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铁器时代的曙光——杂谈先秦铁器(1) -- 一介书生

这篇东西起源于西西河里江南水兄《堕落与辉煌齐飞—秦汉时代的一个诡异现象》链接出处和百战长缨兄《大秦铁军》链接出处的两个帖子，随笔匆匆写了一个帖子，也算是还桥上老兄一个文债，坑边写变挖，囿于学识浅薄，行文草草，如有疏漏，多多批评指正。

正如恩格斯所说“铁已在为人类服务,铁使更大面积的农田耕作,开垦广阔的森林地区成为可能.所以它是在历史上起过革命作用的各种原料中最后和最重要的一种原料。”从春秋到战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变革的时代，恰恰也是铁器登上历史舞台的时代，铁器和牛耕的使用，极大地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生产关系的乃至于上层建筑的重大变化，中国钢铁工业后来居上，足足领先世界1800多年，除了液体炼钢和连续铸锭，炼铁的其余过程全是我们老祖宗发明的，春秋战国时期技术的爆发式发展功不可没，秦皇汉武赫赫武功，唐宗宋祖焕采风流，离不开钢铁的支持，它不仅影响了中华文化，还影响世界文明。

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为什么是铁

世界上本没有金属，烧的陶器多了，自然而然就炼出了金属。要确切说明一种文明何时开始使用金属是很难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在考古学上也往往称之为“铜石并用时期”，铁因为熔点更高，使用时期更晚。最早的铜器几乎都是锻制的自然铜（所以，金器和铜器使用几乎一样早），最早的铁器也是锻制的陨铁（或陆上铁），但这种材料来源是有限的，自然铜分布极其有限，成矿条件可遇不可求，天然铁在自然界更是几乎不存在，人类最早世界范围内利用铁的大都是陨铁，而捡到陨铁更是要靠天上掉馅饼，都是不可持续的，所以能使用天然铜铁并不意味着文明进入铜器或者铁器时代，只有人工冶炼铜矿或者铁矿才是文明的唯一标准。

与其他古文明相比，中国人无论是使用铜器还是铁器的历史要晚的多，公元前7000年时(相当于裴李岗文化时期)，两河流域文明就号称能开始利用自然铜（锻制的铜珠，但最早的含铜炉渣出土于小亚细亚的查塔尔萤克的陶器遗址（公元前8000-7000年）），但最早人工冶炼的铜器桂冠却属于光荣的古代伊朗人，伊朗叶海亚遗址出土了公元前3800年左右的铜刀、斧凿，被认为可能是最早的人工冶炼铜器。相比之下，铁器的使用就要晚得多，要等到古伊朗人学会冶炼铜器300年后，公元前3500年古埃及人才能用陨铁制作管状小珠，一般认为公元前1400年左右，赫梯人开始发明的冶铁术并大规模使用铁器，小亚细亚算是进入铁器时代，中国人呢？公元前4000年左右的仰韶文化可以确定使用自然铜，足足晚了2500年，人工冶炼铜器晚的不多，公元前3000年左右马家窑文化可以确定使用青铜小刀，也晚了800年。至于使用铁器，哪怕是使用陨铁，也是商代中期以后的事情了…（直观对比，两河流域已经进入铁器时代了）。

说到这儿扯出了一个问题。人类最早应用的金属为什么是铜，而不是其他金属呢？比如铅、锡、金、银、铝、铁？？答案很简单，要成为普及使用的金属，要满足以下几个条件。一是冶炼要相对容易，二是机械性能要足够好，三是储量要足够丰富。冶炼要相对容易这条最好理解，在冶炼技术没有能够提炼出金属之前，矿石和石头无异，地球上储量最丰富的金属是铝，在电解法和还原法没出现的100多年前，拿破仑三世宴宾客，来宾均用金银餐具，唯独他用铝制餐具以显尊贵。机械性能体现出实用性，金属必须足够耐磨和坚硬，否则还不如用石器，铅和锡熔点很低，在现有出土文物中却很少有独立成为器皿的例子，即使是最次的含铅量最高的燕国刀币，里面含铅量也仅仅是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还是铜。“铅刀贵一割”仅仅是文学上用来说说的口号而已。储量要足够丰富也很重要，这也成为后来随着技术进步铁器逐步代替铜器的关键原因。中国是个贫铜的国家，《山海经中山经》记载天下“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十。”这是量级的差距，中国铜矿且分布不均，大多数有名的铜矿和锡矿几乎都位于南方，甚至商代铜器可以根据含锡量的多少分为前后期。周代出土的青铜器除了部分来自于秦岭矿区外，大都来自湖南和江西。《诗经鲁颂》也记载“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元龟象齿，大赂南金”。周代经常发动战争向南方的楚国和淮夷抢夺铜锡等资源，比如蔡侯鼎铭“蔡侯获巢，俘厥金”；过伯簋铭“过伯从王伐反荆，孚金，用作宝尊彝”又如，师簋记载“征淮夷，……俘厥金”，夏商周三代频繁对南方发动战争，甚至迁移国都，和对铜资源的争夺不无关系，周昭王更是死于伐楚之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往事越千年，确切说向后2200多年，一个名叫金的朝代也因为缺铜，同样也把主意打到向境外发动战争的地步…….话题扯远，打住。由于储量限制，直到春秋以前，珍贵的铜器更多是作为礼器子孙世世代代宝用，或者作为兵器用来抢钱抢女人，农业生产工具的主流仍然是木石工具。正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好东西总是先被用来搞迷信或者搞女人。

二、夏执玄戉，殷执白戚——陨铁的使用

恩格斯曾经说过“最早的铁比甚至铜还要软”。如同对待鸭嘴兽一样，伟大的革命导师这次又出错了。由于含镍且在太空中缓慢冷却，人们最早使用的陨铁机械性能接近于钢，远远超过青铜等当时已知材料，所以往往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从文献记载看，似乎早在夏代，中国人就已经用铁了。《尚书禹贡》记载：梁州 “厥贡璆铁银镂砮磬。”孔传：“镂，刚铁”，《司马法》：“夏执玄戉，殷执白戚，周左杖黄戉,右秉白旄。”宋均说：“玄戉用铁”。 《逸周书克殷解》记载武王伐纣。“斩之以黄钺。折，县诸太白。乃适二女之所，……斩之以玄钺，县诸小白。”南北朝山中宰相陶弘景的古今刀剑录更是言之凿凿夏代“孔甲，在位三十一年。以九年岁次甲辰，采牛首山铁，铸一剑，铭曰夹，古文篆书，长四尺一寸”。

从出土文物看，中国最早的铁器是1972年河北藁城出土了一件商代中期的铁刃铜钺，铁刃部分宽达60毫米，铜身外部已断失，夹住的残刃也全部氧化，当时出于政治考量，考古人员对于此件铁器是否是人工冶炼有争议，夏鼐先生力排众议，延请北京钢铁学院柯俊先生检测，经金相分析，里面含有很高的镍和钴并具有层状分布，估计原有高镍区含镍量在12%以上，这种镍的分布只能在平均含镍量超过6%的铁镍合金，从800℃开始冷却且冷却速度在每万年1℃才能产生，即这部分铁这只能是陨铁。与之同期的还有北京平谷出土的略小一号的铁刃铜钺，经分析，也含有镍的成分，估计仍为陨铁锻制。比之略晚的是传为1931年河南浚县出土，现藏于美国华盛顿弗里尔美术馆的商末周初的两件铁刃青铜兵器，一件铁刃铜钺，一件铁援铜戈，日本学者梅原末治曾认为铁援铜戈是中国最早的冶炼铁器，但据1971年盖顿斯检验，确定两件器物均为陨铁所制。1990年三门峡西周晚期虢国墓地出土陨铁做刃的青铜戈、锛、刻刀各一件，另外1979年安徽含山大城墩西周遗址出土陨铁丸一件。

从使用特点看，陨铁有着当时极好的强度和韧度，优于当时一切材料。作为“天降之铁”，更是被披上一层神秘色彩。无论早期苏美尔人、亚述人、埃及人、希伯来人，都非常尊崇陨铁，无论是马来半岛还是美洲大陆，陨铁制成的兵器都被视为异宝，地位比较尊崇，非显贵不能佩戴。

从制作特点看，中国陨铁器物制作方法非常高超且有着鲜明的特点，古埃及、两河和伊朗等地区，多是珠子一类的饰物，用作小刀之类的器物也是单独成器。殷商铁刃铜兵是现将陨铁加热锻打成为2毫米左右的薄片，然后嵌入陶范之中，再浇铸铜钺使刃部和钺体铸接一起。而且，由于陨铁和青铜熔点相差200多℃，为了加强铸接可靠性，浚县铁刃更是特意在刃面锻出凹孔，以便浇筑形成锁接。从器物特点看，早期陨铁使用以钺、戈等兵器为主，钺，主征伐，《说文解字》曰：“大者称钺，小者称斧。”《诗经商颂》也说“武王载旆，有虔秉钺”，说明当时铁器地位的尊贵，这从侧面也反映了逸周书的记载可能是正确的：要砍妲己的脑袋的确要用专门的斧子。

土鳖抗铁牛

三、月是国外圆——关于冶铁术的起源的争论

毛泽东曾说过“许多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者也是言必称希腊，对于自己的祖宗，则对不住，忘记了。”与国内专家的严谨不同，外国学者在学术上宽于待己，严于待人则是出了名的。长期以来中国冶铁技术的起源上存在两个重大争议。

一是冶铁技术的独立起源上的分歧。最早无论国内外学者几乎都持西来说，即中国冶铜术乃至冶铁术都是从西方传入（百战兄也是这个观点），后来又有北来说和南来说，基本上是前者的变种。这种观点由来是西方中心说的传统观念：即人类物质文化起源于单一中心， 比如福勃斯认为“简单技术可以创造多次，复杂的重大发明（比如冶铜术）只能发明出一次和由一个中心扩散”。目前，这种说法已经被国内外学者通过对商代以前和铜器研究所否定，中国金属冶炼技术自成体系，有着独立的起源已成为共识。

二是人工制铁时间上的分歧。首先，铁器始用年代，冶铁术发明年代、进入铁器时代年代和文物断定年代四者有区别，后者要远远晚于前者，不是每个最早的铁器都能埋入土中并恰好被我们发现的，有时候，出土文物的断代也是个难题，比如前文所说的浚县铁刃铜器，从纹饰和工艺看是商代，但据传说同时出土的铜器上有康侯和大保的铭文……这是周代才有的，这就给文物断代出了难题。其次，还要怪老祖宗惜字如金，先秦文献记载大都是春秋战国时整理的，金文字形比较复杂，古代简牍和金文都惜字如金，能一个字说清楚的事情绝不用两个，外加常用通假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导致在没有可靠出土文物证据前，大家都只能靠猜。

让我们先看看各说各理，按自己需要随意理解文献的专家说法吧。确切说，比较有影响的猜测有以下四种，一是激进派。代表人物是周则岳、束世徵，这个观点提出有着鲜明的时代烙印：主要在大跃进、大炼钢铁时候提出的。他们根据前文《逸周书》“玄钺”和《尚书》“璆铁银镂”的记载，认为殷商以至于夏代就能够制铁。二是革命派。这一派代表人物是历史巨擘范文澜、翦伯赞、童书业，郭沫若在解放前也属于这一派。虽然用阶级的方法分析技术的进展有些刻舟求剑，但和第一派相比，这一派推测要靠谱得多，范文澜还比较保守“西周重要的农具用铜，也有些用铁”。翦伯赞的结论就很武断“（西周）当时应该已经使用铁器，因为只有铁犁和铁斧的出现才能成为农业发展强有力的推动力，从而强烈破坏奴隶制级氏族社会旧的社会关系”。童书业精研春秋史，从《诗经大雅公刘》中描写周的祖先在豳地建国时曾“取厉取锻”和《尚书费誓》中描写周成王时周公儿子伯禽讨伐淮夷“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无敢不善!”，认为西周时就已发明炼铁技术。但这个推测也不靠谱的居多，比如锻字历来就有不同解释，如石头（东汉郑玄）、铁（隋唐孔颖达）、锻冶（清陈启源），更何况无论是青铜器和铁器都需要锻制。三是稳健派，这一派代表人物章鸿钊、杨宽，英国的李约瑟，郭沫若在解放后也持此观点。他们认为中国开始用铁时代是在春秋战国之间，完成时代位于西汉，且铁农具先于兵器得到普遍应用。主要依据是《吴越春秋》记载春秋末年吴王阖闾用“铁精”和“金英” 铸造干将莫邪两把宝剑，《越绝书》也有类似记载，《荀子议兵》曾说楚国兵器“;宛钜铁釶,惨如蜂虿;”但春秋中期的却不见铁兵器记载，比如《左传》记载僖公十八年“郑伯始朝于楚，楚子赐之金，既而悔之，与之盟曰：“无以铸兵。”故以铸三钟。”《韩非子》记载智伯伐赵，赵襄子发愁没有箭头，张孟谈说："臣闻董子之治晋阳也，公宫令舍之堂，皆以炼铜为柱质。于是发而用之"都说明春秋用铜铸兵器。甚至秦始皇销天下兵，铸金人十二，也说明了战国时期列国兵器多用铜制作。甚至到了汉文帝时期贾谊时期铜也是作为兵器的主要原料。“（收铜）以作兵器，以假贵臣”。到了东汉应劭注太史公书的时候就变成了“古者以铜为兵”，说明此事铁兵器成为了主流。四是保守派。早期的国外学者大都认同此说，比如福勃斯认为中国铁器时代开始于秦汉之交，美国学者劳弗尔甚至认定中国使用铁器最早为东汉。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都可能是对的，也都可能是错的，毕竟文献是死的，随便你怎么解释，在没有足够的考古证据支持以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四、盗墓与考古——最早的铁剑

文明的人类总是热衷于考古，就是想把压缩在泥土里的历史扒剔出来，盗墓贼却总是在问：金子在哪儿？

1990年，在周代分陕而治的陕原上西周虢季墓出土的一件器物彻底改写了中国冶铁的历史，这个器物的出土，只能是说是天意和巧合。1989年三门峡市公安机关得到举报，有一伙盗墓分子租下一个院子准备盗墓，公安干警实施抓捕把枪架在了院子里盗洞的洞口时，盗墓贼在藏藏身处二楼楼顶也架着枪瞄准了公安干警。公安鸣枪之后盗墓贼爬出盗洞逃之夭夭，之后为了配合案件的侦破，考古人员进行抢救性发掘（又是这个词）时看到的是一个南北长5．3米、东西宽3．55米、深约11米，上方下圆的大坑。面对这个深不见底、空无一物的盗洞，考古工作者都不敢对它抱太大希望。但既然奉命而来，工作还必须认真去做。让考古学家没有想到的是，向下仅仅挖了30厘米——在11．15米处，他们就挖到了放满随葬品的虢国国君虢季墓的墓室！在对编号为m2001的虢季墓室清理时，在棺椁间偶然发现了被称为中华第一剑的玉柄铁剑，该剑由铁质剑身、铜质柄芯和玉质剑柄嵌接组合而成，全剑残长34．2厘米，宽4厘米。制作工艺复杂，装饰精美。剑身似柳叶状，铜芯与铁剑身结合处嵌有绿松石片。出土时，剑锋朝下插在制作精细的皮革鞘内置于椁室东南角底部。剑身有丝织品包裹的痕迹，只因时间的久远，鞘身已被铁锈渗透与剑身粘合在一起，无法剥离。经北京科技大学冶金与材料史研究所科学化验表明，玉柄铜芯铁剑为块炼渗碳钢制品。另外在同一墓葬还出土了铜内铁援戈，被鉴定为块炼铁制品。稍晚后又在编号为m2008的虢仲墓又出土了铜内铁援戈、铜辙铁叶矛、铜銎铁锛、铜柄铁削等4件铁器。其中铜辙铁叶矛也是块炼渗碳钢制品，其余三件为陨铁制品。这说明西周中后期为人工铁器和陨铁并用时期，但就玉柄铁剑成熟的工艺水平看，在此之前，已经有了一个相当长的人工冶铁的技术积累的过程，因此应该说，约在西周中期或晚期我国已认识和开采铁矿石，发明了人工冶铁技术，这个发现填补了我国冶铁史早期的空白，将我国人工冶铁的时间由过去普遍认为的春秋时期提到西周中期或晚期。其实比虢国玉柄铁剑再早一些，在新疆哈密还出土过公元前1000年左右的铁质刀剑戒指各1件（年代有争议），但是他们的来源、工艺和断代又存在争议，所以目前学术上比较公认的，中国在春秋时期已经比较普遍使用了铁器。

要说到这个不得不先说说盗墓。考古考古，挖坟掘土，很多人将科学严谨的考古视同为国家组织的盗墓，加之盗墓笔记之类的网小说，寻龙诀之类的电影的推波助澜，将貌似拉风的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加以美化，一群网络键盘侠和sb（请容许我爆句粗口）站在那儿大放厥词。要知道对文明破坏最大的恰恰就是这些盗墓贼，因为大多数盗墓贼是目不识丁的农民，受着盗墓头子和文物贩子的双重剥削，是真正的以销定产，此之珠玉 彼之瓦砾。金玉铜器很好，竹简陶器也不错，但附载着大量信息，但不值一钱的文物就被他们弃若敝履了。几乎每一次考古发掘都是抢救性发掘，都是给盗墓贼擦屁股。如果虢季墓不是经过科学严谨的考古发掘，玉柄铁剑这个中华最早的铁器估计只能剩下一个玉柄躺在某个富豪的密室里把玩，中华冶铁史甚至中华文明的历史的下一次改写不知道会不会还有这样的机会。是不期而遇还是失之交臂，我们和历史的的距离曾经只有区区的30公分，这30公分，是考古和盗墓的差距，是良心和钞票的差距，是文明和愚昧的差距。

想到这儿，又想到了一个小故事，1952年，在江西宜兴无意中发现了西晋著名的周处墓。周处“除三害”的故事大家通过课本能够耳熟能详，但在随后进行的抢救性发掘中出现的一个小小问题足足困扰了各国化学家、考古学家半个多世纪。周处墓虽然早年曾被盗墓贼盗掘过，但在随后考古学家30公分淤泥层发现了墓主的尸骨，在其腰间出土了17件饰带及其残片，其中发现了一片含铝85%的铝铜合金残片。这意味着什么？众所周知的是1825年丹麦人最早还原出金属铝颗粒。如果这片铝片是一同随葬的话，那么早在1500年前，中国人就能够使用金属铝了！！！问题是，由于盗墓贼的扰动，谁也无法判断周处墓在公元1900年以后没有被盗掘过，所以，现在这个铝片的时代现在仍然存有争议。设想，如果周处墓没有经过盗墓贼的扰动……

喝口水，继续抗铁牛

可是赞同西方中心说的人，仍然位居学术层的高位。

想起了李约瑟之问，其实也是一个陷阱，回答了就是默认古代中国没有发展出科学。其实只是科学发展的不同路线。

在青铜钟上刻下文字，应该是铁器

曾经提到过周处墓的铝残片问题，并将其作为外星人的证据之一。

加一句：盗墓死全家。

最近无意中一个合作单位的人聊熟了，提到他买过一个出土的金虎，当时心里就爆出来这句话。努力的憋了回去

手机上网，打字实在麻烦。虽然马承源先生言之凿凿，说铭文只能该是铁器錾刻而成，但应该不能排除陨铁器，高锡青铜，甚至钢制品的任何一种可能。另外，插一句嘴，晋侯苏钟铭文之所以是錾刻而不是铸好的，是因为这组编钟也是晋国人从南方抢回来的(^_^)

80多朵花的时候居然一个回复都没有……，周处墓那个，嗯，最诡异的是在30厘米淤泥下面居然没有扰动的痕迹，要知道盗墓贼不可能对墓主腰间银饰带视而不见的，但盗墓贼的确闯进去过，似乎带进去玻璃和纽扣（似乎，凭靠不住的记忆）……发现的铝片经北京钢铁学院分析，是铝的含铜化合物，接近于硬铝（德国人一战前发明的）。所以刚出土的时候在世界范围内对学术界造成困扰……，我个人认为，有可能是锻制的天然铝……

发掘时候混杂的，现代产品。

但未必是定论，主要依据两条，一是硬铝是20世纪初才发明的，二是有冷轧工艺的痕迹，金相分析好像就是柯俊老先生做的。

内容极其丰富，楼主一定要写完

不规范，现场很混乱。

另一个就是，大片的明确可以确认为带饰的，都不含铝，含铝的都是小碎屑，不能辨识为带饰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