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通俗小说 -- 无心之云
一.“穿越了,锵锵锵锵锵….”
“咋的了哥们,被人煮了?”
风镜见到我时说。此人很懒,一个幽默好使过一回就一直用着,用到淡然无味了还是不去更新。就像他的网络签名,永远是“马不停蹄的忧伤。”天天笑嘻嘻的,那匹忧伤的马我看经常马失前蹄。马忧伤,马蹄受伤而已。不过此人网名换得倒挺勤,网友冷不丁的就得问句,你是那谁谁谁吗?最后交往久了的网友看到新名字就直接看签名,省了询问的功夫,人家也实在懒得再去问他。风镜就是此人最新的名字,能管多久,天晓得。
我把此人从他的电脑桌前赶了出去,在他那把可以塞进四块屁股的电脑椅上坐下,闷闷的用鼠标在导航网站上乱点,四五个乱七八糟的网站跳了出来。
“知道穿越吗?”我问。
“知道,小说嘛,类历史小说。怎么不问我知道架空小说吗?”
“不想写架空的。”
“想写穿越的?”
“嗯。”
“那就写呗,神经兮兮的,还以为你被人煮了呢。”
“可是我没有生活体验,写不了。”
我看到风镜在他坐着的椅子上发了一下抖。
“什么?没听清?”
“没生活体验,我写不了。”
“写穿越小说要生活体验?!”风镜把这句话分作十块砖头掷到我的脸上。
“是呀,写什么不要生活体验呀?老师教的全还老师了你。”
风镜作发抖科,强震动,牙关紧咬,一语不发。
“你帮帮我,想个办法让我去体验下生活。”
“我?我是神仙?妖怪?还是爱因斯坦、爱迪生、爱氏家族的人?亏你说得出口。”
“那怎么办?我是真想写,你帮不帮吧?”
“帮不了。你饶我这回,下次我不改名字了还不行?”
“算了,看来你是真帮不了。”我说。接着不咸不淡问了句:“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穿越小说?”
“激我!”风镜手指着我的鼻子,“激我也没用,这事要是用激就可以办成那你来激我,我自己去。”
“没激你。”我不冷不热地说。
果然,风镜把椅子移过来,靠了近来。
“这样吧。先不管激不激,也不管办得到办不到。你不是要写穿越小说吗?我帮你分析分析。”
“好啊,分析吧。”
风镜摸摸鼻子,想了想说:
“这个,写穿越,总得先选好要穿越去的历史时期,你有目标吗?”
“没有。”
“这就麻烦了,一个准备都不做就想去穿越。”风镜喃喃地说。接着,一摸鼻子,他想出点子了。“这样,”他手指着房间里那整墙掏出的书架,“那里有套资治通鉴,你闭上眼睛过去,随便抽出一本,那本是哪个时期你就穿越哪个时期,好不好?”
“不好,资治通鉴到宋就没了,要是我想去明朝呢?说不定还能见到当年明月或其他在明朝穿越着的人呢。”
“爱去不去!”风镜怒了,“刚才我还为自己不是爱氏家族一份子惭愧呢,现在不关我鸟事了。”
“别呀,”我嘟囔着起身,“我去还不行吗?”
“去吧。心诚则灵,也就是别作弊,把眼睛真的闭上。”
“现在闭上还是到跟前闭上?”
“看清书的位置,马上把眼闭上。”
我瞄了瞄书架,把眼睛闭上。走到跟前,把手伸出。
“我摸着的是不是资治通鉴?”
“是是是,你还想选呀?随便抽一本出来就是。”
“我抽了。”
“抽吧,再磨蹭我抽你了啊。”
我暗祷了两句,一狠心,将一本书从书架上扒拉下来。睁开眼一看,资治通鉴之五。翻开第一页:高宗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中之上。翻到最后一页,再往回倒了几页:文宗元圣昭献皇帝中。对了对基督纪年,前一个是公元662年,后一个是公元834年,相隔一百多年。
“穿越一族能在古代活到一百多岁吗?”我问道。
“谁耐烦在古代活一百多岁呀,还不是用两三个月穿越个十几年二十几年体验一下就赶紧撤,回现在喝冰镇啤酒?”
“可这本书足有一百多年呢,我要从头穿到尾两三个月时间就紧张点。”
“这好办,我帮你从这个范围内选一个时期。”
“那还是得用刚才那个办法,闭上眼睛选。你成心选的时期我不敢去,怕你使坏。帮我选个风调雨顺,很好起头的时期。”
“好吧好吧,我把眼睛闭上选。书拿来。”
我把书递过去,风镜接过书后问:
“说说你中意的时期要有什么特点。”
“嗯,一要相对稳定,别一降落就挂了。二要相对混乱,乱世出英雄。三要相对开放,最好和‘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板’相反。其他的想不起来,以后再补充。”
“要象你这么说,从第一页穿越是最合适的。”风镜看着我笑道,突然把眼闭上说,“可我不会让你这么舒服。”说完,使劲一翻,眼都不张开就把书递给我。我接过书一看,他翻到的地方是第一八零四页和一八零五页,零四页上有个国际纪年,公元778年,往回翻翻,到了唐代宗时期了。
“你的拇指,拇指指着的地方就是你准确穿越的年月日,要是有地点,那就是你准确穿越时降落的地点。”风镜出台灵机一动的游戏规则。
“十一月,壬子,山南西道节度使张献恭奏破吐蕃万余众于岷州。”我顺着拇指指着的地方念道。
“好,你降落在岷州。”
“不对,我应该降落在长安。”我反驳道,“注意这个奏字,节度使向谁奏?皇帝。皇帝在哪?京师。唐朝京师是哪个地方?长安。因此,我在长安降落。”
“诡辩,不值一驳。算了,长安就长安了。没见过谁搞穿越不是先农村包围城市,占领小城市,再扩张到大城市,最后才落脚京师的。你倒好,一来就往京师跑,凑热闹呢?”
“人家李世民下围棋开手就下天元呢,这叫中心开花。没见识。”
“中心开花,别孟良崮就行了。好了好了,现在时期地点都定好了。时间:公元778年,”风镜看着书,指了指说,“不对,你念的这行是去年的事,公元777年,十一月,壬子。知道是几号吗?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去了那边可能就会知道了,在那边写信回来日期别用天干地支省得我去查万年历。地点:长安。接下来该干什么?对,怎么去的问题。你想怎么去?”
“其他人用什么办法去?”
“车祸,还得是小车,自己开的;旅游事故,主要是爬山摔下来;凶案,被人用刀捅死用枪崩死;昏迷,病理不明的突发性昏迷,当代少了个工蚁,古代多了个英雄。诸如此类,你选哪个?”
“哪个用的最多?从概率上就选哪个。”
“车祸。你有小车吗?摩托自行车之类的就别去古代现眼。”
“那还是昏迷吧,比较适合我。”
“在哪昏迷?荒郊野岭,车水马龙的闹市?”
“哪都行,别让我家里人知道就可以。不过两三个月就回来了。”
“那这项由你自选。对了,身上别忘了带些现代的实用的工具,别带钱,那边兑换不了。”
“知道。打火机,小手电之类的。”
“你就没有高档点的精致点的小玩意?”
“没有。”
“要是有个谁和你同时降落到777年,你肯定就输在起跑线上。”
“不会那么巧吧?五千年的历史,跟我抢这几十年干什么呀?” 我有点急了,搁谁谁不急呀?
“没人跟你抢,我是说万一。好了,回家准备去吧。我该练级了,行会里还有点事呢。”
我把电脑让给他,起身回家。
“我说,”风镜从后面叫住我,“你带打火机去,不会带香烟去吧?在那边可没烟买,断顿了你熬得住吗?”
“哎呀,你一说我才想到,这可难办呀。”
我忧愁地马不停蹄地回家去了。
二.他们穿越得,我就穿越不得?
我是诚心穿越的,为了穿越,我从家中搬了出来,租了间小斗室。斗室且小,可见难堪。那本资治通鉴之五我带在身边,有事没事抠一段读下。要去那边了,怎么也得先熟悉下情况吧?爱好旅游的人去一个地方总会找些那个地方的人文资料,爱好穿越的人穿越前的备课也一点都不能放松。知道我要去穿越了,有些朋友打电话过来,勉励的有之,出谋划策的有之,询问行期要为我践行的有之。风镜特别嘱咐我,去之前最好先观摩几个穿越,做到心中有数。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又可叫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于是我闹中取静去了家网吧。
在网吧,想起风镜说的小车穿越法。自家没有小车,一赌气,让网管开了两台电脑。咱也有钱,上网吧,开两台电脑,一台用着,一台空着。上了因特网,点出三四个网站,溜达着,想找一两个功成名就的穿越人的回忆录,打算学习下他们的开头和结尾。世上不是就万事开头难和晚年名节保这两样最不容易么。正读着一个香艳的车祸,风镜打来电话。
“还在我们这边呢?”
“是哦。”我随口应道。
“我马上来。”他叮嘱道:“给我开部机器。”
过了十万多个马上,穿越时空中的主角头角已经峥嵘起来时,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了人,头伸过来,跟我共享屏幕。
“还真在穿越呀?”那人搭讪。
一看,来的不是风镜,是虫二。他径直在我旁边坐下,随手在那台我空开着的电脑上点击了企鹅,然后在群鹅乱舞的空闲中探头往我的屏幕上看着。
“嗯,打算换个环境。”我胡乱回道。
“支持,人挪死,树挪活嘛。”
我很无语,这小子打会说话以来,说错的成语何止万万千?
“你要穿越去哪个地方?”
“唐朝。”
“好是好,不过,为什么不去美国呢?”
能看出来此人此时确实很为我设身处地。
“比如,”我平和地解释,“你买了张去南京的车票,上了车,有人让你去北京。这个时候,你怎么办?”
“下车,去北京。要是北京更值得去的话。”虫二恬不知耻地回答。
“比如,”我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车站根本没有去北京的车呢?”
“怎么可能?”
“比如,就是有这个可能呢?”
“那,去欧洲也成啊。欧洲是哪个站?”
“比如——”我很耐心很耐心地。
“行,行。别比如了。逗你玩呢,还认真了。急了急了!”
虫二知趣地转身和群鹅亲热去了。
我悲哀地回到已搅成一潭浑水的历史中去,跟随着主角浑水摸鱼。没多久,刚才的不愉快就忘记了,逐渐的兴奋起来。有一本世界上最薄的书,叫《巴黎女人贞操史》。看来,能与那本书平分秋色的书该名叫《被穿越后的中国历史之名媛贞操史》。整部书只有一句话,别让作者见着了。或者,别让作者惦记着。发现即摧毁,不仅适用于现代战争,还适合穿越爱情。这不,又一个公主陷进去了。我这边心潮澎湃的时候,虫二在旁边同时和四五个企鹅美眉热火朝天开聊。
“俗!”我轻蔑地想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还网恋?早该来一次穿越恋了。古代多少美丽而又寂寞而又多情而又多金的小姐、公主、郡主、女王、女皇在黑暗的历史角落里等着我们呀?
“唐代宗有女儿吗?”我忽然想知道这个问题,于是问虫二。
“不知道,自己放狗。”虫二头也不抬回答。
“要是有,今年也不知道她多大了。”我一边放狗一边喃喃自语。
“一千多岁。”虫二说道。
“不是,我是说777年这年她多大了。”一抹初恋般殷红的羞涩悄然抹上我的脸颊,我赧然补充道:“那一年是我穿越的年代。”
三.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我正胡寻思呢,风镜终于来了,后面跟着车子。车子的外形象面包车,一个字,胖。脖子又粗又壮,原先下面围着一根一指宽的金项链,现如今钱是真正多到了穷得只剩下唯一的地步,金项链自然而然地从脖子上曲了下来,使得脖子和肩膀有了些微的和谐。脸色绯红,显然喝了不少。还差四五步到我跟前时就开始喊,声震屋宇。
“哎呀,要什么那个了,也不跟我说说。我好给你践行呀!”
一看就是那种喝高了的热情,至少有那么五六两的诚度。
“怎么才来?马上!你骑的那是什么马呀?这么慢。”我对着风镜埋怨道。
“刚要来,车子打个电话,这不叫去陪他喝酒去了。喝到现在。”风镜解释说道。
车子那边正附在虫二的肩上,一只手胡乱地抓着虫二的鼠标,看样子是打算替他关机。他本不懂如何操作,加上又喝了点,更加懵然,将光标晃得满屏幕乱转,就是关不了机。虫二则在使劲地护着,不让他关机。
“接着去喝,接着去喝。我为虫二践行。”车子旁若无人地嚷着。
我看着风镜。
“喝高了点,聊到你,说了句。他就死活要来为你饯行。”
风镜一边看我表情一边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那边虫二忙着抢回鼠标。
“那你把机关了!”车子大着舌头说道。
我四周一看,有好些上网的人被吵着了,纷纷朝这里瞟过眼来。要是这里再这么吵下去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人出声抱怨了。这要万一有一个穿越族被车子得罪了,那我在777年碰上了他,恐怕会有什么麻烦呢。虽说哪有那么巧,但有人总那么寸,比如我。我真没心情惹麻烦。
“好了好了,关机。喝酒去。”
下了网城——比照县市级行政区规模划分,这网城只能算村小组级别。车子的白色马自达就停在拐角,大家挤上车。因为前座坐着吴媛媛,我和风镜、虫二只好在后座挤着。
“棍子,听说你要去外面了?去找媳妇?”吴媛媛一见我落座后没头没脑就问。
“谁说的?”
“他们。是不是呀?”
“理他们呢。去外面谁给我买车票呀?”
“那你要上哪呀?他们都说了。”
我不想回答。吴媛媛就娇嗔着磨着车子让他说,车子这时正倒着车,说不上来,吴媛媛又磨着风镜。
“穿越。”
“那是什么地呀?”
“古代。”
“怎么去呀?古代?”吴媛媛又开始撒娇了。
“有只兔子,被狼追着,跑呀跑,遇到一条大河。又没桥又没船的,它是怎么过去的?”
“晕过去的。讨厌,拿这样的题考我。你还没跟我说棍子是怎么去古代的呢。”
“他也是晕过去的。”
大家一阵狂笑。
车已经开在车道上了,跑得很快。天黯淡下来。我心中暗想,这时我倒是具备高级形式的穿越条件,只要来那么点事。不过,考虑到满车的人除我外都不爱这种旅行方式,我也只得遗憾地放弃继续设想。
“棍子,你要去了古代,还能找到象梅子那样的吗?”
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是车内气氛太轻松,也可能是两者兼具,吴媛媛在笑闹了一程之后,忽然就提起了风镜他们这段时间不敢跟我提起的人。
“我找她干嘛?”我冷冷地说道。
车内一下子冷了下来。这时,要去的酒楼已能看到它的霓虹招牌,再拐个弯就到了。我突然一点喝酒的兴趣都没了。
“棍子,要不把我带去古代吧?我帮你找个,你原先的那个还不是我帮你找的呀?”
自知失言的吴媛媛为了挽回气氛,象往常一样,更口不择言。她说这话的时候,车子正将车减速,准备拐弯。
“你别老提你帮他找女人呀?你自己要去就去呗。”
车子这句话很奇怪地说得阴阳怪气,而且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
一辆满载着纸壳子的大板车挡在路上,还剩几步路就到酒楼下了,马自达却只得停了下来。
“我又没说我真要去。没劲。”
吴媛媛小声地嘟哝。
“古代有劲的男人多了去了。你要去就去呗。”
车子嗤然斥道。
马自达和大板车形成小僵持,马自达停下来,留下不大的一条道给大板车。大板车小心翼翼地拉着,拉车的人弓着腰,一步一回头地拉着,谨慎地别让自己的车擦着马自达。
车子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娘的,再不过去,老子就压死你!让你穿越去!了不起陪点钱!”
满车愕然。我的脸挂不住了。
“开门,我下车。”
我几乎是在喊。风镜和虫二几乎同时从左右两边抓住我。
“别走,都快到了。”
“算了,又不是说你。”
“开门!”
听到嘀嗒一声,门窗的插销跳了上来。我把一边的车门打开,从虫二身上迈出马自达。
四.小团圆,没结局
“哈罗,回来了?”
刚开机,风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回来了。”
我闷闷地回答。躲在出租屋里,两三天没开机,最初的几个提示信息都是提醒回复这些天风镜他们打来的电话,心中有点怪过意不去的。
“那边好玩吗?”
“还行,就是那边的饭菜吃不惯。”
“怎么?”
“没辣椒。”
风镜在那边大笑。
“车子让我跟你解释一下,他那天不是冲你。”
“知道。没事。”
“吴媛媛那天被他熊哭了。”
“何必呢。”
两边无话,风镜似乎在犹豫着想说什么。
“梅子,没来找你?”
“没。”
“哦。”风镜似乎有些奇怪。
“怎么啦?你听到些什么?”
“听说吴媛媛到为你说项去了。”
“她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呀?”我有点急了。
“棍子,不是我说你——”风镜在斟酌说辞,“中国人就怕认真二字,一认真了,多小的事都变大了。你说是不?”
“你怎么不说,中国人一不认真,多大的事都变小了呢?”
“那你说,你和梅子的事,有那么大吗?闹得骆驼穿不过针眼?”
我无语。
“现在,你古代都穿越过去了,还穿不过那针眼?”
我思忖。
“想想吧。晚上我替你接风,最好别一个人来。”
挂了电话,没多久,嘀玲玲的信息声响了起来。打开一看,熟悉的号码。
“你为什么要去穿越?”
这是第一个。
“你真的不能抛开那件事?”
这是第二个。
“你在哪里?”
这是第三个。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这是最后一个,看时间,就在今天。我开始一个一个地回。
“我没去穿越,本来想穿越,但一直没穿越成。我想,应该是我自己没给自己穿越的机会。”
这是第一个。
“我在找地方抛开。就象要抛开猫和狗一样,你跑很远它们还是会回来。不过,我相信,我能找到抛开它的地方。”
这是第二个。
“我在出租屋里,想写本厚点的书。”
这是第三个。
“你愿意跟我一块写吗?属两个人的名?”
这是最后一个。
“什么书?我会写吗?”
这是回复。马上另一个回复追了过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什么书……”
“会的。我希望。”我把短信写好,发出前,踌躇了一下,最后将希望两字改成“相信。”
“写小说好吗?别写历史,历史已经过去了。”
这是回复。
“好。写小说。”
“那你要通俗的还是高雅的情节?”
“通俗的,但不能通到地摊上去。”
“一个女人,想找她真爱的男人,她经历过爱情,却发现那都不是爱情。最后,她在终点处找到了她的起点。她珍爱着这起点,而且将一直珍爱着——这样的情节,你接受吗?”
“艺术来自生活,也不一定非要高于生活。”
“那你是接受了?”
“基本接受。”
“那,请我吃饭。”
这条信息的后面加了一个笑脸,没多久,铃声响起。梅子将电话打了进来。
象是久远的过去又亲切的回来了。
最后懒了起来,虎头蛇尾了,就成了现在这个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