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原创】乌克兰战场亲历记(一) -- 梦秋
各地有各地的做法,根据实际需要来处理。比方说,你不许把俄语当作母语来教,自然可以把它当作外语。俄语的需求一直在那里,这个地位不会动摇。
经过今年宪法改革,基辅作为中央政府的地位更加弱了。
也不是美国,在原则性的问题上还做不到说一套做一套。在没有足够话语权的时候,要守住底线。有了话语权,才能胡作非为。
我们的外交部的所作所为,我多有腹诽。在这里就不骂了。关键的问题在于当政者思维的改变。这个过程的漫长和持久我们都知道。
22.5公斤重的防弹衣放进行李箱,在加上三脚架、小DV,单反和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去,有30多公斤中。在那个鬼地方,每下一次楼梯我都要大骂一句“你妹的”。
当然,要是这国家真能给我那么多妹子,我就不骂了。
54/TT最难打准
文字和现场图片也发在我的新浪博客,链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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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的前线由一个个独立哨所组成。哨所周围挖了战壕,但是并没有和别的哨所战壕相连。遇上有可疑情况,两边就使用交叉火力进行覆盖。到前线的第三天,科斯佳带着我和波兰记者沃伊季克到了第18号哨所。
哨所设置在一片树林当中。我向士兵们询问,如果炮弹击中树梢形成空爆该怎么办,没有回答。
从哨所往南边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大片枯萎的向日葵地。向日葵地的更远处是枯草和一排排白杨树。一个乌军士兵高坐在弹药箱垒成的观察哨后面,用15倍望远镜不时观察着。他穿着蓝色T恤,没戴钢盔,也没穿防弹衣。
我来到18号哨所的方式比较拉风。早上七点多,换岗的士兵们跳上了一辆装甲车。所有的人都没戴钢盔没穿防弹衣。反而是我和沃伊季克穿得像两只大熊一样被拽上装甲车。我被安排在右边的车长座。大半个身体探出车外。我看见士兵们大摇大摆地坐在装甲车车顶,严重怀疑一发炮弹下来会把所有人包圆。带着这个问题去问科斯佳,他给了我一个鬼脸。
装甲车咆哮着,散热窗上喷出黑烟,神气活现地从白桦林里钻出,轰隆隆地在一条破旧而且留下乱七八糟弹坑的公路上飞奔起来。这条公路经过路边一处温室大棚。大棚的玻璃早就在战斗中被震得粉碎,碎玻璃铺满地面,亮闪闪的像是一处水晶宫。科斯佳大声对我嚷道,大棚旁边的锅炉房曾经被东部武装占领,所有经过这条公路的乌军车辆都遭到这里的火力袭击。
锅炉房被炮弹打出一个大洞,看不见有人。在装甲车上享受习习晨风,同时听着远处时不时机枪的扫射,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敌人在哪儿?
哨位上的士兵用手指着远方,好像指着一个虚幻的图景。18号哨所的早晨很无聊。士兵们坐在几把真正的办公室椅子上喝着茶,压满子弹的弹夹和步枪就放在身边,对讲机里不断传出各个哨位之间的通话,但是似乎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几个士兵在战壕里挖着一个深达两米、面积至少有五六平米的大坑,科斯佳说他们在挖厕所。机枪枪眼空无一人。重机枪甚至没有卸去塑料封装,就那样堆在战壕里。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第22号哨所:德什卡重机枪摆在枪眼前,上着枪套。无后坐力炮套着炮衣,榴弹发射器披着迷彩伪装网。带我们去22号哨所观察的士兵甚至穿着一件红白条纹相间的T恤衫,向我们介绍情况的时候就坐在战壕顶部的弹药箱上面。对于几百米外的东部武装来说,这根本就是个上等的靶子。
我问他,你的阵地是否有过伤亡。他冷漠地回答道:掘壕据守到现在有了快一年,他有10个战友就在这里中弹阵亡。至于有多少人受伤,“数都数不过来啦”!
这种随随便便的态度刚开始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科斯佳说,22号哨所的士兵“是非常酷的战士”,也许是他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看惯了死亡……
在喀尔巴阡志愿连的营地里,我对一枚卵形手榴弹产生了兴趣(天可怜见,我以前从来没有碰过真家伙)。来了个士兵看我好奇的样子,从手里接过手榴弹,熟练地把引信旋下来,在我眼前晃一晃,阴森森地说:
“这个东西就足够把你的蛋蛋给炸飞了。”
……
8月24日,乌克兰独立日来临了。东部武装说乌军将会对他们发动进攻。乌方的媒体说东部武装会发动进攻。科斯佳说这天出事和不出事的可能性“对半”。但是真的到这一天的时候,白天几乎静悄悄地一点声音都没有。怀着新闻记者的恶意等着枪声,我最后都等得厌烦了,干脆跳到湖里去游了个泳。一边游一边还想,要是一发重炮丢过来,我大概会跟这湖里的鱼一个命运……
夜里十一点多钟,天空被炸雷一样的声音撕裂,跟平时迫击炮的爆炸声不同。我拎着照相机从地下室就往营地东门的观察哨跑。黑暗中一个士兵一把把我拖住,用严厉的声音说道:“坦克!”然后伸出两根指头,意思是说,对方有两辆坦克在开炮。
炮声密集起来,我被挡在东门的大厅里,看着门外两个值哨的士兵就着微弱的手电筒光线若无其事地下国际象棋。天空依旧是漫天繁星,对讲机里哇啦哇啦用明语通报前面的情况。一发照明弹不声不响地从树梢上升起,桔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白桦林。哨兵警惕起来,灭掉了电筒,从沙袋垒的枪眼里向东边张望。把我挡在大厅里的士兵看了我一眼,依旧用严厉的声音对我说:“如果俄国人打过来了,你就跑,知道了吗?”他用手指了指西边,意思就是往那里跑就没事了。
东边打过来七八发子弹,穿过树林时发出击中树枝的簌簌声。两发子弹发出我已经听腻的呜呜声,从身边不知什么地方打过去了。
东边没有打过来。天亮后,科斯佳告诉我,第18号哨所在晚上发现有敌人想要绕过哨所,于是“给了他们一顿子弹”。敌人退回去了。然后他有点紧张地对我说,昨晚对面炮击使用152毫米口径重炮——这是前苏联国家陆军师炮兵火力当中最大口径的重炮。
我听到的到底是152毫米重炮呢,还是125毫米坦克炮?这个问题没有最终答案,但是火炮发出的晴天霹雳般的爆炸声,即使远在几公里外,也把我给吓得不轻。
在前线这些天里,望远镜里根本看不见东部武装的士兵。“敌人”是隐形的,而无处不在。“敌人”有无人机,按照科斯佳的说法,可以在1000米的空中清楚地观测到乌军的部署,然后给炮兵指示目标进行炮击。乌军的防空伪装做得马马虎虎,东部武装的无人机真要发威,恐怕各个哨所早就挨过无数遍炮弹了。
平时,“敌人”会派出侦察兵,渗透进乌军阵地。科斯佳带着我和沃伊季克在防线后乱走的时候,好几次他都警惕地抬起手,示意我们蹲下,然后悄悄地把自己的步枪保险打开。我们蹲在草丛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一阵阵风声,从被炮弹炸得四处透风的独栋别墅当中嗖嗖地掠过。
说起来也许是好运,我们没有一次遇上过这些渗透进来的东部武装士兵。
值得一提的是,乌军自己的侦察兵也是这么干的。我在清早的时候见过一个执行任务回来的侦察兵,矮小瘦削,一脸贼兮兮的笑。身上被露水湿透,手里的短突击步枪湿漉漉地闪着金属光泽。
后坐力大得可怕,比M1911还大得多。
重建一些历史古迹,教堂、宫殿都重现辉煌。乌克兰旅游资源这么丰富,政府没有在旅游业上化点钱吗?
两边都打累了,彼此之间又那么熟悉,没有必要往死里打。
在伊洛瓦伊斯克和杰巴利采沃,乌军陷入包围后,东部武装还是让开了通道放他们走的。
只不过不知道哪个混蛋在乌军经过通道时下令炮击,导致死伤惨重。
至今两边的互信都很低,彼此的默契很脆弱。
阿尔萨斯洛林那里是以德裔居民为主,会说德语的比会说法语的多,至少也是双语
劳梦爷您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