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关于马其顿军团遭遇秦军的一点新思路-交叉比较 -- 龙眼
很简单的一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另,真正的长盾对付弓弩还是不能被单单射败的。
匈奴被秦军彻底打败后可没闲着,而是柿子专捡软的捏,去西面把大月氏给灭了。公元前177年,匈奴右贤王率匈奴精骑袭击了河西走廊的月氏国。由于大月氏人的靠笨重的车辆运输和作战,不敌匈奴骑射,因此匈奴一战成功,给月氏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月氏一战而国灭,所有被俘虏的月氏人被匈奴人屠杀殆尽,幸存的月氏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开始向中亚地区迁徙。迁徙的月氏人分为两支,少部分行动不便的月氏人,向东南方向迁入了甘南青海一带的羌人吐蕃人区域定居下来,并开始逐渐使用羌或者吐蕃人的语言,他们被后人称为小月氏。而月氏主力,则离开甘肃,穿过戈壁沙漠,沿着他们祖先古印欧人开辟的道路,向西逃亡,他们被称为大月氏。
在古代,各种印欧人在与东亚人的偶然对阵中好像从来没占过什么上风。包括后来东汉的陈汤却轻松整垮罗马式的鱼鳞阵,唐朝的王玄策率土蕃军队以少胜多大败中天竺军队。而匈奴人、马扎尔人、蒙古人到了欧洲都各个是战无不胜的黄煞星。
大月氏迁徙的第一站是天山以北的伊犁河谷和伊塞克湖流域(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公元前176年,大月氏人来到该地后,击败了当地的塞人部落,占据了伊犁河谷,被击败的塞人被迫向南迁徙,靠近波斯一带,打败了当地人,由此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后来乌孙人与匈奴人结盟,不断攻击伊犁河的月氏人。至前155年左右,大月氏人被迫再次集体南迁,穿越费尔干纳盆地的大宛(今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交界处),来到大宛西南部,阿姆河以北地区(中国古籍称“妫水”或“乌浒河”)。大宛地区当时在阿富汗的希腊化巴克特里亚王国(中国史书称大夏)的统治下,大月氏人的到来,控制了阿姆河,切断了巴克特里亚王国的大宛和阿富汗领地。而大月氏还频频劫掠大宛,大宛的希腊化文明也基本在这一时期被清除。 粟特的大月氏人虽然摧毁了大宛并且建立起了对大夏的宗主权,但却不得不面对新的更强大的邻居——安息,安息在西方历史中被称为帕提亚王国,同样是亚历山大东征后遗留下来的希腊化王朝。前129年,大月氏人与塞人杀帕提亚(即安息)国王弗拉亚特斯二世,由此,大月氏人和帕提亚人的矛盾迅速激化。前124年,帕提亚新王阿塔班努斯一世大举反攻大月氏,战败身死,连续两位国王都死于大月氏人之手,让帕提亚愤怒到了极点,即位的帕提亚伟大君主密特里达提二世大帝随即对大月氏人展开了凶猛的报复,迫于帕提亚人的军事压力,公元前124年大月氏人再次放弃了粟特的家园,南渡阿姆河,开始了第三次迁徙,他们潮水般地进入巴克特里亚,以宗主国的身份正式占领了这一地区。 希腊——巴克特里亚王朝末代君主赫利克勒斯败退到了王国东部的喀布尔,并很快被阿富汗土著普什图人所击灭。至此,自从公元前330年亚历山大大帝东征后,在中亚地区建立并延续了两个世纪之久的希腊(马其顿)人统治被彻底摧毁。
就是说匈奴人的败将,也就是秦军的败将的败将,把马其顿人建立的一个个希腊式(其实是马其顿式)王国给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东奔西逃,相即覆没。而那些中亚希腊式王国的军人恐怕都是马其顿大帝亚利山大的徒子徒孙,而亚利山大的马其顿军人没有一个回到欧洲,全留在中亚了,那么后来的这些希腊王国应该都保留了原汁原味的马其顿战法,可没有任何一个希腊马其顿王国能抵御匈奴人的败将-大月氏的猛烈进攻,这说明什么呢?如果是秦军到了中亚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象灭虎,虎驱狼,狼吃猫,猫捕鼠,鼠克象
不过老鼠就是老鼠,大象就是大象
中国拉扯的马的方式很科学,冲击力很强,即使马匹死掉,沉重的铜车马撞进去砸开一个缺口也很可能啊
问题多数与正面对阵有直接关系
阵型运动是肯定的,运动引发的混乱是取胜关键
即使平原,也是小沟土陇纵横
双方各自能撑多久呢?
宋军和对手交战,和西夏一般打到中午,和辽到傍晚,早期金军攻击可以达到三天三夜
秦人民风彪悍,远非后世儒化的不肖子孙可比。秦军纪律严明,经验丰富,装备精良。当时只有匈奴可勉强与秦对抗,马其顿,罗马之流没有什么机会的。毕竟强弓硬弩是当时的高科技杀手锏。
从兄台的帖子来看,希腊步兵方阵战法呆板至极,装备落后。马其顿人打仗讲究费厄泼赖,比如战场要足够大足够平,温度湿度风速光线要在一个合理范围内。另外,对手不能在他们成阵之前攻击,否则就是犯规,要被红牌罚下场的。最重要的一点,记住了。要是比赛过程(哦,不对,是战斗过程)令其西人子孙不满意,要重新来过的...
对了,河里最近在热议古代骑兵,主流意见似乎是骑兵对步兵有决定性的优势。不知兄台对秦军打败胡服骑射的赵军那一段战史有何评价。有人说那时没有马蹬,所以骑兵不行,嘿嘿。
龙眼不是盲目自大的人,既然马其顿能大破波斯战车,那么就要分析秦军战车凭什么能比波斯战车强很多?
前面已经讲过,秦军步兵以及后来十六国和南北朝时的南军步兵,加宋军和明军的步兵,不管对付什么样的骑兵,主要的克敌法宝就是强弓硬弩,到明朝再加上火炮火枪,而自身要扎好拒马木栅、披好甲胄盾牌,或用战车防护,以抵挡对方的流箭。如果准备妥当,骑兵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就是金军的重甲铁浮屠骑兵也不敢正面硬碰以神臂弓列阵的宋军。而这时如果中原军中还有能争惯战的骑兵,可以掩杀游牧民族的骑兵,那么这仗是赢定了的。象汉军、唐军、明军和民国傅作义的部队都是如此。
然而问题是多数南迁的中原政权都丢失了产马地,没有好的骑兵,那么步兵即便能克制骑兵,骑兵敌人也可以逃之夭夭,你步兵也追不上他,你步兵也不能总是以战斗阵型示人,总得吃饭睡觉吧,总要转移吧。而他骑兵却可以反复骚扰你,日夜不停,就总能抓住战机,给步兵以沉重一击,其实就是围猎的那一套。
而秦军是步兵战的鼻祖,他积累了丰富的步兵战经验,又有严整的战场纪律,绝不会发生明军土木堡时为抢水而大乱的情况。比如秦在对付匈奴骑兵的时候就是一阵一阵步步紧逼,你匈奴不是能跑吗,我就稳扎稳打,打一阵扎一阵,慢慢推向你的老巢,推向你水草最肥美的生命所在,这样逼你决战,于是一战而成,然后也不恋战追击,因为这种战法过不了大漠,而是筑长城据守,筑要塞屯兵,这样你匈奴骑兵就没有便宜来占了。
至于长平之战,是秦军充分利用晋南多山的地形,遏制了赵军的冲击和突围。前面说了,正面对阵,骑兵没有突破强弓硬弩加山寨堡垒的手段,只有在广阔平原上,靠机动迂回来寻找战机。可山西南部的千沟万壑的地形我是领教过的,能允许几匹战马并驾齐驱的道路可真不多,即使有空地也是葫芦形的,前后只有狭窄道路连接,两端一封就成闷罐了,这种地形是骑兵的死地,赵军老将廉颇刚和秦军一接战就发现自己的所谓胡服骑射难以克制秦军的强弩、战车加轻兵的复合战阵,只能据垒防守。要知道赵军是学胡人,学得再好也是学生,可秦军与西北胡人打了几百年的仗,先败后胜,拓地千里,是胡人的克星。一个是胡人的学生,一个是胡人的克星,高下立判。当年在胡服骑射最盛的时候,赵武灵王想以自己的兵威出九原,绕云中突袭秦国,可最终没有成行,以后赵国也没有靠胡服骑射大败秦军的战例,说明秦军对这种战法并不陌生,也不惧怕。
当然,赵军也不是一无是处,据说长平战役也给了秦军很大杀伤,就是可惜主将赵括在突围时失去方寸,自己给人家的强弓硬弩(看厉害吧)给射死了,结果40万赵军因无主帅而投降了,最后被坑杀。如果有明白不胜则死的道理的主帅在,哪怕是吃己方老弱死亡士兵的尸体,大不了把主帅自己的左臂也切了作军粮,犒赏三军以悲壮鼓舞士气,也能再撑几个月,到时候缺粮的就是秦军了。
似乎汉军也大量装备战车,主要用于运输步兵和构筑防御工事。我理解的秦汉两军的区别主要在于汉军的骑兵规模要大得多,而其它方面则比较类似--毕竟汉承秦制。
军人的死法本应该是力战拒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结果长平之战的四十万赵军是投降被俘后死于活埋,无语。哎,可见战国时代虽然以汉人的内战为主,但依然惨烈至极。
龙眼简评:就是说即便波斯军队是一支七拼八凑的杂牌军,而且中央没有稳固的步兵防守,可波斯军队的战术意图还是实现了,已经不止一次地成功突破了马其顿的方阵,撕裂了其的阵线,因此胜利在望,但就是由于指挥者的贪小利而忘大计,以及懦弱无知和临阵脱逃,而导致波斯军满盘皆输。
从这些点上讲,秦军则完全不同。秦军可不是一支七拼八凑的杂牌军,而是父子同仇,兄弟用命的子弟兵。临阵杀敌,取敌人首级,抓对方俘虏是这支子弟兵唯一的目标。而秦军正面中央的锐士是战国七雄共认的最强步兵。然而,客观地讲,秦军的骑兵未必能做到象波斯、马其顿那样能做大的战术迂回和包抄,而如果秦军用自己的重装战车正面硬冲马其顿方阵,那么怎么保证高速运动的战车和后面的步兵不脱节,不被对方分割阻挡,这是一个龙眼还没分析清楚的问题。
另外有人说,你这么瞎分析有什么用?吃饱了没事干。其实这是锻炼一种思维能力。列位要知道,以后不会再有世界大战了,中国和美国要是有了厉害冲突,多半是打嘴仗,摆摆你有什么武器,我有什么应对,这么瞎分析一番,如果经过这么一分析,发现双方势力相差悬殊,就不必打了,因为打也是输,跟日本二战时一样。而如果势力相差不大,也不能打,因为打起来谁都没好果子吃,象当年美苏那样。所以打嘴仗是未来战争的必然趋势。但打嘴仗是要会分析的,否则就被人家给说破了,给吓住了,对吧。
另外有人说,你这么瞎分析有什么用?吃饱了没事干。其实这是锻炼一种思维能力。列位要知道,以后不会再有世界大战了,中国和美国要是有了厉害冲突,多半是打嘴仗,摆摆你有什么武器,我有什么应对,这么瞎分析一番,如果经过这么一分析,发现双方势力相差悬殊,就不必打了,因为打也是输,跟日本二战时一样。而如果势力相差不大,也不能打,因为打起来谁都没好果子吃,象当年美苏那样。所以打嘴仗是未来战争的必然趋势。但打嘴仗是要会分析的,否则就被人家给说破了,给吓住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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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军队按照惯例布阵。老将帕米尼奥率领6个密集阵15,000重装步兵组成中央阵营,方阵之间的距离相当宽敞,这样就有足够的空间变换阵形;左翼主力是2,000特萨利重骑兵,他们右边是一个营的希腊联盟重骑兵300人,左侧是1,000希腊雇佣军步兵;亚力山大亲率2,000近卫骑兵在右翼打头阵,他的左边依旧是3,000精锐的近卫步兵。在阵线前沿亚力山大部署了数千游击步兵组成的散兵线,他们的任务是遏制波斯战车的冲击。因为马其顿阵线的长度勉强和波斯中央方阵等齐,而波斯骑兵组成的宽大两翼对马其顿军队形成包围之势,亚力山大在两翼的侧后方各部署了4个营的骑兵约1,200人,轻、重骑兵各占一半,斜向外组成侧卫线,兵力布置前轻后重形成防守纵深。因为估计到自己的右翼将成为波斯军队攻击的重点,亚力山大给右翼侧卫部队加强了500名弓箭手和500名标枪手。另外在第一线部队后面约1公里的地方,亚力山大部署了第二道阵线,由大约15,000希腊联盟步兵组成,这道防线的特别之处在于面向后方排列,显然是为了防备波斯骑兵的大纵深迂回包抄。部署完毕的马其顿战阵呈一个空心的梯形阵式。 由于战后大流士的作战序列被马其顿军队所获,古典史料留下了波斯阵线的详细资料。大流士充分利用宽广的战场地形,排列出一个长达8公里的巨阵。波斯王矗立于一辆金碧辉煌的战车上在中央压阵,他身边是3,000忠实的禁卫军,步、骑各一半;两侧排列伊苏斯战役幸存的2,000希腊雇佣军;波斯中央阵线还包括印度骑兵和马迪亚弓箭手数千人;中央阵线前面是五十辆战车和十五头印度战象(显然战象并没有在战斗中起到任何作用)。波斯将领率领各自的部队组成两翼,巴克陲亚(Bactria,今阿富汗)总督拜苏(Bessus)带领16,000来自中亚草原的骑兵组成左翼,在左翼前沿大流士部署了100辆战车和2,000塞提亚(Scythian)铁甲骑兵组成的突击集团,他们的目标显然是亚力山大统帅的马其顿右翼。巴比伦总督马扎依指挥的波斯右翼由16,000来自叙利亚、美索不达米亚、和伊朗高原的骑兵组成,右翼前沿是50辆战车和2,000亚美尼亚铁甲骑兵组成的突击方阵。数十万巴比伦和阿拉伯步兵在后面组成第二道阵线,但显然他们的战斗效能可以忽略不计。 福勒总结此战双方统帅的战术构想,大流士是“两翼包抄”,亚力山大是“中央突破”。他认为波斯方面的致命弱点是中央阵线缺乏坚强可靠的步兵部队,波斯阵线的机动性无与伦比,但极其缺乏稳定性,因此没有多少抗打击能力。但是此战大流士根本没有做防守的打算,他坚信在波斯骑兵和战车强大的攻势下,马其顿军队只会疲于招架。波斯骑兵对马其顿两侧的集群攻击,如同老鹰的两支利爪抓住猎物的头尾用力撕扯,马其顿战线将很快分崩离析,然后波斯军队全线出击,以优势兵力将敌人分割包围,逐个歼灭。亚力山大洞察大流士的意图,他的构想就是将计就计,三面防守,一点突破。马其顿军队在两翼顽强的防守阻击,调动越来越多的波斯军队向两翼纵深迂回包抄,然后等待波斯中央阵线出现缺口发动致命一击。此战大流士和亚力山大的战术构想可说难分高下。事实上,两人的战役企图都得以实现,而且波斯的胜机率先出现,只可惜大流士未能把握得住。 大流士对波斯战车寄予厚望。波斯阵线前沿部署的左右两个突击集团,都是以卷镰战车为攻击箭头,后面配备两千铁甲骑兵。大流士的构想是把冲击力强劲的波斯战车当作铁锤,砸开马其顿密集阵正面由盾牌和长矛组成的坚硬外壳,紧跟其后的铁甲骑兵从缺口高速突入,猛攻方阵内部脆弱的裸露部位,最后摧毁马其顿方阵。这个战术构想和二次大战德国装甲战颇有相通之处。亚力山大看穿了大流士的心思,他率领马其顿阵线向右前方移动,各个方阵依次前进,形成一条斜线。因为马其顿军队渐渐离开了大流士为了使用战车特意铲平的战场,大流士立刻命令左翼前沿战车突击集团的两千铁甲骑兵出击拦住马其顿军队的去路。这是此战大流士犯的第一个错误。失去铁甲骑兵支持的战车,打开缺口以后无力扩大战果,因此威力大减。 因为马其顿阵线向右前方运动,其右翼侧卫部队成了先导,结果遭到波斯铁甲骑兵的迎头痛击。排在最前面的300希腊雇佣军骑兵抵挡不住,溃退下来,后面的900骑兵和1,000轻步兵立刻顶了上去,暂时稳定住了战线。波斯左翼统帅拜苏看到马其顿侧翼兵力虚弱,马上调遣大批骑兵前来增援,显然想从这里突破马其顿战阵。亚里安写道:“亚历山大的骑兵部队伤亡惨重,不但因为波斯骑兵的数量优势,还因为他们人马都披挂铠甲,防护效果很好。马其顿人浴血奋战,各个骑兵连以严整队形连续发动短促突击,打乱了敌人的阵形。” 随后赶到的波斯骑兵见战局僵持,就向纵深前进,企图迂回到马其顿侧卫部队的身后。马其顿骑兵立刻跟随前进,阻止波斯人的迂回包抄,一时间双方骑兵并驾齐驱,如同赛跑一般。马其顿阵线的右翼侧卫线因此越拉越长,兵力吃紧,亚历山大不得不调遣二线部队前来加固右侧防线,马其顿第二道防线不断增援右侧的结果,就是整体右移,失去了同左侧的联系。这样波斯左翼骑兵的大范围扯动,已经导致马其顿防线出现了第一个缺口。 大流士看到左翼骑兵进展顺利,认为决战时刻已经来临,于是命令两翼骑兵全线出击。马扎依统帅的右翼骑兵部队立刻扑向坠后的马其顿左翼,从正面和侧面发动集群冲击,并派出3,000精骑向纵深穿插,目标直指马其顿大营。与此同时,波斯的战车突击集团也开始向马其顿密集阵发起冲击。亚力山大显然对波斯战车早有研究,部署的散兵线正是它们的克星。波斯战车铁轮滚滚,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疾驰而来,马其顿游击步兵们灵巧地躲过正面冲击,在其侧面跟随奔跑,步兵们几人一组分工协作,有的用盾牌抵挡波斯战车兵的长矛,有的用标枪攻击缺乏铠甲防护的役马肋部和车夫。大多数波斯战车没有冲到密集阵前就失去行动能力。马其顿步兵方阵训练有素,让出一条条通道避开剩余的波斯战车,这些战车全部被马其顿后卫部队缴获。虽然古典史料没有具体说明,但马其顿阵线向右移动,已经偏离波斯右翼战车方阵的攻击线路,而冲锋的波斯战车并没有骑兵支持,因此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这是部署在波斯中央和左翼前沿的战车部队。 波斯右翼骑兵对马其顿左侧的迂回扯动也迫使后者不断延伸防线,受其牵连左翼的特萨利骑兵不得不左移以保持防线完整,这样又带动他们右边的马其顿密集阵第5、6方阵左移。密集阵右边的前4个方阵面临两难选择,是跟随左移,还是原地不动。跟随左移将暴露亚历山大近卫步兵的侧翼,原地不动则会造成密集阵的脱节。根据亚历山大的战前部署,密集阵前4个方阵的任务是配合右翼,因此第4方阵指挥官美利格毅然决定按兵不动。这样密集阵战线很快脱节,波斯右翼骑兵的迂回扯动又将马其顿阵线撕开了第二个缺口。大流士看到马其顿密集阵洞开,立刻派遣波斯中央阵线的禁卫军骑兵和印度骑兵从缺口高速突破。马其顿阵营正承受着两翼波斯骑兵强大的压力,此时又被劈成两半,而突破的波斯禁卫军无论从后面攻击哪一侧的马其顿阵线,都会导致其迅速崩溃。看起来波斯阵营已经胜利在望了。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突破密集阵的波斯骑兵并没有从背后攻击马其顿阵线,而是高速穿过第二道防线左侧的缺口,直扑马其顿大营。显然波斯禁卫军得到大流士的明确指令,不惜代价解救他的母亲和儿女。战前亚历山大对大流士的心理刺激终于奏效,对亲人的牵挂果然使波斯王在关键时刻失去理智,将胜利拱手相让。波斯禁卫军同马扎依派遣的3千精骑汇合,轻易驱散了看守马其顿大营的色雷斯步兵,然后开始劫掠辎重马车,寻找王室成员。根据古典史料记载,当大流士的母亲从仆人那里得知波斯军队大获全胜,觉得难以置信,居然拒绝跟随波斯救兵离开大营。无论如何,大营失陷沉重打击了马其顿官兵的士气,帕米尼奥派人请示亚历山大如何应对,亚历山大回答说:「告诉帕米尼奥,不要在乎一点后勤物资的得失,如果我们赢得胜利,连波斯人的大营也将属于我们」。 马其顿军队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糟糕的局面,不但两翼被敌人迂回包抄,阵线中央被敌骑突破,连大营也失陷敌手。马其顿官兵的抵抗意志已经到达崩溃的临界点。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根据古典史料记载,一支苍鹰突然飞临马其顿阵线右翼上空,在亚历山大的头顶盘旋。祭司亚里斯坦德立刻跳上一匹战马,沿着马其顿阵线奔驰,大声呼唤:「看那支盘旋的鹰,这是马其顿胜利的征兆!」后世史学家大多认为「盘旋的鹰」其实子虚乌有,很可能是亚里斯坦德为了振奋马其顿官兵的士气编造出来的。高加米拉战场是松软的砂土地,数十万人马几个小时的混战势必扬起漫天尘土,这种能见度下马其顿官兵根本无法看到一支低空盘旋的鹰。无论如何,显然这个征兆极大地鼓舞了马其顿将士的士气,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马其顿阵线突然坚挺起来,第二线的希腊联盟步兵甚至反攻大营成功,将波斯骑兵驱逐出去。 当马其顿军队和波斯骑兵以及战车激战之时,亚力山大和他的2千近卫骑兵一直按兵不动,等待战机。大流士下达总攻命令以后,波斯左翼骑兵倾巢而出。不知为何他们并没有攻击亚历山大领衔的近卫骑兵方阵,而是一起涌向激战正酣的马其顿右侧防线,让后世史学家大惑不解。福勒提出了几种可能性,也许波斯将领误解了大流士的命令;或者波斯骑兵攻击近卫骑兵方阵时遭到马其顿散兵弓箭和标枪的袭击,下意识地向左规避,结果不由自主地卷入马其顿右侧的混战。波斯左翼骑兵的全部出动,使左翼和中央方阵的接合部出现缺口,拱卫大流士的希腊雇佣军方阵的侧翼暴露出来,亚力山大等待已久的战机终于出现了。 亚力山大立刻率领近卫骑兵以楔形向波斯希腊雇佣军的侧翼猛冲过去,而3千近卫步兵在左侧紧紧跟随,马其顿密集阵右边4个方阵也依次前进,形成一道斜线,从正面攻击波斯中央阵营。接下去战局的发展和伊苏斯战役同出一辙,希腊雇佣军在来自两面的夹击下崩溃,将大流士和他的禁卫军步兵暴露在马其顿骑兵的锋芒之下。亚力山大在一群近卫骑兵的簇拥下很快冲到大流士战车近前,在这里遭遇波斯禁卫军的拼死抵抗,每前进一步都必须斩杀数人。此时亚力山大和大流士相距大概只有三十米,因为根据希腊史学家迪奥多罗记载,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投掷出一支标枪,都没有命中目标,但大流士的车夫被亚力山大投出的标枪击毙。
战役结果
古典史家对下面发生的事情众说纷纭。亚里安和普鲁塔克记载,大流士看到车夫毙命,魂飞魄散,再次跳上一匹快马逃之夭夭,而波斯王的逃遁导致整个波斯阵线的崩溃。科丘斯和迪奥多罗则提供了一个更加合乎情理的描述:由于战场上漫天的沙尘,大流士近旁的波斯官兵只能模糊地看到波斯王战车上有人被标枪贯穿身亡,都以为中枪的是大流士本人,立刻迸发出一片哀嚎之声。然后整个波斯左翼莫名其妙地溃退,引发雪崩效应,波斯中央阵营也很快溃不成军。据科丘斯记载,大流士拔出弯刀打算自尽,又不忍心抛弃战场上依然浴血奋战的波斯将士,犹豫片刻以后不得不在众人的簇拥下撤离。由于亚里安和普鲁塔克的著作影响较大,近现代史学家大多倾向于大流士率先逃离战场的说法。 古巴比伦天文日记则提供了这样的记录:「乌吕卢月第24天早晨,世界之王(指亚历山大)竖立起他的战旗。两军激烈交战,(波斯)王的士兵遭受惨败。部队抛弃了他们的王,撤回各自的城市。他们向东部逃遁」{这个来自波斯方面的唯一记录,显然印证了科丘斯和迪奥多罗的记载。天文日记所谓「部队抛弃了他们的王」,无疑是指波斯左翼部队率先溃退。当时波斯左翼两万骑兵对阵数千马其顿侧卫部队,占据明显优势,绝对没有溃败的道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左翼统帅拜苏下令全线撤退。大概拜苏远远看到大流士周围的混战,听到波斯禁卫军的哭喊声,断定大流士不幸阵亡,战斗已经失去意义,于是下令撤军。 波斯左翼和中央阵线溃败的时候,马扎依统帅的右翼骑兵在这一侧几乎取得了胜利。波斯骑兵同时从马其顿左翼的正面和左侧发动进攻,亚美尼亚铁甲骑兵以密集队形一次又一次地冲击马其顿方阵,并不断向侧后迂回。帕米尼奥看到局面异常被动,派人向亚历山大请求援助。帕米尼奥征战五十载,以见多识广、临危不惧著称,此时破天荒地求援,可见马其顿左翼的确危在旦夕。亚历山大得信以后,不得不放弃对大流士的追击,领军驰援左翼。正巧奔袭马其顿大营的数千波斯骑兵原路返回,和行进至半途的亚历山大近卫骑兵狭路相逢,于是爆发了本次战役最激烈的骑兵战斗。双方都是精英部队,波斯骑兵急于夺路而逃,而亚历山大的近卫骑兵着急救援同伴,于是展开殊死搏斗,在此阵亡的近卫骑兵就有60人,而伤者数百。最后这股波斯骑兵杀出一条血路得以逃生。 等亚力山大摆脱波斯骑兵的纠缠,到达马其顿左翼时,战局已经发生逆转。大流士败退的消息很快传到波斯右翼兵团,马扎依立刻领军撤向巴比伦,高加米拉战役落下帷幕。古典史料对波斯军队此战的阵亡人数说法不一,最保守的科丘斯也估计有4万人,其中绝大多数死于逃亡途中。马其顿军队阵亡500人,伤者不计其数。几天以后,巴比伦总督马扎依投降,亚力山大兵不血刃进入这个千年古都,被加冕为「亚洲之王」。
龙眼简评:就是说即便波斯军队是一支七拼八凑的杂牌军,而且中央没有稳固的步兵防守,可波斯军队的战术意图还是实现了,已经不止一次地成功突破了马其顿的方阵,撕裂了其的阵线,因此胜利在望,但就是由于指挥者的贪小利而忘大计,以及懦弱无知和临阵脱逃,而导致波斯军满盘皆输。
从这些点上讲,秦军则完全不同。秦军可不是一支七拼八凑的杂牌军,而是父子同仇,兄弟用命的子弟兵。临阵杀敌,取敌人首级,抓对方俘虏是这支子弟兵唯一的目标。而秦军正面中央的锐士是战国七雄共认的最强步兵,秦军从士兵到主帅从来没有临阵脱逃的传统和先例。然而,客观地讲,秦军的骑兵未必能做到象波斯、马其顿那样能做大的战术迂回和包抄,而如果秦军用自己的重装战车正面硬冲马其顿方阵,那么怎么保证高速运动的战车和后面的步兵不脱节,不被对方分割阻挡,这是一个龙眼还没分析清楚的问题。
另外有人说,你这么瞎分析有什么用?吃饱了没事干。其实这是锻炼一种思维能力。列位要知道,以后不会再有世界大战了,中国和美国要是有了厉害冲突,多半是打嘴仗,摆摆你有什么武器,我有什么应对,这么瞎分析一番,如果经过这么一分析,发现双方势力相差悬殊,就不必打了,因为打也是输,跟日本二战时一样。而如果势力相差不大,也不能打,因为打起来谁都没好果子吃,象当年美苏那样。所以打嘴仗是未来战争的必然趋势。但打嘴仗是要会分析的,否则就被人家给说破了,给吓住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