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略谈中南海的二王八司马事件（1） -- 大汉铁骑
今天略谈一下1957年中南海的“二王、八司马事件”。这件事河里龙眼发过，但发在回帖里，也不够详细。我整个完整版的给大家看一看。原文载于炎黄春秋2010年第7期，作者孙言诚。我自己加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评注，供大家斧正。炎黄春秋的东西，作者的倾向性是一定的，但是这篇文章依然有很高的史料价值。下面是原文：
对中南海的“二王、八司马事件” (又称“黑旗事件”)，“文革”前后有着绝然不同的话语。“文革”前，“八司马”被树为正面典型，中直机关党委被称为“扶右反左、插黑旗”。毛泽东不止一次地谈到这事，告诫大家要从中吸取教训。“文革”后，1979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为事件中被打成右派的何载、王文等人彻底平反，对此事件的叙述，也有了180度的转变。由于“八司马”中的戚本禹，是中央文革小组的成员，“八司马事件”遂被描述为以戚本禹为首的造反派攻击中直党委和中办领导。
50多年过去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事件？笔者阅读了叙述此事的不同版本，也采访过有关当事人，很想作一客观的记述。但正如林克所说：“整个事件的经过是颇为复杂的”，局外人要想把事情说准确，恐怕也难。好在不少当事人还健在，抛砖引玉，如能引起大家反思的兴趣，也就不胜欣慰了。
中秘室的大鸣大放
1957年2月，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决心发动整风。4月2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5月初，全国各地陆续开始了大鸣大放。
中秘室的整风是5月4日启动的。对于身边的中秘室，整风一开始，毛泽东就很注意，“他说，要把秘书室做个点，摸摸如何进行整风，党风中存在什么问题，有些什么解决问题的经验”。和其他地方一样，中秘室的整风，开始也比较沉闷。但万马齐喑并不表示港湾平静，激流在暗中涌动，矛盾集中在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何载身上。容全堂说，是何载对年轻干部要求严、批评多，所以结下了思想疙瘩。其实，事情不一定是这样，在任何一个单位，矛盾总是会集中到管事人身上的。有一件事，激化了中秘室的矛盾，也打破了中秘室的平静。据说，何载向中办汇报，说中秘室的人对秘书室的整风没兴趣，感兴趣的是社会上的整风。此事，容全堂说子虚乌有，林克却言之凿凿，并认为这是何载企图转移视线。整风会上此事揭露出来，群情哗然，纷纷给何载写大字报，中秘室的鸣放由此展开了。
第一个罗生门来了：“何载向中办汇报，说中秘室的人对秘书室的整风没兴趣，感兴趣的是社会上的整风。”这件事容全堂和林克的说法完全相反。谁说的是事实呢？看起来挺难判断。但是我们看看接下来群众的反映——“群情哗然，纷纷给何载写大字报”，说明了什么？说明群众对何载很不待见。为啥不待见呢，让我们来看看大字报的内容。
一、对群众疾苦漠不关心。50年代，有的失业工人或遭打击迫害的群众，衣食无着几欲自杀，他们来访求见领导，我们反映上去，何载和中办领导从来不见。杨家岭一位姓杨的老农，怀念延安生活，几次来访希望见见领导，毛泽东都见了一次，何载和中办领导却不见。
二、棘手问题绕道避开。有一次，一批参加革命很早的老大姐来反映军内一些高级干部生活腐化、厌弃糟糠的问题，我们认为如此高级干部的问题，不宜由我们处理，领导应该出面。可何载和中办领导根本不理，最后还是主席批示军委处理。
又见“一些高级干部”。看党史类的文章，里面出镜率最高的不是主席，不是总理，更不是伟大的总设计师，而是“有的人、一些人”之类的家伙。真想知道这些家伙都他妈是谁。
又是主席批示处理。每逢这种鸟毛事情就只有主席批示处理。上次看一篇文章讲当年中小学搞两级分化，分干部子弟灶和工人子弟灶的事情，最后也是捅到主席那里，主席写信批示总理处理。这样不平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主席知道了才能得到处理？北京市委在什么地方？刘主席少奇在哪里？伟大的总设计师呢？都要主席处理，主席就是三头六臂一年到头也管不了几件。
大字报的内容无疑是真的，以作者的倾向性，不是真的早就批驳了。看看第一条和第二条的内容，我们就晓得中办这些领导是什么玩意儿。这不就是今天这帮高高在上的中共官员的真实写照吗？党的宗旨是什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帮人是为谁服务的？！还他妈党员，还他妈领导，他们配吗！
在接下来的文章里可笑的来了，作者没给出任何理由，就说要命的是第三条，并围绕第三条bla bla bla，把第一条第二条彻底遗忘了，完全是避重就轻的手法。可能我们看文章的都是傻子，随他忽悠。
戚和林说的是两件事还是一件事，有待考证，但何、王的致命伤是支持林希翎，殆无可疑。容全堂说：“戚本禹等人以‘拖观点’的方式对王文进行批斗，王文如实谈了对林希翎的看法”，“他的发言被篡改为反动言论，变成被大字报批判的材料，也成为后来定王文右派分子的依据。”
此时的中秘室，“大鸣大放一浪高过一浪……大字报铺天盖地诬陷何载是‘野心家’，‘阶级异己分子’、‘政治扒手’……还多次召开对何载、王文的批斗会，会上居然出现过推搡、打人等现象。更为严重的是还发生了几起查抄事件。”
面对这种形势，何载请示杨尚昆怎么办，杨答复：“认真听取意见，虚心接受。”从六月下旬开始，何载专事写反省材料。作为中秘室主任和整风领导小组组长，他已经难以正常地开展工作了。
土鳖抗铁牛
然后呢？
然后总理就走了。
不知道这是哪位干部？不过肯定不是名声已经臭掉了的那些。
tg历史，30年前的东西都快说不清楚了。
你认为是谁呢？
第一条、第二条只是工作作风问题，百分之百的人民内部矛盾，最多就是给个警告处分。
第三条，实际就是把何载等人与林希翎挂上勾，暗示他们是林的后台，林是右派，后台自然更是右派，右派是反党分子，与右派的斗争是敌我矛盾。毛支持了八司马，所以这事件最终结果是何载被定为右派，开除党籍。
诸多资料说是高岗同志，我也曾经相信这种说法。现在看来，这种说法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岗同志已经倒了，按照党内的做法，把他打倒再踩上一脚是一种惯例，他的各种劣迹，早就放大几倍了，不可能再为他讳言。
尽管没办法看到保密文档，我觉得高岗同志的劣迹远没有传说中那样不堪。众所周知，高岗同志和大将军、育帅关系良好。大将军、育帅都是党内少有生活严谨的人，尤其是大将军，不但严于律己，还严于律人，文工团多往中南海走几趟，他都敢出言不逊。如果高岗同志有那些劣迹，除非是相比其他领导，高岗同志还算比较好的，要不然他不可能和大将军、育帅有良好关系。
高岗在下面提名了。
一个普通人的政审,小学成绩都能给你查出来..更何况上面的.
这一段本是上次就应该发的，今天才发现贴漏了。就补一下吧 。
最后这一段中杨尚昆的表现值得回味。他给何载的回复实际上是采取了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由于何载的错误较为严重，民愤较大，更重要的是上级领导没有表态，杨尚昆没有冒然的保他。之后的文章里我们还可以很有意思看到墙头草是如何倒来倒去的。
行文至此，原文第一部分就完了。第一部分其实讲的就是“中南海的二王八司马事件”的源起。首先是毛泽东发起整风运动，随后是中直机关部分基层干部群众给领导提意见，写大字报揭批领导们的错误，矛盾指向目前集中在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何载身上。
大字报的内容有三：
第一， 不关心群众疾苦
第二， 不愿得罪高级领导
第三， 支持赫鲁晓夫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第一条第二条最重要，体现的是部分中办领导的屁股坐哪里。你是站在人民这一边，还是站在部分腐败的高级干部那一边；第三条不过是思想认识的问题，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包括原文作者在内，却抓住第三条大做文章，妄图把把水搅浑。把原本黑白分明的事情引导到纯粹的意识形态方面的东西上去，并利用 毛泽东—反对—赫鲁晓夫—反对—斯大林 这个关系，隐指毛泽东为斯大林晚年。整风运动，这一伟大的社会主义民主实践，也因此看起来像是毛泽东为了捍卫自己的绝对权力而发起的肃反运动。
只抓枝叶，放弃主干，这也是官修党史的惯用手段。主干是没法抓的，主干一抓某些人的屁股就藏不住了。所以就只能抓抓枝叶，直接导致了官修党史呈现如下特点：
事情是复杂的
经过是迷离的
逻辑是混乱的
干部是冤枉的
主席是2B的
总理是盲从的
江青是混蛋的
小平是英明的
第一条第二条没什么威力，沾上第三条，那才麻烦呢。
很简单，假设一下，没有第三条，只有第一条第二条（假设第一条第二条均为真），如果你是杨尚昆你该如何处理何载？
是批评教育让何载检讨，还是撤职然后下放劳动，还是打成右派开除党籍？
以我来看，如果没有第三条，何载只能是被批评教育检讨。57年，何载就被撤职下放劳动，主要就是沾上了第三条。
何载57年被撤职下放劳动，但未被打成右派开除党籍，这个处理结果八司马们不能接受，他们认为何载就是右派，与他已经不是人民内部的矛盾了，这个处理结果太轻了。所以58年八司马继续帖大字报批判，此时中直领导对他们很不满，准备反手把他们打成右派，这才有了八司马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