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小说连载】西西河英雄传之古渡头 -- 萨苏
那神老弟虽然官迷心窍,不过这义气二字上还是丝毫不亏滴。老雕交的人,都错不了,哈哈
旋风老鲁不光砍翻刽子手,而且后来竖起铁邦主大纛,引开朝廷追兵,老铁才带着俺们顺利冲出来。后来俺们派人接应老鲁时,老鲁已然身带箭伤、枪透重锴了。。。
哎,后来那卦摊儿老萨和欧司空下落如何腻?
话说龙门镖局,但凡道上的都知道,它是由一个女人来掌管的,一个特殊的女人来掌管的。这个女人就是江湖上称之为笑面盈盈肖掌柜。
据说她很美,不是一般的美,而是世间绝色。但从没有一个见过她,每个见过她的,都是死人。但是江湖上只有一个人见过她,而且还活着,但是他却是个半死的人。他见过盈盈一面,只是一面,只是侧影,就叫他一生都陶醉之中,一生都不能忘却...
话说萨苏数日后归来,先去柴郡主府上看望悲欢的伤势。一进府,先见到风铃儿满脸悲情,不禁大吃一惊:“当日悲欢伤势虽重,却也并非致命,难道柴郡主竟没治好?”当时便拉住风铃儿的手想问个明白。谁料刚一开口,风铃儿先哭了出来:“他走了!”
萨苏当时就松了口气:“他去哪儿了?”
风铃儿哭得更伤心:“他说一定要在我面前赢哈里,然后就走了。他还说,要是他赢不了哈里,就...”风铃儿再也说不下去了,哭着跑了出去。
萨苏茫然地看着风铃儿的背景,忽听耳边一生长叹:“问世间,情是何物?”
沧海一声笑
主 唱:许 冠 杰 黄 沾
沧 海 一 声 笑 滔 滔 两 岸 潮
浮 沉 随 浪 只 记 今 朝
苍 天 笑 纷 纷 世 上 潮
谁 负 谁 胜 出 天 知 晓
江 山 笑 烟 雨 遥
涛 浪 汹 尽 红 尘 俗 世 几 多 娇
清 风 笑 竟 惹 寂 寥
豪 情 还 剩 了 一 襟 晚 照
苍 生 笑 不 再 寂 寥
豪 情 仍 在 痴 痴 笑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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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大学时候看女生比赛篮球时候,
真是惨目忍睹..
撕抓咬掐拽拖...十八般技术全使!!
所以去看不是看篮球是看女人互打!
有意思!
西河伯是早年间的农民起义军的副领袖,武功深不可测,号称"西河王".起义军曾一度逼近京城,声势浩大.后由于叛徒告密捣乱再加上朝廷招安,义军几度失利后部分人归顺朝廷,部分人归隐山林.
西河伯带着几名老部下归隐于西西河边,在西西河底筑一密室,室内设有机关,藏有大批起义军剩余物资,金银财宝.特别包括有一些著名的兵器甲胄,兵书和武功秘籍(部分刻在密室石壁之上),此外还有治伤救人,起死回生的各种秘方良药.
西河伯扶危济困,乐善好施,谁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去找他吧!
白衣骏马,原是边寒剑的本色,白马空鞍,难道是它的主人已遭不测?
老萨不禁站起身来,却见马车后紧随四名骑士,赶的正急,眼看马车奔入渡口前的空场,当先一骑忽然大喝一声,似一朵红云飞腾而起,翻落到了马车之前.
那两匹黑马显已力竭,口吐白沫,但依然勉力站稳,喘出阵阵粗气.
只见这飞腾而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神态威猛,旁若无人,手中一杆一丈余的九环禅杖,闪闪生辉,竟似是纯用熟铜打成,带着如此沉重的兵器还能一跃而起,这份膂力,轻功已是难得.
其余三骑也扇子状团团围住了那马车.东首一个手握双锤的汉子,看分量在百斤上下.西边是个青衣道士,身上横七竖八竟带了二三十口剑,后面的是个独眼童子,单手持一把铁伞,形象甚是怪异.四人神色紧张,似乎对马车里的人颇为忌惮.众人不禁交换了一下眼色,啊,四金蝉!
只听那和尚哑声道:"贤伉俪让我等好追.遮遮掩掩,难道在车里能躲上一辈子么?" 手扶禅杖,微微发抖,竟似不敢上去厮杀.
车里毫无动静.
老萨微微一笑,又坐回到椅子上,慢慢饮了一杯清茶.
情侣神捕双剑合璧,就是西河伯也要忌惮三分,对付七蛇蝎应该大有一拼 ?C 只是不锈钢破锣中毒一案案情似乎极是复杂,东张西望没有消息送来,连石璧公也牵连在内,雪个能够及时赶来倒是出乎意料,不知这鬼丫头怎生破的这迷雾重重.
四金蝉本是熊四爷的四大弟子,据说各得一门好武艺,配合起来如同一人,故此非常难斗,加入故乡侯府后,平素杀人如麻,温相曾经几次设计,欲将其除去皆未成功。这四个魔头此时却显然是既想立功,又担心不是对手,颇有些犹豫之态.他略一回顾,只见那睡觉的书生换了个姿势,竟连头也遮到袖子里去. 老萨略一走神 -- 若这穷酸是小东邪所扮。。。 老萨摇摇头,支公子风流盖世,又好热闹,什么时候出来都是四美开道,十二钗环绕,如此孤零零的不合他的作派.
那十二杀蝗,却似得了号令,同时挺直了上身,一张张胡茬遍布的面孔从斗笠下慢慢显露出来.街上的闲人看这架势都恨爷娘少生两条长腿,纷纷走的不知去向,当然,也有个别胆大的找了安全地方探头探脑.
只见四人四骑围着马车忽忽旋转,马蹄踏的烟尘鼓荡,竟象当地起了一场旋风.而马车却没半点动静.
忽然,那使锤的汉子一声怒吼,接着当地一声大响,白刃闪动,原来双方已经交上了手.
烟尘缝隙里,只见那四人走马灯一般把兵器向车门递了过去,和尚的禅杖横挥纵击,沙尘四起,汉子双锤每一挥出便是一声大响,那道人双手舞动开来,六七柄长剑竟在双臂之间迂回游走,霎是好看,而一柄铁伞竟似全然不见,仿佛隐在了雾中.而车里的人始终不露面,只有一道剑光,把车门守的甚是严谨.四人虽攻的甚紧,一时竟也奈何他不得.猛听那汉子一声高叫,竟是攻的太紧,着了一剑,若不是他纵身下马得快,只怕已是穿膛破腹.
反观十二杀蝗,反而又稳稳的坐了下来.
窗外那不爱吱声和老巴巴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码头前面.
不爱吱声闷头打打算盘,对老巴巴道:"这车里的脑筋不坏,嘿嘿."
老巴巴微微一笑,道: "不错,四金蝉功夫高明,脑筋不行,你看这车停处,三面乱树 -- 若
某家在里面, 一个巴巴变,这些都要变埋伏.-- 车帘高挂,里面可看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四金蝉心有怯意,只望别人力战,七成都在自保,马高腿长,只那和尚的禅杖使得上劲.这情侣神捕已是不败之势."
不爱吱声道:"奇怪的是他们为何不反击,料那双蝎转眼就到,如果拖延下去,只怕..."
老巴巴两眼一翻:"若不是边寒剑挂了彩,只怕这四个还不敢争此一功."他把手一搓,笑道:"不要看我,我这河北总谍报不是吃干饭的."稍顿顿又道,"不过只知道是和铜麒麟交手负的伤,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不爱吱声挠挠头道;"铜麒麟?! 十三太宝横炼加上护身铁甲紫金锤,边寒剑未必是他的对手吧. -- 这回轮到我吱声了,他们要是把边寒剑赶近店来,和十二杀蝗合伙,不是胜算更大吗?"
有人脆生生的在树上搭腔了:"麻烦的煞耶,昃边寒剑脑袋耶价钱太高煞,千两黄金,镇北将军,傻子让给别人耶."
不等不爱吱声和老巴巴回答,那嫩水吴姬已经顿着脚欢叫起来:"红袖,是红袖,你这该死的小蛮子,想死我了唉!"
只见那树上仿佛一朵粉色的飞云,凌波仙子样呼啦啦下飘过来,中间卖弄身段,在店门前一转,浑似一道轻烟,足不点地的直飞进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忽然多了一个大眼睛的姑娘,这姑娘一身粉妆,仿佛脚上生着轮子,更没有片刻的安分,围着嫩水吴姬又叫又跳,闹出的动静竟似进来了一屋女孩子一般.
那老萨不禁一笑,赶紧把门帘挂上,不是旁人,这正是西西河上的耳报神, 铁手最头疼又最娇纵的 ?C-- 红袖添乱.这姑娘不肯练武,却是胎里带出来的一手好轻功,专好东奔西走,乐此不疲, 西西城的开心果宁子这样评价这红袖添乱: “有她的地方,庙里的佛爷都能被她叫起来跳舞.” 老萨这把老骨头还真怕被这小丫头颠散了呢.
只见这红袖又跳又叫,大呼小叫:"诺大风天气,渴杀我耶,热杀我耶,小吴姬,侬知道好消息耶,边大哥痛斩麒麟精耶,呱呱叫,别别跳,要听新闻的听我说耶."
这下子众人不禁耸然动容,大目老者不知从哪里拿出本簿子,竟是紧张的要记下来.
那红袖连连拍手道:"好帅煞白衣寒剑耶,三招就宰了大牛郎,莫忙耶,莫慌耶,袖儿热煞耶,喝阁茶再说格."
她一口南蛮子腔又快又脆,就是颠三倒四众人只听得云山雾罩.那影迷庄主生怕这脚上长轮子的小姑娘跑了去,一连声的叫道:"姑娘这里坐,这里坐,茶钱算我的.呵呵."竟带着三分巴结.
那姑娘灿然一笑, 抱过茶壶来咕咕噜噜就喝,却是不肯坐下,两脚只在那里打拍子.
正在这时,战局已经起了变化.
原来那四金蝉攻了几次,见对方只有一人应战,而且只守不攻,渐渐斗的性发.那使锤的汉子落下马来,连攻数次,越来越急,虎吼一声,一柄铁锤已向车里抛了进去,这汉子甚是鲁莽,似乎没有和尚那么多顾忌,人也跟着扑了上去.独眼童子不知何时突然张开铁伞,一篷铁针飞向车帘,那道士也是一声清喝,十几把长剑车轮也似向车中掷去.和尚略一犹豫,横杖向马车扫去,似乎要将那车横扫为两段!
正在眼看无可破解,只听一声清啸,马车篷顶大开,一道剑光裹着一团白影飞出车外,一对白衣人相依相挽,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象一对大鹤一般翩翩而下,正落在一棵大槐树的前面.众人一声"好"字尚未出口,已不觉眼前一亮!
但见左边那青年剑客白衣胜雪,一双剑眉斜插入鬓,顾盼神飞,又带着两分玩世不恭,正是西西河军政巡查使,温相府中的白衣名捕 ?C 边寒剑.那边寒剑长剑斜斜一指,如玉树临风一般,竟全不把这狰狞猛恶的四金蝉放在眼里.
再看那女郎,人人心头都不觉"别"的一跳,这女郎眉淡口小,腮若凝脂,十分的美貌中,带着十二分的静气,几乎所有人都在想,这女子难道是从书中走下来的? 充斥杀伐之气的战场顿时带出了几分诗书之气. 那男儿裆自强,更张大了口,两眼如照相机一般望定在这女郎身上,仿佛拔不出来一般,端起大碗,只知往肚里拼命的灌水,灌,灌...
那嫩水吴姬一声欢叫,却忽然哑在了口中.老萨也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他们都认出来,这女郎,并不是雪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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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金蝉稍一犹豫,齐齐纵身下马,呼喝一声,再次向边寒剑二人扑去,这一次没了马车的遮挡,斗起来更见心惊,但见那和尚的禅杖批挑钩拿,似一条青龙将树叶卷的纷飞,竟是外家绝技的伏魔杖法.鲁莽汉子双锤舞动,全不成招数,直上直下的狂砸猛击,那道人更是如同长了七八双手,一口口长剑只向僧袍树影中砍去,独眼童子飞动环行,见到机会就是一篷钢刺.那边寒剑一口剑上下翻飞,一套"杜若散"剑法使开来如同一张剑网,门户守的极严,百忙之中竟还能递出招去.那"雪个"一招不发,挽着边寒剑的手臂,文静静的站着,气定神闲.
然而茶棚子里的几位观战者却越看越是心惊,幸而这四金蝉不认识雪个,倒有七分精神在提防那女子猝然发难,这四人单独出手都稍逊于边寒剑,但能为故乡侯府重聘,熊四爷的高足,自也是个中高手,假如一拥而上,算起来,边寒剑最多只能支撑四十招! 然而这女子却并非雪个,西洋景早晚要拆穿! 老萨慢慢转过头去,那男儿裆自强注意到有人看他,忙又灌一大口水,收了神态,冲老萨撇撇嘴,作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他今天是来观战,手下的三手流氓兵没有带来,没了流氓兵的助威叫好,他的八月照相神功便使不出来,便使出来,也没有威力.
棚子周围只有两个人没有在看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一位便是超级影迷先生,被那红袖添乱一阵快语,只见这老儿面露迷惘之色,茫然而立,满面油汗,竟是痴了一般.口里喃喃道:"第一招麒麟负伤,边失宝刃,第二招麒麟无事,寒剑重伤,第三招 寒剑再伤,麒麟丧命...这哪象高手对战啊?那麒麟又怎能一招毙命呢?" 只顾苦苦思索,神色木然.
一个便是那唧唧呱呱的红袖,这姑娘对于武功毫无兴趣,一壶茶喝下去,渴是止住了,热还是照旧,一边动个不停,一边便东瞧西看,想找个扇风的东西,这店里苦没有预备蒲扇,但听得她嘟囔着:"热煞耶,热煞耶..",竟伸手去抓那最边上镖师头顶的斗笠,全没注意这下面还有一个大个子男人!
谁会想到有这样不识相的去捅马蜂窝?! 这红袖手上又出奇的麻利,不等有人出言阻止,斗笠已被掀开,露出一个光光的秃头,那汉子怒吼一声,便要发难.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待看时,却似什么也没发生.
那边寒剑身边的女郎忽然朝茶铺子里瞟了一眼.
但见那十二名镖师依然坐的笔挺,只是坐最远处一个胖大镖师的腰刀,带鞘压在最边上这镖师的腿上,这镖师的斗笠不知怎的又回到了他头上,那胖大镖师的目光仿佛可以射穿斗笠,老萨只觉得仿佛看到了两团燃烧在虚空中的鬼火。
而那红袖呢,手中竟多了一把折扇,她稍稍一愣,展开就扇,全不知已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老萨因为全心注意门外的打斗,也未明白事情是如何变化,看到这扇子,却是一怔,只见那上面赫然一行草书,剑拔戢张,似要飞去一般,乃是:"一笑倾城,一笑倾国"
是谁?把镖师的斗笠安回了他的头顶?
是谁?逼得这胖大镖师出手按住了自己的同伴?
是谁?给红袖手里塞了这样一把精致的折扇?
是谁?
是谁?
老萨当然知道,那支持李梅的外号,正是"一笑倾城"
猛听得那和尚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原来那女郎已经露出了破绽.
四金蝉战边寒剑不下,看起来这神捕毫无受伤之态,那"雪个"又待机而动,和尚,汉子,道人都是暗暗心惊,只道消息不确,唯有独眼童子甚是刁滑,他看到边寒剑几次遇险这"雪个"竟是一招不发,疑心顿起,阳光下女郎鬓边亮光一闪,细细看去,竟似是微微渗出的汗珠.他心中一动,忽然一个草上飞,从那女郎面前飞滑而过.
假如那女郎出手一剑,只怕独眼童子最少要再丢一只耳朵.
而那女郎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独眼童子心中忽然醒悟,一声冷笑,铁伞挥动,和尚的禅杖,汉子的大锤,道士的长剑全被他带动,向那"雪个"身上击去.
但见边寒剑一声清啸,甩开那女郎,不退反进,身向前扑,左手剑鞘撩开两口飞来长剑,剑尖向下,在那汉子的锤头一点,身子顺势向前一滑,正是三国剑法中的"伍孚刺曹",在那和尚胸前划开一条半尺来长的血槽.剑柄倒转来一点铁伞,边寒剑的人已经回到了女郎的身边。这几下兔起鹘落,姿态美妙,一气呵成,廊下观战的不爱吱声一个“好”字已经呼了出来。那女郎一个踉跄,闪到了边寒剑身后.边寒剑剑鞘一沉点地,依然是长剑斜指,姿态甚是潇洒.
而那和尚看着伤口,竟自狂笑起来.
原来,这一下人人都看的明白,这剑法精妙的边寒剑,两条腿竟虚飘飘的毫不着力,全靠那女郎挽住,才能够站立,下盘自是受了极重的创伤,这一下转过脸来,老萨注意到他脸色雪白,似乎失血甚多.而那女郎,虽镇定自若,却显是丝毫不会武功! 边寒剑身材甚高,全身的重量压在一条手臂上,难为她强撑出一副怡然的神态,终是被独眼童子看出了破绽.
难怪边寒剑要弃马上车,难怪围车战中只守不攻,难怪,厄,难怪.
但见这四人面露狞笑,各持兵刃,逼将上来.老萨不禁感到一丝后悔,假如刚才没有让巴山夜雨去守车,或许还可以让这夜战八方的猛将帮忙,而现在,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现在的状态,恐怕和四金蝉交手,边寒剑连十招都走不上!
所以边寒剑根本就没有应战..
他逃.
当他一开始逃的时候,老萨就如释重负的喝了一声彩.到底是边寒剑! 这就是边寒剑的机警,机警的边寒剑.他端起一盏茶,放心的喝了下去.
但是他没有想到边寒剑逃的这样快,以至于当他放下茶碗的时候,四金蝉已经倒下了三个,只剩下那独眼童子,正在没命的狂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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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的一碗茶,让他错过了一段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精彩搏杀。
剑法,有多种多样的流派,比如扑天雕的霹雳剑如怒马奔雷,欧麦嘉的群英剑招招有变,大盗过客重重的剑法则处处抢先,而边寒剑,并不以快剑著称,他的剑法号称来自一千九百七十九个门派,温相曾经评价他的长处,在于清楚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招数,甚至不用招数。后世那位有五十四个师傅的赵燕侠,在武功上和他是异曲同工。
不过这一次他的剑法的确够快。
确切的说,是四金蝉追得更快。
这一战,老萨虽然没有看到,那站在廊下的不爱吱声和老巴巴,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眼看敌人逼将上来,边寒剑右掌一翻,已将那女郎送到一边,同时袍袖一甩,挡住独眼童子发来的一蓬钢针,左手剑鞘就地一点,腾身便走。四金蝉早见他腿上不便,虽身法轻灵,已显后劲不足,料他难以持久,同声欢呼,随后就追。
这四人本来排成横列,此时大功在前,这一追之下,轻功立判高下,顿时变成了一字长蛇。那汉子身笨锤重,自是落在最后,独眼童子轻功最好,却最是奸猾,心有疑忌不出全力,还落在和尚后面,而那道人一心抢功,已经追到了边寒剑的背后。
老萨坐下喝茶,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心中明白,四金蝉师出同门,配合起来如必使指,边寒剑的想法,就是要利用四金蝉轻功的差异,和对手形成一对一的单挑,以便各个击破。唯一辣手的是,这几个对手的功夫和边寒剑只在伯仲之间,如何能三招两式就让对方俯首就擒呢?
边寒剑剑鞘连点三下,那道人已是追近,七八口剑齐向边寒剑身后砍去,只听当当当一串脆响,那道人纵声欢呼,一口剑直向半天里飞去,正是边寒剑手中那口龙泉!而边寒剑也借这一剑之力,斜斜飞出。
那和尚本来轻功不在道人之下,但他对边寒剑素有怯意,所以不敢过于向前,此时看到边寒剑兵器出手,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一块石碑飞去,心中大喜,乘着那道人身法一滞,双足一顿,已从他头顶飞过,奋力挥杖,大喝一声,伏魔杖法立劈而下,竟似要将边寒剑连那石碑劈成两半!
眼看边寒剑避无可避,那嫩水吴姬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却见边寒剑和石碑一碰,竟如一个弹簧般反弹回来,快如流星般正撞进和尚的怀里,快的令人难以置信.只有武功较高而角度最好的不爱吱声看得明白,原来边寒剑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口明如秋水的短剑,那短剑在石碑上一点,竟然弯成了半圆的弧形,生生将边寒剑弹了回去。不爱吱声心中一愣 ?C 齐若散的轩辕剑怎么到了边寒剑手里?
[齐若散: !这小子就这么糟蹋偶的宝剑啊?!]
那和尚的禅杖已挥到了边寒剑身后,怎料到边寒剑会来得如此之快? 所谓鞭长莫及,此时是另有讲法了,但听他一声怪吼,从胸到腹已经割开了一条大口,放脱禅杖, 转的半圈终于倒下,口中还在喃喃叫着:“袖中剑,连家的袖中剑……”
说时迟那时快,那道人随后就到,眼前一花,和尚已经倒下,他不及细想,双臂发力,将手中的十余口长剑舞得风雨不透, 身前身后游走,竟浑似一道铁屏风一般.此时,就算是旋风鲁者的狂血斩,恐怕一时也攻不进去.
边寒剑微微一笑,手中轩辕剑递出,竟是交到了那道人手中.
原来,边寒剑和这道人交手数次,已经看出他武功的毛病,这道人的剑法来自安南,名曰孔雀开屏,原是占城大将军的镇家之宝,占城大将军和东南讨击使华虎交手多次,被华讨击三擒三纵,自缚请降,这套功夫已是被破得干干净净,只中原之地很少见到罢了.华虎和边寒剑是好友,时常切磋,故此边寒剑早知道它的弱点.练这剑法须下苦功,从将剑在手指上直立,直练到闭着眼睛都可让宝剑在胸前背后如闪电般游走,心中全无顾念,方才算出师.这道人的师傅极严厉,故是练功甚勤,但头脑却稍显简单,故此让边寒剑看出他剑术拘于心法,缺少应变,于是使了这看似滑稽的一招.
那道人剑法使得纯熟,轩辕剑入的手来竟毫无觉察,顿时汇入了身前身后的铁屏风,在十几把重量,长度一模一样的的长剑中突然钻出来一把短了一半,却重了好几斤的轩辕, 就好比给挑夫的担子一头忽然加了一倍的分量,又好像把厨师的菜刀忽然换成了手术刀,而那主人还是老办法使将开来,那是没有不出事的.铁屏风顿时发了疯, 只听得这道人连声吼叫,一柄柄剑顿时七扭八歪,碰得丁当作响,纷纷向自己身上斩去,吃痛之下手中舞得更紧,十几年的苦功没有白费,那轩辕剑削铁如泥,碰撞之下把十几口长剑斩的节节寸断,纷纷钉在那道人身上,却没有一口剑脱手.那道人舞得片刻,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十几口剑如活物般又蹦跳几下,才停住了不动.
看到两个伙伴转眼倒下,独眼童子吓得魂飞天外,他为人最是刁滑,闻警即逃,怪叫一声,把铁伞一挥,掉头就走,却把那使锤的汉子丢到了边寒剑面前.
那汉子追得正急,眼见情势威迫,心中欲退却那里刹得住脚,但见边寒剑单手扶着和尚的禅杖,刚刚站起,双手锤就势猛砸过去,一取人,一取杖. 情急拼命,竟是欲将那边寒剑立杀锤下.这汉子来的凶狠,一锤之下,铜杆禅杖已经被打成一张弓形,而边寒剑却腾身而起,竟从半空中抄出一口剑来, 一招”二乔放鹤”闪电般的两剑正斩对手的双肩.那汉子双锤落地,大叫一声仰身便倒,只听边寒剑的声音道:”念你勇猛,废你的武功留你一条性命, 找个地方好好度日吧.”
边寒剑手中持的,正是刚才被那道士打上半空的龙泉.
这正是老萨抬头看到的场面.
那独眼童子早已丧胆,见此情景如何敢再战,顾不得故乡侯府对临阵脱逃的严惩,全力狂奔.眼见前面已是那辆马车,他纵身而起,飞身便向马车后面的树林中投去,心想,只要逃进这片树林,那边寒剑纵飞剑也来不及了,故乡侯的责罚,且过后再说….
他果然看到自己钻进了那片树林.
问题是他怎么能看见自己钻进那片树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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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公输大侠齐若散有一手"裂身神功",那一年铁算子不爱吱声去找齐大侠比划比划,进了院子,从窗户里一看,这老兄正把脑袋拿下来放到脚心对面修鸡眼呢.还有一次老萨到他府上做客,桌长客多,齐先生就把手摘下来挂在竹竿上端酒壶给大家倒酒.还直和老萨拍肩膀竖大姆哥.不知道别人反应怎样,身经百战的铁算子一个倒毛从院墙上就飞了出去,再不提比划的事儿,老萨呢,整整一个晚上的宴席,连一口酒也没喝下去.
要是说齐大侠,不要说看见自己进树林,就是说看见自己摘月亮也没有谁奇怪.
独眼童子没炼过这手工夫,所以他绝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到死都想不明白.
但旁观众人却看的明白,就在他飞身越过马车的瞬间,一左一右各一道匹炼也似的白光一闪,独眼童子的脑袋就和身子分了开来,那没有脑袋的身子竟还踉踉跄跄的望前冲,一直钻进了树林!
众人看时,只见马车两边各站起一个怪物来.这两个怪物一个金色,一个银色,身材甚高,双手套着两柄铁锤,奇怪的是身后各有一条近一丈长的铁链,尾端缀着柄月牙形的断头刀 -- 那独眼童子,就是丧生在这两柄利刃的夹击之下.仔细看时,才明白这的确是两个人,两个全身披甲的人.
老萨心中一凛,暗道:金蝎银蝎?
来的正是一蛇二蝎中的金蝎银蝎.江湖中对这二人知之甚少,只知其出身西疆,这二人的师傅本是螳螂拳掌门人蝎子块,为罗国马人后裔,为人倒也正直,可惜护短护的利害,结果两个徒弟在江湖上骄横惯了,末末了儿被故乡侯网罗作了爪牙。蝎子块武学贯于中西,竟将中原的流行的流行锤法和西洋的断头刀法相结合,形成了一套独特的武艺.据说其还有身毒传来的奇特功夫,可惜谁也没有见过.
这二人身长腿短,看上去甚是笨拙,贯着一身钢甲.头盔和胸甲连成一体,眼睛处是两个小窗,周围镶了一圈小小的镜子,腹部象蜈蚣的身子由一圈圈铁环束成,倒是可以弯曲,双腿亦覆盖着铁甲,看上去浑如两个铁人相仿.二人身带泥浆,显然也是刚刚苦苦赶路.
只听那银蝎阴阴的道:"十二杀蝗,临阵畏缩不前,这就是下场."声音重浊,却震的地面也微微颤动.
十二杀蝗微微动容,最左边那个胖大镖师缓缓点了点头,收回了腰刀,轻轻一挥,本来略显松懈的十二个人,顿时恢复了全神贯注的状态.小姑娘红袖听到这瓮声瓮气的声音,再看这二人奇怪的装束,忍不住"咕"的一声笑了出来,那金蝎听的笑声,身形微转,也不见他如何作式,身后的长尾忽然甩起,月牙刀竟拖出两丈余长,呼的一声,正砍在边寒剑刚才刺的那块石碑上,只听一声厉响,石屑纷飞,那石碑已经被砍成两段.月牙刀顺势一划,竟绕着边寒剑画了个三丈方圆的圈子.、
红袖后半截笑声被吓了回去,这姑娘胆子甚小,哧溜一声钻出了后门,三转两转就不见了.金蝎哼哼一声,就地坐下.那银蝎更不多话,铁球左右一分,直取边寒剑.
那石碑足有一尺余厚,一击之下即颓然倒下,众人不仅悚然动容.那不爱吱声提起算盘,对石碑比量了一下,摇了摇头.
银蝎直取边寒剑,动作竟是异常矫健,原来他腰间铠甲上装有机簧,动起来一纵一跃,毫不显得笨拙,转眼和边寒剑连交二三十招.但见他左右开弓,两个铁球直取边寒剑的上三路,边寒剑连斩三剑,刺不透他的厚甲,右手宝剑撩开两个铁球,白光一闪,轩辕剑已经在手,顺势刺向银蝎的心窝,但听当的一声,一道银光自后飞来,和轩辕剑一碰即回,原来是那金蝎背后铁索上的断头刀竟似活了一样飞来,格开了这一剑,断头刀毫发无损,看来也是宝刃.
这银蝎连连进逼,除了两个铁球,背后的链子刀更是出神入化,如同长了长长的第三只手一般,更欺边寒剑不能起身,团团而转,越斗越狠.那边寒剑盘腿坐在地上,见招拆招,左长右短两口剑使开来,正是一套攻防有序的越王剑法, -- 这套剑法源远流长,后来到宋朝,梁红玉化剑为刀,左手长刀名大青,右手短刀名小青,在黄天荡大杀金兵,用的就是这套功夫. --- 转眼双方交手已有十余回合,竟是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边寒剑神情间并未见得忧急.他明白,高手对招,自己心乱,便是送去了半条性命.所以身处险境,表面上仍是镇定自若,其实心中暗自焦急,小东邪必在附近,说不定就等着自己开腔求恳,真真是见死不救.温相安排的接应又不知道在哪里,假若那金蝎同时上来,如何是好?
那金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哼哼一声,起身把铁球一碰,便要加入战团.
这一来众人大感不平,那随着边寒剑来的女郎张口便要说话.
正在这时,只见白影一闪,一道电光直取金蝎面门,碰到铁甲,砰的一声落下地来.
金蝎低头一看,竟不由自主倒退了三步,铁球一挥,摆个迎敌的架势,喝问道:"支持李梅?" 声音竟然微微发颤.连那银蝎也一退数步,停止了和边寒剑的相斗.众人看时,那暗器却是一柄折扇,上面草书欲飞,正是"一笑倾城,一笑倾国"八个大字.
清风一起,一声长啸,似雪中出玉,一个少年长身而起,大叫一声:"以众敌寡,仗势欺人,本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 茶棚边一纵而起,起势虽慢,却极尽潇洒,轻飘飘落在金蝎的面前.
金蝎又退一步,定睛一看,却见是个青年军官打扮的少年,不禁一愣,瓮声喝道:"你...你是何人?"
那青年军官大喇喇的逼近一步,金蝎连忙再退一步.只听那军官朗声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差人?怎么一点江湖道义也不讲?"
那金蝎见这少年一身神王府军官的打扮,却满嘴江湖道义,问的不伦不类,也不敢怠慢,回道:"在下故乡侯府飞骑营第七标统当差的便是,捉拿西西河人犯,何谈什么江湖道义? 这位是..."
那少年微微欠身还礼,道:"本将军泉州府参将吴天德,奉旨采购药材的是也."
那金蝎一愣:"药材?"
少年把脸一绷:"不错,神道教大人拉肚子,法术止不住了,要一对儿活蝎子作药引!"
众人一谔,随即哄堂大笑.那金蝎猛然醒悟,恨的啊啊大叫,只忌惮他是小东邪支持李梅,不敢上前疾攻.
只那老萨一口茶险些喷到地上,他当然认得这不是支持李梅,不但知道他不是支持李梅,还知道他是被人揪着耳朵才跳进场子去的.
这少年正是西西城中鼎鼎大名的妙手空空天下第二,人称玉兔开心果的 -- 宁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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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来得及抬头观看,只听“呱”的一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铁算子的蛤蟆功?脑子里刚刚一转,一道金环一支利箭划过他的面门正钉在刚刚贴上的告示正中,老萨迷迷糊糊的跌了下去,只听一只兔子拍手笑道:“不过天使,你们好早。”
说起来宁子,可是个西西城上下忍俊不禁又头大如斗的"星"级人物,此人风流倜傥,是世袭的端伟伯,号玉兔。
这位贵公子却有一套天生的妙手空空手段, -- 照宁子自己的说法,贼这一门靠学是不行的,需要有天赋,没有天赋,只能学到偷一个簪子,窃几两银子那种地步,有天赋的呢,一眼望去,无不可偷的东西,大到西西城的建城纪念碑,小到吴婉妮饭馆的包子馅.--- 历史上说,唐朝理财圣手刘晏是看哪里都可以赚钱,宁子这个方面的灵感和刘公异曲同工。--- 三岁成不了大贼,那就一辈子也成不了.他自己呢,三岁的时候在宴会上偷到一百五十六双筷子,还有二十二双鞋,算是马马虎虎. 钱,古代还有一个名字叫“泉”,妙手空空当然最喜欢这个,他又是个无法无天的祖宗,故此出头总是自称"泉州府参将吴天德".
这似乎不是太登得大雅之堂的本事,但是有时候,铁手帮主和温相办不到的事情,宁子 -- 却能办到.
那一年,日尔蛮豪帅乔治华盛顿和朔雷小帅探讨武功,两个说的性发,约定第二天到城西玄武门大较场真枪决斗,一个豪兴大发,一个少年气盛,明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众人如何劝解,二人执意放手一搏,还什么"不死不休".
连铁邦主和温相也是没办法干着急.
正在这时,宁子到温相府办事来了,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善心,说:"国师莫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绝不让他们打起来."
第二天早上,朔雷戎装贯带,提了亮银枪,挂上朱雀剑,正要出发,家将进来报告,雷府里所有的马鞍都不见了.小帅心中奇怪,跑去一看,库房的门锁得严丝合缝,几十副鞍子却不知去向,谁也想不明白这贼是怎么进去的.
贼居然进了帅府,小帅大骂一顿手下这帮饭桶,赶紧叫人上街买鞍子,马具铺子居然也遭了贼! 小帅眼珠儿一转,西河伯府就在附近,这贼再大胆,也不敢偷到王爷头上去吧.赶紧叫手下带上点心去请安 -- 还真让他猜对了,西河伯王爷家,给个胆子贼也不敢进去啊 -- 果然让他在西河伯那里借到了马鞍子.看看时光不早,朔雷匆匆上了踢雪乌骓,打马如飞,直奔玄武门.
没想到,出城没走几里,踢雪乌骓就罢工,不走了,小帅催促不动,心中奇怪,待下马仔细一看,不禁暗暗叫苦,-- 那马的蹄铁居然都不见了.马掌磨破,再跑,宝马就要残废.朔雷小帅又是心疼,又是好气,大将没有马,怎么比武啊?总不能骑着猫打吧? 没办法,只好拉着马悻悻而归.一边儿心里咬牙切齿,这回让那日耳蛮子笑话了.
其实,乔治华盛顿那边,比他还惨.
为什么呢?
乔元帅起不了床了.
原来乔治华盛顿为了比武,头天练了一趟铁蒺藜骨朵就早早睡下,早上起来,伸个懒腰,正要让蛮姑打水洗脸,忽然觉得下边凉飕飕的颇为古怪,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自己的睡裤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蛮酋非常好面子,虽然吃惊,却不好意思声张,只自顾在屋里找替换的衣服,这才发现无论是盔甲,战袍,还是便服,朝服,凡是衣裳,下半截的部分都不见了.惊怒之下,大叫家人拿衣服来.
喊了半天,才有个小番隔着窗户,从前院回答他(根据外语学院教授老五道口的翻译):"老爷,家里闹了兔子仙,除了女眷的裙子,大伙儿的下着都找不见了."
乔治华盛顿更是吃惊,又恼这小番无理,唤他:"狗奴才,进来回话,离那么远干什么?"
那小番回道:"老爷,兔子仙神通广大,全府的门窗都锁了个结实,每个窗上三把锁,每道门上至少五把.小的,小的进不去啊."
结果,只好悄悄叫了蛮姑丫鬟翻墙,请工部的机会主义者来开锁,再派人去买下着.到了午时 -- 乔元帅还起不了床呢.
乔元帅坐在床上又好笑又着恼,还有一丝纳闷 -- 这全府上下百十口子人,那么多内裤战裙的,那兔子仙拿去怎么处理?难道兔仙是开估衣铺子的?
这等尴尬事,当然两个府上严令保密,朔雷乔帅上朝的时候相见,都生怕对方刨根问底,抢着嘻嘻哈哈乱扯话题,再不敢主动提这件事.比武呢? 当然也是无疾而终.
不用说,这是宁子的杰作喽. 他怎么干的,我到现在也想不出来。。。
温相提起此事就要发笑,逢人便夸宁子好本领 -- 自然,是在温相夫人于后院发现大批马鞍,马掌,奇装异服,还有锁匠到西西城九门提督府报盗窃案这些头疼事情发生之前.
头疼归头疼,温相对于宁子的评价不胫而走,他说:宁子之所以妙手空空无人能敌,手法精湛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做这种事纯出兴趣,毫无贪心,到手的东西从来不留过一个时辰,唯恐扔不出去.多有名的江洋大盗,没有这种心态,这一行里就永远不要想超过他.
这话让大盗过客重重听到,就忍不住在弟兄们面前叨唠:"要是都象他那样,我们进这一行来干啥?"
不过,一物降一物,这宁子虽然刀枪不入,但却服气两个人.
一个,他是从心里佩服。
谁呢?
马鹿.
为什么呢? 马鹿的易容术.宁子说:"马鹿连人的面孔都偷得下来,这一手功夫我是没有的."所以他只认妙手空空天下第二,从不肯认第一.
另一个呢?
就是他不敢不服的南蛮"孔雀"小姐 -- 擎箭天使.
宁子不敢不服,是因为这位小姐有一套正好克制"妙手空空"的南蛮奇术. -- 役蚁功.
役蚁功,化自公冶长的"鸟语术",会这门功夫,可以驱使蚂蚁做很多事情,比如搬东西,问路,通风报信。。。当然也能让蚂蚁 -- 咬人.还能和蚂蚁交流,谈心,故此象擎箭天使这样会役蚁之术的永远不会寂寞,随时都能够找到几百个朋友. -- 世界上没有蚂蚁的地方还真不多.后世小龙女的御蜂术,清代纪晓岚记述的"蚂蚁排阵","蚊子练兵"等,都是天使这门功夫的孑遗.
妙手空空,讲究的就是轻如鸿毛,动作隐蔽.但是诺大的一个人,落得再轻飘飘,在蚂蚁看来,也如同砸下来一头大象;动作再隐蔽,在几百只蚂蚁不同角度的监视之下(据说还是复眼),也只能让人想起一个成语:众目睽睽.
所以,役蚁,对于妙手空空的意义,就不言自明了.宁子自然对擎箭天使要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否则,随时给她派上几百头"蚁探",这妙手空空的瘾,就只能做梦的时候过过了.
假如这两个人是对头,不天翻地覆才怪.
幸好,他们都是雪个的朋友。
在西西,只要是雪个的朋友,就都是朋友.这几乎已经成一条公理.--- 当然,这在小东邪和边寒剑这样的情况不适用.
宁子和天使不但是朋友。
宁子一看见天使,就忍不住想去偷好猫如诗店里的发卡啦,胭脂盒啦,耳缀子啦,反正一切好看的东西,然后跑到天使家门口扔掉。后来更发展到一想天使就忍不住往百家店跑,闹的好猫如诗花大价钱弄来少林寺的监寺和尚熊腰大师当护院,才让他稍微收敛。
天使呢,和蚂蚁们聊天的时候,也总是忍不住叨唠叨唠宁子。蚂蚁,大家知道都是很勤劳也很严肃的,但是天使说得多了,不免有几只爱传闲话的透出风去。只要宁子一出门,那些树阴底下拖螳螂的,家门口搬大米的蚂蚁,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看这玉兔,然后晃动大板牙发几句感慨,品评一番。
这是什么关系呢?大家自己想象吧。
毕竟在西西城吃了多年的饭,老萨从一开始就发现这两个神亲王府的军官是假扮的.那小个子的校尉太过俊俏,动作中带了三分妩媚,显然是女扮男装.发现了一个是假扮的,那参将的狐狸尾巴也就暴露出来,两只眼睛四下乱看,过于灵活,完全不象神亲王手下那种骄横的军官.
"只变了面孔,变不掉身上的气质,秉性,是易容术的大忌."老萨记得扑天雕喝醉了曾经这样说过,看来的确是酒后吐真言.
当然,这两个人的军装绝无破绽.
给人家一刀,抢件衣服过来,不是这两位的风格,那两位正牌的军官朋友,肯定是自己甘心情愿的脱的干干净净,只怕现在还在哪个客栈里忙着抓身上的蚂蚁呢.神亲王府军法森严,不知道这两位倒霉蛋要吃什么苦头.
这两个"军官"绕着茶铺子乱转,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到边寒剑遇险,那小个子校尉就狠劲儿推那参将上前,那参将 -- 当然是宁子了,看看拦腰两断的石碑,摸摸脑袋,就是不肯.小个子校尉大怒,左手抽刀,右手就去抓宁子的大耳朵.那宁子一副无奈的样子,只好作辑告饶,先甩出扇子示威,然后飞身纵了出去.
老萨暗暗好笑,如此热闹,不让他赶,这宁子也要打破脑袋抢进来,他的真实武功还在天使之上,却知道这天使和雪个边寒剑交好,故意弄出许多造作,恶作剧的胚子.--- 不过和自己心疼的女孩子在一起,有几个男孩子不喜欢恶作剧呢?老萨笑着摇摇头,他记得那扇子正是刚才红袖拿来扇风的,不知怎的到了这宁子手里.
老萨觉得有些放心,正要放下茶杯到后面方便一下, 忽然心中一动,伸手往怀中一探,忍不住变了脸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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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西西河男人难啊。
摸不准哪天你醒来底裤就没了。忠告各位,如果你喜欢把自己家的武林秘籍或私己钱藏在底裤里的话,最好不穿底裤睡觉,让宁子扒开你被子一看,我的妈呀,就此眼睛瞎了(不排除是穿一特大放大镜的结果)。
不知道宁子白天对底裤敢不敢兴趣,如果这样就没办法了,要么一个月不换底裤跟他比比谁更BT吧。
不好意思,老萨这一招太幽默了。
茶棚子前面的空场上,左边边寒剑和银蝎如两张长弓,遥遥相对,右边,金蝎双锤摆开,似渊停岳峙,宁子,却口沫横飞的对金蝎说着什么。
老萨顾不上看他们。其实,不用摸,老萨也能猜出来,那一串捂热的铜钱肯定是遭了"毒手". -- "贼不走空",宁子绕着茶馆那几圈,岂能白走?
这兔子,居然太岁头上动土。老萨的抠门儿天下闻名,这次到河北煮酒正熟和老政委那儿劳军,一路上都是巴山夜雨安排的馆驿,人家如此大方,老萨也不能太吝啬不是,一咬牙打算最后请巴将军一行,喝次茶,算是回礼,居然被这家伙发了利市.
他不知道和别人比老萨算是最幸运的. -- 宁子手下,观战的哪个能幸免呐?
老萨正要发作,那嫩水吴姬却在这时开了腔:"啊,多有意思,蝎子作药引子,我不懂那蝗虫能作什么啊?" 一对妙目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十二个斗笠,仿佛看着什么有趣的玩物。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禁微微变色. -- 这大小姐不是明摆着跟那十二杀蝗叫阵么?
那大目的超级影迷先生本最不愿惹是生非,这句话听在耳中,微微变色,只是唔唔的敷衍一声,心里不禁提了起来.
老萨暗道:好个女娃子,这是要把大伙儿都搁进去啊,恐怕她还不知道这十二杀蝗的厉害.
这十二杀蝗,看似略显呆板,其实却极不好惹,确切的说,是根本不能惹.
这十二个人,本是关东最著名的一组杀手,多年来在关外横行无忌,杀人如麻,后为辽东大侠阿康所迫,才投入故乡侯府,成了故乡侯清除异己的最凶恶的杀手集团.事实上,他们执行杀手的使命,无论对方多么英勇,还从未失过手.
因为他们有一手绝技 -- 十七步绝命杀!
十二杀蝗,并不随便出手,看起来不象四金蝉那样嚣张,其实,那是因为他们在每一次出手之前,都要长长的蓄积杀意 -- 杀人之意.他们的生活就是杀人,准备杀人,再杀人,再准备杀人...
这十七步绝命杀其实只有一招,而且一点儿也不好看,但是,一旦出手,十七步之内,就绝不会留下活口.
有人形容这十二口辽刀的霜刃,就象十二道狂风中的闪电.
但没有人能够形容那十二股杀气是何等阴森.这种萧寒的杀气,会充满十七步以内的每一寸,每一分,让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它不但杀死当面的敌手,连十七步以内的虫蚁,也不会有一只能逃过这无法呼吸的杀气!
这才是十七步绝命杀最可怕的地方.
十七步绝命杀,是英雄的绝唱,是生命的绝地.
所以,边寒剑一发现他们,就绝不让自己进入他们周围的十七步之内.-- 即便是硬接硬架银蝎的狂攻,也不能进!
而他的对手呢,则全力的把他赶向茶铺子前面。
十二杀蝗的二十四只眼睛,就象钉子一样追猎着边寒剑的身影.一股杀意象成形的阴云,就笼罩在这十二个杀手的头顶,仿佛就等着一个机会,一旦这机会到来,这杀意就会爆炸开来!
虽然是繁华的洛阳渡,虽然是青天白日,老萨却感到了一种暗夜荒岭,面对狼群的感觉.
十二杀蝗之所以败于阿康,是因为这少年比他们更象狼,而且象一头负了伤,滴着血的饿狼.在辽西道的雪原上,他就是这样阴冷的走进了十七步杀阵之中,一步,再一步,如割的目光,比关东的寒风还要冰冷,冻的十二杀蝗没有一个能够抽出刀来.他们的心中,那时只有两个字: 死, 和 逃.
他们不想死,所以他们只有逃,逃的比狼还要快.
就象天策上将和旋风鲁者一样,阿康的杀意,是天生的.
这些,嫩水吴姬是不是真不知道?但是她的目的十分明白.那就是引十二杀蝗向她发难.
嫩水吴姬怕过谁?十二岁那年读《金刚经》有了心得,非要出家玩玩,和尚不敢收,她冷笑一声就自己盖了一座庙。
挑战几个蝗虫算什么?
其实,嫩水吴姬,完全了解十二杀蝗的威力,她当然更知道自己断断难以接下那"十七步绝命杀".但是她一定要帮边寒剑. 因为雪个是流水的好朋友.
而流水,是吴姬的姐姐。
假如十二杀蝗没有顾忌,他们便会迎着边寒剑挤压过去,在那种情况下,不要说一个边寒剑,就是十个,只怕也难逃这两面的夹攻。
所以,她开口。
不过,她从来也没真想过去接这一招.
因为如果十二杀蝗转身过来发这一招,这小小的茶铺子里,连屋檐下的老巴巴和不爱吱声,没有一个不在这十七步之内.
这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 隔壁那老头儿看来是个废物,但要是他出毛病,巴山夜雨肯定要出手.十二杀蝗要是动手,就是把全店的人命都放到了刀口上,要命的哪个不跟他们拼了?有这么个前提,这女孩子捅起马蜂窝来一点儿也不紧张.
茶铺子里的能人当然不少,连那缩在柜台后面的茶博士也不象个良善之辈.
但是,谁会无缘无故去招惹这帮怪物呢? -- 干吗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所以,嫩水吴姬的话音虽响,却没有一个人接口.更有几位武功稍逊的英雄,暗暗祈祷:十二位大叔可不要跟这位小姑奶奶计较哦.
十二杀蝗仿佛听而不闻,好像他们的全心,只在边寒剑一个人身上.
其实,他们已经不得不改变了行动的方案。
因为茶铺子的几位高手,听到吴姬的话,都不得不提升真气,暗自提防起来,这一股敌意,就不自觉的在十二杀蝗背后构成了一种威胁。
所以,他们决定不动了。
这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他们明白,不动,就没有破绽,只要一动,再紧密的阵法,也难免给人有机可乘。
他们无法分清背后的敌人是寻求自保还是伺机出击。而杀手的习惯是把一切的人首先看成敌人。
所以他们坐着不动了,他们等。
等着边寒剑被赶进十七步的圈子里面。只要进了十七步,他们发难时的杀气就会把自己完全的包裹起来,让任何刀枪暗器都无法穿透。
所以,表面上看,此时的茶铺子,反而显得相当平静。
树欲静而风不止,外面有人答腔了:
"蝗虫? 可以炸了吃啊,沾点儿辣椒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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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玉福衡的玉石发卡多了十一种,大周福黄金项链的成色不如昨天,咦,黄瓜涨价了,还有纽扣,昨天三百二十二种,平均价钱1.2钱银子一个,今天少了十五种,平均价钱么,哦,1.3钱银子一个啦。这墙上挂的山水中堂似乎可以试试手。。。
一个年轻人战战瑾瑾的从屋角的太师椅上站起来,胆战心惊的注视着宁子,两眼不错眼珠的盯着他那纤细白皙的双手。
宁子斜了他一眼,笑出来一对酒窝。
再没人想得到这失魂落魄,面色苍白的竟然是威震天下的四大公子之一,百家店的少东家 -- 好猫如诗。
院中新送来的大铜鼎散发出浓浓的香烟,几个善男信女正插了香膜拜。
宁子看到这三千斤的大铜鼎,两眼忽然放出贪婪的光芒,双手快活的搓了搓。。。
好猫如诗错谔的张大了口,忍不住更紧的握住了剑柄。。。