作语言通行的范围,其影响力就可见一斑,再往深了去一点,英美主导的产业标准以及在此基础上衍生的各自国家的标准,因该是一个更好的观察点。

我知道的一个的例子,某国在02年左右开始考虑开放电信市场,而在开放前,选定了英国的一个咨询公司就电信产业的政策以及管制框架提供咨询服务,之后该项目的输出就成为了国家政策,巧的是,英国某电信巨头就成为电信业开放后引入的投资方,而且签订了一个极其不同寻常的股权协议,目前该巨头旗下公司在其所在国是无法撼动的垄断地位。

另一个例子,某电信业的最后几块green field之一,之前因为该国资的垄断,电信发展不好,法国电信与其签订管理运营合同,可以预见,未来几年开放是肯定的,而阿尔卡特一定会在其中拿到大份额。

如果您有兴趣,可以再看看全球比较NB的电信运营企业,看看他们子公司分布的情况,是不是和他们殖民地或者势力范围有较高的重合度。

我胡诌这么几句,其实还是想说中国的产业要崛起,不是那么容易的,个别企业单打独斗式的崛起其实是个案,一国内产业链的资本合作、国家扶持,国际影响力的此消彼长以及企业的努力都是关键因素,因此我说任重道远。

家园 资本运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某电信业的最后几块green field之一,之前因为该国资的垄断,电信发展不好,法国电信与其签订管理运营合同,可以预见,未来几年开放是肯定的,而阿尔卡特一定会在其中拿到大份额。

法国电信和阿尔卡特直接的勾结已经很久了。以中东北非为例,法电投资给多家区域性运营商,融资覆盖之宽,从拿牌照到买设备建网络,无所不包。当然,这些运营商采用阿尔卡特设备。这样的安排可以锁定一个大的市场份额。但是,法电是个企业,不是印钞厂,它不可能无止境地支持运营商。事实上,法电因为卷入类似交易太多,本身差点因为现金流挂掉。而一旦因为法电的financial distress而不能有效支撑这些运营商,人家翅膀硬了肯定要甩掉法电/阿尔卡特的。在竞争对手的侵润面前,再铁的协议也是纸。其实不必在秀下限中赢得第一,只要有耐心又有实力,最后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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