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美国演义:内战篇 -- 本嘉明
话说那1861年,林肯就任国家主席,美国南方系巨大不爽,酝酿公民投票。
南方11州不爽的深层原因,是当初说好“一国两制”,北方是北方的制度,南方是南方特色的农奴制,但国家领导权在北方,法统在北方。一直以来,南方都只强调“两制”,认为自己跟英国爸爸更亲,明显地高北方一头;北方一开始比较弱,想强调“一国”都不敢大声,忍气吞声和稀泥,维持着祖国统一。后来北方利用非种姓制的平等优势,搞改开,成了世界工厂,这一工业化,腰杆硬了,就敢于大声说出憋屈了许久的白皮话了,道是你饿狼陀(就是南方的亚特兰大,《飘》看过没?)的事,要由我们北方做主,这才叫“一国”嘛。而南方越搞越差,民怨纠结,高人一等的心理地位即将不保,自然心火乱窜。
那么具体什么事北方要做主呢?就是对“直接选举”的定义权。
饿狼陀市民认为,美国当前的选举制度,那什么“选举人票制”,是非常糟糕的,狗屁,民主党共和党两个坏银搞小圈子博弈,弄两个无趣的男人来,硬塞给大爷我投票,看看他们的党内提名大会,实在是令人作呕的马戏。凭什么我们饿狼陀市民,就不能随心所欲地提名自己的街坊哥们,比如那个奥巴牛,来参选?选得上选不上另说,至少我们想投给谁,就能投给谁,这才叫真选举。
北方工业党们就不干了,让《球报》总编胡里奥发个社论,强调作为一个统一完整的国家,那么你饿狼陀是美国的一个行政区,你就必须顾及美国的现状和大局,顾及两党腐败的基本政治平衡;你一个市的事,要我们北方广大群众一起来说了算,而我们要说的,就是国歌唱的,“两党分赃永不落”,小圈子推选候选人,严格把握“爱国爱陀”的红线,提名候选人这块没你们的屁事,我华盛顿提名完了,你们爱投不投。
此论一出,饿狼陀市民大哗,《饿狼陀桃子报》立刻发表社论,反唇相讥,说凭什么俺们饿狼陀的事,要那没有饿狼陀居留权的北方银来掺乎?照你这么说,那北方两党乱搞的破事,是不是应该交给全世界人民掺乎?于是50万人大游行。
知识分子们这一下,打到了华盛顿政治局的痛处,因为按逻辑讲,这么推演似乎讲得通。尼玛你饿狼陀不是公然勾结外部势力来搞老子吗?英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你当老子老糊涂了?
《饿狼陀桃子报》错在哪里呢?饿狼陀是美国的一部分,这是在一个政治国境以内的,所以即便华盛顿干涉饿狼陀,并不能自然推理到世界有权干涉美国。林肯主席拥兵自重,自然是懂这个山大王的道理的,既然你们南方银不想懂,那么真理是永远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的。饿狼陀区区一个地级市,有什么实力跟中央叫板呢?就依赖一纸契约和外国保证会干涉?撕破脸你有好处吗?
于是就内战了,林主席理直气壮地下狠手,把祖国再度统一了。当时北方也老腐败了,格兰特将军不但整日特供茅台不离手,据说还贪了150亿英镑。但北方人多枪多,打你一个萝卜秧子-李,那还是富裕的。既然打赢,就必然代表了正义的一方,代表了全国最大多数人的心愿,代表了对未来的正确选择。其实就一个社会来说,任何大选择都属于是正确的,只要向前迈一步了,往哪儿迈都行。因为你不能推倒重来一遍,通过对比来证明前一次选择是错误的。
美国如果当时保留了奴隶制,饿狼陀人民像童话书结尾那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今天的美国是不是会更美好?那倒也是可能的,但万恶的军阀谢尔曼一来,三光全城,饿狼陀人民就再也没有机会证明自己生活方式的美好高贵了,只好写一部美国的红楼梦,再意淫几十年罢了。
本帖一共被 1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
最近河里各种“大胖子沙发”好多!造成俺的困惑!
给我们证明了
借古讽今就算了,还借即使在公知眼里也是伟光正的,现在花生屯建有神庙,配享万年与国同休的林肯大都督来填夯亢普选这个大坑,有助愚公移山的那个神仙的笔力。
今晚加个菜, 庆祝能在有生之年读到如此妙文!
饿狼陀的悲剧在于,
始终坚信上街散散步就能引来八国联军登陆支援.
最不济也会让林肯三思后行,
或者,三思就不行了.
北方要和马达加斯加订立自由贸易协议
让非洲水果免税进华盛顿,
不就是让几个学生搅黄了吗
这事我们也能学呀
但在现实中,不会有人对他们援手。
饿狼陀能维持当年协议不走样的“约束力”主要有三,一是英国站出来,要求恢复协议原貌,但李首辅刚刚大洒金钱,伦敦现在屁都不会放一个。英国当年接受协议,主要是顾及英国的面子,打又打不得,被人家撵出来又太难看,就说是老爷我自己要走的,别人礼送出境------其次才是念及奴才们的命运。所以等陀民们要求换英国护照时,英国立刻就怂了。
二,是把陀民们伺候好了,马达加斯加就容易回归。但现在北佬们对马达加斯加不怎么鸟,大家都很清楚。
三, 是指望大洋彼岸来搭救。首先这隔了一手,英国不出面恳请的话,大洋彼岸都没有理由来干涉,英国如今敢恳请吗?其次大洋彼岸自己正鸵鸟着呢,乌克兰伊拉克埃及,分分钟会炸,哪敢分心?
饿狼陀人民要坚持“法治独立,三权分立,真正普选”,这跟美国南方1860年的农奴制度不同,不是要坚持坏的制度,或许值得13亿人民容忍。但当年签约的双方,实力此消彼长,初始协议中的模糊字眼,今天向强者拐去,那是必然的。协议就是双方的“合意”,今天甲方提出新解,乙方不予反对,那不就是新的“合意”?这其中的关键,是饿狼陀人,从来没有作为协议中的一方而存在过,协议始终只有两方在谈判。当年谈判的时候,英方何尝考虑过给饿狼陀人民的代表,应有的谈判地位?
目前这个局面,是甲方乙方共同欺凌饿狼陀热血的知识分子,的结果。所以知识分子们可以反中------你们有种,反得或许没有错------但同时应该在游行中打横幅反英。反中是为了媚英,媚西方,要重新往旧老爷的怀里扑,那就错了。
饿狼陀真正需要的,是自己头脑清醒,并且站起来,不要再依赖这个,依赖那个,依赖协议,依赖自由行。但饿狼陀贵为“世界间谍之都”,北佬也安插地下党无数,警队完全被收编,人民不肯吃苦耐劳,自尊自立谈何容易?既然站不起来,雌伏才是正道,洋玩意能保得多少是多少。为什么把有限的薪柴,轰轰烈烈地燃尽,就为了让北方的阿爷们有暂时的灼热感?是不是大洋彼岸在浇油呢?
回到美国内战,如果林肯是对的,那么今天的“新饿狼陀”人就是错的;如果“新饿狼陀”人是对的,北方阿爷是错的,那么当年林肯就是战犯,因为南部11州脱离联邦,首先是法律上允许的,而且南方白人完全没有“圣战北伐,把农奴制布于天下”的宏愿,只是不堪北方废奴派的骚扰,要离婚单过罢了。
从道义上讲,我认为香港人民多多少少,是对的。那么反过来讲,林肯就是反人类罪的战犯。《飘》固然有替南方白人涂脂抹粉的嫌疑,但肯定不会比《色戒》更令人作呕了。
美国费城立宪时,容忍了南方的蓄奴制,并核定黑奴以3/5计口,即每5个黑奴算是南方有3个公民票(这3票,是用来在南北议事时,计入南方的投票总数里,由南方白人来投,不是5个汤姆大叔抓阄出来三个投票),这里,北方已经让步了(因为南北双方的白人,哪怕贵为华盛顿也好,从来没有把黑奴当人看待),这些票是“白送”给南方的。
南方奴隶主和贩奴者中,对黑奴残酷压榨的也有,对黑奴比较仁慈的也有,这跟中国旧社会的地主对贫农的态度是类似的。如果林肯可以搞农运,派谢尔曼去枪毙一切奴隶主,那么主席在湖南发动农民也就是差不多的戏码。
所以南方系民国范龙应台啥的,你们赶紧去打倒林肯------只打主席而不打林肯,是叶公好龙,是假惺惺。
当时南方11州要退出美国,华盛顿方面最正常最人道最高尚的做法,就是“天要落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南方和北方的差异很大,就像是两男女结婚,婚后不和,那只有离婚了事,双方都有结婚的自由和离婚的自由。但北方的做法,是把娘子一把拽住头发,拖进小黑屋,打到皮开肉绽,讨饶,说小女子再也不敢离婚了,于是“家暴之王”林肯,就坐了纪念堂里吃千年的冷猪肉。是千千万万郝斯嘉们不必要的人生不幸,把林肯捧上了魔王的宝座。那《飘》完全是大毒草。
如果南方退出联邦自成一国,那么若干年后,还是会废除蓄奴制的,也可能主动回归联邦。但如果北方在离婚这当口“仁慈”,放任南方离开,南北各自为政,双雄并立,北美洲的力量就可能内耗掉,无法称雄世界,甚至两国无法独立自主,任由英法干涉,那后来的人类史就完全改写了。
回过来说香港。香港人最最软弱的地方,是潜意识里,始终把自己当被殖民者,觉得不过是从一个好的宗主国手里,转卖给了一个坏的宗主国。香港回归后,没有上缴一分钱的财政,没有一个香港青年参军,你当然可以说是阿爷当初答应了的,豁免,但你拜托有点骨气好不好?主动要求一下好不好?根本把自己当客人,当贵宾,颐指气使,白吃白拿,觉得都是自己应得的,是你们蝗虫们蠢,自动孝敬我。有种50万人上街,就没有500个青年主动要求参军?解放军不肯收,香港人民再三恳请,特事特办,搞个“特区军团”,专收港澳青年,不就结了?你没有主动尽一点义务,把自己搞成“家里人”,那凭什么要求那么多特权?还说得出口?
香港现在在求什么?时世变化如此之快,香港却抱残守缺,刻舟求剑,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中英之间的“君子协定”------中英这两个,哪个看上去是真君子?
香港现在求的,是好东西,但好东西是求不来的。陈方安生真那么想当特首,就上山打游击去吧。
本大我和你说着玩儿呢。
你这篇写得很好。
其实要是港人都是赫思佳的务实风格,倒也能省却了许多心烦事。
可惜很多都是艾斯礼。
讲陈方安生的尴尬事
当年收回香港时,由于TG完全没有治港经验,一个选择方案就是“直通车”,由港英的华裔高官中择一任命为首任特首。当时的人选其实只有二人,陈太在前,曾荫权在后。
由于这批高官明显是黄皮白心,此方案最后被否,陈太深感郁闷,那是可以理解的。后来董伯伯治港失败,北京被迫回到“余孽治港”,选择了曾。当时也只能选曾,一则是97金融风暴中,曾某人紧跟中央的“打索罗斯行动”(破坏了西方金融的游戏规则,会被人家踢出赌场的),二则是陈太已然站到了中央的对立面。陈太万想不到董伯之后,她居然还有一次机会的,所以就更郁闷了,眼睁睁看曾“弯道超车”,今天当然要出来呛声。
第二点,香港回归后,世界经济变化极大,香港进入“苦日子”时期,执政者也迅速堕落。其实董伯伯还是可以的,身为首任特首,虽然为政经验不足耳朵软,但还是努力勤政注意廉洁的,主要因为代表的是香港势力最弱的“上海帮”,确实寸步难行。董伯的一生,从资本家到红色资本家,到红色港督,勉强可算“近朱者赤”。而曾某就不同了,他是“近墨者黑”。曾的人生轨迹,类似于徐老虎,本是本分胆小分子,谋一口体制饭,小心翼翼混到老就算了。但他就大位时,正是大陆贪腐雪崩之时,而香港猥集无数大小老虎的白手套,乌烟瘴气得不得了,最后香港民间称之为“贪曾”,可以说是跟好好先生徐老虎一样,被拉下水搞官商勾结的。这种情形下,香港民意要求回到较为清廉的殖民时代,认定“苛政猛于虎”,也情有可原。香港的乱象,乱源是大陆“八旗文化”“特权文化”,靠香港自己出一个圣人特首来抵挡,根本不可能;但不是寄希望于香港选举一个反中的特首,斩断“八旗文化”的入侵(大不了一拍两散),建立反腐体制,你说香港人还能指望什么呢?陈太到今天还有号召力,不是单单反党的问题。
大家回忆一下,香港最辉煌是什么时候?是内地录像厅和电视里有发哥,千王,丁蟹,双响炮的时候;是徐小凤们在红馆开个唱的时候。“动感之都”渐渐冻僵,我们尚且唏嘘,香港人能不怀念?市侩城市文化沙漠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病急乱投医,50万人火烧火撩地上街,我看还是少了呢。
香港的局面,我看可行的方法是,派朱相过去侨居“清养”,就地指挥CY戴罪立功,清洗那一片乌烟瘴气,不然无法挽回人心。难道等着看100万人散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